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只烟片语
江海州和付宽对视一眼,他们果然还有机会回到孙道士那,还有机会搜集证据。
就在江海州说完圣水的功效之后,他就有预感孙道士会变着法的把他俩留下来,即便不敢用威胁的手段,但他们可以哀求啊,就像平民求神一样虔诚的祷告。
所以孙道士才欺骗村长说圣水还没做好,一方面掩饰已经被他喝了,一方面和江海州他们打成交易,他知道圣子不能留太久,也想带走新使者,所以这就变相的让江海州不要拆穿他的谎言。
江海州也很配合,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使者,毕竟这里家家供奉长生童子,童子下凡点将无可厚非。
他们莫名其妙的达成一致,付宽围着牌位念了两遍随便什么佛经,嘴里说着他自己都听不懂的梵文,这之后本来他们已经打算直接回去,看看那些孩子怎么样了,最好能把经历迫害的证据取下来,但谁知此时变故徒生。
“杀人啦!杀人啦!圣子有人杀人啦!”
门口突然闯出来一个四十多岁蓬头垢面的汉子,后面两个人没拉住他,一边在他身上脑袋上招呼,拳打脚踢的辱骂。
村长和孙道士一同勃然色变,要求赶紧把这条疯狗带出去,当心冲撞了圣子。
“慢着!”江海州突然喊了一声,“让他留下!”
因为他注意到,此时的彭素突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两行清泪不停的流下来,他心里有了计较,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怕就是那位当年有恩于李寡妇的彭行。
这彭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儿子还没真正救出去,老子又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插了一脚。
这彭行实在是不修边幅,邋遢的很,江海州眯起眼,看到彭行手上挂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是李卓凡的一条运动手环。
这位大叔可能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真的痴傻,所以他赶紧叫那些人停手。
“这是谁?”江海州问。
“这是我们村的傻子。”孙道士说:“使者不用搭理,我们把他赶走就好。”
“我不走!”彭行看起来语无伦次,张牙舞爪的,反复重复一句话:“我要跟着圣子!圣子去哪我去哪!”
“你去个狗屁!”孙道士气急败坏,“彪子二牛,把人拉走关起来!”
他头发太长遮住了几乎整张脸,但露出的一只眼睛光凝聚,锐利通透,怎么都不像无的放矢的胡言乱语。
江海州心里一动,这是要跟着他们走,找到那群孩子的藏身之处吗?也对,如果没有他们,彭行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很有威望的孙道士,不会知道具体位置。那地下室说不定连村长都不知情,其他人更不可能进去。
如果不是他们刚才去过,那么隐秘的地方恐怕全村挨家挨户的搜都很难找到,更何况现在的彭行已经是个“傻子。”
不知他为何装疯卖傻,不过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才不得不如此屈就自己。
看来要想办法让彭行能找到那个地方。
对了!李卓凡说不定已经告诉彭行了,现在就看怎么让彭行进去。
那三把钥匙!
江海州就此有了主意,借故圣子祈福之后需要恢复元气,孙道士忙不迭把人请了回去。
临走之前,江海州对孙道士说道:“我见这痴人和我们新使者有一丝血脉缔结,不可随意伤害。”
孙道士一愣,赶紧诚惶诚恐的把人放开了。
“那使者,我们把他怎么办!他是我们的叛徒,这个人不信奉我们的圣子啊!”
“任由他自生自灭吧。”江海州依旧是淡淡的口吻,看了一眼彭行,不经意的转了一圈自己的手腕。
说来也怪,他说完这句话,一直挣扎扭动的彭行立刻安静下来,老老实实一言不发。
大家纷纷啧啧称奇,要知道这个傻子平日里可是油盐不进谁的话都不听,还是使者有办法!
他们一时间不由得对付宽更加敬畏,连一个小跟班都这么厉害,那圣子的能耐岂不是更大?
第56章解救
几人再次折返回到了孙道士家中,这次没有进到地下室里,孙道士拿出了很多洗干净的水果招待他们。他们不是村里的人,不知水果这种东西在这里很奢侈,因为路途偏僻这里又贫穷落后,货运商贩大多不愿意进来,好在这里的人懂得种植蔬菜,虽然家里的果树上果子又小又酸还有虫子,总不至于缺乏维生素得了败血症。
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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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家里的摆设倒是没那么寒酸,地上是水泥的,但是电灯这种东西还是没有,倒是有一个电。
付宽有些疑惑,不是说没通电吗?这电视上积满了灰尘,像是荒废已久。
说不定这个村子以前曾经有人试图通电或者接天线网线,但不知什么原因被制止半途而废了。
恐怕是为了掩饰某种秘密行径,故意阻碍村子发展,减少消息的扩散和传播。
不论如何,而今这种秘密行径估计马上要浮出水面。
孙道士家供奉的长生童子有很大一尊,占据了一个房间的一面墙,有两个小厮正在里面的屋子烧香,出来看到这么多人之后吓了一跳。
孙道士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不要打扰到圣子,得污浊了圣子的眼。
付宽垂眸,他发现这两个年纪看起来也就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儿,身上裸露的部分全是那种类似于凌虐的伤痕,触目惊心。
虽然不愿意去想这些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逃避,还会有更多无辜的受害者。
彭素似乎是有些害怕这个地方,但总归保持了冷静,在他看到祠堂里他爹看到这两个少年诡异的安静下来之后,他就有种无形之中的明悟,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是来救他的。
所以在未得到任何指示之前,他则安静的站在一旁当个木偶,不徒添麻烦惹是生非。
孙道士见水果圣子不吃,更加确定了他不食人间烟火,踌躇一瞬,直接就道如果圣子肯再赐福圣水,他将扩大圣子的长生牌位建庙立寺,从此洪福齐天香火不断。
用买人的套路去买人,也算是老奸巨猾。
付宽没做任何表示,反而一旁的江海州开始慢条斯理的打听起孙道士的生活状况来,大意说是圣子对信徒的德行是要有一个考量的,如果恶人也帮那就是助纣为虐。
孙道士立刻表示他一辈子无妻无子,都在为全村做贡献,是个大大的好人。
江海州没问什么贡献,问为什么会有电却没有电。
果然孙道士说以前有人要通电,但被村长否决了,说这些现代化的东西会触怒神明,一切都要按照原始生活来,哪怕不方便,但为了“大义”和“长生”,这点不便算不得什么。
江海州又问家里一共有多少人。
孙道士犹豫了一瞬,似乎不想说,最后还是道:“除了地下室的那些孩子,门口的四个守卫,就只有刚才两个小童。”
他这句话说完,江海州诡异的安静下来。
孙道士看着这名看起来很是冷淡的使者,刚想开口说什么,江海州冷冷的看了他几秒,突然暴起,手里抄了个金属的家伙把他打晕在地!
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这名使者拿铁盘对准他的一瞬间。
被骗了!他猛地醒悟过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咣当”一声巨响,门外的两个小童进来,被江海州一嗓子喊的愣在原地,然后就开始跪下不停的磕头,额头很快出现了红肿的血迹,嘴里嘀咕着“圣子息怒,圣子饶命。”
付宽听到这句话,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浑身脱力坐在凳子上哭了出来。
江海州拿着铁盘的手稳的连颤都没打一个,走过去直接把那两个低伏在地的小童照着后颈一人捏了一下,两人很快也晕倒在地。
他回身抱住付宽摩挲着他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结束了。”
“给我,两分钟。”付宽没借机扒着江海州撒娇,很快结束就是没有结束,他不能在这个不清不楚的关头出现什么乱子。他虽然声音哽咽着,听起来楚楚可怜的把人心疼的都快化了,但每一个字表达的力道都很清晰。
“好。”江海州拍着他后背的手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
虽然他在哭,甚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付宽本来就是个小哭包啊,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换做别的十岁不过半的小孩儿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他能忍到现在在江海州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却没想到付宽还能理智清醒的和他要求用两分钟的时间去保持冷静,江海州抽空想着,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在大事上一点都不含糊。
江海州安抚了付宽一会儿,腾出手把孙道士绑起来嘴用破布堵住,捆的严严实实,把一直盯着的他挂在腰上的钥匙拿了出来。
把人打晕是个技术活,如果不是江海州今天在这,换个人即便不束手无策,也很可能搞砸引出什么其他多余的事端。
两分钟做好这些,付宽已经整理好了情绪,除了眼角发红之外已经基本看不出哭过了。
彭素一直就站在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一遭突如其来的剧变,有些发懵。
“我们,来救、救你的。”付宽站起来,对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彭素说:“和,李卓凡。”
彭素错愕了一阵,似乎是在消化这条消息,虽然他隐隐猜到这两个神秘莫测又身手不凡的人是来救他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看起来很厉害的人会和自己认识的人一起,他好半晌干巴巴说道:“你……你们,不是童子吗?”
“不是,演的。”付宽没多余的废话,冲他伸出手,“付宽。”
彭素听到名字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认识我?”付宽有些诧异他的反应。
彭素用力的点头,眼里一瞬间爆发出了刚才听到他们来救他时都没有的光芒,“你是那个学习超级厉害的学霸!就是你!”
付宽:“……”
江海州:“……”
真是人优秀到哪都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惦记,江海州咳了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先出去,带李卓凡和彭叔找到地下室的入口,看看那些孩子怎么办。”
“好。”付宽应声:“赶快,行动,迟则生变!”
“嗯。”江海州应了一声。
“门口的,怎么办?”付宽指了指那两个孩子。
“都是可怜人。”江海州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黯淡,很快又恢复如常,“先出去再说,他们不用管,闹不出多大事来。”
“也绑,起来。”付宽眼神一冷,“得泄露!”
江海州略一怔楞,似乎没想到付宽会这么说,不过他很快应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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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他们出去之后,就算报警,那些警察来了这些村民也不会有准备,毕竟只要控制住孙道士和这两个孩子防止消失外传,关上个几天,谁也不知道,也饿不死,顶多半死,况且这些人要么作恶多端要么助纣为虐,死了也是活该!
不仅要关起来,还要锁的严严实实声音都传不出去,给几个馒头几盆清水,等着警察来拾吧!
三人悄无声息的走出去,李卓凡早就和彭行在门口等着。
彭素看见自家老爹那一刻先是怔楞一会儿,紧接着第一次真正哭了出来。
父子俩都很狼狈,彭行没上去抱他,只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别哭了,你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以后跟着他们,要自食其力,懂得感恩。”
“您、您呢?”彭素用力点头,使劲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憋回去,又眼巴巴看着他。
彭行没回答,别开了眼,然后看向明显是主事的江海州,“带我去那些孩子那里,我有办法安置他们。”
彭素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敏感的察觉出了他爹是在回避他的问题,几次想再问一遍又欲言又止,憋得很难受的样子。
李卓凡在一旁看着彭素,罕见的沉默着,眼里都是心疼。
江海州自然也听出来了这几句简单的对话蕴含了怎样残酷的门道,又不便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走,我们去地下室。”
“好。”彭行跟了上去,几人陆陆续续随后。
“卓哥。”江海州突然开口。
“哎?!”
“下去之后门口那四个人,一人俩,能不能?”
“没问题。”
“你没见过,高大壮的。”
“啧,没有问题!”
“好。”
江海州本来想使计策忽悠他们一通,但进去可以忽悠,出来要带所有的人,这没有孙道士在场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为了防止孙道士家有人过来,他们不得已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速战速决。
这个破地方真是不欲让人多待,折腾这么长时间也该有个基本的结束了。
地下室还是那个地下室,几人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往常李卓凡嘴最碎,如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制服江海州口中的高大壮,因此异常沉默。
那四个汉子果然还在,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就要拦住。
“我有钥匙。”江海州说。
几个大汉犹豫一阵,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声音粗嘎,操着浓厚的方言说道:“我们要见孙道士才能让你们进去!”
“是的,我们只认孙道士!”另一个补充道。
“好啊。”江海州突然就笑了一下。
那大汉接触到江海州的眼神,瞬间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如同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了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江海州短暂的笑容之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出手了。
李卓凡骂了句“操”,也猛地跳了起来。
彭行在一旁看着,竟然津津有味的指点起来,“身手不错,稳准狠,老辣,不过那个更帅的更厉害些。”
“谁?我吗?!”李卓凡一脚踢向一个大汉门面,抽空问了句。
“不是你!”彭行也大声回复了一句。
李卓凡:“……”
不能好好当岳父大人了!
付宽看了眼彭行,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起来不能再狼狈了,可是付宽却觉得这位父辈眼中的慈祥和睿智胜过他见到的所有人。
如果换一个地方,这位叔叔一定会大有成就吧,不知道为什么,付宽对他特别有好感,因此也觉得异常惋惜。
可能是童年里父亲的角色在自己生命中所占的比重太少,而且形象都是那种冷淡疏离到近乎陌生人的程度,因此虽然觉得很不地道,但此刻的他竟然有些羡慕起彭素来。
要是这一家能够摆脱远离这个地方,甚至从未和周家屯有过瓜葛该多好呢。
四个大汉躺在地上哎呀哎呀的痛叫呻/吟,李卓凡在那让江海州帮他检查伤口。
“骨头没问题。”江海州随手摸了两把敷衍道。
“哎?!可是老子胳膊怎么这么疼呢!”
“挫伤吧,不是事儿,真他妈娇气。”江海州没再搭理,拿钥匙开门。
那几个可怜的大汉被齐刷刷的绑起来关进了一旁他们的休息室里,江海州把地下室的门打开之后就把那三个大锁头拿下来挂到了休息室,又重新锁上,把四个人扔进去,又让李卓凡把上面打晕的也拖过来关在里面,去厨房找了全部吃食,又把装水的大缸抬过来,甚至还弄了几副碗筷。
“妈的,老子还得伺候这帮牲口!”李卓凡骂了一句。
但不做不行,他们走了这些人不知多少天能被发现,一定要给够足够的吃食,包括几袋子生玉米都扔了进去。
“好了,这下一劳永逸。”李卓凡拍拍手,“饿不死就行,反正都是畜生。”
“可怜这俩孩子了。”江海州“啧”了声,不过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为了顾全大局总要有倒霉蛋牺牲。
“还好我们绳子带的够。”李卓凡一边龇牙咧嘴的吹伤口一边还不忘了夸江海州,“还是你想的周到,要是我自己这趟一准儿废了。”
胜利在望,他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还有力出言调侃起来,虽然身上挂了,一点都不见颓色,眉飞色舞的去彭素那里找安慰,那模样贱兮兮的没眼看。
彭素不知看没看出他装可怜,李卓凡要抱他他也没反抗,还帮人捏起了肩膀。
李卓凡冲江海州付宽眨眨眼,又冲彭行嘿嘿一笑,眼里不见愚弄的神色,反而全是珍视和满足。
彭行叹了一声,“你啊。”
自家的孩子要被猪拱了,不过,既然能出去,还能找到一个照顾彭素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是女的估计今天就救不出来了吧,虽然他看得出来这一行人里都以那个个子最高的少年马首是瞻,但少年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这里四个人,难不成多出来的顾不过来的要他这个老头子和剩下这两个战五渣半大孩子吗?而且最重要的,他家孩子受到这种伤害之后还能有能力心力照顾女孩子了吗?
彭行挺佩服自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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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这么多,而且还把自己劝服了自家孩子被这么一匹狼盯上的事实。
地下室打开,笼子里一共有七个孩子,算上彭素和外屋那俩,正好十个。
李卓凡是第一次进来,脸色此刻已经变得超级难看,破口大骂起来,一边把彭素抱的严严实实,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彭素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有点可怕的李卓凡竟然会这么在乎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以后好好的。”李卓凡搂着他后背,“妈的,吓死人了,以后和我住一块儿,老子寸步不离守着你,上厕所都跟着,再来一次我要出心脏病了!”
彭素心里一酸,咬咬唇,小声道:“谢谢。”
“谢个屁!要谢好好谢谢他们!”李卓凡凶巴巴道:“老子是你对象!应该的!”
彭素抿抿嘴,竟然也不觉得李卓凡可怕,反而察觉到了他的色厉内荏,因为李卓凡抱着他的手在发抖。
他很担心自己,怕自己受伤,是在乎自己的。彭素想。
彭行看向李卓凡,“好小子啊!”
“嘿嘿!”李卓凡素来的厚脸皮此刻竟然有些发红,“老丈人……”
“行啦,总归救出来了。”彭行摆摆手,云淡风轻的就同意了这个称呼。虽然到底是自家孩子好,可如今彭素经历的这些,有人肯好好对他不嫌弃他,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是他们姓彭的占便宜。
彭行看着这些黑色的铁笼子,不知回忆起了什么,脸上凝重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最后也只是重重一叹,“真是造孽啊。”
“现在怎么办?”江海州问。
“把他们运两三趟送出去?”李卓凡说。
“不行。”彭行马上否决了,“时间线不能拉太长,这些孩子不稳定,且都惧怕这个孙道士,昏迷的人一旦醒来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让小孩儿帮他们松绑,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很可能不仅这第二批孩子出不去,回来接人的也会被困在这。”
“那,怎么办?”付宽看着这些神情呆滞的小孩儿,心里却想着救出来真的能解脱吗?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家人靠山遗忘这段痛苦肮脏的回忆吗?
不过,哪怕忘不了,也比永远都无法摆脱强。
所以还是要救!一定要救!只要摆脱,就比现在强,就有其他更好的可能。
“这几年我借着装疯卖傻,暗中弄了个秘密基地,能把他们藏一阵子,也不会引起怀疑。”彭行说。
几人眼睛一亮。
“你们记得把这些东西带上。”彭行不知从哪拿出了手里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两个没电了的手机,和一支掉了漆的录音笔,“回去充好电,曝光到网上,闹得越大越好,现在这个时代,媒体关注力越高,他们得救的机会就越大。哪怕是小地方,也是这么多人命。”
“好,您有这些就太好了!”江海州点头,“您说的对,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肯定特别严重,我们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他们都有些吃惊彭行会留着这么一手,简直就是天助我也,有了这些录音录像还是照片,还是他手写的记录也好,都无异于把周家屯多年以来的罪行清清楚楚的明细到了纸上,这种堪比于呈堂证供一样的证据不亚于及时雨,冲散了这条劲爆的令人恐惧和胆寒的消息是谣言的可能。
通过手机和录音笔这种在这个不通电的村子里有违和感的东西,可以得知彭行以前最起码出去过,但他为了证据和公道,为了早晚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为了给这些孩子留条真正安全可靠的后路,硬是装疯卖傻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直到等来了他们。
江海州简单看了看,这日记本上的内容逻辑严谨,思维清晰,日期鲜明,简直就像是标准的刑事案件记录册。江海州都有些怀疑彭行是不是专门来这个村子集证据的卧底。
如果真的是,那这两个孩子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
越往下想越深,他很快就不敢想也不方便去问,现在一切都没有救人要紧,时间紧迫。
至于彭叔为什么没有自己曝光求助,可能是证据力度还不够,也可能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也可能是为了自家这两个不省心甚至不知是不是亲生的儿子……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安全的迅速的把这些东西带出去。
“彭叔。”江海州又道:“您那个儿子,彭素他哥……”
“你说彭平啊。”彭行的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地下室的那些已经变得空荡荡的黑笼子,闻言突然讽刺的笑了一下,“他就留下吧,有些债总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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