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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跟我成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妄为君子
唐溯心头一跳,看着任允这幅模样,心尖莫名还有一点点发疼,指节扣上了刀柄,身上肌肉绷紧。
“……唐溯。”任允这一声语调轻柔,又像是在蜜糖里浸染了一般甜腻,却又带着一点点苦涩的味道。
那么谦卑的跟着你,恨不得把能给你的都给你,却依旧消不掉你最后一点心防。
是我做得还不够明显,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想瞒下去了,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尚能压抑,已经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了,为何……任允看着唐溯,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就像是一个已经饿狠了的人,你不给他任何食物,他可能感觉不到饥饿,但你若给他一点食物,饥饿的感觉瞬间就会吞噬他。
唐溯喉头发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阵难受,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身旁危险气息忽烈,唐溯眼瞳骤然一缩,腰侧短刀即刻出鞘,寒光一闪而过,却是挥空。
随后唐溯执刀手腕被人握住,穴道被任允一按手上力道卸了大半,当啷一声,短刀跌落在地。
妈的!
唐溯心下一凉,暗骂一句,左手正要去摸飞镖,任允瞟了一眼,另一只手瞬息绕到唐溯身后,按住唐溯肩头一点一揉,唐溯左手顿时麻了,别说摸飞镖,指节连弯曲都是困难。
“任允你他妈……!”
唐溯心底戾气翻滚,怒火中烧正要破口大骂,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却是突感一阵柔软冰凉,眼眸里倒映着任允近在咫尺的,像是什么稀世宝石一样的,幽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着诡美的火。
唐溯脑子炸成了一滩糨糊,一时呆愣在原地。
任允轻柔的含着唐溯唇瓣厮磨了片刻,又小心的用舌尖勾勒了一圈,看着这小祖宗已经蒙了,心下微颤,松开了人,却又忍不住侧头往唐溯耳垂下咬了一口,语气苦涩低声道:“我喜欢你。这就是目的。”
天边隐隐翻出一线雪白的光,一夜已过。
“墨大夫?”崔杼换了身干净衣服,捧着那个锦盒站在墨迟生房门口,敲了敲门。
墨迟生刚刚整理好仪容,准备去看看苏长留发热症状如何了,听闻敲门声打开了门,看着崔杼眼下的一片青黑,眉梢一挑,道:“何事?”
崔杼抿了抿唇,把那个锦盒递给了墨迟生,低声道:“少爷能吃这个吗?”
墨迟生疑惑的接过锦盒打开,一个核桃大小,莹润如玉的白珠静静地躺在锦缎里。
若不是墨迟生嗅到珠子散发的淡淡药味,他都以为崔杼脑子有问题拿了颗白玉珠子来。
这东西……
墨迟生拿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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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细细的打量一番,又仔细的嗅了嗅,脸色蓦然一变。
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东西?!
墨迟生压下心底疑惑惊愕,重新把白珠放回去,换给了崔杼,眯眼道:“自然能吃,这可是好东西,不过你哪儿来的?”
崔杼小心的接过盒子,沉默不语。
“这东西,可不是江湖人能搞得到的东西。”墨迟生缓声道,“炼制者乃是数年前药谷的创始人,集聚各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珍草,蕴天地华,用毕生所学,炼得三颗奇药,且悉数献给了……当时的明君文景帝。”
“三颗奇药效果各不相同,一颗金丸可起死回生肉白骨,一颗红丸可解百毒,这一颗玉丸……”墨迟生一字一顿道,“可洗髓经脉,固本培元。”
人在降生之日,元气便已固定,日渐消损,元盛则身强体壮,元弱则易病,此药虽不能治疗苏长留的旧疾,但能很大程度上让苏长留复发次数减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虚弱。
三颗都是夺天地造化的奇药。
“真有意思,”墨迟生笑了起来,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玩味和杀意,三根银针已出现在指间,“皇家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崔杼看着墨迟生,眼底却是没有半分惧意,依旧是那般坚定而温润的眼睛,低声道:“先给少爷用药,这个应该不能直接吃,应该怎么用?”
墨迟生眯眸,起了银针,淡然道:“当然不是直接吃,现在清宴根本没力气咀嚼,你想噎死他吗?温水泡散,让他喝下去。”
崔杼点了点头,对着墨迟生行了一礼,捧着锦盒走了。
墨迟生饶有兴趣的倚在门框上,看着天上的黑云渐渐聚集,低笑一声。
要下雨了呢。
自己这几个好友身边……都是些不得了的家伙啊。
墨迟生懒散的伸个懒腰,惬意的感受着那风里送来的,一点湿润的气息。
下雨嘛,不用采药,适合睡觉,清宴那边暂时用不着他了,难得的清闲,自然是要好好的享受。
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又得忙死呢?
两个小童规规矩矩的在另一个房间处理墨迟生摘回来的药材。
墨迟生重新回屋,翻出了一盒熏香,小心的打开加了些在屋内那古铜象肚香炉里点燃了,不消片刻,缭缭青烟自镂空处飘出,似兰似莲的淡雅香气沾染室内。
窗外传来雨滴打落在房檐上声响。
墨迟生眼眸弯起,带着些薄茧的白皙长指捏着个小棍子轻轻的敲了敲铜炉确认没问题了,便是解了外衫准备睡觉。
谁曾想裹着被子舒舒服服的躺好了,困意上涌正要入梦,门却是被人猛的推开了。
墨迟生烦躁的翻了个身,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禁错愕:“唐溯?”
墨迟生惊讶的不是唐溯突然跑过来找他,而是他基本没看过唐溯这幅……又慌乱又狼狈的模样。
连从唐门跑出来受了那么重的伤的时候,唐溯骨子里那傲气也没有散掉。
现在……
墨迟生看着唐溯,外面正下着大雨,唐溯自然是没有带伞的,两鬓墨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衣服也是湿哒哒的,正往下面滴着水。
脚下衣摆还沾着黄黑的泥土,脏兮兮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气喘吁吁的扶着门,一幅被追杀人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
真是江湖一大趣闻……墨迟生饶有兴趣的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外衫披在肩上,笑吟吟的看着唐溯,唐门魔头这副模样,倒是能让不少人心情舒畅。
唐溯也不管自己身上全是泥水,踏进了房内严严实实的关上了门,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坐到了八仙桌旁边的凳子上,随后一脸颓废的瘫在了桌子上,像是被什么人抽了骨头,只剩下一具好看的皮囊一样。
“喂喂,”墨迟生下了床,好笑的坐到唐溯对面,伸手拍了拍唐溯冰凉的脸,“起来,想染风寒吗?把衣服换了。”
唐溯一动也不动,只是把脸挪了挪,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的眨着眼睛看着墨迟生。
唐溯这一幅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憋屈可怜模样逗得墨迟生登时笑得直不起腰,肩上的玄色外衫险些掉下去。
直到墨迟生笑得眼角泛泪,肚子都有些疼了,这才缓过气来重新看着唐溯,笑道:“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说说到底怎么了。”
唐溯这才从桌上爬起来,绕到屏风后面一件一件的褪下湿哒哒的衣服。
墨迟生翻了套干净衣服扔过屏风,又扔了个擦身子的白巾过去,好整以暇的翻出了一坛子酒倒上,醇厚浊酒酒香四溢。
墨迟生懒洋洋的翘着脚,晃着酒杯等唐溯换好衣服。
唐溯一手拿着发带,一手擦着头发走出来,平日里那股子痞子气好歹是回来了几分,大大咧咧的坐在桌边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说吧,到底怎么了?”墨迟生悠闲的酌了一口酒,翘起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眼梢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溯。
唐溯一噎,立即又是那幅又憋屈又委屈的模样。
墨迟生一口浊酒险些呛在了嗓子眼儿里,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活像个被地痞流氓占了便宜的小媳妇儿,,说话啊?”
……我他妈怎么说啊?!
唐溯憋了老半天,又灌了两杯酒,这才断断续续把事情说清楚。
“噗……”墨迟生看着唐溯这模样本想给些面子不笑出声,憋得脸颊泛红,唐溯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笑个锤子啊?!”
墨迟生实在是忍不住了,形象全无的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桌子。
要论四个人里面最没良心的,唐溯和墨迟生基本不分上下,可能墨迟生有时候还要更胜一筹。
比如现在。
唐溯气得恨不得直接把这家伙拎起来掐死。
“妈的混账!笑个屁啊!笑死你算了!”
墨迟生笑得都快没力气了,勉强从桌子上爬起来喝了口茶缓缓,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幅笑吟吟的模样。
自个儿还以为唐溯应该看得出来的,那曾想今日唐溯这反应,看起来是压根儿没看出来任允对他有意思,啊……说起来唐溯只调戏过姑娘家来着……以前也没看见过他什么龙阳断袖之癖……
墨迟生抬眼看着唐溯,只见那张丽的脸上满是小孩儿般的委屈神情,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
墨迟生饶有兴趣的支颌而笑,指腹摩挲下颌,道:“知道了,他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看你这幅可怜模样,就帮你一把好了。
“……”唐溯一噎,嘴唇翕动,颓然低下头,“我……”
我知道还来找你干嘛啊?
刚刚跑出去的时候第一次有种良心过意不去的感觉啊!
“嗯……”墨迟生作出一幅颇为头疼的样子,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子,沉吟片刻后道,“这样,我们做一个假设,帮你找到答案。假如说刚刚那些话是随便一个路人拉着你说的,还亲了你一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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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当场剐了他啊!”唐溯不假思索道,还用一种特别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墨迟生。
……真有够残暴的。
墨迟生又想了想,道:“那如果是……呃,只是打个比方,知……不不不,还是清……不不不也不行,我吧,我这么说这么做,你什么反应?”
唐溯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先确定你有没有自己吃错药,然后再揍你一顿。”
“……”墨迟生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我当初就不该把你这个祸害从鬼门关救回来!
不过好在目的达到了。
墨迟生稳了稳心绪,又道:“那任允呢?”
“……我打不过。”
“没问你这个……等等?”墨迟生一怔,“你说什么?”
唐溯憋屈的又说了一次:“我打不过他。”
……这个任允又是哪儿来的祸害。
“问你会怎么办,不考虑这个因素。”墨迟生揉了揉太阳穴。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啊?”唐溯低声道,烦躁的灌了口酒。
……成了,没跑了。
墨迟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唐溯,欣慰的伸手拍了拍唐溯的肩膀,莫名一种长大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的感觉油然而生,看着唐溯一脸懵逼的神情,心叹道,真是让人意外啊……
“恭喜你,栽了。”
唐溯:???
唐溯道:“不你等等……”
唐溯话还没说完,房门却是被人敲响,墨迟生眉梢一挑,道了声进来。
只见任允拿着两把油纸伞站在门口,一把伞正滴滴答答往下面滴着雨水,另一把伞是干的,好好的抱在怀里,衣摆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走了多少地方,脸上没了一贯的温和笑意,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唐溯,片刻后哑声道:“小祖……唐溯,伞给你。”
唐溯僵坐在桌子边,只觉得嗓子干得很,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任允颓然一笑,说不尽的自嘲,冷静下来后,先前那些想用尽手段把人带走的心思悉数化作泡影。
我终是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的。
墨迟生却是兴致盎然,笑道:“来都来了,不坐会儿?”
“……不了。”任允道,手中那把描绘着一对春燕的油纸伞落在了桌上,眷恋的看了一眼唐溯,抿了抿唇道,“如果让你为难了,我会走的。”
唐溯微微一怔,道:“走?”半晌才回味过来,任允这是打算彻底消失不见的意思。
一时间,唐溯只觉得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烧得心脏发疼,眼底浮现出平日那股蛮不讲理的情绪,指节微颤着缓慢紧,猛的冲过去揪着任允衣领。
任允一时间没料到唐溯这反应,被人撞得后退了好几步,背脊狠狠地撞在了廊柱上,整个人发蒙的看着唐溯。
墨迟生笑吟吟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唐溯揪着任允衣领的手气得发颤,指节微微泛白,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哑着嗓子怒喝道:“谁他妈准你走了?老子准了吗?!自以为是的混账东西!”
明明是一句语气很凶的话。
任允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自己心底那颗名为欣喜的种子,在这句话的浇灌下,破土而出的声音。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雨真是下得越来越大了……”白淇喃喃自语。
本想稍稍把苏长留卧房的窗支起来一道小小的缝隙给少爷透透气,刚刚打开窗户,外面一阵夹杂着冷雨的风瞬息从缝隙里钻进来,冷得白淇一个哆嗦,忙又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
随后白淇拿起抹布擦了擦窗台上飘进来的雨水,又放下抹布,擦干净了手,轻手轻脚的走到苏长留的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应该再睡两天就好了。
白淇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眼睛,眼睛已经有些血丝了,眼下也是青黑一片,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提提神。
崔杼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把那沾满雨水的黄色油纸伞放在门外,又跺了跺脚尽量让脚上沾着的雨水被甩掉,这才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动作轻柔的关好了房门,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吵着苏长留。
然后崔杼把白瓷碗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揭开了白瓷碗上面盖着的另一个大碗。
白淇看见崔杼进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满脸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
白瓷碗里装着的东西像是清水,还散发着热气,却又透着一点点乳白颜色,嗅了嗅,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新的药吗?”
崔杼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白淇一脸疲惫的模样,显然是照顾了苏长留整整一夜,道:“……我喂给少爷?”
白淇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颇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崔杼:“你行吗?”
“行。”崔杼道,“我替你一会儿,你休息。”
“……成吧,”白淇也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可还是有点不放心,丢下一句,“若是烫着少爷呛着少爷了,姐姐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崔杼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会的。”
白淇这才打着哈欠绕到了房内一侧专供仆人休息的耳房。
一夜没睡又担忧苏长留的身子,此刻白淇早已疲惫不堪,躺在软塌上,不消多时便是沉沉睡去。
崔杼端起尚温的药,轻手轻脚的走近苏长留床边。
苏长留尚在昏睡,平日里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没了半分血色,淡色薄唇也是发白,呼吸轻浅至极。
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整个人跟尸体几乎无甚区别。
“……少爷?”崔杼看得心头一抽,哑声低低的唤了一句,忽而想起苏长留从发热开始就没醒过,抿了抿唇坐下来,拿起那个小勺子小心翼翼舀了一点碗里的药水,轻柔的喂进苏长留嘴里。
确认苏长留能够吞咽下去后,慢慢的把那碗药水一点一点的全喂了下去。
一滴都没有浪。
喂完了药,崔杼把碗放在一边,探了探苏长留额头,已经基本正常了,他也不走,就坐在一边呆愣愣的看着昏睡的苏长留。
起初本是对这个大少爷无甚好感的。
虽苏老爷子算他半个救命恩人,在把他带回苏家庄的路上,不断的眉飞色舞的说自己大儿子有多好,提亲的姑娘家从苏长留刚十五那年就没断过,一幅炫耀宝贝儿子的模样。
崔杼却是习惯性的把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富贵,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哥跟那些京城里纨绔的二世祖联系在一起。
二世祖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模样,难对这个苏家大少爷没什么好感。
直到那日到了苏家庄。
崔杼觉得苏家庄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在这昏君当道的乱世,北方在他眼里已经是满目疮痍,光鲜亮丽的皮囊下面藏着的腐臭让他恶心,这里却是干干净净的,纯净得让人舒心。
平民百姓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吵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
妇人皆是温柔细致模样,说话都是一口吴侬软语,有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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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人也不忍心对着她们发火。
崔杼把自己的过去,和那把□□、那个锦盒一起,埋葬在了荒山上。
初到苏府,却是没见到苏老爷心心念念的大儿子。
苏老爷子回来了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连几岁大的苏伊伊都咿咿呀呀的出来迎接自己的爹爹。
苏长留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苏老爷子却没有多问,乐呵呵的抱着苏伊伊在院子里转起了圈。
崔杼心道,果真跟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后来他才知道,苏长留那几日染了很重的风寒,连床榻都下不了。
本来崔杼是让苏老爷子安排自己当护院的,谁知道一次崔杼炸了个小鱼做的零嘴被苏老爷子吃了,对他厨艺大为赞赏,当机立断把他扔进了厨房。
……直到一个多月后,崔杼才看见了苏老爷子念念叨叨的大少爷苏长留。
那时崔杼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厨子,做饭渐渐的得心应手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仆人,苏老爷子和人一路上很是谈得来,也没把他当场下仆,起初带回来本是想以宾客之礼相待。
崔杼却道苏老爷子把他带回来本就是大恩,若不做事,食之有愧。这才当了厨子。
其实他本身也挺喜欢做饭的。
遇见苏长留的时候,是夏天满月的晚上。
银月如盘,稀星点点,月色如水,月华染了一池荷花。
崔杼得了一壶一个护院送他的酒,翻出自个平日炸的小鱼花生什么的装了一碟子,拎着酒盘腿坐在池边的一块还算平整的巨石上,就着月色美酒赏一方美景。
“我能尝尝吗?”
一道温柔清润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崔杼猝不及防被吓得一抖,手里的酒险些洒了出去,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眉眼生得极为好看的公子哥站在石头下面。
那人只着一袭朴素青白单衣,墨发披散,微微抬着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是高原上纯净到极致的湖,里面映着一轮比天上那银月还要好看的月亮。
看见崔杼转过头来,公子哥眼眸微弯,一轮美月顿时碎作万点星琼,荡在那湖一样的眼里,好看得要命。
崔杼心尖儿上登时一颤,只觉得刚刚好像有一股细微的酥麻感觉从心口蔓延开来,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慌忙把放在一边的碟子递到人面前。
那人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放进了嘴里嚼了嚼,眼底微微亮了几分,似乎颇为喜爱这个味道。
“那个……你喜欢的话都给你好了。”崔杼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像不会动了一样,手脚僵硬的从巨石上跳下来,踉跄了两步险些摔了,耳根登时通红,窘迫的挠了挠头看着那人,心里嘀咕,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那人又吃了好几条,意犹未尽的停下了手,笑道:“我可不能多吃这个,不过很好吃,你还会做什么?”
“大多数都会。”崔杼老老实实答道。
那公子哥沉吟片刻,笑道:“那就做鱼片粥好了,明早送来。”
“好……?”崔杼这才回味过来有点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白淇却是提着一盏琉璃灯笼,脚步匆匆赶来,对着那人一礼,无奈道:“少爷,可算找着您了,该歇息了。”
苏长留轻笑道:“好了,这就回去。”随后对一旁呆愣的崔杼补充道,“记得送来。”便和白淇一道远去。
崔杼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先前的习惯性猜想被一瞬间彻底推翻,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突然响起苏老爷子在路上和自己谈笑时的话
“我跟你说啊,我大儿子长得可俊了,脑子也灵光,性格也好的很,见过他的姑娘家哪个不是芳心暗许,哈,我觉得没人会不喜欢他的。你应该也会挺喜欢他的。”
……是挺好的一个人。
后来崔杼又见了苏长留很多次,慢慢的越来越关注他,知道了他的喜好习惯,比如不喜欢酸菜,不喜欢有点苦味的蔬菜,喜欢河鲜,而且做得不能有半点腥味,也不能用太多的作料……
起初崔杼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一日和几个护院赌酒喝迷糊了,躺在床上昏睡了大半天,却是发了一场荒唐至极的春梦,醒过来时头痛欲裂,回想模糊梦境,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苏长留的脸清清楚楚的映在脑子里,脑子一嗡,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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