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级客服[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风遥
沈拂顿时明白花圃下埋得是什么。
奇怪的哭声又一次回荡在耳边,黑暗中,啜泣声几乎包围了沈拂,小女孩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没有让人觉得恐怖,反而十分心酸。
鬼爪再次往返,将一枚玉佩取了出来。
生肖玉佩,按照属相推断,今年刚好是死者的本命年,结合哭泣时的声音,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正好十二岁。
年轻生命的逝去总是让人感到惋惜,埋骨于此,多半死于非命。
鬼爪重新将骨头埋入,填土恢复花圃原貌。
沈拂隐隐有感,白日里柳雪并不是碰巧路过。
一夜哭泣声未停,沈拂却也睡了过去,睡前不忘将伞遮在床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边就有些吵闹。
嫁衣是连夜赶制,不到中午,便有人送来。
样式普通,并不华贵。
一切都很匆忙,甚至不合流程,后天就是婚礼,柳雪现在还和金花挤一个屋子。
这个时代在婚姻上还延续着很多老祖宗的传统,交换聘书不可少,婚前女方不可和男方同住一个屋檐下。
迟家这么讲究的一户人家,态度却是敷衍草率。
正想着,余光瞥见身后的影子,走到一个拐角,影子沿着墙立起来。
颜色要比常日里黑暗很多,本就是黑色的影子仿佛散发着无数戾气。
沈拂笑道:“心情不好?”
画魔昨晚爬床失败,心情自然不可能爽快。
沈拂拿出鬼爪:“是你让它跟在我身边?”
“一部分怨气已经被我打散,不用担心伤人。”
沈拂少见的对他的做法感到满意:“当保镖确实不错。”
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用来做铲子也很方便。
画魔声音低沉道:“它的作用不仅仅是这个。”
伴随话音落下,鬼爪展示了手指比心。
【系统:他这是为自己找了个代言人?】
“……”
将碍眼的鬼爪好,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不少佣人走出门。
沈拂叫住同样在往门外走的水月:“这是去哪里?”
水月:“迟风不见了。”
沈拂:“失踪?”
水月皱着眉头:“我觉着就是小题大做,迟风早上没去给他母亲问安,这家人就慌了。”
他撇了撇嘴角:“又不是古代皇宫,还得每日请安,有可能只是出去买点东西。”
迟家人都很紧张,他也不好表现出无动于衷,跟着出去寻找。
西沉镇一条主路通南北,起先水月的确没放在心上,直到来回走了一遍,店面也是逐个都进了,没有任何迟风的消息,才有些慌了。
沈拂:“去山里找找。”
水月对那个地方有阴影,考虑现在天色还早,又有沈拂作陪,点头同意。
山里白天要比晚上安静,尽管有鸟叫蝉鸣,不过对比夜间冷风中的凄厉鬼叫,这点声音实在算不上什么。
“柳雪呢?”
水月:“在试首饰,她和我想的一样,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都是成年人,不打招呼出门有时候也是常有的事。
沈拂:“她这婚结的实在仓促。”
水月点头表示同意:“都能说是荒唐。”
沈拂若无其事和他打听:“柳雪家中可还有其他长辈?一个亲戚都不到场总归不太合适。”
水月:“没听说过,就连是她是孤儿我们也是才知道。”他仰着头想了想:“不过应该还有个妹妹。”
回忆了一会儿,水月才又开口:“有次我买了串糖葫芦,柳雪看到后说她妹妹以前也喜欢吃。”
沈拂沉吟片刻后微微勾了勾唇角:“有意思。”
水月愣了下:“什么有意思?”
沈拂淡淡道:“‘以前’两个字。”
水月目光一颤,方才后知后觉。
这句话指的可能是以前喜欢现在不爱吃了,还有一种……便是妹妹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下意识地用了这个词。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水月生出些小小的怜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找人上面。
对着密林叫了好几声迟风的名字,均无回应。
水月停下脚步:“好像没有人,要不我们回去?”
再往前走就是坟地,他心里发怵。
沈拂则绕着一棵柳树走了两圈。
水月忍不住道:“你不会在打这棵柳树的主意?”
沈拂点头。
水月:“方才在镇子上,我看你还顺便买了红纸。”
沈拂:“可惜没有现成的柳木卖。”
水月纳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沈拂摇头,具体他也不知情,不过当时画魔相当严肃,说不准有了不得的用途。
受过沈拂的救命之恩,水月心中存有几分感激,“我父亲是木匠,你要是想做什么手工可以找我。”
沈拂谢绝他的好意:“凑够材料就行。”
水月热心肠问:“那你还缺什么?”
沈拂失笑:“还缺一根绳子,不过要用鲜血浸染,你若愿意提供血液我不介意。”
水月没有如预想中害怕后退,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沈拂被望得莫名其妙。
水月紧张道:“在我家乡那边,只有结阴亲才用得上这些。”
沈拂一怔。
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水月忽然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唱道:“红纸钱,还魂柳,今生莫要再回首……”
第99章愿教清影长相见(捉虫)
让人不寒而栗的歌词回荡在山中,惊走树上的鸟雀。
水月明显地感知到在唱完这首恐怖歌谣后,沈拂的气息突然变了。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表情,明明是在笑着,弯起的嘴角却有一种让人神魂俱裂的森冷。
水月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发抖。
沈拂目光陡然变得清明,唯有那瞳仁深处蕴藏着化解不开的阴寒。
水月心跳的剧烈,“你……还好么?”
沈拂还原温和的面容:“还要多谢你才对。”
水月一头雾水,然而一个字都没敢多问。
怀里的鬼爪有了异动,沈拂眯了眯眼,目光聚焦在前方:“过去看看。”
水月咽了下口水:“那里是坟墓。”
沈拂:“怕的话你就先回去。”
水月松了口气,迈步就要离开:“那我就走了。”
沈拂点头,笑容邪恶:“话本里这种时候落单的都会死,路上小心些。”
水月回脚,改口道:“理应共同进退。”
尚未走到墓地,就有一些细碎的声响传来,随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水月大叫一声:“迟风!”
他的声音足够响亮,甚至隐约有回音,迟风却是抬头看都不看他一眼,躲在一块墓碑后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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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赶忙跑过去将人扶起来。
迟风像是受惊的野兽,一把打开他的手,捂着耳朵后退,连连叫着‘不要过来。’
手被都红了,水月也顾不上疼,抓住他的肩头:“迟风,看清楚,是我!”
迟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两眼,再次陷入惊恐当中。
水月扭过头:“他好像受了刺激,现在该怎么办?”
沈拂回答的干脆:“打晕了,带回去。”
水月迟疑。
沈拂:“要么你就和他一直在这里纠缠到天黑。”
鬼打墙的经历浮现在脑海,水月利落地抄起一根木棍,将人打昏过去。
他没敢使太大劲,半路上迟风便清醒过来,一个劲大喊大叫。
水月卯足了力气,总算将他拖进迟家大门。
很快就有佣人来搭手,活动了一下手腕,酸疼的臂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不解地望着沈拂。
“就说在镇子口找见的人,别提墓地。”
水月怔了怔,想到那些诡异的墓碑,还有过于长寿的死者,点了点头。
迟风整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一下午过去也没见转好,又是砸东西,又是大声喊叫。
迟家也没有请医生看,迟父正脸色暗沉地站在屋子里。
沈拂在不远外的地方看到柳雪,上前问道:“人还好么?”
柳雪满脸忧色:“很严重,见人就躲,说是丧失心智都不为过。”
还说着话,屋内传出迟风的嘶吼声:“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沈拂和柳雪对视一眼,连忙走入屋中。
未他自残,迟父将之捆绑在床头。
迟风安静了几秒,突然道:“我的新娘来了。”
所有人顿时一怔,柳雪以为他恢复正常,激动地走上前去,哪知迟风用身体将她撞开,瞳孔几乎没有焦距,缩在床角喃喃道:“父亲,我的新娘来接我了。”
迟父目中飞速闪过一抹惊恐,冷喝道:“胡说什么!”
迟风没有感受到他的愤怒,仍旧在自言自语。
见状,迟父转身对水月和沈拂道:“你们先出去,等状态稳定了些再来看他。”
柳雪像是被吓住了,站在那里好久没有反应,直到沈拂拉了一下,才回过神。
金花在门外等着,陪在柳雪身边安慰,两个女孩谈心,沈拂没什么能插上话的地方,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屋内昏暗,打开所有窗户好让阳光透射进来。
影子在斜对角,一声不响。
沈拂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喝着降火气:“冥婚?”
影子保持沉默。
沈拂笑容堪比春光:“能骗到我的人寥寥无几,今天又多了一个。”
边说,放下茶杯击掌,由衷赞叹道:“当真厉害。”
鬼爪冒出来一截,还没来得及比心就被扔到犄角旮旯,它倒是坚强,自己重新爬了回来。
无视小心翼翼向往上钻的鬼爪,沈拂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地上的影子。
“不算是欺骗。”
良久,影子终于开口。
沈拂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吻道:“那便是开了个玩笑。”
影子叹道:“我的确存有私心,但你的问题也得到了解答。”
沈拂按住鬼爪,眼中的玩味渐渐敛。
“活人离不开西沉镇,却不是没有漏洞可寻。”
方才迟风低吼新娘来接他的画面闪现,沈拂蹙眉:“难道他和鬼结了阴亲?”
然而这些鬼应该恨毒了迟家人,假使冥婚,迟风早该被啃得渣都不剩才对。
影子缓缓道:“你低估了他们的手段。”
沈拂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眼下迟家乱成一团,他几乎不用怎么遮掩,出门轻松从厨房取了生肉喂养蛊虫。
半路又改了主意走去花圃。
柳雪正坐在那里,金花已经不在她身旁,方才在迟风房中表现出的担忧、惶恐全都不剩,姣好的面容上不带任何一点表情,唇瓣不时动着。
走近一些,能听出是首小曲。
沈拂递过来纸巾。
柳雪愣了下,有些虚弱的笑道:“又没哭,为什么又要给我纸巾?”
沈拂道:“觉得你会用到。”
柳雪用微笑代替回答。
沈拂突然道:“如果有人伤害了你重视的人,你会怎么做?”
柳雪身体猛地绷直。
沈拂无视她的异常:“只是觉得迟风疯得有些太蹊跷了,如果是人为,你会不会帮他报仇?”
柳雪轻轻松了口气:“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沈拂和她方才的表现一样,笑笑没有说话。
当他起身走出一段距离,柳雪的声音没有预兆的传来:“我会送那个人进地狱忏悔。”
沈拂脚步一顿。
柳雪低头看着手上的纸巾:“这是回答你前面的问题。”
人心有时就像是毛孔,是最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沈拂见过恶人,在执行任务中,又会见到更恶的人。
这次走到街上,他没有遮伞,任由光倾泻在身上。
店里十分冷清,只有老妪一个人颤抖着在清点货物。
沈拂走进去,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有一处写错了。”
老妪看了下清单。
沈拂:“鼻烟壶少数了一个。”
老妪:“不打紧。”
又问他要买什么。
沈拂摇头:“想来跟您打听点事儿。”
老妪:“为什么来找我?”
沈拂诚实道:“对于大限将至的人来说,一般口风没那么紧。”
“我会告诉你一些,”老妪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看到沈拂面上的不解,哑着嗓子道:“就算是对你帮我扶杯底的一点回报。”
不久前来买花瓶,老妪找零钱时曾用手指在沈拂掌心写了‘小心’两个字,他也是看准了对方还存有一丝善念,故而前来。
“迟家的少爷是否结过阴亲?”
老妪点头。
沈拂:“冥婚的对象……可是一个小女孩?”
老妪嘴唇有些颤抖:“厉鬼通常对人存有怨气,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小女孩,弄死后结了阴亲。”
即便已经猜到,真正听起来仍是不心惊。
老妪:“那女孩生前受尽了折磨,死后牌位又立在迟家,不敢生出半分忤逆的心思。”
沈拂又掏出一个瓷瓶,看到里面的虫子后老妪连连摇头:“该说的我就说了,剩下一部分就要带进土里。”
阳光很暖,沈拂却觉得有一股阴暗的气息始终无法驱散。
身后的影子微微晃动一下,似乎想伸手拥抱他一下,但又强行歇了这个念头。
沈拂和老妪交谈的时间不长,出门便看到不少在卖孔明灯的,水月正在那里和人讲价。
“买灯做什么?”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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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被他吓了一跳,看到是沈拂后道:“我刚听佣人说逢年中和年末最后一天他们会举行放灯。”
沈拂挑眉:“这你也要凑热闹?”
水月不好意思道:“听说可灵验了,将双方八字写到灯上,放上天空能保佑人百年好合。”
沈拂嫌弃道:“你信这个?”
水月买了两个,递给他一个,小声道:“迟风又发病了,比之前都闹得疯,我有点害怕,找了个借口出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柳雪没有要求取消婚礼,迟家人更是提都没提,只是象征性的关心一句,说晚上有放灯,让他们出去散散心。
夜色阑珊,明月空照。
灯火照亮了半片天空,沈拂来镇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
男男女女,脸上无不是洋溢着希冀和笑容。
仿佛孔明灯一燃,所有的丑恶都被融化。
金花和水月放了一个,沈拂图个新鲜,也放了一个,他放得那盏灯很快被风吹远,淹没在无际灯海当中。
结束时天色已经很晚,入睡能听见迟风的低吼声,沈拂突然有些怀念半夜缠绕他的哭声,起码比这哀嚎要强很多。
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一夜,翌日一声惨叫彻底将他叫醒。
沈拂赶过去的时候,水月正脸色惨白扶树,有佣人拿着火折子手捧陶罐进去。
“虫、虫卵。”水月断断续续道。
沈拂扫了眼,没发现有虫子。
水月惊悚道:“我刚去看迟风的时候,看到他吐出虫卵。”
说完忍不住开始反胃,跑到一边干呕。
沈拂帮他拍了拍背:“好受些没?”
水月恍惚道:“我出现幻觉了。”
沈拂蹙眉:“什么幻觉?”
水月指着地面:“我好像看见你的影子在颤抖。”
沈拂瞥了眼,何止抖,都快抖成波浪形了……遂即面容肃穆道:“看来你病得不轻,快回房休息。”
水月前脚刚走,他立马就拐到不起眼的角落。
沈拂抱臂看着自己的影子:“难不成你也病了?”
画魔的声音较平常有些沙哑:“是不太舒服。”
听他亲口承认,沈拂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见一面?”
“你在担心我?”声音中暗藏一点小小的窃喜。
沈拂只是重复要不要见面,画魔:“在画像前燃三柱香,我引你过来。”
焚香时沈拂眉头一直紧蹙,从前画魔未有过这样的要求,后者的状态兴许比想象当中还要虚弱。
俊美的男子斜靠在桅杆上,面色发白,破旧的船作为背景板,给他平添了一分孱弱的味道。
沈拂走过去时,他还紧闭着双眼。
顾不得探讨魔为什么会生病这种问题,沈拂扶他起来:“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画魔靠在他身上,虚弱笑道:“值了。”
他的目光像是毒蛇一点点往下攀爬,“为了让你彻底死心。”
沈拂不明所以。
画魔阴狠道:“我看到了你在孔明灯上写的生辰八字,居然不止一个。”
沈拂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画魔:“他们已经死了,对不对?”
沈拂皱眉。
画魔冷笑道:“下咒的时候我感觉的到,不过只要不神魂俱灭,哪怕转世投胎,也会使之痛苦一阵子。”
说完,转过身撑着船身剧烈咳嗽。
“……”
回过头脸上带有几丝不自然的薄红,画魔狠狠闭了闭眼,又睁开:“枉我一向对自己的力量自信,没想到一次咒杀三人就有些支撑不住。”
沈拂递过去一张纸,他捂着又咳了两声:“待到过两日状态恢复,再接着下咒。”
沈拂张了张口,画魔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算是你求情我也不会手软。”
第100章愿教清影长相见
沈拂的目光在他说明身体不适后闪过一丝明悟。
尔后半是无奈半是嘲讽地摇了摇头。
静默良久,伸手在画魔肩上轻轻一拍:“别糟蹋自己。”
画魔狠厉道:“你越是为他们求情,我越不能让你称心如意。”
沈拂冷着脸:“有本事再说一遍。”
画魔表情同样阴寒,用唇形说了一遍,没有发出音。
“……”
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忽然间令沈拂心情变好,略过让人不快的事情,直白道:“等你养好身子继续咒杀也不迟。”
画魔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沸腾而去的河水映照出一张苍白的容颜,画魔盯着水面上的倒影,不愿意沈拂继续看他狼狈的样子,送其离开。
房间被阳光照得透亮,沈拂的影子已经恢复正常,画魔暂时没有寄居在上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透过窗户望去,佣人将烧焦的虫卵密封在罐子里,埋在树下。
他们不时来回,迟风的呕吐还没有停止。
出了这么大的事,迟风父母没有一个在旁边照看,迟父一大早便出门,正当沈拂猜测他去了哪里,细碎的交谈传入耳中。
快步走出屋子,隔着一段距离,看到迟父正领着一位瘦竹竿似的男子往迟风房间的方向走,迟父面色恭敬,走在男子身后,隐隐有以他为尊的迹象。
两人进去后,佣人立马关上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男子往迟风嘴里塞了颗药丸,后者眼睛赤红,至少止住干呕。
迟父语气焦急:“当初您不是说过那小女孩胆小怯懦,不会生事,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
男子阴冷的视线扫过来,迟父顿时不敢说下去。
“我看你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迟父连忙道:“都是小儿带回来的同学,本来是要……”
要做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迟父小声道:“白大师,你看……”
“先让我看看这几人有没有嫌疑。”
沈拂等人被叫到正厅,水月和金花一头雾水,柳雪像是还在为迟风的事情担忧,眼睛都哭肿了。
没过一会儿,迟父和男子进门,迟父介绍道:“这位是白大师。”
水月发懵地点点头,不解其意。下意识地朝沈拂看去,后者一副神游其外的样子。
迟父道出已经想好的说辞:“我儿突发疯病,可能是中邪,为了大家的安全,才特意请白大师前来查看。”
水月虽然从前笃信科学,但最近事一桩接着一桩,觉得找个大师看看也好。
其余人跟他一样,表示同意,没有表态的沈拂被视作默认。
白大师挨个仔细检查,轮到沈拂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咦’了一声。
这一声让所有人的心跳到嗓子眼处。
白大师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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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气’和别人不同。”
一旁水月忍不住道:“大师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大师笃定地望着沈拂:“你身上有死气。”
他本事不错,不是一般的江湖道士。沈拂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从很早以前一到晚上就睡不好,找道士看过,说是被浪荡鬼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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