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头好像喜欢我[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魂代月
沧南一时失了魂魄。
她不愿相信这就是事实,不愿相信沈雁骗她,又自作主张地拿了信去找沈雁对质。那时沈雁正在为她熬制补血汤药,听到她的叫喊,还未当回事,只问道:“发生了何事?”
沧南提信前来,眼睛已经哭得红肿,那近乎逼问的眼神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似乎冥冥中有什么最不愿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不悲不喜,只在等一个答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沈如风?”
他打了个踉跄,却没有说话。
可在沈雁近乎绝望的眼神中,她知道了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她险些崩溃,不解地质问他道:“难道在你午夜梦回之时,就不怕你害得那些性命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吗?”
沈如风面色变幻,最后汇到嘴边,变成一句轻轻的对不起。
她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居然是她最憎恶最痛恨的男人。
当两者的身形交叠重合,她几近反胃,就连看着自己的孩子都变得恶心起来。
她作为名派之徒,怎能与这等变/态之人相爱,又怎能为这等人生了孩子?
她开始厌恶自己,开始想逃离这样的生活,开始与沈如风无休止的争吵。
而那时,距离两人相爱相识,才不足两年。
所有真相无情地被揭开,流出血淋淋的事实来。那人就连名字,都是假的,更何况感情,还谈什么真呢?
而沈如风又有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当眼前的美好被打碎,他又无法阻止时,只能选择用强制性的方法,自欺欺人地祈求能留下一些温情。
他囚禁了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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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每日不得再出门半步,只能在家喂养小儿。而自己也不想再与她见面必争吵,又恢复了每日早出晚归的生活。
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沈如风重回视线,仍然是那个吸食人血的魔头。
沧南讲到此处,似乎极是疲惫,抬起眼眸看向沈无心,她向来纠结如此,一方面心里不接受他,可母性又让她愧对于他。
沈无心面色不变,虽是此时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却觉得还不如不知。
如此他算什么?一个孽缘下产生的笑话吗?
他不需要人可怜,因为也从没人可怜他。
他冷冰冰道:“我只知有师父,不知有父母。这些我都不想听,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部分。”
沧南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只能继续往下讲。
☆、46四合一带小剧场
他们二人所住的山间,虽平日里无人,偶尔却也能误闯进几个江湖侠士来。
江闻天便是其中之一。
江闻天与江明知师出同门,早已在江湖威名远播,她虽不踏入江湖,却也能偶尔在沈如风口中得知一二。此时江闻天的出现,她便将他当成了唯一的救星,希望他能把她救出去。
江闻天见她被困在屋中,听她讲了大致一二,已明白此事事关沈如风,如若沈如风能在此事中被众门派捉住,想来他的名声能更胜一筹,压过江明知‘天下第一’的名号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应允了沧南一定会救她出去。
但他的做法显然更为自己考虑一些,他通报了四大门派,告知了地点,提前约定了日期,准备将沈如风一网打尽。
沧南只想自己逃出去,却从未想过要害死沈如风。他再怎么声名狼藉,却也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
她就是如此,一边恨他,一边又克制不住自己对他早已根深蒂固的爱意。
在最后几日相见的夜晚,她甚至会看着他的脸,想着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目相望了。
这么想着,态度自然也就柔软下来,不愿把最后的时光留给争吵。而沈如风则以为她想通了,欣喜万分,却不知道她内心是在盘算如何离开他。
阴差阳错,大抵如此。
他对她不再看护的那么严格,对她如曾经那般呵护备至,甚至还为她亲自下厨做了她最爱吃的炒鸡丁,为她夹到饭碗中,嘱咐她身子虚弱便要多吃些。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恩爱的时候。
可每个人心里都揣着自己的心事,世人常道破镜重圆,可谁人都知道,镜子若有了裂痕,又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呢?
终于,她暗中与江闻天约定好的日子还是来临了。
直至约定的日期,沈如风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她要逃走的意思,仍然是白日里出去,只将她与小儿留在家中。
可奇怪的是,那日家门并未设防,她抱着孩子,一把就将门推开,轻而易举地跑了出去,正遇到此时前来救助她的江闻天。
江闻天也十分惊讶,但随后接着反应过来,蹙着眉头叮嘱她:“前方不远处山崖下,我师弟会在那里等你。你且先去,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一起过去了。”
沧南慌慌张张地点了头,谢过了他,忙不迭地继续赶路。
那时沧南并未多想,只像只受了惊的野马一般,抱着孩子一路往前跑,满心想着赶紧摆脱这个见证她耻辱的地方。
可跑到山边,她突然就停下了。
山高千丈,放眼望去,山下一片寂寥苍茫,白雾皑皑,如云烟环绕在山间,唯有山崖绿树成荫,为这山添了些许颜色。
她看着怀中的沈无心,突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天大地大,她却不知该去往何处。她已触犯门规,沧海容不下她,更容不下这个孩子。可若是苟且偷生,她又会时时被回忆折磨,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生者艰难,可死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
人一旦死去,生前事皆会在时光的消磨下被人慢慢忘却,而自己也不必承受世人的目光。虽是逃避,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这么想着,她下定了决心,咬咬牙,紧闭着眼睛,往前纵身一跃。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怀中的孩子似乎受到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她想,这辈子的恩怨情仇就此了解,对这孩子的亏欠,就留到下辈子再偿还吧。
可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她整个人落入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中,她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正是在山脚下等待她的江明知。
江明知武功极高,一道轻功腾空,抱着她二人稳稳落地,他生怕她再做什么寻死的事,自己抱着小儿,将她放在山下小石台上,她再难忍耐,呜呜哭咽起来。
江明知皱着眉头劝解道:“姑娘,蝼蚁尚知苟活,你又有何想不开?”
沧南擦了眼泪,木木讷讷:“谢谢江大侠相救,你兄弟二人大恩,沧南没齿难忘。”
“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跟我师兄有什么关系?”江明知茫然问道。
似乎全然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是单纯的在此地救了一个想要轻生的过路人。
沧南不解地抬头,低声喃喃道:“难道不是你们二人商议好在此处等我的吗……”
“姑娘说的我着实听不明白,我与我师兄江闻天,还有落花门的叶齐天一同路过此处,他二人似乎有事,让我在此地等他们。”江明知笑着解释道。
沧南还未来得及再问,却觉得一阵熟悉的味道传来,正是她日夜相伴的那人,此时裹挟着一阵罡风飞来。沈如风见到她,似乎格外激动,眼眶红红的。沧南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紧紧抱住。
沧南想推开他,却不敌他的力气大,被死死钳在了怀里。
沈如风亲吻她的耳朵,就连声音都在颤抖:“我故意没有设防,本以为你不会走……南儿,你为何这么狠心,你若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沧南没有答话。
许久后,沈如风才肯放开她,又转过头,看向了江明知。
神奇的是,虽然二人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一个是天下第一正道,一个是天下第一魔头,却都是只闻其名,彼此并没有见过。此时一见,也都对不上号。沈如风当他是个普通侠士,而江明知也并未把这面相清俊之人与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沈如风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一个礼,发自真心地感谢他:“谢谢你救了我妻儿性命,大恩大德,日后定然报答。”
江明知客气回礼,劝慰道:“情爱一事,最忌怕误会,若有什么心事,二人也该早说开才好。”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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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怀中婴儿,“我看令郎生的可爱俊俏,根骨奇佳,日后定然是个武学奇才,倒是遗传了二人的优点了。”
沈如风静默片刻,看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孩子,突然开口道:“你救了他,既然有缘,不如就让他认你做义父吧。”
江明知一愣,随即笑道:“义父倒是不敢当,我在武学上倒还有些造诣,如你不嫌,不如我便将他为徒弟,可好?”
江明知能说出徒这种话,自己也是有底气的,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得上独步天下,如果对方不是沈如风……倒还确实算得上是这孩子沾了光。
可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四处瞬间已经围满了人,无数暗箭随风袭来,目标赫然是他三人。
江明知眼疾手快,迅速提出背后长剑,一道剑花飞过,替沧南挡住破风而来的箭矢,他一边挡着箭,吼道:“你们二人可是得罪了人?”
再一回头,他却愣住了。
第一波攻势已过,眼前来人浩浩荡荡,穿着各色校服,正是落花崇阳与映月的三派弟子们。
带头人他也熟识,映月的季长乐,崇阳的萧和玉,落花的叶渺和……叶齐天。
叶齐天身边的,正是自己的亲师兄,江闻天。
江闻天与叶齐天此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指着江明知喝道:“师弟,你疯了!你怎么能与魔头沈如风同流合污!”
沈如风听闻一顿,看向了江明知。
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侠士。
但此刻,他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友,苍白地解释道:“我没有!”
江闻天指责声从远处传来,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到了他的心脏:“你没有?你没有怎么还抱着他二人生的孽子?你没有,方才说要这孽子为徒弟的又是谁!”
江明知还是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剑,皱着眉头吼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看向沈如风与沧南:“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是沈如风?”
沧南与沈如风已被这突生的变故搞得一头雾水,没有回答他。
叶齐天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江明知,你好糊涂!”
又转头看向映月与崇阳的门主:“既然江明知自甘堕落,我们也无需与他多言,不如今日就让他在此,与沈如风一同陪葬!”
三大门派摩拳擦掌,虎视眈眈,若此刻能取了沈如风性命,门派必然能在江湖中立下威望,死一个正道江明知,比起振兴门派一事根本不值一提。
沧南心里凉了下去。
她已经看懂了当前的形势。
想来江明知是被江闻天与叶齐天故意引至此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等自己前来,将沈如风引出,再制造一个江明知与沈如风很熟的假象,几大正道再于此时出现,将二人一同除去。
好一招一箭双雕。
原来都是圈套。
江闻天以自己为引,一面要杀天下第一魔头,提升自己威望,一面要杀天下第一正道,方便自己取而代之。
三大门派长老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决定。
江明知自请沈如风的儿子为徒,这是所有弟子有目共睹的。此时他再如何狡辩,也不能误了杀沈如风的大好时机。
既然他硬要在此耽误事,不如就一起除之!
三大门派弟子一拥而上,影刃与长剑上皆萃了映月特意研制的毒,但凡碰到,必然一击毙命!
沈如风眼睛微眯,他护住沧南,挺身而出。
尽管他非常不愿让沧南见到他杀人时的模样……但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他必须要保全自己的妻子!
他脚尖轻点,飞到半空,双手拍出一记猛烈掌风,登时将扑上来的众弟子打的四散,血肉模糊。
江明知见状,怒瞪着他:“原来你真的是沈如风!好你个魔头!”
他拔出剑,将孩子扔到沧南怀中,居然不管不顾前来杀他的弟子,反而转头攻向了沈如风!
沧南看着方才还和睦的两人居然混战起来,无助大喊:“你们不要再打了!”
但没有人听她的。
此事确实因她而起,她心中再如何愧疚也无力挽回这一事实。
沈如风与江明知纵然是死对头,但却惦念着他救了沧南母子,不愿伤他,只一道掌风将他劈回地上。
奇怪的是,以江明知的身手,若真想与沈如风一战,怎么也能打个平手,可他却不知怎么回事,似乎使不上力气,甚至招架起那些弟子们都感到吃力。
一波接着一波的弟子纷涌而上,摆明了不取人命定不罢休。
沈如风是厉害,若说从前,他以一敌百、甚至以一敌千都不成问题。毕竟魔头名号摆在这,是货真价实用人命堆起来的称号。但他偏偏之前为了沧南母子,戒了一年的心头血肉,武功直线滑坡,几轮掌风驶过,他从高处摔了下来,正正摔在江明知身边。
江明知已经浑身瘫软,身受重伤,正捂着胸口平复内力,沈如风吐出一口血,还不忘回头嘲笑道:“饶你还是天下第一正道,不也不了被手足暗算?这种手段,同我这样的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区别?”
江明知没有答话,沈如风确实慧眼,他不知何时竟已中了毒。
这毒发作的不早不晚,偏偏在他此时被人伏诛时发作,想来也是算计好的。
沧南抱着孩子,哭着扑上前来,扶住二人。
沈如风最后看了一眼尚在襁褓中的沈无心,这是他的孩儿,可惜缘分淡薄,想来父子情分只能缘尽于此。
沈如风摸了摸那小脸蛋,光滑细润。这孩子从小便坚强,极少哭。此时想来是感应到即将于父母诀别,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可惜,是为父不好,不能护你一世平安喜乐。”
他抱过孩子,在沧南不解的眼神中,交到了江明知怀里。
“今日我将无心交付于你,希望你能如之前所言,做他的师父。往后生死际会,皆看命数!”
江明知还未回味过此番话是何意,只见沈如风拼尽全力使出一记掌风拍向他,竟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走!
本以为他二人如今已插翅难飞,没想到在此关键下还是被江明知逃了!如若江明知没死,日后翻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大门主越想越气,登时决定当场杀了沈如风泄愤。
沈如风目中杀意如刀,但无奈身体已不能支撑他再战。他轻轻抚上沧南哭花了的脸,突然笑了:“莫再哭了。是我对不起你。”
“我骗了你,你恨我也是应当的。”
“往后余生,无法携手互扶了……”
他每说一句,沧南便哭的更凶,这如同交代遗言的话,刀刀剜在她的心口。本该是她出来寻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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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只剩她自己还能活着。
鲜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袍,如那年冬日,二人初见时那般模样,只可惜这次,却是生离死别。
“阿南,我什么都是骗你的,可唯有这一片真心,是真的给了你。往后,我便只能护你到这了。”
他转头看向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仰天长笑道:“我沈如风作恶一事,对生死早已看淡。可我就算死,也轮不到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来杀!”
说时迟那时快,他最后一道掌风猛地劈向了自己!
直至倒下那一刻,他的眼神都还在沧南身上,想要把这美好的如同三月桃花的女子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
筋脉尽断,一代魔头,至此身亡。
“后来,沧海派姗姗来迟,了这残局。陶门主不愿杀我,将我带了回来。从那时起,四大门派诛杀魔头,名声大噪,江湖地位骤然升高。江湖上也散播了消息,说是江明知与沈如风狼狈为奸,一同被格杀。”沧南缓缓讲述着过往,思绪如流水,“我那时也以为江明知受了重伤,想来也活不长了,认定你们二人必然殒命,却没想到,二十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实。想来你师父想不明白的那些,今日也说通了。”
楚歌听得触目惊心,原来让所有人这二十年来守口如瓶的居然是如此大的一个秘密。也难怪大家都一致对外,倘若这世间还有别人知道,当年的四大门派赢得并不光,而且冤死了受万人爱戴的江明知,想来无论是季长乐、萧和玉或是叶齐天,都会受到世人唾弃,侮辱了江湖正道之名。
“既然如此,叶齐天与江闻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二人要一起害他?”沈无心问道。
沧南:“这我便不知了。想来也是为了所谓的名利吧。”
楚歌问道:“那你可知【醉琉璃】是何物?”
沧南答道:“那时江明知被送走,确实从身上掉落出一块玉佩来,想来便是你说的【醉琉璃】了。当年江湖曾有传闻,说江明知与那卫家小姐以此物定情,别的我便不知了,后来我亲眼所见,这块玉被那江闻天到了袖中。”
一切都对上号了!
沧南似是累极了,半靠着墙边,歪着脑袋。楚歌隐约能看出,想来二十年前,她定也是倾国倾城又温柔似水,才能得到那魔头沈如风一世的爱的。
沈无心不再答话,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身后女声悠悠传来,像是极小的祈求:“你能……唤我一声娘亲吗?”
沈无心脚步一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落针可闻的静默。
沈无心没有言语,径自走了出去。
只留女子最后一声叹息。
陶明康看了楚歌一眼,楚歌摇了摇头,笑道:“门主,可否留我在此多呆一会?我想与她说会话。”
陶明康不言,默认了他的请求。而后自己也踏出了门外。
女子弯着眼睛,笑着看向楚歌:“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无心吧。”
楚歌一愣,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不由心生佩服。说起来,虽然没有见过沈如风的模样,但沈无心与沧南是有五分相似的。两人皆是清清冷冷,一双桃花眼生动传情。
楚歌也不顾形象不形象了,坐到了沧南对面:“伯母,我也看得出,你也很想念他。”
“想来你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偷生二十载,心中也是在跟命运打赌吧。赌你的儿子也许并没有死,也许只要活着,终有一日还会再见到他。”
沧南没想到眼前的男子虽看上去有些不着调,还傻乎乎的,但心里却通透,不由心生了几分好感:“不错。我确实在赌。毕竟当年,没有人找到江明知的尸首,虽说他受了重伤,就算九死一生,好歹也是还有一分生的可能的。我没想到,这一天居然真的被我等到了。”
楚歌笑道:“伯母嘴巴倒是犟得很。”
“我日日夜夜在此思过,总想着,若非我当年任性,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但人向来纠结,总想要是换一种方式会怎么样,但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与沈如风,身份不同,注定不得善终。”沧南温婉地笑起来,嘴边浮现出如沈无心相同的两颗梨涡,“你今日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很开心。”
楚歌宽慰道:“伯母,无心与您是一样的,嘴巴犟。他从小到大,也受了不少苦头,心中怨定是有的,但等他的怨消了,万事便好了。”
沧南:“我知道,我没有给他母亲的疼爱。当年他的父亲盼望他能一生喜乐无忧,想来也是奢求了。如今你若能陪在他身侧,我也是放心的。”
楚歌点点头,想来天下父母皆是如此,惟愿子女百岁长安,不由心头又泛起酸来。
恐怕沧南在此二十载,如今见了沈无心,却不知他如他父亲一样,被江湖世人不喜,却是无法平淡一生了。
何况,他父亲临死前将他托付给的师父,又在他身上种了‘无情’,使他从小到大平白多遭受好些痛苦。
楚歌红着眼眶,笃定道:“伯母你放心,往后无论祸福,我定会陪他踏遍世间山海河川。”
沧南笑着点了点头。
楚歌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情深义重磕了一个响头:“娘亲。谢谢你对他的哺育之恩。”
沧南忙扶起他,两人一对视,却是都落了泪。
……
楚歌踏出山洞,将洞门重新落锁,一回头,正对上沈无心一双冷冽的眼睛。
楚歌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喘息道:“你怎么还没走?”
“哼。”沈无心不置一词,只上前抓住了楚歌的手,自顾自地在楚歌身前拽着他走。
片刻后,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跟我说说,你们都聊什么了?”
楚歌早就知道沈无心定然会忍不住发问,憋笑道:“就是替你把你的心愿完成了。”
沈无心别过头去,嗤之以鼻:“我能有什么心愿?”
楚歌没有戳破他,附和笑道:“是是是。你没有心愿。”
但其实他能看得出来,沈无心虽然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看到沧南那一刻的动容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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