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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断雁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AKDS
而谢寰的战车更是在层层保护下逐渐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他站在战车上,仍显稚嫩的面容却冷酷无比。
他知道,纵使贺楼乘夜天纵神武,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士兵的围困中活下来。
杀伐声与战鼓声此起彼伏,大多数的大夏士兵甚至只是在后方观望,看着贺楼乘夜在人群中与数不清的大夏士兵厮杀。每杀十人,身上便会多一条血口。
谢寰站在大军身后,看着逐渐体力不支的贺楼乘夜,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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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闪烁间,百般情绪,而后化为一声叹息,出声道:“让士兵退后,改围杀为逼逃,把他向南方逼。”
大夏的将军一愣,随即问道:“陛下?这是为何?而且这贺楼乘夜早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就算我们有心让他走,他也不一定会逃走。”
“告诉他宇文文的队伍随时都在我们的监控中。”谢寰的眼睫眨了眨,淡淡道。
那将军一愣:“当真能够……”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朕想要他做什么。他不敢拿宇文文一行人的性命犯险。若这次不是贺楼乘夜,或许还办不到,但是贺楼乘夜太聪明了,与聪明人打交道,很省心。”
将军的眸子眨了眨:“可是要去前方告诉他?他会听吗?”
谢寰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到了这种地步,还需要朕来教你不成?”
将军被谢寰这一眼看得心底生寒,立刻单膝跪地,急忙道:“末将愚钝,还望陛下恕罪!末将明白该如何做了!”他说完立刻唤来身边的将士,吩咐下去,那人领命,立刻驱马去了前方。
谢寰挥手袖,淡淡道:“虽然要他死,但是给他个青史留名的豪杰之名,也不愧对于他了。朕乏了,先退后方去了。战情不分轻重,时时来报。”
喊杀声未停,而谢寰却已经步入阴霾之中。
“听说了吗?那阆夜王贺楼乘夜,一人引开了皇帝陛下数万大军,南下保护阆天月城不被战火损毁。似乎是想进入西方五族,如今已经快要接近枫城旁的赤枫山了。”
“这贺楼乘夜当真是一代枭雄,为了阆族人,要以身殉族。这即使是阆全族倾覆,他也定会名垂青史。”
“是啊是啊……此等豪杰……真是可惜了。”
“是啊……他就算身生双翅,也不可能从陛下的军队中逃脱而出。你没看如今枫城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就是为了避再生事端。”
“你别说,这些人向来与我们这些平常人不同。或许战死,也是对这等英雄人物的一种成全吧。”
枫城小藤院,慕苏坐在满树杏花下,听着院门口的几位街坊大娘与小贩一面讨价还价一面低声闲谈着,不有些黯然。李婶儿见了,也自知劝不住,便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封红忽而从门外进来,轻轻坐在慕苏身边,喝了口水,而后又看着慕苏魂不守舍的模样道:“你如今应当感到幸运些,少主靠近枫城,我们救他的机会或是大些了。”
慕苏却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手中捏着一条青碧色的发带,声音有些飘忽。
“我只是在想……那日谢言过世的时候,我胸口闷痛,心血逆出,虽是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如今……我却完全预感不到他的安危……是为何呢……”
封红一愣,随即道:“这些有的没的,都是乱说的罢了。你那日只是冬日夜里凉气激发了内伤而已。”
慕苏的眸子望回来,苦笑道:“我细想来,我与他相伴的时日,竟然还比不上与谢言的三分之一,甚至不如寰儿多。”
封红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她看着慕苏有些苍白的面容,只能说:“你还是先吃药吧,把自己身体养好,否则……”
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微风,轻轻将慕苏手边的茶水吹皱,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抬眼看去,却见到的是步层云。
步层云的额角都是汗水,身上甚至诸多泥土和脏污,他的眉眼间有着一股纵使冷静也压不下的悲戚。
慕苏心中猛的一沉,随即缓缓站起身,盯着他的嘴唇开合,拱手沉声。
“少主被逼到赤枫山的裂天崖边,重伤无再战之力……”
步层云张了张嘴,几度没有发出声音。
“……而后转身……纵身跃下了裂天崖。”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开学返校坐车回学校耽搁了qwq希望宝宝们原谅
第57章第五十五章
55
“……而后转身……纵身跃下了裂天崖。”
最先发出的声响,居然是身后李婶儿手中的铁盆落地的声音。叮铃咣啷,好像什么东西碎的声音,又好像是惊雷一般,猛地将慕苏惊醒。
他看向步层云:“……你说什么?”
步层云蹙眉,似是不忍,但还是道:“我与叶阁主的人都在附近,本准备在夏帝处决少主或是抓走他时出手相救,却不曾想少主会转身跳下去。之后我亲自带人去山崖与谷底仔细搜过,但是除了大滩血迹与破碎的衣物,没有任何人影。估计是被赤水带走了……”
“夏帝似乎也没有想到,当时站在崖边许久,让人下去搜寻。如今搜寻还在继续,但是……希望有些渺茫……”
封红蓦地一拳砸在杏花树上,有些沉重的声音带动着整棵树开始晃动,漫天落花簌簌而下,落在慕苏的发丝间与肩头足边,让他不禁有些寒冷。
李婶儿已经忍不住捂住嘴开始啜泣,她压抑不住的哭腔响起:“……那裂天崖……陡峭异常……奇石嶙峋又深不见底……光是下去便是九死一生……这……”
步层云深吸一口气闭眼道:“我们定会继续寻找的,沿着赤水进入西方五族,直到找到少主的下落。”
封红已经靠着杏花树泣不成声,甚至不能回应步层云说的话。
“另外……慕苏先生,慕荣与叶阁主让我转告您……谢寰如今还在枫城周遭,让您多加注意。”
“不必了……”
比步层云想象中更为冷静的声音响起,竟然是来自于慕苏。
慕苏站在原地,身体单薄地仿佛是一层纸,下一秒便会被吹飞,但却在微微笑着,一字一句道:“带我去裂天崖。”
步层云一愣:“什么?”
“我要去裂天崖。”
“你疯了?如今谢寰还在裂天崖,你若是去哪儿岂不是坐实了与少主的关系!到时候谢寰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能杀你!”封红猛地扯住慕苏的袖子,满面仍是泪痕却仍旧是怒道。
慕苏却连目光都未能转移过,而是盯着步层云,甚至连嘴唇都有些发紫:“我知道。带我去裂天崖,我必须去。”
步层云与封红交换了一个眼神,道:“慕苏先生,少主当日走的时候,让我们二人留在枫城便是好生照看你,这是他对我们二人下达的最后的命令,不敢不从,所以我不可能看着你去寻死。”
慕苏深吸口气,已经掩盖不住嗓音中的哽咽道:“慕苏不是去寻死……只是如今一定要去裂天崖,步大侠,慕苏求您了。”他说完拱手拂袖,蓦地便要跪下去,被封红眼疾手快地抓住:“你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身后李婶儿忽而按住了步层云的手臂,声音嘶哑,眸子却很坚定:“步先生……您带慕苏少爷去吧……”
“李婶儿……您……”步层云大惊。
李婶儿蓦地垂眼,面容有些灰败:“我老伴去时,在千里之外的汇京,我听闻消息后,始终不肯信。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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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眼见到,我绝不能说服自己他离开我了……阴阳两隔时本就无法相伴,到他合眼处,便算作是道别……”
“带少爷……去看看南宫公子吧。算是老婆子……求二位了……”
从枫城的西侧直接翻墙入山,走一条盘旋的羊肠小径,周遭郁郁葱葱,曲折狭隘。
慕苏一步步随着步层云走着,脚步在泥土中一深一浅。他想着,贺楼乘夜身受重伤,只身从北原奔走至此,再绕进赤枫山之中,羊肠小道,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跌了多少次,脚下的土地里或许一路便是洒满了他的血。
也不知这些血落在泥土里,来年能长出何种颜色的植物。
他问过贺楼乘夜,阆世代居住在北原草原之上,而黑虎却长居于山中深林,为何他会被叫做黑虎。他先打趣说自己皮肤黑,而后思量了一下笑道说他手脚宽大身体灵活,适合在山里乱窜。最后见自己佯装生气,才叹气,琉璃一般的眸子闪烁着,笑道:“或许是狮总成群,而虎则为孤王。”
他还说,北原的山,越往北越陡峭奇险,若是有机会,还想回去看看,当真是一览天地,万般渺渺。
蓦地脚下一个踉跄,慕苏险些跌倒在地,被身后跟着的封红一把扶住。
封红看他面色青白,汗水不住下落,几乎要支持不住,连忙道:“不行!不能去了!”
慕苏却摇摇头,站起身,看着步层云在不远处,面色有些沉重道:“到了。”
慕苏点点头,道:“辛苦了。”
“谢寰在崖边。”
“嗯,你们不必露面,他不会为难你们。”慕苏拱手道:“多谢你们。”
说完一脚深一脚浅沿着小道,缓缓下走,视野渐渐开阔,正是一片刀削斧砍一般的裂崖,深不见底,甚至丝丝寒气上循,可见其险。
裂天崖目测足有百尺宽,仿佛是生生撕裂的而出。这片断崖是裂天崖唯一突出的一块,直落而下,除了山石,便是湍急绵延的赤河,一直绵延到西方五族的地界中取。
谢寰背手站在崖边,身形依旧单薄稚嫩,而气势却深沉异常。
慕苏却没有喊他,亦没有看他,只是向崖边走。只是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了一分,到了后来,竟连身体都快要彻底僵硬,几乎要跌倒在地。
犹如脚踩刀刃火海,每走一步便是撕裂一次,旧伤未好,新伤又添,一步比一步更痛,更刻骨。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他仿佛走完了整个人生。
崖边碎草碎石,还有些野兽破碎的骸骨。荒凉的地面上有些暗红色,早已经干涸的痕迹,零碎的,还有一整片的,颜色深沉近乎与黑色的泥土,但慕苏知道,那是他的血。
他腿一软,蓦地跌在地面上,石头硌在腿上,生疼,瞬间就青青紫紫。
但慕苏却只是抓着胸口的衣服,紧紧攥成一团,窒息的感受让他挣扎着,挣扎着想要呼吸。
那片干涸的血液就在他面前,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那人当时便是战在此处,或许伤痕累累,已经没了丝毫力气,只有一柄长刀支持着,不能跪下。他的瞳孔已经灰暗,没有琉璃般璀璨的颜色,但是却在笑着,轻蔑的笑着。
他笑自己终究没有死在任何人手里,笑自己这一切终究是如他愿遂他意了。
就算殒命于此,他依旧算的丝毫不差;就算是他输,终究还是他算的结局。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最后就算是赢,也让人赢得丝毫不痛快。
“他自己跳下去的。终究到最后,他也不会让朕亲手杀他。”
谢寰的声音在慕苏身后响起,似乎带着冷酷和无奈。
“朕与他说,给他三条路,第一在此向朕低头臣服,朕便不杀他,放他走。第二,再也不见你,也不许与你有任何瓜葛。第三,朕亲手杀了他。”谢寰轻声道:“可到最后,他居然一条都不选,也让朕无可奈何。”
他沉默了片刻。
“不愧是贺楼乘夜。”
慕苏不语,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呆愣的在那儿,盯着那漆黑的深渊。不曾流泪,也没有痛哭,只是掩盖不住地痛苦。
他仿佛看着贺楼乘夜后仰的时候带着一丝苦笑,发丝上扬,灰蓝色的发带带着阿卢的血渍,飘扬在空中,随着他下降,而后被漆黑的裂缝吞噬。
“他到最后,还在喊你的名字。”谢寰道:“他让我告诉你,今生他赴不了约了,他此生为阆,便负你。只是来生,他不忍再让你痛苦,不如愿你永生永世不再见他。”
“如此,他便永生永世负你,永生永世,还你。”
慕苏深吸一口气,却还是不说话,手指却已经慢慢攥紧。
眼前仿佛是他在花灯重重中,回眸看自己那一眼,笑着问那盏鸾灯好看否。
是那日在月下屋顶,靠着自己,唤着一声一声的鸾儿。
雪地里,他像个孩子一样埋在自己颈边,哭着说对不起,说我爱你。
是他在自己佯装睡着时,在自己额头吻了吻,然后说自己懂了何为只能走一条路,做一个选择,成为一个人,要去做个了断,而后转身纵马离去。
如今想来,他说他早已深陷其中,而自己如何否定,如何掩藏,却如何不是心动于花灯下的有意无心,或是那日客栈楼上楼下,相望无言的一眼万年。
回首看来,竟历历在目。
“颜鸾哥哥,若是我父皇尚在,也没有诛你满门,贺楼乘夜与他,你会选谁?”谢寰轻叹一声,眼中竟有了一丝破碎与软弱,蓦地问道:“我是不是,还太年轻,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山涧中有风声,像是呜咽,又仿佛是谁的低沉呼唤,将慕苏袖中露出半截青碧色的发带吹起,险些滑落下去,被慕苏一把抓住。
“没有如果。”
他的声音嘶哑,几乎没有任何力气。
“没有如果……”
他伸手的时候撞开了崖边的一块碎石,石头下面露出藕色的一角,细腻而朴素的绣着海棠花。慕苏颤着手将它一点点拿出来,却是一方小小的锦囊。虽然已经灰白不堪,甚至沾染着血迹,但却被保护地好好地,没有丝毫的破损。
慕苏蓦地有一种非常奇怪的预感,他的心猛地沉下去,像是早已知道这囊中是何物,也因为知道,而变得更为痛苦。
眼前蓦地模糊,手指颤抖险些握不住那个锦囊。
一颗泪珠蓦地砸下来,落在慕苏的手腕上,再顺着流下去,在沾染了泥土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白痕。
越来越多的泪水开始滑落,顺着脸颊,顺着鼻尖,全都砸在他的手上,衣服上,泥土里。
慕苏的手抖地很厉害,但却越来越急,几次都打不开那个锦囊,最后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却不慎猛地滚落下来,落在那片血泥里。
鲜亮的青碧色,清透干净,暗暗有些金光在不断闪烁,宛如繁星闪烁,又似是阳光下的琉璃瓦,不染一丝杂质,完美地与这污浊的尘土格格不入。
慕苏的眸子在看到那粒珠子的瞬间蓦地缩紧,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他猛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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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将那颗珠子握在手里,感受着它深入骨髓的寒冷,不断地将它贴近心口,然后开始无声痛哭,几乎感觉自己下一刻便要死去。
他哭的几乎要没了呼吸,整个人跪在泥土里,手中还紧紧攥着那颗碧金髓。
“……贺楼乘夜……笨蛋……疯子……你是……疯子……什么永生永世……你要我……如何允诺你的永生永世!!你又为何逼我允诺你的永生永世!!”
谢寰大惊失色,唯恐慕苏出事,连忙上前直接跪下来扶着他,却终究不知缘由,只能手足无措,眼中的脆弱与彷徨愈发清晰。
身后的封红与步层云见状也顾不得隐蔽,马上冲了上来,看着慕苏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连忙拉他:“慕苏先生!!慕苏!”
“没有如果……没有如果……”
慕苏的声音细弱游丝,几乎崩溃。
“可若是……若是如果……我选你啊……”
若是如果,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哪怕下一世,永生永世,只要是你亲自问我。
哪怕天下人都反对,我亦选你。
可终究没有如果。
一丝血痕从唇边溢出,头越来越沉,眼前的光景扭曲转换,耳畔传来封红与步层云的急呼。而慕苏却感觉自己渐渐倒下,像是在靠近贺楼乘夜站立过的地方。
眼前是那人在杏花树下,石桌前,仍旧缠着绷带的手捧着青瓷杯,眸若星辰地看着自己,声音清晰,仿佛就在耳侧。
“这天下最至寒的水,就是北原的那片湖,即使是武力深厚护体,也终究抵挡不了其中的寒气,必定受其侵染。至少要用六成的功力去燃那寒气才不至于身陨。而寒气终究是除不尽,永远留在体内,折损身体……因此你绝不能靠近。”
“我?我自然不会傻到去那湖水内。我当日是疏忽了才输给谢言半分,也是因为受伤才会体温异常,不必太担心。”
“鸾儿,你走后,我去哪儿住了好些时日。我给那片湖取了新名字,你可知是什么?”
“叫,念苏。”
作者有话要说:
在完结的边缘试探!
以后会不定期更新番外,下一个坑打算写同人(本来想双担但是感觉自己实在没力了跪)
感谢宝宝们ovo
第58章第五十六章
56
慕苏自从那日昏厥在裂天崖,身体状况糟到了极点,医生说这是忧虑过度,加之在北原时在雪地里躺了一夜,寒气入体顽固不除,最后一起爆发,拖垮了身体,几乎不可能根治,只能好生调养。
他日日夜夜昏迷时都在做噩梦,迷糊中仍旧攥着手里那颗碧金髓,梦话模糊不清,却痛苦不堪。谢寰甚至吩咐送来了国库里珍贵的药材,却依旧没什么效果。
而步层云日日都来回复搜索的结果,但始终一无所获,他们甚至沿着赤水河走到了西方五族的领域,但还是没有结果。
三日后慕苏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想去北原看看。”
封红与步层云相望一眼,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虽然都知道这个要求在这个时候对于慕苏而言只有害而无利,但却没有人忍心拒绝他,甚至封红都不忍心开口。
“慕苏先生,如今去北原,冬天可能会很难过。你体内寒气本就深重,如今……”步层云担忧道。
“无妨。”慕苏笑道,看着门外春光正好,略有些惆怅,道:“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我这般的人,阎王要我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慕苏将手中的珠子缓缓放进一边的锦囊中,端详了许久,而后抬头微笑道:“慕荣那边不必担心,我有把握说服他的。”
“二十余年,我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们应当为我高兴才是。”
贺楼乘夜,我答应你照顾好自己。
此生未及的风景,我替你去走一遍。
夏历庆平一年夏,阆天月城被攻破,阆建国近千年,最终全数划归大夏疆土。大夏夜王贺楼乘夜纵身跃下赤枫山裂天崖,以身殉国,一生戎马,可歌可泣。夏鼎帝亦深受其感,保留阆所有城市的现有名,划北原为北方大行省,专派夏人官员与阆前使者乌洛兰与呼延古勒共同管理,所有阆人全可回归远住地或者待在中原区域,并实行了一系列利于北原的政策,获得天下的一致好评。虽然仍旧有些小的暴动,但夏鼎帝的软硬并重的手段瞬间平息了这些暴动,令天下哗然,四方来贺,无人再敢小瞧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幼帝。
一年的时间里,谢寰重整吏治,修订律法,大夏的疆域扩大了接近三分之一,却较以前更为繁荣平稳。原本躁动的西方五族也逐渐平息,不敢动作。
但这一切都仿佛对祥和的枫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小藤院的杏花开了又谢,落英散了又现,似是时间也驻足了一般。
“你说我哥究竟在想什么啊?”
慕苏走了一年多后,已经快要接近冬天了,慕荣趴在小藤院的石桌上,百无聊赖地嚼着草根道。
身边的小厮看着他,无奈道:“少爷,你这几日都在担心这个问题,怎么还没个头绪啊……”
“诶不是你说,都什么时候了,不能留在这儿颐养天年……啊不是,老老实实养病吗?!”慕荣拍拍手,很不能理解道:“这贺楼乘夜还不一定死了呢你说?哪儿有死了的人尸骨都找不着的?说不定这山上树多,就被哪棵树拦住了自己缩在山洞里疗伤呢。这他一走,到时候人来了找不着可咋办?”
小厮皱起眉看向慕荣:“少爷?你说的怎么煞有其事的样子啊?你是不是找着贺楼乘夜了故意没告诉二少爷?”
“找着个屁。”慕苏道,一下子把口中的草根吐出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得了还是躲在那个角落里当野人呢,总之就是把我们这一群人晾在这儿,跟找山里的蚂蚁一样找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儿。”
“您嘴上是这样说,找的比谁都用心,还真的挨家挨户问人家在赤枫山见没见过野人和怪兽……”小厮压低声音,有些不屑道。
慕荣斜眼看他:“那怎么了?小爷我一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帮过小爷我,小爷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他顿了顿又觉得不好意思,立刻道:“叶函呢?叶函那家伙成天早晚不沾家的,找个贺楼乘夜找得也不知道到哪个阴曹地府去搜魂了吧?”
小厮实在是对于自家这少爷嘴里驾马车,口中不留德的性格无语到底,只得道:“叶少爷出去忙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哪儿像您……”
慕荣嘿了一声,伸手狠狠拍了那小厮的脑门一下道:“我要你是来天天怼我的吗?真是气死我了。”说完也拍拍手拍拍屁股站起身道:“走,跟我也去外面再转一圈,我哥说他已经准备启程回来了,我们去给他买点好的吃,什么猪蹄猪耳朵啊之类的,再买点东街刘妈的糖炒栗子和小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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