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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弗斯
“快点儿,”路浔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去接然然放学了。”
白深给他吹干了头发,手指插进去胡乱地抓了抓:“真帅。”
这一年里,路浔配合着治疗,每天都得吃一大把药。
“然然!七点了!”白深一边洗碗一边转头喊道。
然然例行公事,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前面,关了电视,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药箱,把每一瓶该吃的药都按量取好,再倒了一杯温水往前推了推。
“等会儿的!”路浔正看到部分,伸手去抢遥控器。
然然捏着遥控器严肃地瞪着他,指了指药。
路浔皱眉,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她:“白慕寻,不要太过分!”
然然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准备往外走,路浔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然然乖,别告状啊,现在就吃。”
白深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正仿佛渡劫一般仰头咽着药的路浔,没忍住笑了:“有本事别怂啊。”
这一年,小白金和隔壁大爷家的小母狗生下了一堆小崽子。
“牛逼啊,”路浔看着一窝小狗捅了捅小白金,很是骄傲地说,“居然把狗界智商扛把子之一拉布拉多给搞定了,还弄出来一堆。”
“金毛智商也是扛把子啊,”白深摸着还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小崽子们说,“这群崽肯定聪明得很。”
“留一个儿子咱养着,”白深看着小白金说,“我会给其它的那些崽崽们找个好归宿,行不?”
小白金哈着舌头摇了摇尾巴。
“乖,”路浔给小白金顺毛摸,“以后你们爷俩齐心调戏小母狗。”
白深看着他笑了。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一起解密,破了一个大案子,白月先给他俩发了一笔奖金。
“白老师,”路浔拿着充实的信用卡在他眼前晃了晃,“去逍遥吧。”
白深放下手里的复杂枯燥无味但是他却能看进去的书,问道:“你想怎么逍遥?”
路浔想了想:“咱们去爬山拜佛吧?”
“嗯?”白深被他这个神奇的愿望给惊着了,“为什么?”
“咱们去给肖枭求个符什么的,”路浔说着,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好吧!”
“好,”白深摸摸他的头,“你很久没有撒娇了。”
这一年里,小秦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生,简东成为了准爸爸,老原的儿子在数学竞赛上得了奖,雾姐带着老公女儿出去旅游了,深海老大在圣托里尼和自己的老婆再办了一场婚礼。
还有肖枭的表嫂子,终于如愿以偿生了小孩儿,他大姨在群里发红包的次数也因此大大提高,不过红包的金额倒没有提高多少,可能觉得要省着点儿孩子的奶粉钱。
瑞瑞暑假来这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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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去游乐场,最让他心累的就是调皮捣蛋的路浔小朋友。
这一年里,李恪少接了很多工作,出差顶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回城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干,就在医院里拿着吉他唱会儿轻轻缓缓的民谣,无聊的时候给肖枭念一下《小王子》和《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这样的小说,再不济,挤到肖枭的病床上抱着他睡觉。
肖枭是有意识的,李恪能感觉到,比如他唱歌的时候,肖枭的心率会加快,表示他喜欢听。而他念报纸的时候,肖枭的心率会更快,这应该不是喜欢的表现,而是可能在心里骂他“念你妈的大爷老子不想听”。
这一年里,肖枭的状况在好转,这是令所有人开心的事情。
他偶尔能够动一动,就动一点点,比如勾了勾手指头,偏了偏脑袋。
路浔和白深求来的平安符就一直放在他枕头底下,肖枭开始还觉得有点儿硌得慌。
“你的负心汉又出差了,”路浔提着一口袋零食,一屁股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拆开了一袋薯片,“我预计他会在三天之内赶回来,就像逃命一样,赶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坐在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发愣。”
肖枭的手指动了动。
白深从病房外面走进来,坐到了床沿。
“干嘛去了?”路浔问,“慢我那么久。”
“顶多一分钟。”白深说着,拆开了刚买的湿巾,扯出来一张轻轻给肖枭擦脸。
白深的手指抚过他的眼睑,肖枭的睫毛颤了颤。
“胡说,上次我给然然买冰淇淋也比你快,哪儿止一分钟啊?我明明在外面等了你的……”
白深的手顿住了,他迅速叫了他一声打断了路浔的话:“浔!”
“嗯?”路浔不明所以地往前凑过来。
肖枭的眼睛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了,还没有彻底聚焦回过神来,就被路浔压上来扑了个满怀。
“……薯片,砸我脸,上了,”肖枭说话又轻又缓还不利索,“傻逼。”
“你醒了?”路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真的还是假的?啊?”
“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肖枭抹了一把脸上的路浔的泪珠子,“再近点儿,就要亲,着我了,滚,老子是李,恪的人。”
“亲你怎么了!”路浔捏着他的下巴凑近狠狠亲了一下,“老子当时给你人工呼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反抗一下啊!”
肖枭呸呸呸地喷了他一脸口水,眼神越过他看向白深:“管管,你家熊孩子。”
白深一章掀开路浔,也凑上去抱住了肖枭,抱了好一会儿也没撒手。
“你他妈,也哭,了?”肖枭没好气地问。
“……没,”白深吸了吸鼻子坐直了,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告诉李恪。”
“别,”肖枭赶紧制止他,“不要。”
“惊喜,我的白老师,”路浔一把抢走白深的手机,“我觉得我儿做得对,这么大的事,应该要惊喜。”
“神经。”肖枭说。
“哎?”路浔看着他,“怎么不结巴了?”
“结巴个屁,”肖枭也没好气地看着他,“太久没说话,有点儿不利索。”
“你站起来试试?”路浔问,“我叫医生过来?”
“我清楚自己,身体好得很,”肖枭说,“很快就能恢复。”
肖枭说的这个话不是胡乱夸海口吹嘘自己,因为在两天后的早晨,他不见了。
路浔和白深早晨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肖枭不见了。唯一留下了一张丑得要命的字条:别找,我自己静一静。
“他以前的字有这么丑吗?”路浔疑惑地问。
“我去查监控。”白深捏着字条就准备往外冲。
路浔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他就是想自己待一会儿,不说了别找么?他这才两天都能自个儿逃了,你还怕他一个人不安全?”
白深瞥了他一眼:“那要不要告诉李恪?”
“他写的这个意思,像是在和李恪玩捉迷藏吗?”路浔说着,掀开了枕头,“看,平安符都带走了。”
白深没再说话,想了想,也就没再劝。
当天下午李恪回到病房,拿到的只有一张字条。
肖枭溜出来之后,除了走路有点儿不习惯,其它的都还行,这个世界,比他一年前看到的好看。
他先悄悄去了李恪家里,钥匙是昨晚悄悄从白深的外套兜里摸出来的,可能白深现在还并不知道。
李恪的家里还是原样,就好像时间根本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肖枭先望着一面墙的糖发愣。
糖被吃过了,可能是李恪吃的,不过李恪不喜欢甜食,也有可能是他亲戚家的熊孩子吃的。
肖枭拿下了自己最喜欢的那罐可乐糖,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三颗。
“王八蛋。”他没忍住骂了一句,然后把那三颗都倒出来装进了自己兜里。
然后,他走进了李恪的卧室,在他的床上滚了一圈儿,翻了翻他桌上的日记本。
“装吧,还写日记呢,”肖枭翻到第一页,嘴上就没停下过念叨,“装吧,净念些报纸给我听,无聊得抠脚。”
在这一年里,其实,李恪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全都能听见。
李恪捏他的脸,摸他的手,抱他睡觉,还有吻他,这些事情,肖枭都能感知到。
笔记本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国内某死猪真实睡眠手记」
“卧槽?!”肖枭往里面翻,看到了李恪一年内的字迹。
「1月16日,晴。我们这位名为大大的死猪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2月05日,农历新年。窗外面不远的地方烟花很好看,死猪的意志非常坚韧,竟然这样都不为所动。」
「3月08日,妇女节。死猪今天动了动手指头,我在他手上画了一只乌龟。附:」
「5月01日,劳动节。死猪要是今天醒了,我就响应祖国的号召,和他一起做做运动。不幸的是,他没有。」
「6月01日,儿童节。死猪隔壁病房的小屁孩儿送来了两瓶哇哈哈,由于死猪还没有醒,李记者就独自喝光了。附:」
「8月19日,大暴雨。李记者来的路上没带伞,不过仍然风雨无阻地来到了实验室。死猪已经睡了两百多天。」
「9月30日。明天是国庆节,如果死猪再不醒来,意味着他无法庆贺伟大的祖国母亲的生日。不孝子。附:」
「11月11日,阴。李记者在来的路上到了一束玫瑰花并且大公无私地放在了死猪的实验室里。我们可以看到,死猪非常没有危机意识,李记者已经告诉过他三次这束花是位女同志送的,死猪却仍然没有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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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迹象。」
「12月02日,今天李记者要出差去完成一个傻逼的采访任务,离开之前,他在死猪肩膀上画了一个穿胖次的猪。附:」
“李恪你个神经病。”肖枭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扒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左边肩膀,果然有一只穿红色内裤的猪。
肖枭啧了一声,先欣赏了一会儿,觉得看不太清楚,又把《国内某死猪真实睡眠手记》上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最后他走到浴室,一扬手把衣服给脱掉开始洗澡,肩膀上的胖次猪花了好几分钟才洗掉。
洗完之后他从衣柜里翻了一套李恪的衣服穿上,再回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李恪送的那条灰棕色围巾再次戴上。
李恪没有大张旗鼓地去找,毕竟肖枭留下的纸条上写了不要找,不过他还是不露痕迹地找了一下,去他们去过的甜品店、肖枭睡过的音乐厅、并肩走过的复古街,不过在这些地方,并没有肖枭的影子。
这样,李恪的心里就五味杂陈。
他很开心肖枭能够醒过来,这是他等了一年终于等到的。
可是既然醒了,为什么要逃走呢?
为什么醒来不肯见他一面,就走了呢?
肖枭裹着风衣走在台北市的街头,晚上去夜市喝了一杯他的鹿曾经鼎力推荐的“青蛙下蛋”。
他嘴里咬着q弹的小汤圆,嚼了好半天才把每一颗都嚼完。
他于是就漫无目的地在台北住了两天,脑袋里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他和李恪最初的相遇,想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两天之后他在街头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投进硬币,拨了一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你好?”
“我在台北市民政局,等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谢谢每一位,也谢谢坚持到这里的我自己啦。
以下是番外选项,我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零零散散地更一些。我的少得可怜的读者出来吱一声告诉我你们想看到什么吧!⊙u⊙!
1李恪和肖枭的初相识
2白深和路浔的老北京春节
3jacob长达十五年的隐秘暗恋
4李老板和肖同学的婚后生活
5白诗人的文艺创作事业
6白深带三个孩子去游乐场的绝望一天
7白月先的当年情
8李肖的蜜月之行
9白深带路浔见家长、做风车
10想不出来了自己想一个吧!
ps 放上下一本的楔子,名叫《荒》。
这个楔子是在《渴》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写出来的。
我会在写到大概五十章的时候再发表,以避自己会拖。
如果有兴趣可以关注一下哈兄dei们⊙u⊙!
第82章下一本《荒》 楔子
两千年前。
“阿邪,快快见过无念公子。”仙风府里的夫人匆忙领着年纪尚且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少爷进了正堂。
“公子好。”名唤阿邪的少年见了无念,头也不敢抬,只低眉颔首,对他拱手一拜,
无念未说话,只端端地看着他。这白衣少年生得实在俊美,虽说只十几岁的年纪,可眉目清秀,一双澄澈的瞳孔似碧波万顷、星霜轮寰,柔婉间却不失剑眉星目的英气,颇有几分气宇轩昂的风骨。
“叫我哥哥便是。”无念说道。
他长阿邪几岁,恰会些小仙术,被京城府里的老爷雇来教小少爷修仙。
这事还有些渊源。
话说这邶京城里腰缠万贯的大老爷,不知哪一日开了窍或是发了疯,突然不想挣钱了,总盼着修仙,却也不为自己,单变着法儿地让府上唯一的小少爷成仙,连府上的牌匾都由“京城第一富”换成了“仙风府”。
于是小少爷忙得团团转,五更鸡叫便习武,太阳高升要念书,过了晌午得写字,夜晚秉烛习仙术。
不过要说这小少爷也是温顺,活像被驯服了似的,大老爷让做什么,总是服服帖帖照做,别说不从,简直做得心甘情愿兴高采烈。
小少爷生得俊俏,为人又温柔和气,没人见过他发脾气耍性子,虽说自己家大业大,在京城里算得上半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却是一点儿架子没有,整个邶京城,没人不喜欢小少爷。
可能也正因为小少爷性子好,后来大老爷和夫人一直没有再生孩子,估计觉得生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子,若是再贪心,恐怕只会生孽种。
大老爷赚了半辈子钱,心里有亏欠,钱多不宜,于是给小少爷取了个“邪”字压着,时不时做点儿好事。哪想到小子一出生,是个人见人爱的好苗子,老爷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得到了老天的偏爱,于是孩子一长大便让他修仙,非要报玉皇大帝的恩。
那年无念刚好修了仙术,下山进人间闯荡,不九牛二虎之力地找了份好差事,心里也美滋滋的,更何况,面对的是这么一个没脾气又有地位的小少年,他在人间混得如鱼得水。
小少爷阿邪修仙天赋异禀,又勤劳肯练,无念在仙风府里偷足了懒。
大老爷敬畏他,不管无念说什么,堂堂大老爷都竖着耳根子听。无念也就很是“为非作歹”了一番,三天两头借着要游历社会的名头带着小少爷出去玩。
小少爷人傻钱多,笑眯眯地小手一挥,无念想要什么他都给买。有年夏天无念嫌热,小少爷二话不说买了个避暑山庄,和无念一起待了一整个夏天。
夏天一过,小少爷小手又一挥,只说谁想住去住便是,这个山庄权当无念公子送给老百姓的。
天下人都欢呼雀跃,只有无念泪流满面,心想这个傻大款,老子明年还要住的啊喂!
小少爷很是不解:“哥哥,不过花些小钱,何必放在心上。明年阿邪为你再买一个便是,总去同一座山,看同样的风景,该多乏味呢?”
无念嘴角略微有点抽搐,他前二十几年都活在同一座山上,每天看一样的面孔,反反复复吃那几个没新意的菜,学着差不多的仙术道法,细细数来,二十几年的光阴竟然乏善可陈。
他心想,估计自己二十多年见过的钱都不如这位小少爷一岁抓周的时候见得多。
“对了,你当年抓周的时候拿的是什么?”无念问他。
“拿了一个破碗,本是家中做装饰用的,不知是谁放到了桌面上。”阿邪说。
“什么破碗?”无念诧异,难不成这预示着他将来是个要饭的不成?
“鄙陋小事,哥哥又何必问。”阿邪看着他,温和地笑道。
无念无从问起,只好闭嘴不谈。
后来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仙风府的小少爷对百姓有恩,到庙里烧高香要念几分小少爷的好。至于他的师父无念公子,是个被小少爷宠着的纨绔不羁的角儿,遇着他要和颜悦色地让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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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阿邪和无念朝夕相处,莫名生出了一些别样情愫。
阿邪越来越依赖无念,无念越来越欢喜阿邪。
阿邪十九岁那一年夏天,果真给无念新买了一个避暑山庄,两人在里面再次待了一整个夏天。
在蝉噪喧天的山林小苑里,无念凑近轻轻吻了吻小少爷,阿邪衣襟上清爽的香钻入了他的感官,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在做什么。
“哥哥……”阿邪抹了一把绯红的嘴唇,羞红了脸坐起来看他。
无念不知怎么去解释,阿邪低下头沉默着,良久才抬起头来:“哥哥,你带阿邪走吧。”
无念心中诧异,暂时把方才的尴尬事搁置一边:“这是什么话?”
“哥哥,你不是说人间历练了才能成仙吗?你带阿邪去长长见识吧。”阿邪仰着头,一双眼睛里全是清澈单纯。
“你就这么听你爹的话?”无念心中不屑,“成仙有什么好的。”
“阿邪只是想和哥哥比肩而立。”阿邪说。
无念轻叹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个不羁的浪荡子也能遇见个痴情种。
见无念不说话,单机无脑小少爷以为他犹豫了,只好摆出个把柄威胁他,颇有点儿自耻地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
“哥哥,你亲了我,若是不允诺我,阿邪必定叫爹打断你的腿。”
看着阿邪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表情,无念一脸震惊地摇了摇头,果然是邶京城里呼风唤雨的小少爷,随便一句话就能把爹搬出来,惹不得惹不得。
等到阿邪二十及冠,无念果真带他出去历练,一出走就是风风雨雨多少年,两人之间也被练出了个情深意切。
他们之间又何止是比肩而立的关系,挽手亲昵,耳鬓厮磨,一对江湖野鸳鸯,好不逍遥自在。
直到阿邪眼看就要修炼成仙那一天,仙界为惩罚无念仙子不守仙规,私自与人亲密相处,要他削去仙术,堕入凡胎,与这人间小厮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无念不肯,带着阿邪逃窜六界,最终还是无奈被捉拿。
众仙大怒,要加重惩罚,使无念往后投胎的每生每世都受尽折磨。
而只差最后一天的修炼就能成仙的阿邪,在无念被抓走的那日用尽仙术挽留,最后走火入魔,香销玉沉。
阿邪过了鬼门关,走上黄泉路,踏上奈何桥,亭子里有个老妇人,非要他喝汤。
他看着那碗汤,心中无限怅然,原来一岁抓周的那破碗,正代表这碗要他忘却今生的孟婆汤。
阿邪不能忘了无念,他还得见他,和他细水长流一起变老。
于是他铁了心不喝。任孟婆苦口婆心地规劝,也丝毫不肯动摇。
孟婆见了,心生不忍:“傻孩子,要是不喝这汤,便进不了冥府,转不了世投不了胎,别说修仙不得,连人也做不成啊!”
阿邪只偏执地不肯:“婆婆不必再劝,为了哥哥,我是万般不肯的。”
孟婆只无奈地摇头,心中徒增几分悲悯:“也罢,你不喝,就得投入这奈何桥下的忘川河中,做千年的孤魂野鬼,你可愿意?”
阿邪点头,两行清泪划过这张面容姣好的脸庞:“为了哥哥,哪怕万劫不复,阿邪也在所不惜。”
从此,阿邪跳入那忘川河之中,在恶水腥风里受尽水淹火炙,浮浮沉沉一千年,做尽了孤魂野鬼,最后偷渡人间时,脖颈后方留下了一颗苦情痣。
他在人间寻寻觅觅又是一千年,却没有找到无念。
后来他回到两千年前的家的地方,仙风府早已无踪无迹,只有一座寺庙立在那里。
阿邪走进了寺庙,青灯古佛落索处,全然没有往日的痕迹。
“阿邪,你终于来了。”佛像竟说出了话。
他惊异地抬头:“你认得我?”
空荡荡的庙宇响起浑厚的声音:“当然认得,我已经替你爹娘,在此等你两千年。”
原来自从听闻阿邪为救无念被打入地狱,爹娘便拆了府宅,修了这座庙宇。和钱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老爷和夫人,从那以后不再经商,削发着僧袍为他超度,就这样度过了余生。
阿邪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想必在忘川河中飘荡千年后能偷渡人间,是爹娘潜心超度的功劳。他只好为爹娘烧了纸钱上了香。
“你当年为他倾其所有的那个人,可还记得?”佛问道。
“当然记得,”阿邪说,“佛祖可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你当年死了之后,无念痛彻心扉,也不愿喝下那孟婆汤。”佛说。
“果真如此么?”阿邪破涕为笑,两千年的苦与泪,只要无念还记得他,就都值得了。
佛道:“仙界里有一些人不忍他做鬼,便偷偷将他引渡到连接各界的通道里躲避,他的魂魄在那里飘荡,整整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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