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西畔桂堂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乔
这还是她来念衍阁第一次听阁主说这么多话,从头到尾都在围绕同一个名字,宋喃。
也不知道宋喃的伤如何了,只喝了水会不会很饿?
半夜会被伤口疼醒吗?若是醒了,身边又没有人,那可怎么办?
叶大夫的话里,宋喃的膝盖也受伤了,是在哪里受的伤?重不重?会留疤吗?他皮肤那样好,留疤的话他一定伤心得不行。
对了,上次肆意刺的那一刀,也不知痊愈了没有,要带上些凝肤霜过去。
宋喃会不会恨肆意恨自己?要不然,带上匕首,若是他真的怨恨,就随他砍吧。
不对,宋喃受着伤,哪还有力气握刀,兴许我可以自己来...
那颗糖果是否对他的伤势有帮助?一并带上吧。
那次去月湖镇,他是不是早就认出来自己了?还陪着演了一路...宋喃真是,太贴心了。
完了,既然下江南时已经认出来了,去北国那次...
应该不会,当时缩了骨的。
“阁主,您再耽误下午,马上就天黑了。”
井嫣放下东西,好心提醒道,
许凭阑又换上那副冷漠的脸色,挥挥手让她下去,
“今日的事,不可告诉肆意。”
井嫣点头欠身,脸上带着笑意离开了。
她无意间瞥到许凭阑笑了,发自肺腑的那种,眉眼里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宋二公子宋喃,可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入夜,许凭阑扮作魏管家的模样堂堂正正从宋府大门迈步进入,四顾无人,熟练地摸进宋喃的房里。
床上那人合衣躺着,眉头紧锁,双手抓着被单,额上不停地冒汗。
许凭阑忙摘了面具走上前去,替那人舒展开手指,用自己的手掌牢牢握住,逼着跟他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拈了帕子替他抚去细汗,手指指腹顺着那好看的眉眼一路向下,直到微薄的唇。
那人的嘴角像是不自觉弯了弯,不到片刻便睁开了双眼。
那眼神分明清醒得很。
手还和许凭阑扣着,掌心不断传来温度。
“画楼....”
许凭阑目光如水,痴痴地看他,竟忘了回应。
宋喃于是又叫了一次,唤他“凭阑。”
语气小心翼翼又明目张胆,有些狡黠的意味。
从前他都是叫许兄,一方兄,言老伯,言公子,今日终于名正言顺地唤了他的名,他的字。
“嗯。”许凭阑声音很淡,听不出感情。
宋喃笑意更深,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不知为何,见宋喃笑就让他害怕。
这笑太过粲然生动,仿佛这一刻的温存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离他远去,倒有些不敢直视了。
宋喃看出了他的顾虑,手指稍稍用力,握紧了他的掌心,仍是笑,
“凭阑,看着我。”
低头,不语,不动。
被人晃晃胳膊,“凭阑....,看看我吧,我好疼....”
仍是不动。
“嘶......”
宋喃欲起身,牵动了伤口,又躺了回去。
躺下的瞬间,对上许凭阑深邃的眼眸,像璀璨的星河。
俯下身亲吻上那人的双唇,赤luo裸的占有。
好一会才赌气似的分开,又嫌不够,手指在他颈间打转,一路滑到锁骨,胸膛。
“凭阑,我还病着。”
一怔,手指毫无留恋地离开他的身体,老老实实放回去,被宋喃轻轻一扯,整个人便欺身压在他身上,
“宋喃,你还病着......”
下文未出,被人用唇堵上了嘴巴,唇齿相依,呼吸相连,
“若是凭阑,我心甘情愿。”
话落,一只手便伸上来剥许凭阑衣服,另一手仍与他十指紧扣,
“不用对我温柔,我想你能痛快舒坦......”
许凭阑狠下心来,手上和身下同时用力,时而野蛮时而轻柔,对宋喃,他舍不得。
一夜huan好,shenyin不断。
夜里给宋喃换药的丫鬟来过一次,听见房里的声音,终是羞红了脸仓惶逃开。
露水浸满房外的花花草草,一时间,倒有些芬芳了。
许凭阑替宋喃清理,有些触目惊心。
鞭痕已经浅了很多,许凭阑在那上面布满了属于他的痕迹,仍是难以全部遮盖。
天微亮,又拿指腹轻轻滑过一遍,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宋喃依旧躺着,对他吟吟一笑,
“凭阑,我不疼的。”
你看这个人,哄人的时候一口一个我好疼,就想让你关心他爱护他,正经起来又满嘴的我不疼,生怕惹你担心。
许凭阑在他额前落下一吻,言语间态度温柔至极,
“宋喃,我.....”
话到一半,被人覆上指腹赌住嘴巴,
“小时候,我想要天上的星辰,哪怕一颗也好,看着它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大概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了。直到后来,有人跟我说,星辰是无论如何摘不到的。”
“如今,我只想要眼前这个人,要一会不行,非得要一辈子,看着他好好在我身边待着,我的一颗心才能放下来。”
“凭阑,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许凭阑也不移开宋喃的手指,就那么一遍遍亲吻上去,目光潋滟,
“宋喃,你同我好,我便不会负你此生。”
“从前是我太过软弱,到手的人也无暇顾及,只知道一味逃避。害他为我受了伤不说,心里更是憋的难受。”
“现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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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躲了。”
许凭阑拥人入怀,轻抚那人后背,
“我也不会让他离开了,哪怕半步。”
窗外鸟鸣声入耳叽喳不断,屋内某人心跳声却漏了一拍。
我下了决心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偏过头朝我咧嘴笑了。那种感觉,就像是....
有个极温柔的声音闯进了心里,对着那颗已经不愿再跳动的心脏柔柔的说了句,跳一跳,你再跳一跳吧。
这一世,我见过的好看的笑容千千万,唯有这个,让我这般惦念,惦念到不舍得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的可能就会很慢了...所谓的高潮要来了...
☆、第四十章
冬深,春节将至。
念衍阁隔三差五就到宋府的信。
秦素安说,儿子你冷不冷呀,要不要来宋府玩啊。
宋喃说,天冷,注意保暖。
秦素安说,儿子陪我去趟宁光寺吧,我给你和喃儿祈福,让佛祖保佑你们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宋喃说,别听娘的,佛祖不管这个。
秦素安说,春节怎么过?把肆意叫上,咱们一起去江南玩?你们上次去的地方瞧着不错。
宋喃说,最近体虚,少来宋府。
宋喃还说,噢对,衍哥回来了。
许凭阑手指停留在衍哥两字上,微微一顿,将信了起来。
夜里,他潜进宋府,宋喃正握着暖壶在院内赏月。
他从后面将人拥住,那人身子偏软,还暖呼呼的。
下巴抵在宋喃肩上,有些孩子气般喃喃道,
“喃儿,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不会下雪,不会寒冷,你也不会.....受伤。”
宋喃拉住胸前人乱动的双手,被他裹在手心里捂着,一缕长发顺着脖颈垂下,
回头一看,许凭阑竟是散着发来的。
月光下,他的脸色过于苍白了。
眼神茫然看着前方,升起一团雾气,让人看不清楚了。
几日不见,好像又消瘦了些,眼窝偏深,眼眶稍乌,神不佳。
“凭阑,是不是阁里出了什么事?”
宋喃扭头看他,眼睛仍是亮亮的。
许凭阑长叹,抬眸望月,摇头不答。
宋喃又问,“许老爷许老夫人身体....?”
又摇头。
这次不问了,气鼓鼓地吻上那人的唇,丝毫不留给他换气的时间。
末了,又扭过头不看他了,声音清清冷冷,
“你什么都不与我说,我又如何能替你分忧?”
许凭阑眉心一动,撇出个笑来,拥得更紧,
“好喃儿,我不想你替我分忧,我只望着你这一生无忧无虑,安然到老。”
“怎么,生气啦?”
“宋喃?回头看我一眼。”
“喃儿,那我走了....”
宋喃仍是毫无反应。
许凭阑脱下大氅,将两人裹在一起,与宋喃两肩相依,眼神恢复澄澈,
“疏语。”
话一出口,宋喃便愣住了。
这是他的字,那时衍哥在他房里为两人取字,凭阑字画楼,他字疏语。
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叫他了。
扭头迅速瞄了眼许凭阑,表情颇有些无奈,起身就要回房,
“疏语你去哪......”
宋喃忿忿地回头瞪他一眼,眼神凌厉,
“拾东西跟你私奔!”
许凭阑高兴坏了。
隔天,他拉着肆意交代事宜。
肆意取来纸笔,边听边写着什么,
“家里老小都在的,就准他们回家过节,不在的,就留下来当差,有什么条件让他们提就是了。”
“若是有人寻我帮他杀人.....,就让伽蓝代劳吧。”
“小九这孩子你多帮衬着,过节时叫上他和老崔一起吃个饭。伽蓝就不用管了,指不定又跑到人家尹府蹭吃蹭喝去了。”
“手工部服装部实验部那些都先暂停,赶制一匹冬衣出来先御寒保暖了再说,工钱要多发,从我那拿就是。”
“我可能,会离开很久......,哎你这画什么呢?”
许凭阑眼神落在肆意那张纸上,一树梅花含苞欲放,栩栩如生。
“看不出来你还会作画呢肆意小师父,不对,不对。我刚才说了那么一堆,你就画了这么个玩意?你有没有听我说啊肆意。”
“听了。”
肆意掸开他落在画上的手,打得许凭阑嗷的叫了一声,
“不仅听了,还有疑问。”
许凭阑双手一摊,很是欣慰。
“说吧。”
下一刻肆意已经贴近他面前,险些跟他鼻对鼻嘴对嘴了。
“小九......,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语气之笃定之愤恨,让许凭阑好一哆嗦,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自己还后退几步,
“不是。”
颇为头疼,怎么肆意也这样问,一双手按上太阳穴,
“他不是你从宁光寺门前捡来的吗,你忘了?那年是京城为数不多下大雪的日子,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年就那么被人扔在寺门前,你见了于心不忍,就给带回来了。”
“再说了,就算我身强体健武功高强,也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孩子啊.....照你这么说,我不得十岁左右就跟人生孩子去啊!”
说着,就委屈巴巴地往肆意身上靠,
“况且,我不喜欢女人,你是知道的。”
肆意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一把推开许凭阑,还嫌弃地拍拍衣服,
“你离我远点。”
许凭阑一个矮身躲在桌子下面去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说,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肆意随手拔下角落里崔叶开的长剑,在桌子上划了一道,木桌顷刻间断成了两半,
冷眼冷笑招待许凭阑,
“怎么你是老子家养的?”
那神情许凭阑记了好久,下定决心要在官予安身上讨回来。
还没计划完如何复仇,就被肆意一把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
贴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句,
“念衍阁出问题了。”
随后放开他,语气与先前一致,
“还不滚上来拾你的衣服,等着我帮你吗许施主?”
许凭阑一听情况不对,赶紧屁颠屁颠跟上肆意脚步。
从他那次出发去江南开始,阁里就平白多出影卫来,刚开始肆意毫无怀疑,以为是伽蓝从外面又招了人进来,就没有插手其中。
可当许凭阑从江南回来的时间,人数又和从前一样了。
要么,是正常的有人进来有人离开,要么就是偷梁换柱,以他们的人替换了阁里的人。
肆意一直暗中调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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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却毫无头绪。
若是仇家,直接挑了人寻仇即可,不比如此大周章。
若是同类,何必这么见不得人的暗中帮忙。
“那,有没有可能,偷梁换柱的人既不想帮我们,又无意害我们?”
肆意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个人一定权利极大,非富即贵。”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查着,待我和宋喃从江南回来.......”
话到一半,又被肆意无情打断,
“你不觉得,宋喃的出现,太过刻意?”
“这话怎么说......?”
肆意忍不住敲他脑门,
“你果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又继续道,
“从你第一次要入宫开始,是军师说让你带着宋喃一起去,那时宋喃便出现了。此前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人,平白无故出现在你身边,或者换句话说,被人送到你身边。”
“没过多久,你说要去江南,刚出京城就在树林里被打劫的宋喃,还偏偏跟你去的是同一个地方。没记错的话,你当时用的是傅贾一方的身份,可事实证明,他早已识得你是许凭阑了,甚至,并不是有缘相遇,而是蓄谋已久。”
“因为许老夫人的信你从江南回来,在阁里不过停留几天便启程去北国,易容缩骨,还是碰见了宋喃。这一次,他仍然认出了你。或是,他早已断定你会去北国谢府。”
“谢知遇不过是个壳子,里面装着宋喃,让你也迷了心窍。你杀错人遇害,他为救你弄得满身伤痕,你不敢见他他便送来军师的信让你不得不去见他。”
“一切的一切,难道你当他只是为了讨你欢心,与你携手此生吗?”
一连串的分析穿云裂石般震的许凭阑喘不过气来,终是瘫坐下来,无奈摇头苦笑,
“肆意,别再说了,是我为了一晌贪欢,色令智昏。”
肆意按住他的手,逼他直视自己,
“不,你不是色令智昏,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
许凭阑以手遮面,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之情,
“既然那人是宋喃,我又能如何?”
“他想要念衍阁,我便给他。”
“若是这样能换来他此生的平安喜乐,我绝无半字后悔之言。”
肆意挪开他覆在面上的手,看清了他眼中的笑意,
“你就不怕,宋喃对你,并非真心?”
“我房里衣柜下层第二个桌屉,你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锦盒里的不是糖果,是一颗药丸。
不久前他拿去找叶大夫看过,里面含有幽心草的成分,十有八九,可医他的毒。
叶大夫说,这种药极其名贵,世上仅存三粒。
一粒在皇宫那位手里,一粒在江南月湖镇青莲山大弟子手里,最后那粒在何处至今无人知晓。
相传皇帝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太医都说无力回天,仍是平安活至如今。
宋喃送他的那粒,可想而知,必定是在青莲山所得。
“我派影卫打听过了,宋喃去月湖镇,一为给卫府赔礼,二为上青莲山求药。”
肆意直直盯着锦盒里的药,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那影卫还说,宋喃上青莲山,一半的山程靠两条腿走,另一半,则是他三跪九叩丢了半条命上去的。”
“与他同去的小厮,本是叶大夫那里的小药童,在出发去江南前就被他买去做了宋府的小厮,改名为纪优辞。青莲山一行,没有跟着回来。”
“若非真心,何必这样待我,竟为了一粒药...”
许凭阑不再往下说,肆意已经明白了,却不放过最后一丝疑虑,
“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换来你的信任..”
“真像你这么说,我也甘心。只要他要,管他是物件也好,信任也罢,我都给他。”
还有一颗真心,愿意亲自捧着送到他面前,就怕,他不想要了。
“好了,我累了。这些事你随意解决就好,明日我就要和宋喃下江南了,都会结束的。”
肆意放下锦盒,长叹一声,终是推门而出,
“还有一句话....”
“别说了,顺其自然吧。”
许凭阑不放心,半夜溜进了宋府。
宋喃枕着包袱,趴在桌上睡了,不知梦见什么了,竟牵牵嘴角笑了起来。
“真是,傻。”
许凭阑轻手轻脚挪开包袱,又将人抱回床上,掖好被子,在人唇角处落下一吻,安心回去了。
他走的太快,甚至没注意到宋喃眼角笑出的一滴泪花。
这夜漫长,有人欣然入睡,有人辗转难眠。
☆、第四十一章
天亮了。
许凭阑早早地坐在念衍阁楼下,手捧医书,边翻看边品茶,
伽蓝打着哈欠从二楼走下,
“阁主,您还不去接宋二公子吗?”
“不急,让他多睡会儿,白天得赶一天的路,累人。”
手指捻起书页翻过去,一目十行,目不转睛。
“画楼,军师来信说,天还未亮宋喃就被皇上召入宫中,现在还没回来。”
许凭阑坐不住了,医书从手里掉落,装线断了,书页散落一地。
“找官予安来,我要进宫。”
来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款款迈入念衍阁大厅,
“轿子已经备好了,走吧。”
皇宫,御花园。
颜景云携宋喃手已经在这漫步三个来回,还有继续的趋势,被宋喃及时阻止了,
“皇上,臣该回府了。”
小皇帝招手唤太监总管过来,低头矮身询问,
“潘霖,你说,宋爱卿这是何意?”
太监总管细着嗓音高声回应,
“回皇上的话,宋少傅这是累了,需稍作休息,素商宫是个好去处。”
颜景云满意地点点头,
“来人,带宋爱卿去素商宫休息。”
太监宫女们一听,架也似的把宋喃送去了素商宫,并且很有眼力见地锁上了宫门。
宋喃前脚被‘关’进去,许凭阑后脚就进了宫。
皇帝上一次见他,还是官府那个名唤官予非的大小姐,转身就摇身一变,成了念衍阁的许大阁主。
“草民给皇上请安。”
颜景云抬眼细细打量,眼前这人和宋丞相个子相当,身形修长,就是脸上这道疤嘛,着实有些慎人。
“平身吧。”
许凭阑知道颜景云不待见他,也没想多待,直奔主题,
“敢问皇上把草民的人藏哪了?”
这话一出,四下都惊了。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他也不恼,偏偏笑得更珠光璀璨了,
“许阁主猜猜,你的宋二公子,是在朕的刑部大牢,还是在朕的东西六宫?”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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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安在一旁打着哈哈缓解两人气氛,手里暗暗塞了张字条给许凭阑,被他小指一带攥入手心,
声音比来时更添几分清冷,语气中略微带着些不屑,
“皇上不愿交人也罢,草民先行告退。”
抬腿欲走,被小皇帝一把扯下发带,乌黑的长发落满后背,与月白色的袍子互相映衬,许凭阑回头,只露出瘦削的下巴,隐隐有些宋衍的感觉。
“许阁主既然来了,不妨与朕同饮几杯?”
“多谢皇上好意,草民鲜少饮酒,还请皇上把发带还与草民,以便草民早早出宫。”
颜景云不但不还他,还把发带绕上自己的手腕细细品味,素白色中带着鹅黄,周边一圈浅浅梨花纹,和某人的喜好如出一辙。
“喝几杯茶即可。”
官予安一看形势不对,生怕许凭阑直接拔剑架上皇帝脑袋,赶紧跑到两人中间,硬是挤出个缝来钻进去,
“喝喝喝,臣也去!皇上,还是品茗楼?”
颜景云点点头,仍是没有归还发带的意思,已经走出几步带路了,步伐极轻快,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许凭阑打开手掌中的字条,伺机瞄了眼上面的内容:人在寒节宫。
宋衍早早侯在品茗楼,亲手为来人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一旁的小太监殷勤地替他摆放好茶具,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丞相大人,宋少傅明明在素商宫,您为何派人送了写着寒节宫的字条给官大人?”
手腕微抬,又一杯清茶入喉,这才不紧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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