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自杀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领巾的接班人
这一看就看了好久,陈少腿都站麻了,也不出声打扰何惜,等他画完。
何惜脚边有一个装满清水的塑料小桶,他把画笔放进桶里洗了洗,眼睛带着点疑惑看着陈少。
陈少凑上来,像个老学究一样摸摸下巴,点评到:“挺好看的,就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何惜很喜欢这幅画,越看越有意境,这是他近期来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其实画家这个职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一幅画需要用几天几月甚至好几年的时间来完成。
那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就算雕细琢,最后也不一定会得到自己满意的作品。
很多画家都会陷入一段瓶颈期,有的时候太过于注重技巧而忽略了灵性,通常被称为匠气。而这样的作品,不论注入了多少心血,最终都只会被何惜当做废稿。
所以这几年,何惜流传出去的画作只有寥寥几幅,但每一幅都能获一片赞誉,被誉为圈内最有前途的后辈。
今天这幅画虽然只经历了短短几个小时便诞生于世,但它灵气四溢,布景和色调都十分出色,是一幅难得的好画。
何惜都已经想好它的去处了。等画一干,再处理一下,何惜会将它装进画框送给付一卓,权当这几天受他照顾的谢礼。
当陈少说出自己那业余的评价,何惜其实是不愉的。
四目相对,何惜倒要看看陈少能说出哪里不足来。
陈少伸出手指,遥指自己那几个钓鱼的朋友,又点了一下画上的江岸,那里空空如也。
他道:“这里还缺一个我。”
何惜愣神,他盯着陈少青涩的侧脸久久移不开目光。
当陈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何惜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十六层的天台上,满天繁星辉映着满城灯火。那时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沙哑,带着点雌雄莫辨,他指着画板,说:
“这里应该有一个我。”
何惜尚处于回忆中无法抽离,陈少却好像触电一般立即回手。他心虚地看了何惜一眼,又瞟了眼画作,脚下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何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画上的江岸,多了一个虚幻的不规则圆点。
画还没干,陈少就碰上去,不糊才怪了。
何惜气得要杀人,刚才那点伤春悲秋的情绪瞬间消失无形,他看都不看陈少一眼,冷漠无情道:
“不缺,滚。”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更新都掉藏,吓得我都不敢更新了。
☆、何惜可可爱爱
陈天麻溜滚了。
何惜生了一阵子闷气,盯着那个脏污的小点儿,脑中思索着补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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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
思来想去,何惜只能如了陈少的愿,在那处添了几笔,画上陈少的背影,还有鱼竿鱼线,浮漂旁的涟漪。
画完后,何惜打量片刻,心情瞬间阴转晴。
好在他技艺不错,将那个背影画得传神,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显得格外和谐,可谓是点睛之笔。
何惜用手扇了扇风,让画干得快些。时候不早了,太阳沉进了江水中。何惜估摸着付一卓该下班了,说不定正在回家的路上,现在赶回去,正好一起吃晚饭。
又坐了一会儿,等画干了个彻底,何惜将东西拾好,拎着工具朝渡口走了没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
陈少在江边挥手,天色昏暗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形,他一只手括在嘴边,大喊:“何惜!何惜!一起去烧烤吧!就当给你赔罪!”
何惜犹豫了几秒,心说烧烤倒是个新鲜事物,便欣然接受了邀请。
他从小家教严,父母不让他吃垃圾食品。后来到省外求学,脱离了父母的管教,又被许之羽看得更紧。再后来,何惜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不再注重口腹之欲,他有时忙起来连一日三餐都会忘记,更加别说去路边摊消磨时光了。
江边有一条美食街,烧烤牛杂麻辣烫奶茶豆腐脑等等,各种小吃应有尽有。陈少带着人转了一圈,找了家干净体面的烧烤店,一行人围着圆桌坐下。何惜将所有的东西都寄放在柜台,得弄脏。
陈少和他的朋友五花八门点了一堆,何惜在旁边不吭声,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不由有些尴尬。
坐在何惜左边的是一个有点儿婴儿肥的小伙子,很是健谈。
他看出何惜的不自在,便带着一桌人侃大山,时不时抛给何惜一个梗,这让何惜很快就融了入了氛围,和大家熟稔起来。
陈少用牙咬开一瓶啤酒,囫囵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壮胆,他脚尖抵着桌角,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声音小到堪比蚊鸣。
“何惜,对……对不起啊。”
何惜不是较真的性子,他摆了摆手“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解决了。”
陈少点点头,不再说话,长臂一挥把何惜多吃了几口的食物端到他跟前,言语上的道歉不比行动来的实在。
店主把红彤彤的烤鱼端上桌,何惜看见辣椒口中就津液泛滥,拿起筷子要去夹。
却见对面有人拿起手机,叫住他“兄弟等一下!我拍张照先,好久没这么热闹吃过饭了,我得发个朋友圈。”
何惜回手,寻思着要不自己也拍个照?上次发朋友圈还是好几个月前呢。
那人打开闪光灯,还在找角度,陈少却没何惜那么好的脾气。他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何惜碗里,道:“别管他,你吃。”
最后那兄弟照片里的鱼,肚皮上缺了一块,破坏了整盘菜的美感。
吃到尽兴,有人问何惜“兄弟你哪个学校的啊?我看你面生,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何惜辣得小口抽气“不是不是,我大学都毕业了,比你们大好几岁呢。”
何惜本来胃口就小,烧烤更是油水重,他没吃几口就饱了,用水漱了漱口,拿出手机自拍。陈少立马就凑了过来。
“你在干嘛?”陈少问。
“自拍啊,等会儿发朋友圈。”
何惜弯成了蚊香,自拍却完全是直男角度。好在他五官耐看,满屏下颚线和鼻孔看起来竟然也不错。
陈少满脸嫌弃,见何惜竟然打算拿这种照片去发朋友圈,连忙拦住他,帮他将相机调整到四十五度角,强烈建议重拍。
一番波折过后,何惜的朋友圈终于迎来了最新动态。照片中他戴着渔夫帽,双目澄澈,傻乎乎比了个v。
由于挨得近,陈少的半边肩膀和一条手臂入了镜。何惜没注意,倒是远在千里之外刷朋友圈的胡天眼尖,抓住了蛛丝马迹。
胡天首先保存图片,再点了个赞,然后指尖翻飞打下一大串长评,拿出了名侦探柯南的洞察力。
胡天:哎哟这帽子戴得太帅了吧!颜值新高度啊这是,这小v比的,可可爱爱的,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你?说起来你在哪儿呢?看背景挺陌生啊,和朋友在外面玩?谁啊?怎么不叫上我?我最近很闲啊,什么时候咱们两个也出去浪一浪?
何惜正在接付一卓的电话,没看到他的评论。
付一卓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虽然有钥匙在手里,但他选择了按门铃,想体验一回有人在家里等着的感觉。
按了半天,没人回应,他打开门,见屋里漆黑一片,便猜到何惜出去了。
电饭煲还亮着灯,付一卓把插头拔了,里面的饭菜一口没动。
付一卓按了按眉心,心中已经后悔今天去上班。他怎么能相信何惜的话,以为他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呢?
往沙发上一坐,付一卓没开灯,他掏出手机准备给何惜打电话,却先一步到了微信的特别关注提醒。
最新动态是一秒前,付一卓点开照片,视线在何惜脸上帽子上还有那个v之间来回流连,喉结不住上下滚动。
这就有点犯规了啊。
付一卓揉了揉鼻子,一股脑将图片保存了十次,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微信,给何惜拨号。
江边风很大,何惜跟陈少示意了一下,走远了才接通,付一卓这边听到的全是呼呼的风声。
何惜喂了一声。
付一卓问他:“出去玩了?在哪儿?要不要我来接?”
“不用不用,不远,我等会儿就回,你别等我,自己吃饭去吧。”
聊了两句,那边的饭局也散场了,一行人搭乘最后一班客船回到渡口,互相道别。
陈少却没走,一把抄起何惜的画板“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暂时不回去。”何惜扬了扬手中的画“这附近有装裱店吗?我想买个画框。”
两人一起挑了个画框,店老板在装裱的时候,陈天就站在一旁看,冷不丁问了一句“这画卖吗?多少钱?”
“不卖。”何惜想都不想。
“这画里还有我呢,让我带回去做个纪念也好啊。”他眼中满是对这画的喜爱。
陈少不说还好,一说起这茬何惜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之前已经说过原谅陈少,便耐心解释道:“这画是送给朋友的,不能卖给你。”
陈少只能表示遗憾。
何惜挑选的画框足有半人高,材质上乘自然重量不轻。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绘画工具要拿,这要是他一个人搬回家可不得去了半条命,于是连忙给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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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传简讯,快来接驾。
付一卓正在炒菜,立马关了火,拿了车钥匙下楼。
付一卓到的时候陈少已经被何惜打发走了,擦肩而过的两人谁都没意识到,今后这个人将会成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水火不相容。
到家后,听说这画是送给自己的,付一卓眼睛都亮了,一会儿看看何惜一会儿看看画,爱不释手。
抱着一点炫耀的小心思,付一卓决定将画挂在客厅中最显眼的位置。他站在凳子上双手举着画,何惜抱臂在下面指挥。
终于摆正了,付一卓没从凳子上下来,他学着何惜的姿势伸手比了个v,叫何惜帮他合影,发朋友圈。
由于是仰拍,照片很是清奇。一上传到朋友圈,底下评论全是哈哈哈,没人注意到墙上的画。
最夸张要数胡天,他一共评论了十一条,笑了十条,最后一条问:兄弟,谁帮你拍的啊?把你拍得像个制杖儿童一样!
付一卓直接把人拉黑了。
付一卓的朋友圈,万年不更新,一更新便十分热闹,更何况是这么有趣的内容。
何惜也去凑热闹,笑到不能自已,还在下边添柴加火,一会儿哈哈哈一会儿又解释,说我拍的,我的锅。
只是没乐多久,胡天的信息就像连珠炮似地轰/炸过来,完美地展现了他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
看了几条,何惜发现全都是一些废话,干脆直接翻到最后,胡天约何惜出去玩。
何惜脸上露出点为难,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如果两人还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何惜自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坏就坏在胡天前不久表白被拒了啊,独处的话,肯定会很尴尬吧。
付一卓注意到何惜的情绪波动,连忙问:“怎么了?”
“哎!”何惜叹气“胡天约我出去玩,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前两天他跟我表白了,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他相处。”
付一卓本来是笑着的,闻言,嘴角的笑意凝固,瞬间抬目看向何惜,半是惊楞半是不安,还带着点难以读懂的哀怨。
☆、我嫌弃
付一卓送何惜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很沉默。不,应该说,从昨晚开始付一卓就很沉默,他心里装着事,愁眉不展。
何惜要走了,才告诉许佳期他来过。气得许佳期骂了他十来分钟,淑女形象全无。
要登机了,许佳期才放过他,叮嘱何惜不要大意,机场人多手杂,要看好行李。
与接机时的轻快心情不同,前来送机的付一卓满眼不舍,他抱着何惜久久不撒手,惹来许多人打量的眼神。
何惜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月底佳期结婚我又得来,也没几天了。”
付一卓顺势松开手,喉头滚动了一下,将那个困扰了他一个晚上的问题斟酌着问出“胡天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这些天何惜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道:“还能怎么办?如果他坚持,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反正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的人品我最清楚。”
付一卓听完讷讷着应了一声,眼神犹疑,许多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心脏处一阵阵的闷痛。
广播里已经在催第二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何惜挥挥手,转手走进检票口。付一卓站在原处看他的背影,浑身无力,只能任他越走越远。
飞机划过留下的弧线不散,付一卓靠着玻璃,盯着那个小点,只觉阳光刺目无比,刺得他眼酸鼻酸,一滴泪猝不及防从眼眶掉落。
砸在地上,悄无声息。
他的心中突地冒出一个念头,就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为什么不说?胡天都可以示爱,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你不爱他吗?
爱啊,整整十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究竟有多爱他。
比许之羽、比胡天、比许佳期、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更爱他。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千百倍。
那为什么,不说出口呢?
为什么呢?
付一卓点上一根烟,借助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说到底,还是心中有愧。
许之羽死的前一天,付一卓找过他。
那是兵荒马乱的一年,不论坏事好事,全都接踵而来,丝毫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将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
除夕夜,别家都是阖家团圆,欢声笑语不断。何惜一家却格外冷清,玻璃上结的霜花冰冷刺骨,就如同何惜那时的心情。
何母已经年过半百,何惜才二十出头,中年得子,自然捧在掌心中疼爱。
这么多年虽然家教严厉,却从不曾短了何惜的吃穿,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他。本想着供他上完大学,看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等到儿孙环绕之时,便可以含笑九泉了。
但谁也想不到,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大学才读了两年,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爆出同性恋这种丑闻,简直丢光了她这做父母的脸。
心中已是满腹火气,恨他不成器,也恨自己管教不当。何母哭了一个晚上,此时再也流不出泪水。
何惜跪着,膝盖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早就麻木,稍微一动两条腿就针扎似的疼。
但他不能说,不能像以前那样向父母撒娇,因为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轻易不能认输。
邻居家的电视机音量开得很大,何惜听到春晚的主持人在倒数,十、九、八……。数到一的时候,何母开口了。
她的嗓音沙哑,语气中满是疲惫:“你走吧,一天不想明白,一天不要回来。”
“……妈…”何惜抬起头,眼中惊恐未褪,眼泪已经滚滚而下:“妈,我是您儿子,您让我去哪儿?我不想走…”
“你不走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再也不跟那个男的来往。”
何惜呜咽着,说不出话。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何母叹气:“何惜,作为一个母亲,今天我最后教育你一次。做人要学会取舍,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本来,这个道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只要快乐的活在我们的羽翼下就好。但是,你……就要离开我们了,所以这些人情世故你必须要清楚。今后,你会体会到,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的有情饮水饱不过是表象,什么最重要?好好活着最重要!”
说着,何母又带上一点哭腔:“当然,我也想你过得好,希望那个男的,真的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一步,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这些道理,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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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纵然已经气到心如死灰,却还是处处在为儿子着想。
听了母亲的一番话,他心中愧疚难当,何惜膝行两步,轻轻握住何母的手,眼中满含希冀“妈,您就原谅我好不好?他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他。只要您愿意接纳我们,您就会发现,我们两个除了性别相同之外,跟其他情侣并没有什么区别。”
何母见他不知悔改,甚至试图说服自己,闭了闭眼,推开他:“这二十多年我从来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今天过年,你不要逼我动手。”
何母说不通,何惜又向何父看去,神情中带着乞求。
何父是个人民教师,浑身都是书卷气,从不会说重话。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沉默着。
何父虽有烟瘾,却从不会在妻儿面前抽烟,今天他一反常态,一根接着一根,仿佛只要把那些郁结之气狠狠吸进去吐出来,就不会再被它烦恼。
他别开眼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一张脸隐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新年第一天的凌晨,何惜任何东西都没带走,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扫地出门。他拖着酸软双腿走出家门,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下楼。
他最爱的漫画,新买的篮球,母亲为他置办的新衣,父亲为儿子买的电脑。还有柔软的单人床,通风向阳的玻璃窗,这些零零碎碎点点滴滴通通留在家里。而这个家,他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他该去哪儿呢?去找许之羽吗?
可是公交的末班车早已开走,夜间的士也只会在闹区接客。
一路走一路想,想到这里何惜再也迈不动步子,他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膝,把头埋了进去。
深夜的楼梯间十分寂静,回音很大,何惜停下来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脚步声。
他抬眼,许之羽大汗淋漓在拐角处冒出头,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委屈如同洪水般向何惜泛滥而来。
许之羽一步跨了四五个台阶,两三步跑上来,停在何惜跟前。
然后,何惜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怀抱足以驱散他所有的寒冷。
“你怎么来了?”
何惜的嗓子很干,也很哑,眼睛还有点肿,模样很是狼狈,看得许之羽一颗心揪着疼。
“十二点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但你没接,打了好几个都不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许之羽拍着何惜的背,很轻很轻,几乎没有力度,彰显着他对怀中人的珍视。
说完,他将头埋进何惜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何惜的气息。他的眼睛血丝密布,眼神却很温柔,那是很软弱的情绪,透着无措和心疼。
许之羽反问何惜“你呢?怎么会坐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何惜揪起许之羽的衣领擦眼泪鼻涕:“今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打电话给我爸妈,暴露了我们两个的关系,我不想骗他们,就承认了,然后……然后我就坐在这儿了。”
一看何惜此时的状态,许之羽就猜到情况不容乐观。他将何惜搂得更紧了些,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幸好你没有放弃我。
但眼下,却不是他为此高兴的时候。何惜还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何惜继续这样下去。
哄了好一阵子,何惜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许之羽往下一个台阶向后伸出手,道:“宝贝,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何惜摇头“你的衣服上全是鼻涕,我嫌弃。”
许之羽一笑,把外套脱了往地上一扔,何惜这才趴上去。许之羽挎着他的腿弯稳步往下走,嘴里道:“你的鼻涕,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小妖勾引我,我会被扫地出门吗?”何惜掐他的脖子,嚯嚯磨牙。
“是怪我。”许之羽不再刻意耍宝哄何惜开心,他变得认真起来:“宝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不能放手,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你就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我保证,今后一定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把命都给你,所以也请你,不要放开我好不好?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何惜听了,总算露出一点笑模样。他将许之羽的脸像面团一样搓来搓去,妄图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报复在许之羽身上。
何惜批评许之羽:“说什么呢你?我选择了你,但并不代表放弃了我爸妈!我们两个今后呢,就隔三差五去我家跪一会儿,直到他们愿意接受我们为止!”
“遵命!”许之羽的嘴被何惜拉成了豁口,说话时口齿不清。
经这么一出,何惜心情轻快了不少,他探头在许之羽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挥手一指前方。
“向着今后的生活,前进!”
☆、争吵
没有父母的支持,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
往小了说是吃穿住行。何惜走的那天什么都没带,所有东西都要现买。他知道许之羽生活条件不是很好,读书的学都是打工攒下来的,所以自己也能省则省,货比三家,东西全都挑最便宜的买。
往大了说,春节一过就要开学,都这个时候了学还没有着落。这本不是一笔大钱,但对于如今的何惜来说,着实有点困难。
春节期间何惜就住在许之羽家,和许佳期仅有一墙之隔。三个年轻人住在一起,抛开兄妹两个不合之外,关系还算和谐,何惜和谁都能聊得来。
许之羽每天早出晚归,在外面打零工。
本来往年的春节,许之羽都会在家里休息。但今年有了何惜,他舍不得何惜受苦,眼睁睁看何惜被那些劣质的衣服扎得皮肤通红,许之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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