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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扇留白
君玉染垂下眼帘,像是累极了,声音轻飘飘地无力,像是呢喃一般:“见到渡雪时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见到了。他说,恐怕是君殊的内力深厚,将毒压制住了。”
“哼,无用之物,亏我那么信他!”
君玉染强忍疼痛,翻了个身,嘴里似乎咕哝了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杭雪舟却从袖中掏出一枚瓷瓶,道:“这是渡雪时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你若真是恨极了君殊,这只虫子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虫子?什么虫子?”
君玉染这才有了神,手臂撑着坐起来,道:“给我,我看是什么虫子。”
这一枚瓷瓶拿到手里,竟是透骨的冰凉,像是握了一把寒霜,打开塞子,看到一只小小的红豆子一般的爬虫。
“这是……蛊?”
据传,苗疆有秘法,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其厮杀吞噬,最终活下来的毒虫称为蛊。更甚者,苗人中有蛊师可驱使蛊物,为己所用,杀人于无形中。
“要杀了君殊吗?可是……”
纵然怨极恨极,他从未想过君殊死。
君玉染握着瓷瓶缓缓躺回床榻上,四肢连同脑袋一起埋进了被褥里,身躯蜷缩成团,似乎很是不安。
杭雪舟等了一会儿,未见君玉染有什么吩咐,刚要退下,听见他颤抖的声音微微响起:
“不要走……”
杭雪舟愣住,诧异地回头。
就见床榻上的被团蠕动,君玉染的手臂颤巍巍地从里面伸出来,想要抓住些什么。
又听君玉染说:“留下我陪我,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良久,杭雪舟才吐出一字,极慢极慢地一个字:
“好”
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处,然后被牢牢抓住。这时被团掀开了一条缝儿,示意他钻进去。
杭雪舟只好脱了鞋袜,掀开被子一角,钻到了君玉染的枕边。
两人和衣而卧,杭雪舟躺得直挺挺,君玉染在被子里蜷成团,慢慢地,他伸展开四肢,蹭到杭雪舟的身旁,环住了他的腰。
然后,被子里传出一声极轻极轻地拉长了尾音的吐气声。
像是一直担惊受怕地提着一口气,如今,终于吐出来了。
杭雪舟的脸皮禁不住发红,躺姿更僵直了。
……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
君玉染慢吞吞爬起床,不知道杭雪舟什么时候走的,窗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透过婆娑涟涟的竹影,可看见一弯皎白莹亮的月牙儿。
走出内室,大白“嗖”地冲过来,扒住他的衣摆喵喵叫唤。
“你这是怎么了?”
弯下腰,抱起白团子似的小猫儿,翻来覆去也没找见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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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白就是不开心了,拿圆滚滚的脑袋主动磨蹭君玉染的掌心,叫声绵软又细弱。
君玉染心疼地挠了挠它的后颈,随即,锐利的目光看向窝在角落的黄毛狗,黄毛狗吓得趴在两只前爪上呜呜哀叫,这蠢狗讨好大白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那就剩下……
灰猫儿正在追着一颗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珠子玩儿,突然一只手抢走了珠子,它仰起毛茸茸的脑袋,疑惑地喵了一声。
大白开心了,从君玉染的手里叼走珠子,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跑向灰猫儿,结果灰猫儿不知从哪个角落又翻出了枚晶莹洁白的帘珠,自己扑着玩儿,扑得不亦乐乎。
于是,大白又垂头丧气了。
君玉染看到那帘珠,脸色霎时雪白,咬牙切齿道:
“君殊”
这时,他忽然看见映月湖冒出了火光,仅仅一刹那,又熄灭了。
一个念头飞快划过脑海:听雨阁出事了!
君玉染持剑飞身跃过窗栏,轻功翩跹轻盈,足点竹梢,踏风而行,不消片刻已到了映月湖。
映月湖机关重重,暗处不知设了多少冷箭暗枪,君玉染不敢贸然进去。
正在犹豫时,听见由远及近的哒哒声。
君玉染诧异回头,看到青衫雅致的青年缓步走来,白皙无瑕的面孔沾了半边未干的血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血……你杀了谁?”
渡雪时勾唇含笑,反问:“你觉得我杀了谁?”
“……”早该猜到的
“你给我映月湖的机关图时,就该料到有这样的后果。”
渡雪时没有停留,木屐踏在木桥上,哒哒声不急不缓。
君玉染道:“君正瞻的死活跟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中了你给的蛊,真的无药可救吗?”
“无药可医”
君玉染陷入挣扎中,正在此时,听雨阁突然冒起冲天的火光。这时候,渡雪时的声音自夜风中幽幽传来,很快弥散,只一句话:
“你不该来这儿,至少此时,不该来。”
他尚未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四周黑暗中突然传出凌乱嘈杂的脚步声。
这是……?!
愣神的工夫,君玉染已被团团包围。
山庄几十个护卫挡住去路,当中还有几个赤衣的赤卫军,为首的那人是君殊。
宣于唯风第一个走出来,语气十分惊奇:“怎么是你?”
“宣于大人觉得该是谁?”刻意咬重的“大人”二字尽是不屑与轻蔑。
这时探路的白宵跑回来,边跑边喊:
“不好啦!大人!君正……咳,君庄主死了!一箭穿心死的!”
几十把利剑同时出鞘,指向君玉染。
君玉染愕然,终于领会了渡雪时那话的意思,慌忙道: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君正瞻。”
☆、第三十二回 三人局
君正瞻死了
偏偏映月湖只有君玉染一人在场
“很明显啊,君玉染输了就恼羞成怒,半夜偷偷杀了庄主泄愤。”小敏如此猜测。
闻五蹲在灌木丛里,露出小半张鬼气森森的脸,吊着嗓子作恐吓状:“也有可能是渡景的冤魂索命来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呵呵……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这下子,报应来了小命儿没了。”
“胡说!世上没有鬼的,都是编来吓唬人的。”
闻五嗤笑:“不是渡景的冤魂,也有可能是他的学生么,一样的。”
“一个鬼杀人,一个人杀人,哪里一样啦?”
“管它谁杀人,都是索命的。”
苏瑛觉得头疼,道:“我不认为君玉染是凶手,但若说他跟君正瞻的死毫无干系,我不信。还有,我们还要在这草丛里藏多久?”
三人齐齐蹲在映月湖半人高的草丛里,跟做贼似的。
前方是君殊、宣于唯风率众人包围了君玉染,君玉染脸色忽青忽白,握紧了手中长剑,正待拔出,身后燃烧的听雨阁又走出一个唇红齿白长相很讨喜的青年。
青年的红衣沾了点血迹,见到映月湖这么大的阵仗,恹恹无神的眼睛霎时一亮:“我就是没事儿遛个弯儿,这么多人接我?”
宣于唯风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气道:“你怎么在这儿?”
明山无辜:“我真的是遛弯儿。”
“那你身上的血怎么解释?”
“我走到映月湖,觉得景色不错,想找庄主喝酒赏月,结果刚进去就看见庄主满身血地躺在那儿,”指着衣服上的血迹,神色坦然、语气直白,“我确定他断气了,死绝了,就又补了几刀报私仇。这血就是补刀的时候溅上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宣于唯风冷着脸,右手一扬,下命令:
“拿下明山、君玉染二人。”
明山好似没听见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全然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君玉染又惊又疑:“你不跑吗?”
“为什么要跑?又不是我杀的君正瞻,还能冤枉我不成?”
君玉染觉得怕是见到了傻子,哼了一声,不再多口舌,直接拔出了配剑。
明山打定了主意不反抗,但看到君玉染拔剑,他忍不住劝道:“我相信君正瞻不是你杀的,放下剑,跟赤卫军走,我担保你不会有事,但如果你拿剑刺伤了谁,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不需要,一群来自乡下的乡巴佬儿懂什么。如果赤卫军抓不到渡雪时,将军要人,他们就会拿我顶缸。你是赤卫军你不怕,我怕。”
“唔……其实,赤卫军挺好的,不会乱冤枉人。”
君玉染勾唇,回以冰冷的带有一抹讥诮的笑,紧接着,他拔剑指向面前那群人,敌意明显。
“这就好办了”
宣于唯风冷哼,吩咐身后的赤卫军:“拿下明山。我来应付君玉染……”
话音未落,君殊突然挡住他的面前,道:“这是解剑山庄的事,无需赤卫军插手。”
便提剑迎了上去。
君玉染一剑刺上去,两人顿时缠斗一起。
小敏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那个君玉染的剑上不是有毒吗?”是苏大哥告诉她的。
“还能怎么着,狗急跳墙呗,”闻五搔了下巴,双目炯炯地盯着君玉染的腰,语气很是耐人寻味,“哎呀好细,应该比无邪细。我猜他这往后是不打算待在解剑山庄了,君正瞻虽然不是他杀的,但也脱不了干系,再者,啧啧……看他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手腕也是青的,遮都遮不住,看来很激烈呀!”
“什么遮不住?他想遮住什么?”小敏天真地问。
苏瑛嘴角一抽:“你观察得真仔细。”
“嘿嘿,眼神好么。”
这时君玉染一剑刺了上去,君殊竟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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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登时急了,想到那剑上有毒,兔子似的蹿出草丛,冲君殊喊:
“小心!那剑上啊!”
君殊的剑忽然脱手,竟朝她刺来。
小敏吓得一时愣住了,不为别的,因为君殊朝她看了一眼,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杀气腾腾,恶狠狠的,像是恨不得马上一剑封喉,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我、我在帮他啊,可他为什么瞪我……”小敏的肩膀跟着打哆嗦。
闻五及时拉了小敏一把,心疼得摸她的发顶,安慰:“人家是打情骂俏,你瞎掺和什么?君殊是什么样的人物,哪儿用得着你帮。”
苏瑛也走出草丛,言笑晏晏,看上去温柔可亲。
宣于唯风的五官都要扭曲了,忍不住低吼:“怎么哪儿都有你们?!”
闻五翻白眼:“又不是你家,老子吃饱了来遛弯儿不行么!”
君玉染力有不怠,被逼到映月湖死角,正不知如何是好,忽从天而降一道锋利明亮的刀光。
刀光横空劈下,木桥摇摇晃晃竟散了架,随后,杭雪舟稳稳地落在了君玉染的面前,手中长刀猎猎生威。
“走!”
不待众人反应,杭雪舟举高长刀再次劈下,如天降雷霆力道万钧,硬是一刀劈开了出路。紧接着,他拦腰抱起君玉染,身形如梭,转眼便越过映月湖,消失在了沉沉黑夜里。
闻五啧啧惊叹:“这身手真是了得,当君玉染的护卫简直屈才了。”
顿了顿,黑漆漆的瞳孔里依稀有几丝游动的猩红锋芒,道:“那把刀,真的是……好久没有看到了。”
宣于唯风一把拽起上了锁链动弹不得的明山,扛到肩上,丢下一句:
“明天君玉染的通缉令会贴满整个锦城。”
便径自离去了。
君殊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小敏对君殊很有好感,蹦蹦跳跳地走到君殊的面前,秀丽的小脸儿泛出少女特有的娇羞色,张嘴便是轻声细语似的娇嗔:“嗳,叫君殊的,那个君玉染想害你,闻五说他剑上涂了毒的,你小心些。还有,他这回害你不成,下次还会想别的法子害你。”
君殊却道:“不会了,他不会回来了。”
小敏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闻五突然走过来,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了。
“君公子,啊不,应该是新庄主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他笑嘻嘻地指着自己,尽量装作诚恳老实的模样,“我是‘买卖楼’的老板。‘买卖楼’是什么?其实就是你给钱,我做事。接了委托,事成之后再付酬金,童叟无欺。”
君殊似是在沉思,久久不见反应。
闻五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等,等了一会儿,脚都麻了,君殊才缓缓抬起头,道:
“我有委托,闻老板敢接吗?”
锦城外,一陵复一陵,空山新雨枝满花开,茅草屋外一圈篱笆爬满了蔷薇藤蔓。
杭雪舟带君玉染暂时在此处落脚,君玉染对这个地方很是新奇,不顾身上的疼痛,伸手去摘屋外玉兰花树上的白玉兰花。
“我还不知道城外有十景陵这么个好地方。早知道,就跟你来这儿隐居了。”
君玉染坐在藤椅上,拽了几根草叶子,手指翻飞,不过片刻就编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丢给杭雪舟,问:“好看吗?”
杭雪舟进袖中,说:“很好看。”
“那我们离开锦城,开个草编铺子怎么样?我只负责编织跟数钱,其它的,都交给你。”
杭雪舟猛地抬头,盯住君玉染漫不经心的脸,眼里几乎迸溅出血丝:“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离开锦城吧,”君玉染苦笑,心里直打鼓,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君正瞻死了,有一半是我害的,我又得罪了新庄主君殊,锦城已经待不下去了。”
“所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离开锦城,去别处讨生活。你知道的,我除了耍几招剑术,没其它谋生的手段,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能会饿死的吧。”
君玉染在害怕,编蝴蝶的手指一直在发抖,怕杭雪舟拒绝,怕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雪舟,我想逃离这个地方,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吗?”
他抬头看杭雪舟的反应,可看到了杭雪舟转身进屋的背影,还有一个字:
“好”
这个“好”字太轻了,君玉染差点儿没有听见。
君玉染没看见,杭雪舟进屋的时候其实被门槛绊了一跤,往常平稳的步伐也乱了。
君玉染禁不住想笑,盯着手里的草编蝴蝶,神思竟又飘回了许多年前,那个海棠花落的时节,初次遇见君殊时。
……
晚饭是杭雪舟做的,味道一般,但量大管饱。
君玉染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嚼起了粗茶淡饭,实在是咽不下去,只能放下筷子,叹道:
“这不行啊,以后还得找个厨子。”
杭雪舟扒拉了几碗米饭,慢吞吞开口,两个字:
“我学”
晚上,君玉染睡在床上,杭雪舟打地铺,窗外月色朦胧分外撩人,空中弥漫着白玉兰清淡典雅的花香。
君玉染睡不着,白袖下的手掌紧握着一枚瓷瓶。
这是他在锦城最后的执念
等到杭雪舟熟睡时,他起身下床,怕惊醒他,只能轻轻抱了一下他的手臂,道:
“真好。这么多年了,只有你始终陪着我。你在这儿等我几天,等我处理好君殊的事情,咱们一起离开,从此天高水阔,再也不回来了。”
长夜寂寥,星月指路,君玉染踏出了茅草屋,不再回头。
这便是十景陵,尽是繁花似锦。等一不归人,或此去不归,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君玉染:你上了我,不仅不负责还要抓我,哼,我不跟你玩儿了!
君殊: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角落里杭雪舟嘤嘤哭泣:我也想负责
☆、第三十三回 将军
君正瞻死了,解剑山庄一片缟素。
小敏很奇怪:“君公子不是君正瞻养大的么,为什么我觉得他一点也不伤心。”
君公子自然是指君殊
“这么关心人家,怎么,你喜欢他啊?”
“君殊模样好家世好身手好,样样都好,性子也温柔,小敏喜欢也很正常啊。”
苏瑛托腮,温润清透的目光泛起荡漾的波光。
三人围在解剑山庄门前的石狮子旁说笑打闹,对往来吊唁的人的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
“吾家有女初长成,咱家小敏长得也不差。你若真是喜欢那君殊,就让闻五给你做主,结亲就好了。”
苏瑛本是一番玩笑话,小敏却听得舌头都打结了,小脑袋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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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不喜欢君殊,我只是、只是……”
伶俐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然后偷偷去看扒在石狮子上一脸轻佻看热闹的闻五,顿时鼓起了腮帮子,闷闷地不吭声了。
三人一时无言,便在这时,远处传来高喝的“避让”声,吊唁的人群果真避让。
“这是谁啊,这么大的阵仗?”小敏探着脑袋看,可惜只能看到前面的高头大马。
“你想知道?问上面坐的的人呗。”
高头大马上赫然是宣于唯风
闻五瘫在石狮子上,咧嘴冲宣于唯风遥遥地嘻嘻一笑,道:“这么大的派头,还有宣于大人护着,也只有那位将军了。”
“哪位将军?”
“雪国的兵马大将军白霆”
小敏继续摇头:“不认识,没听过。”也没兴趣追问下去。
闻五朝她伸手:“来来,上来,看得很清楚!”
小敏把手放上去,整个人被拉上了石狮子上,这时落了轿子,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
她高高站在石狮子上,看得很清楚,那中年男子样貌英俊风度翩翩,看上去跟君殊差不多,哪有半分将军应有的样子。
可是,没来由地,她很喜欢。
将军白霆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小敏慌忙垂下了脑袋,猴子似的蹿下了石狮子。
闻五打趣她:“哟哟,脸红啦!这可不行,人家的年纪摆在那儿,都能当你爹了。”
小敏不理他,捂住红彤彤的脸颊,原地蹦了几蹦,好像很开心。
将军白霆进去了,宣于唯风走到石狮子前,语气无奈:
“真是哪儿都有你们。”
闻五咧开嘴,得意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宣于唯风又道:“听说你们在找君玉染,找到了吗?”
“赤卫军找到了吗?”
“没有”
“赤卫军都找不到,我们小小‘买卖楼’哪能找得着。”闻五骑在石狮子的脖子上,笑嘻嘻地俯视着宣于唯风,问:“真要找着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君玉染?我相信他没有杀君正瞻,你也这么觉得吧?”
宣于唯风很是头疼地捂住了额头
“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相比宣于大人比我更清楚,当然,明大人最清楚了。嗳,说起来,怎么没看见明大人呢?”
“他被罚了,将军亲自下的手。”
“哦,那他真可怜。”
闻五聊表同情,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诚意,又道:“我没记错的话,将军是赤卫军的靠山吧?”
“……是”
“那你可要小心了。将军要是不小心倒台了,赤卫军可就得解散了。”
宣于唯风冷道:“这个轮不到你操心。”
“哎呀,别生气嘛,我也是关心你。”闻五指了指解剑山庄的大门,又问:“将军大人跟君正瞻的交情怎么样?”
宣于唯风靠在石狮子上,怀里抱着长剑,周围无关人等立即退散。
宣于唯风的嗓音与平日里不同,略带沙哑,道:“不怎么样。两人曾经一起为王上做事,后来君正瞻退出朝堂,专心经营解剑山庄,将军也整天忙着朝政上的事情,哪儿有闲情逸致叙旧。”
“将军大人亲自来吊唁,交情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闻五想起一事,又叮嘱他:“小心君玉染。他又笨又蠢的,又有小性子,我肯定他还会有其它找死的举动。”
小敏抢先开口,大声指责:“你转了性啦?干嘛这么在意那个君玉染!”
苏瑛了然一笑,道:“可能是君玉染的脾性跟七公子很像吧,都是人看着明,实则……呵。”
“确实,我那个宠坏了的七弟专爱惹是生非。老头子跟前有个红人,他看不顺眼,有一次剑上涂了麻药非要跟红人比武,你们猜怎么着,呵!三脚猫的功夫,输得那叫一个惨,剑还被夺走了,挨了一剑,当场就软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这事儿,我们兄弟几个当笑话偷偷笑了很久。”
闻五笑得险些跌下石狮子,目光转向解剑山庄大门,细细观察那些前来吊唁的或哭或悲伤的人脸,眼里笑意渐退,逐渐变得淡然。
“那个君玉染,真的跟小七一样,又笨又蠢……活让我操心。”
……
夜里,君殊守灵时,袖中拢了一只草编蜻蜓。
君玉染缓步走来,道:“只有你一人?”
“他们在的话,你反而不会出现。”君殊抬头望着他,目光怜悯,“你本不用走到这个地步的。”
“你总是这样,假惺惺地装好人。”君玉染突然觉得悲哀,“我一直想赢过你,耍手段又怎么了,我无非是想赢一次,可你总不让我如愿。”
君殊垂眸,清雅的面孔依旧端方沉静,像是戴着一副无懈可击的君子谦谦的假面,从始至终,他的神情淡然无波,道:“你为什么执着赢过我,你该知道,你比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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