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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扇留白
说罢,拉起小敏的手,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去。
顾思明当头一棒,只觉得这阵子付出的劳力心血全部白,悲从中来,竟迁怒宣于唯风:
“都怪你案子结了就结了,来我家说这些做什么?晦气!走走走!”
宣于唯风只当看了一出热闹,竟也不生气,让走就走了。
天元街上有一家糖果铺子,每天都围满了小孩子。
宣于唯风顶着众多异样的目光艰难地挤进去,站在一群矮孩子里,耳朵尖儿泛红,嗓子也压得极低:“莫大娘,来两罐子糖。”
莫大娘惊奇:“往常都是明大人来的,今儿换成宣于大人了?”
宣于唯风没有明山脸皮厚,拿了糖就走,丝毫不想多待。
走了一会儿,在一家蜜饯铺子前停脚,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身侧走过一个青衫木屐的青年。
宣于唯风有一刹那的恍惚,蓦然回头,目光如钩子紧紧锁住青年的背影。
青年似有所察,撑着墨绿的纸伞回头,正是渡雪时。
视线相撞,仅一瞬间,又同时移开,一个仓皇无措,一个羞愧难当。
缕缕清风,白絮皑皑。
仅隔几丈远的距离,却似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宣于唯风道:
“我从未怪过你”
犹如叹息,丝丝缕缕随风而逝。
邻近晌午,天元街上行人渐多。
宣于唯风混在人群中走动,脚步渐缓,擦着渡雪时的肩膀,送出一罐子糖果,装作不在意地说:“十三的,给你一份。”
纸伞微微一颤,掩在纸伞下的面容变得雪白,只能看见渡雪时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太轻了。
宣于唯风回视线,渐行渐远。
……
将军府、解剑山庄,血债血偿。
雪国的夜晚十分静谧,白絮覆盖着斑驳血迹,清冷月色下,依稀可见一张沾了血色的漂亮面孔。
面前是一位撑着纸伞的青年
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青年走时打开了怀里的瓷罐子,掏出一枚糖果放进嘴里含着,随后走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说:
苏瑛:“过来,我给你取针。”
闻五哼哼,像是头餍足的猪:“不用你了,我媳妇儿帮我拔了。”
小敏:“你有媳妇儿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渡雪时压低了纸伞,匆匆路过。
☆、第二十七回 明十三
赤卫营
“明山,不要耍小性子了,开门!”
三更半夜,明山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宣于唯风的声音,吓得梦中惊醒,穿衣起身不忘带走床头的糖果罐子,推开窗户,作势跳窗逃跑。
哪料腿刚架上窗台,宣于唯风悠悠荡荡飘来,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站在了窗台前。
明山惊叫:“这么晚了还来堵我?!”
明山本就长得清秀稚气,看上去十分乖巧惹人疼,现在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脸颊绯红,猫儿似的惺忪睡眼里映着一弯亮晶晶的月牙儿白。
宣于唯风很少见他这样不设防的模样,心念一动,声音不自觉温柔了少许:“你躲我,我只能这么堵你。这都几天了,十三,你也该消气了吧。”
“我又没有生气,不需要消气。”
明山鼓着腮帮子关窗户,却见宣于唯风强挤进来,半个身子前倾,几乎挨着他的脸,说:“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我错在哪儿,下次还会犯。”
“不要靠这么近,”明山撇开脸,竟显出几分不耐烦,“对不起,我心里很烦,你不要理我了,我也不想同你说话。”
宣于唯风愣住,一时竟像失了魂魄一般。
“还有,谢谢你的糖,很甜,我跟喜欢。”
明山怀里抱着糖果罐子,又要关窗户。
宣于唯风却“糖果”提醒了,脸色突然严肃,说:“那日,我见到渡雪时了。”
“他怎么敢在锦城出现?!”
锦城到处都是渡雪时的悬赏令,悬赏千金,生死不论。
“完了,只要他一出现,准没有什么好事儿!”明山自暴自弃地趴在窗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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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哈欠,“事态紧急,我得想想办法,是继续对他的恶行视而不见还是必要时一剑捅了他永绝后患?”
然后,顺着窗台滚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宣于唯风忍不可忍:“你这是想办法吗?其实是偷懒睡觉吧!”
“那你想怎么样?”
明山撩起一只眼皮,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没有睡意,“虽说渡雪时是逆贼,这些年挑起了不少争端,害死了不少无辜百姓,可是,真把他抓到你的面前,你能举得动刀吗?”
“……”
“别忘了,渡雪时可是先生的亲骨血。当年太子率领君正瞻、白霆围攻十景陵,先生身陨,大家走的走散的散,只有你跟渡雪时选择留下来。你想守护这片先生生活过的土地,渡雪时却走向极端,意图毁灭这个夺走先生性命的国家。”
明山越说越激动,黑暗中,清亮的圆眼蒙上浓煞的杀气,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正在露出嗜血的獠牙。
“君正瞻,解剑山庄的庄主;白霆,位高权重的将军大人,当年围攻十景陵的小喽都成了大人物,渡雪时想报仇,哪儿有那么容易。”
宣于唯风问得小心翼翼:“……那你呢?”
是守护,还是毁灭?
明山干脆利索地回答:“我跟渡雪时一样,痛恨这个国家,更恶心这个国家。”
“那你……”
为什么还要留下?为什么同他一起加入赤卫军?为什么违背意愿,守护这块腐朽的土地?
……难道,只是因为明水吗?
宣于唯风想问,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情”字乱人心,终有一天,他会为这两个人发疯的。
……
磨牙吮血的野兽还是回了利爪,将杀戮按压在了不见天日的最深处,等到明天,他还会是那个乖巧惹人疼的明大人。
“解剑山庄的君正瞻、将军的的白霆,呵……风十四,若不是为了你,他们怎么会活……”
黑暗中,青年抱紧了糖果罐子,眼前却好像看见了姐姐恬淡温婉的美丽笑脸。
姐姐爱宣于唯风,他一直都知道的。
…………
……
解剑山庄的君正瞻,从你开始么?
☆、第二十八回 君子剑
说起解剑山庄,锦城上至老叟小到舞刀弄棒的娃娃都知道,那是名门世家,是混浊乱世中的一股清流。庄主君正瞻更是名门君子,方正不阿不偏不私,是锦城响当当的大人物。
这一年,解剑山庄发生了一桩大事:论剑大会推举新任庄主。
新庄主只要符合两个条件:品行好、剑术高超。
“说是推举新庄主,可庄里人都知道,是内定了的,”小敏是个爱看热闹的,老早就打听清楚了,“只有两个人,君殊、君玉染。”
闻五掏了掏耳朵:“谁?”
“君殊、君玉染”
君殊么,不知道,君玉染是见过的。
“……居然比我家小七还好看”
闻五想着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苏瑛正在研磨,闻言,不禁勾唇笑:“七公子才是真绝色。”
“是啊,论姿色,我家小七才是顶尖尖的,其他都是入不了眼的庸脂俗粉。”
小敏练字手酸,问苏瑛:“我可以歇会儿吗?”
“当然可以”
小敏飞快扔了毛笔,又问:“七公子是谁?”
苏瑛:“是闻五的七弟”
“长得很漂亮吗?”
苏瑛但笑不语,目光看向闻五。
闻五立马咧开嘴,笑得颇为洋洋得意:“那身姿样貌,世间绝无仅有。”
小敏不开心了,低头戳桌子。
“不过……”
一个是不谙世事、骄纵跋扈的出水清莲似的皇子,另一个则是出手辛辣的丽艳煞如曼陀罗的公子哥儿,都是同一般的不好相与。
解剑山庄处在锦城西面,与王宫遥遥相对。
山庄依山傍水,四周有冲入云霄的高大绿树环绕,草木清幽花香宜人。
枢纽地界有一处湖泊,名为映心湖,荷叶连天碧色悠悠,走过木桥,可以去往湖心处的阁楼。
这阁楼里住的只有一人,庄主君正瞻。
宣于唯风跪坐在席前,只觉得全身别扭、浑身不舒服;一旁明山则靠着柱子昏昏欲睡,丝毫不顾忌脸色发青的君正瞻。
将解剑山庄的弟子在鬼宅遇害一事交代清楚,宣于唯风如蒙大赦,拍醒明山离开了阁楼。
走出听雨阁,宣于唯风看到明山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阴森可怖,散发着遮掩不住的铿锵杀气。
但这杀气转瞬即逝,快得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明山笑得两眼弯弯,嘴里却发出感概:“越是有钱人家,越懂得享受。瞧咱们赤卫营,在那荒郊野外,每天过得苦哈哈的。”
宣于唯风不置可否,只一个人往前走。
……他该猜到的,明山想杀了君正瞻。
走了一会儿,听见刀剑相击的金属碰撞声。
穿过一条游廊,前方有两个持剑相交的身影。其中一个绛紫衣裳的漂亮青年是君玉染,另一位锦衣玉带、身姿挺拔,犹如庭前玉树,硬是将君玉染压了下去。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招,君玉染招式凌厉,剑法刁钻古怪,出手招招狠毒,丝毫没有“君子剑”的风范,反观锦衣青年,又是另一番境界,剑势俊逸飘扬,看似闲庭信步拂叶摘花,实则四两拨千斤,虽然还未分出胜负,但已轻松拔得了头筹。
所谓的切磋武艺,在宣于唯风看来,分明是大家宗师在挑逗天真无知的幼崽儿,一招一式皆应付得游刃有余。
这时,两剑相击,君玉染被震得手腕剧痛,长剑脱手飞出。
君玉染恼怒道:“君殊,你又赢了。”
君殊还剑入鞘,回礼:
“承让”
君玉染更加气愤,锐利的眸子像淬了渡的刀子,死死盯住君殊离开的背影,似是想将君殊千刀万剐泄愤。
这时,一位高瘦的青年走到君玉染身旁,望着他时,目光有几分刻意隐藏的温柔。
君玉染无知无觉,眼里只有君殊离去的背影,道:“我从未赢过他。”
听上去,这不甘又愤恨的语气里竟有几分莫名的哀伤。
“为什么他就样样儿比我好?明明是我先到解剑山庄的,所有人都夸我资质、品行、修为都是众弟子中最好的,为什么他一出现就变了?按辈分,他是我的师弟,可他夺走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能甘心。”
君玉染忽地浅浅一笑,像是雨过天晴,拨开乌云重现天日的阳光,煞是明艳灼眼。可看得宣于唯风暗暗心惊,所谓名门世家,也少不了勾心斗角这等为人不耻的行径。
“……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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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丽的花,往往是最毒的。
君玉染回到别苑,刚推开房门,就见一只土黄色的小狗奔了出来。
“怎么回事?”弯腰抱起小狗,小狗的眼睛湿漉漉的,埋进怀里呜呜叫唤,“大白,你又欺负黄毛!”
撩开珠帘,软榻上窝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猫,正在舔爪子,听见君玉染的训斥,立即跳到桌子上,倨傲地仰着小脖子,朝小狗亮出爪子。
小狗更害怕了,死命往君玉染的怀里缩。
这时,小猫儿又叫唤了一声,听上去竟有几分尖利。小狗登时露出脑袋,从君玉染的怀里钻出来,跳到地上,从角落的盒子里拖出一条小鱼干儿,叼到了桌子腿旁,然后冲着小猫儿小心翼翼地叫唤了一声。
君玉染扶额,神色十分无奈:“你俩玩儿吧,不要打架,我去洗澡。”
……
这座别苑是当年君正瞻耗许多心力建造的,离映心湖很近。苑里种植了大片秀竹花菊,一条卵石小径通向观月亭,很是清幽别致。
后来才知道,这座别苑本是修建给君殊的,然君殊婉拒,才又转赠给了他。说到底,君殊才是君正瞻真正器重的人,至于他君玉染,早已是一枚弃子。
君玉染浸泡在木桶里,思绪飞得很远。
他想到了小时候,那日海棠花落,他坐在台阶上编蜻蜓,想讨杭雪舟的欢心,君正瞻牵着一个孩子走过来,对他说:“这是君殊,你的师弟,以后你们要好好儿相处。”
往后多个人陪他玩儿,他自然是开心的,便将蜻蜓送给了君殊。
第一次切磋,他输了。
君殊只说了两个字:“承让。”
君殊悟性奇高,人也谦逊,知进退懂世故,样样儿比他强,后来,他发现,君正瞻喜欢君殊,他们都喜欢君殊。
一切都变了
而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君殊也从没回头看过他。他只能望着君殊的背影,听君殊留下一句:
“承让”
“君殊,你为什么要出现,还要抢走我的东西……”
时间久了,所有的羡慕嫉妒统统变成了恨。
兴许泡了太久的缘故,君玉染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这时,恍惚听见了猫叫,不像是大白。
君玉染随意披了件外袍,寻声找过去,绿竹荫荫,晚风吹过竹叶,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透过竹荫,隐约看到不远处的观月亭里有个人影。走到近前,君玉染的脸色霎时一变,立即拂袖而去。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惹得君玉染停脚,转头看,立即笑上了眉梢。
原来君殊怀里抱了一只灰扑扑的猫儿,这猫儿不知是嫌弃君殊抱得不舒服还是怎的,蹬着腿儿,爪子一直往他的脸上挠。
君玉染本不想管,可看见猫儿脏兮兮的毛发跟血迹粘在一起,叫声也越来越凄厉,分明是受伤了又不喜君殊抱着,立即走上前,道:
“给我”
直接拎起猫儿后颈上的毛,放自己怀里。
君殊这才看到君玉染,神色有几分窘迫,可当看到君玉染只披了一件外袍,内里无一衣物时,耳朵经不住偷偷红了。
那猫儿在怀里仍不安分,揪住他的头发往上爬,爬到肩膀上才停歇。
等君玉染刚松了一口气,猫儿又舔了舔爪子,毛茸茸的脑袋钻进半湿的头发里,伸出小红舌头,在那锁骨上舔了一口。
舔得极轻,君玉染却经不住身子一抖,脸颊气得羞红。
“你这坏猫儿!”
拎起猫儿的后颈,那猫儿委屈地低声呜咽,却也没有再乱动。
君殊叹道:“它喜欢你。”
君玉染忍不住笑,恰如一枝秀的海棠花,煞是明艳妩媚。
他只是在想:君殊,也不是谁都喜欢你的。
“这猫儿受伤了,我带它回去。”
君玉染不想多留,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住处,大白从软踏跳下来,丢下黄毛狗,小小软软的一团扒住他的衣摆,冲灰猫儿哀哀叫唤。
君玉染大喜:“你这么喜欢它,就让它留下陪你玩儿。”
大白叫得更欢快了,在他脚底下钻来拱去玩闹。
被丢在一旁的黄毛狗则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大白,嗓子里适时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呜咽。
大白依旧围着灰猫儿转圈,甚至讨好地舔了舔灰猫儿,咪呜咪呜叫唤个不停。
安置好了灰猫儿,取名:小灰。
夜里,大白拱着小灰一起睡,黄毛狗依旧孤零零的窝在角落,脑袋朝向大白。
月色皎皎,清辉洒落了一地,君玉染站在窗前,正在擦拭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
待剑身净洁,他从袖中抖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将瓷瓶中的清液倒在剑身上。
清液接触到剑身立即被吸了进去,像是水遇到了海绵。
君玉染唇角的笑意蔓延开,美丽得让女子都自愧不如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君殊离他远去的背影,但这一次……
“明日的试剑大会,我会赢的。”
☆、第二十九回 乡巴佬儿
试剑大会,各路牛鬼蛇神出动,解剑山庄一时热闹非凡。
流水酒席排了长长一条街,宣于唯风换了一身行头,混在当中吃吃喝喝。
白宵捂脸:“大人,你不是说来这儿办公事吗?为什么蹭吃蹭喝起来了。”
明山换了套柳青色的儒衫,衬得越发清秀乖顺,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兴许酒席上的糕点很对胃口,他的眼神难得十分明亮。
宣于唯风、明山、白宵三人没有请柬,只得坐在偏僻角落,凑成一个圈说悄悄话。
宣于唯风犹自辩解:“我是为公事来的,吃饭只是顺便。”
明山赞同:“这点心真好吃,事儿办完了,我可以把厨子敲晕了带走吗?”
“可以,不要惊动他们就行。”
白宵实在忍不住:“大人,咱们要办的公事是什么啊?”
“不早就说过了吗,还问!”
“没说过啊?!你们说有解剑山庄有危险,让我跟着,我就跟来了。”
“对啊,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哪里告诉了啊!白宵欲哭无泪,首领要耍无赖,他是完全招架不住的,只能寄希望于明山:“明大人,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大人喜欢吃甜的,但真的,你已经吃很多了。”
明山捧着个碟子,里面全是糕点,嘴里还塞了一块儿梨花酥,口齿不清说:“咱们不就是蹭饭来的吗?赤卫军太穷了,十四又拉不下脸吃霸王餐,我看他突然对试剑大会有兴趣,以为是看上这流水席了。”
“你当我是你么!我以为你知道我想干嘛才跟我来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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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是为了蹭吃蹭喝么?”
“不,我以为你想来蹭吃蹭喝,我才跟来的。”
“我在你心里是那种大老远跑来解剑山庄蹭吃蹭喝的人吗?”
“肚子饿极了,谁晓得你会不会蹭吃蹭喝。”
白宵打断两人的争吵:“所以说,咱们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
宣于唯风撕下一条鸡腿塞进白宵的嘴里,示意他闭嘴,偏还一本正经道:“先吃饱再说,不急。”
白宵:“……”
白宵默默啃鸡腿,不曾想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君正瞻,君正瞻看过来,一眼就认出了白宵。
白宵是当今王上的第五个儿子,虽然不怎么受宠,但好歹是个王子,在王上跟前说得上话的。
于是,三人正埋头海吃海喝的时候,君正瞻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君殊。
“五王子,想不到您对试剑大会也有兴致。早知这样,老夫定会登门拜访,双手奉上请柬,也不至于委屈了王子。”
确实,白宵是没有到请柬的。
不请自来的宣于唯风、明山将头埋得更低了,看样子是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宣于大人、明大人,您两位这是……?”像是才看见他们二位。
不等君正瞻说完,明山立即耷拉下眼皮,睡意说来就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宣于唯风内心狂吼:你装的,你绝对是装的!
四周投过来的众多目光有不屑、鄙夷还有像看到苍蝇一样的嫌弃。这些衣着光鲜的宾客可能是腰缠万贯的商贾、出身名门的雅士或身居高位的官员,可他们傲慢自负的嘴脸如出一辙。
宣于唯风甚至听见:
“乡野村夫之流,登不了大雅之堂。”
“瞧!那群军匪又来作威作福了,一看就是没有请柬来捣乱的,朝廷真是糊涂了才设立赤卫军!”
“没办法啊,朝廷需要看门狗,他们叫嚣的样子不是很合适么。”
种种嬉笑怒骂毫不避讳。
宣于唯风早就练就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好本领,内心毫无波动,眼下,硬着头皮站起来,道:“久闻解剑山庄的试剑大会乃锦城盛事,我跟明山神往已久,今日特意来见识一番。”
立即有人嘀咕:“没见识的乡巴佬儿。”
突然这时,一道清嫩的嗓子嚎了出来,尖刺刺地十分扎耳:
“死老头儿,你骂谁乡巴佬儿呢?!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敢耀武扬威装大爷了!再叫‘乡巴佬儿’试试,信不信姑奶奶我把你打成孙子?”
这么泼辣野蛮的女娃儿,只有“买卖楼”的小敏。
宣于唯风扭头,看到流水席一角已有不少人围了过去,嘴角抽了抽,心想:哪儿都有他。
闻五吃得油光满面,完全不屑四周的指指点点,还帮苏瑛夹了一块儿红烧肉。
“你不是最爱吃肉的么,快吃快吃!别不动啊,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吃自个儿的,搭理他们做什么?还有小敏,别骂了,省点儿力气吃东西。唔……这厨子真不错,你能偷个师吗?”
苏瑛单手撑着额头,略觉羞耻。
小敏还在骂,叉着腰骂,看上去又泼又辣。
“竖子无礼!”
君正瞻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吩咐:“把这三个混子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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