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

容盛笑两声，拜拜手扭头进了安检。
自从方白殷的判决下来，网上的议论就没停过，都对sky和hm以及方白殷和陆祈渊之间有什么恩怨十分感谢兴趣，但挖来挖去也没翻出什么料，在舆论快平静下来的时候，两条相关消息又把真相搅得更扑朔迷离。
今年的金钥奖获奖名单已经出来，令人惊讶同时也感到果不其然的是，名单上没有陆祈渊的名字，甚至在候补名单里都不见他。这很出人意料，不说粉丝，路人都觉得不太合理，金钥奖是国内两大最有分量的音乐奖项之一，威望和风评一向不错，奖项的评选也比较公正。而今年的音乐圈，陆祈渊这个名字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他在下半年签约，立马就跟容盛合作推出了单曲《fame》。
这首歌当之无愧是今年国内音乐圈的代表作，火爆程度不用说，更将trap音乐推向了新的高潮，让不少人了解并迷上了这种曲风，最重要它的内容表面看似是在吹嘘自己的成就，但其内核确是表达两人的无惧无畏，教育众人要谦虚理智，别随波逐流、与世浮沉。可以说，其含义也绝不差。
就这样的曲子，连个提名都混不到，只能猜想是主办方内部出了问题。再一看，金钥奖的最大赞助是天骏传媒，跟空音隶属同一集团，联系陆祈渊和天骏方少爷的纷争，里面有什么暗箱操作就不难想象了。
众人纷纷叹息，觉得陆祈渊这下怕是要被天骏封杀了，但没过多久却传来了sky要被强行购的消息，动手的是同在逾江另一家经纪公司，网友和sky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清楚这个没多少艺人的小公司哪来的资金和时间，居然短期内偷偷摸摸买了sky那么多股份。
sky当然是不愿意被购的，但等反应过来局势已经由不得他们，消息发出的时候，双方已经见面会谈开始进行并购签约了。随着sky的控制权转移，方淮想把他怎么样是再不可能的。
陆祈渊不懂这个，也没多关注，全心全意地准备着新专辑。他把跟光知恒合作的歌曲录制完成，放入新专列表，这世上还没人听过他唱摇滚，包括他自己，不过他不愿意改变这首歌哪怕一丝半点，不论编曲还是歌词都保持了跟光知恒讨论的最终版本，在罗小莞的指导下花了五天才完成了录唱。
早在十月初公司就开始为他的新专做宣传，公告说今年十二月沐音乐首发电子版，实体专辑将在一月后发售。但经过吸毒事件的档期延后，专辑发布定在了十二月底。
眼看时间要到了，周天衍还没踪影，发出去的公告和新歌数目也肯定不能修改，在他都打算拿其他歌代替的时候，周天衍出现了。
容盛离开刚好一个星期的早上，陆祈渊正刷着牙突然门铃响了，拉开一看是满脸憔悴的周天衍，衣服发型倒挺整洁干净，就是神色颓败，加上吹了冬天的冷风，脸上又青又红，眼睛却还黑亮，看着他。
对于他跟容盛出现的这种状态的可能性猜测，陆祈渊第一个想到他是跟谁打架了，但记起容盛说他家里有事，就没开口问，只说：“你回国了。”
“……嗯，”周天衍鼻音很重地应了声，捏捏自己的鼻梁，语气很疲惫，“对不起前一阵没能帮上忙，我在国外不知道发生了这事，”他放下手强打神瞧着陆祈渊，“你还好吧？”
陆祈渊摇头，侧身把他让进屋：“我挺好，你还是多操心下自己吧，一个月没见跟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
周天衍垂眼，进屋带上门，看着陆祈渊给他接了杯水放桌上，全程定定站着没动。
陆祈渊感觉他有话要说，放下水后也没坐，站着瞧他：“怎么？”
“……我是赶回来跟你完成新歌的，快上架了吧？”他皱了下眉，好像在纠结，“直说了吧，我希望你能把专辑挂在blacklist牌下，算是我的请求。”
周天衍抬头看着陆祈渊，形容有些狼狈，眼里像蒙着层霜，不过隐约透着点晶亮：“你曾经说我这副样子你是不会加入我厂牌的，但是……我现在打算改变一下，虽然不清楚你会不会满意，但我努力去做点什么，至少是有用的……怎么着，也都比现在好。”他非常明显地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你愿意相信我吗？你相信我是认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八月的肥狮子*营养液*5！
我要是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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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要给营养液、霸王票什么的了，感谢你们的厚爱，但我受之有愧。
作者文写的又慢时间又长，追我的文真的辛苦你们了。
☆、新专辑
陆祈渊看周天衍半晌，咧嘴勾起一个轻笑：“hi，我信不信，重要吗？”他边说走到钢琴前，弹了几个音符，“快来干活，来不及了。”
周天衍看他几眼走上前，问：“你为什么找我？我这么久没出过歌了，也不知道能唱成什么样，容盛，不是更好。”
“问题好多啊，”陆祈渊打开电脑，挠挠头，“不是说要改变吗？跟我合作一首就当重新出道，怎么样？”
周天衍瞪起眼，他隐退的这么些年做着幕后，只负责管理手下的厂牌，从没发声出过新歌，演唱者一栏上再也没见他的名字，这次如果跟陆祈渊合作演唱，意味着向外宣告，他要复出了。
“作为我厂牌的制作人，你是不是得拿出点诚意？”陆祈渊侧眼睨他，“听听我的编曲，你有没有意见。”
周天衍挺开心地笑了笑，扭头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陆祈渊面前，看他打开一个音频，紧接着一阵清新的电音传来，随后是清脆有特色的808鼓点，旋律轻快律动感很强。
全曲的节奏全由鼓点掌控，节奏时快时慢，却不显繁杂，没把它当作电音单曲制作而掩盖了它本是背景音乐的事实，从前奏到结尾一气呵成，小清新中透着酷炫。
“that’sdope！（注1）”周天衍随着旋律晃头，到高潮时说了这么一句。
一曲结束，周天衍笑着跟陆祈渊拍了下巴掌，没开口说评价，因为两人都心有灵犀。
“这是futurebass（注2），但节奏又很hiphop，”周天衍看向陆祈渊，“你什么时候开始做嘻哈音乐了？”
“hihihi，”陆祈渊笑，指着自己耳朵，“因为容盛，耳濡目染……当然我也很感兴趣。”
听到容盛，周天衍冷哼一声，强调：“blacklist是灵魂乐厂牌。”
“对呀，所以我们要合作，做neo-soul。”陆祈渊没在意他对容盛的态度，说，“我做这个的时候脑子里全是说唱，完了想调和灵魂乐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现在牵一发就得动全身，所以需要制作人你的帮忙。”
周天衍向他投去一眼，摇摇头笑了：“别给我戴高帽，你这么厉害的灵乐歌手，只要给个节奏就能配合vocal，就是我敲两下桌子你都能唱，还说不知道怎么下手……”
陆祈渊打断他：“意思是你不干咯？要做就别废话，我的编曲还是有很大问题的，给我改改吧。”
“行，电脑给我。”周天衍没再说什么，从陆祈渊手里接过电脑，他听完demo的确有些想法，跟陆祈渊讨论一番后，很快做了修改。
重新编曲花了两小时，他们分好节后，打算先散了，各自回去填词，等到明后天再一起制作完成。
陆祈渊看出来周天衍很累，给他编曲都是蹙着眉完成的，于是站起来说：“你刚回来时差还没倒好呢，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再讨论。”
周天衍使劲闭了下眼，摇摇脑袋试图清醒些，跟着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他抬眼看了圈，这是他从进门后第一次打量这个房子，“虽然你是一个人住，但这布置得也太简单了点吧。”
眼前的客厅非常空阔，地方着实不小，够一家好几口人住的了，但是东西很少。室内的摆设都是极简的风格，物品放地井井有条，唯一令人瞩目的反而是室内最遭乱的地方靠近右侧阳台摆着一架古木色的钢琴，地上散落一堆乐谱，垃圾桶里也不少。
陆祈渊顺着他的眼神看了圈，觉得还行，就笑了笑没说话，送他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说：“你出租的房子允许租客自己装修吗？容盛说别墅在装修，骗人的吧。”
“嗯？”周天衍驻足转身看他，面露疑惑，“你不知道？容盛已经把别墅买下来了，因为是熟人我还算他便宜了呢。”
陆祈渊张了张眼，愣愣看他，几瞬后回神点头：“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周天衍抿唇：“那看来我多嘴了，九月底吧大概。”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保密不成？”陆祈渊挑挑眉，在门口停步，“回去好好休息。”
十二月下旬陆祈渊很忙，除了忙新专的事，菲林代言的广告拍摄也被提上了行程。跟周天衍的合作很顺利，圣诞节当天零点电子专辑全网同时发布，在除了庆祝节日外为大家添了另一项娱乐：跟朋友一起听新歌。
电子专辑取得的成绩，更落实了他传奇新人、音乐鬼才的称号，所有曲目像强盗一样洗劫了各大榜单，他对音乐的准拿捏和极高完成度让人不得不钦佩，更难得的是他不拘泥舒适领域的勇敢突破，在一张专辑里给大家展示了音乐的包容和可能。
专辑发布当天，容盛也发微博为他庆祝，还毫不吝啬地把专辑从头到脚夸了个遍，连封面也不放过。同一公司的前辈发微博支持后辈很正常，已经默认为一种营销手段，但像容盛夸得这么认真仔细的却是没有，而且还不是尬夸，说的有板有眼，乍一看即专业又诚恳，就差来一句：我掏心窝跟你讲……
他的这些话陆祈渊没仔细看，因为感觉很奇怪，其羞耻程度堪比扒光衣服□□相对。
新专辑里除了陆祈渊还有两个名字引起了关注，一个是周天衍，一个是光知恒。
前者跟陆祈渊合作演唱了一首歌，由此正式宣告复出，老粉丝的心情自然不用多形容，激动过后，颤抖着双手留言调侃：爷爷，你关注的歌手发新歌了！
另一位被放在摇滚乐作曲作词栏的光知恒，却没人认知道是谁，前一阵的吸毒事件信息保密严格，并没人知道光知恒是其受害者，更没人知道，他已经去世了。
认识的不用多说，不认识也没什么要紧，陆祈渊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只是每次在网上看到有人夸奖光知恒，他就不自觉笑出来，然后认认真真把夸奖看上个好几遍，最后仔细抄在本上，全程都放不下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注1：that’sdope这真tm牛逼、令人中毒。这东西真炫！dope：兴奋剂，□□。
注2：futurebass百度说叫未来贝斯，我还看过一个翻译叫新奇低音。专业的描述百度有，说那些也get不到，于是推荐几首futurebass：
推荐曲12.《水(originalmix)》-leealive国人的纯电音作品，支持！
13.《c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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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nkdatre-crank)》-crankdat/thechain□□okers/halsey熟悉的歌remix，可能更能体会到。
14.《july》-吴亦凡国人的futurebass+hiphop，rap部分挺好听，虽然他的歌auto-tune用得太多，还是支持一下。
本人非黑非粉，留情。
☆、不欠什么
实体专辑发售的时候得带着mv，其他歌曲的已经拍好，跟光知恒合作的摇滚他不打算拍，于是就剩下一首futurebass，公司已经请了导演，安排在一月拍摄。
这天，陆祈渊接到邵迟的电话，说斐林的广告敲定在大后天拍摄，他们看了天气预报，发现选好的取景地那两天正好降雪，从一月一号下到一月三号，他们于是决定在雪积到最厚的时候去拍，也就是三号上午。
“他们跟林姐谈了，听说你有乐队就希望你能带上，说打算结合你歌手的身份，硬照和广告一起拍。”邵迟说。
“林夏不知道乐队的事，他们听谁说的？”
“……我。”
陆祈渊想了想，光义这一阵除了上课基本不出门，如果能把他叫出来散散心倒挺好，于是说：“我先问问吧，不确定能行。”
挂掉电话给那几人发了条消息，刚放下手机就听“哐当”一声响，扭头一看发现装小提琴的盒子掉在了地上，富华正蹲在旁边一脸诧异地望着它，几秒后又望望陆祈渊，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祈渊没想追究，上前把盒子捡起来想打开练练手，可开到一半看到琴身古旧的色调后，他忽然回身坐到钢琴前埋头开始弹，好像突然兴致大发一样，眼里透着沉醉的光芒。
他似乎很兴奋，嘴角不自觉勾起，低下头却不看琴键，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弹到一半他骤然停下，起身飞快往门口走去，途中胡乱拿起外套手机，出门后砰一声关上了门，留富华一猫呆呆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歪着脑袋不懂他怎么了。
陆祈渊出门打了辆车，跟要去吃酒席一样，高兴地对司机说：“去全市最大的琴行！”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满脸喜气洋洋，咧嘴笑着像准备去干一番大事，好在眼神还算沉静，就知道这人还没疯。
车慢慢开出去，司机开口：“大倒是大……不过可能不让进。”
“没关系。”陆祈渊毫不在意，说着闭上眼睛身子慢慢晃起来，像在脑中想什么东西想到痴迷。
车开了十五分钟到地方，司机把他喊醒，陆祈渊付好钱说声谢谢下了车，转身定睛一看，一个气派的建筑横在他眼前，不高但宽，顶上挂着块儿木匾，上书“不易琴行”四个红字。陆祈渊靠近两步往里扫了眼，里面装潢感觉不像琴行倒像博物馆。
陆祈渊推门进去，一股沉重的木香扑鼻而来，里面灯光不亮，建筑物件全是古木色，抬头一望是透明穹顶，大约有四层楼高，阳光从那里静静洒下来。他像是置身一个古典雄伟的宫殿中，四周大而空阔，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了眼路标，顺着指示往里走，推开一个厚重的木门后低暗的弦音隐约传来，陆祈渊抬头扫了圈，应该是楼上有人在拉大提琴。他没管，走到旁边一个大提琴跟前，见架子上贴着可试用几个字，十分满意地笑出一口牙，拿过琴坐下摆好姿势，试了下音后，垂眼深吸一口气，暗流般的厚重旋律倾泻而出。
他闭着眼，脸上挂着淡笑，身体随着曲调轻摇，头也一起晃，投入的恨不得变成音符一样（注1）。
他拉了会儿，突然几声钢琴插了进来，不知在哪弹的，听着好像是在跟他合奏，陆祈渊没停也不刻意跟他配合，完完全全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多久他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于是停手，弹钢琴那人也马上跟着停下，还不满地啧了声。
陆祈渊看了眼，是早该打来电话的赵景坤。他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看来这人跳过了问他讨手机这步，直接重办了张卡。
跟陆祈渊猜的没错多少，这人每次打电话都是想跟他谈谈。
“你这回，要把我绑到哪里去啊？”陆祈渊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不见不谈。”
“……”赵景坤沉默一瞬，“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来找你。”
陆祈渊把琴放到一边，起身：“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我不会帮你，我也不需要你帮我，”他顿了顿，“我更没心情跟你闲话家常，再见。”
“等等，”赵景坤知道他想挂掉电话，赶紧说，“我好想没有哪里惹到过你吧？上次……我明明是在帮忙，你平白无故对一个前辈这种态度吗？”
“呵。”陆祈渊冷笑一声，点头，“那谢谢你了，好了，不欠你什么了吧。”
说完他果断放下了手机，赵景坤说的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要不是他，陆祈渊真的可能被方白殷算计到，而且他也并不清楚会有另一个受害者，但是，方白殷的计划他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方白殷哪来的人脉能买到毒品？
赵景坤的目的无疑是卖人情，那整件事是不是他旁敲侧击提醒方白殷才造就的呢？只不过在最后关头他把对方买了而已。
这些虽然是陆祈渊单方面的猜测，但退一万步来讲，他实在没兴趣跟赵景坤打交道，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物总有人愿意去结交，不缺他一个。
接完这通电话陆祈渊也没心情继续演奏了，将琴摆好后对空气道了声谢，转身往外走。他刚踏出这个大厅，二楼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竟然是赵景坤，很快身后又跟出来一个人，站在他旁边望着陆祈渊呆过的地方，说：“你要找他就去吧，这些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不用再跟我说了。以后你如果想做音乐，再来找我吧。”
跟赵景坤说话的就是那天慈善晚宴上，跟陆祈渊全程没打过照面的薛时易。
他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也不等赵景坤回应。
“你确定吗？”赵景坤站在他身后，半晌，突然开口，“你薛家欠我的，就当还完了吗？”
听到这话，薛时易猛顿住脚，回头瞪着赵景坤：“那你还想怎么样？购sky的又不是我们，难不成你要我妈去跟哪个公司求情？不可能！你别想拿这些龌龊事威胁我薛家。”
薛时易一通怒斥，赵景坤就冷冷看着，等他说完过了好一阵才笑一声，往他面前走，说：“对，我是真的龌龊，你薛家高风亮节……”他路过薛时易，一步不停，“代我向你二姑问好。”
薛时易抿唇，转脸低下了头，脸上没了刚刚的义愤填膺，只剩下窘迫。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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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注1：陆祈渊弹钢琴弹的是巴赫十二平均律里的c大调前奏与赋格，推一首别人弹的《巴赫－十二平均律前奏曲第一首》-丝国兰。
另外陆祈渊大提琴演奏的是巴赫大提琴组曲第一组，g大调前奏曲，推一首别人拉的《巴赫(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前奏曲》-秦立巍。
感谢认真学习的营养液*5！！
☆、广告和意外
陆祈渊没走出多远手机就又响了，一看还是赵景坤，他盯了盯放回兜里，但很快又拿出来，接通：“你到底想干什么？”
“要不过来可能会造成你无法接受的后果，这样你还要挂掉我电话吗？”赵景坤声音低沉，说的话虽然是在威胁，但语气却没用多大力气。
“什么后果？”
赵景坤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我不了解你，你家人到知道的挺多……你爸爸跟我聊得不错，讲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事情。”
“……”陆祈渊脚步一滞，呼吸跟着停了一瞬，他慢慢抬起头过程中像深呼吸了一次，然后看着前方，目光沉静下来，“这才对嘛，你在哪里？”
赵景坤手搭着方向盘，说：“细水街一个茶馆。”
陆祈渊放下手机，拢拢衣领遮住下巴，迈开腿往前走去。细水街离这里不远，他步行十分钟后到了，走进那个被赵景坤称为茶馆的饭馆，打眼一看赵景坤坐在窗边，眼前还真摆了一壶茶、两个杯子。
陆祈渊在他对面坐下：“你今天要演讲多久。”
赵景坤把茶水推到陆祈渊面前，后者看也不看，他于是说：“请你让容盛停止购sky。”
“不是他干的，”陆祈渊摇摇头，立马回答，“你们公司的对头不少，而且，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凭什么要求别人手？就算你要声讨……也不该来找我，或者容盛。”
赵景坤哼笑，显然不信他的话，顿了顿道：“谁做的我们心知肚明，我不想跟你劲分辨这个。你要知道我不是随便叫你帮忙的，你想过如果不做会发生什么吗？前几次的黑料被你们平了没引起什么波澜，更多是因为那本来就不是真的，跟你们的公关能力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如果有些事从你爸嘴里说出来，大家还会不信吗？hm还能帮你遮掩吗？”
陆祈渊注视着他，眼含探究，很久没开口说话，完了突然朗声笑起来，哈哈两下：“看来你这回真的玩脱了啊，sky被强行购也不在你的预料之中，竟然沦落到来求我……”
“我可不是求你……”赵景坤将他打断，说，“还有一件事，方白殷想见你，我已经跟那边的人说好了，你找个时间过去。”
陆祈渊意外，眨眨眼，想了想说：“这么多事？你手里的筹码只够我做一件，你自己选吧。”
“有什么区别，只要我还没把事情公之于众，要你做几件事你都得照做。第一，让容盛放弃sky，第二，去见方白殷，都不用你出力气动脑子，难么？”
“不，”陆祈渊摇头，“我只做一件，你要不同意，想曝光什么都随便你。”
“你……”赵景坤瞪眼，对陆祈渊这个态度很不满，但看他表情冷淡坚定，知道自己逼不了他。
赵景坤回视线，垂眸像在思索，陆祈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了挺久，忽然听他说：“你去见方白殷吧。”
陆祈渊扬一下眉毛，起身走了。
天气预报还是可信的，一月一号一场暴雪声势浩大地宣告了冬天的主权，从凌晨开始到了早上八点，陆祈渊拉开窗帘的时候对面屋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了，街上的雪即使有行人和车来来回回碾压也只是变得黑一点，没一个小时又能白回来。
陆祈渊起晚了，就站在窗边边欣赏雪景边刷牙，从反光看见自己嘴里的泡沫，觉得跟这白雪皑皑的景象挺搭。
“叮咚”门铃响起，陆祈渊走过去打开，被窜进来的绿叶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