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弗斯
“怎么回事?”他板着脸没好气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肖枭的语气很不耐烦,“你他妈跟我说话注意点儿你的措辞和语气。”
李恪没明白他又在抽什么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拉,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看起来不像是剑拔弩张要干仗,反而有点儿像要发生点什么需要打马赛克的事情。
“你跟我说话什么语气?”李恪的情绪有点儿被泼冷水,“你成天对着我骂娘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措辞和语气吗?”
他们总是这样,明明可以三言两语平心静气就说清楚的事情,总是先要扔出一摊废话让对方血脉喷张到想打人的地步,然后在准备挥拳头的那一刻发觉这并不是他们找彼此见面的本意。
肖枭一用力把李恪推到阳台的栏杆上,李恪有些吃痛地隐忍着叫了一声。
栏杆顶部约摸到他腰际,肖枭抬起右腿一脚蹬在了栏杆上,贴着李恪的侧腰。
“今天有人在等,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废话,赶紧说。”肖枭贴近他的脸,李恪往后退,上身倚在了栏杆上。
肖枭伸手托住他的腰,闹归闹,要是掉下去,就玩得太过了。
“你为什么会来,”李恪看着他,“一个月前我看到的小组成员表里还没有你。”
“关你屁事。”肖枭说得凶狠,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其实答案非常明显,肖枭为了李恪主动申请调来这次的军队传信项目。
为什么,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会爱,会付出,会孤注一掷、不顾一切,你心甘情愿赴汤蹈火的时候,从来不问为什么。
要是问,也顶多只问“为什么不呢”。
“你之前帮白深挡那个谋杀案是为什么,木子特工?”肖枭径直看入他的眼底,那是一双深邃幽静、像蓝狐一般狡黠的眼睛。
李恪没有回答。
“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问。”肖枭冷冷笑了一下,离李恪远了一些,转身走向会议室。
不得不说,肖枭对别人和对他是非常不一样的,根本不用花时间和力去感受,傻子都能看出来。
对其他朋友,肖枭幽默、热情、开朗,唯独对李恪,他狠戾、暴躁、易怒,就像一颗随时可能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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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炸.弹。
李恪甚至觉得,他对自己和对敌对分子的态度没什么差别。
“在我们小组,驯鹿和云主要负责密码部分,大大和木子主要负责情报部分,我和迷雾负责各方面的协调工作。”老原把日程表分别放到每个人面前。
肖枭拿起任务表,啧了一声:“扫兴。”
扫兴?李恪暗自狠狠踢了他一脚,跟自己分在一个组不应该觉得荣幸之至感动得涕泗横流吗?
散会后,路浔和白深一同去了资料室。
“这几间屋子是解密组平时工作的地方,”白深领着他到一张大书桌前,“这是我的桌子,你坐我旁边就好。”
“你大学是学什么的?”路浔坐在桌上问他。
“密码学和应用心理学。”白深说。
路浔取下帽子,仰头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显得十分乖巧。
“怎么了?”白深也看向他,轻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哎你怎么……”路浔抬手揪住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你是不是怕我生气?”
“是,”白深老实回答,“我怕你因为我的身份,不再接受我的治疗了。”
“为什么担心这个?”路浔似乎很不能理解这种说法,“我跟你认识时间又不长,不接受就不接受,大不了将来各走各道互不相干。”
白深笑了,他很明白路浔为什么这样说。小孩子想要糖吃,通常都会装作大度地先表现出“你不给也没关系”的模样。
“路浔,你的为人,你的性格,你的处事态度……都让我很喜欢,”白深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我并不知道这种喜欢应不应该和你对我的那种喜欢一样,我不了解你的感情,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路浔静静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不知因何而起的笑容,半晌才开口:
“我喜欢你,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不需要你也喜欢我。”
白深有点愣住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单方面付出呢,不是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吗?
“你没有想过成家?”他问。
“没有,”路浔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打算结婚,不打算生孩子,连谈恋爱的打算也没有。”
“那你那个前男友?”白深问。
“可能是撞上缘分了吧,”路浔说,“虽然结局不太愉快,但是那段过程很值得。”
白深低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路浔觉得他俩的气氛很不寻常,之前两人说话可不是这个风格的。
“哎,”他冲白深扬了扬下巴,“你该不是害羞了吧。”
“放屁,滚。”白深无话可说,只能没好气地闪开坐到一边。
路浔只好暂停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随手拿起了桌上一张纸,上面是复杂的乱序字母符号,篇幅之大,不像是猪睡着时脑袋摁住了键盘,反倒像猪在键盘上打滚儿。
“这个是栅栏密码?”他没话找话。
“嗯,”白深把纸拿起来看了看,“猜猜写的是什么。”
“猜?”路浔把纸抢了回来,抄起一支铅笔。
“破译,破译。”白深无语地纠正。
路浔拉开旁边的转椅坐下,迅速在纸上写了起来。
白深动了动,转向另一边整理起资料。
过了一会儿,路浔拿起纸念起来:“5月20日上午,请白先生带着小白金前往爱宠动物医院接种疫苗……”
路浔叹了口气:“连打疫苗都要医生专门来提醒你,我就说你早上肯定没带小白金遛弯儿。”
“嗯,”白深笑了笑,“还确实挺不称职的。”
路浔转身跨坐在椅子上,腿提溜着往前滑了一截儿,一直撞到白深坐着的椅背上:“哎,小白金现在在哪儿啊?”
“在公园里逗小母狗。”白深说。
路浔踢了面前的转椅一脚,白深一下子往前滑,差点被桌子来个拦腰斩。
“找削呢!”白深起来按住路浔的转椅,路浔瞬间向后倒去,差点儿一个后空翻脸杵地摔下去。
“饶命饶命!”路浔躺在被压下去的转椅上,手撑住地,膝盖抵着白深,活像只躺在案板上等着被杀的猪。
“还作不作了?”白深想给他点儿教训,继续往下压了点,哪想到没控制好,连人带椅翻了下去。
白深重重地跌在了路浔身上,路浔被压得闷哼一声。
“还作不作了?”路浔反问他,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
白深除了有点儿不好意思,还有点儿想打人。
他撑起身准备起来,路浔一把将他又拉了回来。
“看!”路浔在他耳边低声说。
“什么?”白深一脸懵逼。
路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书桌的抽屉下方拿下一个东西。
白深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大气也不敢出。
路浔手里,是一个微型监听器。
而另一头,一个穿戴隐蔽的女人坐在阴暗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将手指在桌上敲了又敲,急不可耐地自言自语:“这两个男人在房间里干他妈些什么玩意儿?”
她把腿翘到桌子上,毫不耐烦地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突然响起敲门声,整个空荡的屋子里甚至能听见回响。
她高声吼:“要老娘说多少遍?直接进!”
外面的小伙子一阵怯,谁他妈想出来这个狗屁主意,让这急性子的暴躁女人来听情报的?
他束手束脚地走进去,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秦队,密码破译出来了。”
她伸出手一摊:“拿来。”
小伙子心虚地把手里的一沓纸放到秦队长手里。
她扯过来一看,顿时脸变得铁青。
“告诉你姑奶奶,这是你妈什么狗屁东西。”她的语气明显强压着怒气。
小伙子接过来,只好颤颤巍巍拿过来,一字一句地念:“高档……狗粮,蛋黄奶糕10kg……两袋儿,共、共计768、8元……”
“老娘不认字吗?要你念!”秦队长狠狠揍了小伙儿两拳头,“要你念!要你念!”
小伙儿抱着脑袋光速窜出去。
“关门!”秦队长在里面怒吼。
小伙儿灰头土脸地又倒回来甩上门。
秦队长深呼吸好几次,还是没能平息胸中冉冉高升的怒火,用力把手里的纸捏成团扔向窗外。
她的拳头一下下用力地敲在转椅把手上,咬牙切齿:“云!”
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素未谋面却花样百出的男人抽皮扒筋、碎尸万段。
房间里再次响起敲门声。
“老娘说直接进直接进!你们他妈一个个耳朵都有妇科病?”
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拧开门走进来,语气轻松戏谑,说的是纯正的英式英语:“我的毒玫瑰,谁又惹你生气了?”
秦队长一愣,立即慌乱地放下腿转过头站起来,瞬间转化成了被驯服的乖顺小绵羊模样:“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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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正是曾和深海、枯叶蝶多次交手的jacob。
“资料到手了吗?”他问,眼里透着危险的光芒。
“……还没有。”秦队长回答。
“再给你一周时间,”他轻浮地捏了捏她的衣领,“要是还办不到……”
jacob用力紧,手里的衣领皱成一团。
“明白。”秦队长说道。
他松了手,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桌上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的电脑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男声:
“我是云。”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明儿更!⊙u⊙!
第25章25
“我是云。”白深说。
“什么云?”路浔问。
“我是白云。”白深说。
“我是黑土。”路浔回答。
两个人说完处理掉了手里的东西,声音断开,电脑那头只能听见一阵信号被干扰的杂音。
两个人笑着继续在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设备。
他们叫来老原,把情况告诉了他。
“好,我会马上让人到处搜一下,”老原说,“对了,你们怎么会躺在地上了?”
“……”两人都同时语塞。
“找灵感!”“捉老鼠!”
两人同时吼出来,听到对方莫名其妙地答案后都有点儿无地自容。
“走走走。”白深把路浔拉出了老原的办公室。
本以为监听器事件之后会有一番风波,没想到平平静静地就过了好几天。
直到路浔晚上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之后,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信。
写的是英文,结尾还有一个洒脱而嚣张的署名:jacob。
大意是约他明天早晨见面,就他一个人。条件是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威胁是不来的话,有人的性命会不保。
信封里附带着一张照片,他抽出来一看,顿时面色阴沉。
是瑞瑞,照片上他正坐在家里拿着一把小叉子吃芒果片。
看上去这张照片是在瑞瑞家附近被偷拍的,显然有人已经在那里驻守着随时准备动手。
那一晚路浔睡得很差,他反复醒来,反复昏昏沉沉睡去,又反复地做噩梦。
他梦见铁栅栏,梦见老旧电视机,梦见一场大火,梦见一个女人的后背上在开花。
凌晨五点醒来,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把帽檐压低,从深海总部的围墙翻了出去。
他出门时,围墙附近一直有人在巡逻,就算他侥幸避开了别人的检查,也有监控在盯着。
可jacob的人是怎么突破严密的防护闯进来,还到他的房间里给他放了一封信?
他不禁怀疑,是内部的人替jacob做的。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到现在都没落马,竟然还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他的右手紧握着兜里的枪,一直走到约定好的地点。
这局鸿门宴,也就是他,胆子这样大,单枪匹马就敢赴约。
“来吧,进来,我的驯鹿先生。”jacob站在一家旅舍门口前的阳伞底下,半倚半靠着桌沿,一双手环抱在胸前。
“进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那么好骗?”路浔不屑地冷笑一声。
“我想你会明白的,”jacob向他这边走近了些,“我对你说的话,你绝对不希望第三个人听见。”
“够了,别阴阳怪气的,”路浔说,“我要你远离那个孩子。”
“我当然不会伤害他,那是个多么无辜又可爱的小生命。”jacob的语气夸张,和译制片里“噢天哪该死的东西”的语气差不多。
路浔心累,不想跟这个说话当放屁的男人兜圈绕弯。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狗屁玩意儿,”路浔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你爸妈当年拿那十几分钟散散步什么不好。”
“我只是想让你想起你的小时候,”jacob说,“你最向往的不就是这种没有烦恼的生活吗?可你是一个谜团,一个所有人都提防着的武器,这世上的好时光,可怜你从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屁话越来越多了。”路浔沉声说。
“跟我来。”jacob向旅舍里走了进去,同时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里的瑞瑞的照片。
路浔只好走进去,跟着他上了二楼,
房间里贴着很多东西,有照片,有档案,看起来全都十分老旧了。
那些东西,连路浔都从来没有看过。
房间里竟然没有其他人,说不定就在楼上楼下埋伏着,就等jacob一个响屁,随时准备惹点儿事出来。
那些照片上,是他日思夜想二十多年的人,是他素未谋面却视作榜样的父亲。
他爸爸英年早逝,因公殉职,在他妈妈怀胎时就离去了。
那些照片上的爸爸英气逼人,他抬手抚摸着一张老照片,指尖在爸爸的身上停留。
许久他才垂下手,看向站在一旁的jacob:“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知道真相,”jacob笑了笑,“你的父亲因何而死,你的母亲为什么入狱,难道这些事情,你不想知道真相?”
“巧了,”路浔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真不想。”
他一直觉得,你当年尽力气战胜了多少子才能活下来成为你自己,这难道不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吗?为何要自寻烦恼呢。
“你很快就会想知道的,”jacob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递到了路浔面前,“不妨先看看这个。”
他的心猛地紧张起来。
写的是些乱序字母符号,明显是未破译的密码。
而且……是他母亲的字迹。
路浔伸手去抢,jacob迅速回手,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我做什么?”
“还同往常一样,我的驯鹿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jacob的声音轻浮,仿佛说的只是“今晚一起出来浪”之类的骚话。
“让我考虑考虑。”他说。
“考虑?”
“我不可能拿一个小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他坐过去抢走了那张卡片,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实是母亲的字迹。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他问。
“当然是漂洋过海地去看望她了,不像你,几年都杳无音信。”jacob笑道。
路浔顿时火气就窜上了头,跑过去一拳把他放倒,抽出腰间的枪抵住了他的脖子:“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jacob显然有点受惊,“我只是代替你扮演了儿子的身份。”
路浔把枪口用力压住他的脖子,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灼热。
路浔的神情变得恍惚,许多情绪猛然涌进来,像滔天巨浪一般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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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cob趁机翻身把他的手腕压在地上,枪支发出沉闷的碰撞声。jacob也从腰间掏出枪指着他:“我警告你别做傻事!”
路浔站了起来,捏着手里的枪就往门外走。
“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活着出去?”jacob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路浔转过头来看着他,随即笑了:“你的衬衫真的很他妈丑。”
jacob低头,看见胸口处的一个红点。
傻子都能知道,他被狙击手给盯上了。
jacob愤怒地握紧了枪对准路浔的脑袋:“我让你一个人来!”
“你在这间屋子还能看见第三个人?”他笑了笑,镇定自若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有足够的自信,jacob不会杀了他。
那些守在门外的人,看他这么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没一个敢上去拦他。
他走出了旅舍大门,才看见有两个人坐在门口的阳伞底下,坐姿很是嚣张欠揍。
他走到肖枭和李恪的跟前:“你们怎么来了?”
“看看热闹。”肖枭笑道,旁边的李恪正抖着烟盒。两人还真跟街边看热闹的人差不多。
走出去一截路,白深从一栋房子里出来,跟他们挥了挥手。
“我在你房间里找到了这个,”白深把手里的激光笔抛起来,“还挺好使的。”
路浔看见这个,顿时明了:“你用激光笔射他?”
白深笑了笑。
他觉得白深应该不能说是简单的聪明,是很机智了。
“他又找你整什么幺蛾子?”肖枭一把揽住路浔的肩膀,“给你看个大宝贝?”
“……我不想说。”路浔回答。
见他情绪低沉,肖枭只好说:“赶紧回去睡会儿,你看你这颓样儿。”
路浔点了点头,插在兜里的两只手,一只紧握着枪,一只攥着那张卡片。
等回到深海,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拿出卡片仔细看了起来。
这些密码是小时候妈妈常常和他玩的游戏,冰箱、电视机、窗帘……都可以用作密钥,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很快破译出内容,写的是和多年前叮嘱他的一样的话:阿浔乖,千万别来见妈妈。
许多杂乱的声音霎时涌入他的脑海
“跑出去就安全了。”
“拿着这把枪,什么都别怕。”
“好孩子,自己活着。”
“乖,别来见妈妈。”
……
白深一整个通宵都在书桌前解密,早上发现一个重要信息,于是有些兴奋地来到隔壁来找路浔。
敲门一直没人应,他直接打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可白深却没有听见一丝路浔出门离开的声音,觉察到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在路浔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信封,一边叫上肖枭和李恪,一边联络在美国的成员留意瑞瑞家附近有什么动静。
他不放心,回来之后一直敞着房间门守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深依稀听见什么声音,之后越来越杂乱。
玻璃碎裂的声音,木头砸向地面的声音,纸张被撕开的声音,桌椅倒塌的声音……
他赶紧跑到了路浔的房间门前,用力敲着门:“路浔!”
肖枭和李恪闻声赶来:“怎么了?”
白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枭走近门,一脚踢开了。
里面一片狼藉,看不到人影。
白深拉住肖枭:“我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忙着和网友面基看演唱会追星哈哈。
明天可能不更,后天一定更!
第26章26
白深走进去,掩上已经被踢坏的门。
房里一片昏沉,他环顾了一圈,路浔一个人坐在墙角。
他走到路浔旁边,挨着坐下。
路浔戴着帽子,低着头,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表情。整个人一动不动,活像个城市景观雕塑。
白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浔抬头一把将白深按住,差点儿就要掐住他了。
“路浔!”白深低声喊了一声,赶紧欺身压制住他。
得亏路浔坐在墙角,白深才能把他手脚给压住。
躁郁症这种东西,情绪就像热带的天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白深不知道下一秒路浔会起来揍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低沉世界。
路浔没有动,白深等到他冷静下来才松开手。
“路浔?”白深小心翼翼地开口。
房间里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屋内顿时亮堂起来,白深能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已经爬满泪痕。
白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遇见过很多被生活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却唯独路浔,让他看不清猜不透,却激起他满满当当的保护欲。
窗帘再次覆盖下来,屋内顿时恢复昏暗的那一刻,白深伸手抱住路浔,两人的身体间有紧贴胸膛的厚实感。
这个场景一定非常怪异,两个人在墙角抱在一起,房里几乎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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