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说他想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果子酱汁
偏偏遗嘱上写明了,这房子必须的继承下去,据说里头还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为了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年安才特意过来一趟。
年安正要进楼,忽然发现身边的宓时晏迟迟不走,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喊道:“冻傻了?”
宓时晏回过神,连忙走到年安身边,在他耳边嘟囔了句:“我好像有点眼熟。”
“眼熟?”
宓时晏略一沉思,“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熟悉……错觉吧。”
年安微微皱眉,脑中一闪而过某种惊异的念头,然而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不见。
正午刚过不久,太阳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年安毫无阻碍地进了小区,里面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根据手机上的信息,绕过一栋栋布满青苔的筒子楼,最终找到了他过户的那栋,一眼往上看,尽是凸出楼墙外的黑色的防盗网。
密密麻麻集中在一起,多的让密集恐惧症患者起鸡皮疙瘩。
楼道很黑也很潮,空气里滋生出一股霉味,声控灯年久失修,感应不大灵敏,非得人用力跺跺脚才亮起来,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修理。年安抬头看向那忽明忽暗的灯泡,忍不住说了句:“听说我爷爷死前就睡在这儿怎么感觉我跟进了鬼屋似得。”
他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像是被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忽地一下灭了,楼上传来一阵东西坠落的声音,年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被人用力一拽。
“怎么?”年安习惯了黑暗后,回头看宓时晏,“抓着我做什么?”
宓时晏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灯好像坏了,别坐电梯了,感觉太久没维护,挺危险的。”
年安看了眼贴满小广告的电梯,不知为何,脑中浮现起先前与宓时晏共事时,一次大楼熄灯,他以为有小偷,结果被宓时晏袭击摔坏手机的事情。
悠然记得当时这人是一副惊魂未定、好像见了鬼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担心鬼打墙。”话音刚落,年安就感觉抓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他张了张嘴,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半笑不笑地说:“你怕鬼?”
“……”宓时晏脸一燥,故作冷静地说,“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鬼,你想多了。”
“那可不一定。”年安故意把手抽回来,抬腿踩上台阶,朝上走了几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没亲眼见过可能只是因为你看不见,而不是他不存在。”他停下脚步,转过头,踩在下一个台阶的脚步突然顿住,瞳孔倏地缩
“你背后……”
多年风吹雨淋生出铁锈的窗户在被拉开时,不发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宛若岁月的悲悯。寒风吹进来,给这异常安静的楼里无端添了几分阴森。
年安回打火机,准备重新揣回兜里,结果却被半路截胡连同藏在口袋里刚刚拆包的烟一起,被宓时晏一并没。
年安又摸了摸口袋,发现里头突然多出两根棒棒糖。
这次换品种了,不是圆球棒,出自否二家的水果糖,扁的。
宓时晏听人说,这个厂商的棒棒糖没那么甜腻,而年安也不大喜欢吃甜的。
“时间久了,这儿就天天遛贼进来,上回有一小姑娘差点给人贩子从家里抱走不过现在快过年了,楼里的人最近都不在,只剩小几户白天也都不在家没见过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也是那人贩子。”
年安:“……”
宓时晏:“……”
有像他们这样这么帅的人贩子么?
老大爷叼着烟,吐出一口浓厚的二手烟,低咳一声,扯着嘶哑的烟嗓继续说,“,瞧你们一声名牌,总不会也是来租房子吧?”
“不是,”年安重新把糖塞进兜里,“家里老人说以前住这儿,有东西落了,我就过来找找看,第一次来,瞎摸的地方,不熟悉,不好意思了。”
“这样啊,不早说!”老大爷一拍大腿,又看向宓时晏“对不住啊小伙子,我也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吓得我以为见鬼了呢。”
宓时晏:“……”
年安想到刚刚的事,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被宓时晏狠狠拽了一下手腕。
他一点都不敛,反而还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可不是见鬼吗?”
年安那两个字刚脱口而出,还没来得及补充完整,甚至那位老大爷只是伸手碰了下宓时晏肩膀,就吓得他整个人冲上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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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年安,头都不敢回,以为后边真闹鬼,腿都吓软了,还不忘把怀里的人死死按在自己胸膛上,振振有词地念着阿弥陀佛恶灵退散。
年安:“……”
念完了,年安伸手拍拍他,想说话,宓时晏却又趴在他耳边,故作镇定地说:“别怕,有我在。”
真是神了。
年安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也能再重返青春,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心动。
虽然当事人被‘鬼’吓得腿脚发软,怔在原地,半天也没敢睁眼睛。
第57章
“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只要在我之后的住户,我基本每个人都认识呢!”
“这么厉害?”年安附和夸了一句。
大爷立马嗯哼一声,鉴定于年安给了他一包好烟,所以特意带两人上楼。楼道里的灯依然忽明忽暗,年安本来打算走楼梯的,那大爷嗨了一声,说:“别看我们这电梯旧,这可是后来上楼加盖,后装上去的。”
“后装?”年安一想,才发现这片筒子楼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比较高。
大爷说:“是啊,之前本来要拆迁,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不拆了,反而往我们上边加盖,有点高,后来为了方便爬,又特意装了电梯。整栋楼里你翻都翻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这电梯最值钱。”
最值钱的电梯也因为常年没有人员过来及时维护修理,按钮有些失灵,里头灯光忽明忽暗不说,三人走进电梯后,那门就跟失灵似得,关关合合,就是不合并,愣是让年安想起恐怖电影里的情节。
他侧头看了眼宓时晏,发现对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故意后退一步,凑到对方身边:“怕不怕?”
宓时晏:“……”
电梯门总算合上,所幸上升的时候没出什么问题。
走廊里的光线极其昏暗,周身还堆了不少东西,零零散散的摆在旁边,只空出一条只能一个人走过的小路,年安皱着眉头歪歪扭扭地走了一会儿,总算停在一扇生了锈的铁门前,因为太久没人来,蜘蛛网都吹了下来,年安个子高,一个不注意直接蹭到那蜘蛛丝。
宓时晏在后头见到,连忙伸手把蜘蛛丝弄了下来,确定年安头发上没有后,才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甩了甩手。
“你两是兄弟吗?”大爷突然问。
年安嘴里叼着棒棒糖,半笑不笑地看了眼宓时晏,抢在对方前头开口:“是啊来,弟弟,帮哥哥开个锁。”
宓时晏:“……”
大爷本来还想给年安讲讲旧事,然而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
年安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递到宓时晏眼前,“给。”
宓时晏回头看了眼大爷,确定对方离开后,伸手抓住年安伸到他面前的手,愤愤地抓了两下,低头在年安嘴上亲了口,“谁是你弟弟?”
年安推开他:“别随便耍流氓,小心我报警告你啊,前夫。”
宓时晏听到前夫两个字,眉头一跳,想说什么,又看着年安那副狡黠的模样,涌上来的脾气都给他磨没了,只能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再不济也该是男朋友吧。”
“……”年安眯了眯眼,故意道,“我可没同意。”
宓时晏手一抖,钥匙啪嗒一下砸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意图说些什么,然而年安却踹了踹门,灰尘在空气里抖了两抖,“别废话了,开锁。”
复婚不成退而求次给自己新封了个男朋友名号,还惨遭拒绝的宓时晏只好心怀不满又任劳任怨给年安开锁,结果太久没开,里头生锈,折腾半天才终于扭开,谁知道这次门又卡住了。
年安其实脾气不大好,耐性也挺差,不等宓时晏打开,拉开对方,后退两步,上去就是一脚,老旧的门被踹得发出悲鸣,终于缓缓打开。
宓时晏看着双手重新揣回兜里,再次恢复优雅的年安,愣怔在地。
年安进门后,才发现宓时晏还站在后边发呆,眉峰一抬:“怎么?第一次见到暴力场面,吓着你了?”
宓时晏回过神,连忙跟上年安的脚步:“不是,就……”
“就什么?”
宓时晏不知想到哪去,才问他:“脚疼不疼?”
年安:“……”
宓时晏这人,初识他的第一印象是傲,骨子里都是含着金汤勺长大,带着少爷脾性的目中无人,尤其最初两人互看不顺眼,近乎就是用鼻孔看人,厌恶与冷漠毫无遮掩的摆上台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年安不对付,想和年安离婚。
但现在那份厌恶转为喜欢、甚至爱后,性格里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出来。
喜欢幻化成一双无形的手掌,将那层傲慢的外衣一点点剥下来,露出内里近乎青涩且笨拙的本性。
情话不会说,脸皮出乎意料的薄,一逗就脸红,欲擒故纵了看不出,就会着急,偶尔还会患得患失。学着做饭,学着关心,学着怎么照顾人。
有点笨拙,却小心翼翼地捧着真心,试着告诉年安,看,他真的很喜欢你。
二十多岁的人,在年安面前,眼里却闪着少年独有的光。
鲜活又耀眼。
年安想,要是自己也真是二十三四岁就好了。
太多年没见过光,屋里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年安被呛的低咳两声,捂住口鼻用手挥了挥。
这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虽然家具都被防尘布盖住,但也可以看出来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年安跨过客厅,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先前拍了遗嘱照片作为备份,年父上头写明,说房间里有个保险柜,里头装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年安推开房间,里面布置很简陋,他还在床头柜上看到一个被倒盖的相框,上面铺着一层厚重的灰,挡住了玻璃,年安从宓时晏口袋里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才终于看清相片里面的人,顿时一愣。
照片里是孩童时期的年父,与他幼年有七分像,乖巧地坐在陌生男人或者应该说是他爷爷腿边,略显羞涩。背景正是在这个家的客厅,沙发是木头,硬的,不是一家三口之照,因为据说他奶奶当初为了生年父,而难产过世。
拍照片的人很用心,不是随随便便拍拍,在那个胶片相机年代,还努力的给画面构图。
年安看了眼,便重新放下,倒扣在床头柜。
连人过世了都没起来,想来这个相框很重要,但不知为何,年安有种直觉重要的不是相框,而是特别用心去拍照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保险柜被放在空荡荡的衣柜里,年安按了两下才发现,年父没有留下保险柜的钥匙。几十年前的保险柜其实也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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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多几层锁的柜子,铁制,但不是很重。
遗嘱上年父写明了要把保险柜保存好,那么这间进贼概率极高的房子就不能放。虽说这么旧的东西不一定有人拿,但就怕真有那么几个脑残偷走。
“要走啦?”
下楼时,那大爷还在楼下,不知跟人说什么,刚刚挂了电话,眉眼里含着一丝烦躁与戾气,不过对年安的语气还是不错。
年安点点头,大爷突然又说:“这是把什么东西带走了?”
“家里老人吩咐的东西。”
年安走前把保险柜擦了擦,太多年没人住,水都没交,还是宓时晏特意跑下去买了瓶矿泉水上来粗糙的擦了两下,才抱着拿走。
保险柜不重,里面装的东西也不多,年安颠了两下只能推测应该是纸张类的东西,还没踏出大门,就被宓时晏抢走拿在手里,末了还把钥匙丢给他,示意他锁门。
大爷盯着宓时晏手里的保险柜看了一会,突然伸手一下拽住宓时晏卫衣的连衣帽,正在下台阶的宓时晏差点没被他拽的向后倒去,多亏年安手疾眼快拉住他,回头皱眉道:“有事?”
大爷连忙放手:“哎对不住,一着急就下意识拽了。”他快步走到宓时晏面前,敲了敲那保险柜,“……这不是年家的那个保险柜嘛!小伙子,你姓年?”
“是。”年安说,“您怎么知道?”
“这柜子做的时候,我还帮过忙呢,你瞧这锁头就是我按上去的。哎哟你瞧我这记性……你爸是不是叫年合盛?”
“对,怎么了?”
大爷叹息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二十多年……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太久了,太久没去那间屋子了,我都快忘了他们住那儿了。”
年安默了默:“他过世不久。”
大爷一愣,登时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从方才年安送他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咬住,“是我们对不住你父亲和你爷爷啊。”
保险柜的钥匙还是找不到,年安问了那位律师,对方也表示不清楚,年安只好暂时放下了探查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的心思,放进了储物间。
年太太借由那节目‘出道’,还特意开了个社交账号来卖惨,年安申请了小号,特意关注她,就看她怎么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看她下边买来的水军账号怎么蹦。
然而话语声再大,也影响不到财产的分割,年安把该拿的都拿走后,一想年太太这会儿估摸的在家得气得一蹦三丈高,嘴角的笑就落不下来。
汇报完工作,秘书还是忍不住问:“马上就要过年了,网上也开始扒出了那个节目的背后人是谁,您就不……处理下吗?”
年安唔了一声,抬起头,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笔:“再等等。”
年太太只是个被抛出来的诱饵,一口咬上去反而正中下怀。想要吊到后面的大鱼,不能着急,得让‘钓鱼’的人先沉不住气才行。
第58章
钓鱼的人意外的沉得住气,年太太的请水军的经也意外的充足。经过她不懈的努力,还真忽悠了不少不知事情真相的网友们,开始纷纷谴责年安,骂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白眼狼,一时之间,年安身负诸多骂名。
宓时晏比他还气,往电视台寄了不少举报信,然而都没起到什么作用,又想着干脆去找电视台的负责人,结果却被年安拦下。
“为什么?”宓时晏皱着眉头,眉眼间满是戾气。
年安坐在沙发上,正抱着笔记本处理工作,顺便看这一年的财务报表,随口答道:“看她能把浪砸的多高。”他顿了顿,突然摸了摸口袋,发现里头是空的,才想起来烟都被宓时晏走了。
他抬头看了眼对方,宓时晏立刻道:“没得抽!”
年安:“……”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年安啧了一声,对他伸出手,“糖,荔枝味的。”
然而不仅没有荔枝味的糖,连其他口味的都没了,宓时晏拿着钱包下楼买糖,没了耳边说话不断的声音,重新安静下来的屋子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扫地机器人在屋里游荡了一圈,最后撞到年安的脚上,他抬起脚,看着对方慢慢挪了过去,才放下笔记本,去酒柜面前倒了半杯红酒。
“啪嗒”
“喵?”
年安走过去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蹿上沙发,年安还以为是自己电脑被对方踹倒,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宓时晏未来得及带上的手机。
他刚捡起,窗外突然轰隆一声,一道亮白刺眼的闪电在夜空劈过,下一秒,方才还晴空万里地天倏地下起了狂风暴雨。
年安摸了摸奶球的脑袋,也不知宓时晏买回来没,正这么想着,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年安抬起一看,一条讯息跃上锁屏,只显示了半条。
唐恭:我离婚了,明天的飞机,你能……
“喵?”
年安手一抖,在屏幕上滑动了下,便跳出一个密码锁,六位数,有点长。
「你说会不会是你的生日啊?」系统突然出声。
年安眯了眯眼:“你确定?”
系统说:「你们人类不是都这么表达自己的喜欢吗?把喜欢的人的生日当做自己的密码这样肉麻。」
“哦?”年安在沙发上坐下,抿了口红酒,“你还知道什么叫肉麻那来赌一把?”
「赌什么?」
“是不是我的生日。”
说着,年安手指在屏幕上跃动,飞快输入完后,却被提醒输入错误。
年安眉峰一挑,说:“你输了。”
系统:……
系统默了片刻:「你们人类真是太奇怪了。」
正好这时,门被人敲响,是宓时晏买糖回来。年安应了一声,把手机搁置在沙发缝隙里,起身去开门,边对系统说:“感情可不是数据化那么清晰明了的东西。”
系统顿时不说话了。
年安手碰上门把时,系统又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宓爷爷,好像不太简单。」
闻言,年安手没停歇,按下,打开,入眼的是浑身带着寒意,手里抱着一大盒糖果的宓时晏,他发梢沾了点水滴,想来是方才不小心淋到的。
“这么多,你是准备让我蛀牙吗?”年安挑了一颗剥开糖纸,随意塞进嘴里,又说,“你手机忘记带了。”
宓时晏头上挂着条干毛巾,闻言盖上糖盒盖子后,眼睛在沙发上巡视一圈,最后在缝隙里发现了手机,俯身抽出来:“一天最多一根就……”
“嗯?”年安间隙里瞥了对方一眼,发现他正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微皱,不由得眯了眯眼,重新将视线投掷到屏幕上,“怎么?”
宓时晏锁了屏,把手机拽回兜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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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糖也别吃太多,睡前记得刷牙。”
他边说着,边坐下来,余光扫过电脑屏幕,发现年安没在看财务报表了,转换成一个页面,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年太太卖惨的那个社交账户主页。
登时拧起眉头:“怎么又看这个?”
年安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便看看。”
宓时晏看着年安平静无波的侧脸,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难受吗?”
年安唔了一声:“难受什么?”
宓时晏半天才吐出两字:“舆论。”
年安的模样看起来太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宓时晏却觉得也许并非如此,这个人总是习惯性把自己藏的太深,以至于他每次都看不透,年安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装的无所谓。
宓时晏的注视太过炙热,以至于年安不得不再次抬起头,看了眼对方,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对视片刻,年安忽然冲他轻轻笑了:“想知道?”
宓时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仿佛是在告诉他别憋在心里。
年安垂眸看了眼:“不介意。”
宓时晏一愣:“为什么?”
“习惯了。”年安抽回手,要笑不笑地说,“我要介意,你大概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
宓时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年安合上书站起身,冲他身上砸外套开始赶客时,宓时晏终于品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
倘若年安忍受不了舆论,那么他恐怕早就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宓时晏心中有一瞬的慌张,好像回到了当初在m国时,年安面色平静地将戒指塞进盒子里,还给他,波澜不惊地说他要离婚。
他慌张起身,隔着沙发拉住年安:“对不起……”
年安眯起眼睛,看着宓时晏愧疚自责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明白了他方才话里的意思,话在嘴巴滚了一圈,最后变成简单的六个字:“行了,你回去吧。”
宓时晏抓紧他的手腕,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当初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是吗。”年安动了动,没抽回手。
“你要是怪我,对我做什么都好。”宓时晏垂着眼睛,语气带上恳求,“你别离开我就行了。”
年安却是抬起眉峰:“怪你什么?”
“……”宓时晏被他问的愣住,“当初的事……”
年安啊了一声,微微侧目,语气平淡道:“我不怪你。”
宓时晏霎时愣住了。
“为什么不怪我?”缓了好半晌,宓时晏才略显艰涩地问。
年安奇怪地看着他:“你希望我怪你?”
宓时晏顿时说不出话了,他害怕年安介意当初的事,可在听见对方不介意后,非但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瞬坠入冰窖。
喜欢是什么?
是占有欲,是妒忌,是酸到无底洞的醋意,是希望对方眼里心里无时不刻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无止境的在乎。
除却喜欢本身,还饱含诸多一点都不可爱的负面。
因为在乎、喜欢,才更加无法忍受。只有不在乎,才能做到无所谓。
「叮咚!您的好感度正处于波动状态!」
“波动?”年安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系统说:「就是不大稳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推测应该是感情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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