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自杀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领巾的接班人
“不要还给我,不要还给我……”
哼到这里,许之羽凑过去亲吻何惜的眼帘,将他的睫毛舔得湿漉漉地,叹息般道:“你今天送来的水果我很喜欢,东西我都到了,我很高兴。”
顿了顿,继续到:“我看到胡天和你一起来的,你们走后胡天和你说了什么?”
“告诉我,你们都说了什么?嗯?”
在以往的梦境中,除去那句“我不走了”,何惜从不开口。
许之羽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并不介意他的冷漠,通常都会自顾自说下去。但今天不知为何,许之羽那双眼睛饱含执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询问,似乎一定要听到回答才会罢休。
许之羽看着何惜,何惜盯着别处,两厢对峙,一个死不张嘴,一个势要回应,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何惜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就连头发丝都和他本人一样,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因为睡觉前在床上滚了一圈,发尖此刻正四处乱翘着,颇有些怒发冲冠的架势。
许之羽看着看着就有些忍不住想笑,觉得他怎么浑身上下连头发尖都可爱得很。这么一想心顿时像是被放进了温水里,柔软得不可思议。
许之羽再也舍不得对他软硬皆施地逼问了,举起双手投降。
“那好,我错了,我不问了。”一边认错,许之羽一边死不悔改地拨弄着何惜的鬓角,嘴里念念有词“你头发长了,该修修了,就剪到这儿”他用手比了一下,说:
“这个长度最适合你。”
许之羽轻飘飘的一句话,何惜听了心里翻江倒海地不舒服。
许之羽从来都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后,他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
头发该剪了,剪多长,何惜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用不着许之羽事无巨细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时候太过沉重的爱,只会成为负担。
何惜越是琢磨越是气闷。他见许之羽还在自己头上作乱,并且有不肯离去的趋势,忍不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何惜道:“你不是想知道胡天说了什么吗?”
“他叫我忘了你,还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让我考虑考虑他。”
以前只是听别人提起鬼压床,何惜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可昨晚把许之羽惹怒之后,何惜算是彻彻底底地体验了一回。
明明知道自己身在梦中,明明就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好像有人压在身上,死死缠绕。你只能被他蒙住双眼,摁住眼皮,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
那一刻,何惜心中无比恐慌。他害怕自己永远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梦境中,没有人知道他在黑暗中求救,就没人会去救他。
幸好,就在何惜感觉自己胸腔中的氧气耗尽,将要气绝人亡的前一秒,闹钟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卧室中格外醒神。
何惜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呼吸,肺叶紧缩的窒息感余韵尚在,他十指微颤抚上额头,摸来掌心一把冷汗。
何惜惊骇之下把枕头被子全都扫下床,抱着震动个不停的闹钟走到阳台,对着朝阳深呼吸了好几口,才逐渐镇定下来。
一直坐到六点半,街道上有了行人,早晨的冷空气冻得他发蒙,只好恹恹儿回到房间,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往被子里一钻。
他发现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许佳期发来的。
“何惜,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月底,你一定要来。”
结婚?
何惜怀疑自己睡迷糊了,许佳期这丫头什么时候有对象了?都没有跟谁知会一声,就连何惜都不知情。
便忍不住打电话确认一下真实性。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谁会像何惜一样早起,许佳期接到来电的时候,还在被子里会周公,她没好气,嘟嘟囔囔地抱怨。
何惜安抚了几句,总算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两人这才说到正题。
“是啊,是结婚,你没看错,我也没疯!”许佳期搔搔头皮,乌黑的长发在床上摊开,像是海藻一般柔顺。
何惜又说了什么,许佳期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也不是瞒着你,没多久,就上个月的事儿。”
“怎么认识的啊?哎,你可别装傻,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说我哥走后,希望能有个人好好照顾我,那个时候正好他在追我,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试试看。”
许佳期伸了个懒腰,把关节拧得咔咔作响:“放心放心,我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我想明白了啊,我不小了,不能等了,我等了五六年都没什么盼头,再过两年,我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
何惜听着她叽叽喳喳,似乎很有分寸的样子,但心里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唠叨过。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要慎重考虑,看看那个人值不值得,不能马虎。”
何惜绞尽脑汁,苦口婆心劝导许佳期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他自己一个把初恋谈得生离死别哭
初恋男友自杀后 分卷阅读5
爹喊娘还乱七八糟的人,情商也不算高,现在却像个恋爱达人一样,在这儿条理清晰地帮许佳期分析利弊。
典型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许佳期闷在被子里,还没睡醒,带着点鼻音,敷衍地嗯一声啊一声,很明显没有听进去。
何惜察觉到后就不再自讨没趣,简简单单尾。
许佳期揉了一把眼睛,下床,一把拉开窗帘。今天是一个好天气,不潮不燥,很适合和爱人一起出门游玩。
“你放心吧,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
至少比你爱我。
不在一个城市真的非常不方便,有事也只能通过电话联系,看不见也摸不着。尽管许佳期再三保证,但何惜还是不放心她和别人玩闪婚,当即订了下午的机票,准备亲自去考察考察。
他没有告诉许佳期这件事儿,想搞突袭,只有这样才能看出男方真正的人品。
但是不通知许佳期,落脚地又成了一个问题。他有点洁癖,住不惯酒店,想了想可以打扰的人之后,就联系了付一卓。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天都黑得差不多了。何惜一出安检口,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一回头,付一卓迎面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修,漏了好多标点符号……
☆、包容
付一卓是一个非常斯文的男人。
他的性格沉稳,是许之羽诸多朋友中最靠得住的一个。以前何惜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都喜欢找他,渐渐的,这已经成了一个难以改掉的习惯。
上一次碰面,还是去年的国庆节。
受付一卓的邀约,何惜背着画板和为数不多的行李,与他一同坐上去往西藏的列车,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旅行。
眼下已是又一年的初春,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过,但这并不足以令他们生疏起来。
付一卓一看见何惜,就走上前抱了他一下,怀中带着来不及褪去的寒意,看来是匆匆赶来接机的。
何惜带的行李不多,一个手提箱就能装下。尽管如此,依付一卓这样习惯照顾人的性子,还是不容推辞地接过行李,在前面带路。
何惜两手空空,两人一路闲聊,停车场离机场大厅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何惜上车系上安全带,付一卓把空调打开。
早上接到何惜的电话后,付一卓就订了晚饭,地点是何惜吃过一次就赞不绝口的湘菜馆。
何惜刚拉开椅子坐下,热乎乎的菜就全都上齐了。看都不用看,何惜就知道都是些什么菜色,他不得不再次感叹,付一卓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
一边吃,何惜一边向付一卓说明了这次的来意。
付一卓表示非常惊讶,他和许佳期住在同一个城市,坐公交也就几站的距离,竟然没从许佳期口里听到半点风声。
两人互相抱怨了几句许佳期不讲义气。付一卓一个平时沉默寡言得要死的男人,这时就坐在何惜身侧,一边帮他夹菜倒水,一边陪他一唱一和。
听到何惜说要去逮人,付一卓动作一顿,脸上带着点微妙的笑意,打趣道:“嗯,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想法,要不要我赔你一起去?”
何惜最受不了他这个表情。好像看着自家不懂事的小孩胡闹,无奈又宠溺。
被这个眼神看着,何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叫陪我去?许佳期不是你妹妹啊?你和许之羽俩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可不得多帮忙看着点许佳期吗?”
说完,他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宣布,今天先休息,明天正式行动!”
付一卓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兴致不是很高,看样子对许佳期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吃饱喝足,何惜大爷般背着双手和付一卓在马路边上遛弯。等肚子里的胀腹感过去,何惜就死活不肯再走下去了,双脚扎在地里似的迈不动步子,双手插/在裤兜里耍赖。
付一卓拿他没办法,好说好歹说不动他,口水讲干也不起作用。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在路边等着,自己回去把车开过来。
何惜嫌马路上灰多,见旁边有家超市就进去了,也没个具体的目标,就东看看西看看,看中了什么等付一卓来付钱就行了。
其实何惜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他只在付一卓面前拿乔了点。没办法,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何惜就是被偏爱的这个人。
人生二十多年,认识付一卓之后,何惜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底线的包容。
说句不该说的,何惜曾经一度怀疑,付一卓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但付一卓本人从来没透露过这方面的意向,就反倒显得何惜多想了。
何惜心大,纠结过一段时间便把猜疑放到一边去了。
不然怎么办呢?跑到付一卓面前指着他鼻子说,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这不神经病呢吗。
这么不清不楚地相处下来,何惜竟也习惯了,甚至还生出那么一点恃宠而骄的意思来。
付一卓也惯着他,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分外和谐美好。
何惜与付一卓之间的氛围,比情侣更像情侣。所以许之羽当年就特别不乐意他们两个见面,经常跟何惜抱怨说感觉自己头上戴着顶绿帽子。
每当这个时候何惜都会摸摸许之羽的狗头,开玩笑说我看你挺适合绿色的。
但只有何惜自己知道,他对付一卓半点不应该有的感情都没有。
许之羽虽然有时候熊了点,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唯一一个让何惜动过心的人。
一见到熟人,何惜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许之羽。
何惜发现,可能真的因为不再青春年少了,他最近总是忆起一些烂熟于心的往事,这令他哭笑不得。心说我正当壮年,还没凄凉到依靠回忆来填充孤寂的年龄吧。
正自我消遣着,何惜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人影晃过去。他眯了眯眼,心说不是吧?难道见鬼了?
内心其实是抗拒的,但脚下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从零食区跟到户外运动区,那人驻足挑选鱼竿。何惜趴在货架上定睛细看,眼睛鼻子嘴巴,一一比对过后才松下一口气,还好,不是他。
那被何惜尾随了一路的人把挑好的鱼竿握在手里,一回头正好和何惜撞了个正着,两人足足对视了几十秒,那人嘴角一勾,笑到:“哟,那个谁,好巧。”
初恋男友自杀后 分卷阅读6
这人正是咖啡馆里脾气不太好的服务员。
脾气不好的咖啡小伙儿今天穿着一身青白校服,显得年龄更小了。刚才匆匆一眼,何惜险些将他看成许之羽。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就连轻佻的性格都如出一辙。
但细看又觉得还是有差别,许之羽比起他,要显得更加阴郁一点。
确认是自己看错,何惜其实并不想搭话。但人家都打招呼了,何惜总不能无视,那太没礼貌了,不是何惜的风格。他只能干巴巴道:“是啊,真巧。”
“你叫何惜是吧?我的名字是陈少,耳东陈,年少的少。”
这个名字真的是令人耳目一新,听过一次想忘记都难。何惜面对陈少这张脸实在是没什么开口的欲望,脚下抹油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
下到一楼,和驱车前来接人的付一卓撞了个正着,立马拉着人走了。
付一卓单身至今,一个人独居。他的家不大,装修也不堂皇,但拾得很干净。
何惜的手指从柜子上摸过去,一点灰尘都没沾上。比起何惜这个同样独居的单身男人,付一卓生活得不知道致了多少倍。
何惜在家从不搞卫生,尽管一周请一次家政,家里摆放的物件还是不可避的落灰。
偏生何惜还一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他那双手可是画画拉琴的手,怎么可以用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呢?天理难容!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何惜换上付一卓为他准备的睡衣,摊在沙发上看电视。
付一卓在洗手间洗干净手,走到客厅神堂前,点上三炷香插/进香炉,青烟袅袅上升,将天花板熏黑一块。
何惜把目光转移到天花板上,盯着那块黑斑看了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成天这么拜,真的有用吗?”
付一卓供的是鬼王佛牌,据说是专门镇邪驱鬼的。
何惜不太懂这些,成天做噩梦只以为是自己神出了问题,除了许佳期之外没跟人提起过,也没想过去庙里上柱香拜拜神。
管他有用没用呢,想起自己今天差点成为第一个被梦吓死的人,何惜就一阵后怕。他屁颠屁颠也点上三根香,有模有样地拜了拜,权当求个心安了。
嘴里念念有词,恶灵退散镇邪驱鬼,什么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乱念一通,何惜这个临时佛脚抱得让人苦笑不得。
付一卓心中隐隐感觉他今晚的举动有点反常,但见何惜面色红润活蹦乱跳,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就没细想。眼看天色不早了,连忙押着人送进客房。
把被子边边角角都掖好,何惜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被裹得像个蚕宝宝。付一卓走到门口,关灯之后道了句晚安。
付一卓:“晚安,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
何惜想起自己刚刚亲手孝敬给鬼王佛牌的那三根香,不太确定地想:应该可以睡个好觉吧。
次日,何惜在梦中的满地血红中惊醒,颓然地将头埋进枕头中,试图将自己闷死。
付一卓打开门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怎么?还想赖床?快起来吧,吃了早餐我陪你去堵人。”
一说起这个事儿,何惜立马就来了神,把许之羽那个大猪蹄子抛到九霄云外,迅速洗漱完毕,还抽空剃了个胡子。
早餐已经被付一卓摆上了桌,足足有五六样。
何惜贪心,每样都想尝尝,但他胃口小,尝过就饱。最后付一卓把他吃剩的都吞下肚,两个人拾得人模狗样搞大事去了。
☆、缺一个我
许佳期在一家中型企业上班,朝九晚五生活很是规律。何惜掐着点在她公司旁边守株待兔。
何惜耐着性子一直等了很久,久到时针指向了九。
眼看着迟到了许佳期还没现身,何惜怀疑她是不是睡过头了。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通话键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就被付一卓一把夺过手机。
付一卓抬手指了指路口,示意他看。
一辆非常拉风的宝马停在不远处。许佳期抬步下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容光焕发,飘逸的长裙在晨风中翻飞。
许佳期并不算漂亮,那双眉眼作为女人来说太过凌厉了点。好在她蓄的长发弱化了这种感觉。
心打扮之下令她看起来十分清秀,再加上气质卓然,放在人群中绝对出挑。
何惜一看她的神状态就知道许佳期最近过得很不错,那种被恋爱滋润过的神情,是做不了假的。
许佳期下车之后,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个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身材高挑,手里拎着早餐,一路牵着许佳期的手送进公司,才把早餐往许佳期手里一塞,依依不舍地走了。
那男人一回过头,何惜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觉得眼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倒是他身后的付一卓发现了端倪。视线来回在何惜和那男人脸上打转,眼眸黑沉,左手在背后慢慢紧握成拳,用力到关节泛白。
那个男人的五官轮廓,起码和何惜像了五成。
何惜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亲眼所见造不得假,许佳期和她的男朋友正是浓情蜜意时,他不打算去做电灯泡。
想想也是,许佳期早已成年,她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别人来为她把关。
或许是和许之羽相处的时间久了,何惜也或多或少染上了爱瞎操心的臭毛病。他心中默念,要改,一定要改。
想通了,何惜整个人都阔达起来,心情与来时有着天壤之别。
恰好这几天都是绝佳的好天气,付一卓请假陪他玩了几天。
两人从故居到博物馆,电影院到湘菜馆,天上飞海里游,这附近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透彻,每天一回到家就累到爬不起来。
但付一卓比不上何惜这个画家自由。他有自己的固定工作,公司少了他不行,请上三天假已经是极限。从昨天晚上开始,电话短信就像催命符似的没有断过。
何惜自觉非常善解人意地一挥手,说: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正好我也玩累了。
付一卓上班去了,何惜中途醒过一次,又睡了个回笼觉。他连早餐都没吃,日上三竿才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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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边看电视一边将中餐和早餐一并解决了。
这期间付一卓来了个电话,提醒他电饭煲里温着午饭。何惜已经吃饱了,揭开锅盖看了一眼,饭菜温了太久,卖相不是很好,看着没有胃口,何惜没动它。
无聊的何惜拎着花洒爬上天台帮付一卓浇花。一抬头恍然发现今天的天空美得令人炫目,微风也熏得人很是惬意。他甚至在花瓣的水滴里看见了小型虹。
作为一个职业画家,何惜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手痒得不行,恨不得立马提起笔,将这美景绘入画纸。
盯着天空发了会儿呆,他突然想起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观光岛,那里风景秀丽,是一个写生的绝佳去处。
想到这儿,何惜就再也坐不住了,把花洒随手一放,噔噔蹬下楼换衣服。换完了对着镜子一照,觉得这身色调太过沉闷,不符合今天飞扬的心情。
他毫不客气钻进付一卓的衣柜一顿翻找。
简简单单的条纹休闲衬衫,搭配一条宽松的短裤。意外之喜竟然找到了自己八百年前就不见的渔夫帽。本来以为丢了,没想到就在付一卓的衣柜里。
可能是忘记带走了吧。
何惜没多想,他看了看窗外,今天的太阳的确有些刺眼,便把帽子往头上一压。几根不听话的头发翘在帽檐边,显出几分俏皮。他伸手摁了摁,没摁下去。
蹬上鞋,何惜到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作画工具。一整套都往最贵了买,劣质的他看都不看一眼。
何惜本来就备受时光的优待,今天这身装扮更是显得嫩出水来。
文具区的店员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还以为何惜是高中生,担心他买这么多付不起账,特地提醒了几句,还亲切地喊他小弟弟。
何惜老脸一红,结了账匆匆跑走。
走到门口偷瞄了一眼玻璃门上的倒影。果然是一脸幼齿,一点成熟男人的痕迹都没有。
他带着工具去坐船,由于是星期天,客船上游人特别多。何惜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
小岛并不远,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何惜跟着人流下船,江边有人游泳,有人在开水上摩托,总之人挤人闹哄哄的。
何惜一刻也不想多待,抱着画架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里只有几个人在钓鱼。
未动静太大吓跑鱼群,何惜连铺开画纸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他找了个高度正合适的石头当凳子坐下,挤出颜料一边观察眼前的风景一边调色。
基色要浓一点,江水不像海水那般蔚蓝,但深沉神秘。
不知不觉中,何惜就入了迷,周围的一切人声鸟语都离他而去,眼里只看得见自己的笔尖和画板。
他细致而专注地落下一笔又一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多了个人。
陈少来得比何惜要早。他一周前就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周末来江边钓鱼,否则也不会去买鱼竿。
他们从八点一直钓到现在,中午就吃了个面包充饥。但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战绩甚微。大鱼不见踪影,小鱼塞牙缝都嫌不够。
陈少正郁闷不已,就被他身旁那性别男,性向男兄弟的用手肘猛戳,叫他看,说岸边有个小帅哥在画画。
陈少一看,心说熟人啊!立马把鱼竿一扔,脚下生风跑来。
他兄弟在背后骂他,说你个假正经的直男,一看见帅哥跑得比兔子还快,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基佬留一条活路吗?
陈少不会画画,但他看何惜画,半分不觉得枯燥,反而是一种享受。
那纤长白净的十指就算沾染上颜料都十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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