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迹
他此时抬头直视孔云,那些嬉笑玩乐似乎都在这一刹那全部退却,只留下一个刚刚长成、愿有担当的年轻人轮廓:“父亲既然能为云横峰牺牲自己成全同门,我又如何能在这么多师兄弟有难时独自尊享春山池的安逸?这一生,恐怕我都没有办法如父亲期许的那般,成为一个像师兄你这样的剑修,但是,至少,我可以做好一个横霄剑派的弟子,不令父亲蒙羞。”
此言一出,即使是孔云也怔在当场,杜子腾更是难以相信,这会是从葛麟口中说出来的话。
然后,葛麟身后其他亦曾因着相同的原因前往春山池的弟子此时也站出来道:“各位师兄,我等想法皆与葛师弟同,我横霄剑派遭此大劫,身为剑派弟子,我们亦绝不可能独自托庇于春山池。若是这般……我们还能算剑派弟子吗?己道有亏,道心存瑕,就算最后能保全自己又有何用?”
孔云默然。
萧辰见这情形,上前拍了拍孔云的肩膀:“孔师兄,便让他们一道吧。”
孔云似心有不甘,这毕竟是师尊最后的安排,他老人家只剩这点骨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如何向师尊交待,却听萧辰微微一笑道:“若是葛掌座在此,见到葛麟能有今日决定,怕也会拈须而笑吧。”
思及恩师音容笑貌生平为人,孔云不得不承认,萧辰所言半点不差……他长叹了一声,闭目不再多言,算是默许了。
两队人合一之后,目的地却是不变的,依旧是遂易古城,葛麟对此有些奇怪:“若按之前你们所说,碧月城和大雪宫皆对我横霄剑派意怀不轨的话,那遂易古城鱼龙混杂,岂不是更方便他们行那些鬼蜮手段?”
杜子腾目光扫过这群神疲乏却意志坚定如一的剑修:“我们现在若是穿行于荒野便有战力了吗?遂易古城距离此处不远,镇长他们去了几日已经了解好了情况,定能给我们一些支援,而且……”
杜子腾的声音竟也随情绪低沉了下来:“我们横霄剑派现在只有这么些弟子了啊,无论前路如何,总是要一处守望相助的。”
“至于碧月城和大雪宫……”杜子腾那低落情绪一扫而空,眼神中竟带着种前所未有的凛冽杀机:“只要他们敢来,我定叫他们悔不当初!”
看到杜子腾此时表情,葛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在外门之时,杜子腾次次发狠所造成的一个个恐怖后果历历在目,最深刻的一次……外门功绩点那次兑换风波令整个外门差点天翻地覆,彼时杜子腾还不过只是个无甚靠山的外门炼气小修士罢了,而现在……
葛麟心中默默给碧月城和大雪宫点了根蜡烛。
此时,他们这个队伍中真正的横霄剑派弟子不过百多人,六个金丹之外,其余尽皆为筑基、炼气,队伍中除了杜子腾与葛麟,清一色的剑修。
对于那些失陷在漩涡中的飞毫院其他人,杜子腾只是沉默,竟也无法对救人的执剑长老有半点怨怼,那般情境下,作为横霄剑派执剑长老,他自然会优先选择那些能传承门派核心功法的修士作为火种,确实无可厚非……
杜子腾这苦涩思索中,却突然听得萧辰沉声道:“止步,准备应敌!”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明确的应敌信号,所有剑修皆是心中一凛,长剑出鞘,结成剑阵,这阵虽因着伤员众多的缘故威力大打折扣,凛凛剑威却绝不容错认。
杜子腾回神之后,却是心跳猛然加快,因为对方……来得好齐,来得好快!,
这么多人,这么快的速度……杜子腾心中突然升起不祥预感。
下一秒,当这群修士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杜子腾那个最坏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之所以速度飞快还能这般整齐……只因为他们全部是金丹修士。
这一刻,所有横霄剑派弟子心中均是不由自主升起一股绝望之意,这么多的金丹修士,若是在他们未曾负伤之时尚可一搏,但现在……
萧辰上前一步,杜子腾却是拉住他胳膊,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后,杜子腾才上前,神情间不见沮丧只有笑眯眯的一片开怀:“诸位道友拦住我等前路,所为何事?”
那模样,就好似不知对方这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一般。
他们中一个金丹修士却是瓮声瓮气地道:“小子!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我等人钱财与人消灾,别嗦了,上吧!”
最后那几句却是回头对着他那些同伴说的。
“哼,堂堂金丹修士也如凡间剪径绿林一般为财帛所动,你们不嫌跌份儿么!”
沈仁这番冷冷的话一出口,这些修士皆是面上有些挂不住,却在互相对视之后,更加果断地摸出了法器,显然,财帛动人心,至少比沈仁这番嘲讽刺痛的自尊心要更值钱,更打动他们。
杜子腾心中一沉,能让这一群金丹修士这般舍下尊严来劫道……这背后巨大的价码整个修真界又有几人能出得起?
在他这番揣度思量中,对面的法器灵光已是如虹雨般抛洒而下,萧辰、孔云、罗明光几个金丹修士连带着沈仁、闻人凌等几人,还有些判断自己还有余力替同门抵挡的弟子自是毫不犹豫直接站到队列之前,意图替其他弟子抵住这第一轮攻击的锋锐灵气。
而杜子腾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为何,却是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一脸依依惜别地摸着自己兜里还没捂热的小宝贝们。
那群不知来历的金丹修士与萧辰几人交手之下,亦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在描述中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这支人马竟还有这等身手,顿时起那等轻视之心,又回想起雇主不久前交待任务时所说的应对之法……
“……哼,那队人马中,或许还有那么一两个棘手的人物,你们亦不必惊慌,只管绕开这几人,抓些受伤的、修为低的横霄剑派弟子作为要挟,另一头,你们大可分些人需与之游斗,这几人亦是有伤在身,战力必不能持久,如此双管齐下,一切自会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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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而解……”
这些来历不明的金丹修士互相对视一眼,此时都是相信了他们那雇主料事之能,于是不再犹豫,迅速转变了战斗风格,动起手来便与之前要以武力碾压之时全然不同。
而萧辰也很快惊讶地发现,这些人有备而来,竟是与他们几人一触即走,根本不过多纠缠,他心中一沉,他最怕的便是这般情形,他们几人若是短暂交手还好,哪怕是多用些禁忌之法燃烧血透支寿元,也必让这些修士畏而退之,他们最怕的却是这等拖延战术,而且,对方这般拖延,显是心计深沉,必有后手。
果然,这些金丹冲过了他们这第一道防线竟冲着他们身后那些伤重之下并无过多战力的弟子而去!
萧辰、沈仁、罗明光几人反应过来,登时面色大变!
那些金丹修士绕开了萧辰几人便知如雇主所说定可得计,此时面上均是挂着狞笑看着那些横霄剑派的弟子如看着待宰杀的羔羊般,想着这些小子现在就要放在他们手心任由他们尽情揉捏,再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还不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这般得意的狞笑声中,他们便如恶虎扑食一般朝着一众弟子以金丹修士最快的速度狠狠地冲了下来!
在周遭弟子面对大敌紧崩到极致的气氛中,杜子腾却是格格不入地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居然爱抚了一下袖中之物,一脸忧郁地道:“别了,小宝贝们,不是主人不爱你们啊/(ㄒoㄒ)/~~”
然后,在这肃杀至极的气氛中,杜小爷一脸忧郁地长袖一扬:
下一秒,那恶狠狠扑来的金丹修士一个接一个狠狠撞在了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透明光幕上,而那一张张挂着得意狞笑的脸亦是在半空中印出一张张怪异扁平、血迹殷然的脸饼,然后就那般沿着透明光幕陆续地发出“刺溜”声缓缓地、一个接一个地滑落下来,在光幕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清晰的血迹。
横霄剑派那一众拔剑在手准备应敌、甚至决定玉石俱焚的众弟子亦是满脸愕然,完全不知道这神转折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却见不知何时起,他们头顶一道光幕似流水一般轻泻而下,轻盈柔和,将他们牢牢护卫其中,竟是方才连金丹修士亦无法突破。
这光幕看起来轻柔没想到这么坚固啊,至少……比金丹修士千锤百炼的肉体是要坚固的,看着那一张张被撞击得歪七扭八龇牙咧嘴的面孔,底下横霄剑派众弟子们淡定了下来,从容地比较着,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而杜子腾看着自己那些还没捂热就正在消逝的小宝贝们,心痛欲绝:“呜呜~列祖列宗啊!你们既然舍得用这么好的材料来守卫山下的小镇,怎么没想到再多花点好料控制一下能源,能耗这么恐怖让子孙后代怎么用啊!”
沈仁、闻人凌和靳宝三人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当日镇破之时,这家伙财迷将阵盘拾得干干净净是因为祖宗用料没打折扣啊。
三人对视一眼,好笑之余,目光中却也有忍不住的钦佩,杜子腾虽然看起来始终不着调,但在这等关乎存亡的大事面前,却有种出人意料、与一贯风格截然不符的细致周密,常常于绝地中制敌,不服也是不行。
在捶胸顿足地哀悼过自己到手没多久的灵石之后,杜子腾蹲在阵中,看着那群被守镇大阵撞得头晕眼花的修士,还过分地面对面隔着光幕盯着阵外一个痛得神识快炸裂的金丹修士嘿嘿直笑:“啧啧,没文化真可怕,没学过牛顿第二定律吧,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可是相互的哦,叫你们迫不及待地偷鸡,以为柿子该捡软的捏?活该!!!咩哈哈~咦,等等,牛顿是谁……?”
杜子腾这番偶发的不着调倒是让他周围的剑修越来越习惯了,至于阵外几人,除了罗明光等后来者有些心中有些毛毛的摸不着头脑外,其他几人皆是可怕地习以为常了。
既然杜子腾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阵外这几个修士不必再多交流,剑修之间此时澎湃的剑意就已经是在说明了一切,他们手中长剑蓦然齐声长啸,剑气纵横,不再留下任何余地!
那仙缘镇的守镇大阵只司防御,因着用料结实,便如杜子腾所说的一般,攻击的力道越大,受到的反弹之力越大,那些金丹修士全力以赴,以为是恶虎扑羊,其实却是恶虎撞山,等同于全无防备之下受了同样实力的金丹全力一击,下场之凄凉确实有些不忍卒睹。
而萧辰等人的攻击却是毫不留情,登时阵外便是一片鬼喊狼嚎、哭爹喊娘之声,待到此时,杜子腾在阵中却是旁观者清,这群金丹修士……怎么有些名不符实啊?
杜子腾接触过的金丹,虽不说人人都似萧辰一般妖孽逆天,但起码也有着他望尘莫及的战力,还有种金丹特有的骄傲风骨,可眼前这群……杜子腾眼神有点古怪,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有点……水?
萧辰更是早就发现了,眼前这群修士空有金丹修为,却是少了与金丹修为相匹配的心性,战起来只觉得骨头特别软,一旦失了先手,便有些怯战,斗法之中,怯战惜命乃第一大忌,其实这些金丹毕竟修为在此,亦没受什么大伤,却是个个畏缩躲避,好似巴不得旁边的人去分担攻击,看得萧辰等人好气又好笑,自是下手不留情。
可这群人听着惨不忍睹,却毕竟也金丹修士,一个个滑溜异常,萧辰等人一时也难真正奈何,速战速决怕是办不到了。
然后,罗明光突然发出一声大喝:“章老四!你竟然敢做这种事!”
没人吱声,那群金丹修士依旧躲的躲,藏的藏,浑然一副未曾听闻的模样。
罗明光怒不可遏:“你还敢躲!说的就是你!你别以为隐去容貌,换了法器我就认不出你那猥琐的逃命功法了!章老四,当日横霄剑派借你兰舟之时你怎么说的,今天居然敢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你不怕报应吗?!”
那浑号章老四的修士此时见已经被揭了老底,登时心一横,将容貌露了出来,是个獐头鼠目的中年模样,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便是狡猾无比,他此时转头朝罗明光吐了口唾沫:“我怎么着了!如今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出手买他们,能值这般价钱对于这群落魄弟子而言已经不错了!买卖交易天经地义,有人买,我们卖,有什么不对的?这里人人都心知肚明,你以为人人跟你似的,脑子里都是豆腐?”
罗明光气得浑身发抖,这章老四亦是散修,散修中的金丹比之那些门派中的比例更低,实是凤毛麟角,自然圈子更小,数百年修行生涯中难相识,平素这章老四欺软怕硬为恶一方做那些没本钱的勾当他亦是略有耳闻,但他没想到,这章老四竟是连曾经于他有恩的横霄剑派都不放过。
而章老四甚至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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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抹了一把鼻血,狠狠地再次呸地吐了口唾沫,显然似罗明光这种人他觉得能活到金丹都是个奇迹。
罗明光深吸一口气强冷静下来:“王满才,张山,肖劲林……当日横霄剑派的兰舟你们几个也曾经借了,你们怎么说?”
章老四看他指出了这么多人,却只是嘿嘿抱臂在一边冷笑不语。
一张又一张真实的面孔先后显露出来,但那些真实面孔上的表情却一而再、再而三令罗明光深深失望,他没有想到,原来似章老四这般的人,不只一个。
半晌,这几人中才有人道:“罗明光,我等散修一步步走到今日,你我皆知其中何等不易,若不是抓住每个机会拼命向上,以我等散修的资质资源,哪有如今境界,你不要再这般天真了好不好?”
这句话说出来,罗明光竟是哑然。他借剑道磨砺己心一步步到今日,不改初心,才能修成明镜剑心,不染纤尘,可其他的散修,需借资源步步向上者来说,若不是舍却一切拼了命去争,何来现在的金丹修为。
归根到底,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辰冷眼旁观,这是一群与罗明光截然不同的散修,或者说,这才是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眼中真正的散修,为了每一点利益不择手段,为了每一次机缘拼尽一切,不看长远,只有当下,在大派弟子的眼中,这样的修士在道途上永远走不长远,即使一时侥幸可居高位,可终究只会是昙花一现,他们永远不会屑于与之为伍。
此时,既然章老四的身份已经被罗明光揭穿,便也不再留下余地,章老四直接冷哼道:“好了,诸位道友,不必再留什么后手存什么实力了,都把压箱底的家伙给我拿出来!现在咱们可都是被这群名门正派的弟子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能干净地做了这票,这后果,嘿嘿……”
章老四这番阴狠的话间才真正流露出那自修真界底层一步步踩着无数尸骸向上攀爬的枭雄戾气。
而这群金丹皆是听得心中一凛,轰然答应,竟是纷纷摸出了更多灵光四射的法器,或是不再敛周身灵光原来这群修士先前为了掩饰身份,竟都没用自己拿手的本事,到得这刻,才真正算得上要大打出手!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有人大喊一声:“慢!”
第148章策反与反雇用
能在这种紧要关头不顾气氛果断出声的……必须只有杜小爷。
只见他全然不顾外面那些金丹修士撕下面具之后的狰狞杀意,却是在阵内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这章老四,才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当日你押在我们手中的是一株万年血兰,你不打算要了?”
这个问题像根钢针一般,稳、准、狠地扎在章老四心头,他那股嚣张狠厉的气势竟像漏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干瘪了。
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气势消退对于自己这边人马的打击,章老四强令自己振作起来,忽视自己内心那点担忧不舍,色厉内荏地道:“哼,只要抓住你们,我还怕要不回一株血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大门派弟子身上有的是值钱玩意儿!别说一株血兰,就是十株我章老四也能捞到!”
杜子腾双手间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支极其娇艳的花朵,看起来是兰花模样,却重重叠叠有十瓣,每一瓣都似由无数鲜血凝结而成,娇艳耀目得似乎随时有血浆会流淌而下,看起来浓重妖冶至极,这兰花的蕊芯之中,不多不少,十根嫩黄色的蕊柱似黄金一般灿然生辉,映得那血色花瓣愈发动人。
正是万年血兰。
然后只见杜子腾拇指食指拈着那花茎,双指来回捻动,就将那朵花的花茎搓来搓去,所有修士就眼睁睁看着那血色娇艳的珍贵花朵在半空中旋出一片赤金色血影。
章老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十瓣花瓣搓着搓着就要掉下来:“你轻着点儿……”
杜子腾却是无所谓地道:“反正我都要被你们抓走了,先玩开心啊~”
章老四怒目而视杜小爷:“你们横霄剑派有没有一点儿信誉,当日说好以珍贵之物抵押兰舟,既然是质押,你们当然要好好保管,这般轻易将我珍贵之物置于掌间……你们横霄剑派简直是背信弃义,混账之极!枉你们号称修真界第一大派!”
此时此刻,即使是横霄剑派的剑修都感到一股荒谬感油然而生,这散修借过横霄剑派的兰舟,明明身受剑派大恩,却恩将仇报,分明是他不讲信誉在先,此时却也是他在先指责剑派背信弃义不讲信誉……
杜子腾却是啧啧地吐槽道:“你这双重标准当真是……”然后他好像妥协一般,不再将那朵花拈着玩,而是变魔术一般摸出了一把金灿灿的小剪刀:“这个东西看起来好像也很好玩的样子,”他狡黠的目光看向场中另一个满脸紧张的光头修士:“听说这剪刀无物不可剪?不知道这血兰能不能剪断啊……”
两个声音同时大叫道:“不要!”
那血兰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毒物,这般好生生的时候只是看起来妖冶不凡,一旦被刺破汁水流出,天下间无物不蚀,而这血兰一旦破损汁水流尽,便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这两人一个是章老四,着实是心疼他那宝贝血兰,另一个却是那金剪的主人,这宝贝是他自一大能坐化的隐秘之处得来,其中奥妙都未能全然参悟,要是毁于血兰之下,简直哭都来不及。
杜子腾一脸认真地道:“剪剪看嘛,万一剪不断呢,别紧张呀~”
不知为何,这许多剑修看到杜子腾这般利用对方抵押于剑派之物,尽管内心深处觉得杜子腾所作所为不妥,似乎并不符合门派一贯教导,可是,没有一个剑修在此时出声,即使知道不对,这一刻,他们心中竟也隐约觉得说不出的痛快,尽管这痛快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罪恶感,总觉得自己这痛快的似乎是有负于师门教诲,却也还是觉得十分解气。
章老四急得团团转,眼睁睁看着杜子腾真的操起剪刀要剪下去,他大喊一声:“好了,我认栽!把血兰还给我,这次行动我退出!”
那另一个修士亦是忙不迭地点头,虽知退出此次行动损失极大,但能换回他的宝贝金剪,这会儿也是顾不了这许多了。
然后杜子腾缓缓放下剪刀和血兰,脸上方才那欠揍的表情却是消失无踪,他面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全然不为这两人所表示出来的诚意所动。
他反而是冷冷一哂,依次从储物袋中掏出了更多的奇珍异宝,有来历不凡的飞剑、有罕见的灵植、有那护体的宝衣……简直是包罗万象。
而随着杜子腾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这群金丹修士的骚动也越来越厉害要知道当日的星潮,全修真界的金丹几乎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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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散修谁有那财力背景能弄到兰舟?
因着杜子腾与萧辰那一番“慈善”之举,最后还不是都向横霄剑派借了兰舟?到得现在,他们竟是人人都在横霄剑派有那质押之物,当日萧辰亲自坐镇,他们谁能用一般二般的东西来糊弄?因此,到得现在,这群金丹居然个个有宝物也是软肋在杜子腾手中捏着,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
沈仁在一旁看得大摇其头,这等剧情反转……恐怕这背后的主事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步吧?
可他又一想,若这些质押之物在他们其余任何一人手中,都不会像在杜子腾手中一般,被利用得淋漓尽致,剑修毕竟还是一群有节操的人哪~
此时,即使是枭雄如章老四也不得不承认,这次计划到了这里,十有八九是要泡汤,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隔着薄薄光幕几乎是与杜子腾面对面一字一句地道:“够了,将东西还给我们,这次的活儿我们所有人都不做了,也不再跟你们计较,满意否?”
杜子腾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事情,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是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他对着左右的剑修道:“大家听到了吗?他们问退出了这次围剿我们的行动,我们满意否呢!”
然后下一秒,杜子腾脸上的笑容消退无踪,却是露一种罕见的肃杀来:“借了我横霄剑的东西,还反过来恩将仇报追杀我们的弟子……到了现在,你以为轻飘飘一句不再进行下去不再跟我们计较,我们就要相信你们、把质押之物还给你们?
修真界何时有这般天真傻甜的规矩了?似你们这等背信弃义成天性的恶心玩意儿做下的承诺我们还敢相信?我看你才是脑子里都是豆腐渣!”
章老四此时心中愤怒已极:“你们横霄剑派欺人太甚,不过仗着当日我们为了兰舟不得不低头将宝物交出,你现在这般简直在仗势凌人!”
杜子腾却是笑吟吟地不再说话,只蹲在地上一件件拨弄着那些东西,全然不把这几人放在眼中。
章老四此时焦躁又愤怒,那血兰关系着他功法下一重的进境,万年血兰极为罕见,根本不是灵石可以买到的,他此时只是后悔,后悔当日自己一时冲动,为了那所谓的机缘竟将这般珍贵的宝物轻易质押了出去,如此却是进退不得,懊悔难言。
看到这群焦躁如困兽,想动手却投鼠忌器的散修们,杜子腾这才施施然起身:“都消停了?那我就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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