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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寒yN
,理应表彰,还能激励后人。
可惜之后物非人更非了。
“没了谢无秋的苍崖山”是许多其他门派暗中嘲笑的点,然而此时,苍崖掌门秦端阳坐在东道主位,十分欣慰地看着圆月台上无敌手的徒弟兼未来女婿。
秦原提剑站在擂台中央,扫视着台边围坐的各大门派的表,不无孤傲地微微扬起下巴,问了句:“可还有人上来赐教?”
他已经连败了五大高手。
上剑宗宗主之名,不叫人不服。秦梦晚也坐在台下,坐在在秦端阳身后,轻声在她爹耳边感慨道:“秦师兄的武艺竟进步的如此飞快,如今晚儿也望之莫及了。”
秦端阳快意地笑了笑,安慰她:“你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秦端阳款款站了起身来,对各大门派的掌门抱拳揖了一圈,一步一步悠哉自得地上了圆月台,走到秦原身边。秦原低头叫了声掌门,秦端阳拍拍他的肩,两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的眼神。
秦端阳扬声道:“多谢各位英雄今日屈尊前来,我们大家能相聚于此,实乃苍崖山大幸,亦是武林快事。”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和台下诸人客气来回了一轮,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本届论剑会擂主之名,却被远处一道清凌凌的声音给打断了:
“秦掌门莫急”
那声音一起,满座皆惊。
“对雨十二楼晏衡特来拜会,各位,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阳:你为啥迟到?!身为十二楼楼主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怎么服众
晏衡:反派总是压轴的嘛
秦端阳:←_←反派不是我吗?
晏衡:……好吧其实是想不走寻常路再来个与众不同的出场然后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第36章横剑向天笑(1)
“十二楼!”
圆月台边,各大门派纷纷惊愕不已,身后弟子们拔出兵器防备以待,被各家掌门按下,秦端阳面色也变了一瞬,复又压下眼中恨意,换上假笑的面皮迎着声音来的方向走了一步。
那声音由远至近,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半阙山顶,出人意料的是,十二楼来的人并不多,十几二十个罢了。
不少人怀疑有埋伏,都往四周开始张望,可这半阙山地势险要,若要埋伏,只能选在崖壁上,崖壁陡峭,怪石嶙峋,狂风时作,非高手不能屏息藏身,即便是高手,也做不到在众门派豪杰眼皮下藏匿,所以说,十二楼竟真就来了这么些人。
为首的自称晏衡的人,带着一只白玉面具,披着大氅,怀中还抱着一只暖炉,怎么看都是幅禁不住风吹雨打的身子骨,只是方才来的那声却中气十足,更何况他身怀金缕曲,因此无人胆敢小觑。
台上,秦原呆呆望着晏衡,从听到晏衡的声音起,他的思绪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他似乎看到了那面具之下,言笑晏晏的面容,那个温声叫他“秦师兄”的美人师弟,原来是十二楼蜇人不眨眼的毒蝎。
秦端阳瞥了一眼身侧走神的徒弟,目光回到晏衡的面具上,又缓缓落至他身旁那道刺眼的身影上。
平剑宗宗主钟宵揣摩到了掌门的意思,倏然拔剑指着人群中的谢无秋,喝道:“叛徒!你还敢来半阙山?!我苍崖的通缉令还挂着,今日你既然送上门来,就准备好在此谢罪吧!”
他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晏衡身边的那个人,许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谢无秋?那个真的是谢无秋?”
“他真的和十二楼的魔孽混到一起了?!”
“不是他吧?我早年见过他啊,不长这个样子的,虽说过了很多年,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呀。”
“易容呗,苍崖发布通缉令时不是说了,他当年逃匿以后就改头换面苟且偷生。”
议论之声不歇,细听来,都是质疑谢无秋的,因此苍崖山也没有制止。对面,十二楼的弟子也不乏暗中打量谢无秋的。
谢无秋本人倒是一派淡定无谓,似乎大家在指指点点的人不是他。
晏衡对钟宵道:“钟宗主安好?许久不见,你火气见长啊。您忘啦,这论剑会的请帖,还是您亲自来我十二楼亲手递上的,怎么,这就是苍崖山的待客之道么?”
“客?”钟宵嗤笑了一声,却被秦端阳抬手制止了余下的话。
秦端阳皮笑肉不笑道:“今日来者皆客,我苍崖门派内务,当然要等论剑会结束后再行料理,既然十二楼的朋友敢上半阙山,便是要来挑一挑这擂台的了?”
晏衡答道:“正是。”
众人哗然,不管十二楼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此时的擂主是苍崖山的秦原,十二楼的人要斗苍崖山,这热闹,却是不少人想看的。
秦原站在台上,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然而他的眼神还游离在晏衡身上。秦端阳以为他怯了,暗暗瞪了他一眼,秦原终于醒过来,默默低下了头。
秦端阳道:“晏少楼主的武艺,在座的可都好奇已久,着实让人期待啊。”
晏衡但笑不语,他身后,五死士流觞笑吟吟站了出来:“想见识我家少主的功夫?呵呵,先赢过我再说吧!”
他说完便纵身一跃,落到了圆月台上,冲中间的秦原做了个挑衅的手势:“怎么样,敢比过吗?”
秦端阳看了看晏衡,见他默许,便也一笑,对秦原道:“既然如此,你就和他比比,记住,点到为止,今天十二楼毕竟是客人,比武切磋,莫要伤着人家。”
秦原点头应诺,流觞狠狠剜了秦端阳一眼,刚要开口骂,晏衡的声音远远道:“流觞,秦掌门说的是,点到为止,别下手不知轻重。”
秦端阳下了台,示意判官鸣鼓,比试正式开始。
流觞刀也没拔,二话不说冲了过去,并拳直取秦原面门,他速度太快,几乎是鸣鼓的瞬间就到了秦原跟前,秦原原本出于礼貌了剑,此时也没来得及再□□,只能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台下议论道:“据说五死士流觞虽然使刀,但更擅长内家功夫,拳法掌法是一绝,近身格斗,少有人敌。”
“十二楼果然尽是流氓之徒,逼人秦原不能用剑,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胜之不武。”
“也不能这么说,比武既然开始,抢得先手也是实力,不算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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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虽然用己之长,但秦原却也不是善茬,他久攻不下,显现几分焦急来,被秦原抓住空隙,一拳隔开两人过近的距离,换来点喘息的功夫。但秦原竟没有借此机会拔剑,而是招了招手,同样朝流觞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他竟然是要用近身功夫和流觞比试。
苍崖山这边明显有些担忧着急,秦梦晚在秦端阳身边低声道:“秦师兄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秦端阳道:“晚儿放心。论掌法,你秦师兄不必那十二楼的小子差。”
像是在印证秦端阳之句话,秦原蓦地一掌击中了流觞胸口,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后退,稳稳落地后笑道:“承让。”
流觞中了秦原一掌,十分不好受,捂着胸口硬是忍住没有失态,谁都以为按他的性子,定不甘心要继续比,不料流觞连一句嘲讽的话都没说,转身就下了台。
铜雀迎着流觞扶了他一下,晏衡也关切问道:“怎么样?”
流觞低声道:“下手真重。”
晏衡摸了摸他的头:“辛苦了。”
谢无秋看了他们一眼,颇为意外的样子。流觞站回来以后他就开始嘴贱:“喂,不是吧,近战你居然打不过那个姓秦的?”
流觞不满地怒视他:“你行你上!”
谢无秋道:“我当然比你行。行的一般都是最后才上。”
“你这家伙!”流觞往前一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痛的“嘶”了一声,晏衡转身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哎呀,好了好了别跟他斗嘴,他嘴里从来没什么好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无秋挑眉:“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
圆月台那边,秦端阳冲晏衡扬声道:“晏少楼主,承让了!不知你十二楼,可还有人想来一试?”
“当然。”晏衡微笑,然后侧头叫道:“铜雀,你去和秦宗主过过招。”
“慢着!”有个其他门派的掌门站了出来,对晏衡拱了拱手,“晏少楼主未太欺负人了吧?若是铜雀姑娘再败下阵来,不知下一个还有谁?这是想用车轮战术么?秦少侠可已经打了太多轮了,十二楼如此与人过招,有失风度,有损公允。”
晏衡道:“这论剑会的规矩可不是我定的,此疑惑你不如问过秦掌门?”
铜雀也道:“敢比就比,不敢就认输,少那么多废话!”
台上,秦原“唰”地一声抽出了剑,指向十二楼众人,剑尖处光芒一闪:“再来多少人也是一样,不过,与其在此浪时间,不如直接让你们的杀手锏上来决一胜负。”他眯了眯眼,剑尖划过众人,最后定在了晏衡旁边那人的身上:“谢无秋,你可敢应战?”
他直接挑衅谢无秋,台下众人不少起哄应和。
纵使如今谢无秋三个字成了叛徒的代号,但谁又曾忘却,七年前的论剑会上,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少年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那可是十二岁就夺得论剑会魁首的少年天才,如今他非但没有死,还重新站在了半阙山顶,圆月台边。
七年后,他可还能再提剑?
众人屏息望着谢无秋,等他一个回应。
谢无秋隔着人群望向秦原,面色发冷。晏衡皱了皱眉,轻轻握住了他藏在衣袖里的拳,谢无秋手劲一松,转过目光看了晏衡一眼。
铜雀拔出佩剑飞身上台,笑吟吟对秦原说道:“怎么,秦宗主不把我放在眼里么!你的对手是我!”
判官拿着鼓槌看了看秦端阳,不知如何是好,铜雀哼笑一声,懒得再等,提剑便上,秦梦晚见状气不过,也一跃落到圆月台上,拦下铜雀:“你这妖女,懂不懂规矩?我师兄说了不要和你打,你让开!”
铜雀剑势不,喝道:“滚开!”
台下,几大门派的掌门同时站了起来,秦端阳道:“无事,就让小女教训教训那魔教妖女。”
晏衡见铜雀和秦梦晚打起来,眉头微蹙,正欲喊话,身边谢无秋突然挣脱开了他的手,纵身上台,笑道:“既然秦宗主想和我比一比,成全你也无妨啊。”
铜雀抽出空隙骂了谢无秋一句:“你急什么?我还没和他打呢!”
秦梦晚道:“你们果然是想用车轮战术对付我师兄!”
铜雀“呸”地一声:“对付他?他也配,你问问你的好师兄,是不是怕了本姑娘的剑!”
秦原根本看也没看铜雀和秦梦晚这边,只死死盯着谢无秋,轻声道:“师弟,你终于来了。”
“谁是你师弟?”
“谁是你师弟!”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前者疏懒散漫,后者怒形于色。
前者是谢无秋,后者,则是苍崖掌门秦端阳。
秦端阳也跃上台来,拦在谢无秋和秦原之间,他阴狠地看了谢无秋一眼,转头对秦原喝道:“就知道意气用事!”
秦原沉声道:“师父,你就让我和他比一场吧。”他需要这样一场比试,哪怕那个人是叛徒,他也活在这个人的阴影底下太久了。
秦梦晚在一旁焦急道:“不行!师兄!”
远处,晏衡问道:“秦掌门,这论剑会究竟是几对几的擂台呀?怎么这会儿这么热闹?”他话音才落,身形也如鬼魅一般飘至近前,三两步走到秦端阳对面,“不如我也来凑凑这个热闹?”
铜雀见晏衡来了,不再和秦梦晚缠斗,脱身护到晏衡身边,秦端阳冷冷道:“晏少楼主,怎么,你也想上来切磋切磋么。”
晏衡微微一笑:“对呀。”
旋即,他突然拿过铜雀手里的剑,挽出一个剑花,直指一旁的秦梦晚,秦梦晚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然而晏衡的剑锋像是突然消失了,连带着人一起。她只知道眼前掠过几道残影,然后,脖子便被冰冷的剑刃架住了,晏衡握着剑笑吟吟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秦梦晚又惊又气,嘴唇发抖,“惊鸿照影……这是我苍崖剑法!”
晏衡道:“对呀,秦小姐眼力不错。”
秦端阳也未料到晏衡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发难,还是对秦梦晚一介女流下手,他怒不可遏地诘问:“晏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37章横剑向天笑(2)
晏衡挟持了秦梦晚,台下尽是惊愕之声,秦端阳和秦原都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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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而谨慎地捏着剑,连谢无秋都有几分讶异之色。
晏衡却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大家磨蹭来去的,有些着急。”
秦梦晚也不管剑刃是不是架在自己脖子上,咬牙切齿侧目道:“姓晏的,我苍崖山把你当客人,你却干些卑鄙无耻之事,还要不要脸?!”
晏衡道:“这样就算卑鄙无耻啦?”
“无耻之极!”秦梦晚喝道,“还敢用我苍崖剑法!”她冲着台下的各门派掌门喊道,“各位看到了,他十二楼堂堂少楼主,非但跑来我苍崖山偷学技艺,如今还在论剑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偷袭,呵呵,对雨十二楼,真是令天下人不齿!”
秦梦晚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些话,其他门派的人也都跟着愤愤叫骂,晏衡听了却不生气,反倒颇为赞赏道:“是呀,各位也看到了,我刚才用的可是苍崖剑法。”
秦梦晚稀奇地瞪他,不明白晏衡是什么意思。
晏衡道:“事实证明,同练对雨决和苍崖心法,是不会走火入魔、折损心智的。”
一旁的谢无秋愣了一下,苍崖山这边也忽然安静了,晏衡这话让他们一同想起了一件事四年前的论剑会上,谢无秋被指偷练魔教功法走火入魔,那魔教功法,说的可不就是十二楼的对雨决?
平剑宗那边,钟宵先按捺不住了,指着晏衡骂道:“姓晏的,你少偷梁换柱!你没走火入魔不代表别人不会,那叛徒当年心思不正、偷练邪功的事可是人人有目共睹的,到了今天还想替他辩白,门都没有!”
他话音一落,许多人纷纷附和,谢无秋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晏衡。
晏衡转向钟宵问道:“哦,看来诸位不少人都是四年前在场的了?钟宗主,那你说说,当年他走火入魔,是什么模样?”
秦端阳喝道:“晏楼主,我苍崖山内务不劳你操心,你如今在这里说些废话拖延时间,莫不是在等十二楼的救兵?大家莫要被他迷了心智,先让他放了人质!”
晏衡笑道:“秦掌门,你急什么呀?半阙山地势凶险,哪是说来人就来人的呢?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不敢谈论这个话题了吧?”
秦端阳冷笑:“我行的端坐的正,岂是你魔教妖孽三言两语的挑唆就抹黑了的。”
“说的是,清者自清,有些事啊,不会一辈子埋在地底的。”晏衡话音一转,“钟宗主,你说呢?”
晏衡原本猜想钟宵可能也是知情人,不过看钟宵的反应,他根本没听懂晏衡在暗示什么,他只觉得晏衡肯定不怀好意,而掌门被晏衡气得不浅,于是便道:“姓晏的,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当年那叛徒练的邪功,不管是不是你对雨决,论剑台上他忽然逆血,使剑的右手,内力所到之处经脉寸裂,五脏六腑被从内震的胸口淤青,你说说,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更不要说他事后在圆月台大开杀戒,畏罪潜逃,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谢无秋猛地看向他,那目光有如实质,似要从他身上剜下块肉来。钟宵被震地退了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背脊喝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当年在场的诸位都知道!”
晏衡看了谢无秋一眼,旋而道:“钟宗主,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呀。”
“你什么意思?”
晏衡架着秦梦晚的剑紧了紧:“秦小姐,钟宗主描述的可是事实?”
秦梦晚脸色此时不大好看,嘴唇微抖地张开,发出一个短小的音节:“是。”
晏衡道:“可是诸位不要忘了,这世上有一种毒,也可以让人看上去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且会令人发狂,暂失心智,若要被有心人牵引,很容易做出并非本心的事情来。”
钟宵怒吼:“晏衡,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苍崖山下毒害他?!”
谢无秋忽然捏紧了拳,垂着眼睫,哑着嗓子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晏楼主。”
晏衡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然后道:“钟宗主,你别急呀。我也是实事求是罢了,在座的诸位说一说,那种模样,是不是毒可以办到的?”
圆月台下,武林同道的首位当中,有位长者迈出一步来,沉声道:“不错,世上有一种叫做鸿泥爪的毒,传说是那位‘邪掌方丈’偷炼出来的,练功者服下以后,掌风带毒,中掌之人肌肤淤青不消,掌印有如飞鸿爪印,故名‘鸿泥爪’,中了鸿泥爪的人,如果再服下一种名为雪上飞的毒,就会在使用内功时经脉震裂,吐血失智,有如走火入魔。”
“但这两种毒世所罕见,凑到一起更为不易。谢少……谢无秋当年剑法卓绝,谁又能对他……”他话说到这里,自己也突然一愣。
晏衡笑道:“不错,看来这位掌门已经想起来了?当年谢无秋身上,是否正是有一道状似飞鸿爪的淤青?”
另一人道:“这……想必只是巧合罢了!论剑会当日,可没有人伤到谢无秋,除非你说头一晚有人用掌击中了他,试问苍崖山谁会练那种邪掌,还不被发现?!晏少楼主,诬陷人也要讲个证据!”
晏衡道:“那是当然的了。流觞!”
“哎。”流觞应了一声,跳上台来,一把扯开前襟,冲着圆月台下围观的各大门派亮出了胸口的伤。
那赫然是一道鸟爪淤青印记,底下诸人想起方才他那部位是中了谁的一掌,都变了脸色。
晏衡上次在汜水镇东山土匪寨的洞穴底下中了秦原一掌,就怀疑他练那个邪掌了,回去后好几天肩上淤青都没消,疑惑更甚,直到后来查阅典籍,发现同中鸿泥爪和雪上飞会出现那种症状,立即就想到了谢无秋。
他不了解这个人,可某些时候,他却比世上所有人还要信这个人,只要相信他绝对不是什么心思不正走了歪门邪道从而走火入魔,便很容易能想清楚事实真相。
流觞胸口的鸿泥爪印果然像一枚火-药投入人群,炸开后,振聋发聩。秦原脸色发白,看了看晏衡,又看了看谢无秋。
钟宵也被这个消息骇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晏衡喝道:“即便如此,那雪上飞你又如何证明!”
晏衡微微一笑,动了动手上的剑:“这个,就要问秦小姐了?”
秦梦晚的脸飞速失了血色:“不……我……”
晏衡说这话本来是试探她,因为他猜那毒肯定是头天晚上下的,谢无秋身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分卷阅读62
为杏林谷传人,怎么可能对此没有防备,所以下毒的定是亲近之人,下在茶里、汤里、饭里,反正让他连想都没想就吃下去。
这个亲近之人可能是秦端阳,可能是秦原,但最有可能的就是秦梦晚,这件事秦端阳一定是主使,因为身为掌门,他不能容忍一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天才少年占尽苍崖名声,而这件事一定知之者甚少,也许只有一个秦原,也许还有一个秦梦晚。
如今见秦梦晚的反应,她即便下毒时不知道,事发时也多少能猜到点端倪吧,策划者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未来夫君,她怎么会一点也不知情呢?
晏衡的剑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丝:“那雪上飞,就是你给你的好师弟喝下去的,对不对?”
“我……我……”秦梦晚一抬头,见谢无秋正盯着自己看,那眼中的情绪像是失望诘责,像是痛苦叩问,可转瞬间,又好像只是异常冷漠地看一个陌生人。
她忽然崩溃不已,大哭出声:“师弟……师弟……你不要怪师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
“够了!”秦端阳用剑柄点了点地,震的圆月台抖了三抖:“晏衡,威逼利诱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呵呵,秦掌门急了。”晏衡对众人道,“为什么呢?因为,毒就是秦掌门授意下的呀!秦原师兄,你说是不是?”
“一派胡言!”秦原道,他额上全是冷汗,“我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师弟?”
“这我怎么知道?”晏衡道,“我又不是你,换做我,我是下不去那个手的。”
他是十二楼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可此时没有人再去指证他话里这“玩笑”,所有人都震惊在当年论剑会的内幕中,谢无秋,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而且陷害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师父!是那位光风霁月的苍崖派秦掌门秦端阳!是武林正道的领头人物,是论剑会的东道主。
他竟然使出这样的阴招,亲手折去自己徒弟的翅膀,让他从此前途尽失,万人喊打,甚至四年前,他差点死在博望坡,竟是因为一场令人不齿的陷害!
晏衡冷笑看着秦原道:“怎么,秦师兄以为,我没有准备好充分的证据,就敢今天在天下人的面前揭发你们么?四年前,和你一同追杀谢无秋的那名苍崖弟子,姓张名澄的,你们把谢无秋逼下悬崖后,你根据秦端阳的命令杀人灭口,一剑把他也留在了坠萼坡,没想到非但谢无秋没死,那张澄其实也没死,还会活着回来吧!”
秦原浑身一震,嘴上喃喃:“他……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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