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四君蛊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酿生贫
这是鬼欲深渊给他的赏赐。
他问我,想要复仇么?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燃烧的火焰,于是我说,想。
从那一刻起,我与薄情就仿佛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他替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而我承诺替他报仇。他自知报仇不易,倒还算十分有耐心。
薄情用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乌青色的小瓶子递给我,说:“漫浆藤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长得丑。”我嫌弃道。
我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漫浆藤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完全是一个例外。
“可偏偏能够帮你。”薄情一语双关。
若是曾经的薄情,可不会这般自讽,自然也不愿与我多言。
长得像溃烂的伤痕的漫浆藤种在离阁楼最远的地方,它没有花,只有像手掌一样的叶子,漫浆藤的叶子比我的手掌大,能遮住那些恶心的藤,可即便如此,我也从来踏足那里。
遮住了又如何?还不是恶心!
和一些人心一样。
我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不代表我可以认同其他的坏人。
人嘛,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也不例外。
我叹了口气,起身离开:“若非你行动不便,我还真不愿意来!”
薄情冷哼一声,倒在床上继续睡觉。
回到浣魂苑,必要经过矿山。
经历了大量的死亡,采矿的噪音也减弱了几分。
“君先生。”新上任的司官朝我一鞠,我点头示意,他便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个说错话的司官,兴许也被丢到鬼欲深渊去了吧?
尖锐的石块隔着布垫子鞋,很明显的咯脚,走到矿洞口,我拦下一个奴隶,问:“今天有人死么?”
奴隶抬着灰暗的眼睛,语气木讷地答:“打死了三个,病死了四个,砸死了一个。”显然,他是新来的,并不知道我是谁。
“以前是做什么的?”他的眼神有些不一般,我忽然有了兴致,便继续问。
“镖师。”他答,手里抱着的大石块紧紧地靠在胸口,满是血痕和沙石的手用了些力,捏碎了一小块石头。
“可是奴隶得罪了君先生?”司官从不远处跑过来,战战兢兢。
我冲那奴隶一笑:“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司官一挥手,跑来几个卫兵将那个奴隶架住,司官赔笑道:“属下这就让他领罪!君先生息怒!”
“凭什么说我说谎!”他很不服气,来到这里,更不服气。
架住他的卫兵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咳了几下,吐出一口血。
“猜的。”我答。
奴隶冷笑:“这里连‘人’都没有,哪里来的人会‘说谎’!”
“哦?”我玩味地看着他,五官长得很明朗,灰暗的眼睛里似乎都能燃烧出星火来,随即朝司官说道,“洗干净送过来。”
“是!”司官应声。
矿山洞内,点着火把,因为用过□□,残余了浓厚的硫磺味。
洞很大,容纳几百人不成问题,而在两侧,还各有一个很大的通道,那是另外一条开采路线。
这个矿山是七十多年前开始开采的,之前都在在其他矿山开采,一个矿上连续开采七十多年,在外面可是很少见的,在鬼欲章台也是。
更神奇的是,开采了七十多年,还没有挖完这座矿山的三成。
矿山并不算大,也不小,和外面那些寻常的矿山差不多大,山石坚硬,出矿丰富,估计再采七十年也没有问题。
看着嶙峋的洞壁,入目皆是寻常可以猜想的情况。
那么,震碎那群奴隶心脉的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此威能,矿洞却岿然不动,实在耐人寻味!
离开矿洞,我慢慢地往回走。
一回到浣魂苑,临妆便在门口叉着腰等着我:“不知哪里又送来一个少年!”
“息怒!”我笑着拍下临妆耸起来的肩膀,“我饿了。”
洗干净的少年穿着干净的衣裳,别扭地坐在阁楼的屏风后面。
果然还是洗干净了好看些。
看到我,他眼里全是戒备。
没有恐惧?
嗯,是个好孩子!
“吃饭吧!”我朝临妆说道,临妆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哼了一声跑出去了。
“惹女人生气,你麻烦大了!”少年冷冷地说道。
我先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小地啄了一口,答:“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知道!”少年的语气是肯定,不像附和,这倒是让我生出了一些兴趣。
“聪明的孩子,喝酒么?”我朝他招手,忽的想起来,那个司官肯定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随即笑了声,隔空发出指劲,解了他的桎梏。
他呼出一口气





四君蛊惑 分卷阅读5
,捏着自己的肩膀缓缓走过来:“胃疼!”
“好孩子,你可知来这里做什么?”我问,夹起一口菜嚼着,今日临妆的手艺退化了,随后把菜吐了,又喝了一口酒。
“肮脏的地方,做肮脏的事!”他别开头,我一笑。年纪不大,懂的还挺多。
随手丢了酒杯站在他身前,捏起他的下巴俯下身去,我满口的酒气打在他脸颊上,熏得他微微红了脸,矿山旁看到的灰暗的双瞳也变得清澈,如一双灰色的宝石。
“你……”他轻轻吐出一个字,脸上的肌肉绷紧,十分可爱。
我俩对视了良久,他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我淡淡一笑,放开了他的下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肚子饿就吃,不饿就去楼下左手第四间房睡觉。”
他愣愣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喝了口汤,补充道:“晚上不要乱跑,小心又被抓回去采矿!”
不知是不是临妆今晚心情不好,整桌子的菜只有一两个好吃,随便吃了点,我便走了,那个少年在我离开之后坐到了桌子边开始吃饭。
第4章好孩子
第三天,玉留声和楼鸩回来了。
他们一回来,楼断便召集四君议会。
我坐在阁楼窗边的摇椅上,看着临妆侍弄花草。
我的花圃里可不止染瓷一种花,只是染瓷比较特殊,也是临妆最用心侍弄的花罢了。
不一会儿,我的线人进来回报,说矿山在这三天里都无法点燃□□,司官正准备向四君请罪,也是求援。
线人刚报告一半,阁楼走廊上便传来打斗声,我一挥手示意他下去,起身开门,看见伤痕累累的少年。
“想见我,可以叫他们通报。”我让临妆去叫来芸绮给少年包扎,芸绮十分嫌弃地数落着少年不知好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芸绮走后,少年才说:“我想回去。”
我戏谑道:“回矿山?”
“别装傻!”少年有点生气。
“不行!”不论是谁,进了鬼欲章台,一生都是鬼欲章台的人,除非有任务,才可以出去,这一条规矩,谁也不例外。
“为什么?”他问,眼睛里除了疑问,好像还看到了一点期待。外面那些干净的孩子眼睛里总会出现这种东西,干净的期待并不适合鬼欲章台。
不过,我并不打算毁灭他的所有期待。
“矿山和这里,你选吧!”
少年沉默,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阁楼下迎来沉稳的气息。
依旧是那身黑色的衣袍。
“换口味了!”玉留声不屑地看着我身边的少年,仿佛看见了十分厌恶的虫子。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他既然讨厌这些,为何还要受楼鸩的讨好。
“我最近,茹素。”这么快结束议会,我倒是有些讶异。
只见玉留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血红色的琉璃吊坠扔在我身上:“坏了一角,捡到的时候就是这样。”像是在解释,这是玉留声么?
我既然没有同他进去,他又有什么理由给我“报酬”呢?
还是,他觉得自己默认了楼断的暗示,对我心生愧疚?
我抬眼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反而显得我多小家子气似的。
那天他和楼鸩走得很急,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要去找的是这样一个坠子,反正都是借口,不是么?
“多谢!”我将坠子攥在手心,忽的想起来,这个坠子是一对。身为四君之首,若是连这点情报都拿不到,便该无地自容了。玉留声是除了薄情和临妆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从鬼欲深渊归来的人。他没有承诺过要替我保密,而我也没有听到一丝风声,我们仿佛说好了一般。
“我看你的染瓷活的好好的。”玉留声说道,阁楼下生机勃勃的染瓷绿莹莹地,十分引人注目,今早临妆还说,恍惚看见了一个花苞,可她要去确认的时候,却找不到了。
“那是它们还没有到死期。”我轻笑着,答,“喜欢看绿叶枯萎么?等到了那一天,便让临妆去请你。”
染瓷确实死了大半,只是它们表面上还活的好好的。它是一种骄傲的植物,没有耗尽所有,是绝对不会枯萎的。等到它们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枯萎不过是眨眼一瞬而已。
“不用!”他说罢,看着我身边的少年,“外面的?”
“怎样!”倒是少年理直气壮地正面迎上玉留声冷毅的眸光,不但没有一丝害怕,反倒生出几分敌意。不错的孩子,在鬼欲章台,很少有人敢这样。而这种勇气,绝对不是来源于无知。
“这里比矿山舒坦。”看出少年之前身处矿山,是玉留声的强项。
“你也想留下?”少年面露狡黠。
玉留声不意,怒目看着少年:“荒唐。”
少年有了几分得意,朝我说道:“我想要那个坠子。”
“坏的。”我捏着绳子轻轻的摇,这原本是我兄长送的。
“我喜欢。”少年眸光明媚,看着坠子,好似看着猎物,势在必得。
玉留声却在此刻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好,给你。”我看见玉留声的脚步似有若无地顿了一下,离开的背影依旧威严,看上去,他并没有在鬼欲深渊吃多大的亏。
可既然进去了,岂会如此轻易出来?
玉留声为了自己的颜面,向来掩饰的很好。
少年提着坠子,眸光飘到了窗外阁楼下,看着玉留声越走越远。
而后,将坠子扔在我怀里,说:“我可是帮你演了一场好戏!”
“我要多谢你么?”我淡笑,“小小年纪,自信过头可是要吃亏的。”
“难道不是?”少年反问。
“好孩子,你能有我了解他么?”我说道,随后又补充一句,“这里的人都没有心。”
“总有例外!”少年斩钉截铁。
自负,轻狂,这是年少啊!
“你从前,很荒淫?”少年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我微笑:“词错了,你该说,我很多情。”
“太假了,我才不信!我看你就是无情!”这个孩子,比我预计的还要敏锐呢!
我选的孩子,怎么会有错呢?
“好孩子,我会生气的。”吊着额角,我缓缓闭上眼睛,总觉得眼睛涩地疼,许是近日没休息好。
少年半晌没有说话,可我听见了他稍显急促的呼吸,是在紧张什么?




四君蛊惑 分卷阅读6
“我叫薛无涯,你呢?”原来是想问名字,这有什么可紧张的?
“君忘笑。”我依旧闭着眼睛。
“这个名字,不好。”薛无涯说。
这句话,好耳熟。
我是在哪里听过呢?
思绪从一片迷茫的灰白飞快的回溯,停留在一个模糊的时间。
“这个名字起的不好。”
“哪里不好?”
“人若忘笑,不就是悲苦一生么?我看你倒不是蠢笨之人,如何不自知呢?”
“人生是要自己掌握的,一个名字罢了,岂能左右我的人生?”
其实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出生后总是哭,怎么哄都哄不好,险些丢了嗓子。家里认为小孩既然爱哭,或许是要哭走成年后的烦恼,于是就取这个名字,以希望长大后能一切顺遂。但对于男孩子而言,多数都会在长大后忘记如何流泪。
“跟随自己一生的名字,总会多多少少影响到自己,别人叫多了,兴许哪一天,你就真成了那样的人,哭都来不及!”
是什么时候呢?脑子里模模糊糊地对白在不断重放,也许时间真的过得太远,我只记得那人说的大概意思。
我不会让回忆扰乱当下,那些回忆,好坏不论,没有用,就该忘记。
“你生气了?”薛无涯紧张地问。
我睁开眼睛冲他一笑:“怎会?我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薛无涯却微微皱眉:“我看未必!”
“拆我的台,我会生气的。”笑地更深,心里却忘记了笑的感觉。
也许,真的被那个人说中了吧?
真是,乌鸦嘴。
不过没关系,在鬼欲章台,喜怒哀乐都不过是表象,是谋得利益的手段,真不真心,本就无所谓。
“别笑了!”薛无涯低声吼了一句,“说说……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吧!”
“你想如何?”我问,敛起笑容。
“既然不放我,不如找点事做!”薛无涯说道,“我可不想像个大姑娘关在金丝笼里。”
“那一会儿你随便找个人带你去你能去的地方转转,等熟悉了环境,再考虑让你做什么。”关了他三天,也是时候烦闷了。
“好。”
好孩子,你没有发现,你正一点一点地被鬼欲章台同化么?
至于你的名字,甚至在外面的身份,在你住进浣魂苑第二天,我已了然。只是我尚未明白,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会连问别人名字也会紧张?我长得又不可怕。
不过无关紧要。
第5章深渊生变
晚间,我的线人来报,说这次玉留声和楼鸩同去鬼欲深渊获不大,俩人意料之内的各自受了不同的伤,楼断斥责了自己不懂事的儿子,不该贸然进去,也不该拖玉留声后腿。楼鸩被骂着骂着吐了一口血,楼断才没有继续。
四君一致认为,还需要再进去一次。
因为这一次玉留声在里面已经发现了异样。
原本在第二层的血色栅栏被推移到了第一层,原本属于第二层的恶鬼也在第一层出现过几只,这一次丢进去承受天界禁咒的高手死亡速度在加快,说明底层鬼主冥宵的反抗力量正在增强。
如果有一天,鬼主冥宵的力量将那些恶鬼逼出鬼欲深渊,对鬼欲章台来说,必然是一场浩劫,当然,楼断心里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
楼断最重要的疑虑,并没有在这次议会中提及,而我却知道,他在怕什么。
临妆侍弄完花草端着刚沏好的茶进来,清淡的茶香不一会儿便溢满了屋子,明媚的双眼盯着桌子上的琉璃坠子,说:“雨楼公子特意来一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之前进去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必在意。”我端起临妆倒的茶闻了闻,很香,有一种可以澄澈心境的感觉,与鬼欲章台阴晦截然不同的风骨,也是临妆一直渴望的东西。
只可惜,她永远也得不到。
临妆随便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他不愧是四君之首,在里面待了三天,虽说受了伤,可我倒什么都看不出来,好像他根本没有进去过似的。”
“你最近怎么了?”我放下瓷杯,“在紧张什么?”
“我不知道!”临妆微微低下头,她在说谎,“也许是我多心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
临妆或许猜到了什么,但是她不敢说。
不是不敢告诉我,而是害怕面对真相,害怕认清自己不是表面上那样纯洁无暇,害怕承认自己的愧疚。
她花了很大的力来培育染瓷,其实不是为了我,也不是真的爱极了它。
只是为了那段污秽之中乍然出现的一抹丽色,干干净净,如梦如幻,带她品尝过的一生中至极的美好,让她选择忘记真正的自己,忘记污秽的本源。
当然,在浣魂苑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那段美好的回忆,更没有人知道她污秽的过往。
临妆在其他人眼中,是一个性格开朗,贪玩儿爱花偶尔哭鼻子的姑娘。
是鬼欲章台难得地一束明媚阳光。
“是因为那个孩子么?”我替她找了一个借口。
临妆愣了楞,木然点头,说:“或许吧!”
窗外忽来一阵鸦蹄,借着外头的烛火之光,我看见一群乌鸦从上空飞过。
“我去看看。”说罢,丢下临妆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己追着那群乌鸦而去。
乌鸦结成一对,却是从欲主的瀚则大殿方向往冥宵大殿方向飞,我追着它们,经过矿山,它们转而飞进了矿洞,又乌压压一片飞出来,飞回冥宵大殿后山,便再没有出来。
我站在冥宵大殿之外,烛火照着大殿台阶上狰狞地的鬼怪浮雕,透着可怖的气息。
身后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烛火之下,他的身影更加疏离,就好像不属于这样的地方。
“你也来了!”他说道。
“看看热闹。”我答。
“可有获?”他问。
“矿洞。”我说,“近几日矿洞依旧无法引燃□□,司官担心这个月矿量不够,向你们请罪了吧?”
“有人在里面放了漫浆藤制成的药粉。”他朝我走近了两步,黑色的衣摆与我的衣摆被风吹得摩擦出沙沙的声音,他离我极近,我的脸上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的气。
“是么?”我微笑。
有了漫浆藤,乌鸦竟然还敢飞过去,说明矿山下压着的鬼主气脉在反




四君蛊惑 分卷阅读7
抗吗?
玉留声把头埋下来一点,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你的目的。”
漫浆藤并非浣魂苑独有,他却怀疑我。
“你不知道?”我反问,玉留声没有走开,挡住了夜风,我的胸前竟觉得有些暖和。
“小心引火自焚。”似乎是提醒,如此近的距离,近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低低的雄厚的声音被风吹地软软的,好似寒夜被窝里的棉花。
“刚好,我怕冷。”从鬼欲深渊出来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些“火”又算得了什么呢?
玉留声慢慢后退了两步,站在我的正前方,他披着宽大的锦缎披风,依然将前方的风挡去大半,我俩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们只去了第二层,简直满目疮痍,那些人扭曲挣扎、嘶吼哀嚎,却根本无济于事。第二层西角堆满了指骨,我还看见了细小的裂纹。”
我的情报里没有这一条,便问:“欲主怎么说?”
“我没告诉他们。”
说实话,有一点点小意外。
“原来是我独一份的?”带着笑声,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可玉留声却依旧沉稳:“信不信随你,只是一点,不要再阻碍矿山的进程,你既然存了那份心,就不该只有一条路。”
有时候玉留声总是能一阵见血,比如现在,我都怀疑他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看不见的暗桩,竟将我的事调查地如此细致,果然是鬼欲章台忠诚的典范!
“被你发现,我如何敢再作为?”我答,对于玉留声这样的人,我若一直心思拐弯抹角,欲盖弥彰,反而显得累赘,“不过那里可是鬼主冥宵的气脉,若是被那些奴隶弄坏了,就是欲主的罪过了。”
“鬼欲章台与鬼主相辅相生,是你多虑了。”玉留声答。
鬼主冥宵是被天界封印于人间的恶魔,他的鬼魄被封印在鬼欲深渊,他的气脉被压在矿山之下,他的心成了鬼欲章台权利地象征。
虽然在鬼欲章台,鬼主是最高的信仰,但是四君和欲主都知道的一个秘密就是,欲主并不是臣服于鬼主,而是掌握着鬼主的心,然后向鬼主未被完全封印的残存旧部换取权利和实力。
是一种双向的依托关系。
一旦欲主无法掌握鬼主的心,平衡就会被打破,鬼欲章台就会大乱,就如同二十多年前,我的父亲失去了鬼主的心谛命乌契,鬼欲章台就此混乱了九年,直到楼断的父亲与谛命乌契谛命,成为新的欲主才渐渐平息,只是楼断的父亲坐上那个位置不足一年,便死了。
这些时日,矿山突然大片奴隶死亡,便是因为开矿之时震动了鬼主的气脉,旁人不知,但楼断十分清楚,一旦鬼主有了反应,他便有可能再也无法完全掌握鬼主的心。
所以,他派玉留声前去鬼欲深渊探虚实,第二层的血色栅栏出现在第一层,便是鬼魄异动的象征。
楼断迫切地想要将鬼主气脉封印或毁灭,因为失去了任何一样,鬼主都只能继续被历代欲主所利用掌控,鬼主的旧部统统被封印在鬼欲深渊,对欲主威胁最大的嫡系部众随鬼主一同沉睡,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鬼主不动,它们就不会动。至于其他部众,由于欲主掌控了鬼主的心,也就掌握了它们,凭欲主驱使。
我猜,楼断对玉留声说的策略仅仅是封印,因为他懂得如何利用身边任何有用的人。
如果裂缝的消息是真的,我不得不承认,玉留声多留了心眼。
“乌鸦会更加肯定欲主的猜测,日后你可有的忙了。”因为乌鸦是冥宵大殿的乌鸦,它们往往追寻着鬼欲章台任何有鬼主气息的地方。
12345...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