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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果子酱汁
年安一上楼,就看见蔡女士站在家门口前,和人打电话,脚边还放着袋东西,隐约能瞧见里头露出尾巴的青菜。
蔡女士一见到他,立马挂了电话:“你没碰上那群人吧?”
年安摇摇头:“没事,我报警了。”
蔡女士意图再说什么,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年安身后的宓时晏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宓时晏张了张嘴,一声‘妈’即将脱口而出,然而倏地想起前段日子年安的话,愣是卡在唇缝里出不来,可要他转成其他称呼,他又不愿意。
那岂不等于他和年安又被客观上的分开了一次尽管称呼不能代表什么,他两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过。
从没。
“他来拜除夕的,正好遇上。”年安一脸镇定地说谎。
宓时晏:“……”他有些委屈,但看年安的眼神,又只好闭了嘴。
蔡女士用不信任的眼神在二人身上飘过,进屋后,又说:“就这样空手来拜除夕?”
“……”
年安恍然大悟地看了眼宓时晏空荡荡的双手,惊讶道:“说的是呢,你东西呢?”
宓时晏:“……”
警笛很快便鸣起,年安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望着那群人被突然将至的警察包围,不用看的多仔细,都能猜出对方此刻措手不及的模样有多么滑稽。
恰好这时,秘书发来消息:“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发好?”
年安说:“还有几天二月十四?”
秘书说:“三天后,正月初三。”
年安说:“那就三天后上午九点发吧,单身不单身的都该起来上网探查情况了。”
秘书:“……”您这考虑可真是太贴近生活了。
“走了?”
年安眼睛也不抬地走进屋,“走了。”
宓时晏跟在他身后:“那群人是不是那个女人派来的?”
“十之八九吧。”年安倒了杯热水喝,偏头一看,宓时晏两条眉毛皱在一起,中心皱成一个川字。他五官轮廓比年安要深,真冷起脸来,比年安这种笑里藏刀的类型要有气势。
“别担心,过两天就没事了。”年安倚在餐桌上,空出一只手,冰凉的指尖揉开宓时晏的眉毛,“皱太紧老得快。”
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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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包裹其中:“有什么需要的你说,我帮你。”
“帮我?”年安低低笑了声,“宝贝儿,你就不怕再被我利用一次?就像之前那样。”
宓时晏一怔。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年安手疾眼快地抽回手,努努下巴,“接电话去吧。”话落转身走到坐在沙发上埋头不知干什么的蔡女士,凑近一看,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袋子圆圆的饺子皮,面粉铺洒在边缘处。
年安咦了一声:“妈您怎么不买速冻的?”
蔡女士抬起头,兴致勃勃:“我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年安默了默,颇是不信任:“那您会包吗?”
蔡女士说:“不会啊,所以这不在找教程嘛你看看,这个形状好看吗?我看着方法还挺简单的,来试试先!”
年安:“……”
宓时晏本来打算留下给蔡女士帮忙包饺子,借机在对方面前刷一刷好感度的,然而这通电话来的他措手不及,只好暂且搁置计划,仓促的要赶回去。
年安也没问出了什么事,倚靠在门框上,把嘴里的还剩不多的糖咬碎:“走吧,礼都不带的人就别想着蹭饭了。”
宓时晏:“……”
他瞅了一眼客厅里还对着包饺子的视频教程看的入神的蔡女士,伸手拔出年安嘴里余下的糖棍,伸出舌头在里头卷了一圈,顺带捎走些许碎糖。
“你妈就是我妈。”宓时晏说,“没改口,也不想改口”
年安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睛。
宓时晏放低声音:“民政局一周后就上班了,身份证和户口本我一直放在车里。”
年安突然问:“楼下那辆suv?”
宓时晏摇摇头:“不是,另一辆。”
年安不再问了。
没有男人不爱车,这一点年安也不能避,但据他所知,宓时晏目前常开的车除了楼下那辆suv,就只剩国庆前对方用来接送自己的那辆。
也不知那张被他误打误撞看了个彻底的喜帖,现在还在不在车缝里。
门关上的瞬间,年安长吁一口气,掏出口袋里那张大冒险的卡片,盯着看了半晌,直到蔡女士喊他,才又了起来。
饺子是猪肉馅,包饺子的人都是新手,煮出来模样有点难看,索性味道还可以,年安吃了一碗,陪着蔡女士看完今年的小品,期间在公司总群里连续洒了几波特大红包,也算是热热闹闹地把这年给过完了。
二月十四,正月初三,下了新春的第一场雪,在诸多单身贵族的自嘲中,无端遭受抹黑长达一个来月的年安,终于发出了第一波反击。
刚开始还有人因为先入为主的态度,对于年安的反击颇有些看好戏的状态,毕竟见到有钱人遭遇形象受挫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但随着对事实真相的揭露比方说年太太其实是个小三、为了给儿子争夺家产把年安联姻到宓家吃了两年的闭门羹、所谓的从父亲眼皮子底下夺走公司实际上是挽救了濒临破产的家业、那位据说被陷害的儿子年函更是个吸毒又赌博的纨绔舆论风向霎时挽回到了年安这边。
然而这事还没完。
年太太自然不可能单凭一己之力坚持到现在,她背后还有位支撑她不倒下的‘神支柱’在,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倒下。
年安也不着急,来日方长,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这顺藤摸瓜,还得循序渐进的摸,一环一环地勾。
蔡女士最近开了新桃花,除夕那晚还偷偷溜出去接了通电话,足足半个多钟才出来,满脸心虚,眼睛四处乱飘,就跟偷偷与早恋对象接完电话再面对父母的青春期少女,看的年安一阵哭笑不得。
对于蔡女士有新桃花这件事,年安自然不会有意见,只要对方是个靠谱的人,她开心,就什么都好只是出于年父这个前科在,年安对于蔡女士的眼光颇为怀疑。
尤其是蔡老曾一度告诫过年安,要帮她妈妈好好看看,别又眼睛长到脚板底。
“剩下的路不远,我自己走。”
刚到广场门口,蔡女士就喊了停,往窗外瞅了一眼,立马解开安全带就要往外走,年安顺着她的目光看,隐约能看见树下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还挺周正的。
年安问:“不让我见一面?”
蔡女士一顿,连忙矢口否认:“我们只是朋友!”
年安眯眼一笑:“我有说你们不是?”
蔡女士:“……”
见蔡女士耳朵通红,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年安忍不住低笑两声,“我开玩笑的,行了,你去吧,完事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蔡女士表情有些迟疑,半晌,才说:“安安,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想骗你,所以如果真的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年安眸光柔了下来,“好。”
蔡女士下车后,年安长吁一口气。
“今天情人节?”
车里没人,系统便答:「对呀,你和宓时晏的结婚纪念日就是今天呢。」
年安眯了眯眼:“你倒是记得清楚……我都快忘了。”
系统又说:「要过吗?」
年安嗤笑一声:「你见过哪个人离婚了还过结婚纪念日的?」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什么都没有,也不再看,踩下油门朝远处开去,结果前方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一动不动,直接在这大马路上堵成一条长龙,四面八方响起了汽车催促的鸣笛,一时之间吵得不得了。
年安降下车窗,朝外看了眼,正欲看看前头发生了什么,结果还没瞧见,就发现对面的奢侈品店里,推门而出两道身影。
一道是宓时晏,一道是……有点远,分不清是唐恭还是陆达。
年安眯起眼睛,发现后边还出来了个女的,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还拉住了宓时晏的手腕
是唐恭了。
年安眯着眼睛,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眺望。
毕竟陆达应该没那么自来熟,能直接一下拽开那女人的手,再抓住宓时晏的胳膊。
嚯,还吵起来了。
系统忍不住问:「你、你还好吗?」
年安嗯哼道:“我看上去像有事吗?话说你之前那好感度波动怎么样了?”
系统:「……我可能是出了bug。」
言外之意就是还没在波动了。
忽然一阵系统铃声响起,年安回目光,从副驾驶柜子里的最底下,翻出一台黑色手机。自打那位周先生把手机给他后,就再也没任何功能,这还是第一次有电话打进来,不然年安几乎都要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三个月马上到了,年先生,您是选择什么呢?”周先生的嗓音掐的年安听得格外不舒服,挪开了点距离,“啊……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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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的声音非常客气:“您的母亲目前在xx广场与一名男子进行约会哦对了,您还不了解吧,那位男人家里九代单传,都是当医生的,他的父亲是业内非常知名且权威的专家,能力了得,威望也很高,前不久宓老爷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年安瞳孔骤然缩。
“年先生有空过来一趟?”
第61章
“回去跟你家里说,我有对象了。”宓时晏声音森冷,裹挟着寒风,与这应该热热闹闹的正月形成鲜明的反差。
女人打扮的非常致,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心护理过的。她目光促狭地扫过宓时晏身后、方才将她拉住宓时晏的手硬生生掰开的男人,“是他?”
“我……”
“不是。”
女人眉梢微微挑起:“那我就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了,还是用这种理由。”
宓时晏眉头紧蹙,没看唐恭,而是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拉开一步距离,女人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走一番,低低笑了起来。
“与你无关。”宓时晏丢下三个字就要走,唐恭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然而还没走两步,那女人挎着包又一次问道,“你前夫是年安,对吗?”
宓时晏脚步一顿。
“年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最近卷入豪门风波,被泼了一身脏水,直到今天才开始反击,不骄不躁,沉得住气,看起来不是个鲁莽的人。”女人一字一顿地评价,视线掠向终于开始动起来的车流,不知看到了什么,眼中笑意愈发深厚。
她望向宓时晏:“我之前做财经报道的时候,采访过他一次,是个很合我意的男人。”
宓时晏终于转回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女人。
“可惜他不是适合联姻的男人,但你是。你婚内出轨,绯闻无数,情人接二连三当然,我没有批判你的意思,毕竟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这些事情在我们身边、乃至上一辈都是非常常见的。而你们最后还是离婚了。”女人顿了顿,又说,“据我所知,想离婚的应该是你,而不想离婚的应该是年安,但最后提出离婚、甚至不惜诉讼的人,却是他。”
宓时晏身体紧绷,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眼神好似要飞出刀子,将面前不远处的女人一层层凌迟,让她闭嘴为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业联姻伙伴。”女人咬字很清楚,说话不骄不躁,哪怕身上只只穿了件并不怎么保暖的大衣,在这刺骨的寒风下,依然挺立如竹,“但我可以。”
“我不介意你婚后做什么,也不会提出离婚,我们之间只需要一纸证书或许未来还有可能需要一个小孩来维系关系,当然我是不会生,不过如今科技发达,代孕的事并不少见无论你有多少个情人我都不介意,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不可能!”宓时晏眉头紧蹙。
旁边的唐恭竟也是附和道,“他不是那种人!你……”
女人若有所思:“他要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宓时晏一怔。
“虽然我不喜欢提别人素质和三观,包括逻辑的问题,但不得不说,你们两个人的逻辑是真的很奇怪,”女人微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说你有对象,不会跟我联姻,但你却和我相亲了,还带着一个暧昧不清的对象在身边。”
宓时晏青筋暴起:“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你不知道?”女人有点惊讶,“你不知道你还任由那个人一直跟着你?顺便还逛了一圈奢侈品店,从手表看到戒指亲爱的,别告诉你戒指是想买给你对象的。”
“……”
“那他真是太可怜了。”女人叹息道,“先不论你出发点如何,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背叛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合格男朋友。”
宓时晏没吭声,冰冷却褪了几分。
“冒昧问一下,据我所知,您和贵前夫离婚是在四个月前,而短短四个月,你就又有了一个可以为他买戒指的新对象……”
“我没有!”女人的话像是敲中了宓时晏某些被他忽视已久的重要东西,惊慌和恐惧一涌而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且惶急起来,“我没有新的!我喜欢的一直是他!”
旁边的唐恭的身体颤了颤,握紧的指节即刻苍白如纸。
女人恍然大悟:“是年安吗?”
“……”
“那我觉得他也许也没那么喜欢你。”女人用手将被风吹到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脑后,不露齿地露出微笑,“就在五分钟前,我们刚刚从奢侈品店出来,我拉住你、又被你身后那位先生掰开手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
宓时晏悚然一惊,心律霎时飙上一百八,整个人慌张地四处张望,然而根本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有缓慢前进的车流,以及擦肩而过的路人。
“你在找他吗?”女人说,“他已经走了。”
“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宓时晏差点没冲上去摇晃女人的肩膀。
女人不紧不慢地看了眼马路:“刚刚堵车的时候,他落了车窗,现在已经走了年家已经大不如前,与其找一位不合格的联姻者‘再续前缘’,我觉得我比他更有优势。男人和男人的婚姻法虽已通过数十年,但繁衍后代的问题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在她的喋喋不休中,宓时晏爆了人生中第一个最粗鲁的粗口
“关你屁事。”
女人用了平生所有的涵养,才忍住了黑脸,继续保持微笑:“没关系,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
宓时晏快步朝车走去,丢下三个字:“想得美。”
“不,你会。”女人在背后说,“因为他并不喜欢你,也不会再成为你的联姻对象。”
宓时晏像是被戳中什么一样,打开车门的前一秒,愠怒道:“闭嘴!”
女人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长吁一口气,低头给人发了封简讯,才拢紧衣服,看向不远处被丢在原地的唐恭。
“你的演技很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看过你在电视上的表现,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面。”
唐恭面色苍白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困惑:“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陆达吗?”
唐恭微微皱起眉:“当然不是,你认错人了。”
女人一怔,眼中满是疑惑,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立马变了个味道。
她手机嗡动一声,低头看,到一条简短的回复:“知道了。”
接到宓时晏电话的时候,年安刚刚从周先生那儿走出来,他摸摸口袋准备找车钥匙,结果却摸到了一根糖果,手机就嗡动起来。
年安瞥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另一头宓时晏的声音焦急响起:“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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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
“外面,怎么了?”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动,宓时晏却心跳如注,他吸了口气,“你发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年安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突然有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孩子磕到石头,眼看就要栽倒在台阶上,他连忙伸手拉住,“小心!”
宓时晏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
“哦,没事。”年安扶稳小孩,对方被吓了一跳,一双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眼看就要大哭出声,年安没对付过小孩,只好把手里的棒棒糖递过去,“乖,走慢点,去找妈妈吧。”
也许是家长告诫过,小孩不敢接糖,年安也不介意,退后一步,将糖放到一个安全距离后,不再停留,迈步离开。
“年安?”宓时晏在另一头说。
年安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我开了车,不用你接。”他一边说,一边走进旁边的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
宓时晏说:“我有事跟你讲,你……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年安拆开包装,极了一根出来用牙齿咬住,想了想,还是把定位发了过去。
宓时晏来的很快,年安的烟只抽了半根,就看见对方开着那辆黑色轿车徐徐而来,正好停在自己的车屁股后面。
“你怎么又抽烟?”这是宓时晏下车后的第一句话。
年安唔了一声,吐了口烟雾,纤长的手指夹住末端,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摁灭:“突然想抽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
来的路上,宓时晏满脑子都是见到年安后该怎么解释,以及年安会有什么反应,他想了很多种,有生气,有冷脸,有不理他,有干脆攻击讽刺他……每一种他都想过,可唯独没想过,对方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无奇,连句质问的话都没有,更别提生气。
顷刻间,胸口里乱糟糟的解释都失去了方向,着急的晃荡一圈,愣是没找着出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
年安倚在车上:“送我妈去约会,顺便来见个人还有糖吗?”
宓时晏微怔:“你要吃?”
年安瞥他:“你不是不给抽烟吗?”
他的态度出奇的乖巧,把宓时晏堵得哑然,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只好咽回肚子里去。
然而异常乖巧的态度非但没有减少宓时晏心里的慌张,反而更加忐忑不安。
糖还有,在宓时晏车上,年安坐进副驾驶,看着宓时晏从副驾驶柜子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盒子,包装很漂亮,宓时晏将其拆开,全数递给年安。
年安眉梢抬起:“手工的?”
宓时晏嗯了一声:“昨天刚刚从国外运回来,我本来想给你,还没来得及……”
年安恍然大悟,意味深长道:“情人节礼物?”
宓时晏摇摇头,又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摇头晃脑的模样像极了街边的小孩儿。他耳朵微红,心里好像憋着什么话,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年安则已经取出一根,剥开糖纸,吃了起来。
“不怎么甜。”
“你不爱吃甜的,我让他们降低甜度。”宓时晏顿了顿,又说,“还是太甜了?那我下次让他们干脆别加糖……”
“咳,”年安古怪地看他,“不加糖的糖,你吃塑料?”
宓时晏:“……”
“我没那么娇气,”年安若有所思道,“何况如果不甜,那就不叫糖了。”
宓时晏拿着糖盒的手一顿,觉察到什么。年安没下车,含着棒棒糖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车厢内寂静无声,呼吸声都变得尤为清楚。
“我今天被骗了。”
年安头轻轻靠在椅背上,用余光看着宓时晏:“嗯?”
宓时晏手指蜷缩,脑子里都是方才在路上,那个女人说的话,心脏顿时跳得飞快。舌尖紧张地抵在牙关,顺便数了圈牙齿有多少颗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才说:“我去一家店里,才知道家里给我安排了……咳,安排了相亲对象。”
交代完毕,宓时晏深呼吸两口,终于鼓起勇气去看年安,入眼的是年安平静的侧脸,他一手捏着棒棒糖的糖棍,默了片刻,终于说:“好看吗?”
“……啊?”
“相亲对象,好看吗?”年安侧过头,似笑非笑。
宓时晏心跳如鼓,说话都不大利索,声音略微沙哑:“不好看。”
“是吗。”年安重新含住棒棒糖,“我刚刚路过瞥了一眼,感觉还挺好,身高腿长,侧脸也漂亮,看起来是个千金大小姐”
“不是!”
宓时晏着急了,下意识抓住年安的胳膊。
年安默了默,低头看了眼宓时晏捏住手臂的手,恍然大悟:“啊……难道我认错了?”
宓时晏瞳孔一缩:“什么……”
“嗯……”年安手指无疑是的摩挲两下,忽而笑了,“这样啊,挺好的。”
宓时晏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什么挺好的……”
年安却挣开宓时晏的桎梏,就这么把手伸进座椅的缝隙,摸索一番,不多时,便在宓时晏满是困惑的目光中,用食指与中指夹出一根陈旧的喜帖。
登时,宓时晏眼中的困惑瞬间转为惊恐与无措。
年安咔擦一声,将嘴里那颗不怎么甜的手工棒棒糖咬成两半,力气有点大,尖锐的边缘在舌苔上重重划过,即刻混出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他表情纹丝不变,嗓音依旧清冷,甚至还带上几分慵懒之意,长长的睫毛上下扫动,眸光晦暗,眼底却好像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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