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只烟片语
“没事儿。”甄赤玄敛情绪摇头,“你们感情真好。”
“你知道,我们……”
甄赤玄心想你张口闭口都是他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啊。他点头,“我知道,他很有名。”
付宽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对同性恋,不喜欢呢。很多人,都接、接受不了,这个。”
“你现在高二是吗?”
“是的。”
甄赤玄还想说什么,看到付宽清澈见底的眸子又住了口。
他有些莫名的烦躁,说不上怎么了,大概就是对江海州的嫉妒吧。那种不能早恋的烂借口还是别说了,你没资格多管闲事。
这世间很多不明之事大抵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凭什么,其实不仅解决不了困难,连给自己安慰都不能。所以就别奢望,这样就不会有失望。
付宽大概是被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给吓到,放下筷子问他怎么了。
“菜有点咸了,我去给你买水。”
“哎不用。”付宽拦住他,就那么扯了他衣角一下,被猛地甩开。
付宽怔楞两秒,有点尴尬,“对不起,我不,不应该……”
他话没说完,甄赤玄突然就蹲下身体,神情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你,怎么,了!”付宽赶紧去扶他,摸到他手是冰凉的。
甄赤玄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声音很轻,“没事儿,胃疼是老毛病了。”
“去医院,看看?”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他胃不疼,他就是刚才那一瞬间特别想抱付宽一下,但是他不敢,所以他假装自己胃疼让自己蹲下,把那点不干净的心思遮住。
付宽给他烧了热水,倒好了让他把杯子捧在手里,他躺在沙发上垂着眼,脑袋里仿佛有团毛线球剪不断理还乱。
真的很烦,就不该让付宽过来的,万一自控力不强做出点什么伤害到他还无法挽回的事,甄赤玄应该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你是不是,贫血?”付宽说,“脸色,一直不好。”
“我是常年不晒太阳。”甄赤玄瞥了付宽一眼,“你家那位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我什么都知道。”甄赤玄闭上眼,“你见过什么人家里这么多电脑。”
“你是网管?”
甄赤玄:“……”
“你是,黑客吧!”付宽说:“我看见,活的,黑客了耶!”
“是。”甄赤玄笑了笑,气氛好了一些,总算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付宽不像其他不熟悉黑客的人会问一些很愚蠢的问题,而是很乖的在一旁安静的陪他,一直关注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不舒服。
很少看到脸色这么白的人,想起刚才他痛苦的样子,付宽真是吓坏了。
甄赤玄躺了会儿,说自己没事了,虽然被付宽这样看着很好,但……他不能太贪心,人要懂得克制,毕竟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叫随到。”甄赤玄很认真的看向他,狭长的眸子里一片纯净的专注。
付宽眨眨眼,小脸儿发红,他有种很荒唐的想法,这个大黑客是不是喜欢自己啊,可是那也太不可思议了。他哪里能这么走运有这么多优秀的人喜欢自己呢。
他不敢往那方面想,猜错了尴尬,猜对了不知如何面对,毕竟他虽然是个gay,虽然这个圈子很开放,但他不可能找除了江海州以外的人,所以还是做朋友吧!
而且这人说不定是直的呢,他总不能见一个都觉得这个是同。
付宽没在那待太晚,走的时候天还没黑,甄赤玄要送他,被他拒绝了。
“以后,常联系呀。”付宽把晾的半干不干的衣服拿回去,和他说再见。
“好。”甄赤玄安静的看着他的身影走远,胃部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真的疼了起来。
病是不能随便装的,甄赤玄把自己蜷缩进沙发里,苍白的脸看向电脑旁边破旧的无脸男。
他不记得了。
那个寒冷的夜晚,几乎奄奄一息走投无路的乞丐,他不记得了。
也是,谁会记得一个乞丐呢,连生命中的过客都算不上。
而自己却巴巴的把这份温暖活生生捧在心里,一捧就是五年。
他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埋进沙发,心想就这样吧。人这一辈子太短,到最后都要腐烂在泥土里,灵魂不知去哪。
他几次活不下来,到现在早就够本了。能捡回一条命,遇到喜欢的人,就算没机会在一起,也值了。他的命不值钱,活一天都算赚一天。
……
江海州在俄罗斯住了几天,每天都很无聊。他对这里不如土著居民熟悉,但也来来回回数不清多少次,不算陌生了。主要还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四处溜闲,下次要把付宽带来。
江净去参加趴体,江海州说什么也没跟过去,上次他去的时候还是16岁,碰到了一个二十多的小姐姐硬要和他睡觉,江海州说自己喜欢男的,那姐姐也是豪爽,直接把自己的弟弟找了过来,俄罗斯很多小正太长得都很好看,眉眼深邃致,但江海州还真就不喜欢没什么情感基础的碰撞。这边有些人玩的很开放,好在他妈妈不是那种爱玩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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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妈住的这公寓是江净以前的房子,地方很宽敞。他一个人待着到底是无聊,很快就想回国找小不点。
江海州翻着手机里和付宽的聊天记录,一边想着那天和他妈的聊天。
他挺久没想过自己以后该干什么了,人都有倦怠期和过渡期。他觉得自己在这个阶段停了很久。以前他自己一个人,他能养活他和他妈两张嘴就行,爷爷奶奶那根本也不需要自己,但他还是不时会亲自送钱过去,平时也会让人给买一些米面油之类不好拿的物件运过去。
那天和付宽说完,他开始想以后该干什么,他现在毕竟还很年轻,这些固定的小买卖能做,但也仅仅局限在这个小镇。哪怕这依山傍水空气清新的,他也不能老死这里。
趁着年轻总是要出去闯。
否则付宽可能出去一阵子之后就不愿意待见自己了呢。
江海州想着想着突然笑了,付宽会长成什么样他是真挺好奇。
他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提升自己,他有很强的语言天赋,也有父亲的人脉,真要需要用得着那一刻他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上,给自己谋福利。至于这张脸,就算了。
还真有人找他当过演员模特什么的,江海州没那方面的想法,说来可笑,他心中还是向往学术的。可能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自己。
可惜,他再没机会看到父亲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了。
江海州也知道自己混成现在这德行挺凄惨,他原来的社交账号都不用了,估计登录上去会有一大票人问他在哪呢,干什么呢,混的怎样,也一定有更多的人等着听他的看他的笑话。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和他没关系,他只是觉得烦。因此原来的朋友他非常铁石心肠的全都断了联系。
人的惰性一旦生成,就得需要点变化甚至变故来逼着自己往前走,人生才会往下进行。
如果没认识付宽,他可能还会继续四平八稳的混吃等死,但现在他已经开始想以后了,在他觉得自己还能赖叽叽咸鱼个几年的时候。
那个给自己一刀的兄弟他还没找到,不过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孔小少爷也出乎他意料的比孙子都听话,他倒是省了不少的心。
现在就是不知道付宽他妈那张健身卡是不是单纯去健身的,他和付宽天天腻歪在健身房里,虽然清了场,但难保不被有心人发现。
不用多有心,俩男的腻歪成这样,没什么见识的不多想可以理解,付宽他妈可是什么都看得清的人,瞎了才看不见付宽身上的变化。
只是这隐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江海州叹了一口气,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这算他妈的都有着呢。人真是一种太容易不开心的生物。
他给李卓凡发了信息。
最近我丈母娘去你那了吗?
没怎么来,来了也待不久,太忙,独身的女人,啧啧,不容易。
是啊。
别担心,她要是问什么了,我随时告诉你。
行。
江海州放下手机,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moжhoвontn?”(我可以进来吗?)
江海州伸头看了眼,下意识皱眉,娘的,是那个麻烦弟弟过来了。
第34章打架
“安德烈,好久不见。”江海州调整面部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欢迎的意思,给他开了门,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小孩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个子不矮,大眼睛长睫毛,白净的脸蛋小小的,很可爱,长得比较像女孩子,是江海州喜欢的类型。但江海州更多还是把他当哥们儿,因为这厮完全是个视觉骗子,看着还行,一相处特别是一开口就……石更不起来。
“西里尔,好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的大|几|把?!”男孩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顺便在他胸口狠狠摸了一把,“上次还是六块,这次多了两块,摸起来好爽,我们就在这来一|炮|吧!”
“滚!”江海州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纯粹是习惯了,这家伙记吃不记打,和他发火没用,江海州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你那玩意再往起抬一下,我就切了它。”
“别这样嘛,人家可是只想当你的小受受呢!”
“少恶心我。”江海州给他扔了一罐扎啤,“最近怎么样?”
“嗨!老样子。”安德烈接过啤酒,直接摊在沙发上,“哎呀,累,带我去中国,我想散散心。”
“想得美。”江海州坐在他对面,“好好练你的小提琴吧,未来的大指挥官。”
“我说真的,我要跟你走,就当度假了。”
“我不带你。”江海州脸色冷了下来,拒绝的不留余地。
“那可不行,我那几句数的过来的中文怎么一个人去?”
“那就不去。”江海州冷眼看他,“中国的小孩不够你折腾,别想了。”
安德烈皮惯了,因两人的妈妈是好闺蜜,安德烈的妈妈还曾经帮助过江净,听说他爸出事时还特意过来安慰,因此哪怕这姐俩不怎么靠谱,江海州也没对他们发过火。
江海州不想让他去中国是有缘由的,他去了就他妈肯定要住在自己家,且不说放着个天天垂涎自己肉体的人有多大隐患,小不点那关他就过不了。
那小东西看着乖乖软软的,醋劲儿大着呢,他不想挑战俩人之间的关系,但不是不愿意哄付宽,他可以哄,怎么哄都耐得住性子,他就是不愿意让付宽难过。
这种情感在他意识里出现是极为荒唐的事情,他自己也说不准,付宽对他来讲,更像是一种小镇神的存在,时刻提醒他不要让时间的洪流把自己埋葬了。
怕什么来什么,安德烈看他不搭理自己,突然就凑上去夺走了江海州的手机。
“你要干什么。”江海州眯眼看他,“屁股痒了?”
“是啊,等着你狠狠的贯穿我呢!”
江海州不咸不淡的冷哼了一声,“欠|操。”
“来啊!狠狠地|操|我!千万别客气!”
“滚!”
安德烈冲他眨眼,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这个照片,你的小情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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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卵事。”江海州漠然。
“想日。”
“你敢?”江海州眼神刹那间凶狠起来,“敢动他我真的会阉了你,兄弟,我可没开玩笑。”
“哎我就是说说!”安德烈吓了一跳,赶紧举起双手来,“别担心别担心!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菜~”
江海州乜他一眼,低头点了一根烟,打了个呵欠,看起来有几分无聊,“我明天就回。”
“带着我!”
他突然就凑到江海州身边,搂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江海州没搭理,安德烈疯癫惯了,他没多想,只嫌弃的推了他一把,“带不了。”
“别啊带我去呗!”
“去个屁,没什么好玩的,我住的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又小又穷,你这种大音乐家看不上。”
“我答应了伊万要拍摄中国小镇,帮他提供画画的素材,你母亲也同意了啊!”
“什么?”江海州拧眉。
“她没和你说?”
江海州把烟头摁在茶几上,一把拿回了手机。
他妈妈要留在俄罗斯住一段时间,应该是帮小伊万一起研究画画,老伊万是妈妈的老师,但是因喝醉摔伤手臂不能再画画,就让他妈妈帮着指点小儿子。他妈住在这他倒是放心,可是要他带回去一个算什么事儿?
他挂了电话,脸上阴晴不定。
“我会很听话的。”安德烈再次举起双手,“我哪都不去。”
“那你拍个屁?”江海州撩起眼皮。
“也行,就是有点难拍。”
江海州不想听他皮,“先说好,去了中国,管住你自己那根儿玩意,不许带人回家,出去做要戴套,不准喝醉不准夜不归宿,不然到了地儿你爱哪哪去,别联系我。”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
江海州这才缓和了脸色,安德烈浪归浪,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刚说完没想到很快就被打了脸,手机里突然就来了付宽的电话。
江海州接了起来。
“视频,打开。”
话语里少见的言简意赅,语调还很冷淡,这让江海州不自觉的愣了。
他看了眼坐在那的安德烈,想着要不要先把安德烈介绍给付宽,不然这么个玩意的存在很难保证付宽不多想。
他就这么犹豫了几秒钟,付宽的眼睛就黯淡了下去,果然……那里,是有江喜欢的人吗?李卓凡说过,江海州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孔骁也是,这个漂亮的男孩也是。
而他付宽只是其中一员,没什么不同。
他想起刚才那张照片,这个男孩搂着江海州,笑的灿烂又得意,还带着挑衅的姿态给自己比剪刀手,而江海州就坐在那懒洋洋的抽烟,看起来像是……像是事后烟一样。
他努力克制住哽咽的冲动,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明天下午五点能到市里的机场,七点多能到咱家那。”毕竟是郊区的小镇,他已经联系了孙超接他,就算不堵车的话怎么也得两个多小时。江海州看他不再执着开视频,无端松了一口气。
“我去,接你。”
“不用,在家等我就行。”
江海州想他回去肯定第一时间找付宽了,这小孩儿虽然不娇气但细皮嫩肉的,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去机场车站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小孩儿以前估计也没自己去过市区,虽然有张启孙超他们护着,但江海州还是不放心,没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儿不得急死,自己仇家那么多,上次动刀子的还没找到,他可不能放付宽跑那么远。
“好。”付宽突然就把电话挂了。
……
???
江海州盯着嘟嘟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有点怀疑人生。
怎么了,付宽突然挂自己电话,掉线?没电?
他打了回去,付宽没接。
江海州脸上挂着的慵懒笑容消失了。
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又打了几遍,每次都被按掉,最后连接通的提醒都没有,直接显示正在通话中,江海州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拉黑了。
他一头雾水。
安德烈坏笑的看他,“你的小情人闹脾气了?”
江海州没搭理,情绪不佳。
“明天回去艹死他,让他敢这么任性的拂你面子!”
“嘴巴放干净些!”江海州又点了一根烟,想了想发了微信过去。
怎么了小祖宗,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怎么不接电话。
我没事。
付宽的信息倒是回复的很快,就是感觉有些言不由衷。
和老公说说,谁欺负你了?
我真没事,不用担心。
江海州眉心微蹙,叹了口气。
安德烈坐过来,手搭在他腿上,“吵架了?”
江海州把他手打开,换了个姿势坐着,看起来有些疲惫。
“不会吧,这个小孩儿真能把你影响成这样?”他夸张的瞪大眼睛,“这回我真的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魅力了!”
“我下午就回,你要是跟着就赶紧拾,我那没多余的东西。”
安德烈张了张嘴,突然就搂住江海州在他脸上重重的吧唧一口,“爱死你了我这就回去准备!”
江海州抽搐着脸,使劲儿蹭了蹭,一脸嫌弃。
以前江海州无牵无挂,也不惦记谁,在哪都是住,何况江净都在这他就更没理由回去了,那不过是一个房子而已,现在不行。眼看着国庆的假期快结束了,他还没来得及和小孩好好相处,不如提前一波,给小孩儿个惊喜。
江海州不知道那惊喜很可能变成惊吓,总之他把安德烈扔回家,风尘仆仆来到付宽家小区门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胡乐的一个电话叫走了。
“出事了老大!”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张启把李论给打了!”
“什么?草他大爷!”江海州愣了一秒,紧接着骂了一句,搭了孙超的车就走。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孙超,“路上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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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哥,这大概是五分钟之前发生的,我是一点不知情。”
江海州捏着眉心,怎么就和李论过不去了,再这么来两回刀疤可能就要找自己谈话了,那老犊子他要是没看错身上可能是挂着人命的,真要是发起狠来别说这几头烂蒜,连他江海州这种良民都不够看。
江海州拍了拍自己大腿根,那有一道疤,是他开始混的时候手生让人给一刀子抽上去的,深得一比,差点把他子孙根给断了,那是他帮刀疤挡的,没这一刀他江海州一个十几岁的屁孩子拿什么混靠什么镇场子,靠他身上那些用祛疤膏就能抹平的小口子么。
他至今都不敢穿三角内裤,就怕别人看见这属于社会大哥的标志,如今只觉得傻逼,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没了想自杀都特么不是一全乎人儿。
“别担心州哥。”孙超看江海州有些烦躁,不禁出言安慰,“张启不是没分寸的人。”
江海州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连他妈李论都敢打,还有什么是没分寸的,把人给轮了才算吗?
李论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主,但江海州真正忌惮他身后的人,本来老实人就不能轻易惹,还他妈是个有后台的,上次李论的哥们儿犯了事儿都得他亲自跑一趟,这次倒好,没头没了的找了正主,他江海州真该他娘的换一波朋友冲冲水逆的晦气了。
不过孙超这句话也不是没凭据,张启和江海州混了能有个两年,期间大大小小的架没少一起上场。给江海州的印象这是个比较沉着的胖子,顶多打完仗把钢管扔大操场笑嘻嘻说一句找不着了。
胖子家里没什么人,爹妈都是那种混又不出头的,现在已经不知流窜到哪作案去了,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被人没爹没娘的骂到大,再好的人也早就扭曲里子变黑了,他张启骨子里就带着流氓地痞的基因,是大金链子豆豆鞋,小猪佩奇身上纹的社会人。
他没看胖子在乎过什么东西,比他还吊儿郎当,非要说出来一个也就是那理发店的紫毛非主流小姑娘了,那是江海州唯一能在张启身上看到他铁汉柔情一面的地儿。
那姑娘江海州不了解,只知道很能作,但有张启罩着,张启又跟他还不错,因此陈露绿一直混的不赖,跟个大姐头一样手底下的学员都巴结她打杂倒水从来不敢拿工资那种,这小姑娘还三天两头撕逼打架,然后哭唧唧的找张启擦屁股。
张启是真心稀罕她,出点事儿大冬天都能大半夜爬起来踩着雪壳子过去哄人。张启要像那个胡小军一样,陈露绿也不敢这么狂,都是惯得。
江海州见过陈露绿,有印象,今儿那姑娘也来了,就在旁边站着,穿着个小貂皮小黑靴,化着浓妆顶着紫毛,整个一社会姐。在张启没把头发染回黑色之前,他俩和胡乐刚好差不多组成他妈的三种色光,名字就叫“葬爱家族三兄妹”。
这是一处废弃钢厂,地上都是大型的带不走锯不动的钢筋水泥,小的早让人捡走卖了。旁边还有三三两两路过的小流氓叼着牙签抠牙花子,被胡乐骂一句也不生气也不走,跟他妈丢了条染色体的面瘫儿一样傻乎乎的乐,江海州还看到不远处的毛坯楼里有对野战的小情侣裤子都没提上就窝在那看热闹。
“操啊。”他不明意味的骂了一声,竟然没绷住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可能是在想,什么他妈的“光”啊,“月亮”啊,“优秀”啊,遇上这片垃圾就都没了吧。就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像孔骁说的,一个没前途的混子,源源不断的麻烦,隔三差五的暗刀子和冷箭,他可能一个不留神自己都没了半条命,拿什么去保护付宽周全啊,靠嘴皮子么。
他像个躲在犄角旮旯爱幻想的天真智障儿童,想着和喜欢的人共同奔赴美好未来,其实狗屁不是,狗屁都他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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