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识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隰植
“谢伯说我失了分寸,他气极了才打我。”
“但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害了我的,我谁都不想放过。”
“他那条腿不值钱,所以我让他成了瘸子。可是周虞承,我想不到什么可以惩罚他,我唯一可以用来惩罚他的身份,早就被他否认了。”
谢云静静听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周堇时说了多久他就按了多久,到后来声音停下,周堇时说自己渴了,他才下床去给他倒水。
周堇时咬咬牙,翻起来坐在床沿,有些急切的样子,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可不等谢云提问,他又忍不住全盘托出,“云哥,没有人对我这么耐心过,我有点坏,我跟你说这番话,只是希望你可怜我,虽然你自己也够可怜的,但我希望你更可怜我,这样你就不会想要离开了。”
“你想法好怪,“谢云弄不明白周堇时什么意思,玻璃杯里的水溢了点出来,他只好先喝完了,降降心火,再慢悠悠地说:“怎么样都应该是我比较担心这个问题吧?”
“你担心个屁!你这么!这么……”
你这么好,你自己知道吗?
“万一哪天你想起来了,发现自己早就有家室了怎么办?会甩了我吗?”
“不会。”
他回答得很干脆。
“不会什么,不会有家室……还是、还是不会甩了我?”
哪一种都让他无法接受……
“还有万一……”
“有什么万一?”谢云打断他,“万一我爱上你,赖着你不走,要你养我怎么办?你想过这个没有?周老板?”
“嗯?”
谢云将他扑倒在床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了下来,周堇时叫出了声,他用鼻尖撩拨他的脸,弄得周堇时痒痒的。
“那我就把你锁在这间房间!叫你全天待命,我想什么时候操你就什么时候操你!”
说完还别过脸,叹了口气,“美色误国,诚不欺我。”
谢云用手拨开他的腿,跻身进入,问:“是操我,还是被我操呢?”
危险逼近,周堇时心跳的厉害,这感觉像脚底栓了块石头,一头猛扎进水里,求救无望,只有身上男人是根结实的稻草。
能不能得救,他都得抓一抓,不能放手。
“你要是想、想被我上、也行啊……”
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周堇时很快吃到了嘴贱的亏。皮肉相贴,热度传遍全身,烧的他理智全无,提不上劲来,只能被谢云任意摆弄。
“你乖乖的不好吗,想上我,拿什么来上我,这个吗?”
“呃嗯~”
谢云握紧了他的分身,在端头又揉又搓,飞快地套弄,周堇时很快就硬了起来,眼泪垮垮得求饶说:“我不敢了……”
“嗯……”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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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送开他,“那我们就来谈谈你今晚去了哪里吧。”
这仿佛是个敏感话题。
周堇时忽然睁开眼,神色难辨。
他用腿圈住谢云,不让他离开自己分毫。
“我过几天告诉你行吗?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
第十七章
谢云已经不关心他的回答了,只是沉默地叼住他软软垂下的手指,含在嘴里舔弄,指尖的酥麻感与全身相接,周堇时不用看都能知道自己老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
周堇时摸上谢云的背,他背上有几道之前被钢筋划出来的口子,不深,但是新肉刚长出来没多久,摸上去突出来一块。谢云不让他摸,润滑做好了之后就推着自己缓缓地进去,强势地将他的手拽过来抱紧自己的腰。
被巨物占满的饱涨感让周堇时有瞬间的失神,他全身都绷紧了,后面也跟着紧缩,谢云进到一半进不去了,就拍拍他的屁股说:“乖,放松”
要让谢云的东西嵌进去一点也不简单,他进去一点周堇时就躲一下,谢云都被他怕挨打一样的动作逗得笑出了声,用力操进深处后,捏着他的乳首说:“你看,放松就好。”
“放松放松!呃“周堇时微微皱着眉头,要炸毛,“真的松了可怎么得了!”
谢云觉得还是先让他没有力气说这些话才好,于是不再跟他多言,一门心思抵着他重重挞伐。
一场性事结束,周堇时软趴趴躺着,浑身都疼,尤其是屁股。谢云要抱他,却被他一脚蹬开了。
“我建议你下次换个时间搞我,每次都要半夜才发情,不被你搞死都要睡眠不足困死”
谢云懒得理他,周堇时也习惯了他不说话,没有人回答他,他就继续自言自语:“要是你失忆醒来的第一天就被我捡回来就好了。”
“那样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或许会对我产生雏鸟情节,我让你往东你就绝不往西,让你趴下你就绝不站着。”
而不是现在只用一个眼神就让我动弹不得。
谢云:“……”
他突然又紧张兮兮地盯着谢云问:“云哥,你不会离开我吧?”
谢云和他待久了,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来,就比如听完这句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像小孩一样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周堇时的,说:“老这么傻,你是怎么挣钱的?不是困了?”
周堇时裹着被角滚了几圈,叹息道:“你不能离开我的,你走了的话就是始乱终弃,在古代是要被抓去游街的。”
谢云像裹白菜一样裹他,实际没下重力,只是隔着被单给他按摩,说:“懂的倒不少。”
周堇时的不安感来的莫名其妙,不知怎么的,让谢云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周堇时有事瞒着他。
“你是不是有个叫程季然的朋友?”
“怎么,他找过你?”
“找过,“谢云点点头,“他说是你的朋友,让我有事去找他,你没空。”
“放屁!”
周堇时忙辩解:“我没讲过这种话,他也不是我朋友,等等,你信他了?”
“没有”
“没有就好!”周堇时打断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加了一句:“跟周虞承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这么恨他?”谢云好奇地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周堇时想起那些事情就头疼,但为了让谢云认清他,还是决定说清楚:“我跟他初中就是同学,他老给我使绊子,谁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想我死,你别看他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信他的都傻逼!”
话听着没什么错,可谢云怎么觉得在周堇时脸上看到了疑似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神情?
“他还给老子下药了!你存他电话没?赶紧删了!”
原来是这样。
谢云凑过去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禁声效果很好,离开时顺手捏了下他的脸,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急什么,我没存。”
周堇时耳根热热的:“没存就没存呗……”
程季然这人确实不好,周堇时没瞎说。他虽然不讨自己喜欢,可是人聪明,本来他们大学毕业说要一起合作,程季然却出国了,回来后接手了自家的公司,跟他们算彻底分道扬镳。他还听人说起过,程季然把公司弄偏了轨,跟黑道扯上关系了。
周堇时不是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可他有自己的坚持。
再说程季然心思重算盘打的响,从不做无用功,他肯“委屈自己“骗谢云,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换句话说,要么是他跟谢云有关系,要么就是谢云身上有他想要的。
所以他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谢云低着头,长睫毛在光下投出一小扇阴影,周堇时观察过几次发现,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吓人,不是凶神恶煞,而是站在那里就股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一时间,卧室里又变得出奇的安静,周堇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撇撇嘴,想起他昨天听到的流言,顿生无味,只好跟谢云找话聊:“云哥,想没想过你恢复记忆以后啊?”
谢云惜字如金,回答的干脆利落,直接把天聊死了。
“没有。”
周堇时于是献宝似的说:“诶,我上次给你预约了神经科专家,人过两天来b市,咱们一块儿去看吧?你这种情况就像电视剧里主人公出车祸了一样,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他治了好多这种情况的人呢,医术好,常年飞国外,特难约!”
他露出了得意的样子,尾巴都要翘飞了,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提到了不吉利的话,懊恼地皱了皱鼻子,别开脸躲过谢云的视线,连着冒了几声呸呸呸出来。
谢云心里暗笑,装作没看到,顺着他说好,然后想起来自己找工作的事,就交代了一声说:“我好像找到新工作了,明天得过去一趟试试看,行的话后天就上班了。”
“什么工作?你不是没有证件吗?”
周堇时不太愿意他现在出去找工作,有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没理清,这两天关于秦晏的传言又闹得飞起,程季然还莫名其妙来找他,实在有些麻烦。本来他最近就想跟谢云商量过段时间再出去也不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
谢云说:“做的比较简单,服务生之类的,要求不严。你喜欢吃蛋糕吗?到时候就可以学了。”
原来是蛋糕店啊,周堇时不高兴地说:“吃什么蛋糕啊,不吃。”
因为他脑子里一直都有个比较偏见的看法。
他知道谢云因为没有身份信息不好找工作,可他就是觉得那些工作都配不上谢云。
他好像是那种生来就该享万人追捧,坐在辉煌的宫殿里璀璨发光的人。
周堇时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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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谢云有脾气,而且还绝对不小,可是他却对自己非常耐心,比所有人都要温柔。
外边都说秦晏在美国和合作方撕破了脸,对方恼羞成怒,穷追不舍,暗地里买了杀手对付他,秦晏这场战明里暗里都打的不够,他被身边的人出卖,元气大伤,这才说要回国修养几天。
但乔柯喝醉了说的那句话,周堇时听的清清楚楚。
他说秦晏三个月前就被人杀了。
周堇时惊讶的不是乔柯从哪儿听来的这个消息,而是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立刻想到了另一个男人。
谢云。
谢云说自己是三个月前在那条旧街醒过来的。
如果真的秦晏被杀了,那么宴会上他看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在场那么多人,难道一个见过秦晏本尊的都没有?
假如这个时间线只是巧合的话还好,可是如果说不是,似乎也有说得通的道理。
……
要不要趁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拿个大铁链子拴住他?
周堇时打了个冷颤,把手都缩回薄被里,谢云见他出神,问他想什么,他烦成了一团,特傻帽地回了一句:“要不你叫声老公来听听,我送你一家店?”
谢云:“……”
第十八章
谢云没想过在蛋糕店上班会是个挑战。
他不擅长交流,失忆后醒来就在工地上工,每天不需要和人做过多的交流。但他现在的工作却要求顾客在店里的相关问题,要有求必应。
于是他只能瘫着脸跟她们介绍什么蛋糕是什么口味,从烘焙工序讲到什么时候食用最佳,他像背台词那样机械地回应着她们。
刚开始有点难,因为他不仅不擅长控制自己面部表情,还无法掌握他声音的温度,所以顾客投诉他,说他声音太冷。
女老板原本打的就是靠他来吸引顾客的算盘,几天下来却接到不少小姑娘的投诉。她其实明白那些人玩的是什么把戏,不过都是变相来问谢云的联系方式罢了,她一个都不告诉,吊足了胃口,还假装路人偷拍了几张谢云的照片放到网上,没过多久帖子就被疯转,底下所有同城的人都说要来这里瞧一瞧。
店里人一天比一天多,谢云成了棵行走的摇钱树,他自己却一无所知,只是对每天来要联系方式的人感到有点烦躁。
这天周堇时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刚刚回绝了一位小姑娘要微信号的请求。
周堇时一身西装从跑车上下来,钥匙倒挂在指弯,细软的头发配上致的五官,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过来。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已经气的火冒三丈。
他开会时到手里的人路过给他拍的谢云被人摸手吃豆腐的照片,他酸得不行,一散会衣服都没换就超速赶来了这里。
他身上带着与粉嫩的蛋糕店格格不入的英气息,但谢云还是觉得他像块白兔糖,从头到脚都甜得发腻。
“忙着呢?”
周堇时单脚跨进店里,橱窗内的蛋糕一块儿也没瞧,直走到谢云面前,熟络地客套起来。
谢云又离小姑娘远了点,看着他,唇角柔和了许多,问:“今天这么早下班?”
周堇时笑着说:“是啊!今天下班太早,白瞎嘛这不是!”
谢云品出了周堇时话里奇怪的味道,他皱皱眉,无视了旁边的小姑娘,拉着周堇时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揉了把他的头发让他等着。
周堇时头上的火就这么硬生生给谢云按灭了,他听到周围有些讨论的声音,不知怎么竟然有点想挺起胸脯拍一拍,告诉她们没错就是老子的冲动。
谢云端了盘小蛋糕回来,坐在他对面问:“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没,上午回了趟周家,把乔柯转学了,现在读的学校管不了他,要翻天了都。”
谢云摸摸他的眼睛说:“昨晚又没睡好,今天晚上不要玩手机了。”
周堇时一脸“我没睡好怪谁谁不清楚吗?”的表情盯着谢云看,说:“你确定是手机的问题?”
谢云难得有些抱歉,说:“你叫的太好听了,我忍不住。”
?
“喂喂喂!”周堇时扑过来捂他的嘴,一张脸羞得通红,“不要在这种地方说啊!”
谢云点头,一副了解了的样子,把自己上午学做的蛋糕推给他,“你吃这个,我还有十分钟下班,拾拾就来”
周堇时叉了一块放嘴里,觉得太甜了就放到另一边,谢云回来看他蛋糕没动。”太甜了我吃不下“周堇时解释道。
谢云挑眉说:“我换一个?”
周堇时本身就不喜欢甜食,“别换了,我吃过饭了。”
谢云就把蛋糕端过来自己吃了。
回去的时候谢云坐在副驾驶,有几个姑娘坐在店里跟他挥手说再见,谢云出于礼貌也挥了挥手,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跟他们无声地说再见。
周堇时醋溜溜地说:“挺好看哈?腰细屁股翘的,是我我也喜欢。”
谢云却眸色一沉,反问:“你喜欢?”
周堇时被他突然冒出的寒意吓了一跳,但觉得错的又不是他,他干什么这么怂?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别转移话题啊,眼珠子都沾人家身上了还说我喜欢,过分了哈!”
谢云笑了一声,凑在周堇时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周堇时霎时脸涨得通红,手都抖了一下。
“不、不行……想都别想”
“堇时乖,下次穿给我看。”
“乖个屁!”
……
周堇时最近几天比较忙忙,还没调查出秦晏的事公司又出了点小问题,他跑上跑下沟通关系,好容易解决了松几口气,晚上又出了折幺蛾子。
他派出的人打电话过来说乔柯又跑了,看守的人说乔柯在新学校说要去出校买东西,不许人跟着,还拿出来电话给周堇时打过去要申请,电话确实被打通了,里面的声音也确实是周堇时的。那群人没细想,加之乔柯好歹是周家小少爷,就偷偷安了个追踪器在他身上,让他一人出去了。
等过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人回来,他们才急了,四处找人找不到,查到追踪器被乔柯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他们才冒着被炒的可能跟周堇时打电话报告。
周堇时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眉头就没放下过,特听到最后已经完全失控,语气不善地开始训斥那边的人。
“我放你娘的屁!”
他挂了电话,谢云问怎么了,周堇时怒极反笑,倒在沙发上说:“乔柯弄了个变声器假装我,人跑了。”
谢云想到那个小小的跋扈少年,皱着眉说,“他跑就跑了,能跑到哪里去?光带着这个名字他就跑不出b市。”
“可他有病!”周堇时没控制住情绪,对着谢云吼了一声,随后又垂着头说:“他是傻逼吗?程季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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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织网就等着他掉进去!谢云!他……”
周堇时嗫嚅许久,表情带着些许难以明说的味道,他对乔柯的感情有点复杂,这个人体内流血一半和他相同的血液,却行事乖张,只知道一味偏执。
可他有过好的一面,周堇时记得。
“他还是个孩子……周家的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死在周家。”
谢云没有见过这样的周堇时。
十几岁的乔柯恣意江湖,十几岁的周堇时丧母失父。前者的幸福践踏了他的过去,他有理由恨乔柯,却只因为这一句他是孩子,就轻易说服了自己。
卖早餐的商贩,开餐馆的生意人,公司的董事长,黑帮的老大,谁不曾少年?
然而人的本质这样难改变。
他不知道此刻该说周堇时是以德报怨大无畏,还是徒劳飞扑灯火,烫伤自己。
总之看起来很傻逼。
僵持了许久,随后,谢云进屋拿了件外套穿上,出来站在灯下,蹲在周堇时的面前,说:“找吧,别急。”
第十九章
周堇时呆懵了一会,听到这句话呼吸都平稳了下来,有种理智回笼的茫然感,他反问谢云:“去哪儿找?”
谢云的偏着头看窗外,冷静的语气中带着漠然,明明是他一贯的声音,但周堇时总觉得有些陌生,他说:“你觉得他会去什么地方?他能躲哪儿去,如果是要离开就查车站机场,不离开的话左就几个朋友,挨个找,这会儿还来得及,应该没被绑架。”
“绑架?”周堇时眉头微皱,“什么绑架?”
“就是你知道的那种绑架,勒索,敲诈。”
“……”
周堇时其实怕的并不是这个,他担心更多的是乔柯疯起来做一些不易善后的事,平时自己疯疯也就罢了,如果掺和进程季然就非常难搞,他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类似周家公子罔顾人伦,不理世俗爱上哥哥的新闻。
“他值几个钱?”周堇时嘁了一声,“我已经派人找了,周家那边能瞒就瞒,不能拉倒,我也不欠他们。”
“他不值钱,你急什么?”
“我急了吗?”
谢云从鼻息发出一声笑,摇摇头,坐到周堇时身边说:“难想你还耍赖,堇时,其实你不必这样。”
在我面前不必这样。
周堇时咂摸了几次这句“你不必这样”,记起来从前也有人同他说过这句话,那个人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她疼的掉眼泪,医生却说那是让她活下去的东西。
她连呼吸都是力的,却会为他露出非常好看的笑,说乖乖,你不必这样。
那时候,周堇时最期待的事就是放学后能偷偷跑去医院,看他母亲了。
病房经常不许人进入,他就在透明玻璃外往里看,渴望病衰沉睡着的母亲能够醒来看他一眼。
呵。
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做不到对乔柯狠心吧。
周堇时说,“其实他小时候也挺乖的,我妈留给我的手链丢了,他跳进泳池里给我找,起来后还哮喘发作,给一屋子人急得团团转,他们叫他不要跟我玩,他还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我以前就怀疑他是不是在泳池里的时候被水灌了脑子,才这么傻逼。”
周堇时说的时候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勾唇笑了下,“最好玩的就是看他们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跟变色龙一样,当我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放什么屁,当着我面还一口一个少爷。”
“好了堇时。”
谢云不愿去细想周堇时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只要他不喊苦,那些只会让他在心里流泪的日子就绝对不能称作苦,在谢云看来,没什么比现在更重要,没什么比不受伤还能赢得漂亮更重要。
周堇时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想笑,既笑自己被感情左右优柔寡断,又笑他回首走来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些不伦不类的事。
谢云不再说话,忽然感觉头像针扎一样,持续疼了十几秒,见周堇时没有察觉,他紧咬牙槽挺了过去,疼痛消失后,他凝了凝神,有些疲态,话都涌到了喉咙口,不知现在说那件事,该算作安慰还是雪上加霜。
他这几天总断断续续地做梦,梦不清晰,是一个人影拖着另一个人走的画面。地上的人看起来像死了一样,每次他想要往前的时候看清时就会被打断,醒过来。
直到昨夜他才终于看清一点点轮廓。
地上的人是他,而拖着他的人是……
周堇时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谢云对他说,我可能认识程季然。
“什么意思?”周堇时下意识握住谢云的手腕,生怕谢云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什么叫你认识程季然?你和他什么关系?”
谢云对上周堇时那双明亮的眼,喉头滚了滚,那些像玻璃碎片一样的记忆就像车流一样汇入脑海,被断断续续串起来。有一团莫名的焦躁感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将手掌翻过来,盖上周堇时的手,再紧紧扣住,问:“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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