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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我沉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FelineHOLIC
成海门夫妇和戎拓夫妇在当年就都察觉到,两家虽然依然交好,但戎冶和成则衷却不那么玩得到一起了。
家长们都以为俩孩子是在那次“溺水事件”之后心里留下了阴影和芥蒂,所以成则衷才会变得对戎冶不冷不热的,戎冶碰多了软钉子,也就不怎么再拉着成则衷一块儿玩了。
其实别说玩耍,每次两家碰面,从小到大,戎冶同成则衷彼此间话也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基本不怎么讲话,竟是由亲厚变得渐渐生疏了戎冶倒是反而同在家时间少得多的成则昭关系要好,大抵是性情相投,得以一直维系着儿时的情谊并稳定增长。
而且,非常巧合地,两家都没有为孩子选择另一个版本世界中所选择的那所私校,而是改成了另一所国际学校成则衷只清楚自家这边做的决定难有自己的影响因素在,却是不知道戎家是因为两家家长商量过后觉得这样更好,或是别的什么缘故。
再就是关于裴雪因的先天病和戎拓夫妇的结局。
从前裴雪因是因为有了心爱的家人牵肠挂肚,所以始终不愿意冒险上手术台一试,后来经成则衷各种不着痕迹的“侧面劝说”和潜移默化,深思熟虑后终于鼓起勇气择期接受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是所有人期盼的好结果。
而戎拓夫妇本该在戎冶十岁那年婚姻破裂、难堪场,但这次却居然是和平分手。戎拓该给前妻的只多不少,梅嫣也留在了本市,只不过住在不同区。只是过了两三年,戎拓虽没娶新的女人进门,却带了个女孩儿回家正是卢婴,后来更名为了戎璎因为这孩子的生母,也就是戎拓曾经的情人卢芝兰,突然得了恶病死了。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庭成员”戎拓戎冶父子俩很是闹了一阵冷战,后来才慢慢和解。
哦,还有成潮生成则衷很少见到自己的亲叔叔,他是个旅行画家,足迹几乎踏遍世界、常年漂泊在外,差不多只有每年春节回y城才能见上。
一次戎成两家聚餐,家长又调侃起来,说怎么两个一起长大的孩子小时候那么亲近,现在碰上了也没几句话的,都是同龄的男孩子、又是同校,关系居然也就跟普通同学似的。
成则衷没说什么,只是礼貌性地笑笑。他一向来话少,家长们也都习惯了,只觉得是少年老成打小是这样,也就不认为有什么奇怪。
戎冶听家长们这样说,便嘻嘻哈哈道:“每个人性格不同啊,人心里只有学习,我可办不到,让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又小声补了一句,“再说,吃喝玩乐这些低级趣味,人家肯定也没兴趣啊。”
旁边的成则昭憋不住笑了,戎璎也抿了抿嘴唇忍笑。
“你也知道自己读书不用功?要不是瞧在你平常成绩过得去,你看我扣不扣你零花钱。”戎拓哼笑道不过这话倒是谦虚了,戎冶的成绩一直是中上游的。
学校里谁都知道,成则衷可是出了名的“沉默的学霸”,而且平常总是独来独往,旁人若是评价他,总有一条“孤高”。
而戎冶呢,还是一样的好人缘,身边总是不缺人围绕,要论起来,关系最好的应是一个叫陈盎的。
戎冶和成则衷是隔壁班,偶有碰到便是互相点个头作招呼,最多再加个名字、客套地笑一下,根本谈不上熟稔,彼此都觉得这也就是看在两家家长的交情上了。
只有成则衷自己知道,戎冶自杀的那一幕已是他永恒梦魇。
数不清有多少次,那场噩梦将他从午夜惊醒,每次成则衷松懈了神,克制不了思念忍不住想靠近,只要回想一下那些画面,就能立刻心如止水、不动一丝妄念。
第122章续篇soloportuamor(二)
戎冶放学回到家,跟赶着上前线打仗似的随便夹了几筷子菜草草扒拉完一碗饭,拿纸巾把嘴一抹就摆摆手留下一句“我吃饱了”上楼去了。
吃饭细嚼慢咽的戎璎看得一愣一愣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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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囫囵话都没跟儿子说上的戎拓也黑了半张脸,尔后自己在心里劝自己“算了算了”,嘴上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臭小子!”
戎冶打开电脑进入自己的邮箱新建了一封邮件,敲下了几个字:
“阿衷,
我”
然后他的手指顿住了,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打出什么字,只默默地又按下退格键把那个“我”字给删掉。
中午午休的时候,他跟成则衷撞上了。
字面意思上的“撞上”,他甚至还不小心踩了成则衷一脚。下一秒被力道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之后,本来正在扭头与同学说笑的戎冶才来得稳住身形及回头看清被撞的人是谁。
“走路看着点。”成则衷皱了皱眉,面色不霁冷冷吐出五个字来。
戎冶宕了下机,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挂起笑脸爽快道歉:“抱歉,抱歉没事儿吧?”
成则衷也没应他,一脸冷淡的,径自就走了。
戎冶一时陷入难言的失落感中,表情有点儿发僵,同行的几个男孩子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因为成则衷方才举动不尊重人导致的没了面子的尴尬。
陈盎第一个忍不了,扭头极其不爽地冲成则衷背影道:“成则衷,你拽什么啊!”
刚才戎冶和成则衷两人隐约弥漫着火药味的小摩擦就吸引了周围部分学生的注意力,这下子陈盎声音再一高,看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其余两个男孩子也转过身去,其中一个抬手搭住了正自身边经过的成则衷的肩膀口吻不善:“嘿,我说……”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成则衷扣住了手腕某处,条件反射地痛呼了一声,被迫乖乖抬高了手。
“我不喜欢被搭肩。”成则衷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扔下这句从容离开。
这儿的学生哪个不是特别要脸?何况中学男生个顶个的目空一切,旁边还不少同学瞧着呢。
男生气得头顶冒烟,不肯善罢甘休,步子正要迈出去,被走过来的戎冶抬起手臂拦了一拦:“算了,本来也是我撞到他。”
男生不忿地甩了甩手腕,盯着成则衷背影冷哼一声:“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陈盎也臭着脸:“就是。”
戎冶听他们对成则衷不依不饶的,脸色便冷了三分:“按我家跟他家的交情,我从小管他爸叫大伯,你们心里对他有意见可以,在我眼皮底下为难他就不行。”
陈盎下巴都要掉了,接着就压着声音咬牙切齿质问:“我靠!戎冶,咱们同学九年,你现在才让我知道这事?!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哥们儿?”
戎冶面无愧色地瞥他一眼:“也没人问啊。”
戎冶答得理直气壮,陈盎简直要翻白眼:“你俩平常看起来跟生鱼片差不多生,谁特么知道你们两个是发小??”
戎冶低低发笑:“算不上发小我们俩爹关系是好,我和他关系就一般吧,没什么共同话题、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戎冶当时的反应看起来挺正常,实际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因为中午闹了这么一出,整个下午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频频走神。
回想一下当时场景,就感到又沮丧,又安心,又歉然,又欢喜心情非常之复杂诡异。
戎冶回神思,半是苦笑地短叹一声,重新输入:
我很久没有离你这么近了。不过你推我那一下,真的不轻。
然后他将这封邮件保存、和其他许许多多像它一样永远不会有被发送的机会的信一样归入了草稿箱,就退出了邮箱。
鼠标轻击回到桌面,戎冶身子滑低靠在椅子里瞅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尔后才调整好坐姿滑着椅子转到另一个方向的书桌边去,一脸郁卒且麻木地提溜起书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叠书本和作业“啪”地甩到桌上,翻拣出一本先翻开来摊在眼前,然后拿起了笔。
戎冶一边落笔开始做题,一边怨念满满地想着:吗的,都活了四五十年了天天回家还特么要写作业……
正如他这前八’九年来每周一到周五早上睁开眼来也都忍不住要在肚子里糟心地暗骂一句:操,又要扮小学生/初中生了。
至于高中生身份么……倒没那样排斥。
呵,我心态年轻得很,有什么好不适应的!中年人戎冶是这么想的。
当年戎冶发现自己回到六岁时,这副身体刚刚经历了一次溺水后的短暂昏迷。
那时吐出了不少水悠悠转醒的戎冶一边难受地皱着脸呛咳着,一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人影幢幢,他的耳朵像被蒙住了似的听不真切声音,心里只想:怎么这边的世界这么亮,还这么吵?
后来他才不得不艰难地消化了这不可置信的现实: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子;而且就因为他的馊主意,成则衷不仅跟他一起溺了水,之后被救上岸简单急救过吐了水也没睁开过眼,不得不送了医院。
接下来成则衷高烧两天两夜,昏昏沉沉、双目紧闭,成海门夫妇心焦地一直在医院守护,后来成海门因为工作上的要紧事才不得不离开病房赶去公司处理。
期间戎拓差点把戎冶给揍了个屁股开花,梅嫣好容易才给劝住了戎拓一般不揍儿子,只要动了手那就是真的火冒三丈,不见戎冶痛哭流涕、诚心悔过是消不了气的这次戎冶连叫“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会了!”也不管一点用。
戎拓对成家这对姐弟是向来不吝称赞和喜爱的,更是看重同成海门的情谊,所以怒火一点儿不掺假。
“小衷要是再烧下去真出了什么好歹,你就等着吧。”他威胁性十足地点了点儿子,凶巴巴地警告。
戎冶自觉有愧,当然无话可说。
而且眼下成则衷迟迟不见苏醒,戎冶的情感本能更让他胸膛里除了担忧和愧疚,再腾不出位置给其他的心思了。
只是戎冶回想自己当年的经历,他怎么记得……那时阿衷溺水之后情况没这么严重啊?记忆里,甚至比自己转醒得还早呢。
但说到底,还是我把阿衷害成这样,戎冶想,我的亲近、喜欢、还有爱,原来从一开始就在给阿衷带去坏处。
后来亲眼见到了记忆里成则衷小时候的模样,戎冶一颗心酸涩不已又柔软得一塌糊涂,迟疑着保持了距离,却也忍不住对小小的阿衷流露出发自真心的笑。
那时,戎冶看着鲜血洒落肩头的成则衷说的“原谅”是真心的他再恨、再气,那些凶猛的怨怼终归要被那已深入骨血的、对成则衷的无限柔情克化。
一道让他相伴一生的狰狞伤痕,一颗教他刻骨铭心的子弹,都会要他永远记得与自己有关的一切。所以,够了。
与其一起困死在爱的囚笼痛苦沉沦,戎冶宁可付出高昂代价熔了这铁栏。
他不能接受拖着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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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无可留恋的世界苟延残喘,所以选择成全自己的尊严。
但离开之前,他不愿看成则衷始终得不到解脱、继续这样深陷折磨如果他是那个成则衷难以亲手斩除的“因”,一切就让他来了结吧。
在戎冶心里,成则衷已不再欠他什么,那声“原谅”说出口,他就决定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深埋。
可重生之后有时午夜梦回,戎冶还是会在痛彻心扉中醒来,明知道无用却还是会一次次追悔旧事他不止一次设想过,假如那时自己忍住了呢?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讨一个说法,如果他选择一言不发而是再给成则衷一次机会,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听到一个“爱”字、或者哪怕是从阿衷脸上眼中看到一点点歉疚来给自己“一切仍旧值得”的证明,他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好好地走下去?
在那场大吵之前的那段时光,在回忆中显得那么短暂,但无疑是快乐的。也许,他们本来是有幸福的机会的。
而现在的这个成则衷,不过是个无辜者。
戎冶心中大致是有认识的,同这个成则衷保持距离对两人更好,可心底却还是总有忍不住的、去接近的渴望。
他告诉自己,这次我不会再搞砸的,做普通的朋友,不至于离他太远,就够了。
不过戎冶没能料想到的是,那件意外之后两人的关系很快便遭遇了转折
也许是溺水后烧到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深刻教训让成则衷再也不愿意跟戎冶一起胡闹、放肆,戎冶绞尽脑汁回想阿衷在那个年纪感兴趣的是什么事、什么东西,每次都是克制不了自己想亲近成则衷的心情、准备充分地主动去找人,却每次都只得到不冷不热的回应。
成则衷心得特别彻底,什么诱惑都打动不了他,后来大概耐心耗尽,还直接对戎冶说“你去找别人,不要打扰我,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空”纵使戎冶知道成则衷生性讲话直来直去,还是被扎了个对穿。
但是确实,在奉行“英式教育”的成家,如果成则衷要百分百达到家长的期许,必然会是很忙的。
所以后来戎冶还是识了趣,不再去打扰成则衷了。
一晃眼,就又是十年匆匆而过。
唏嘘的是,两人的交情已经退化到不比“泛泛之交”强多少了。
这天成海门如约携妻儿到戎宅聚会,戎拓的母亲及林家三口也在,倒是人多热闹。
林虽然对成海门心存芥蒂,但碍着戎拓的面子,总还是得维持表面和平。
许俪倒是喜欢裴雪因,两人有说有笑裴雪因同梅嫣关系也好,两人至今也还会时不时见个面做些女朋友们之间常一起做的事。
戎冶正坐在祖母边上陪着老人家,瞧了几眼一跟戎璎说话就耳朵发红的林长风,心里真是一阵恨铁不成钢,可自己的视线又情不自禁地往成则衷那边转只见成则衷自己沉沉静静坐着,端起杯子喝过一点茶之后将杯子放下了,双手就松松交握着放在自然分立的两腿上,听着别人说话。
成则衷就算坐在沙发上,那头颈到腰背整条线也是挺拔的,并不去靠着柔软的垫子。
比小时候看起来更难接近了,戎冶苦哈哈地想。
其实他也是直到那时屡屡被拒之后才想明白,大概成则衷原本就是这样不轻易接纳别人的性子,只是从前他一开始就拿着成则衷的世界的准入证罢了。
开饭前大家各自去洗手,成则衷往餐厅走回去的时候,见到虽然餐桌边已经有几人落了座,但戎家的帮佣们还在上菜、布置餐具,就稍微站了站等一会儿。
“怎么不去坐下?”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笑声音。
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瞬,然后他淡淡回应:“等她们先弄好吧。”
“哦……”戎冶挠挠眉毛,在成则衷身侧大概三拳远的位置站定了,突然问,“周二我不小心踩到你那脚是不是还挺重的?”
“没印象了。”成则衷回答。
戎冶看了成则衷一眼,无奈笑了笑肯定不轻,否则至于黑着脸一声不吭就走了吗?两人虽关系一般,还不至于话都不说。不过他嘴上只能应:“好吧。”
不过接着他愣了下,皱起了眉来又往成则衷头顶扫了几眼,有点儿疑惑地问:“你现在多高?”
成则衷随口答:“一米八多。”
戎冶语气有点儿急地追问:“八几?”
成则衷瞥了他一眼,正要说“不确定”,就听到林长风不解的声音:“戎冶哥,则衷哥,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
戎冶扭头叫林长风过来:“长风,好好看看我们俩谁个子高。”说着自己伸直两条腿、身姿笔挺站好了。
成则衷:“……”然而心下又想,算了,大概青春期男生就是会很在意这个吧。
林长风过来仔细对比了一下,然后迟疑地说:“嗯……看起来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严谨点。”戎冶瞪他。
林长风抿抿嘴扶了扶眼镜十分无辜:“戎冶哥,我也不是电子身高计啊。”
戎冶知道自己身高增长的进度基本跟从前一样,可从前成则衷高一的时候并没有这么高啊。他内心微微崩溃,不由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不会以后阿衷个子比我高吧??!
“你除了经常游泳和每周二、四散打,”戎冶觉得成则衷的饮食结构是没什么概率会变的,于是改问另一个至关重要的方面,“平常还有规律地做些什么别的运动?”
“网球。”成则衷作出了回答,但并没有纠正戎冶,他不是“经常”游泳而是“每天”游泳。
“嗯……”戎冶拧着眉毛思考,网球对长个子这么有帮助???
然后他就听到成则衷冷不丁发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每周二、四学散打?”
戎冶心里一跳猝不及防地抬起眼睛,只见成则衷一双暗藏锐气的黑眸看了过来。
第123章续篇soloportuamor(三)
“哦,”戎冶反应神速,笑笑说,“有次雪因阿姨到我妈那儿嘛,正好我也在,听她们聊天聊到了。”
成则衷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吃饭。”戎拓冲他俩道。
两人便到餐桌边就坐。
戎冶先问身边的祖母想吃什么,为老人家取了菜,才又用公筷夹了点到自己餐碟中。然后看到裴雪因正盛汤便想起了一件事,出声问道:“雪因阿姨,昭姐再过一个月就该回来了吧?”
裴雪因露出浅笑来:“对,不过昭昭这次回来待的时间不长哦,八月上旬她就要去联合国总部实习了,大概半年都不回来了。”
戎冶愣了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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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跟你说吧?也是前几天才告诉我们的呢。”裴雪因补充说。
戎冶也只能难掩失望地点点头:“这样啊。”成则昭不在,那不就没有不跟老爸同行、一人上成家去的借口了吗!
“等衷衷放暑假了,我和他要去看他姐姐的,”裴雪因见状却笑吟吟的,慧黠地轻轻抬了下眉毛,“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戎冶隐约觉得这话别有深意的,心中有分迟疑,但还是笑道:“可以啊,那时候我应当是有空的,挺久不见昭姐了。”又问成则衷,“则衷不介意多我一个外人吧?”其实他们在学校有也是叫对方全名,在家长面前才做样子显得不那么“见外”些。
成则衷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话,不过只简单摇了下头:“不会。”
然后戎拓也跟着不作声地扫了儿子一眼,然后端起酒呷了一口。
戎冶:“?”
等当晚宾主尽欢,一一将客人们都送走了,戎拓却一脸深沉地叫了戎冶过来“讲两句”。
戎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爸,怎么了?”
戎拓先是沉默不语,从盒子里拿了支雪茄剪了、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一脸肃穆地问戎冶:“小子,你说老实话,是不是喜欢小昭?”
戎冶吓一跳:“什么跟什么啊,爸!”
“你幼儿园就能招得班上几个小丫头为了争你长大到底娶谁吵得哭起来,现在你青春期,连早恋都没有?!”戎拓用看穿一切的语气说,“仔细想想,你从小到大最上心的姑娘就是小昭不对,是就上心小昭,呵!”
戎冶算是想明白刚才那几个眼神啥意思了,真是天冤:“爸,我跟昭姐那真的是……”
戎拓皱着眉大手一摆截口道:“少跟你老子装傻了,你才活了多少年,我还看不出你那点儿心思?”
戎冶:“……”
戎拓眉头没松,慢吞吞又呵出一口烟雾,声音更沉了:“跟成家结姻亲我是非常乐意,本来你要是真找个比你稍稍长那么几岁的姑娘我也没什么,不过小昭大你还是有点儿多吧?三四岁也就算了……”
戎冶听戎拓还当真考量起来了,不由一阵头大,赶紧打住:“爸,爸我向您保证,我跟昭姐就是纯正姐弟情!”
戎拓将信将疑地瞅着他。
戎冶一脸正直竖起三根手指。
戎拓又不满起来,拍着桌子道:“海门那闺女又聪明又漂亮,做事面面俱到,性格也爽快,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喜欢,我看你是瞎了!”继而又想通了,“算了算了,不是也好,你还能申上跟八桥大学齐名的学校不成?横竖也配不上人家。”
说罢他压着一边眉毛问戎冶:“那你有喜欢的女同学?”
戎冶刚才听着老爸奚落自己在学习方面差人一截,突然醍醐灌顶陷入沉思那我跟阿衷也实在是分不当数不对啊,以后岂不是更加要渐行渐远了么!这可不行,不能再对学业应付了事了……
戎拓见儿子站在眼前却神游天外自顾自不知想些什么,气不打一处来,让他赶紧滚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其实别说戎拓想知道自己“正值青春期”的儿子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同学,其实就戎冶的同学之中也有不少好奇能有哪个女生让他青睐的。
这天午休,陈盎从外边回了教室他们一个班拢共也就12个人,现在碰巧还只有两个人在除了正懒洋洋靠在窗户旁的戎冶,另外一个正闭着眼戴着耳机听音乐呢。
陈盎到戎冶边上拉了把椅子反坐下来,双肘架在椅背上故意愁叹道:“唉,戎冶,又有女生问我要你号码。”
“嫌烦别搭理就是了。”戎冶眼也不抬地顾自浏览着一本体育杂志。
“说得轻巧,我对女孩子很心软的,哪儿那么容易脱身?”陈盎撇撇嘴。
戎冶喜闻乐见地笑了一声。
“你还幸灾乐祸?”陈盎眉毛一下子抬高,接着又落了下来,“不过说真的,从小学到现在,咱们整个年级就属你跟那姓成的最受女生喜欢了吧,还一个两个都不近女色,真是可怜众芳心……‘落红乱逐东流水’啊。”他说着还配以做作的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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