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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未裳
只见盛景抬起右臂,虚虚地抱了他一下。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是同事互相祝贺的喜悦,那只手在他背后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飞快地松开。
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下,却把沈沛所有装出来的冷静都扯了个粉碎
他晕晕乎乎地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盛景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畔,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谢谢。”他说。
☆、落潮(二十五)
时至深秋,北方的落叶林早已褪去了绿色,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枝丫和满地的枯叶,偶有几片叶子顽强地抓住最后的栖息之所,做着最后的挣扎,却也只是在越发惨淡的阳光中负隅顽抗。
这种地方通常很难藏人但常青的灌木丛可不一样。
孙昭宇本来怀疑周瑾躲在灌木丛里,狙击手已经准备就绪,现实却狠狠浇了他一头冷水遍寻不到,周瑾仿佛人间蒸发了。
“澄涵,”他吩咐道,“你去找盛景,问问他要不要封锁这一块。”
苏澄涵应了一声,忙不迭去找人。
孙昭宇又四下忘了一圈,烦躁地抽出一根烟,还没来得及点燃,他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重新把烟塞回去,微微眯起了眼睛。
“孙副,有发现?”
“你看看这里,”孙昭宇指指灌木丛南面,“是不是比北边的还要矮?”
问话的刑警陡然间反应过来北半球南面向阳,而植物的向阳面不可能比背阳面还矮!
“他是从这里逃走的?!”
“都申请配枪了吧?”孙昭宇摸出腰间的配枪,当机立断道,“追!”
……
苏澄涵护着头发,闷头穿过几棵张牙舞爪的树,终于走到了开阔地带。她刚刚为没被挂住的头发松了口气,下一秒钟那口气又被她原封不动地吸了回来。
“老老老老老大……他他他……”苏澄涵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们……”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已经上升到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地步了吗?
沈沛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避开她的视线。
你这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好吗?!苏澄涵强烈吐槽。
盛景瞪她一眼:“想什么呢?”
苏澄涵一个激灵,下意识原地立正站好:“没没没没什么……我我……我就是刚刚跑的太急,现在还没没没喘过来气儿!”
“还是不行啊二涵,”盛景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每天加训三千米吧。”
苏澄涵欲哭无泪,想要说动孙昭宇逼宫篡位的心思更加强烈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每次这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冷战还是卿卿我我,受伤的总是她。
冷战那回她只是凑过来插了句嘴,盛景就让她带队去搜罗平章的住处。
……等等,这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是不是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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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澄涵突然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门后面的“傲娇攻”“心机受”“虐恋情深”一类的字眼熠熠生辉,简直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没眼看了啊啊啊啊
“有事吗?”沈沛问。
果然还是沈顾问温柔!苏澄涵心中的天平立马倾斜到了沈沛一边,这才想起来正事:“哦有有有的,周瑾没找着,不知道窜哪去了,孙副问要不要先封锁这一块……”
盛景打断她:“他人呢?”
“唔还在……”苏澄涵扭过头,正好看到了往这里跑过来的刑警,“哎你不是跟着孙副吗?怎么过来了?”
“孙副发现了周瑾留下来的踪迹,追过去了!”刑警喘了口气,把手里的枪递给盛景,“他来的时候帮你申请了配枪,叫我把这个给你。”
不愧是多年的老搭档,孙昭宇拿来的正是盛景最顺手的型号。
盛景随手将其别在腰间,对沈沛说:“接下来是抓人时间,你就别凑过去拖后腿了,等我回来。”
沈沛:“……等一下。”
“怎么了?”
“小心他有枪。”
“早就知道了,”盛景还以为是什么突然变故,听完他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当时第一次逮住他的时候他就有十几把枪呢,还让我吃了大亏,这回我们肯定得防着他。”
沈沛抿了抿嘴,说:“我觉得……他可能去了科技楼的天台上。”
潘振远就是在那里跳了楼,林晓婧也是。
“好,”盛景一手戴上对讲机,冲他点了点头,也没问原因,“我现在就过去。”
☆、落潮(二十六)
孙昭宇站在灌木丛的边缘,无言地打量着面前的高楼。
这是y大的科技楼,有着同这所学校一样悠久的历史,白驹过隙,物转星移,它始终矗立在这里,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届学子。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的声,孙昭宇知道,这是有人在试图接入通讯频道。
杂音过后,盛景的声音传了出来:“昭宇,你人现在在哪儿?”
“科技楼前面,”孙昭宇皱着眉头,“里面有学生。”
言外之意,嫌疑人很有可能会挟持人质。
“他在天台的可能性比较大,”盛景说,“你先封锁周围,尽快让无关人员离开……一切以安全为上,我马上就到。”
天台?孙昭宇下意识抬头,远远地望了一眼。
确实,那里是这一块的制高点,视野开阔,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下面人的一举一动,同时也是一个绝佳的狙击地点。
狙击?!
孙昭宇瞳孔微微一缩,猛然间反应过来,冲着对讲机低喝道:“所有人注意隐蔽!!”
天台之上,死神的枪口终于显露了身形。
孙昭宇侧身一滚,躲开致命的子弹,顺势滚进了楼道里,声控灯唰唰全亮了起来。他来不及去管脱落的对讲机,匆匆打开保险栓,朝楼上跑去。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再次牵连到无辜的民众!
……
科技楼天台。
居然没打到,果然是手生了啊。周瑾暗自感慨道,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他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然后拾起手枪,对准了楼梯口。
他漫不经心地想,要是干掉了这个警察,能给陆知沛和那个盛景造成多大打击?
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少女惊恐地瞪着眼,试图和他拉开距离。
枪口立马顶上了她的头。
“嘘,别动放心,他不会让你有事的。”
发觉陆知沛没死后,周瑾就把市局那帮人查了个遍。他惊奇地发现,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居然还挺卧虎藏龙。
他一开始被陆知沛和盛景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后来经老板提醒,他才发觉那个和和气气、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孙副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少女拼了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还是压抑不住滚滚而下的眼泪。
“连我也不信了么,小月月?”周瑾笑了笑,视线紧紧盯着天台的入口,“这个警察有次出任务,一不小心话说重了,你猜怎么着?那个嫌疑人当时挟持着人质对,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他情绪本来就不怎么稳定,结果被这个警察一激,直接就对人质下了手……当然,最后嫌疑人和人质都死了。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怕是还没有走出来吧?放心,就算我要求他替你被我拿枪顶着,他八成也会同意。”
他突然想起来,在他第一次面对面和市局交锋时,作为人质的盛景出事后,也是孙昭宇第一时间下了强行破门的命令。
“啧,真惨啊。”
听说他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成天和和气气的,连个重话都不会说?
怕是不敢吧?
少女微微颤抖:“老、老大……”
是了,这位正是落潮的另一成员,袁月。她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周瑾,这才被周瑾三言两语就骗来了天台。
“不用这么叫我,”周瑾温和地打断她,“被市局的人这么一搞,落潮也差不多得解散了,你看方泽翊都被他们带走了……我估计只要找到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击毙我吧。”
“不过在此之前,先陪我看一场好戏,如何?”
枪口微微一动,滑过少女的右脸,最终停在了太阳穴上。
顶层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周瑾笑吟吟地抬起头。
真有趣啊,他想。
那个盛景没能如我所想死在陈年旧案的翻版里,那么你呢?面对相似的情形,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好……怎么审判罪恶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暮久小可爱的手榴弹!
☆、落潮(二十七)
孙昭宇花了半秒的时间来适应天台的光线,然后疾步闯了进去,一个闪身,躲在了集装箱后面。
预想中的枪声迟迟没有响起,他心下疑惑,忍不住探头望过去
少女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如同惊慌的小鹿,通缉令上瘦削的男人站在她旁边,手里的枪毫不留情地对准了少女的太阳穴。
似乎察觉到了孙昭宇的动作,周瑾朝他这边扬了扬头:“孙副队,你还不出来吗?”
孙昭宇无言地站起身。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梦魇里的景象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连发声都做不到。
在警校学过那么多心理战术,一旦放到实践中,就统统都成了笑话。
他该说什么?
把枪放下,大家有话好好说?你犯的罪并不严重,别再给自己整个故意杀人上去?
怎么可能,大家都明白,以周瑾在一系列违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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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中的参与度,从轻发落根本不可能,最好的结果也是无期。
周瑾:“开枪啊。”
孙昭宇举着枪,没动。如果有人细看的话,或许还能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担心她是吧?”周瑾笑了笑,“哦我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楚楚可怜的少女叫袁月,是落潮的成员之一,地位貌似还挺高,应该只有方泽翊能压她一头吧?还记得潘振远吗?大概一年前,也是在这个天台,就是她步步紧逼,把潘振远逼得跳了楼。”
袁月动了动嘴唇:“对不起……我……”
“所以啊,这也是个杀人嫌犯,”周瑾细细观察着孙昭宇的脸色,颇为愉悦地说,“罪有应得对不对?你完全不必因此感到愧疚开枪啊,一下子解决掉两个心腹大患,为什么不动手?”
孙昭宇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明明还处在深秋,他却分明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静悄悄地爬上来,冻住了他的右手,连枪都要握不住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次的情形,和现在这一幕起码有九成相似,只不过嫌犯并没有枪,只有一把水果刀,用来杀人却也足够了。那时候他凭着出色的记忆力成功调到了刑侦大队,没怎么吃过苦头,养出了自负的臭毛病。他错以为把嫌犯逼到崩溃就能使其放松对人质的钳制,哪想到对方情绪不稳,居然直接对人质动了手。
之后嫌犯在第一时间被狙击手击毙,而迸出的血花,却成了日日夜夜折磨他的梦魇。
盛景说他性子太软,他总是一笑置之。因为他很清楚,他是担心说话太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管是对谁。
“开枪啊,”周瑾拉长了音调,“副队长大人,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开不了枪吧?”
孙昭宇死死地盯着他,维持着即将扣下扳机的姿势,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别开枪!在确保人质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枪!
“她是嫌犯,但和你不一样,”孙昭宇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犯过错,但是……”
“是因为受了我的教唆?”周瑾打断他,“拜托警官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要是个未成年也就罢了,堂堂y大的高材生,犯罪哪是那么容易教唆的?”
袁月咬着嘴唇,没有为自己辩解。
“警官先生,您开枪吧,”她小声说,“我不会怪您……”
周瑾似乎愣了下,继而又一次笑了出来。他蹲下来,和少女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这么快就投诚了?这可不像你啊,小月月。不过很可惜呢,这位孙副,是绝对不可能开枪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是吧?”
孙昭宇回以沉默。
“那……”周瑾挑挑眉,“我就先开枪了?”
“别动!!”
跟着孙昭宇的喝声一同响起的,还有楼道里的脚步声。
盛景带着市局的大部队,终于赶到了这里。
几秒钟的工夫,训练有素的刑警们已经接管了现场,十几杆开了保险栓的枪齐刷刷对准了周瑾。
就像在双方第一次正面交手时,盛景面临的情形一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周瑾。”盛景感叹着走到孙昭宇身边,笑眯眯地看向周瑾,“你有什么感想需要发表一下吗?我劝你还是趁早为好,要不然一会儿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落潮(二十八)
周瑾拉着袁月后退一步,背抵在了墙上。
“这么激我,就不担心人质安危?”
他明明处在极其劣势的地位,却因为手里一个人质而肆无忌惮。
盛景皱了皱眉,枪口暗暗换了几个角度,无奈地认清了现在的情况。
周瑾站的角度十分巧妙,他没有把握能在周瑾对人质动手之前击毙对方。
警方投鼠忌器,周瑾悠哉游哉,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最后是苏澄涵打破了沉默:“老大,让我去吧。”
盛景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苏澄涵受过专业训练,目前看来,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苏澄涵将枪交给盛景,然后朝周瑾走了过去。
经过孙昭宇时,她轻声说:“孙副,加油。”
周瑾看着这一幕,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当即冷笑一声:“要替换人质,你们最起码得有点诚意吧?”
“你想要什么诚意?”
“起码得……”他扬了扬下巴,“把她手拷上吧,要不然她抢我的枪怎么办?”
苏澄涵没怎么犹豫,回头看向孙昭宇盛景出来时以为就是走访调查,没料到后面发生的种种,而孙昭宇却一向细致得很,连配枪都帮盛景申请了,自然不会落下警察必备的手铐。
孙昭宇果然没让人失望,直接从警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只:“澄涵你回来,让我去。”
“孙副你……”苏澄涵还没整理好措辞,周瑾就先一步把拒绝的话说了出来:“不,除了她谁都不行。”
和人高马大的孙昭宇不同,苏澄涵身高只险险压在了一米七的线上,又是女性,相比之下好控制得多。但盛景隐隐觉得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周瑾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苏演。”
……
此时此刻,大洋的另一端已经进入了黑夜。苏演半靠着真皮沙发,了无睡意。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叫来秘书。这片空间完完全全沉入了寂静的黑暗里,仿佛静止了一般。
苏演维持着沉思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作。皎好的月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将那双眸子揉进了深沉的夜色,一层层渲染开来。
他自然不可能知道,一分钟之前,在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时差的祖国,他的女儿拿自己交换了人质。
不知道静坐了多久,男人终于动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动作优雅,然后抽出一支烟,将其点燃,随意地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烟头冒着微弱的火星,成了唯一的亮色。
苏演微微垂下眼,盯着手里缓缓燃烧的香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少有人能真正懂他。江诺拿不准他是敌是友,周瑾对他调查暗语一事如鲠在喉,黑道上那帮人觉得他城府太深,就连亲生女儿也怀疑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白。他游走于各种人之间,露面不多,却俨然如同一切的幕后主使。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自己。
他也不知道。
苏演莫名想起来苏澄涵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问他还记不记得姚清燕的样子。
他当时的回答是:“记不清了……都十几年了……”
都说越刻意去记住就越容易忘,他对着那张脸细细描摹了十几年,当然会记不清楚。
苏演突然没了抽烟的心情。他伸手拉过来瓷质的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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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灭了烟,然后视线转向茶几上的照片。
那张照片已经很老了,边缘处早就翘起了角,又被人小心翼翼地压平,裱在玻璃相框里。照片上的少女抱着几本书,带着笑意回过头来,眉眼竟和苏澄涵有七分相似。
隔着漫长的时光,少女遥遥地与苏演对视。她嘴唇似乎动了动,仿佛在重复那个早就问了千百遍的问题: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演眸子沉了沉。
我想报仇,他在心里回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苏演终于移开了视线。他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正要起身,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瞬间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这个一贯善于伪装和隐藏的男人,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后,瞳孔微微一缩。
“……又是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大佬终于正式露脸啦qaq
☆、落潮(二十九)
袁月迅速被人带了下去,而苏澄涵站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
盛景放下了枪。
他心里清楚,此时他应该做的,是想办法逼出周瑾的破绽,给其他兄弟们创造机会。
“你们不会就打算这么耗下去吧?”周瑾率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你们人多耗的起,所以就想跟我玩车轮战?抱歉,我可不想奉陪。”他笑了笑,“现在让我走,要不然你们同事的命就保不住了能拉着苏演的女儿陪我一起下地狱,不亏。”
苏澄涵偷偷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绝不能放他走。
是啊,周瑾在沈沛身上翻了车,这才暴露了自己。一旦放虎归山,很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盛景试着转移对方注意力:“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苏演?”
“你觉得呢?”周瑾反问,“陆知沛说你们在m国的线人拿到了暗语厂家的资料,可你也知道,m国治安一直比不上国内,持枪都是合法的暗语的情况我很清楚,把守很严,知道内情的那几位嘴都挺紧。那么你说他是怎么拿到的?单是这点,你们市局的人做得到吗?”
苏演不属于m国政府部门,没有随意调查当地公司的权限。暗语又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质,防备意识极强,苏演能突破虫虫飞困难挖出来其中见不得人的秘密,必然要上一番波折。
而这番波折,可能是金钱交易,也可能是威逼利诱,甚至是暴力火拼。
他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盛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发现苏澄涵脸色苍白了几分,显然也意识到苏演可能对她隐瞒了不少东西。
“所以我趁机报复一下他也情有可原吧?”周瑾说,“问题我也回答过了,那么盛队长,该你决定了放不放我走?”
盛景沉默,周瑾倒也不急,微笑着等待他。
半晌,盛景终于冷着脸吐出了一个字:“放。”
“盛队你”
他抬起手,制止了下属的劝阻,话语间带着些许疲惫:“让他走。”
不管是袁月还是苏澄涵,他都不能让人质出事。宁可放走一个罪犯,也绝不能伤害无辜。
“果然是江诺看重的人,”周瑾满意地点点头,“我向来言而有信,这点你大可放心。”
他挟持着苏澄涵,刚刚向前迈了一步,就听见盛景说:“对了,沈沛让我转告你,你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看透人性。”
“哦?”周瑾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追问,“他真以为换了个名字,就能把之前一切都抹干净了?”
“他从来都没想过,我也一样。既然你那么怀旧,我就跟你讲讲东关巷的旧案好了。”盛景直视着他刻意放慢了语速,“你真的以为,他没死在那时候纯粹是因为运气好吗?盲目自大。”
似乎有一团火在他五脏肺腑内烧了起来,疼痛而又炽热,这种感觉使得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狠狠给周瑾一巴掌,好让对方起那副嘲讽的嘴脸:“张科兴对他起了疑心,然后告诉了你。你用某种手段控制了林卓城,逼迫他去纵火,对不对?”
周瑾微微抬起下巴,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诈供。良久,周瑾终于笑了出来:“对。继续。”
盛景哼了一声,接着说:“可是林卓城并没有如你们所愿烧死他,死者误打误撞成了盛柯,”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眼睛神色复杂,然后平静道,“这也使得警方迅速做出了正确反应,伪造了沈沛的死亡对不对?”
“对。”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林卓城为什么会失手?”
林卓城就住在沈沛隔壁,又把沈沛列为了自己的目标,不可能不知道对方不在家,可他为什么还是选在了那个时间?
亲自体验了一遍后,盛景终于隐隐约约明白了林卓城当时的想法。
他自己被困在礼堂中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居然觉得除了些许遗憾之外,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林卓城应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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