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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君蛊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酿生贫
我转头,看见兰亭还守在门口,不像别人放下手里的活去安慰劝解临妆。
我便与她说:“你去将染瓷枯叶起来,用木铜缶烘一烘,找个瓷罐子封起来。”
鬼欲章台很少有阳光,药材都是用木铜缶烘干封藏的。
兰亭应是,便去了。
而我,去了薄情处。
薄情正在屋里烘着药材。
“你来了。”从前,有人夸他音如玉质;如今出口的话却极为难听,难听地让人想要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做个哑巴。
我找了个稍微干净的木墩,拂了拂灰,坐在薄情身侧,说:“染瓷死了。”
薄情的烘药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接着动作:“死了便死了吧。”
“改日我将烘干的染瓷给你送来。”我虽故意如此说,却不点破,仿佛不知道那件事一般,说着,“我上次给你的做的如何了?”
薄情答:“露汤子的眼睛?废了五个,已经销毁了;还有三个不知怎样,你要看?”
“不看。”我说,“我信你。”
薄情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我又要进去了。”
薄情忽然抬头看我,不过他的脸已经不能做任何表情。但他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你可千万保重,若死在里头,谁能替我报仇呢!”薄情恨恨地说。
“所以,我来找你要东西了。”
薄情干笑两声,从身后的木架子上取下几个做工极差的瓶子递给我,随后摆手赶我走。
我也没有多留。
走到门口的时候,薄情忽然开口,说:“真是不公平!”
我转身看他。
他接着接着说:“我出来就是这幅鬼样子,凭什么你完好无损!”
我捏着瓶子冲他摇了摇,说:“兴许是鬼主觉得将来我有大用,暗中护着我也未可知。”
鬼欲章台哪有什么公平!
回到浣魂苑的时候,临妆蔫蔫地坐在花圃边,看着连枯叶都没有的泥土发呆。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红肿的双眼猛然落下泪来,扑在我怀里又哭了起来。
当年,玉留声刚把染瓷花种送来,我吩咐临妆按记载种植方法种下去。临妆不信鬼欲章台真的有这样的花朵,连连跟我确认了好多遍才相信。
很快,染瓷发芽了,临妆十分高兴,侍弄染瓷也越加用心。
后来,我无意间听到,有人与临妆说话:“待染瓷开花了,我便去问君忘笑要几朵,装点咱们的新房!”
我悄悄地走了,第二日,我找到了说这句话的人鬼医阁薄情。
那时候的薄情还只是新入阁的鬼医,毫无根基,不过鬼医阁主司赏识他,认为他天赋极高,是个可造之材,在楼断身边混了个眼熟。
当年的情况我记不太清,只知道自己威胁了薄情,让他远离临妆。而后,他果然没有再来找过临妆,我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可是没多久,薄情忽然来了。
我并没有亲眼见到,是芸绮告诉我,临妆悄悄与一个陌生男子说话。没说几句话,那人便匆匆离开,临妆追着跑,却追不上。所以我猜,那人是薄情。
后来我问临妆,那人与她说了什么,临妆却不肯与我说。
我没有逼问,只是派人去查探才知,薄情得罪了楼鸩。
临妆消沉了几日,我便有意放她回家休息。
只是,我忽然到消息,有人带走了君兰。
我无暇顾及临妆,循着线索去寻,线索却断在冥宵大殿。我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随手抓了一个人便进了鬼欲深渊。
那人被我丢在第一层自生自灭,因当时的我并不是第一次入鬼欲深渊,倒算不上手忙脚乱、毫无头绪。可是,我找了七天都没有找到君兰,却被四周鬼怪攻击地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我以为我会死在里面。
第11章鹿鸣新宴
这个月初五是五年一次的鹿鸣新宴,许多地位不高但勤于武学的人都在等这个机会。
鹿鸣新宴佼佼者,将有机会成为欲主或四君的亲卫,纵然差一些,若入了众长老或诸主司的眼,也算一条出路。
鹿鸣新宴为期十日,只有最后一日欲主才会去看。
历代欲主皆如是。
因为最后一日留下的必然有当届最好的。
我有意让薛无涯去看看。
只是君兰不够格入场,只能由我带着。
不过,我竟然在第一日遇见了楼鸩,随后,我抬头望去,高台上,玉留声果然在。
鹿鸣新宴是由一个巨大的圆形比武场和环形高楼构成。
比武场有四个入场台阶,台阶外是人工修建的环台渠,渠宽一丈,并未设桥。环台渠外一丈,是环楼第一层,每往上一层,都比下一层远于比武场九尺,环楼共七层。故除第一层外,每一层都能看到下方楼层的第一排人;而比武场难有误伤,故离比武场越近,越容易被误伤。
环楼第七层主位是欲主的位置,左右乃四君之席。第六层是众长老之席;第五层是诸主司之席,诸主司身后各有两席,为左右司正之席;第四层是我这样的闲人之席;第三层设巡卫,防止第一层与第二层的比武者越楼谋害或谄媚逢迎,也防止第四层的闲人暗害比武者。
非上令,任何人不得越楼越席。
楼鸩是少主,却与我同样只能在第四层,做个“闲人”。
我还没有落座,便有人匆匆从楼上下来,说:“君先生,云鸾公子有请。”
我只好将薛无涯与临妆留在第四层,并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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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临妆提点薛无涯,不要犯禁。
四君云鸾,今年仅十五岁。
我见过他的次数不多,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双通透的眼眸,仿佛不平抗争着,又仿佛看透世态随遇而安。
见了礼,云鸾说:“听说你请了令要进去?”
风荷既把消息露给我,我还不上赶着,岂不是让楼断抓着懈怠的把柄么?
“是,欲主的意思是过了鹿鸣新宴再去。”我答。
云鸾剥了半个橘子递给我,清香盈袖,他问:“找着人一起了吗?”
云鸾是四君里唯一喜欢用香的,不过他向来喜欢清淡的香,怡心怡情;我若离他再远两步,便闻不到。
我接过,答:“正在物色。”
“我与你一起吧!”云鸾说着,看向比武场,“此事我跟欲主提,你只消在冥宵大殿等我就好。”
“恐怕欲主不会同意。”我说。
楼断有多看重云鸾,整个鬼欲章台都知道。
云鸾轻轻弯了弯嘴角,说:“放心,有少主呢!”
因为楼断的看重,楼鸩一直将云鸾看做肉中刺,甚至比恨我还要恨云鸾。
以云鸾的本事,要挑拨楼鸩推波助澜,轻而易举。
我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忽然觉得,或许日后他会帮我一个大忙。
而此时,我看见玉留声跟旁边侍候的人说了句话,那人便往这边来了。
“君先生,雨楼公子有请。”
我今日可真是香饽饽!
云鸾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便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走过去的时候,玉留声并没有转身,如方才一般,看着比武场上的厮杀。
“他已知你进去过,只是不知你何时去的。”玉留声说,“如今你完好无损,恐怕是想到了澄辛先生。”
从鬼欲深渊出来的普通人,九成不能完好无损地活过三年,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如今的薄情。
当年出了一个澄辛先生,从鬼欲深渊出来以后大病一年,第二年才算养好。只是第三年年初时,当时的欲主竟然发现澄辛先生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越来越糟,越活越痛苦。当时的欲主便命人带着澄辛先生又进去了一趟,结果,就在他们走到第一层与第二层交接的时候,澄辛先生忽然爆体而亡。
此事被记录在鬼欲章台大事录中,已有百年之久。
按规矩,欲主不可苛待我。
只是,求令入鬼欲深渊的是我自己,并非欲主所迫,若死在里面,能挣个死得其所的名声;若活着出来,多半会得到三年痛苦短寿,但这也怪不得欲主。
楼断想要两手干净地除掉我,心得很啊!
我若要活着,便要承受办事不利的罪名;若要办好事,却还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如同临妆所言,宁可如今担些罪名,好过生死未知。
只是,已经请的令,不可反悔。
“你故意挑我不在的时候请令,怕我坏你的事?”玉留声略带薄怒。不知是否是我伤了他,他居然忘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忽然答不上来。
或许是一种习惯,就算已经与玉留声决裂,却还是会觉得,他会考虑我的安危。可我必须再进去一趟,就不能让玉留声阻了我的路。
“你究竟要做什么?”玉留声猛然转身,怒道,“这么忙不迭地的送死!”
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句话玉留声曾经问过我很多次。
我可以用言语误导他,却不能直接回答他。
“多谢公子关心。”我长揖道,“我不会死,至少,不会就这么死了!”
从前,我曾与玉留声说过,入鬼欲深渊,我自有一套保命的法子。否则,当初楼断派他入鬼欲深渊调查,暗示与我同去时,他兴许就不会真的来找我。
只是,当初的玉留声不曾有那些担忧,如今却有了,也不知为何。
回到第四层,薛无涯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比武台,临妆站在一旁仿佛无聊地嗑瓜子。
而楼鸩,不知何时离开了。
我问薛无涯:“有趣吗?”
薛无涯答:“我比他们强!”
“走吧,三天后来,你再下结论。”我朝薛无涯与临妆招手。薛无涯轻快地跳下来,走到我身边;临妆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心的瓜子屑,才整理衣裙走过来。
三天后,已经有一半的人前路无缘。
这一次,玉留声不在,楼鸩也不在。
不过云鸾在,风荷也在。
这一次,没人再“请”我,我便能好好地与薛无涯说说比武场上的那些人。
“你瞧,那个穿绿衣服的。”我对薛无涯说道。
薛无涯看了一会儿,说:“他的步子很奇怪。”
“再看看。”
薛无涯又看了一会儿,说:“他的手也有些奇怪。”
此时,高处忽然发出一道暗器,直接穿透了那绿衣人的胸口,不过他还没有死,正躺在地上扭曲挣扎着。
薛无涯在我耳边惊呼,我怕他此时说话,便立刻用食指挡住了他的唇。
比武场边有四位司官分坐台阶旁,其中一位司官捡起染血的暗器,众人细看才发现,是半个核桃壳。
此时,司官说话了:“许小松,擅用禁物,全家没为矿奴。”
说罢,便有人将他拖下去。
我抬眼往上看,雪妖从风荷的席位上打着哈欠走了,而我也放开了薛无涯。
薛无涯说:“谁发的暗器?什么是禁物?许小松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我答:“许小松是兰哥儿身边许一松的亲弟弟,擅用紫衣滩污秽之物提升武力,被四君雪妖看出来了。”
“那许一松也要跟着去矿山?”薛无涯问。
我点头。
“紫衣滩是什么?你没有跟我讲过。”
“明日带你去看。”
第12章紫衣滩
紫衣滩是一片浮石滩涂,浮石下住着紫猎,浮石上有一层紫色的苔藓,那是紫猎的褪皮,故称紫衣滩。
紫衣滩的尽头是高不见顶的垂直山壁,山壁下有一株古木,传说自鬼主封印之日便有了;古木受紫猎影响,乌枝紫叶,其果实偶泛点光,被称作“星木”。
紫衣滩是鬼欲章台公认最污秽的地方。
尽管如此,这里还是有人工搭建的石台,还在此处设了入大彤泽一般的司官,不过几十年前,我的祖父废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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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司官,石台也再无人打扫,显得残破不堪。
薛无涯说:“那个树真好看!”
“树冠以下的都是实地,你能过去吗?”我问。
薛无涯眉头微皱,犹豫了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能!”
“那我过去等你。”说罢,我便留薛无涯一人在石台上,看我远去。
我落在星木下,薛无涯远远地站在原处,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脸,甚至看不清他身上有无小动作,只能安静等了。
我告诫过薛无涯,一旦踩到浮石上,浮石下沉便会引来紫猎,紫猎没有形状,却可能是任何形状个,想要将一个人快速包裹着拉下水轻而易举。
我说,一旦他被紫猎缠上,我虽也能救他,但只有壮士断腕的救法,活着的到底还是不是个完整的人,可说不好。
还好,薛无涯没有让我等太久。
我看见他讲一块布丢在前方,借力时踩在布上,紫猎反应迅速,立刻缠上了布,险些接触到薛无涯的脚。
从石台到星木下,薛无涯丢了五块布,越接近星木,紫猎反应越烈,薛无涯的动作也越敏捷。
最后,薛无涯赤着上身光着脚走到我面前,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我遂将外衣脱给他,说:“很好。”
薛无涯立刻笑了。
我说:“回程怎么办呢?”
薛无涯的陷入沉思。
我拍了拍他的头,转移他的注意力,说:“你抬头看看,是不是比远看更好看?”
薛无涯抬头,伸手抓了一枝小垂枝,说:“原来光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它们怎么都不一样?”
星木上除了紫叶,也有果实。
星木的果实大多是深紫色,坚如石,表皮光洁如镜,有的是半透明的;有的不透明,但里面有花纹、金丝或金箔;有的干脆就仅仅是深紫色,什么都没有;每一颗果实的形状都不尽相同。
只有藏金丝或金箔的,如紫色琥珀一般的果实才会发光。
“我能摘吗?”薛无涯问。
我点头。
薛无涯立刻摘了一颗发光的果实,可是,果实刚脱离星木,便失去的光芒,薛无涯有些失望:“为什么?”
我伸手,将掌心覆在星木树干上,星木干枯的树皮慢慢变得柔软,软到渐渐将我的手包裹。
薛无涯慌了,立刻来拉我的手臂,叫道:“它要吃你!”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说:“不会,你等等。”
约莫一刻钟,我的手掌到小臂全部被星木包裹,随即,我立刻将手抽出来,星木树干上仿佛忽然多了一个窟窿,紫色的光点从那个窟窿中喷薄而出,仿佛一朵登时绽放在我眼前的烟花,绚烂美丽;仿佛那些光点都是有生命的灵,又奇妙有趣。
光点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在我身上绕了几圈逐渐变淡,慢慢消失。
而树干上的窟窿,也随着光点的消失而缩小弥平,不复存在。
“原来那些光藏在树干里!”薛无涯叹到,“我也能吗?”
我阻止他:“你不能。”
“为什么?”
我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幼童,也是这样的场景,幼童问:“哥哥,我也可以吗?”
少年说:“只有哥哥可以。”
幼童又问:“那我长大以后呢?”
少年摇头:“只有哥哥可以!”
“君忘笑!”薛无涯忽然大声地喊了一句,似乎在怪我晃神,没有回答他。
我笑了笑,说:“这棵树会吸□□血。”
薛无涯大惊,皱着眉翻看我方才伸进去的手臂,说:“那你怎么样!他吸你多少了?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好奇了!”
“你这毛病何时能改?”我笑他小题大做。
他却把我当手臂一丢,转过身去不理我。
我蹲在树下,捡起地上的落叶,细瞧了瞧,说:“兰哥儿的父亲被这棵树吞噬了,当时兰哥儿的母亲带着我躲了起来,不曾看见。后来,我几经查探才知道,这棵树与鬼欲深渊相通。或者说,这也是进入鬼欲深渊的一条路。只是,若从冥宵大殿进去,还有出来的可能,这里却没有。我是去过鬼欲深渊的人,并不怕他吸食我的血,你不一样,你没有进去过,贸然接触它的树干,兴许就被吸进去,再也出不来了。你不是想着有朝一日摆脱鬼欲章台,回家去吗?”
兴许是因我提及故去的亲人,兴许是我谈及他的安危,兴许是我暗示他可能脱离鬼欲章台,薛无涯面带愧色地转过来,坐在我身边,问:“那你呢?你想摆脱这里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走吧!”
这次,我带着薛无涯回去,毕竟,他已经没有衣裳可以丢了。
上石台后,我抬手,了网,加了点力道,将它爆于紫衣滩上空;带着火星的碎屑随浮石缝隙落到紫猎身上,紫猎发出凄惨的尖叫,浮石也纷纷被紫猎卷了下去,整个紫衣滩,转眼间再无浮石,仿若波涛汹涌的紫色海面,翻腾不息。
薛无涯震慑之际,亦有些惭愧,半晌才说:“原来单凭我自己,还不能过去!”
“你还小,不必介怀。”我安慰道。
薛无涯看着自己手里那块已经不能发光的星木果实,问:“这便是许小松所用禁物?”
“不。”我答,指着如今翻腾的紫猎,说,“它们才是。”
“你猜,这些东西从前是什么?”我笑了笑。
薛无涯摇头:“鬼欲章台有太多我从前未曾见过的怪物,哪里猜得出。”
“它们都是人。”
星木果实从薛无涯手中滑落,滚入紫衣滩,翻腾的紫猎渐渐平息,被卷入底层的浮石也慢慢浮上来,遮住了丑陋恶心的紫猎。
薛无涯毕竟年少,虽有几分胆识勇气,到底不是自小生活在鬼欲章台的小孩;他的心中依旧保留着对生命的敬畏与珍惜。
我则从怀里那出方才摘的星木果实递给薛无涯:“星木果实能够镇定紫猎,往后这地方你可不要随意过来,这个你拿着,回去穿个坠子玩,也挺漂亮的!”
我话刚说完,便瞥见一个乌黑的身影大步走来。
还未等到我开口说什么,他便把我双手擎住,将衣袖翻上去检查我的手臂,随后,他恨恨地在我耳边说道:“我算是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了!还妄想颠覆鬼欲章台,就凭你也敢存这样的心思!”
“我的心思如何,就不牢公子挂心了!”我挣脱双手,预备离开。
玉留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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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我,随即,着人将薛无涯带下去。
“在你利用我得到染瓷之前,便起了这心思,是吧?”玉留声瞪着我,与其说他是在问我,不如说他在陈述事实。
我没有辩解,玉留声继续说:“大彤泽你险些被银蜃袭击,根本就是你故意引它们现身,好让长老们再封印一遍。露汤子守护历代欲主牌位,银蜃却是为守护露汤子而存在的。”
的确,我要取露汤子橙瞳,必然沾染血腥,银蜃敏锐,不可能察觉不到,唯有加强封印,我才能风平浪静地离开。
“当初四君提议再入鬼欲深渊,欲主迟迟未决,你便借五色蛟潭水影提醒欲主,若不采取行动,他的地位将岌岌可危!”玉留声说,“刚好,有人送上了一个能解欲主之忧,两全其美的计策,所以,你将计就计!”
楼断之忧一在鬼主,二在我。
既能再探鬼欲深渊究竟,又能顺便了结了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挑我不在的时候请令,你怕我阻挠你!”玉留声抓着我的手腕,有些疼,不过我不在意,“表面上,是欲主给你出难题,你不得不入鬼欲深渊;事实上,你根本就是在找机会进去。好比你今日,去星木试探一般!”
的确,我并不单单是为了带薛无涯长见识。
“你以为云鸾真的在向你示好吗?”玉留声责问,看上去好像很关心我。
云鸾想要入鬼欲深渊,我相信他是出于自愿,不管是因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楼断授意,让云鸾在鬼欲深渊除掉我,我也不会有丝毫意外。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我看着玉留声,忽然笑起来,说:“所以,你果然知道了?”
玉留声答:“我一直以为,你之前种种是在向楼氏父子复仇。”
我的确一直这样误导着玉留声。
“难道不是吗?”我笑得更浓。
颠覆鬼欲章台,难道不是最好的复仇吗?
第13章地气之变
君兰带着他翻查的结果来找我。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与那些“文字”相关的,不过,与琴相关的却不少:“我那里的所有书籍里,提到琴的共三百一十七处,相关句子我都摘录下来了,那些书我也带过来了。”
我看了看君兰摘录的句子,字迹飞扬秀丽,若他能在武学上能有这般用心便好了。
“只是这些记录不外是谁弹琴、谁制琴、谁听琴之类的,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君兰又接着说。
“有逐琴吗?”我一边问一边翻阅着。
君兰答:“有。”
说罢,君兰从下往上翻,翻出一张纸来,指着那句说:“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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