拐个影卫来探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临水照月
“好说好说,你快起来。”沈遥忙把玄七扶起,“我想来看看你,随便聊聊。”
“是。”玄七起身把沈遥迎入屋内,动作间,那哐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沈遥低头一看,发现玄七的右脚上竟然栓了一根铁链,铁链一头扣在墙角,长度正好够他在屋内活动。
“这是什么?”沈遥问。
“这是防止药人逃跑用的。”玄七道,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伤后的沙哑。
“……!”
木屋里的摆设非常简单,一桌一床一凳一柜。
沈遥坐在桌边,玄七便立在一旁等他问话。
沈遥突然觉得胸口涌上一股脾气,不管是眼前这人因为政/治斗争而平白遭罪,还是因为这样被拴在屋里,都让他觉得很不开心,心头如同被压了石头,郁闷烦躁。
偏偏遭罪的那人却面无表情,似乎对加之自己身上的种种都习以为常。
沈遥挠了挠额头,站起来伸手去拉玄七的手腕,没想到只觉眼前一花,对方手腕一翻,沈遥反射性的出手擒拿,下一刻,对方放弃闪躲,任由他擒住了手腕。
“……”
“……”
“沈公子恕罪!”玄七一怔之后,不顾手腕还被沈遥握着,迅速单膝跪地。
沈遥松开手,也蹲了下来。他两手往玄七脸上上下一遮,只露出他的双眼,仔细瞧了瞧,忽然笑道,“果然是你,三日前一个雨夜,在鸾青山的另一个山头,和我在山洞里对打的人就是你!”
“……”玄七面色微僵,没有回话。
“你别不承认了,你当时虽然易了容,但是这双眼睛我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认错。”沈遥说着,直接坐到了地上,和玄七保持一个高度。
“……”玄七睁大眼睛看向他,旋即立刻垂下目光。
“喂,还不承认啊?”沈遥继续逗他,“你的眼睛形状深邃,眸子格外幽深,只怕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吧。要不然,我去影堂问问你前几日的行踪求证一下?”
“……公子恕罪!”玄七心中暗暗叫苦,说着就要伏下身去,却被沈遥伸手拦住,他只得低着头道,“那日玄七外出执行任务归来,误以为公子是追杀之人,所以才……公子要打要罚,玄七认罪,只是……公子莫要再取笑玄七。”说着说着面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沈遥看在眼里,只觉可爱有趣,道,“那好吧,你能扶我起来吗?”
玄七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扶起。
沈遥注意到玄七面色苍白泛黄,额角皱着青筋,有冷汗还在滑落,伸手便覆上玄七的额头,玄七又是一僵。
沈遥用另一只手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面色一沉,道,“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想向我请罚?”
“玄七无妨,”玄七忙道,“之前冒犯公子,任由公子处置。”
“你跟我过来。”沈遥把玄七拉到床边,把他按坐在床上,不容置疑的道,“坐在这,等我一下。”
玄七有些拘谨无措,但也听话没动。
☆、问询
沈遥推门出去,很快便端着个铜盆回来,里面盛了半盆水。
“我在院中井里打了些凉水。”沈遥对他解释道,把盆放到桌上,自怀中掏出一块白帕,用水浸湿拧了拧,走到玄七跟前。
“你还是躺下吧。”说着便要扶玄七躺到床上。
这动作对玄七来说着实太过陌生,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沈遥手上用了点儿力,道,“听话,别闹。”
“……”玄七心想,沈公子这怎么像在哄小孩子。但不知是实在伤重乏力,还是沈遥的动作声音带有蛊惑,他竟也乖乖顺了沈遥的摆弄,倚靠在了床头。
沈遥把浸湿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冰凉的帕子则瞬间把额头的昏热降去不少,玄七觉得心头一松,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吃过药了吗?”沈遥问。
玄七微微一怔,没想到沈遥竟一直在关心他的伤势,他想过沈遥会连珠炮般的质问他,让他回忆施堂主遇害那天的经过,即使他真的是因为试药昏过去了,实在没有什么记忆,却不会有人相信;沈遥也许会因为他在
拐个影卫来探案 分卷阅读8
山洞那日的冒犯,从刑堂借来刑具,对他责罚解气。然而,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让他躺下来,问他发烧有没有吃药。
“喂”沈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吃过药了。”玄七眨动眼睛道。
“那就好,省得我这么晚再跑去给你找药了。”沈遥笑了笑道,“对了,待会帕子热了,你就自己重新浸凉了敷在额头。”
“多谢沈公子。”玄七顺从的道。
“不谢。”沈遥挑起嘴角道。想到面前这人熬了将近一天一夜的刑罚都未认罪,便可知他的毅力有多强大,这个隐忍而坚毅的人,在自己面前卸下力量,任自己照顾,让沈遥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亲近感和满足感。
“公子不罚我吗?”玄七忍不住道。
“啊?”沈遥赶忙回过神来,下巴一挑,道,“喂,那天在山洞,明明是我打赢了架,你可是落荒而逃的。本公子还要谢你陪我打架练手呢,干嘛要罚你?”
“……”玄七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的话,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试比试。”沈遥作势要撸袖子。
“玄七不敢……”
“呵,那我就算你主动认输了哦。”沈遥笑道。
“……”玄七觉得和沈遥的每句对话都不在一个思路上,也罢,自己也没什么好争的。只是眼前的公子生得俊美,微微一笑,让人有春风拂面之感,玄七的目光不由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正想着,就听沈遥道,“对了,玄七,我想问你,我表舅遇害那天,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再细微的也行,都说给我听一下。”
玄七正色,回忆道,“昨日……属下因为试药,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施堂主就已经……”说了抿住了自己伤痕累累的嘴唇。
“那你昏迷前呢?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表舅?”
“并无。”
“那你知道你昏了多久吗?”
“属下记得,昨日试药是申时开始,那药让人胸腹疼痛,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撞钟的声音。”玄七道。
“撞钟的声音?”
“嗯,我想,那应该是每日酉时武堂训练结束时的撞钟声。”
“而小风发现表舅遇害是酉时刚结束的时候,也就是说,表舅遇害时间应该就在酉时之内。”沈遥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这个线索很重要,”沈遥抬头看向玄七,眸光闪动,“你还记得什么别的事情吗?”
玄七眉头微蹙,仔细思索,然后摇了摇头。他忽觉胸口憋闷,不由低咳了一声,带着难掩的苦闷。他赶忙紧闭双唇,忍耐不再出声。
沈遥见状,伸手过去,本想扶他起来帮他拍拍背,又记起他背上应该有很多伤口,于是便改为握住他的手腕,将一股真气传了过去。
真气刚探入玄七体内,便感到一股抵抗,沈遥柔声道,“放松,我帮你疏导一下真气。”
“沈公子……”玄七吃惊,见沈遥不愿罢手,只好尽量放松。
沈遥的真气沿着玄七的筋脉而入,帮他运行了一个周天。
他皱着眉头回手,对玄七道,“你筋脉受损不轻,需要好生调理,这些日子好好吃药,多打坐调息。”
玄七看着他,乌眸似深潭淬入秋雨,波动无声,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多谢公子。”
沈遥觉得他似有难言之隐,却不愿诉说。
踌躇了一下,沈遥问,“玄七,你恨我表舅吗?我是说,他拿你来试药……”
“属下怎么会恨施堂主?”玄七有些诧异的看向沈遥,道,“试药是属下职责所在,服从主命是我等存在的价值,施堂主所做之事并无任何不妥。”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似乎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沈遥看玄七一副由衷的表情,心中郁闷烦躁之意又泛了起来,坚强乖顺的人,怎么就被变得木然无感了呢,就像被剥去了人心中的一些重要东西一样。
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揉额头,又猛地放下,看向玄七道,“玄七,咱们一定要查出真凶,为了我表舅,也为了你。”
玄七的乌眸中似漾过一丝涟漪,很快消逝不见,他依然面无表情,但却点了点头,道,“玄七责无旁贷,影主已下令我协助公子破案,但凭公子吩咐。”
“嗯,”沈遥冲他笑了笑,道,“那今日你且好好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沈遥走向门边,突然听玄叫了声“公子”,他回头一看,见玄七起身下床,认真跪了下来,对沈遥道,“公子今日帮玄七洗冤,玄七还未来得及感谢公子,请受玄七一拜。”
“哎哎,不用拜了。”沈遥赶忙上前,没来得及阻止,玄七已经拜了下去。
沈遥把他扶起来,看他幽深的眸子带着真诚,苦笑道,“你可真是……”
随着玄七的动作,他脚上的铁链从刚才起便一直发出哐啷之声。沈遥低头看了看,愈发烦躁起来,道,“这东西实在太碍事了。”说着,竟蹲下身去,直接用手扯拽。
“沈公子……”玄七惊得也蹲了下来。
沈遥发现脚链是玄铁所铸,结实异常,便对玄七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着便冲出了门去。玄七呆在当场。
不多会儿,院中的守卫跟着沈遥来到玄七的屋内,绷着脸帮玄七打开了脚链。
“这小子如果跑了,你可得负全部责任。”守卫对沈遥说。
“没问题,”沈遥立刻应下,也不知他是怎么说动守卫的,就听他道,“你们药堂、影堂、刑堂的堂主都同意了让玄七协助我查案,你锁着他才是万万不妥。”
守卫翻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开锁,嘴里嘟囔道,“一个影卫、药人,哪来那么多事儿。”
“有劳李守卫了。”沈遥对他抱了下拳,然后对玄七挤了下眼。
“哼!”守卫把铁链卷着起来,又翻了玄七一眼,离开了屋子。
“好了,这样你没事就可以去外面散散步、透透气,伤势也能好得快点。”沈遥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守卫的影响,他回过头来对玄七微笑着道。
“多谢公子。”玄七说着又要下跪,沈遥这次及时扶住了他。
“哎,不必总是跪我啦,我不是藏名山庄的人,你对着我不必有那么多规矩。”沈遥道,“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解围
沈遥从玄七那里离开,回到药堂自己被安排的住处。
还没进门,就看到屋门开着,一个蓝衫女子正在屋里擦拭桌椅。
沈遥走进屋里,那女子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抹布,犹疑着唤了声,“沈公子?”
沈遥点头,道,“正是在下,姑娘这是在帮我打扫屋子?”
女子对他福身行礼,道,“是的,奴婢蓝衣,见过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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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已经打扫干净,公子可以放心入住了。”
女子个子高挑,峨眉淡扫、杏眼微挑,俨然美人一个。沈遥对她颔首道,“辛苦蓝衣姑娘了。”
蓝衣微笑,道,“公子言重,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
沈遥抬头向屋子里扫了一圈,屋子整洁干净,自己的包裹被放在内室桌上,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一看,发现蓝衣正低头对着桌上的水盆,看着水中倒影整理头发。
沈遥摸了摸鼻子,心道,美人就是爱美。
这时,就听屋外又有人来。
蓝衣赶忙抬头转身,两人一起看向屋外。
“董主管?”蓝衣对来人唤道。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袭青色外袍罩在白色内衫外,相貌堂堂,打扮严谨而整洁。此人乃是药堂负责内务的董栖丘,丹木达带沈遥安顿住处的时候,与他有过初次接触。
“嗯,”他看了蓝衣一眼,面朝沈遥道,“沈公子,这住处可还满意?”
沈遥道,“极为舒适,蓝衣姑娘打扫的也很干净,劳董主管心了。”
董主管道,“哪里哪里,你是施兄的表外甥,理应好好招待。更何况……施兄之事,我很痛心遗憾,我和他在山庄共事已久,是很好的朋友。真是没想到……”董主管面露悲痛之色,摇着头道。
“董主管和我表舅很熟吗?”沈遥问。
“董主管和施副堂主两人平日里经常一起下棋喝酒,被我们庄里私下称作‘药堂双杰’呢。”蓝衣在一旁插嘴道。
“哎,多嘴。”董主管瞪了她一眼。
“‘药堂双杰’?”沈遥奇怪。
“呵,你表舅醉心研究药物,两耳不闻窗外事,在炼药上乃是‘一杰’,我嘛,管理药堂内务,也幸得大家认可谬赞。”说着,董栖丘撩了一下肩旁的发梢。
沈遥挑眉,心道,恐怕你被称作另一杰,还有相貌的原因吧。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点头。
董主管又道,“贤侄之前推理翻案一事,已经传遍山庄了。以贤侄的聪慧,相信一定能够找出真凶。如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找我,董某一定竭力相助。”
“如此甚好,”沈遥道,“我明日想找药堂众人了解一下,我表舅遇害之时,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董主管是否可以帮忙安排。”
“当然,”董栖丘道,“其实君堂主也已经下令众人配合你查案,不用我安排,你只需说明缘由,即可询问众人。”
“如此甚好。”沈遥道。
董主管带着蓝衣走了。
沈遥打开包裹,安置物件。
他拿出一根玉笛,一遍把玩,一遍思考案情。
山庄的夜,风雨又起,雨滴打乱遍地花草。
当晚,玄七睡在屋中,不时被伤痛折磨惊醒,窗外雨声淅沥,似有轻缓笛声响起,悠然开阔,安人心境,玄七听着笛声,不觉放松入梦。
第二日一早,天空放晴,水滴从绿叶枝头滴落,雀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沈遥从君莫患那里拿到了施伯仲的随身手札,据说当时就掉在凶案现场。手札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能看清的地方,都是些药方、试药日程、药人反应的记录,沈遥看不出什么特别。
只是他忽然发现,施伯仲对待书本好像有个习惯,便是折页角。
他又到施伯仲的屋子里看了一圈,得出个结论,这表舅果然是个生活无趣的人。屋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最多的便是医药书籍。而从屋内书籍的痕迹来看,施伯仲折页角的习惯是跑不掉了,很多书页都有折着或者展平却留有折痕的地方。
接下来,沈遥开始逐一询问药堂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不巧的是,表舅被害的酉时,正好是晚饭点,大部分人都下了工,零零散散分头吃饭、洗澡、休息,一堆人都没有严谨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君堂主那天正好叫了包括董栖丘在内的三人,酉时到大厅一道用饭,顺便讨论月底药材盘点的事情。
但也是不巧,酉时刚到,刑堂派人来找君莫患请示新一批刑堂用药的事情,君莫患与来人去内堂简单交代了几句,约莫花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被召集到大厅的三人,一人去了茅房,一人去厅外吸了会儿鼻烟,董栖丘说是留在厅里没动,但三人都有了无法互相证明的空白时间。
沈遥就这么挨个询问,转眼耗了一天时间。
第二日中午,日头晴好,屋外雀鸟叽喳依旧。
沈遥问完能想到的最后一人,在一个小本子上做好备注,咬着毛笔尾巴陷入了沉思。
大家对施伯仲的评论与之前得到的信息基本一致,醉心研究、不太关心堂内事务,大家没什么讨厌他的,但也有人提到,他做事有些刻板、有些不够世故圆滑,有时候认准了理儿就一定要做。
但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实在太多,想在短时间内一一深入调查,实在不太可能。
他感到有些迷茫,向外看了下日头,决定去换换脑子。
沈遥提着个小食盒来到药人住的院子,还没走近院门口,就听到院门内侧传来男女的低声密语。
“红铃,你最近好像越发标致了。”男人压低的声音带着调笑之意,沈遥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再一想,可不就是院子里的李守卫么。
“嗯。”红铃勉强应了一声。
又听男人说,“哎,别走呀,让哥哥看看是哪里标致了,哎,我看是胸,是不是,你最近是不是胸变大了?”
“李大哥……别说笑了,红铃还要回药庐做事,先走了。”女子的声音微弱而胆怯。
“别走嘛,害什么羞嘛,让哥哥看看是不是呗。”男人的声音越发猥琐。
“!!!”沈遥抬腿就往院里一冲,正看到姓李的守卫拉扯着叫红铃的那个姑娘。
他举起手里的食盒就想冲守卫砸过去,没想到一个物件比他的速度更快,隔空飞来,正好击中守卫的咸猪手,守卫痛呼一声,把手一松,那物件便打着转儿稳稳落在了红铃提着的食篮的盖子上。
沈遥一看,竟是个装过菜的空盘。
这时,院内玄七住的那间屋门打开,玄七走了出来,看到沈遥,他微微一怔,继而走到红铃跟前,道,“红铃姑娘,我午饭吃完了,劳烦姑娘进去拾一下盘子。”
“哦,好,好。”红铃看着玄七,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玄七道,“去吧,完就快回药庐吧。”
红铃扭身跑开。
玄七转向沈遥道,“公子可是来找我?”
“对啊。”沈遥眨了眨眼,觉得阳光下玄七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被勾出了一个光晕。
“去你屋里说吧。”沈遥道。
红铃这时从玄七的屋里出来了,提着食篮朝两人点了点头,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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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出了院子。
沈遥和玄七走进屋里,把守卫晾在了一边。
“公子找玄七何事?”玄七本想立在一边,拗不过沈遥,和他一起坐了下来。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沈遥张嘴便道。
见玄七一怔,他嘴角一翘道,“想来和你讨论一下案情。还有,今天午饭有烤鸭卷饼,我想着你也许没吃到,所以带了一点过来。”说着,打开了手里的食盒。
一股焦香脆嫩的味道在屋里弥散开来,沈遥见玄七坐着没动,干脆自己动手,薄薄的小饼卷上片好的烤鸭肉,加上翠绿的黄瓜条、红黄的胡萝卜条,还有嫩嫩的葱白,再蘸上香甜的面酱,一个小饼就卷好了。
“你尝尝,我觉得可好吃了。”沈遥直接把卷饼递到玄七面前。
“……”玄七把目光从沈遥的手上挪开,微微侧头,接过卷饼咬了一口。
“好吃么?”沈遥问。
“好吃,多谢公子。”玄七看着沈遥认真答道。
“不谢啦,我就是觉得好吃,所以想让你也尝尝。”沈遥笑道。
他忽然看到玄七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忙道,“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没有。”玄七侧开头。
“明明笑了,原来你不是木头脸啊。刚才你救那个红铃的时候,我就想,你还蛮会怜香惜玉的呢。”沈遥追着他道,继而眼眸一转,说,“对了,之前红铃还说看到你受伤有些难过,难道你俩互相喜欢?”
“……公子又在说笑,我来药堂不过几日,遇到红铃送饭也只有两三次,公子莫要坏了姑娘家清白。”玄七面上似有些愠红。
“呵,想不到你还挺迂腐的。”沈遥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打趣他道。
“……”玄七侧头不看沈遥。
沈遥不由摸了摸鼻子,忽听玄七问道,“公子刚才说要讨论什么案情?”
“哎,”沈遥轻叹一声,道,“暂时陷入了僵局。表舅在庄里人缘不好不坏,情杀、仇杀好像都不太可能,财杀也有些不实际。”
沈遥边说边又帮玄七卷了个鸭饼,递给他,看玄七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笑道,“不吃就不给你透露案情了哦。”
玄七低头接下,沈遥看向他捏着卷饼的手,那是一双长期练武的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玄七张嘴咬下卷饼,开始有节奏的咀嚼,沈遥看着看着,突然有些不想移开眼睛。
玄七吃了几口,发现沈遥没说话,便停下抬头看他。
“我问遍了能想到的相关的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实在太多,很难一一调查。”沈遥示意他继续吃。
“那公子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沈遥飞快的眨了两下睫毛,却只是道,“还没想好。”
“……”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了。
☆、诬陷
“抓住他!”只听一声大喝,两个刑官模样的人一下冲到玄七身旁,扭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
玄七没有反抗。
“怎么回事!?”沈遥站起来道。
“哼,身为药人,打伤守卫,妄图逃跑,这就压你回刑堂问罪!”李守卫出现在门口,边走进来边说。
“胡说八道!”沈遥拍桌,心道玄七这是招惹小人了,“我和玄七刚刚一直坐在屋里聊天,何来的打伤守卫、妄图逃跑?”
“沈公子,我这伤还正新鲜着呢。”李守卫伸出右手,手腕处一片红肿。
“哼,你还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骚扰红铃在先,玄七不过是帮红铃解围教训了你,你就恶人先告状想要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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