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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不识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隰植
他的力气很大,周堇时的指尖被桎梏地隐约发麻,眼看就要血色退尽。
这个男人似乎只有在面对自己的记忆时才会显露一些落寞,周堇时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直接亲过去似乎又有不妥,于是他作势要起身,边说:“没,我去给你买……”
谢云拽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说:“算了。”
周堇时再次坐下来时,就把乔柯的事忘在了脑后,只想着谢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b市还算太平,并没有多少风吹草动,可越是这样,就越有种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波涛暗涌的诡异感。
他听说程季然这几年一直和秦晏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不可能不认识秦晏,如果他听说的那些是真的,谢云是秦晏,那么上次程季然找过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他?
乔柯说的秦晏早死了,又是什么意思?
关于秦晏的可查消息不多,他人又常年都在美国,国内能拍到个背影都可以登上报纸头条,周堇时还真捞不出他的照片来。
周堇时心里一团乱麻,在这几分钟里想到了多种可能,又一一将它们推翻,最后只好求助谢云,问他:“你记起什么了云哥?”
“没有记起来很多,“谢云回答地很慢,他用拇指摩挲着下巴,叹了口气,像在回忆,说:“有个和这里布局一样的房间,但不是你家,好像还有一条狗。海,船。”
周堇时想问什么叫和我这里布局一样的房间,可看到谢云认真搜寻记忆的样子,便没急着打断,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还做过几个梦,梦里有个小孩,在医院里哭。”
“小孩?谁的小孩?”
“我不知道,看不清样子。”
周堇时不再说话,谢云又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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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横在地上的尸体。最近……梦到了程季然……”他偏着头,顿了顿,却忽而话锋一转,直愣愣盯着周堇时,说道:“堇时,我记忆里有你,你信不信?”
“什么?”
尸体,程季然,自己。
这是怎样令人不寒而栗的梦?
不要说这是谢云的记忆,就算只是个普通的噩梦,这三者连在一起听起来都让人直冒冷汗。
“那你的名字呢云哥?你的名字就叫谢云吗?”
“名字?”谢云倒没想过要提到这个,“名字是我随便想的。”
“……”周堇时垂着头,然后故作轻松,半开玩笑道:“你到底是谁呢……”
谢云笑笑说:“我不知道。”
第二十章
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宿都没有消息,周堇时知道乔柯的妈是最多十二个时辰就要了解到乔柯的动态,好像一会儿看不到她儿子,周堇时就会生吞了他一样,消息首先在她那里就瞒不长。担心都是徒劳,只要没见到人就有一万种可能,周堇时分身乏术,索性拉着谢云一起睡觉。
凌晨四点他接到周家打来的电话。
那是周堇时唯一一次听到周虞承几近暴怒的声音,还有乔夫人大失分寸的喋喋不休。
周堇时瞌睡深,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听着听着就往谢云怀里拱,谢云侧着睡的姿势刚刚好,周堇时钻进去觉得舒服极了,就是周围有点吵,不禁发出了喟叹声。
“我麻烦你们,你们不用睡觉,我很困的。”
乔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又尖又恐怖:
“你问问他!你问问他大半夜的都在干些什么?他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让他把乔柯还给我!不然我跟他没完!周虞承你听到没有!”
“行了!”周虞承爆发了一句吼声,等乔夫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堇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之内必须把乔柯送回来!”
“我找啊,我不是已经派人找了吗?别那么着急啊爸,你也劝劝乔阿姨,孩子贪玩,没准人正跟朋友蹲网吧打游戏呢,就是给关久了,换我我早就叛逆了不是?”
“你听听!周虞承你听听他说是这是人话吗啊?他是你弟弟啊”
电话声音太大,谢云这时候醒了,周堇时抬头冲他做个了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却先笑了。
“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就自己派人去找,最好弄得满城皆知,到时候乔柯回来缺胳膊少腿可别赖我,我不是医生,我接不上那些东西。”
“你反了!你简直……反了!”周虞承气极,摔了好几个茶杯。
他半辈子都在向别人发号施令,公司里,家里,谁敢不听他的?就是周堇时,从前也没有这样顶撞他的时候!
不曾想现在翅膀硬了要飞,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反就反吧,反正在您那儿我不是也从来没正过吗?”
周堇时挂了电话扔开手机,双腿夹在谢云腰侧,伸出手去抱他,埋着头笑了好久,才做作地对谢云说:“我吵醒你啦?”
谢云没说是与不是,只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周虞承。”
“管你要人?”
“管我要钱我都没有,还管我要人,气糊涂了吧他,神经病。”
谢云曲起手指弹了下他脑门,温和道:“不许再说脏话,还睡吗现在?”
周堇时把小被子往身上一卷,“好哒,再也不说了,谁说脏话谁是狗,关灯吧云哥,我还要睡!”
“对了,中午咱们吃饺子吧……”
“我去买。”
谢云把床头灯关了,想,其实要学小狗汪汪叫,对他周堇时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堇时中午没吃上饺子,倒到了一瓶药。
送东西的人走的太快,周堇时刚抬起头,那人就只剩了个背影。
“堇时?”
谢云的电话还没挂。
“啊,嗯……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犯困……”
“我说要不要等下过来找你,困了就歇会儿吧,等下再说。”
周堇时拿过那瓶药,瓶口是旧的,上面有刮过的痕迹,打开一看里面,药少了一半。
那是乔柯的药。
周堇时眉头紧锁。
“嗯……云哥,我睡一会儿,你不用过来,我让人去买就行。”
谢云听出来他语气不对劲,脸色一沉,便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暂时还没有事,”周堇时也不打算瞒着,他翻遍了小药子,确定上面没有更多可取的信息,才把小瓶子放到一边,说:“不知道谁把乔柯随身带的药寄给我了,又没留条件,我看,应该不是冲钱来的。”
短信灯闪了闪。
“等一下,有消息过来了。”
周堇时打开短信,照着里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今晚七点,盛霆酒店,秦晏……秦晏?”
“堇时,你听我说,”谢云听见“秦晏”这个名字就莫名感到不适,心跳都漏了一拍,“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我又不是傻子!”
周堇时复制了那个来信号码发给手下的人,要他们尽快查查号码来源。
这个“秦晏”还没回国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回国了却又安静如鸡,一点风头都没漏过,周堇时跟秦晏可以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可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扯上了关系,带走乔柯只是个幌子,事情没那么简单,显然是有人坐不住脚了。
“又不是麻将三缺一,他约我干嘛,七点去酒店看新闻联播吗?”
“不说这种没用的话堇时,你先留意下周围情况,多派点人以防万一,打完这通电话你就下楼吃饭,当一切都没发生。”
“那药”“药先别管,放着就是。”
“酒店呢?还去吗?”
“去,”谢云斩钉截铁,“我跟你一起去。”
“哦、哦……”
是错觉还是什么,怎么觉得谢云身上,有一股匪气?
跟演警匪片儿似的……
“还有堇时,注意程季然。”
“……你也觉得跟他有关?”
“说不清,但我觉得他有秘密,”店里的外卖到了,同事见谢云在讲电话就没有大声叫他,女老板路过他旁边时轻声说了句吃饭了云哥,被周堇时听到,周堇时飞快地说:“你快去吃饭吧!云哥。”然后闷闷不乐挂了电话。
谢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那句“注意安全”卡在喉咙里,没说得出口。
第21章
周堇时挂了电话,老陈醋打翻漏了,酸味儿蹿得到处都是。他在办公室里翻了会儿桌上的文件却看不进去,只好先出去吃饭,进来时又在柜台处停留了几分钟,跟经理随口聊了几句有的没得,然后拿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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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就坐了下来。
他平时比较忙,很少会出现在休息室里,柜台的职员本来想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可是他垮着脸,谁也不敢来碰这个枪口。
大厅里人来人往,周堇时实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端倪。
谢云说吃完饭就过来,可他跟谁吃饭?上哪儿吃饭?他身边一直以来是不是都有这种情况,就像校园剧里最受欢迎的那种男主角,好多小姑娘都想给他送吃的?
周堇时烦得要死,找不到乔柯也烦,这破秦晏发的什么消息,更烦。
他坐了会儿,心里无趣,让秘书送了杯冰摩卡,喝下去也没有消去心里的火气。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划开屏幕看见一条短信,还是刚才那个号码,短信内容就一个问句:周先生在等谁呢?
周堇时猛的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来往的职员表情木然,全部都不跟他在一个世界里。
那边的人却好像就在他的身边,立刻回复道:周先生,别太激动。
周堇时冷笑一声,拿着电话想往地上摔,又觉得这样不好,谢云不喜欢他生气时动不动就摔东西,于是回复了他一条:“怎么?想约我,连新闻联播的点都等不到了?”
对方许久未回,周堇时等得想踹桌子时,消息又来了:
“乔公子尚且安好,但周先生不知道对谢云有没有什么兴趣,嗯……比方说,身世?”
周堇时笑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毛病,问三答四,难道觉得这样很有神秘感吗?
“除非你五花大绑谢云摆到我面前,不然省着点话瞎逼逼,我没空跟你一赝品废话,你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
接着手机就没有动静了。
其实周堇时也是没谱,瞎说的,他不知道短信后面到底是谁,但直觉告诉他,真正的秦晏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
那他跟一个假货什么力?他周堇时的能耐还不够拾个假货?
想到这儿,周堇时决定,除非他们真把谢云绑了拍照给他看,不然他不会再回消息了。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谢云打个电话,手机又一个响动,是谢云短信来了。
“有事,不过来了,你别乱跑。”
周堇时不想回他,便给他回拨电话过去,谢云接得很快,低沉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周堇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喂?”
谢云的手机虽然是新买的,但联系人里有他的名字,这声喂带着的疑问语调就有问题。
“是我,云哥。”
周堇时边走边说道。
“嗯,什么事?”
“问你还过来吗?刚买好的饺子都要凉了。”
“你吃吧,我加班,不过来了。”
“大中午的加什么班?”
周堇时就不信多厉害的人到了他那里,给他唬成这样。
“堇时,别闹。”
“我没闹啊,我就问你吃不吃饺子,不吃算了,晚上早点回来啊。”
“嗯。”
周堇时挂了电话,立刻就进了专属电梯回办公室,打开电脑查谢云的手机定位。
而谢云在那边挂完电话后,看着一直微笑着的程季然,一扬手,将手机扔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水花还没见个影,手机就沉了进去。
程季然双手交叉,正是惬意十足的样子,他将手放在桌子上,江面上的风吹开了他的外套,他也不去管,只是笑眯眯地试探谢云,说:“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聪明的。”
谢云看着他的脸就不舒服,可是他又不得不留在这里。这个人身上带着危险的气息,他不想让周堇时掺和进来。
“乔柯在哪儿?”谢云开门见山。
“他在哪儿干你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也管这些闲事了?”
程季然从来店里找他开始,就一直说着谢云听不太懂的话。
他是失忆了,但不是傻子,基本情感他还是有的,程季然说这么多,要么就是在试探他,要么就是在诓他,故意引导他。
程季然看他不说话,忽然朝空中打了个响指,从里面出来个侍应,送来一瓶起开了的红酒,酒香淳厚,一股股飘进谢云的鼻腔里。
“零五年我来美国找你,你送我的。”
程季然笑着将高脚杯用指尖推过去,“我一直就想跟你一起喝的。”
谢云没有动它,程季然挑眉问道:“啊,怕我下毒啊?”
“别担心啊咱们是旧相识,等你喝完,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谢云对酒没有兴趣,但此时只想尽快让程季然闭嘴,便不再多说,将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粗糙地令程季然咂舌。
“果然是变了很多呢。”
酒味在唇齿间久久不散,谢云正欲说话,嘴唇却忽然像僵住了一样,肚腹里一阵发麻,继而发散到了四肢,他紧紧地盯着程季然,才发现程季然正在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光看着他。
“秦晏你真的好傻,”程季然站起来,绕到他的椅子后面,按上他的肩膀,“怎么会上当两次呢?”
谢云听到“秦晏”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盘算清楚一切,就被程季然双手施力,重重地惯到地上。
他一脚踹到谢云身上,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又变得非常哀伤。
“我都放过你了,我送你回国,留了你一条性命,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学好呢……我放过你们一次又一次。”
“周堇时很骚吧?你上他的时候有爽到吗?秦晏,你丢了半条命都离不开他是不是?”
“那你还是去死吧”
程季然手里多了个注射器,他捏着谢云的手,针头冒着寒光,已经碰到了血管外的皮肤。
“很快的秦晏,不会痛,你不怕痛的对不对?要不然你怎么会朝我开枪呢?你明知道我很怕痛的”
他是一条肮脏的狗,从来都不介意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挖一个坑让秦晏掉下来两次。
那是秦晏太笨,太傻,太活该。
他是喜欢秦晏,但得不到的,就没有珍视的必要。
谢云咬着舌头让自己清醒,尽管他的嘴已经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程季然刚刚用了很重的力,他被摔到了船的护栏边缘。
谢云用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到程季然的腿上,他冷不防后仰了一下,谢云立刻就抓着护栏爬起来,纵身跃入海内。
他不是不想活,但是这样好过死在程季然手里。
江面溅起巨大的水花,谢云很快就沉了下去。
程季然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双眼猩红,面目狰狞,手指骨几乎都快要被捏爆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耐。
可待到江面彻底平静,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22章
水灌进了鼻腔,耳朵,和嘴里。
谢云想张开手臂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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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可是四肢没有力气,他只能在死去之前,清醒地感受到水流的压迫。
哦,他不应该叫谢云了,他是秦晏。
是在周堇时嘴里听到过的那个秦晏。
而很奇怪的是,明明之前非常讨厌周堇时提到这两个字,现在要想起当时他都说了些什么,却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在意识昏迷之前,他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游过来。
秦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两次都被骗了。
他没想过要杀程季然,也没想过程季然真的会杀他。
他当初说要离开美国,以后在国内定居的时候就很清楚,要离开这种利益共同体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程季然恨得有理。
只是他千防万防,也防不过自己最亲近的管家。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一直都没弄明白。

秦晏是个孤儿。
在孤儿院长到十岁的时候,他被一对居住在中国的美国夫妇领养了。
秦晏的父母死于传染病,当时闹得很凶,他也一度被当成传染体隔离过,受了不少世俗的冷眼,因此性格有些内向,不爱说话和交流,在孤儿院很多小朋友都不喜欢跟他一起玩。
十二岁那年,养父得了场重病,住在市中心的医院里。
隔壁vip病房里好像是个患了癌症的女人,他路过时偷偷往里瞧过几次,碰巧看到过那个女人坐起来,盯着窗外发呆。
她的头发都掉光了。
秦晏虽然对养父母没有父子情深,但养育之恩在心,他还是有些忐忑,害怕养父也变成那样。
但人怕什么就来什么。
养父的病越来越重,秦晏进出医院的次数,也就越来越频繁。
秦晏有时候会在晚上看到一个小男孩,绷着脸严肃地进去,红着眼睛出来,窝到一个叫伯伯的人怀里哭。
秦晏十三岁,身高蹿上了一米七,站在走廊的时候,小孩管他叫叔叔。
他提着水瓶要去打水,小孩子撞到他,说了声叔叔对不起。
秦晏说,没关系,我不是叔叔。
他的声音正处在尴尬期,一开口,还真有点沧桑的感觉。
兜里还有几颗他习惯性揣上的糖,养父不爱吃苦的东西,每次用完药都要吃颗糖,秦晏保持着这个习惯已经将近一年了。
他摸了一颗出来递给小孩,小孩接过来又递给他,说:“谢谢叔叔,这个能当成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吗?”
秦晏觉得这小孩脑袋瓜子还挺机灵,没忍住笑了,说:“可以,但我不是叔叔。”
后来直到养父去世,秦晏也统共只和这小孩说过五次话。
秦晏觉得他太爱哭了,每次都要偷偷地把眼睛哭肿,等有人来的时候,他又瞪着眼,装得很凶很凶。
秦晏的养父死后,养母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下更无心照料,当初领养他回来后她还去跟孤儿院的人闹过,说秦晏有自闭症,他们怎么可以骗人,拿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给他们,但孤儿院竭力保证秦晏的身体没问题,他是健康的小孩,只是不爱说话。
养母在家里从来都是冷眼看他。
丧事处理完,养母就怕不急待把他送给在美国的妹妹妹夫了。
去了美国,秦晏才知到什么叫地狱。
短短几年时间,他在这里见识到贩毒,家暴,黑社会。
没过几年,家里的女主人被家暴致死,男主人进了监狱,那时候,秦晏十九岁。
他已经有可以完全独立的本事,养母在国内听说了这件事,寄了一大笔钱过来,让秦晏不要回来找她,拿了这笔钱就一刀两断,秦晏拿了,并且没有浪。
他用了近十年的时间,从个一无是处的人,摇身变为身价百亿的传奇。
他的钱没有干净的,他知道。
赚那么多钱来干什么?秦晏想,这么多年走来到现在,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挥挥手就能掀起一阵大浪。
可是他心里却只能想到那个小小的可怜身影。
不知道他是不是长大了,长大了又变成什么样子。
要不就回国看一眼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秦晏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国,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找人调查了一天,查出当年那个病房里住的是谁,也查出了那个小孩的所有信息。
小孩长大了,也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名字叫周堇时。
秦晏买下了他住的那栋楼,置了些东西在对面的那套房子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
有时候运气好,可以看见周堇时上班下班。
他回美国后,越发觉得这地方不好,他迟了十几年的水土不服一下子全凸显了出来,看什么都不顺眼,睡哪里都不舒服。
手下里几个大胆地说他瘦了,连程季然来的时候,也劝他多吃些,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子,别跟个被压榨的普通员工似的,瞧着没神。
程季然是他近几年的合作伙伴,甩开了国内的干净身份偷偷跑来跟着他做生意的人。
所以当他提出自己可以舍掉所有股份,不再继续干下去时,第一个遭到程季然的反对。
秦晏这些年拿了钱四处做投资,就算不要这里的所有股份,其他地方的不动产也够他吃上几辈子,他不明白程季然为什么会跟他反目成仇。
他要回国,谁也拦不住他。
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周堇时身边,以另一种身份。
秦晏呼吸着,觉得身体很重。
他的灵魂好像和身体分离了,他动不了,睁不开眼,却仿佛能看到周堇时坐在他床边,抓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今天学熬鱼汤了啊,你喝不喝,不喝我倒给狗了。”
喝啊,他说。
可是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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