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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寒yN
他微微往外扯时,晏衡的手动了动,黑影倏然伏下身去,然而晏衡只是翻了个身,面向了床外,手也正巧拿开了。
黑影重新起身,借势取出了那本书来,便是同一时刻,床上本应睡着的人陡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睁开了眼睛。
晏衡理了理衣襟,徐徐坐了起来,黑暗中,两人面无表情对视着。
卧房的门被人撞开了,铜雀和流觞提着灯站在门口,方才翻墙而去的谢无秋,竟然也带着笑从外面走了进来。
黑影什么都明白了。
他松开了手,任由晏衡扣着他的手腕,缓缓跪倒了地上。
“夜隐……”铜雀的声音含着惊愕和隐痛,“若非少主执意要试你,我决不肯相信你有嫌疑。”
昨日晏衡和他们两说,晚上要一试夜隐,铜雀和流觞都觉得晏衡疯了。
然而当时晏衡无比冷静地说:“那本《金缕曲》,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在皎玉池时才有时间掉包了,除了谢无秋有这个机会,还有另一个人也有。”
那人便是夜隐。
如果夜隐的目的是《金缕曲》,那么放出金缕曲下部的消息,他不会不来。他故意编造了谢无秋是父亲派来的人的谎言,还说他献上了《金缕曲》,为了让这个内鬼自己露出马脚。他既希望有人来,又不希望有人来……
可夜隐真的来了,还是令人震惊。
若说妙吾背叛尚且情有可原,夜隐却是为何?流觞不懂,铜雀不懂,晏衡也不懂。然而谢无秋这个事不关己似的闲人此时幸灾乐祸地开口:“哎,我说什么来着,他可能是苍崖山的人啊,我没说错吧?”
铜雀冷觑了谢无秋一眼:“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好歹在苍崖山那破地方待了那么久,秦端阳养几个细作的事当然清楚。”谢无秋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腿把椅子当摇椅怡然晃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被安排到了哪里,不过啊,早在出雒城去许都的那日,晏楼主你行踪泄露,我就猜到你十二楼有苍崖山的细作啦。”
“那你不早说?!”流觞指着他叫道。
铜雀眼神晦暗不明,少见地没张口骂他。其实谢无秋说的她和非歌也想到过,私下暗中排查了一次,只是谁能想到,那个暗棋埋得这样深,这样近呢?
“我当时说了你们谁会信我啊?”谢无秋朝天翻了个白眼,“再说我应该怎么讲?‘诸位好,我以前是苍崖山的弟子跟秦端阳蛮熟的,请你们相信我一下?’这样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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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吵了,都出去。”晏衡冷声道。
流觞一下子闭嘴了,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夜隐,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晏衡,最后无措地望着身边的铜雀。铜雀盯着夜隐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晏衡发话,没有多说,留下灯退了出去,流觞也跟上。
晏衡扫了谢无秋一眼,谢无秋只好从“摇椅”上下来,哼着小曲儿走出去了。
门一合上,屋中恢复死寂。
夜隐低着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竟是一句话也不用辩解了。
晏衡掐着他的手腕,寒声问道:“你真是秦端阳的人?”
“是。”
应的倒快。
晏衡怒极反笑:“好,很好。”笑着笑着,他蓦地失了声,垂下头掩住了嘴唇。血丝从苍白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少主!”夜隐抬头叫道。
“住嘴!”晏衡喝住了他,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冷冷道,“不必再叫我少主了。”
夜隐低下了头去。
晏衡静静地看了会儿他头顶的发旋,闭了眼,透出些疲惫来:“你们五个,是伴着我长大的。说是下属,平日里我把你们当亲人待。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是我一厢情愿,妙吾叛了,我能理解。连你也叛了。”
“不,你不是叛,你从来就没有效忠过我。”
夜隐咬住了牙,嘴唇绷的紧紧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效忠秦端阳吗?”
夜隐身子一颤,低声道:“我的命是他救下的。”
“哦,这样啊。好,那你也算条重情重义的好汉了。”晏衡心灰意冷道,“那上部《金缕曲》,你已经给秦端阳了?”
“本是要给他……但皎玉池那日,我还未与他碰头,便半路遇到个黑衣高手,我打不过他,书被他截了去,后来便没有时机再见秦端阳。”
“黑衣高手?”晏衡皱了皱眉,随即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夜隐却突然抬头,扶了一下晏衡的膝盖:“少……我,无论您信不信,我想提醒您,谢无秋……不简单。那个黑衣高手,我怀疑,就是他。他对《金缕曲》亦有觊觎之心,请少……请您,多加小心。”
晏衡面无表情。
“请您多加小心!”夜隐忍不住再度重复了一遍。
晏衡蓦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目如槁木:“他为金缕曲来……”
“我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不是为了得到金缕曲。而是为了,毁去它。
***
“还有最后一事。”
那日的质问犹在眼前。
白釉秘色瓷六方瓶被一只苍白素手轻轻一推,脆生生摔出一地碎瓷片。始作俑者像是一点也不心疼,踩着瓷渣站起来,冷冷看着门口的人的背影。
谢无秋回过头来,眉头微皱。
晏衡很少动怒,从两人相识以来,小怒偶有,如今日今时这般,摔了瓷器先声夺人,冷站在那里眼神狠厉,周身全是要发怒的征兆,明明还什么也没说,竟也使得谢无秋莫名打了个寒颤。
谢无秋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还有什么问题,晏楼主你一次性问完好啦?”
晏衡没有发怒,却是笑了。过来执着谢无秋的手重新坐了回去,像是看不见那一地碎碴一般,微笑着:“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就随便问问。你十岁入苍崖,那么十岁之前,又在哪里呢?”
“自是在家喽。”
“家?你家在哪呢。”
“小城小乡,不值一提。”
晏衡慢慢凑近了他,不疾不徐地道:“我对漠北确实不熟,但有朋友熟,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听过呢?”
谢无秋骤然看向他,目光里的寒意摄人。
可晏衡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隐瞒了。”晏衡一字一句道,“杏、林、后、人。”
谢无秋猛地扫腿,地上锋利的瓷片尽数飞射向晏衡面门,晏衡冷笑一声,用衣袖一转兜住,振袖回掷,那些瓷片被谢无秋内力一震,化作粉末散落在地。
谢无秋退后一步扣住了腰间的吻颈。
“别担心,没有埋伏。”晏衡似笑非笑道。他坐得稳如泰山,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谢无秋静静打量他片晌,也慢慢坐了回去。
“千防万防,没想到那个人是你。”晏衡自嘲地笑笑,“谢无秋,天下第一剑客,探丸借客,居然是杏林谷第五代传人?你其实可以藏得更深一些,等我帮你找出《金缕曲》的下部再下手的,不是吗?”
谢无秋缄默地看着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妨承认了吧,反正以你的身手,我暂时还奈何不了你。”
许久,谢无秋突然笑了起来。
“晏衡,我是为了你好。”
晏衡嗤笑了一声,问:“哦?此话怎讲。”
“你既然知道那八字预言,就该知道我的使命是来终结金缕曲。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练过金缕曲的人,我不光该毁了遗本,还该杀了你。但如今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废去一身武功,从此不再碰赎命阵,我可以留你性命。”
谢无秋取下腰间佩剑按在桌上,抱着后脑勺悠然翘起腿,后仰着身子看他。话既已说开,他也不准备再编排什么谎言了。
原本,他就是来杀他的。从得知他是十二楼少楼主晏衡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手起刀落,不留情面。
不过是后来发现晏衡也在寻找《金缕曲》残本的下落,而他多年寻觅亦无所获,因此想借力,才留在十二楼直到现在。
他不像晏衡,擅长机关谋算,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没什么周全的谎话。被发现是早晚的事,他来去自由,没什么损失。虽然原计划是再多留一阵,没想到出了个假书的岔子,换书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但真正的金缕曲心法,他知道。见晏衡练成那个样子,便猜到有猫腻,不过他也不准备说,那假心法害得晏衡经脉受损,正好劝他废了金缕曲。如今晏衡怀疑到了他头上,既然如此,说开也好,省的成日说瞎话。
唯一的变数大概是,他有点心软。杀晏衡,其实也……不着急的。如果晏衡愿意废去金缕曲,把这个秘密永留心底,不让第二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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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待他毁掉金缕曲的遗本,这杏林遗术,也算能绝于世了。
只要……晏衡想开一点,不要再用那邪功,放下他那些野心。
然而晏衡闻言大笑了两声,反问他:
“如果我不呢?”
谢无秋慢慢直起了身子:“你今天也感觉到了,你如果再继续动用金缕曲,只会比这次的状况还要惨。继续吃那个药,早晚武功也会散尽,还会气血大亏,不如主动一点,废了那武功,我还能考虑帮你养养脉,否则,当心下次咳口血,不留神就断了气。”
晏衡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你早知道我有那个药,故意不说,等着我服药续命,无法动用金缕曲,然后散尽内力成为一个废人。”
“武功尽失不等同于废人。”
“普通人或许如此,可我是十二楼楼主。”
“那你就别当这楼主!”谢无秋有些着急上火。
晏衡冷冷叩下两个字:“做梦。”
两人僵持半晌,晏衡垂下眼睫轻轻地笑了:“祸害留千年,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谢无秋沉下了脸,眼底一片阴翳。
晏衡低头揉了揉手指,心里计较着,杏林谷传人会金缕曲心法的事他是知道的,如今这个传人从天而降到了他面前,真心法虽然不翼而飞,但人在这里,尚可想办法套出心法来。至于下部阵法,看样子谢无秋也不知情,而且他定还想靠十二楼找到下部遗迹,如此,尚有合作的余地。
想到这里,晏衡又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我之间,原本就是靠交易维持合作,虽说如今得知你真实身份,但这个交易,还是可以继续的呀?你瞧,我们都要继续寻找下部,十二楼可是个好帮手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合作呢。你给我真心法助我养脉,我帮你找寻下部的下落,找到以后的事,就各凭本事,此前,互相帮助一下不好么。”
“真心法你就不要想了,至于合作么,我说了,你先废了金缕曲。”
“不可能。”
“我是为你好。”
晏衡不为所动:“为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对你也没有坏处,你练的功夫太邪,早停下来,对谁都好。”
他说的真是真挚之极,晏衡笑得泪花都快泛起来:“谢少侠这么天真啊。可是,停不下来了啊。”
“你一个杏林谷的弟子,难道到了今天,还看不出……”
***
晏衡还能想起,说出那句话后谢无秋震惊失色的表情。
得知那个消息,谢无秋不是应该开心吗?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又为什么最后答应和他合作了呢?明知道他未必会向他提供真实的信息,也知道他是为了真心法,才想办法留下他。
果然还是太年轻,即便经历了秦端阳那个事,难还是会继续被人骗,继续心软。晏衡默然想。
他应该利用他的心软,好好继续骗他,套出心法的口诀来。
然后……应该杀了他。
那个预言,不能成真。第五代传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刚笑话完别人,自己又怎么能心软呢?
晏衡想得出神,扣着夜隐的手都麻了,直到针无意扎进了夜隐的皮肤里,他才陡然醒过来。
那天和谢无秋的开诚布公,晏衡以为那个掉包了真金缕曲的人是谢无秋,因此也问了内心的疑问,为什么他要选在这个时机,为什么不再等等,等潜伏在他身边,得到下部的消息再动手。
谢无秋说不是他做的。
晏衡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挑拨离间。
然而事实便是眼前这般。
晏衡两指微微捻动了一下“红酥手”,沉声道:
“妙吾死的那天,你也在。我说过,叛十二楼者死。”他顿了一下,嗓音微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35章别枝惊鸦鹊(2)
夜隐慢慢闭上了眼睛:“属下甘愿一死谢罪。只求……求少主一件事。”
晏衡目无波澜的看着他,许久,才移开了眼神,沉声道:“说。”
“属下……我,我母亲,尚还在世……”夜隐艰难道,“家母年老体迈,本也享不了几年清福,宛城东边城郊有一片竹林,山上有座茅屋,正是家母居所。那里已被……秦端阳的人监视着,此次我失、失手……家母,怕有危险,我走以后,求少主念在旧情,帮我照顾母亲……”
夜隐的声音有些哽,大约觉得自己要求过分,几度说不下去,然而又不得不说出来,只是越说眼眶越红。
晏衡静静听完,看了他一眼:“秦端阳用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这些,你也不曾想早点同我讲的,是么。”
夜隐重重叩一了拜:“是夜隐有负少主和老楼主的栽培之恩!”
“是啊,你也知道。”晏衡道,“你母亲,我也没义务替你管。”
夜隐闻言一恸,又接连叩了两遍:“少主,求少主……”
“罢了,多说无益。”
晏衡挑起金针,从夜隐的手臂上慢慢滑过,夜隐自知理亏,认命地放弃了言语,闭紧了眼睛,作出引颈就戮的姿态。那金针倏然没入他的肌肤,一眨眼的功夫,夜隐左右手的手筋尽数被挑断。他闷哼一声,硬是忍下了没有叫出声来。
可是等了半晌,致命的一针还是没有袭来,却听到风声一振,夜隐再睁眼,晏衡已经起身走到了远处,负手背对着他。
“少……”夜隐身子一晃,差点倒地。
“你既从未效忠过,也称不上背叛。滚吧,往后,十二楼再无夜隐。”
“少主……”夜隐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角一酸,眼泪蓦地掉下来了。
你从未效忠,何来背叛。那话晏衡说了两遍,第一遍是失望,是嘲讽,第二遍,是心软,是借口。他都知道,他却没猜到。
其实他早该想到。他在黑暗中注视着晏衡这么多年,怎么还不了解他的少主是什么样的人呢?
“快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夜隐视线模糊地看着那个背影,头再次重重叩在了地上,叩出一个深红色的血印子来,过了很久,他才咬紧牙关站了起来,终于头也不回地从窗子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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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了。
***
城里的梆子声响过五旬,天光破晓,晨色熹微。
狂雨楼门口守夜的弟子打了个哈欠,抻了抻筋骨,准备换班。新一轮的守门弟子神满满地走过来打招呼,忽然看见地上正正摆放着一只红木方盒,便指着它煞是好奇:“那是什么?”
守夜弟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谁放在这的?”
“咦,你也不知道吗?”
“打开看看?”
守夜弟子顺道踹醒了另一个还在熟睡的伙伴,指了指那箱子,几人围了上去,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地揭开了红木盒的盖子。
“啊!!!”
盖子“哐当”一声摔在了一旁,离得最近那人吓得脸色发白,倒坐在地上退了几步。
“快、快去禀告非歌大人,不!快去禀告楼主!!”
一息之后,那红木盒已经重新盖好,由铜雀端着,面色沉着地在议事厅中呈给了晏衡。
晏衡打开后看了很久,最后将盖子盖了回去,低声问:“什么时候送来的,可有人看清是谁。”
“五更天换班时,守门弟子第一个发现的,就放在门口,没人看见听见是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
“守门弟子,罚。非歌监管不利,罚。”
“是。”
“发生什么事啦?”流觞从议事厅门口急匆匆赶来进来,没进门时就听见晏衡要罚非歌,大惑不解,“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个奇怪的红色盒子,又看了看面无血色的晏衡:“少主,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了?”
铜雀将他从晏衡身边拉开了一些,低声道:“好了,别吵了,你自己看吧。”
流觞识趣合上嘴,小心翼翼揭开了那木盒盖子,刚露出一条缝,就震地失手把盖子摔了回去。
他缩着瞳孔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打开了盒子。
夜隐的头颅安安静静躺在红木盒里,闭着双目,神态一如寻常。
流觞张了张口,本想问怎么会这样,又想到刚听下人说盒子是外人送来的,恍然悟了三天前晏衡是瞒着他们放过了夜隐,可今日他还是死在他们眼前。
“是……苍崖山做的么?”流觞问道,“夜隐是苍崖山的人,如今身份暴露,没了利用价值,所以秦端阳派人杀了他?”
晏衡偏过头去,不愿再看盒子那边。
“或许吧。”
“可恶!苍崖山真是!这仇、哎……”流觞的胳膊被铜雀恨恨捏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错话,只好拧巴地更正,“这,这挑衅之仇,不能不报!”
铜雀冷笑了一声,道,“苍崖山也蹦跳不了几时了。”
晏衡没应她的话,铜雀不由试探地问:“少主,七日后便是论剑会,何不趁机,攻他们措手不及。”
晏衡摆了摆手指:“论剑会不是交手的好时机,届时武林各派都在……”
“正好一网打尽!”流觞插嘴道。
晏衡无奈瞪了他一眼:“我看到时候你就别跟着来了,得添乱。”
“那可不行!我、我用处大着呢,少主你尽管吩咐就是。”
晏衡稍作思索,轻哼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是要累你牺牲一下了……”
“啊?”流觞傻傻看着晏衡。
晏衡眯了眯眼:“苍崖山如今全靠着昔日积攒的威望苟延残喘,要扳倒他们,动兵戈不是最佳方案。”
铜雀眼睛一亮:“少主,你的意思是……?”
晏衡勾了勾嘴角:“论剑会,大家等这一天可都很久了。对了,那张请帖呢,是谁着?拿出来吧,该它登场了。”
***
论剑会,顾名思义。从前只是苍崖山举办在门派内部的大会,后来名声渐广,便开始邀请其他武林同盟一同以剑论英雄,到苍崖山前几年最鼎盛的时期,更是以秦端阳为首,在半阙山上荟聚武林英豪。
半阙山位于虎牢关和汜水镇之间交界的一片群峰中,地势险恶,峰顶搭建了巨大的论剑台,这会虽然还叫论剑会,但也不光论剑,近几年渐渐成了武林正道各自展示自家实力的机会,苍崖山乃剑宗之首,又是东道主,每年夺得魁首的人尽出其间,无一例外。
然而如今苍崖山没落,无数门派都想借此机会一展实力,顶替苍崖山成为新的武林霸主,也有想来看看热闹的,想摸摸苍崖山的底,看是不是真的人才凋零,神话终结至此次。
苍崖山这次当然也想借此机会重新崛起,像天下人证明苍崖还是苍崖,不会因为少了谁而有所不同。
至于邀请十二楼,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晏守魏死后,其子晏衡接手十二楼,短短半年就将门派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不如武林预想那般分崩离析,晏守魏在时,十二楼是张狂的,晏衡接手后,看起来气焰弱了下去,可谁都感觉到,那只是表面,正如几十年前尚还避世的对雨十二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甚至名动天下的《金缕曲》如今也终于现世,晏衡的十二楼,比之晏守魏的十二楼更令人心悸。
邀请十二楼不光是苍崖山的意思,大家都想试探十二楼的野心和实力,还有胆量。
请帖发了,但其实大多数人都觉得,十二楼不会来。
因为这怎么看都像一个鸿门宴。
果然,半阙山上群雄聚了一大半,也没见着十二楼的影子。
但对于苍崖山来说,他们来或者不来,其实无关要紧。最重要的,是借此次机会重振门派雄风,向武林证明,苍崖剑派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半阙山顶,几根巨大的廊柱冲天而起,屹立在山崖边,围出一大片空地来,建起高台,高台四周雕刻了历代圣贤或是民间高手的石像,或坐或立,或揖或舞,俯瞰时,石像便如众星拱月一般纷纷看向中间的圆台。
有一个空缺的地方难惹人注目,那里本是一座欲兴起的新石像,然而雕至一半,就被人蓄意毁去,乱石碎了一地,像耻辱烙印一样留在原处,不曾拾。
那是曾经的苍崖首徒的石像,兴工建造时,亦有许多人反对,认为把徒弟至于师父地位之上并不是一件尊师重道的好事,然而秦端阳本人却站出来表示并不介意,民意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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