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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贺兰宁晖
“不论生前是什么样的,死了以后都得到这个地方来,来去什么都不留下。”陆子籍感慨道。
“以后托生,你可不许忘记我,不许喝孟婆汤,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护我无虞。”陈瑛认真地说道。
“好,我把它倒了,我天天陪你。”陆子籍嬉皮笑脸地说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在人间的清阳城里。
“你不回去看看么?”陈瑛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他们都不认我这个儿子,我看他们做什么?”陆子籍耸耸肩,表示不屑。
陈瑛听言,不再执着下去。他私心里一直都希望陆子籍不再跟他家人冷战,可惜至死也没能实现。当初陆子籍被毒打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换上官袍接新娘子,陆父又是几番严刑拷打加上关宗祠,才迫不得已供出他和陈瑛的感情。
从此陈陆两家,彻底决裂。为此陆家还特意找了陈家族长来商议,并且叫族长看见陆子籍被关在宗祠背家规。陆父说,陆子籍平时怎么兴风作浪都没关系,但这亲不能不娶。
陈家族长说,你们随便,只要敢伤陆子籍,他就跟陆家没完。
陆父说他们不怕。
陈家族长说干脆茬架,他要是输了从此不踏入陆家家门一步,辞官回乡;要是赢了陆家就得放过陆子籍。
后来他赢了。陆子籍被放了出来。他以为陆子籍可以和陆家人好好谈谈,但他没想到陆子籍竟然选择跟他们决裂。这意味着他要放弃镇国公的爵位,还有家族的荫庇。
陈家族长愕然了,他劝陆子籍冷静。
陆子籍骂道:艹他大爷的一个个都来劝老子,老子上战场差点回不来的时候没人管,当初老子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差点死掉,现在他娘的要给老子塞不喜欢的女人传宗接代,真是放狗屁!
你别骂了。族长又劝。
你还劝我!我差点就要把你给埋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也痛!我也会痛!
族长不说话了。他任由陆子籍拾好东西,狠狠地关上门留下里面错愕的人。
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陆子籍嗤笑道,我有什么以后?我又不靠他们,我拿命换来的光耀门楣屁都不是。我自己有官职有田地有宅邸,要女人干嘛。
嗯。
况且,我还有你。
嗯…
那个陈家族长,就是陈瑛。陈瑛才不怕,他自己是族长,家里长辈就是有通天大法也管不着他。他只是觉得可惜,觉得愧疚。是他造成的这一切吗?他该为这个负责吗?
“倒是我亲娘不管我,可惜当时她已经走了…父亲扶正的那个女人,还靠着我的死做着诰命夫人,想起来我就痛恨,还看他们做什么?”陆子籍一番话,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
“好,你不去就不去吧。陪我去看看陈烨他们。”
“成。”
已经是晚上了。怡园灯火通明,说实话陈瑛自己都没在这里住过几天,找路还找了好久。才走到门口,就看见陈烨站在那,胡霁云站在他身边。
“我弟媳好看不?”
“没你好看。”
“油嘴滑舌。”
“你说他们会回来吗?”胡霁云偎在陈烨肩上,略显期待地说道。
“会的。”陈烨望向前方,殊不知陈瑛二人就站在他面前。
陈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他看见陈烨去了无趣斋时,就知道陈烨到了他用鬼魂的灵力换来的梦境。
他知道陈烨在想他和父母。
“他们会回来看我们的。”他听见陈烨对胡霁云说道。小侍从在挂铃铛。
陈瑛笑了笑,伸手拨了拨铃铛。
清脆的响声散在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
内啥…要考试了…虽然是被大神学校虐…但是也要好好准备…请个假先…
第26章结局前篇
这书很好看





合欢悲 分卷阅读41
,我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拒绝那个藏家。故事似乎有点无聊,但我总是被吸引进去,以至于像是身临其境窥探一般。
我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真奇怪,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下去呢?
夜色渐深沉,枝头鸟儿忽然飞起,摇动着树枝沙沙作响。
偌大的宅院里灯火通明,各处房屋门前都有侍女伫立,一片静穆。
萧师杰坐在主位,面对着的雕花嵌珐琅黄花梨木门半掩着,透进一丝微凉的秋风。陈烨和胡景云分别坐在两旁。陈烨成婚时胡景云没有出现,直到今天才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胡景云身长八尺,身材壮硕,比起萧师杰来说要黑得许多,络腮胡子略显凌乱,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光景。只是这模样倒叫人诧异,这等彪形大汉如何能有胡霁云那样如花似玉的水灵妹子?
此时此刻,胡景云也在打量着陈烨。陈烨哥哥陈瑛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的,只恨无缘相见。眼前的这个青年肤色白净,眉宇间有股少年的冲劲儿,浑身上下散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此刻坐在这里面对着两个堪当他长辈的人,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胆怯神色。这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物。
“陈烨,没有证据就抓人,你忘了王大人的下场么?”萧师杰把玩着扳指,声音慵懒。
“烨当然没有忘记。”陈烨微微笑着,眼神明亮。
“烨弟,晴川失踪,我也很着急。但现在不是找人的时候。”胡景云突然插了一句话。
“那可是你的亲妹妹!”陈烨怒道,随即又改换了戏谑的神色。“证据我当然有,只是看相国肯不肯帮我这个忙而已。”
“皇上只是委托我处理部分政事,很多事圣上还是亲自过问的,本相国也没有那么重要。”萧师杰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笑道。
“相国大人看中的只是这一点点政事么?”陈烨望着他,逼问道。“我们也别在这打哑谜了,干脆把所有事情挑明,怎么样?”
倒是惹得另外二人开怀大笑道:“黄口小儿,说什么大话呢!”
“怀远兄和相国大人最近这一个月常在一处,我想相国大人该没有做生意的意思吧?”陈烨瞥了他们一眼,只见二人神色渐渐凝固。“萧相国怎么做上的相国,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
“放肆!”萧师杰喝道。
“还装什么!泰山封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为天下人所耻笑,街头巷尾都在热议,好好的封禅台怎么就塌了,萧相国奉命查办,居然会不知道么!”陈烨身子前倾,步步紧逼,不容萧师杰有任何的反悔。电光火石之间,萧师杰早已想好对策,脸上变了自信的微笑,又道:“陈烨,空口无凭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解决掉。”
“呸!”陈烨啐了一口。“我不管怀远兄跟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也不怕,你如果想要扳倒那个人,就必须得靠这一条罪名。”
“谋反?”
“谋害县主,罪当死。”陈烨冷冷地说道,字字铿锵有力。
胡景云和萧师杰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要怎么相信你?”
陈烨一听,顿时明白了几分。他坐直身子道:“我手上的亲兵,虽比不得京城驻军的数量,但控制禁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师杰眼睛一亮,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微笑。“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证据是抓不了人的。”他眨眨眼睛。
“抓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救出我夫人就行了。”陈烨说这话时乜斜着眼看了看胡景云的反应,只见他捋了捋胡子,没有说话。
“我们还可以再商议一下…”萧师杰看向胡景云。
王居逸一脸颓唐地坐在书案前,面前是一张烫金冰裂纹梅花笺。这是一张请帖,地点就在武林最有名的得月楼,请客的是武林的一个有钱商人,名唤成端元。王居逸刚到此地时偷偷查过当地商贾的资料,还有一些有势力的人的背景。那成端元早年间落第,连个秀才都不是,一气之下去经商,又晓得几分投机取巧的门道,竟成了暴发户,腰缠万贯。王居逸听说此人风流成性,又仗着手里有几个钱,跟他相好的名妓有的是,更听说他偷着在府里养了几个颇有姿色的男宠,浪荡不堪。
恶心。想想就令人作呕。
王居逸想要推脱,但是成端元还邀请了武林郡里一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要是再推辞有事不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可硬着头皮忍着恶心上吧,又不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那成端元的性子,肯定是听说了武林郡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才特意来了这么一出。
“大人,成家的人等着回话呢,大人是去还是不去?”侍从俯首行礼道。
王居逸轻蔑地一笑,推了推花笺。
“去,当然得去。”
得月楼在武林郡的淮安河边上,淮安河一带到了夜里可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是有名的文人聚会场所。像成端元这类胸无点墨腹内空空却腰缠万贯的暴发户们,也喜欢仿效文人,到淮安河边上打着灯笼喝酒。他们当然吟不出什么好诗,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喝得差不多了就该干正事儿:到得月楼这样的地方听名妓们唱新曲儿。
这次也不例外。
王居逸一干人刚落座,成端元便招呼了一声。这时从艳俗的紫藤花鸟描金黑漆屏风后款款走出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靓丽女子,一人持箫,另外二人则抱着琵琶和阮咸,走到众人面前娇羞地行了个礼,然后坐在屏风前。
箫声响起,和着琵琶乐音,叫人心旌荡漾。王居逸淡淡地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没有注意到成端元看他的眼神,放下酒杯,听着众人说话,时不时微笑一下示作礼貌。他今天穿着月白绫子宝蓝色团花袍,腰间扎着蹀躞带,脚上一双乌皮靴,显得十分神。他坐在主位上,就像一尊白瓷美人,美则美矣,却又冷冷的不容人靠近,唇边似有似无的一抹微笑又叫人心神都被吸引了去。王居逸原本生得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刚抿过几口酒之后唇上带着点点水光,这份唇红齿白的诱人滋味与所见过的那些美人都不一样。况且王居逸不是那种看着他的钱对他投怀送抱的人,这样的美人叫人更有征服的欲望。
王居逸感受到一旁热辣的目光,真是难受极了。他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曲子。
“……见梅枝,最是相思。”屏风后忽然传出婉转的歌声,清丽通透不带一丝献媚。“何日见君说如此,”那女子穿着武林正流行的织金襦和大红撒花长裙,刺绣在灯下隐隐闪光,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娇俏可人。“唯有明月似旧时。”女子手执团扇,立于琵琶女身侧,款款行礼。“奴家燕燕,见过王大人。”
王居逸还没接话,在座已经有人奉承道:“成公子真阔气,连燕燕都请出来了。”王居逸认得那人是前太守的儿子罗华,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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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长相还可以,估计也是想要攀附成端元。成端元没理他,转头过去对王居逸笑着说:“王大人可还喜欢?”
“曲子倒是不错的。”王居逸微笑着。“成公子心了。”
那罗华见自己被晾在一边,心里好生嫉妒。
“王大人喜欢就好。”成端元举杯,“请。”
王居逸点点头,用左手虚掩着抿了一口酒。
“王大人不如再听一曲?”
“也好。”
箫声又起,燕燕走到离众人近一些的地方,樱唇轻启唱道:“江国寂寂…万里纤云凝碧……休唱阳关离别意…”
王居逸原以为馆娃乐妓唱的不过都是淫词艳曲一类,谁知唱者哀婉,听者更添忧愁。听着听着不由得心酸起来,远离京城的苦楚,难诉的相思,全都涌上心头。成端元见他似有心事,忙叫燕燕改换曲子来唱,特意要求她唱武林流行的南歌子之类的艳曲。
燕燕点了点头,眼睛却望着王居逸,眼神中似乎有几分无奈,几分不甘。若换做了旁人,早就投怀送抱主动唱曲,还要缠着人不放,可这燕燕却不同,自打从屏风后出来,就没再挪腾过地方。燕燕虽然打扮得满头珠翠,浑身上下的绫罗绸缎,但浓妆艳抹之下的眼神仍是那样清婉。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想起一句诗,觉得特别应景。别人倒是没察觉出来,听了新曲以后又开始杯盏交错,相谈甚欢。
“王大人继续喝呀,这可是上好的琼枝酿。”罗华举杯道。
“好。”王居逸也举杯,“确实是好。”他感受到罗华的异样目光,心里冷笑道:谁同你在这赶着抢男人了?才没喝上几杯就翻了醋坛子么?
酒过三巡,众人都带了些醉意,有的已经抱着琵琶女和箫女调情,有的在旁边起哄,只有王居逸和成端元坐着说话。
成端元借着醉意,凑近王居逸道:“王大人今天这酒喝得可还满意?”
“还好。”王居逸有些嫌恶地避了避。
“逸安…”
王居逸打了个冷战。他有点想吐。逸安也是你能叫的?
“逸安今夜不如去我府里吧…我的宅邸在武林可是数一数二的豪华…你肯定喜欢…”
“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王居逸忍着恶心,语气里带着几分媚惑。
“我肯定不比你以前那位差…”成端元拉着他的手道。
哦?你不比相国差?你个童生跟连中三元能比?王居逸冷笑。
“不许提他,我不喜欢。”王居逸撒起娇来。呕。好恶心。
“好好好,不提他…”成端元伸过手来揽着他,王居逸绝望地闭上眼。“我肯定会对你好…”
“你们最是负心,嘴上说着对人好,心里早就不知装了什么莺莺燕燕去了…”王居逸嗔道。
“我保证。”成端元不知从哪摸出一方印来,印在他衣服上,“你看,我保证了。”
老子的衣服!!!天呐这是什么神经病!
“答应过的事情,可不许反悔。”王居逸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酒,索性倚在他怀里。
“好,不反悔,以后就对你一个人好。”成端元大笑道。
酒席散了,成端元送王居逸上了马车,等马车远去,还回味着美人身上的香气。
王居逸洗了好几次澡,想把衣服扔掉。他瞥见上面的成端元私印,心生一计,把衣服了起来。
元和四年七月二十六日,京城。
被施恩义软禁了十天的胡霁云回了家。
“夫人…”
“跪下。”
陈烨有些为难。
“县主之令,你敢不遵?”
“是。”陈烨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夫人…”
“不要解释。”胡霁云关上了门。
陈烨听着里面传出的抽泣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山河篇的结局…还会有新篇的呀……我保证很快完结的:)
第27章结局中篇
时间还要倒回五天前,元和四年七月二十日。
胡霁云被施恩义带走,关在郊外一处宅邸里。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当时只是在房里给孩子做包被的绣花,结果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捂住她的脸,把她连拖带拽地扛在肩上带出门去。一路上被蒙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粗暴地扯下她眼前的布条,把她推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但是很华丽,不知道是谁的住所。实际上她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幸好一直藏在身上的短匕还在,万一……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说来也怪,府邸里有侍女,却从不说话,只会默默服侍。不管她怎么问,怎么贿赂,她们也从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也不看她一眼。
奇怪…
更奇怪的是,那个绑了她来的人从来没有露面,不论为财还是为色,总该有个说法吧。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永远也出不去了吗?
这边厢,皇帝病势日益沉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转也只是说上几句话。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更要命的是,皇帝没有子嗣,膝下只有一个公主。万一龙驭宾天,没有太子,谁来继承大统?
朝中大臣有许多已经倒向了李,他们知道,李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皇帝肯定不会亏待了李,不管谁是下一任皇帝,靠着李这棵大树总没有错。
钦天监干脆就驻扎在未央宫不走了,天天作法,大殿里烟雾缭绕的。听说这也是李的意思。南屿一直很看重阴阳术数,何翰作为钦天监监令,自然是最受信任的。萧师杰不信这些个星象命运的东西,但是架不住皇帝信,只要皇帝说什么那就得是什么。
皇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要求李进贡灵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政务倒是都推给了廖栩乔和萧师杰。关于灵丹,萧师杰没有拦他。
萧师杰有自己的安排。
谁知道有人沉不住气,突然出手,把陈烨的妻子广陵县主给绑了。那天晚上陈烨急匆匆地要求见他时,他正在和陈烨的内兄胡景云商议事情。听着陈烨的叙述,他心生一计,可以一举把李铲除。
从那天晚上开始,所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逃不掉。
“施恩义肯定会回来找绘春,我们只要做好埋伏就行了。”陈烨对刘岭分析道。
“施恩义是大公子带出来的人,对亲兵的套路尤其熟悉,如果想设埋伏抓他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刘岭摇摇头。
陈烨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我们用绘春做诱饵,把施恩义引出来,让曾以带人跟着他。”
“曾以手上能用的只剩十个了。”
“够了,十个够了。”陈烨笑笑。
“你怎么知道凭施恩义就一定可以抓到李?他可以说衣带诏是伪造的,把他逼急了万一他自尽怎么办?”刘岭反问道。
“曾以手下的听奴说,有人看见施恩义进出李在郊外的宅邸,搞不好夫人也在那里。他不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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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目的也太奇怪了……”
“或许他们一开始是冲我来的,可我却不在…”陈烨叹道。
“你觉得他真的会来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不敢告诉李把它丢了,只怕还得用上次的方法,找到绘春把衣带抢回来。”
“那试试吧。”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悄悄地布置下去:一切如常,今晚便会有五十个亲兵埋伏在园里,曾以和他带的听奴会藏在园外还有进城的路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以跟着施恩义到城外,和萧师杰的人汇合。
十五天,只有十五天。能救出胡霁云的时间只有十天。
十五天之后,皇帝选出的下一任继承人年仅六岁的长平王王太子李岱,便会抵达京城清阳。选太子的事情,是皇帝亲自决定的,连诏谕都拟好了。长平王是皇帝的同父同母弟弟,三年前去世,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李岱。李岱的母亲长平王太后垂帘听政三年,约定待长平王十五岁还政。而现在,李岱即将成为南屿太子,当他抵达京城的那天,在长平的王太后便会被送进长平王陵中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合葬棺内,陪着早已化做一堆白骨的长平王,直到死去。
李和朝内大臣,就等着李岱到达京城。
要快,要快,一定要快。
现在不只是胡霁云,也不只是广陵侯,也不只是陈家,也不只是萧师杰……每个人的命运都交缠在一块,不知是从哪一步开始,这根导线就悄悄埋伏下了。假如王居逸没有搅和进来,假如陈瑛没有死,假如陆子籍没有出征,假如那年世家没有被灭门,王居逸没有考中和陈瑛素不相识,假如他自己没有连中三元做上丞相,假如皇帝不是懿德帝,假如……追溯起来,说不定某一朵花恰到时机的开放,某一滴雨恰到好处的落下,都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施恩义打开了房门,走近胡霁云。
“广陵县主果然花容月貌。”
胡霁云腰带上别着一把匕首,此时她的手悄悄地握住了短匕。
“不过我对你不感兴趣。”
嗯?胡霁云愣了。
“你求财?”
施恩义摇摇头。
“求官?”
施恩义冷笑出声来,“官?我是当不得的,我也不求官。”
“你想要干什么…”
“我替人行事,当然要竭尽全力才是。”施恩义冷笑着,让人心里发毛。他像是黑夜里贪吃的狼,眼睛闪着绿光。
他越走越近,胡霁云绝望地闭上眼睛。短匕出鞘,闪着寒光向着她自己的胸口刺去。
这时窗外飞来一块石头,砸破窗户纸打中她的手,把短匕打落在地。
“什么人!”施恩义一脚踢开窗子,却被房檐上翻下来的人踢个正着,踹得老远。他看不清来人面目,只知其身手矫健,功法不像是官府衙门里的人。待他反应过来时,胡霁云早已不在房里。他心下大呼不好,无心恋战,翻出房外,夜色下哪还看得见人影?
该死。他暗骂道。侍卫们的灯摇摇晃晃,晃得他眼花。他一脚踢开一个侍卫,骂道:“混吃赖死的东西!好大个人不见了也不知去寻,跑这里来做甚!不知爷爷功法厉害么!”
“是奴才不对,奴才来迟了。方才说丢了谁?”
“滚!”施恩义扇了他一巴掌,警惕地张望了一圈,翻出墙外跨上马跑了。
曾以带着胡霁云跑了老远,终于赶到城外见到等候的刘岭等人。萧师杰派出的人已经在府邸所有可能的路都埋伏住了,就等施恩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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