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个夜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咏而归
斑蹙起眉头,陷入沉思中。
柱间虽然喜欢看他为自己担心,但也不能叫他太担心了,又宽慰道,“可能只是因为恢复中的缘故吧……话说炖了什么汤,是我喜欢的吗?”
斑瞪他一眼,无奈道,“鲜菇汤,还能有什么。”
第9章
两人临时落脚的地方,是风之国沙漠深处的一处绿洲。
绿洲中心有一股从地底汩汩涌出的泉水,汇成月牙形的湖泊,养活了周围方寸草木。有一些人世代生活在这里,豢养牲畜,种植沙枣和玉米。那些防风的圆顶房子,有着厚实的墙体和小小的窗户,像一个个眯着眼睛的小胖墩,他们所借宿的,就是其中一座。
柱间能起床之后,就用木遁去帮居民们加固房屋,种防风林,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喜欢。有主妇送给他自制的小饼,孩子们围着他要看神奇的忍术,稳重的长者过来说不要太打扰尊贵的客人,他在人群的包围里面,朗爽地笑着。
斑坐在屋檐下看着他。
夏风沉醉,绿草如茵,夕阳一路从远处的月牙湾上游走过来,似微醺时的酡红。这仲夏的傍晚多温柔。
柱间回身找他,目光相逢,向他一笑。稍后就辞别了众人过来,抱着那一篮子小饼干,揭开上面盖的绒布,捧给斑献宝,“吃吗?甜的。”
斑挑了一块咬一口,饼干很酥,一点糖霜的碎末儿沾在他的唇间,被他用舌尖舔掉了。柱间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怡人,含着笑看他吃。斑吃掉三四块,足够了,就拍一拍手,撑住下巴,目光移到远处的夕阳上。
平心而论,这是个很美的日落时分。
饱满熟红的一颗太阳,在厚重黄沙的另一端缓缓坠下地平线。
两人一起看着。准确来说,是斑看日落,柱间看他。日降之时有无数的流光在地表窜动,而这些旁逸斜出的散碎光影里面只有斑一个人是毫无杂质的,是不会被冲淡不会被浸染的一片夜色,亦是夜色里清澈又神秘的一粒星辰。
柱间轻轻地说,“跟我回去好吗?”
斑一笑,“不好。”
“我不明白。”柱间说,“你需要尝试,我懂。可你愿意试着和风影合作,却完全不打算试试和我一起改变木叶……我不明白。”
他重复了一次,“我在你眼里,失败得这样彻底吗?”
斑保持着被缱绻黄昏陶冶得舒畅的心情,口气带点儿轻快,“没有啊。”
“那为什么……”
斑仅仅说,“你照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走下去就好了。”
柱间感到了一丝焦躁。
斑打破他的平静就跟随手打破一面镜子一样容易。他明明问得很认真,而斑就是这样浑不经意的态度。他有时叫他惶急,有时叫他震惊,有时叫他沮丧而困惑。他试图保持耐心,向斑传达他的想法,但那些想法似乎不能够再吸引他了。
他只能独自去做。
他没有松懈过。可是再怎么勤勉自觉步履不辍的人,也会想得到夸奖的。他想再听到一次斑以笑颜说出的“听起来不错呀”,真的想了很多年。
柱间以他百折不挠的性情,决定再试一次,“斑,告诉我可以吗,你为什么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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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木叶了?”
斑终于转过眼睛来看他,“你非要在这时候说这种事吗?难得我吃饱了很开心。”他嫌弃地挑起眉毛,“我们真是合不来。”
柱间一下泄了气,“那是因为,”他咕哝着,“再过一会你就会说我看来已经好了,还是打吧……我不想和你打啊。”
“打你个头。”斑讽刺,“就凭你现在这个动不动吐血晕倒的样子?”
柱间更加难过了。
斑悠然吐了口气,开始回答他的问题,“不相信是纯主观的情绪,是个人意志的一种反应。而我对目前的木叶所抱持的观点并非[不信]这样情绪化。”
他挑了一个冷静而准确的措辞,“只是道不同。”
柱间缓缓地说,“木叶的道路是我决定的。而我的道路是,”他顿了一顿,“你启明我的。”
斑笑道,“那其实是你自己的本心。”
他耐心地说,“你看,那条路我们曾经试过了,我觉得结果不理想,所以决定换一条。之前有个方法失败了,于是退而求其次,换了现在这个方法。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哪怕现在的方法再度失败,我也不会回到最初无效的道路上。”
“木叶是你的梦想,你可以看着它继续下去。而我的梦想,我自己决定就好了。”
他看着柱间深埋下面容,屋檐在他清朗的额头上抹上一片阴云。斑不由叹了口气,伸手靠近他,“我又不会那么快去袭击木叶。”
柱间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但总要来的不是么?”
斑不言。柱间抬起手臂,深深地拥住了他。
他之挽留静默深长,但决意是明晰的。斑感觉得出他的拥抱竭尽真心,而胸膛手臂一无动荡,他今日若是从这拥抱里离开了,改日就必然置身于千手柱间刀下。柱间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纯善和他的凛冽同样坚固,他一生里几乎从未因什么东西软弱过,无论是俗世的陈规,抑或爱情的诱惑。
即使斑认为曾有一个时期自己对柱间有过影响力,这影响到现在应当已很淡漠。
他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之所以还要开口,只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深埋着奢望。若此生能再得机会与柱间同行一段,那一定是来自上天千载难逢的眷顾了。
“你我并非一定要为敌。”斑靠在柱间的肩头说,“我想让各国归一。你是忍者之神,你的威望和力量名扬忍界,若是你出面,说不定能以和平的手段统合一部分地方,减战事。你可以和我一起……”
“不。”柱间打断了他,他握住斑的肩膀,与他对视,“现在世间是和平的,这样做只会引发怨恨。”
这个拒绝对斑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吧。”他平静地说,“你该回木叶了。”
斑回到砂隐村之后,烈斗来见他,没有追问他这五日的去向,只交给他情报卷轴,里面标注了除一尾和九尾之外其它尾兽的大致下落。
斑翻看,“我今晚就出发。”
烈斗问,“这么急?”
“木叶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斑大概猜得到木叶会有怎样的动向。他们极力避战争,不会将风之国的意图贸然揭露,以让其它诸国有名正言顺的兴兵理由。他们可能想要将人柱力集中在一起保护起来,而各国一时半会儿不会买账,只要速战速决,就可以抢在那之前。
另一方面,木叶也许会来和烈斗谈判,再次许以厚利,以平息风之国嗷嗷待哺的野心。
烈斗没有询问木叶是怎么知道的。他稍有沉思,“如果木叶来和我谈交易……”
斑专注于在地图上划定最快速的路线,没有抬头。
“我会尽量多捞一点好处,并为你周旋到更久的时间。”烈斗低缓地笑起来,“哪怕签订一尺高的盟约,撕毁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啊。”
“五天足以。”斑回答。
于他而言,抓捕尾兽是很轻易的事,大部分时间大概都是花在赶路上。十数年前他就已经穿行过风声逶迤的旷野,渡过大江深入丛林,与散落在世间各地的巨兽作战。这是少有的他与柱间共同进行的工作,却仍然分头行动,彼此都是孤身一人。因就算是尾兽这种被世人恐惧着的查克拉深渊,也并没有强大到需要他们两个联手对敌的地步。
那样的敌人可能举世都没有。他们最浩瀚的力量,都是内耗殆尽。
烈斗召来弟子,“将准备好的财物和用具送来。”然后他将一枚风之徽记置于桌上,推到斑面前。
“用它可以调派所有分散在各国的砂忍。”他没管斑不,起身走了,“武运隆昌。”
斑最终还是带走了风之徽记。
出村之后的路上,他的忍鹰飞来,带给他几日前在千手柱间床边写的那封信的回函。
信封上有小小的团扇印章。
他拆开,拨拨扰乱视线的刘海,借着月光边走边看。
“你所问及轮回眼与阿修罗查克拉融合会出现怎样的情形,此前从未有先例,无法确知。但我翻阅古籍,参阅师父生前所做调查和记录,猜测那将达成一种仙人眼与仙人体新的融合,比你植入柱间肉体的融合要更为彻底和强烈。新的力量会萌发,凡人的躯体因难以承受会出现衰弱和损伤,但只是暂时的事,适时休息加以调养即可。其力一旦达到全盛,甚至可比拟远古的创世神,以你单只轮回眼的能为,当无法匹敌。换而言之,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你的敌人身上,你最好在他全盛之前解决掉他。”
三刻钟之前他才好好地送走了那个被他自己滋补得活蹦乱跳的敌人。
斑轻哼一声,把信烧掉了。
第10章
千手柱间对着案头堆满的求援信,撑着额头,陷入沉思。
他维持这个状态已有很久,以致于扉间拿着一叠新的文件进来时,不得不出言提醒,“大哥,各国都亟待回复。”
柱间睁开眼睛,转向弟弟,抱歉地笑了笑,“我马上就开始写回信。”他瞧见扉间所拿之物,浅浅一叹,“又有新消息吗?”
“雷之国的二尾人柱力也已下落不明,参照之前的情况,再次被找到时大概只剩下人柱力的尸体了。”扉间沉重道,“我们派去保护人柱力的忍者部队同样失联。”
“三天之内的第五只,大哥。风影还在跟我们的使者兜圈子。斑的速度太快了。”
“斑的力量增强了很多。”柱间低声道。
“是的。很难确知他的力量究竟强横到何等程度,这使局面更加麻烦。我们应当通告全忍联通缉他。”
“不,他并非可以靠人海战术解决的对手,忍者们去追捕只会白白送命。”
“那么风之国呢?难道继续为他们隐瞒消息,任由他们做好战争准备?”
“烈斗是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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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领袖。只要没有斑,他失去筹码,就会重新权衡得失,选择更有利的道路。”柱间平静地说,“届时木叶再去和他谈判吧。”
扉间有感他话中之意,反问,”没有斑?“
柱间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抬头看着上方悬崖山壁上雕刻的火影岩。
风吹着叶子打旋儿,从他的眼前荡过。
“我去找斑。”他说。
扉间静少顷,出言,“可是你的身体问题还没有解决,至少要等实验室分析出查克拉失控的原因。”
“没关系,准备一点药给我。”柱间回答,他回过身,神情已与寻常无异,唇畔带着一丝微笑,黑眼睛通透温和,“你一直在偷偷研发的那种,短时间内爆发数倍潜能的禁药。”
“不行!”扉间一惊,随后激烈反对,“那个对身体的负担和副作用都太大了,哥哥的伤病还未痊愈,不能”
“没关系。”他的兄长只是泰然地重复,“没关系。”
斑坐在一棵高树的横枝上喝水。他喝得很急切,水从竹筒里洒落下来,把衣领都打湿了。由于之前三天都在忙于赶路和驯兽,他没有摄入任何饮食,眼下在这里守株待兔,闲着也是闲着,才补充一点水分。
雷之国云隐村的人,打算把他们的八尾人柱力送到秘密之处保护起来,将从林下的路中经过。
除去木叶的九尾和砂隐村本身拥有的一尾之外,这只八尾就是最后待捕获的尾兽。
如果不是柱间忽然出现,斑本来还想吃一个饭团的。
他透过枝叶的疏影望着树下的男人,对方同样仰头望着他,腰后挎着大卷轴,眉间铺着脉脉光点,很清隽的模样。斑都要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张开双臂,笑着说,“来”,就跟他们共建木叶的初期柱间到森林里找到偷懒的自己时一样。
而眼下的柱间不言不语,表情稳重,微微拧着眉头。尽管斑自诩他们的情义曾经光斐然,但他也相信他带给柱间的苦恼绝对比欢愉更多。
他取下挂在一旁的镰刀,从树上跃下。
随后他们开始战斗。
雷之国云峰上的古森林,多针叶树,故而林木摧倒时,叶片嗖嗖溅散如飞梭。万顷地貌陡变,走兽飞鸟惊慌奔走,接着被瞬掠往四面八方的爆破流吞没。斑说过他一生最爱之事就是与柱间作战,柱间答应过他总有一天要和他走遍世间,在那些光风霁月的远方,酣战到将一切心头密语都讲尽的地步。诺言尽数化灰,而战斗持续了下来,柱间周身钝痛已至麻木,他每运转一次查克拉,就如有巨锤抡在天灵盖上,一路碾至脊尾,他的五官都涌出血来,与鲜红的仙人纹络混合难分。而他所操纵的密林郁郁莽莽,千手大佛宝相庄严,与宇智波斑那光辉的须佐巨人傲然相抗。
禁药支撑着他的躯体,他不会倒下,不能倒下。
对垒之间,柱间捕捉到一隙斑的目光,他立在须佐能乎的眉心里,长头发被气流吹起,眼神里兼有审视和怔忪,柱间想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所以让斑在战斗中都轻松得走神了。他深吸一口气,勉力再施放仙法,而斑忽然舍弃被夹击的须佐能乎,冒着被顶上化佛击中的危险,纵身凌空跃向他。
柱间双手更为紧扣,蓬勃木遁顿生,缚向斑的身体。快要绑住他时,他看到斑眼中诡光回旋,轮回眼现出此前从未临世的瞳术。
柱间隐有所感,然而无迹可寻。
一瞬之间,他从大佛之上被击落。
斑从上而下逼压,柱间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砰然轰出一个深坑,只是这一秒钟的紊乱,他体内的查克拉就连禁药的力量也压不住了,甚至由于禁药的加成引发了更狂乱的反噬。他的皮肉爆裂,每一个毛孔都在流血,筋骨尽断,但他咬着牙,挣扎着,从散开的卷轴里拔出一把太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血痕在他脚边渐渐扩大,他持刀对着面前的敌人。
刀尖剧烈地发着抖。
“斑,”他微不可闻地说,“不要毁了……我们的梦想。”
斑提着镰刀,注视他半响,叹了口气,“来吧,柱间。”
旧事总在重演。
因果循环是常被提起的话,形容世间那些再怎么奋力也终究不得以的无奈之事时,就这样概括。它的意蕴大体等同于一声被压抑在肺腑深处,死亦不能抒发的叹息。
柱间躺在地上,斑还站着。
柱间的身体彻底罢工,哪怕他还想努力抬起一根手指,也根本感觉不到它在哪里。他想这次可能真的是要死了,眼前一片白芒,但胸腔里偏偏还有一口气,所以还要抽动着,一口一口地喘息。
意志太强大的人,总难得休息。
斑走到他旁边来。他应当思索了片刻,接着蹲下来,通灵出一大堆卷轴,里面全刻印着治愈术,他把它们绕着柱间摆了一整圈,排成一个治疗的阵法,注入查克拉发动。然后他跨到柱间的身上,撕开他被血糊成一团的衣服,将唇贴上他胸前迸裂的伤口,开始吮吸。
柱间体内的查克拉像泄洪的水一般往他那里涌过去,他专注地做这件事,持续了很久,因接纳了太多外来的力量而滚落汗水,沿着发梢滴在柱间的胸膛上,柱间渐渐地恢复感知,再找回了一点控制查克拉的余地,一旦他可以自行发动治愈术,那么仙人体的修复就不难了。
斑感到他在好转,中止动作,抬起头来。
他的面容上沾着柱间的血,淌着自己的汗,有点花了。连呼吸都凌乱,想来很不好受。柱间心底情潮难以名状,只能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想让各国统合,互通有无,不再为了彼此掠夺而战争。”斑说,“以合适的制度分配财富、管理人们,让一个最英明的领袖带领大众。”
“这样和平能更为持久,或许有一天,就不再需要暗部这样的组织,不必让年轻人潜伏在黑暗中,变成杀戮的工具了。”
柱间一时心旌摇曳,没有说话。
斑用手背擦了一圈脸,站起来,“你的身体是因为查克拉聚合才会这样的。最近不要动武,不要再吃药乱来,过几个月就好了。”
他在四周布下一个小型幻术结界,拾起镰刀,走掉了。
柱间只能如从前无数次一样,望着他的背影。
斑抓齐了七只尾兽,为了装它们,把外道魔像通灵出来,统统塞进去,就这样回到了砂隐村。
他与柱间在雷之国的一战打得惊天动地,消息早已传遍四海,烈斗自然有所耳闻,但他人情练达,就连开口发问,也不质询理由,只问后果,“放过初代目火影,没问题吗?”
当时斑刚刚吃过一顿饱足的洗尘宴,托着一杯茶喝,闻言转了转杯子,“可能有点问题。”他说,“不过我会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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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这段时日,烈斗已知他性情有意外的坦荡之处,没有把握的事,就说没有把握,因而问,“难道连轮回眼也无法压制他?”
斑把他之前清洗过,现在还微微湿润的鬓发撩到耳后,露出的侧脸上显出一点无奈的神情,“他得到了新的力量,是个意外。”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三个月吧。”
烈斗了然道,“足够了。”
于是他紧锣密鼓,完成战前准备的操持,在千手柱间还在病床上时,点燃了战争的烽火。
这场战争引发的结果有很多,有不尽人意的缺憾,亦有不负劳苦的成果。然而在战争初起之时,风影烈斗是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打算去揭幕这一切的。
他告别了家人们,他的幼子还只有四岁。他与选定的后继者,弟子沙门,谈尽了砂隐村的前程。他亲自拟定了自己的罪状书,将它送交到大名那里,以备一朝失败风之国可以弃车保帅。他最后一次在砂隐村那些方底圆顶的民居之间散步,居民已经稀少,因只要还有一点力量的人们都在备战的缘故,但他穿行在沙石道上,依然到了行礼与欢呼。
烈斗走到一处高地,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砂隐村。
他既然胆敢孤注一掷,就不畏惧于一无所有。
只是这贫瘠而桀骜的故里,是他纵然百死也放不下的东西。
他不意想起宇智波斑,身死之后仍要从黄泉爬回来的男人。所有讲究忠义的人都会不齿他对木叶数度的叛离,但这一刻,烈斗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窥见一叶斑对木叶的感情了。
第11章
晴好天气,两面窗户都支起,外间鸟啼婉转。
柱间坐在室内,单手按着眉心,薄光照得他只影悠长。面前摊着地图,上面描绘大陆上诸国情状,数处打上红叉的标记。
战火已经炽烈。
在柱间昏迷期间,砂忍村以八只尾兽为前锋,在一个夤夜发动奇袭。十数日来,已一路吞并了川、雨等接壤之国,中有小国不战而降,如今他们击溃了泷之国的防卫军,正在土之国边境陈兵布阵。
他终究眼睁睁地看着战火重燃,却无能为力。
扉间推门进来,上前抽走地图,“大哥此时不宜劳神。”
柱间振作了一下神,而眼角眉梢倦意深重,再怎么沉敛克制,难仍流露一两分。他问,“岩隐村出兵了吗?”
扉间颔首,“岩隐村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正在与砂忍对峙。同盟大国各派援军,陆续出发。”他顿了顿,补充,“木叶的援军即将出发,我带领。”
柱间叮嘱道,“万事小心。”
扉间应了,又道,“还有,实验室的结果出来了。”
“使兄长查克拉失控的东西,就是斑给的那粒药。根据我们的检测,其中应当布下了一个咒印。”他盯着柱间的眼睛,缓缓道,“尽管那颗药的仙术查克拉救回了你的性命,但这个咒印会限制你的力量。这就是他的目的。”
柱间一愣,“咒印?斑说是查克拉聚合引起的。”
“原理的确是让查克拉大量聚合,以摧毁你的身体。”扉间语调冰冷,“说一半留一半,不一向是他愚弄你的老把戏吗?”
柱间默然,过一会儿,问,“会持续多久?”
扉间道,“不清楚。哪怕当真如斑所言只持续几个月,也一切都晚了。”
柱间有片刻失神。
扉间看着自己的兄长盯着一处空气,眼神怔怔的样子,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
他的兄长做成了世间最壮阔的功绩,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他一直强大而真诚,有那么多人依赖着他的羽翼获得安乐。他理应站在世之顶点,过上美满的生活。能将他逼入绝境,让他困窘至此的,只有一人。他付出毕生的心血去善待的那一个。
“扉间。”扉间听见兄长叫了自己的名字,回神望去,柱间对他笑了笑。
“我有一个想法。”柱间说,“我最近一直在思索,斑的有些观点未必不正确。战争的火种埋藏在人们心中,一国为了使其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很多时候就必须从别国掠夺。斑说诸国归一,互通有无,合理分配。我的确从这个说法中看到了一些可行性。我并不支持他侵吞的方式,用和平的手段,应该也有一些做到的事。”
他叹了口气,“无论是风、土或者其它,任何一个国家灭亡,都非我想看到。”
扉间沉默着。
柱间请他取来笔墨,大致写下自己的想法,在信末道“请给我一点时间想清楚好吗?能否暂缓进攻,以十日为限。到时候不管答案如何,我都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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