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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未裳
“张科兴不知道林卓城的打算,而林卓城更不可能告诉他。那块引起煤气罐爆炸的凸透镜实质上相当于定时炸弹,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就是林卓城设置好的死亡时间。但是不知情的张科兴偏偏在这个时间点把沈沛约了出去……我猜,那时候林卓城应该久站在窗户前,眼睁睁地看着沈沛离开但是他并没有阻拦。”
“林卓城不想杀沈沛,在他的计划里,一早就设定好了自己的结局。他心甘情愿地放走了沈沛,然后遇上了来救人的盛柯。”
盛景闭上眼,用平静到堪称冷漠的声音说:“我查了张科兴被捕后的供词,他交代最开始你们找上他时,他也不想为你们卖命,并试着寻求警方的帮助,可是你们暗示他,警方里面也有你们的人他这才放弃我猜你们也是这么暗示林卓城的吧?林卓城之前见过盛柯,所以那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盛柯便是你们提到过的‘内鬼’,他以为盛柯出现在火灾现场是为了确认沈沛的死亡。他担心暴露,这才拼死也要拉着盛柯殉葬。”
他重新睁开眼,目光充满冷厉:“现在,你还觉得你真的能随意利用人性吗?”
本以为尽在掌控之中的林卓城,居然胆大包天地玩了一出以假乱真的好戏,为了掩盖真相,慨然赴死,甚至还想要反咬一口。
“林卓城、潘振远、袁月、苏演,还有昭宇和沈沛,”盛景观察着周瑾的神色,微微挑起嘴角,“都不在你的意料之内吧,你还不肯承认?”
☆、落潮(三十)
现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周瑾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在盛景自觉已经乱了他的心智的时候,他却突然把枪口一转,对准了盛景!
盛景心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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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怎么又是这种场景,就听见孙昭宇大吼一声:“澄涵!!”
苏澄涵迅速反应过来,立马去夺周瑾的枪,但手铐极大影响了她的速度,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来得及借着手铐的铁链锁住对方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掼!
子弹在枪口偏转之前射了出去。
两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苏澄涵就地一滚,感觉自己被鲜血糊了一脸,看上去估计很吓人。
她被阳光晃的有些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看到孙昭宇放下了枪,边掏钥匙边向她跑过来。
“……结束了?”她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
“结束了。”孙昭宇利落地把钥匙插进锁孔,言简意赅道,“一枪毙命。”
苏澄涵彻底放下了心。她换了个姿势,头枕在胳膊上,侧过头去看不远处的尸体。
犯罪组织的核心人员之一、那位“老板”的左膀右臂、落潮的创始人,外加贩毒巨头周瑾,终于被警方击毙在了y大的天台上。
等等……她怎么记得,周瑾好像也开了枪?
苏澄涵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老老老大他……”
“终于想起来我了?”盛景凉飕飕的声音从她后面传过来,“没打花脸就不用管我了是吧?”
多亏周瑾在一连串打击下心神巨荡,连带着开枪也失去了准头,盛景又早有防备,那颗子弹只是擦着他的右臂飞了过去,破了点皮,看起来鲜血淋漓十分吓人,实际上也就是简单的皮外伤。
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才没有!”苏澄涵一骨溜爬起来,衣服上的土也顾不得擦,“我刚刚吓得站都站不住了……”
盛景:“得了吧,你就是懒……”
手机响了。
他呲了呲牙,忍着右臂的疼痛去够兜里的手机。
“喂有事吗沈顾问?哦我当然好得很,刚刚的枪声是昭宇开的,对,我们把他干掉了……”
苏澄涵悄悄把孙昭宇拉到一边,确定盛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话上之后,才小声问:“孙副,你有没有觉得……老大他,嗯……和沈顾问有点……”
孙昭宇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哎就是……关系不怎么一般啦!”苏澄涵第一次后悔当初没好好学语文,搞得现在连意思都表达不清楚,“我说的不是正常的好兄弟那种……”
孙昭宇狐疑地问:“你不是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吗?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苏澄涵:“……?!”
“我有次见你坐那玩手机,叫你几声你也没听见,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孙昭宇一脸无辜,眼中写满了耿直,“澄涵你藏的挺深啊,居然是什么‘纯爱’,什么‘年下’,什么‘强强’……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小女生一般看的都是霸道总裁那一类……”
苏澄涵老脸一红:“我不是我没有……”
……
仁和医院。
“我就知道早晚还得出事!”杨承劭一边给再次光荣负伤的刑警队长包扎,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你,距离上次中枪才多久,这就又……”
“人民警察多危险啊,正常正常……”
“正常你个头!”杨承劭痛心疾首,“你就一市局的警察,又不是边防军人,要是被歹徒捅几刀也就算了,可你三个月中枪两回!别跟我说现在的歹徒人人都有枪了!”
沈沛忍不住问:“他这不就是一点皮外伤吗?”
杨承劭天天应付楼下跳广场舞的老大妈,自认为早就磨出了非同一般的耐心,然而这份耐心却在听到问题的瞬间告罄:“放屁!他就这么跟你说的?再怎么打偏了那也是子弹!距离又近,他能好好的坐在这都是老天保佑!”
盛景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笑。
“你这骨折都算好的了!”杨承劭越想越气,“天天玩躲子弹很有意思是不是?我跟你说你下回要是再出事我可不给你看!你就找死吧你……”
“没事,”盛景大言不惭,“主角命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见杨承劭一副要暴走的架势,沈沛连忙把他推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带上病房的门。
他转过来,带着隐隐的怒气问:“你不是说你好得很吗?”
“我一没死二没残三没破相,”盛景奇怪地反问,“难道不是好得很吗?”
可见他到底把长相摆在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你……”沈沛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一噎,想好的批/斗词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他轻咳一声,转了话题,“你刚刚什么意思?”
盛景往后一仰,半躺在椅背上:“你觉得呢?”
“我觉得?”沈沛挑挑眉,斟酌着道,“盛队这是终于肯接受我了?”
盛景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想跟你说说林卓城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情深和樱若的地雷!
谢谢情深的手榴弹!
☆、落潮(三十一)
“所以……你怎么看他?”
“……我不知道,”沈沛低低地叹了口气,“我对他感激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盛景一时无言。
“盛队,”沈沛俯下身,定定地看着他,“你说林卓城为什么纵火?”
凡事有果必有因,而追寻这个“因”,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盛景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灼热的呼吸,思绪沉入了几个月之前,他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那个男人的时候。
那是林卓城在世上留下的最后印记,存在于少数几人的回忆中,存在于墓碑一成不变的冰冷里。
那是林卓城的遗像,是照着林晓婧的遗愿挑选的。照片上的男人衣着简朴,身材瘦削,却依然和煦地微笑着,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盛景透过近百日的时光,和照片上的男人进行了无声的交流。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突然似有所感,猛的转过头去
上百个日夜瞬间被拉长了几十倍,在更久更遥远的回忆里,男人站在大火中,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盛景忽然意识到,林卓城在他眼里是纵火犯,在周瑾眼里是好用的棋子,但在某个人眼里,他是一个父亲,一个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他一生穷困潦倒,在人均jdp高到离谱的l市,依旧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他每天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地工作,加班是家常便饭;他生活在社会底层,寂寂无名,一生中最浓墨重的一笔,就是他的死亡。
可他眼里满满的全是林晓婧。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砸锅卖铁也要供上大学的人。他穷,卑微,只有高中学历,但考上y大的林晓婧给了他昂起头的底气。
“……我明白了,”盛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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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火的原因,就是林晓婧。”
“对,”沈沛轻轻点了点头,“可是林晓婧显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所以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不好说,威逼利诱有无数种方式,而那几个知情人又死了。”盛景右臂打了厚厚的石膏,这让他推开沈沛的动作显得不那么干净利落,“不过说话归说话,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
层层笑意在沈沛眼底晕染开,他半开玩笑地说:“半个小时之前还大庭广众之下占我便宜呢,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番僵持后,盛景终于放弃了什么,“行行行,你爱怎么就……”
“就怎么吧”四个字还没有从嗓子里滑出来,就已经注定了它们见不得光的命运。
l市刑侦大队长盛景,年纪轻轻身居要职,平日里给人最大的印象一个字是“凶”,两个字是“超凶”,三个字是“凶巴巴”,一张嘴怼天怼地怼空气,硬生生磨没了他长相给人带来的好感。除了对女性客气点以外,他谁的帐也不买,连江诺也经常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很难得的,盛队也尝到了被噎的滋味。
沈沛一低头,吻住了他。
短短的一瞬间,盛景也说不清自己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先是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空白,然后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一同汇聚成了大大的“卧槽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不过他向来强势惯了,在大脑还沉浸在被掰弯的恐惧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他没受伤的左手悄然压住了沈沛的后颈,逼迫对方不得不加深了这个吻。
这还是个雏,盛景满意地想。他突然间来了股莫名其妙的底气,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夺过了主动权。
他似乎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个名叫“节操”的玩意儿碎掉的声音,洒了一地,粘都粘不回来。
沈沛天生肺活量低,很快就喘不过气了,不得不推开他,后退一步:“你还有伤,别太……”
“别太怎么?”盛景一副“都是你的错”的小媳妇表情,“明明是你挑起来的。”
沈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调戏自家上司,可以啊你小子,”盛景抹了抹嘴,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很有趣是不是?”
“我没……”
“还是说……你以为,”盛景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笑意渐深,“你能压得住我?”
沈沛脸上一片空白。
“……哥?”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江暄抱着保温瓶站在门外,惊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落潮(终)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盛景,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个……哥,”江暄放下保温瓶,忐忑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等下,”盛景叫住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个时间距离他受伤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江暄怎么来这么快?
“我……我刚刚在楼下碰见了澄涵,她说你在这里……”
盛景狐疑地问:“那你来医院……你是不是哭了?”
没看出来人家心情不好么,难怪单身了这么多年……沈沛面无表情地想,认真反思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家伙。
“我……”江暄话里隐隐带着哭腔,有些语无伦次地道,“詹决他出了车祸,现在还在icu……那辆大货车本来……明明撞的是我……”
……
“嗨我跟你说,不就是瞎了眼喜欢上个gay佬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年少轻狂看走眼过……”icu门外,苏澄涵安慰地拍拍江暄的背,“再说老大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又凶又抠门,除了长得帅一点以外简直一无是处,连医药都是我帮忙交的……”
江暄沉默着摇摇头。
“别一棵树上吊死啊,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看孙副诶孙副不行你看那个一直想追你的詹决,他不就……”
“诶诶诶你别哭啊,”苏澄涵手忙脚乱地找卫生纸,“我们不提他不提他……”
“不是……是詹决,”江暄低声说,视线半刻不离icu门上的红灯,“他在里面。”
苏澄涵愣在原地。
那辆货车出现得十分突然,突然到詹决根本来不及反应,货车就冲着suv后座撞了过来。
危急时刻,詹决这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硬生生打了个急转,玩了一出原地漂移。江暄安然无恙,他自己却直接进了icu。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就是玩玩而已……”江暄垂着头,“我不知道他……”
“……没事的。”苏澄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抱了抱她,“他是仁和最大的股东,医生们说什么也得全力治好他……会没事的。”
……
盛景冷着脸放下手机。
“交警部门说肇事司机叫何庆,是个专门拉货的,出事时他刚好喝了二两酒,典型的醉驾,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幸亏詹决那suv结实。”
沈沛摩挲着下巴。说:“时间掐的太巧了。”
“是太巧了,”盛景若有所思,“我们前脚才把目标锁定到詹旭身上,怎么后脚詹决就出事?”
犯罪组织的最大嫌疑人詹旭已经死了,而最了解他的人现在躺在icu里,生死不明。
“可是就算他们知道詹旭的行程,又怎么确定撞的一定是詹决?江暄可是说,何庆的货车是朝着她去的……他们总不至于连詹决的反应都猜到了吧?还是说,这真的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沈沛说,“车祸的那个时间江局调用了大量警力来疏散交通,但凡那个何庆稍微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他一进入市中心就会被查出酒驾。他应该绕道走,而不是闷头闷脑地扎进去。”
盛景皱起眉头,遥遥地看向江暄的方向。
“其实还有一种解释,”他说,“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小暄。”
沈沛微微一愣。
盛景提了一句就转了话题,没有多做解释:“他要是想要阻拦我们调查詹旭的话,那我只能说,他成功了。”
就算詹决被抢救了回来,也至少有两三个月都下不了床,他们不可能不顾病人的身体强行调查。这么一来,起码要耽误三个月的时间。
“但这同时也证明了我们大方向没错……”
盛景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一直窝在市局的王瑞川终于来了电话。
“喂老大,”王瑞川急急地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盛景苦笑:“我现在面前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坏消息。”
“哦那我就先说好消息了,苏演刚刚传来消息,说暗语最开始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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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卖巧克力的,你猜怎么着?”
“怎么?”
“搞设计的,专门设计纹章这一类具有标志意义的玩意儿。”“标志”被王瑞川两个字咬得很重。
也就是说,暗语是犯罪组织的身份证这一点,警方推断并没有错尽管他们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选择巧克力。
“至于坏消息嘛……”王瑞川迟疑着说,“法医那边在周瑾身上发现了他的手机,有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看时间那时候周瑾已经死了……内容只有一句,‘过年的时候,我会送上一份大礼’……老大,这是对我们说的吧?”
盛景:“查过这个号码了吗?”
“查过了,登记的主人压根就不在本市,明显是盗用。”
盛景默了默,说:“都是四个月之后的事了,兵来将挡就是……”
“等下老大!那个号码又来了信息!我看看去……‘阿历克赛’?什么鬼玩意儿?……这别是个中二病吧?”
盛景皱了皱眉:“阿历克赛?”
“《赌徒》,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赌徒》,”先前沉默的沈沛突然开口,“阿历克赛是里面的主人公,嗜赌如命。”
“……”盛景沉吟道,“我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这四个月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他突然提高了音调,“瑞川!”
“在老大!”
“让唐寻去调市图书馆那本书的借阅记录,把所有y大的学生都筛选出来,毕业的也要。你负责撬开方泽翊的嘴,顺便再审审袁月,给我弄清落潮到底有多少人……哦对,再找几个会破译密码的,务必要搞清楚那本书究竟给落潮的成员传递了什么讯息……”
“好咧老大!”
那本书,《神病与犯罪心理的内在联系》,批注太多了。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周瑾和落潮的成员就是通过它来联系的?
如果能破译出来,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查到那位被神化的“老板”。
“淡定一点,我们已经干掉一个核心成员了,”盛景看向沈沛,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察,“越是按捺不住就越容易暴露……差不多是时候网了。”
作者有话要说:落潮篇完结!后天开赌徒篇!(其实我就是想偷个懒orz躺着多舒服啊不想码字……)
谢谢暮久的地雷!
☆、赌徒(一)
敢不敢赌一赌,这复杂而又不堪的人性?
……
江暄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削一个苹果。
她在这点上随了江诺,从来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吃苹果要削皮。苹果皮里面含有大量的矿物质,就算有残留的农药洗一洗也就掉了。毕竟大家都吃过了各色各样的食品添加剂,总不至于栽在一个小小的苹果上吧?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懒。
可是詹决那家伙死活不乐意,硬是拽住她叨叨了半个小时苹果皮究竟有多少细菌、吃下去对健康危害多大之类。
江暄其实很想问一句,你天天花天酒地,难道就健康了?
但不管怎样,人醒了就好。
江暄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无声地叹了口气。
未来如何,她也不知道。
她敛去了脸上的担忧,侧身把苹果递过去:“喏。”
詹决靠着床头,头上缠了厚厚一圈纱布,幽怨地盯着她:“我头现在还疼着呢,医生说了不要乱动,小暄你是不是应该……”
江暄:“……”
她啪一下把苹果拍到床头柜上:“爱吃不吃。”
詹决眼神更哀怨了,活脱脱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
江暄忍了又忍,才止住了想把这家伙打死的冲动。她避开詹决的目光,重新把苹果递给他。
詹决满意地眯起眼,然后俯下身,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江暄:“……你不是说不能乱动吗?”
“一见到你,我就觉得我的伤全都好了。”詹决彬彬有礼地回复,“整个世界都充斥着爱与美好,我那些小伤在如此美丽的你面前,万分微不足道……”
江暄觉得牙有点酸:“你到底给别人写过多少封情书?”
“……?一封也没有,”詹决矢口否认,“全都是替别人写的有段时间我爸断了我零花钱,我只能自力更生……不用这么看我,我小时候我爸对我特别严,我必须给自己找个副业,才能维持我的零花钱……”他咂咂嘴,感慨道,“每个堕落的富二代背后,都有个失败的老爹啊。小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江暄心说哪里是你爸失败,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成器,但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詹决干劲十足,张口就来:“onceuponatime,therewasaboy……”
“……”
“效仿一下童话开头,一般都这样吧?”詹决一笑,“来来我们接着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
伴随着《追忆似水年华》的朗读声,詹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刚刚积攒好的状态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詹决迅速成“说书人”切换到“狗腿小弟”模式:“盛哥什么事啊?我?没事没事不用你特地过来……”
江暄缓步走到落地窗前。
这里是仁和医院的vip病房,豪华程度堪比五星级酒店,还比后者多了全套的医疗设备,随时把病人的情况传给医生,从根本上杜绝任何意外的发生。
隔着透明的玻璃,江暄清楚地看见黑色轿车的车灯刺穿了朦胧的夜色,缓缓驶入了医院大门。
“哎现在这么晚了不方便吧,没事我随时都有空……”
“现在几点了?”江暄突然问。
詹决看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小暄你也回去吧,一会儿江局该……”
“我记得这里不是住院楼,”江暄径自打断他,“现在这栋楼里一共多少病人?”
“能住的起仁和的本来就少,更何况这还是单独的vip病房,最多的时候也就十来个病人吧……现在这都快过年了,一般家里早就借走了,”詹决自嘲地笑了下,“除了值班医生,就剩我一个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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