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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寒yN
铜雀心里有过预计,此时不算非常吃惊了,她心想,没工夫跟这人瞎耗,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人看起来目前确实没什么威胁性,玩心很大,和流觞一般年纪,在他没表露出其他恶意前,先放一边吧。
铜雀跟着流觞一路把晏衡带到了里屋,跟到门口时,小谢总算识趣的主动停下脚步,等在门外。铜雀命人烧了热水,然后准备了药浴,两人把晏衡像剥粽子一样剥开层层衣物,把人放进了木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流觞终于指着门外那人,凑近铜雀道:“那家伙真的很厉害吗?少主为什么找他保护,夜隐呢?夜隐生病请假了吗?”
铜雀翻他一眼:“夜隐好好的,你别听他瞎说,等少主醒来我再好好问他。厉不厉害的就那么回事,剑使得有两把刷子而已,自以为是的小孩一个。”
“使剑啊?那肯定是没你厉害了。”流觞叹息道:“哎,不过少主是应该再找个人贴身保护他,我到非歌的信,知道妙吾那事……真是的,现在少主又暴露了金缕曲……你我还有非歌都各自被十二楼的琐事牵绊,光留夜隐一个人保护少主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铜雀也紧锁眉头道:“你说的对……但除了咱们几个,谁接近少主我都不放心。我是该好好想想少主的安全问题……”
流觞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满脸紧张问道:“对了,他多大?有没有我大?坏了坏了,要是他比我小,以后少主就不会只偏心我了!”
铜雀无力地翻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没用的。对了,你先前说有重要消息,是什么?”
流觞道:“我们去偏房讲,让少主安静养息。”
“嗯。”铜雀看了一眼门口犹自伫立的人影,过去把门栓挂上,然后才和流觞穿过走廊去了旁边的屋子。
过了一会儿,屋顶上的瓦片就有了些许松动,地上投射下一道长方形的光斑,两道、三道……很快小谢就从上面投机钻进了屋来。
他踩上房梁,放回瓦片,一回头,就看见对面的房梁上坐着夜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谢嬉笑道:“哈哈哈你好啊……”
夜隐没反应。
小谢:“我就是来看看少主怎么样了,你也听到了吧,我是自己人,是铜雀小心眼不让我进来。”
夜隐依旧没反应。
小谢怀疑他是个雕塑了。他怕夜隐突然动手,便尽量放慢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表现出真的没有恶意,一点一点蹲下,用手扣住房梁,然后准备跳下地。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就在小谢刚落下身子准备松手时,他看见夜隐动了,冲着他的方向而来,他为了不使对方扣住自己的手,一使力,下去的身子上翻,两只手松开的一瞬间,脚勾住了一道房梁。
夜隐一抓抓了空,转而去抓他的脚,小谢这时已经是倒挂的状态,只消趁着夜隐换手的功夫松开脚,便能手掌着地,翻一个跟斗顺利着陆。
然而当他倒挂起来的一瞬,就明白了夜隐为什么过来抓他,他刚才光顾着盯夜隐,没注意到底下,下落的位置正好躺着晏衡的药桶,他要是跳下来就直接落进水里,和晏少主楼洗鸳鸯浴了。
小谢倒挂着,脸距离晏衡的脸不足一寸,此时他无法松脚了,只能任由夜隐抓住了他,使力将他重新提了上去。
那一下他的嘴唇正好蹭到了晏衡的鼻尖。
冰凉的,像啄了一口玉。
第7章金缕绝命曲(1)
小谢被夜隐提着脚跟一把抓了回去,立即照着对方胸口飞去一掌,趁着夜隐松手的功夫一蹬房梁腿了开去,借着另一个房梁荡了一下,终于稳稳落了地。
抬头一看,夜隐似乎并不打算再为难他了只要他尚未威胁到晏衡。
小谢赶紧表立场:“自己人!自己人嘛。”
夜隐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但小谢莫名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更为深沉的情绪,就好像……他们曾经认识一样。小谢确定他们俩从前不可能有交集。
确认夜隐不会再动手后,小谢慢慢走近了晏衡,稍一靠近,就发现晏衡身上有股股散乱的真气从体内流泄出来,而他在昏迷中眉头紧锁,似是非常痛苦。小谢仔细闻了闻,就猜出这药汤中草药的成分,他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配方还不至于使人内力消解。那种毒方虽然在《奇毒鉴》中有过记载,且不说药材十分稀有,光就铜雀那副样子,绝不会给人机会毒害晏衡的。
难道是晏衡自身的问题?
小谢十分解地拧起眉毛,忽而注意到周遭还有一丝淡淡地血腥气味,再认真一看,深棕色的浴池确实浮有浊色,而晏衡身上泛起的薄汗,竟也有些许浅红。
小谢着实奇到了,伸手在晏衡脖颈上抹了把,凑到眼前去分辨,又探手进了木桶想摸他的脉象。
但他刚触到水下湿滑的肌肤便楞了一下,只觉入手滑腻温软,比之女子还娇嫩,再联想到方才唇上意外的触感,当真觉得眼前这是个玉人了。
他想,晏衡一定是疾病缠身很多年,常年养在深闺不见光的,不然人怎么可以白嫩成这个样子?他都怕自己的指甲稍微划一下就把对方皮肤割破了。
小谢沿着晏衡的右臂顺利摸到了他的手腕,一探脉脸色就变了。那些缓缓流逝出体外的真气非但称不上害他,简直可以说在救他的命了!晏衡体内血气不足,而真气不受控地胡乱游走在他的任督二脉,晏衡何止是一具病残之躯,拖着这幅身体能活到现在,堪称奇迹了。
难道这就是他练金缕曲的原因……
小谢不由分说把人从水中捞了起来,但不及他做些什么,房梁上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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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再次如影随形闪到了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劈下一掌。
小谢没有松手,而是搂住晏衡绕木桶转了一圈躲过。
两人打斗的声音很快惊动了铜雀和流觞,他们两冲进来一看小谢半抱着昏睡的晏衡,流觞立时喝道:“撒手!”
铜雀则二话不说拔剑就出杀招。
小小一方木桶不容小谢周旋三大高手了,但他仍然不肯松手,一把抱起晏衡往屋里躲,一边躲一边喊:“别别别别动手!我是在帮他啊!”
流觞稍微停了一下,但铜雀哪会听他说什么,依旧招招狠辣,剑剑无情,若不是怕误伤到晏衡,她这气势怕是要把小谢大卸八块了。
“别打啦!我是真要帮他!一直沉在水下不利于他体内逆转的真气排出,这药泡久了也会变成毒的!”小谢怕铜雀还不信,一口气报出几个草药的名称,正是用在这药浴中的。
三死士俱是一惊。
铜雀总算停下了攻击,皱眉道:“你如何知晓?你学过医?”
小谢道:“那倒没有,不过久病成医嘛,人在江湖走,伤受得多了经验也就多了。我要又恶意早就动手了,用得着选现在吗?你们都冷静一点吧!”
他说的的确在理,铜雀慢慢镇定了下来,流觞急切追问:“那么少主这情况,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铜雀插嘴道:“你先给少主把衣裳穿上!别冻着他了!”
小谢也早就想这么做了,怀里一直抱着个温香软玉,即使知道这是个男人,也快受不住了。他扯下自己的外衫,裹粽子一样胡乱裹住了晏衡。
折腾了这么久,晏衡似乎也有转醒的迹象,嘴上喃喃着:“冷……”并下意识往身边这具热源怀里钻,从衣服里伸出手臂用力圈住了小谢的腰。
小谢见他动来动去怕他掉下去,赶紧把人搂紧了些。铜雀过来本想接手,却发现拽都拽不开晏衡了。
铜雀:“……”
小谢:“……”
流觞完全没发现这边气氛微妙,走近继续一脸着急地问:“所以呢?你有好办法吗?治好少主的身体?”
小谢反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金缕曲么?”
流觞:“这个……”
铜雀咳了一声提醒流觞不要多言,流觞立即闭嘴了。铜雀盯着小谢道:“你只说,有办法,还是没有。”
小谢轻笑了一下:“不用这么防备,哪个大夫看病不需要了解病人的情况的啊?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出来,那种紊乱的脉象跟走火入魔差不过了,晏家的《金缕曲》,是残本吧?”
铜雀一下子又抽出了剑,横在小谢脖子上,死死的盯着他。
小谢嗤道:“都说了不用这么防备,啧,以为我愿意搅和吗?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帮一下罢了,顺手帮啊,懂不懂?狗咬吕洞宾。”
铜雀盯了他许久,终于缓缓撤下了剑,旋即也冷笑了一声:“问雨楼有你这号杂役,真是屈才了。”
小谢:“过奖。”
怀里的人又闷哼了一声,似乎是抱怨姿势不舒服。小谢低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人放又放不下,抱着又抱怨,他左看右看,最后走到床边让晏衡坐在床上,上半身依旧缩在他怀里。
晏衡总算舒展开眉头,挪了挪头,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枕着,老实了。
铜雀板着脸想说些什么,小谢率先阻止她道:“他现在还有真气往外散,躺下并不是个好姿势,站着最好,但他显然站不了,退而求其次,坐着也过得去。”
铜雀一直在注意小谢的一举一动,他离晏衡那么近,功夫也不差,借机给晏衡要害来一掌就能了结了他性命,好在小谢没有这样做的趋势,她稍稍放心,算了算时辰,已经不早,她手上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只好嘱咐流觞留下来和夜隐一同看着晏衡,自己先去处理要务了。
铜雀一走,流觞就按捺不住了,走近小谢身边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一会儿问他多大,一会儿问他来十二楼多久了,一会儿又问那天苍崖山找茬的事是怎么回事。
如果铜雀问这些,就是盘问,但他问这些,是真的好奇八卦。
流觞得知小谢比自己大一岁以后,乐得开了花,冲着已经不知道藏到哪里去的夜隐喊道:“喂喂,听见了没?我还是最小的,以后少主还是会最疼我的!”
他围着小谢说的口干舌燥,小谢只把那当成街上的无干噪音,也就不觉得聒噪了,倒是怀里的人突然揪了揪他的衣领,示意他低下头来,他赶紧低下来,就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慢慢道:“……让流觞出去。”
晏衡有动作时,流觞立即就停下说话凑过来关心他了,所以流觞亦是第一时间听到了晏衡的话。
流觞:“……”
小谢:“……嗯,你听到了。”
流觞汪地一声冲出了屋子。
晏衡闭着眼睛,偏了一下头,把耳朵贴在小谢胸膛隔绝外界的声音:“真是吵死了。”
小谢感觉那一下晏衡可能会听见自己心跳突然加速。
好在晏衡没什么其他反应,呼吸平稳地像是又睡了过去。但小谢知道他没睡,一个人维持着样的身体状况,怕是只有昏迷能睡一睡,一旦醒来,痛会令他一直维持着清醒。
晏衡忽然出声问他:“你也知道《金缕曲》么。”
小谢低头瞪他一眼:“原来你早醒了?那你还装睡不说话。”
晏衡哼道:“累。”
小谢撇了撇嘴,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江湖上谁不知道。”
晏衡似乎并不避讳说这个别人讳莫如深的话题:“那你知道,完整的《金缕曲》其实有上下两本么?”
这几乎在变相暗示,他猜得没错,晏家的《金缕曲》的的确确是残本。
小谢不知道晏衡为什么和他说这个,看出了什么?不可能。试探得可能性比较高,毕竟他接近他,不为他的命,那就只能为了金缕曲了。
小谢干脆直接挑明:“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我不是为那个来的。”
晏衡这时睁开了眼,微微抬起头看他:“那么,你为什么?若说帮我,苍崖山那次你已经帮完了,可以走了。为什么还留下了?”
“不是也说过吗,我穷啊。来了你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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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不想再出去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呗。”小谢道,“你也看到了,我身手还不错,可以保护你,如果你肯再帮我一个忙,我就继续留下来帮你。”
“我用不着保护。”晏衡冷嗤一声,随即若有所思,“说起来,你身手这么好,那腿当初是怎么受伤的?”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谁还没个仇家呢。”提起这事,小谢明显心有不悦。
“仇家?”晏衡笑出声来,“谁敢招惹你们这群乞丐?谁不知道你们是朝廷扶贫接纳来的流民,仗着某些特赦和时局混乱四处糟踏我们的雒城,我十二楼可都不敢惹你们哟。”
他语气讥讽,看来也是对那群流民积怨已久,小谢意外地没有生气,淡淡道:“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
晏衡挑起眉毛悄悄瞥了他一眼,心知他说的挺对,否则也不至容忍他在十二楼眼皮下待到现在,想了想,试探问道:“所以被他们看不顺眼了?那伤,不会就是他们做的吧?”
小谢不吭声,想来是默认了。
晏衡心里也有了数。那些人抱团现象十分明显,出了小谢这样一个异类,定是要针对的,身手再好也防不住那群小人,再者想脱离他们安然活下去,总要吃点苦,就算没伤也要故意受点伤才好。
只是如此一来,若他留小谢,岂不等于和那群乞丐们作对了?
小谢似乎猜到他想什么,扬声道:“你放心,我和他们该了的都了了,井水不犯河水,你用不着操心这个。”
晏衡思忖片晌,道:“先前你说要我帮忙,不妨先说说,是什么忙。”
小谢道:“户籍。”
他这么一点,晏衡就明白了。
虽说雒城如今的乞丐八//九成都是潼关战乱后过来的流民,雒城开城门接纳了他们,对他们有着很多特殊照应,但为了不造成原雒城百姓的恐慌,打破原本的平衡,朝廷自然对他们也有相应的政策。
他们大多数人的身份都是被扣上了战乱遗民的章子,有着许许多多的人身限制,包括谋生的路子,因此许多人只能乞讨,甚至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能超过划分区域,那区域小的仅够一个人活下去罢了。而一旦接纳了特殊身份,终生都无法更换户籍,这就是入城的代价。
想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或是不违法的离开雒城,就必须有点特殊渠道,特殊关系,来改变户籍。
办这种事说难也并非特别难,但也不简单。
以小谢的身手,其实出入雒城也不是难如登天的事,只是永远偷鸡摸狗地活在阴影里,当然不是人愿意过的。
他这要求的尺度把握的倒是非常好,未言明的理由也充分之极,晏衡霎时便对他放下了大部分警惕,沉吟道:“原来如此,也不是办不到。不过你明知道,十二楼和朝廷关系并不好的?”
小谢道:“晏楼主就不用谦虚了,上次妙吾的事情里,平君侯的态度显然不一般啊。”他凑近晏衡耳边神秘一笑,“我看到了,他给你塞纸条。”
晏衡眼底骤然闪过一道杀机。
小谢微微一笑,态度依旧无所畏惧。
过了片晌,晏衡才松开暗自攥紧的武器。小谢抛出这个杀手锏,又用这种隐隐威胁的态度,他第一反应确实是忌惮的,但思考过后反而放心了不少。因为这个秘密,还算不上正正踩中他的七寸,而小谢肯威胁他,就说明他还是有看重的东西的。这比无欲无求的人好掌控多了。于是晏衡笑了起来:“您老人家才是很谦虚啊,知道的事还真是不少。”
晏衡竖了竖领口,把自己裹得更紧一些,重新闭上眼睛安之若素躺回小谢的怀里,并不管他有没有手麻,找到先前舒服的那个位置,惬意地哼了一声。
“成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平均一章一个莫名其妙口口_(:3」∠)_
这是什么口口作者写的口口文
第8章金缕绝命曲(2)
晏衡是后半夜从梦中惊醒的,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满头冷汗,嘴里叫着谁的名字,眼角渗出一滴泪来。
他醒后发现自己还枕在小谢胳膊上,两人就维持这样半躺地姿势一同睡过去,而小谢的手心贴在他后背,为他缓缓送入内力,就连睡过去也在下意识进行。
怪不得这一觉睡得比往常好。
晏衡小心翼翼从小谢身上爬起来,但还是把对方惊动了,小谢迷瞪地睁开眼,问了声:“你醒了?什么时辰了。”
“还早,”晏衡轻声道,“多谢你了。”
小谢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地眨了下眼:“举手之劳。”然后便想坐起来。
晏衡拦住他道:“没事,你在这睡吧,不然也没有去处了。明早我再叫人给你拾一间屋子出来。”
“唔。”小谢于是身子一歪,眼一闭,就这么斜躺在床上了,一点空位也没给晏衡留。
晏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俊不禁。他起身穿好衣服,借着月光点起桌上的烛台,端着它往屋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门口悄无声息站着一个高挑硬朗的男子,男子背着手,闻声也没回头,仍是看着月光,眼神空远,只轻轻问道:“怎么就起了?”
晏衡怔怔望了他片刻,揉了揉眼睛。
“非歌?”他轻轻地唤了一声,“你、回来了?”
“嗯。”
“回来了啊……”
晏衡喃喃,越过男子的肩头,望了望中天月色,有些怔忡地,又垂下了头去。
是该回来了。
这段时间的事,非歌应该都知道了吧?是为了让他安心一点,才早了些回来了的么?除了已经死去的妙吾,死士们都在身边了。仿佛又回到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日子,十二楼的楼主姓晏,还不是晏衡。他,也不用终日算计着下一步。
许久未见的死士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沉静地看着他的熟悉的少楼主,敏感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微微偏头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睡不着。”晏衡用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碎石子,回过头看了屋内一眼,反手合紧门,犹豫了一会儿,问,“我母亲,还在问雨楼么?”
“在。”
晏衡咬了咬唇,难得露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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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色,沉默许久,才小声说道:“我想去看看她。”
非歌终于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神情还是没什么波动,问:“现在?”
“现在。”
无声良久,非歌道:“好吧。”
晏衡闷头往前走,却被非歌一把扯住,他回头不解地用眼神询问非歌,非歌微微皱眉道:“穿太少了。”他用下巴指了指里屋,“去,加一件再出来。”
“哦。”晏衡叹了口气。
他进去翻找了半天,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好像被铜雀拿去洗晒还没放回来,只好又扯过床上小谢的外衫,搭在外面,然后对不知道隐在哪里的夜隐说了句:“不用跟着了。”才出门跟着非歌走了。
他前脚一走,屋里小谢倏然张开了眼睛。
小谢坐起身,侧耳听了听,翻身下床,在漆黑的夜里他的眼力却好像丝毫没有视物的障碍,一点脚步声没有地绕过桌椅,打开窗,从窗口无声翻了出去。
远处,非歌似是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却只看见风吹树叶簌簌,盯了片晌,以为是自己多心,复又继续往前走。
两人来到问雨楼深处一所偏僻的小苑,小苑门口守着两个十二楼弟子,非歌带晏衡来到门口,自己却没有进去,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说:“看一眼就出来,别留太久,别想太多。”
“嗯。”晏衡轻轻点头。
他端着烛台一个人慢慢走进了小苑。
这里杂草荒芜,石子路爬满青苔,根本不像是有人气儿的样子。越往里走,似乎越是荒凉。
石子路的尽头是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没有太多装饰,孤零零立在这里,颇有点荒郊野岭的味道。
烛台的火焰随风晃动了一下,晏衡像是察觉到什么,倏然回头,就看见一个素衣女人站在树下直勾勾望着他。
晏衡嘴唇颤动了一下,半晌只发出一个脆弱的音节:“娘……”
那女人神思不守地盯着他,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不及晏衡反应,她突然发狂大叫了起来,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原地打转,随后奔跑去了树后躲着,抓起地上细碎的沙石拼命往晏衡的方向扔,边扔边喊:
“滚啊,滚开啊啊啊你这个魔鬼!魔鬼!!你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
晏衡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可难伤怀,不知如何能让女人冷静下来。
“娘,是我,我是芳含呀……”他用衣袖挡掉女人扔来的石子,勉力上前两步,却迎来女人更加畏惧的尖吼。
晏衡一遍遍说着自己的名字,想唤起那人的记忆,可亲生母亲非但没有清醒,反而说出更为伤人的话来:“晏……晏芳含!!你这个天煞孤星!杀人魔头!!你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风一时过烈,终于把烛焰熄灭了。
果然,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晏衡闭住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惨笑了一下。
那些砸来的东西他也不想去挡了,扔它们击中自己,竭力绷着脸退后几步:
“娘,芳含不孝,以后,以后再来看你……你自己保重……”
晏衡转过身,迈开腿就走,一刻也不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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