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影卫来探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临水照月
“主人,让属下去吧。”玄七不愿躺到床上,拉住沈遥道。他觉得沈遥今晚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不由担心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窗外孤月高悬,屋内烛影摇曳,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若即若离。
沈遥忽然叹了口气,“小七,”他拉着玄七在床边坐下,犹豫着问道,“如果,我爹逼我和女子成亲,你会如何?”
“!!!”玄七脑中一懵,那一瞬间竟有些理解不了沈遥这句话的意思,他花了一小点儿时间才回过神来,苦涩发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垂下眼帘,声音尽量平静的说道,“如主人不弃,玄七会一直陪着主人,做一道影子,守护您,也守护……主母。”
“玄七啊玄七,”沈遥苦笑起来,“原来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放在心上。你以为,我需要的是道影子吗?”沈遥扭过头,背对玄七,整个人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玄七抬起目光,眸中压抑着痛色。
两人一阵沉默。
玄七咬了咬嘴唇,道,“娶妻生子乃是人生乐事,玄七希望主人得到幸福。”
“那这么说,你也想娶妻生子得到幸福了?”沈遥没有回头,背微微颤抖。
“不!”玄七忙道,“玄七此生都不会娶妻。”
“为什么?”沈遥猛地转回身来,看到玄七仓皇的低下头去。
“你……”沈遥一怔,伸手捧住玄七的脸,想往上抬,玄七僵持了一下,才慢慢把脸抬起。
沈遥看清他发红的眼眶,用拇指在他的眼角擦了一下,果然感到微微的湿润。
“既然那么希望我娶妻生子,干嘛要这副表情?”沈遥的脸上露出隐隐的惊喜。
“……”玄七再度低下头去。
“为什么你不会娶妻,嗯?”沈遥柔声问道。
“因为……玄七此生只想陪着主人。”玄七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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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着用词,回答道。
下一刻,沈遥猛地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沈遥的动作看似粗暴,却在推的同时用一只手垫在玄七肩下,在他倒下时托了一把。
玄七倒在床上,仰面看着沈遥。
沈遥也上了床,分开腿跪在玄七腰两侧,两手支在他肩旁,俯身压了下来。
“主人……”回过神来后,玄七尽量放松了身体。
“叫我‘遥知’。”沈遥道,他伸手扯开了玄七的衣襟。
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征服欲,同时又显得有些脆弱。烛光的阴影下,他的脸显得瘦削了许多,玄七知道那不完全是光线的原因。
他又心疼又愧疚,伸手摸上了沈遥的手臂,来回摩挲着。
沈遥有些意外,他闭了闭眼睛,翻身坐回了玄七身旁。
“不……”沈遥把手插入头发,眸中的欲望被压抑着。
“我白天,在玉宝斋外遇到了石伯,他想带我回庄,我爹其实是装病骗我回去相亲。”说到这,他放下手,看向玄七。
玄七也跟着他坐了起来,安静的听他说着。
“我不喜欢女子,可我爹不能接受,我们在几年前就闹翻了,不会娶妻生子的人是我。”沈遥看向玄七,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失望和痛苦,他强行扯出一个笑容道,“玄七,我喜欢你。但你若只当我是主人,大可不必碍于主仆身份放弃幸福,这些年我一直都按自己的想法生活,即使今后你娶妻生子了,我也会活的好好的。”
玄七听着听着,幽深的目光渐渐出现裂纹。
“好了,我去找厨房熬药去。”沈遥拍了下大腿,就要站起身来。
“遥知……”
沈遥的手被一下握住。
“属下……我,”玄七微垂着眸子,“我也不会娶妻,因为……我想和您在一起。”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却清晰的传到沈遥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当我的护卫。”
玄七没有抬头,错过了沈遥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表情。
“不,呃,是的,”玄七摇了摇头,“我会守护您,更会……”他眼睫颤动了一会儿,手握紧了沈遥的手,他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可这句话,现在就想告诉沈遥,告诉他,不要失望不要痛苦,告诉他,我心似君心
“遥知,我……喜欢你。”
墙上的两个影子,一个被另一个猛地搂进了怀里,变作一团,再无间隙。
粗重的呼吸在房间中响起。
两人扯拽着彼此的衣服,很快坦诚相见。
“小七,小七……”沈遥的吻落在玄七的脸上、身上。
玄七也主动用手抚摸着沈遥光滑的脊背,心都打开了,还有什么顾忌呢?
沈遥一路向下吻去。
“啊……”玄七突然惊的挺起身子,“遥知,不要……”他想推开埋头在他那里的沈遥。
“别动。”沈遥按住他的腰,轻轻用牙齿磕碰了一下。
“唔……”玄七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再动,他很快绷紧了身体,肌肉的纹理道道浮现,头大大的向后仰去,咬着嘴唇压抑着喘息,身心的极大刺激让他快要失守。
就在这时,沈遥忽然放开了他。
玄七失落的挺了挺腰,眼神有些迷茫。
沈遥和他紧靠在一起,拉起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也摸摸我。”
玄七伸手过去,沈遥那里早就挺了起来,玄七的手上下动着,尽心取悦那里。
沈遥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伸头吻上了玄七的唇。
玄七张开嘴,让沈遥的舌头深入他的口中,他们吮吸着彼此的舌头、嘴唇,深深交换着气息,从对方那里汲取了无限甜蜜。沈遥伸出手来,包上玄七的手,带着他将两人那里揽在一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两人粗重的喘息着,持续的深吻,灵与肉在这让人眩晕的快感中仿佛交织在了一起,直到他们同时达到极乐的巅峰。
两人相拥静静的躺了片刻,回味着极乐的余韵。
玄七感到有些昏昏欲睡,毕竟他的伤势还是很重。
沈遥扭头亲了亲他的脸,伸手到床边的衣服堆里,想摸出帕子帮两人擦擦身体。
他胡乱摸索着,忽然手中摸到了一个硬硬圆圆的东西。
他拽出一看,竟是一根红绳编的手链,手链上串着了一颗通透的绿玉珠子。
“这是什么?”沈遥奇怪道。
“啊,”玄七伸手把手链拿了过来,有些难为情的道,“是白天我和玉宝斋老板讨价还价,让他送了一颗珠子,又要了几根红绳编的。”
“然后呢?”沈遥挑眉问道。
“想要……送给您。”
“帮我系上。”沈遥迫不及待的把手腕伸了过来。
戴好手链,沈遥抬着手看了又看,红绳编织的手链,就像是命运的红线,缠上了他白皙的手腕。
“谢谢你,小七。”沈遥转过脸来,看着玄七,把手腕放到唇边,对着那颗珠子吻了下去。
玄七只觉心头砰砰直跳,那个吻就像吻在了他的心尖。
☆、寻药
一个月后,江南流云山庄。
山庄张灯结,宾客满门,好不热闹。
庄主沈流云四十八岁生辰,各路江湖朋友前来道贺。
沈家二少爷沈泽一早便待在山庄前院,迎接宾客。
趁着一个空隙,他甩了甩胳膊,长舒了口气。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太微派玉昂真人门下前来道贺。”
沈泽扭头一看,一个蓝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男子身材高挑挺拔,但相貌平平,约有三十岁左右年纪。是玉昂真人新的徒弟吗?沈泽在心中想。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却说不出为什么,对这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沈泽抱拳行礼,“不知玉昂真人身在何处?”
“家师稍后便到,差我前来先行送上贺礼。”蓝衣男子道,说着,自袖中取出一个长条锦盒递给沈泽。
“客气客气,”沈泽谢道,“还请去正殿休息,午宴稍后开始。”
蓝衣男子抱拳回礼,跟着山庄的小厮向内走去。可谁也没想到,一炷香的时间后,他竟出现在了山庄外的一棵大树下面。
蓝衣男子远远望了望山庄正门,脚下一蹬,翻身跃上大树的高杈,玄七正在那里等着他。
“礼物已经送给老爷了吗?”玄七问。
“送到我弟弟沈泽手里了,这个傻小子,估计要等我师父到了,才能发现被骗吧。你的易容术真厉害,哈哈哈!”沈遥笑了起来,配上他现在那张五官平淡的脸,显得有些古怪。
“您把面具脱掉吧。”玄七微微挑了下眉。
“好不容易戴上的,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玄七抿了抿嘴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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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去见一下老爷他们吗?”
“不去了,”沈遥停下笑声,目光投向山庄方向,“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张易了容的脸,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显得有些落寞而倔强。
“遥知……”玄七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沈遥转回头,拉住玄七的手,嘴角翘了翘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镇上客栈,玄七帮沈遥打来一盆水。
沈遥把手伸到耳后,抬手一撕,一张人/皮/面/具便从他脸上被揭了下来。
他拿着帕子沾水擦了擦脸上粘腻的地方,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着水盆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时,正好看到玄七在他身后低头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沈遥走过去抱住玄七,露出手腕上一截红绳。
一个月来,他和玄七一路往江南而来,走走停停,玩了不少地方,玄七的外伤一点点恢复,但是功力只剩不到一半,内伤也久久不愈,时常发作折磨着他。沈遥有时候觉得,玄七好似倔强的野草,又似坚韧的竹子,即使受到摧折,也会隐忍所有痛苦,永远以坚毅示人。越是明白如此,越是让人心疼。
这一路下来,玄七对他仍然恭敬,两人之间却相处越发自然,玄七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小性情,让沈遥觉得十分可爱。
玄七看着他不说话,嘴角却仍微微翘着。
沈遥抱着他晃了晃身子,“不说我要罚你了。”
“我没喊错称呼……”玄七几乎条件反射的说道,耳根立刻红了。
沈遥看到玄七的反应,噗嗤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他忽然停下来,若有所思道,“啊,其实我应该一早发现蓝衣是喜欢董栖丘的。”
“您怎么又突然想起这事?”
“我刚到藏名山庄的时候,蓝衣给我整理房间,当时我看到她对着水盆整理头发,我以为她是爱美,然后董栖丘便来找我。现在想来,恐怕是蓝衣知道董栖丘很快要来,在见到喜欢的人之前,确认一下自己的容貌是否整洁。”
“唉,”沈遥叹了口气,“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说不定一下子就看出这其中的门道了。”
“……”玄七的眼眸转了转。
“你想到了什么?”沈遥问。
“没什么。”玄七摇了摇头,把那一瞬间冒出的小想法藏了回去。
另一边,流云山庄内。
“啊,我竟然没有看出那是大哥!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大哥什么时候学会易容术了!”沈泽围着沈流云来回转着说道。
“好了,不要再提他了。”沈流云铁着脸说道。
他面前的案几上放着打开的锦盒,里面躺着流云雕花的玉簪,还有一张写着贺寿祝词的红纸。
“老爷,都是老仆没用,没能把大少爷给带回来。”石安站在一旁,捶胸顿足道。
“爹,我说你和大哥都闹了那么多年别扭了,就不能随着他的性子去嘛。我看江湖上也有一些龙阳之好的侠士,人家不也过得好好的?”沈泽道。
“你给我闭嘴。”沈流云拍了下桌子。
沈泽耸了耸肩,想了想又指着锦盒道,“这玉簪挺别致的,爹您现在戴吗?”
“谁要戴那个逆子送的东西。”沈流云抬头吩咐道,“你们出去继续迎宾吧,我稍后就到。”
沈泽和石安出了屋。
沈流云拿起锦盒,走到了身后的书架旁,把锦盒放到了一个格子里。他目光看向旁边一个格子,那里放着一个稍小一些的锦盒,上面落了些灰尘,沈流云伸过手去把那个锦盒拿起,拂了下盖子上的灰,把它打开。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支木刻的发簪,雕刻的人显然技术很差,簪身没有打磨光滑,簪头的花纹只能看出是一圈圈的,却看不出具体雕了什么。
沈流云鼻子里轻哼一声,勾了勾嘴角,把那盒子放回了原位。
……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江南往北,魁颐山上。
夏天山中清凉,草木茂盛,山花五烂漫,山涧潺潺,瀑布壮美。越是往山上走,越是觉得凉意加重。
赵大是这半山腰上的村民,一早起来,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爬到山中这个高度,他抬头望了眼远处山巅的白雪,紧了紧身上背篓的带子,再次趴到一处崖边,探头向下查看。
崖下云雾缭绕,冷风扑面,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连打了三个喷嚏。待他定睛一看,崖下一个凸起的石头上,立着几簇晶莹剔透的植物,每簇都成莲花形状,组成这莲花形状的朵瓣,如同透光的绿玉冰灯。
他心中大喜,赶忙观察了一下下崖的路线,攀着崖边往下爬了去。
眼见着就要来到那植物旁边,赵大脚下踩着的一块石头突然碎落,他只觉脚下一滑,手上没有抓紧,人擦着石壁便向下坠去。
“啊”赵大大声惨叫起来。
石壁的棱角磨得他身前生疼,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再也见不到还在家中等着他的秀娘了。
就在这时,赵大伸着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拽住,他整个人被向上提起,转眼间回到了山崖之上。
赵大半跪在地上,惊魂未定,他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衫的修长身影。
“你没事吧?”男子清冷沉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没……没事,”赵大慢慢站了起来,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年轻英俊,五官深刻分明,一双星眸有如乌玉,剑眉飞鬓,鼻梁高挺。因为身形消瘦,衣袍在他身上临风而动,就像他是从林间御风而来。
“啊,您是魁颐大仙?!”赵大瞪大了眼睛叫道,他重新跪了下去,对着男子拜道,“小的赵大,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玄七额角竖起黑线,“不,我不是什么大仙,你快起来。”他伸手去扶赵大。
赵大将信将疑的站了起来,玄七发现他前胸的衣服被刮烂了好几个口子,露出擦伤,视线再往下,竟看到他一侧的裤腿从腿根处也被刮开了……
玄七猛的偏了下头,赵大低头一看,尴尬的用手往身下挡去。
玄七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赵大,道,“挡一挡。”
“谢谢大仙。”赵大受宠若惊的接过衣服,捏在手里不敢穿。
“我真的不是大仙。”
就在这时,远处快速跑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小七”那人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啊,真的有两个仙人!”赵大的眼睛再次瞪圆。赶来的男子亦是俊雅如画,身材高挑、凤眼微挑、眉如墨画,举手投足间白衣翩动,自带风流。
沈遥有些奇怪的看了赵大一眼,继而皱起眉对玄七道,“你怎么把外衣脱了,不怕着凉吗?”
玄七道,“他刚才差点掉到崖下,衣服被划破了。”
沈遥顺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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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往赵大身上看去,眉头一挑,反手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给玄七披上。
玄七感谢的笑了笑。
沈遥这时才对赵大道,“你叫我们仙人?”
“对,村里都传开了,说是这魁颐山顶上有两个仙人,心地善良、俊美非凡。前几天,孙牛儿在山里遇到了狼,就是被仙人出手相救的。难道,不是你们吗?”赵大挠了挠脑袋,憨厚的脸上又是崇敬又是困惑。
沈遥忽然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嘘”了一下,表情神秘的道,“看到我们的事,还请保密。”
赵大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他迟疑了一下,继而用力点起了头,“仙人放心,我不会再说出去了!”
沈遥故意忽略了玄七投来的目光,问赵大道,“你伤的重吗?为什么会来山里这么高的地方啊?”
“哦,都是擦伤,不重不重!”赵大忙摆了摆手,“仙人有所不知,小人的媳妇娘家最近遭了水灾,需要钱财重新安顿,小人想要出点力,这不是听说魁颐山悬崖高处长着一种叫‘九转冰晶莲’的东西,乃是一味救命神药,可以卖得高价,所以便进山来寻找了。”
“那你找到了吗?”沈遥忙问。
“找到了,就在下面。”赵大伸手往崖下指了指,人却有些后怕的不敢再靠近崖边。
沈遥快步过去探头看了看,再回头,看向玄七的眼神满是兴奋。
“咳咳,那什么,”沈遥对赵大道,“看来你对你娘子和娘子家人都很好。”
“男人嘛,养家糊口,对媳妇好,不是应该的么。”赵大挠了挠头道。
沈遥笑了,道,“这九转冰晶莲不如就地卖给我们吧,也去你采摘的危险。”
“卖给你们……”赵大心想,仙人的意思是进贡给他们吗?
正想着,就见沈遥自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来。
赵大接过一看,一下捂住了嘴巴,“这些钱都给我吗?!”
“嗯,可还满意?”沈遥问。
“满意!满意!”赵大忙不迭的答道,他一会儿看看沈遥,一会儿看看玄七,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那这花,怎么拿上来啊?”
沈遥翘起嘴角一笑,蹲下用手攀住崖边,纵身一跃,赵大惊的大叫一声,追过去往下看。
玄七也跟了过来,神色却无太大担忧。
赵大看到沈遥如壁虎游墙,身体贴着崖壁,灵活的落到了九转冰晶莲的旁边,伸手把那几簇花都采下,放入怀中,足下用力一蹬,衣袂翻飞,就这么回到了崖上。
这时,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沈遥走到玄七身边,对呆立在一旁的赵大道,“下雨了,我们要走了,你也快些下山吧。”
赵大看着那两人比肩走进了林中,消失了身影。若不是手中的衣衫和银票,他真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执手(完结)
魁颐山的一座山头上,有片开阔的草地,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间简易木屋,木屋门前花丛遍野,四周远处是苍绿的树林,云海日边。
玄七在屋外灶台盛好药,端着药碗推门进屋,就见沈遥躺在床上,捏着眉心来回滚了滚,哀声道,“小七,我好难受”
玄七赶忙走到床边,放下药碗,伸手摸上沈遥的额头,比着自己额头试了试温度。
为了帮玄七治愈内伤、恢复功力,半个月前,沈遥带着他寻访到江湖名医邵延年,邵神医给他们指路魁颐山,寻找稀有的九转冰晶莲,修补血脉、治疗五脏。
沈遥和玄七便在这山中住下,每日去山崖间寻找,没想到昨日玄七救了赵大,这九转冰晶莲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
昨日玄七服了灵药,沈遥又帮他运功调息了半宿,今日玄七明显感到丹田中长久以来的刺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暖意,枯滞的经脉也在得到潜移默化的滋养。
沈遥见他的内伤有了起色,高兴不已,然后自己却病倒了。
“好像是有点低烧,您昨天不该把衣服给我的。”玄七皱着眉道。
“那怎么行?”沈遥一下支起身子,反驳道,继而又脱力的躺了回去,“头疼,难受……”他看着玄七可怜巴巴的道。
玄七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我找了些祛风驱寒的草药,快起来喝些”,他把沈遥扶坐起来,刚刚端起药碗,就见沈遥张开嘴,说了声“啊”
玄七眨了眨眼,用勺子舀起一勺药,吹了吹凉,刚想递过去,又拿回来用嘴唇试了试,这才给沈遥喂了过去。
沈遥咽了一口,皱着眉道,“好苦。”
“良药苦口,”玄七有些为难的道,“现在没有糖,待会喝点水漱漱口吧。”
沈遥撇起嘴,看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玄七眸中露出些无奈,他连哄带骗,总算把一碗药喂完了,刚想转身去倒水,却被沈遥一把拉住。
沈遥用力一拉,玄七顺着他的力往他身上倒了下去,两人的唇正好碰在一起。
沈遥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轻吮慢碾,细细吻了一会儿,苦涩的药香弥漫在两人唇齿之间。
“现在不苦了。”沈遥放开玄七。
玄七在床边坐直身子,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沈遥抱住他的腰,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眼睛笑眯眯的。
撒娇的小狐狸……玄七脑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词,不由抿了抿嘴。
“又偷笑,每次都不告诉我你在笑什么。”沈遥在他劲瘦的腰上挠了起来。
“噗……”玄七忍不住扭了下腰,笑了出来。
“遥知,住手……哈……饶了我吧……”
“让你偷笑,让你偷笑,哈哈……”
两人闹做一团,停下来时,沈遥的额角冒出了细汗,玄七长长的睫毛上沾上了细小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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