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蛊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酿生贫
除夕来自陈国,与巫族重别山相去甚远,除夕也就更不可能是姒人。
第二夜,我直接去了言洛的住处。
而他,果然在等我。
“你为何要查除夕?”言洛开门见山。
我落座后,看着言洛,答:“一个在生祭台待了五年,居然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难道我不该好奇吗?”
言洛说:“那又如何,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撑不住了。”
“言先生,你知道魂转命吗?”我忽然对着言洛微笑,言洛眉心一皱,显然,他曾经这样想过。
魂转命多用于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其魂魄不稳,最容易集。至于转命,是将集的魂魄强行灌注到另一个人体内,并将原身魂魄逼出,以求重生。
尝试过、且成功的,少之又少。
此法又是鬼欲章台禁术,一旦发现有人私自用此法,必处重刑。
“先生记挂好友,难会在无意间弄丢一些东西。”我慢慢地说着,言洛的眼神越来越紧张。
“你想问什么?”
“除夕先生久久不去,我猜,是言先生之功。”
言洛双拳紧握,心中必定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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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抬头看我,说:“峋仪公子死后,我就知道除夕要进去了。他进去之前,我在他的饮食中混入了露汤子的眼睛,一对赤色露汤子。”
看来我曾经想要让薄情替我做的实验倒不必再继续了。
露汤子守护历代欲主牌位,多多少少会染上历代欲主的气息。
露汤子生性温和,从来和睦相处。只有杀害自己同伴、吞食同类的露汤子才会变成赤色,且只有同为赤色,才可能生下同色露汤子幼崽。露汤子生长极慢,想来,风荷捡的那只幼崽,其父母就是言洛混入除夕饮食中的那一对。
而云鸾说他曾问过言洛,却是无果。想必是言洛因此迁怒云鸾,所以才不愿告知。
“言先生以除夕先生出处引我前来,想必还有别的事。”我说。
言洛垂眸:“峋仪公子之死,君先生是否知道些什么?”
我笑道:“不是病故的吗?”
“还请告知。”言洛长揖。
峋仪究竟是病故,还是被人谋杀,对言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峋仪死后,除夕就要入鬼欲深渊,所以言洛才有此一问。
“我能知道什么!不过是当年看见有人摘星木果实罢了。”
“是谁?”
“太远了,看不清。”
言洛垂下眼,说:“原来如此,多谢君先生了。”
星木的果实能镇定紫猎,若人吃了,便如睡着了一般,再也醒不过来。从鬼医阁立场来看,也算是死了。
鬼欲章台不会为无用之人浪任何力。
“言先生客气!”我说罢,便离开了。
紫衣滩不是什么人都过得去的,摘星木果实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
想必言洛此时已经明白,为什么有人希望峋仪死。
从前,我曾听过一则传言。
说云鸾幼时十分依赖除夕,事除夕如父。
云鸾本顽劣,连一同长大的三位兄长都敢欺负,若非除夕耳提面命、谆谆教导,云鸾恐不知敛,将来长歪了,就承不得君位了。
当年幼小的云鸾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后要生祭,便说过,等他承了君位,一定不让除夕先生去冥宵大殿侍奉鬼主。
第26章骨焱来了上
又是一个十五子夜,我独坐灯下,等它到来。
这一次,没有人陪我。
我看着自己撕裂的皮肉忽然闪过一道红光,忍者痛伸手去触,却仿佛触到利刃。
那道红光在我的指尖划出一道口子,随后,我看见一个拇指大的虚影探出头来,我伸手去抓,却抓破了自己的皮肉,疼得一阵抽搐。
“你在找我吗?”一个声音从胸口传来,细细地、幽幽地。
“你是……”我艰难地开口。
那个声音却笑起来,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别担心,很快,我就不需要你了!”
看来骨焱真的要脱体而出了。
次日,兰亭依照我的吩咐,辰时一过便进来了。
看见仍在地上染满血污的被子和衣裤,旁边是摔碎的白瓷药瓶……兰亭先是一惊,看着靠坐在床上的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朝他微微笑了笑,她立即垂下头,默默地将地上打扫干净,吩咐小丫头送早饭进来。
“从前临妆都是用烧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弱弱地对兰亭说。
兰亭应是。
那些东西已经被用大麻袋装好,兰亭叫了一个护卫进来将它拿走。
出门的时候,我听见君兰的声音。
“兰亭姐姐,这是什么?”君兰问。
兰亭答:“一些旧物,先生不要,命我处置了。”
“哦!”君兰说着便要朝我房里来,“那你去吧!”
“兰少爷!”兰亭阻止道,“先生自深渊归来受了伤,昨夜复发了,正在休息,谁也不见。”
我只对兰亭说过,我谁也不见,却没有说过为什么。
君兰则颇为担忧:“我就说叔叔必然伤了!他现在如何?”
兰亭答:“已经好多了,过几日应该就会见您!”
兰亭打发走了君兰,我才睡下。
尽管我疲累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夜骨焱头一次与我说话,这并不是一个好预兆。
我宁可它一直寄附在我体内,好过脱体之后的未知境况。
对于骨焱,我所知的实在太少了。
夜里,皮肉又开始了撕裂,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努力发出声音:“你……出来!”
没一会儿,果然有红光忽明忽暗:“你找我?”
“我以血肉养你多年……如今……要一个报答……”我艰难地说着。
“你要杀谁?”骨焱语中带笑,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我不杀人!”我答,“你告诉我……逐琴仙子与五色蛟……与鬼主,是何关系?”
“逐琴啊……她……”骨焱似乎陷入了沉思,久久不答。
而我,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但从骨焱的言语中可探知,它必然识得逐琴仙子。
良久,它才说:“仙子是不能做我们的鬼后的。”
鬼后?
我震惊之余,也终于恍然大悟。
为什么五色蛟能与之相望,为什么那群小妖对逐琴仙子如此亲密,为什么羚羊要送我入冷焰塔,为什么逐琴仙子会放着好好的天界不待,转世为人……
当年鬼主与妖帝上攻天界是何缘由,众说纷纭。
有的说天界见不得鬼主与妖帝联合,日益壮大,恐来日威胁天界,故提前扼杀。
有的说鬼主与妖帝不甘心只做方寸之主,它们期望能如天界诸神一般,统辖三界,受苍生朝拜。
有的说鬼主与妖帝欺负了一个新飞升的仙君,仙君回天界告状,天界为挽回颜面,出兵镇压。
……
我心里忽然猜想,鬼主上攻天界,会不会是为了逐琴仙子呢?
但很快,我否认了自己的猜想。
一族之主不会轻易以阖族存亡换儿女情长,况且,鬼主冥宵与逐琴仙子之间,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还是未知;就算鬼主上攻天界的理由里真的有逐琴仙子,那么妖帝容钦又是为了什么呢?
后面的几夜,我每每想要将骨焱叫出来问个清楚,却怎么也看不到闪烁的红光。
恢复后,我决定再去一次五色蛟潭。
五色蛟潭受金钱雨封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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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了许多,我带着玉璧与骨焱靠近,也惊不起半点波澜。
于是,我蹲在潭边,伸手触潭水。
潭水冰凉噬骨。
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往日,潭水因吸了五色蛟的残念,时常吞噬靠近的生人,危险不已。
此刻却与外面的潭水别无二致。
玄臻明君果然厉害!
我转回浣魂苑,兰亭在替我熏屋子。
君兰与薛无涯则在这几日里依旧替我查书,只是一无所获。
玉留声这两日很忙。
听说是因为几名长老及主司的死,而楼断封锁了他们的死因。
当日,明法司主司温意鸿亲自来了。
“主司如何来了?”我问。
温意鸿是去年才上任的年轻主司,分明是个身长玉立的秀美郎君,不知是不是因我当年嘲笑他穿上裙子便可假作姑娘,如今的温意鸿偏偏续了胡子,一脸严肃:“恐底下的人不知轻重,冒犯了君先生,所以就来了。还请君先生走一趟。”
明法司主司亲自来“请”,必然不是小事。
我吩咐了兰亭几句,便与温意鸿走了。
临到明法司,温意鸿才问:“君先生不问问缘由?”
我答:“早晚会知道的。”
温意鸿则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命一个小少年带我去了明法司囚牢。
明法司只管鬼欲章台内部的审判、抓捕,极少会不说明缘由抓人。既然敢让我入囚牢,必然有楼断授意。而温意鸿不说缘由,也一定是楼断的指令。
我想,大概与那几个被封锁死因的长老和主司有关。
囚牢腌,幸而我的身体在恢复。若楼断选择在我复发那几日下令拿人,我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三天,没有人来宣布我的罪行以及判决。
一直到第四天,我才到一份夹在食物里的秘信骨焱作乱。
看来这就是楼断将我关在明法司却又不肯对我透露半个字的缘由。
骨焱是鬼欲深渊的鬼怪,近期入鬼欲深渊的只有四人,其他三人都是四君,鬼怪不敢轻易附身,唯一能带骨焱出来的,只有我。
而骨焱离开鬼欲深渊,来到鬼欲章台并杀死了几个长老及主司,这样的消息一旦扩散,必然引起恐慌,人人自危。
这种时候,鬼欲章台的众人恐怕要怀疑欲主的能力了,因为欲主掌握鬼主的心,等于控制鬼主的部下,而如今骨焱已经不在欲主掌控,那么鬼主的其他部下呢?
一个无法掌控全局的欲主,是无能的。
无能自然要被替换。
我伸手捂着胸口,心中疑问:它是何时离开的?
此时的楼断必然与四君、众长老一同商讨抓捕骨焱,而结果明显是徒劳。
否则玉留声不会到了此时都不出现,否则楼断到了此时还不给我定罪。
我一直被关押,说明我是它们抓捕骨焱的最后一张底牌。
因为他们侥幸,骨焱会回到它寄附的那人身边。
会吗?
我望着囚牢西角的通风口,轻轻地笑了起来。
十日后,我被放出来了。
君兰、薛无涯、玉留声、兰亭都等在明法司门口。
君兰眼下乌青甚重,这些日子必是担心得夜不能寐。
薛无涯想要走到我身边来,却在迈出第一步后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玉留声对我说了句:“走吧。”
我点头。
兰亭默默地跟在最后。
回到浣魂苑,我看见兰亭嘱咐人拾房间。
玉留声解释道:“我会在这里住一阵子。”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抓住骨焱。
一路上,君兰的眼睛里一直有疑问,可是玉留声在,他不便问。
薛无涯也同样。
他们对玉留声的敌意这样明显,可不好。
于是我把他们都叫到我屋里,好好坐下来饮茶。
君兰有些不自在,薛无涯则不太高兴。
还得由我打破僵局:“兰哥儿,我上次让你查的骨焱有进展吗?”
君兰眼神一闪,看了一眼玉留声和薛无涯。
我的确说过,此事谁也不告诉。
但楼断已经知道骨焱与我有关,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以鼓励的眼神看着君兰,君兰才说:“据说骨焱与鬼主差不多时间降生。”
这样看来,骨焱的历史要比想象中长得多。
而后,我看着薛无涯:“羚羊呢?”
薛无涯见君兰都说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答:“与一个孤山有关联。”
是景岫孤山吗?为什么我在《景岫孤山记》里没有见过相关记载呢?是根本没有记录进去,还是存在于丢失的那些页呢?
如果是,那么羚羊很可能是妖帝容钦的部下。
只是,它为何会与鬼主的部下封印在一起呢?
我看着玉留声,说:“该你了!”
“死去的长老和主司无一不是被啃噬胸骨肉,身上还有被灼伤的刀痕,显然是骨焱所持双刺的痕迹。”玉留声说。
骨焱双刺是带火的。
第27章骨焱来了下
我将从前君兰查知的消息告诉玉留声。
既然骨焱已经脱体,兴许会去与旧友相会,五色蛟潭可能是一个抓捕的方向。
玉留声却说,鬼欲章台七煞,都布满了楼断的人。
倒是我多话了。
两日后,玉留声到消息,骨焱果然出没在五色蛟潭,尽管损失惨重,却依旧没有抓到骨焱。
楼断很生气。
当时负责守在五色蛟潭的是楼鸩。
想必楼断也查知了五色蛟与骨焱关系匪浅,所以将自己的儿子安置在那里,为来日楼鸩继位铺一铺路。
可惜,他想地太好。
此时,鬼欲章台已经有人开始议论无故死去的长老和主司,以及欲主布防严密的守卫。楼断为妨人心不稳,便将罪过推到其中一个死去的长老身上,说此长老私自练邪术,谋杀同僚,所以欲主才如此严正抓捕。
君兰与薛无涯还想着帮忙查找骨焱消息,以希求推测出它的弱点。
但这种时候,我更不能让君兰与薛无涯脱离我视线之内,便将他们拘在浣魂苑里,不得出门。
未他们心生慌乱,遂让君兰与薛无涯练功切磋,谁赢了我便应他们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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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我正要熄灯睡觉,便听见走廊外有脚步声,随后他敲门:“你要睡了吗?”
我开门,薛无涯赤着脚站在门口冲我笑。
我让他进来:“这么晚来做什么?”
“下午我与兰哥儿比试,是我赢了!”薛无涯骄傲地说。
下午我随玉留声外出,至夜方归。
“你想要什么?”我问。
薛无涯忽然笑的很张狂,瞬间将我扑倒在地,并迅速钳制我的四肢,抓着我的下颚。
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贪婪至极。
“你是谁!”我被他钳制,声音嘶哑。
他不答话,反而埋头去咬我的衣襟,然后猛然撕裂,那片丑陋的皮肉显露无疑。
不用再问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当初它在眨眼一瞬斩杀怪物头颅,已经可知,速度是它所长。
他伸出舌头在我皮肉上舔了舔,瞬间鲜血淋漓,他砸吧砸吧嘴,又舔了几下,满嘴鲜红地看着我,说:“我尝过那么多人,还是你最合我胃口!”
所以,今晚轮到我死了。
是吗?
“你真敢来!”我说,“不怕被抓吗?”
浣魂苑布了不少符咒。
他舔了舔嘴角,笑答:“人类,如何抓得住阴月之火!”
阴月之火,极阴极寒之处初生之火。
这就是骨焱的来源吗?
“他有谛命乌契,可诏鬼欲深渊未封之鬼。”我说。
他则又垂头舔了舔,眯着眼睛,仿似回味:“所以我讨厌他!冥宵的心岂是他能碰的!”
从未有人敢知乎鬼主其名,即便在鬼欲深渊,那些鬼怪妖邪也要尊一声“鬼主”,这只骨焱竟然如此称呼,态度又如此回护,想来是与鬼主关系颇好。
“谁能碰?”我道,“逐琴仙子吗?”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懊悔:“除非她不是仙子!”
“放开我,我不跑。”我说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想了想,慢慢将跪在我右手掌心的左腿膝盖移开,慢慢将压着我双腿的右腿抬起,却不肯放开钳制我左腕的手。
我勉强坐起来,看着他,说:“你想回去吗?”
“那里?”他说,眼中迷茫,“我不喜欢,没有冥宵,没有渺匀,我很孤独!”
渺匀是谁?
他的身上忽然泛起红光,一个红色的虚影慢慢从薛无涯体内剥离。
薛无涯晕厥在地,而它猛然张开长满獠牙的嘴咬了我一口,我的皮肉猛然被撕裂,我疼的叫了一声,立刻呕出一口血。
而它,飘在空中嚼着那块肉,血滴在虚影之下。
它说:“放心,你体内有我的内丹,死不了,那么多年,你还不曾习惯?”
门窗忽然被打破,玉留声应是闻声而来。
他的部下带着武器与符咒跟在身后,骨焱回头看了一眼,对我说:“我救过他!”
不用问,玉留声看见我便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符咒立刻飘满了我的房间,它们两两相连,组成一个密集的囚笼,将骨焱团团围住。玉留声举剑杀去,骨焱冲破符咒,化作一缕红光缠在玉留声剑上,玉留声立刻发力,剑光袭向骨焱,骨焱又瞬间缠上了玉留声的脖子和双手,控制着玉留声。
玉留声的武器脱手落地,我一掌拍在地上。房梁上落下一圈星木果实穿成的珠帘,将玉留声与骨焱困在其中。
星木果实镇定之效极佳,很快便将无形的骨焱逼回原型,玉留声也脱离了骨焱的钳制。
只是,此刻骨焱手中双刺已现,双刺刃上一片火不断地跳跃着,照映着另一侧的花朵异常妖冶,它说:“人类不是最讲究情义恩泽吗?”
它渐渐逼向玉留声,玉留声受制于它,不能妄动。
“我帮你找渺匀!”我忽然喊道。
它猛然转头看我,半透明的星木果实将烛火映在它的虚影上,仿佛一颗颗被灼烧的光点:“你?”
“你也不过是个人类!”它的兴奋还是被理智压制下去。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他们身前,说:“你应该是清醒的,在第五层。”
鬼主分明就在鬼欲深渊,它却说那里没有,只能说明,在鬼欲深渊,它没有再见过鬼主;而那个渺匀也是同样。我不过是在赌,赌它和鬼欲深渊前四层鬼怪妖邪一样,无法进入第五层。
而我在生祭台受地气之伤,最先有反应的就是隔月复发的左胸。说明那个时候,它要么一直醒着,要么被地气影响,醒了。
而几次简单对话可知,这只骨焱虽然嗜血残忍,心智却有些单纯。
此时,玉留声却错愕地看着我。
之前,他还和楼断一样,以为骨焱是上次我们入鬼欲深渊时附在我身上出来的,骨焱作乱这期间,我也默认了他们的猜测,并没有多做解释。
此刻玉留声想必已经明白,骨焱与我已共生多年。
冷焰塔下,骨焱因何出现,因何相救,再不是偶然。
“五色蛟潭有天界封印,其下却是与鬼欲深渊相连。”我又接着说,“你要找渺匀,可以换一条路,我帮你!”
我猜测,渺匀就是五色蛟,至于是哪一只,便不好猜了。
骨焱的双刺渐渐消失,我撩开星木果实制成的珠帘,向它伸出手,它化作一团红光,钻进了我的胸膛。
玉留声大叫“不要”,随即,他立刻来扶我,我倒没有因被啃了一块肉就虚弱得站不稳。
他对着部下说:“今夜之事不可外传!”
众人应是,纷纷退下。
“你何必与它为伍!”玉留声说道。
我则说:“我不愿你死。”
玉留声到底是凡人之身。
他抓着我的手更为用力:“我不会死!你的伤要紧!”
“不急,小伤而已。”
我慢慢走过去,看晕死在地上的薛无涯。骨焱竟会选择附在他身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拍了拍薛无涯的脸,他没有反应,想了想,还是在他胸口打了一掌,他才一边咳着一边醒来。
薛无涯看见我,立刻注意到我胸口血淋漓的伤痕,担忧之际大惊:“骨焱来了?”
“已经走了,你去梳洗一些,我有话问你。”我抬手将薛无涯扶起来。
薛无涯发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伸手抹了一把,又看着自己的衣裳,再看看我,不知所措:“是我?”
“不是你!”我安抚道,“它已经走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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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无涯却不信,跑到镜子前,看见镜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真的是我!”
“对不起!”薛无涯伏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第28章情之何物上
玉留声替我清理、上药、包扎,我没想到,这方面,他比我在行,简直就是临妆再世。
是啊,我又想起临妆了。
我让兰亭去看看君兰有没有被惊醒,兰亭说,君兰睡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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