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

常泽：“就楠哥，林枫，林飞和我们，没有其他人。晚上6点，我过来接你。”
张岚：“不用，我陪高燃在外面，自己过去就行，你告诉我地址。”
常泽：“高燃又怎么了？真不用我接你？”
张岚：“手机坏了去修。不用，我可以。”
张岚挂了电话，屏幕还没换好，高燃还是一丝不苟地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他看眼手机，3点多，还来得及。想静下心来玩手机，但思绪早就跑偏了，穿得是不是太随意了？发型是不是不太好？见到了要不要笑……。高燃拿到“全新”手机时，刚好4点半，时间还早。张岚在高燃诧异的目光中，进了家服装店。
高燃站在店外，拉住张岚的手臂，问：“阿岚，你要买衣服？”
张岚：“恩，别大惊小怪。”
“你买衣服不奇怪，你这个时候去买很奇怪啊。”高燃又凑近他耳边悄悄说，“这里好是好，但是可贵了，我们还是去大学生该有的消水平的店去买吧。”
张岚不听，只拉着他进店挑选衣服。
高燃好奇地问：“阿岚，你要去干什么吗？”
张岚简要概括：“我等会要去吃个饭。”
高燃明白了，说：“那这顿饭肯定很重要。”
张岚点头，他很重视，这是他第一次以陈迦儿子的身份见人，很重要。
张岚到的，就是林飞开的火锅店，他提早到了，等常泽迎他上楼后，才发现人已经到齐了。陈楠正笑着和他招手，林枫正在打电话，见他来，对他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了，还有一人，在屋里还戴着帽子，正往红锅里下东西，看见张岚，爽朗地笑，指了指桌上的菜，问他喜欢吃什么。他说了几个，那人就拿起那几样下进了白锅里。那应该就是林飞吧，张岚心里想。
张岚被带着坐在了陈楠和常泽中间，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很紧张，很严肃的见面会，没想到他们还跟平常一样，整个氛围都是很随意，这让张岚放松了许多。
陈楠给他倒了杯饮料，问：“高燃的手机怎么了？修好了吗？”
原本在一旁还在打电话的林枫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问：“他手机怎么了？”
张岚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屏幕被他摔碎了，已经换新的了。”
常泽夹了菜放进张岚碗里，打趣道：“他的手机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了，也是个有故事的手机了。”
林枫不解：“还出过事？”
张岚：“恩，之前还掉过一次。”
林枫：“什么时候的事？”
陈楠：“就是常泽找回来的那天，说是在附近吃饭弄丢了，后来被找回来，还好没什么损失。”
林枫像是陷入回忆，不再说话，又拿起了手机。
林飞是个自来熟还爱热闹的人，平时就爱喝点酒，现在见了让他高兴的人，更是控住不住，还没吃上几口菜，就已经举着酒杯过去，霸占了陈楠的位置，邀请张岚一起喝。
林飞给张岚倒了杯酒，说：“来，张岚，第一次见面，敬你一杯。”
陈楠不放心，在他眼里张岚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喝酒？他拦住那杯递向张岚的酒，劝道：“阿岚还是孩子，你喝你的，阿岚喝饮料就行。”
林飞回酒杯，绕过陈楠的手从另一个方向递向了张岚，说：“楠哥你别骗我，他成年了，能喝酒了！我就是见到他高兴！”
陈楠还想再劝，张岚已经站起身，接过了杯子，朝陈楠露出个腼腆的微笑，说：“舅舅，不用担心。”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舅舅，陈楠听到“舅舅”两字，早就晕头转向了，也顾不得什么，只想坐在角落里好好品味。
张岚又把杯举向林飞，说：“敬你。”
这下林飞更是高兴了，拉着张岚你一杯我一杯，唠起家常，唠起他多段失败的情感经历。大多数是林飞在说，张岚听，而且听得很认真，这更让林飞觉得自己是个长辈了，优越感油然而生。他以往话一多，林枫就叫他闭嘴，常泽无视他，陈楠虽然没那么明显，但会找借口溜走，就连他那帮朋友们，听是听了，但就是很敷衍。从来没有人像张岚那样，就算他说的没几句有用的，基本全是废话，他也听得很认真，还会给他回应。林飞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必须和他一醉方休！
眼看桌上的空瓶越来越多，常泽警告林飞：“林飞，做长辈懂事点啊。差不多就了。”
林飞摆摆手，说：“知道知道，喝完这一杯，没有下一杯。我喝酒，阿岚喝饮料，行吧。”
张岚：“……”还喝啊……
一顿饭下来，林飞东西吃得不多，酒喝得不少，尽管已经克制了，但还是上头了。他已经坐不住了，开始满屋子里乱窜，喝迷糊了，连三个哥哥都不怕了，一点敬意都没了。他看见林枫一晚上就对着手机，偶尔碰个杯，吃点菜，他叫他“哥”都不理。
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再去惹他的，但是今天，他高兴啊，喝酒壮怂胆。他过去抢过了林枫的手机，问：“哥，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不应我啊，你在看什么呢。”
他想看清上面的字，但视线不好聚焦，他凑近了距离，才看清手机上是个聊天界面，他不仅看了，还读了出来：
“屏幕好贵，这个月月末了，本来就差不多没钱了，又要吃土了。”
“你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吃。”
“不了，上次和你吃饭我手机就丢了。我怕我手机再丢了，找不回来就惨了。”
“不会……”
林飞还没读完，就被林枫抢回去了。林枫显然没想到自家弟弟这么大胆，想发怒，可看他那副样子，发怒都不顶用，所幸张岚已经喝得有些发懵，顾及不到这边。
林飞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但他还不怕死地吐槽了几句：“哥，你跟谁聊天呢。我以为你走霸道总裁风的，原来是走知心大哥哥路线的？”
林枫：“……”
林枫的怒火已经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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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就要上去一巴掌，被常泽拦住了。
“消消气，跟个醉鬼计较什么。”话锋一变，又扯到刚刚的聊天内容上了，“怎么我觉得那个故事有点熟悉啊，你在和谁聊天呢？”
林枫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明知故问。”
常泽感兴趣地问：“没想到啊。怎么加的好友？”
林枫装不在意地说：“随便查查就知道了。”
常泽装着惊悟：“对啊，我怎么忘了，你是霸道总裁啊……”
常泽还在调侃林枫，空闲不得的林飞已经又找事儿了。
他哥俩好的搂住张岚的肩，一脚踏在椅子上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推心置腹地同张岚说道：“阿岚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他们三个了！你看到这个鸳鸯锅了吗，这就是最好的体现。我，林飞，和人吃火锅从来不吃鸳鸯锅，谁要给我点个鸳鸯锅就别和我一桌，但你不一样。泽哥说你不吃辣，我就退一步给你点鸳鸯锅。我林飞从不让步！今天为了你就是头一回了。”
一番豪情壮志听得张岚糊涂，他反应了好几秒，终于理解了林飞的意思，说了声：“谢谢……”
这样还不够，他又按着张岚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厚红包，递向张岚，说：“不用谢，你是我的晚辈，应该的。给，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我也不要求什么，只希望你下这个，叫我一声叔叔。”
张岚：“……”张岚这回是听懂了，可是做不到啊。这林飞看着就比他大几岁，叫哥行，叫叔叔，张岚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张岚正在为难，常泽走过来，示意他接下，对他说：“林飞的心意，你就下吧。你也不用叫叔叔，叫哥就行。”
常泽又抬起头看向林飞，他还在喝，眼睛已经迷离了。
常泽才叫了声他的名字：“林飞……”
就被林飞反驳了，他瞪大眼努力想看清常泽，又从兜里掏出个红包放在桌上：“叫我什么？叫我林叔叔！这是给你的。”
常泽：“……”这是早有预谋，想趁醉占便宜？
看林飞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想要他叫叔叔？常泽不能忍，喊着在一旁打字的林枫：“林枫，你这弟弟打残了怎么办？”
林枫巴不得，说：“你尽管动手，打残了算我的。”
常泽摩拳擦掌，还只是在热身，被陈楠拦住：“算了算了，林飞醉得不轻。差不多了，你带阿岚回去吧。”
常泽和张岚走出去的时候，林飞还傻乎乎地和他们挥手说再见。
看在他傻得可爱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他吧。
☆、第44章
张岚又是在常泽床上醒来的，他一睁眼，就看见常泽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
张岚莫名其妙，摸了摸脸，问：“怎么了？”
常泽不为所动，说：“没怎么，就是你太好看了我移不开眼。”
张岚：“……”起身要去洗漱。
常泽跟在身后，问：“头痛吗？”
张岚摇头。
“那就好。”常泽又问，“今天有空吗？”
张岚：“什么事？”
常泽笑着，一手撑在门前，堵住出口，说：“有空的话带你闺房一日游。”
张岚顿住：“我妈妈的？”
常泽点头：“恩，有兴趣吗？”
张岚犹豫：“有。但是……”尽管已经见过林飞，历练过一次了，但妈妈的父母，终究是不一样的，一想到要见他们，张岚不禁两腿发软。
常泽拿出一个钥匙，说：“别怕，特意挑了叔叔阿姨不在的日子，就我们两人，我是你今天全程唯一的导游。”
张岚：“钥匙哪来的？”
常泽：“早上楠哥交给我的，他今天忙，只好我带你去。”
既没有风险，又可以去观赏到自己想看的风景，这次一日游不去才没道理。
稍微拾一番，两人就出发了。常泽很尽职，一上路就开始讲迦迦姐家地处于哪，整个建筑怎么样，是从何时开始居住，它附近有什么标志建筑，从常泽家出发会经过哪些路段，从张岚的学校出发是什么路线，一连列了3、4条……
常泽说得意犹未尽，但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他正要上去开门，就被张岚拉住了手臂。
常泽：“怎么了？”
张岚看向紧闭的大门，又狐疑地看着常泽：“真的没人？”
“真的没人，放心吧。”常泽再三保证，又指了指右边那栋，说，“你要怕，不进也行，隔壁就我家，我爸妈都在，要不今天先去见见？”
张岚：“……”有了对比选择，显然是去妈妈那好。张岚呼了口气，“大义凛然”地跟上了。
常泽开了门，在前面引路，边走边向他介绍房子的格局，偶尔还保留性地说了几个小故事，怕都说完了，到时候他们正式见面就没得说了。终于，常泽解说到迦迦姐的房间了。他按下把手，小心地推门，示意张岚先进，他跟着进去，然后缓缓地关上了门。
常泽站在门旁，看着张岚好奇地观察四周，伸手想触摸又怕“触电”似的缩回去，他还没见过张岚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常泽：“这就是迦迦姐的房间，怎么样，保存的还不错吧。”
“恩。”
家具都算不上新，但是一尘不染。整个房间看上去素雅又舒服，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木桌，还有一个化妆台，基本已经充实了整个房间。柜子里还放着陈迦的衣服，桌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类书籍、本子还有一些小玩意儿。看起来，就像原主人从没离开过一样。
张岚有太多想了解，想看的，可一时花了眼，不知道该看哪一样。
常泽拉着他的手，来到书桌前，边指边介绍道：“这些书是迦迦姐最喜欢看的，那些是她刚买还没来及看的。”
张岚很认真地听着。
常泽拿出一个厚本子，有些怀念，说：“迦迦姐有记日记的习惯，这本子是她写的日记。有时候看到一本好书看感想了，有时候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有时候遇到伤心的事了，她都会写下来。最后一次写的就是楠哥生日要到了，她要给他买个礼物……”
张岚：“你都看过了？”
常泽露出像是干了坏事没被家长发现的坏笑：“除了最后那次，以前的都是小时候偷偷看的，你可不许告诉你妈妈。”
张岚：“……”
常泽又拿起了那架玩具钢琴，说：“这是迦迦姐钢琴比赛得奖了买的，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迦迦姐弹得好棒了。”
张岚接过它，轻柔地抚摸着：“我知道，妈妈弹过。”只是弹得不多，他听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常泽拉开了抽屉，拿出本相册，两人坐在地上翻起照片。那相册里有陈迦单人的，有他们一家的，时常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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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入个镜。他们慢慢地翻着，每一张都细细品味，把人物的神情动作研究个透彻。
常泽想到在张岚家看到的小张岚，感叹：“阿岚，你妈妈从小到大都是个美人，你也一样，小时候就长得合我意。”
张岚：“……我知道。”
他们已经翻到了陈迦大学时期，那是一张大合照，每个人都拿着本书，到处洋溢着欢乐。
张岚：“妈妈参加什么社团了？”
常泽道：“是啊，她参加了读书会。她喜欢读书，能有这么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她很开心。回来和我们说起好几次。”
张岚：“读书会？”
常泽想起什么，笑着说：“是啊。每个星期她们会选一天把自己认为好的作品分享给别人，迦迦姐怕自己说不好，每次轮到她了，她就提前在家练习。我和楠哥就是她的听众，有时候要听她重复说好多遍，我觉得我都会背了，迦迦姐还不满意。而且我们还不能开小差，我们一动，她的心思就偏了，又要重头开始说。我和楠哥那时候最讨厌这个读书会了。”
张岚一想到那个画面，竟没想到妈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禁笑了。他看着照片里大笑的妈妈，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她。在村里妈妈也会笑，可是里面总会夹杂许多情感，不像这照片里，是真正纯粹，欢喜地笑……
常泽打断了张岚的思想，说：“我记得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她要介绍契诃夫的《海鸥》。”
张岚：“为什么？”
常泽有些不好意思，说：“因为迦迦姐说了好多遍，我都没懂什么意思。不懂男主角到底想要什么，不懂女主角为什么要死……我只记得里面的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那个作家说的，一个人闲来无事，毁了一个又幸福又自由的姑娘，就像那只海鸥一样。”常泽开玩笑说：“那只海鸥可比你这只惨得多。”
张岚不理，仔细看起照片来。常泽悻悻地低头，跟着他一起看。以往她只关注迦迦姐，今天他顺便看了眼迦迦姐周围的人，这一看，他震住了。他拿起相册，凑近辨别地仔细，不信邪地调出照片，对比着看，再三确认。
☆、第45章
张岚不明白他忽然的举动，问：“怎么了？”
常泽把手机放在那人的旁边，一起推过去给张岚，指着照片上的人问：“你觉得这两个人像吗？是同一个人吗？”
张岚辨别了一会，犹豫道：“是吧。”
照片中的人简直就是比现在胖点，胶原蛋白多点的唐梅玲！她就站在隔陈迦两个人的右边，留这学生头，拿着本书，对着镜头笑。常泽觉得一身的冷汗，如果她是唐梅玲，那她认识陈迦，不是作为两个受害者之间的认识，而是真的熟悉对方。唐梅玲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为什么不说出实情？迦迦姐到底是怎么被拐的……
张岚：“她是谁？”
常泽摇摇头，顺便赶走了脑海里疑问和猜测，说：“我还不清楚，我要确认了再告诉你。”
他迫不及待地拨了陈楠的电话，电话一通，直奔主题：“楠哥，你查过唐梅玲的资料了吗？”
陈楠：“查过了，还想回去和你说呢，怎么了？”
常泽：“她和迦迦姐同个学校吗？”
陈楠：“对啊，你怎么知道，这还挺巧的。”
常泽像是逼近了答案，谨慎地问：“她是不是参加过读书会？”
陈楠：“这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常泽不答，又问：“那你有她大学时的照片吗？”
陈楠：“有啊。”
“发给我，现在就要。”
陈楠不知道常泽为什么这么慌，但还是给了他。常泽到图片，点开，一样的学生短发，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型。那个和迦迦姐并排站着的读书会成员，就是唐梅玲。
常泽怔愣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盯着唐梅玲的头像出神。
“常泽，常泽……”张岚的手在他眼前挥过，试图叫醒他，“你怎么了，舅舅问你话呢。”
常泽终于回过神，拿起手机，说：“楠哥，唐梅玲骗了我们。”
陈楠：“我们不早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常泽：“不是，她认识迦迦姐，她和迦迦姐都是读书会成员！她们的交集不是从拐卖开始，而是从大学开始。”
陈楠难得沉了声：“你没看错？”
常泽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都对比无数遍了，就是唐梅玲。”
陈楠也不可思议：“她们竟然认识？”
常泽顿悟：“我们第一次找她那次，她说了只知道那人姓陈。这根本就是对我们的试探，想知道我们和迦迦姐到底有没有关系，她又问我们去村里打听了多少，这就决定了她要告诉我们多少，告诉我们什么……楠哥，唐梅玲拐卖过别人，会不会迦迦姐也是被她……”
常泽说不出口的话，陈楠听懂了，他需要好好整理思路，再深入调查，他挂了电话嘱咐常泽别擅自行动。
张岚满头的疑问只等常泽挂了电话要问：“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了？唐梅玲不是张崎的妈妈，15年前拐卖案另一名受害者，后来又是拐卖马尔他们的元凶吗？”
常泽吐了口气，理了理来龙去脉向张岚解释：“是。我们之前问她知不知道迦迦姐，她否认了，后来我们明确告诉她我们不信，她还是不说。当时我和楠哥不明白为什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很早就认识，她一定和迦迦姐被拐有关！”
张岚冷静地分析：“她没说她和妈妈的关系，这不能说明什么，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常泽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去质问，可一切都是他的猜想，没有证据支撑。只好强行让自己镇定：“我们再等等楠哥的消息。”
本以为这会是一次温馨愉悦的一日游，没想到只过半日就这样被粉碎，两人心不在焉，焦急等待，常泽更是抱着手机生怕错过一个电话。
终于，就在他们等得心慌的时候，陈楠打来了，常泽秒接电话，开了提，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陈楠：“我找了几个当年和我姐一个会的成员，她们都说唐梅玲和我姐关系不错，好几次她们分配在一个组里参加活动。”
常泽：“这么说她和迦迦姐挺熟的？”
陈楠：“反正肯定交流过。还有，读书会有几个和唐关系好的，以及和唐当年同个寝室的人都说了一件事：唐在迦迦姐失踪的两个月前怎么也联系不上，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后来她突然又出现了，说给她们带了礼物，要和她们见面。”
常泽：“唐去哪儿了？”
陈楠：“她说她去旅游了。最奇怪的是，她不是以聚会的形式和她们见面，而是一个一个约，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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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的地方很偏僻。”
常泽：“她们去了吗？”
陈楠：“没有，她们有其他的事，阴差阳错地都没去，但还有联系。一星期后，我姐就不见了，她也没消息了，再后来，就是我们知道她们一起被拐了。”
常泽：“一个一个约？既然都相互认识，为什么不分批送，反倒挨个浪时间？去的地方还很偏僻，这里面肯定有鬼。”
陈楠：“是有，但还是不能说明她和我姐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常泽不语，只问他：“唐梅玲现在在哪？”
陈楠：“在家。”
常泽：“哦，那我挂了。”
他的语气不太对，像是急着挂电话要去做什么，陈楠劝阻道：“常泽，你别擅自去找她。现在实证很少，其他都是猜测，不作数的。要找也得等我回来！”
常泽说：“知道了。”
“阿岚，看着他，别让他乱走。”陈楠还是不放心，嘱咐张岚，顿了顿，又说，“要是走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张岚：“好……”
☆、第46章
常泽挂了电话就要出门，一副刚刚答应陈楠的人不是他，拿上那张照片就要走。
张岚一把拉住他：“你要去？”
常泽一手按在张岚拉着自己的手，蛊惑道：“去。阿岚，楠哥再查也许能查出些什么，也许就是此路不通。我们不如来两招‘釜底抽薪’，‘深入虎穴’，主动去探探道。而且你听楠哥最后一句加的，他肯定知道我要去的。”
张岚犹豫了，本来他答应陈楠看住常泽就答应得很虚，他其实也想去，再加上常泽说的挺在理，张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用1秒的时间就决定和常泽一起去了。他和常泽一样，迫切地想知道妈妈失踪的原因，多一秒的等待，心肺里的空气就越少。他们只想知道真相，是否会打草惊蛇，早已顾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