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蛊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酿生贫
而薛无涯原本就与君兰睡在同一间房里,想必是骨焱附身之前,对君兰使了手段,让他沉睡的。
我连忙亲自去看,生怕君兰就此无法醒过来。
可我拍了君兰几下,他就醒了。
他揉着眼睛,鼻音极重地问我:“叔叔,你怎么来了?”
“薛无涯受了伤,我来看看你。”我说道,“不过他伤得不重,你别担心,睡吧!”
“是骨焱吗?”君兰睁大了眼睛。
我说:“不是,如果是骨焱,哪还有薛无涯的活路,他不过是跟人打了一架,你别瞎想,睡吧。”
“嗯!”
关上门后,玉留声说:“如果是为了卸下你的防备,分明君兰更合适些。”
看来他也在疑惑,为何骨焱会选择薛无涯。
只是以骨焱的能力,何必怕我防备它?
回了我的房间,兰亭已经带薛无涯梳洗完毕,正在等我。
“你今夜何时睡的?”我问。
薛无涯却看着我的胸口,担心又愧疚,心不在焉。我只好戳了戳他的额头,提醒他回答我的问话。
他答:“我没有睡。”
“那你是见到它了?”我猜测道。
薛无涯愣了愣,终于点头。
“你们说了什么?”我问。
薛无涯陷入回忆,有些惊恐,兴许是被骨焱吓的,可他的胆子不至于这样小。随后,我看见他有些羞赧,我又戳了戳他,他却不敢看我,仿佛与我对视,我就能将他看穿似的。他像是极力捂着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肯让人瞧了去。
“我知道了。”玉留声忽然开口。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明了,便对薛无涯说:“你去休息吧,今晚的事,只说是你与玉留声的部下打架。”
薛无涯走后,我不得不反思,往后对薛无涯决不可轻浮!
“你可带回一个麻烦!”玉留声说道,从语气里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让我舍弃他?”我看着玉留声。
玉留声则十分赞同:“与其在君兰身边放一个薛无涯,不如给他娶个媳妇!”
十三岁,太早了吧?
君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朋友,我尽心思四处搜罗与他同龄的少年,希望他能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不至于除了我,便孤独无依。可是,对于我送给他的那些人,他对每一个都很好,仿佛每一个都与他十分亲近,可事实上,他与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没有一个人是特殊的。
而朋友、知己,本来就是特殊的。
这个薛无涯与之前的人都不同,如今与君兰相处地也很好,我总觉得,君兰会待他不同别人。
可是今晚的事,我很意外。
也很失望。
薛无涯不会是君兰的朋友,永远不会了。
“算了,我自己便立身不正,若兰哥儿不愿意,更不好教。”我说道,“再等几年。”
至于薛无涯,得早些教他了!
“也是!不过再薛无涯放在君兰身边,已是不妥了。”玉留声说,“他心思不纯,对君兰有害无利。”
我心内纠结。
玉留声又说:“其实,你何妨放开手?十三岁怎么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十三岁的时候,早学会了如何带着一个婴儿在鬼欲章台活下去。你把他当孩子,当年的你何尝不是孩子?”
玉留声说的没错。
从小,我就教君兰独立,在他五岁的时候,我便不与他住一起,以至于七岁后变成了他不愿意与我一起住。那时候,我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后悔。等到君兰再长大些,懂事了,我却又开始心疼他的孤独。
我既希望君兰独立,有主见,想要的自己去争取,没有我一样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我又希望君兰可以依赖我,可以像外面那些小孩一样,撒撒娇、动动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能活的轻松自在。
我呀,就是太贪心了!
“那就让薛无涯,依旧留在我身边吧!”我说。
玉留声立刻反驳:“不行!”
“别担心,我会好好教他的。”我安慰道,“他只是一颗小树,不小心被鬼欲章台的风气给吹歪了。”
“他今日可以受骨焱诱惑,明日难说!”玉留声反对,“如果他是个认死理的,你当如何?若他无法从你这里得到回报,会不会生怨生恨?你将他放在身边,等同于将自己的弱点白白送到他手里,难保来日不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虽然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看着玉留声,“但你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玉留声被我问得不作声,气鼓鼓地坐在对面,用拇指关节敲着眉心。
玉留声为我的安危着想,我却自信不会有问题,这是两个人认知不同的结果。
“我明白你担心我。”我抓住他敲着眉心的手劝解道,“但是你也要信我,若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有何资格在鬼欲章台活下去?”
第二日,我吃过早饭,便让兰亭去叫薛无涯。
薛无涯眼白很红,布满血丝,想来昨夜未曾入睡。
“你……还疼吗?”薛无涯问。
我笑道:“不疼。”
“你想问的,我不想说。”薛无涯率先点出我找他的目的,倒叫我不好继续相问了。
只是,好好的一株苗子,可不能就这么随着它长歪。
“不用问,我大概猜得到缘由。”我说着,薛无涯的眼立刻垂下去,不愿看我,我接着说道,“你也不必害羞,这本是人之常情。况且,你是我带回来的,我不会怪你。我找你,只是希望你认清自己,不要被一时无知迷了眼,到头来追悔。”
薛无涯答:“我会怪自己!是我伤了你!但我并没有被什么迷了眼,我清醒的很!绝不会有后悔的一日。”
他的确入玉留声所言,顽固啊!
得来点猛的!
“你记得送你来的司官跟你嘱咐过什么吗?”我问。
薛无涯自来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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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苑,日子过得比矿山舒坦,而舒坦使人健忘。
“他让我好好伺候你!”薛无涯答。
“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尤其耻辱?”我说道,“你虽然年少,到底是个男儿,却一朝沦为玩物,你在路上是不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在矿山,也绝不愿眼见着自己陷入污秽泥潭呢?”
薛无涯咬着牙,有些颤抖:“是……”
“当时的薛无涯还算有血性,如今却怎么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我说。
薛无涯抬眼看我:“不!不是背道而驰!因为你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你待我好,如师如父地教我,你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承诺我会让我出去,你信任我,对我寄予厚望,你会与我说笑,会容我放肆,你叫我好孩子……你那么好,我不认为我错了!”
“可我并没有把你留在身边,对你好也并不是无缘无故。”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少年眼中我竟然是个好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兰哥儿!”薛无涯说,“我不在意你的初衷是什么,你对我的好不假,是实实在在的,这份‘好’我受用得很。”
当初的我,看中了薛无涯的胆识、看中了他眼中的纯粹、看中了他与君兰相似的心,我将一切考虑其中,却不料,终究缺了一样。
“你查过我身边都有过哪些人吗?”我问道,“他们,最终的结果又是如何。”
“我知道,但我和他们不一样。”薛无涯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会落得与他们一样下场!”
“你叫我来,无非是想让我承认自己是一时无知,所以才将恩与情混为一谈吗?”薛无涯说,“你可以教我武功、教我行事、教我见识,却教不了我如何管住自己的心,因为你自己都学不会!”
我一愣,薛无涯莫不是魔怔了?
“所以我求你,不要赶我走,在你想清楚之前,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厌烦。”薛无涯说着,“借口我都想好了,我私自与雨楼公子的部下打架,你罚我做苦役,反思己过。”
薛无涯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思哪门子的过!况且他根本就认为自己没有错!
我一说,他总能往别的地方想。
不好教!
第29章情之何物下
“快来给我揉揉!”我闭着眼睛对身后的玉留声说道,“头怎么那么疼啊!”
玉留声走过来,十指按在我头部,力道适中地揉着,说:“你不是头疼,是面子疼!”
是啊!
头一次这么有挫败感!
头一次居然说不过一个小孩!
这小孩还是我自己教出来的!真不知该说我教得好,还是前浪已死沙滩上!
“行吧!他就先放一放。”我叹了一口气,方才就不该同意玉留声躲在后面,全让他听见了,真没脸!
“放不得!”玉留声变得严厉,“你老实说,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我意外地看着玉留声,往常他的确曾对我身边的少年有意见,但出手了结他们性命的时候,仿佛从来没有事先跟我打过招呼。如今听玉留声的意思,倒想是一旦我有意将薛无涯在身边,他便要出手似的。
有些像警告和威胁。
我可不想薛无涯死在玉留声手上。
而且,玉留声这个习惯,很不好!
“玉留声!这可是我的私事。”我说,“你我虽相交多年,这种事,你还管不上。不要觉得当初你杀了人,我没有找你要说法是对你的默许,如你所言,他们该死,但总有不该死的人。”
“你在说我多管闲事!”玉留声很愤怒,但愤怒里似乎还有几分失意。
我承认玉留声关心我的安危。
我看着玉留声,尽量以平缓的语气消弭我俩仿佛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不过是觉得,你太过紧张了。区区薛无涯,不值得你如此心留意,就算他日生了异心,要解决他,太容易了!杀鸡焉用牛刀?再说,我与楼鸩天生立场不同,他对你殷勤之时,我何尝说过什么?只要你受用,我可以暂时忽略敌意,就算来日我与他必有一死,也绝不让你为难。你我之间相处之道,难道不该如此吗?”
玉留声却更加生气:“你以为我很受用?”
难道不是?
我记得,有几次楼鸩对着玉留声献殷勤被我瞧见了,楼鸩自然一副被人折辱了尊严的面孔,恨不得让我立刻瞎了眼睛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而玉留声则一脸怨念地看着我,我又非不知人事,尽管我心里略有些烦躁,但还是十分识趣地走开了。
“你……看不上楼鸩?”我试探地问一句,心想:不该啊……
“我何时说过楼鸩能入我眼的!”玉留声气极,我能看出他心里有话没说完,但他从来喜欢憋着,我也不便多问。
难道这些年我一直看错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些年所见,的确很像是楼鸩一厢情愿,而玉留声,确实没怎么回应过。
也许我是被楼鸩那几次殷勤误导,以为玉留声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默许的。
毕竟,他闷骚嘛!
我与玉留声是两个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实属正常。这次的确是我错了,不能将自己的看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哎!
闹笑话了!
但是,我仍不死心,不愿一天落两次脸面,便问玉留声,“不入眼能让我撞见好几次?我要没撞见的时候,不知怎样呢!你可别不好意思!”
玉留声渐渐了怒气,看着我,认真地说:“你给我听好了,那几次你能看见,是因为我想让你看见!”
我忽然愣了。
粗想,也很有道理。
玉留声是什么人?他要是刻意隐藏,我还真没法撞见。
“你图什么啊?”疑问脱口而出。
玉留声倒笑了笑:“图你啊!”
话已至此,真的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我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与玉留声对话,却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入局。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玉留声问道。
我要说什么?
说自己这么受欢迎,荣幸之至?
说承蒙看得起,必不负卿?
还是说得君垂怜虽有幸,偏偏不是心上人?
笑话!
“我原本也不想说,想着以你聪慧,总有一日你自己会发现,岂非比我说出来的要好?”玉留声说道,“从前那些人,我看得出你只是当做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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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用心,我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过是几个阿猫阿狗,不高兴了碾死就是了!薛无涯……不一样,他让我忌惮!”
玉留声是鬼欲章台的四君之首,“忌惮”这个词,楼断都配不上,他却说他“忌惮”薛无涯。
尽管此时,从前种种自此皆有了缘由,可我却总觉得怪怪的。
我自认对玉留声从来没有存过这样的心思。
薛无涯倒还罢了,就算今日言语上落了下风,武力上还镇得住他,对他的处置便要随意些,再者少年对长者有孺慕之情也算情理之中,况且他举目无亲,难对我多有依赖,等他再长大些便不会这般执着。
而玉留声,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是个沉稳内敛的人,慢慢长大后,他变得孤高不可近,有了心计手段,处事也越发凌厉,他将心思藏得越来越深,他对鬼欲章台越来越忠诚,在我决心走上那一条路的时候,我便做好了与他背道而驰的准备。
我不相信在鬼欲章台有长长久久的朋友,所以,我可以承担与玉留声决裂的后果。
后来,决裂不成,我便罢手,意图像改变君兰一样,改变玉留声,希望即便没有我,他们也可以相互扶持。
在玉留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理智告诉我,这是好事,如此,他更不可能不替我照顾君兰;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鄙视我自己。
我可以利用玉留声对我救命之恩的感念替我办事,却不能利用他对我的感情。
这两者完全是两码事!
可从前他替我办的事,也许都是出于我不经意间对他感情的利用。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卑鄙极了。
“所以,我不得不挑明。”玉留声又说道,“我怕你动摇,怕被薛无涯捷足先登!分明我才是最早认识你的!”
“玉留声,你先出去,明天我会找你。”对于玉留声,我忽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玉留声却长舒一口气,想来此事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如今说出来,也算一种解脱吧。
我捂着胸口,说道:“你在吗?”
胸口泛起红光,很快,那个红色的虚影出现在我眼前,他高兴地问:“你要帮我找渺匀了?”
“是啊!”我勉强一笑,“但是,你为何非要找他呢?没有渺匀,你还可以认识其他同伴,如何会孤独?”
“不一样的。”骨焱道,“渺匀待我好,我也待他好,谁也替代不了。”
我陷入沉默。
不知玉留声有没有到骨焱这种程度,有没有人为谁也替代不了我。
“你不帮我!”骨焱忽然抓着我的脖子,尽管我根本看不清它的脸,却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我连忙解释:“我在想如何帮你。”
骨焱慢慢将我放开,说:“想到了?”
“我对当年你们被封印的事不了解,不如你说与我听,我也好找找破绽,想出找到渺匀之法。”我说道。
骨焱却说:“记不清了,我元身消散,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凝聚,后来寄居在你身上,以你的血肉为生,才慢慢清醒,从前的许多记忆都没有了,更不知道封印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你为何记得渺匀、鬼主还有逐琴仙子?”
“因为他们很重要。”骨焱的语气尤为单纯,它伸出虚影右手,手心慢慢凝出一颗红色的珠子,珠子里匆匆闪过几个人影,因为太小,且珠子在发光,我根本看不清,骨焱接着说道,“这是我所有的记忆。”
如果骨焱的记忆完整,兴许便不会受我三言两语诓骗了。
“你可知道,你与渺匀是什么关系?”我问。
骨焱高兴地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还有冥宵,我与他是一同降生的,若非逐琴来了……”
骨焱的话戛然而止,我不禁问:“如何?”
“……记不清了”
第30章价值几何
玉留声一早等在我的屋外,我开门时,他看见我有些不自在。
“你……还好吧?”玉留声问我。
今日我与往常并无二致,他如此问,是一面担心我受他昨日的话困扰,无法安睡;一面又担心我根本没有将昨日的话放在心上。
“好得很。”我转身走到窗边,兰亭正吩咐着小丫鬟给我摆早饭,“吃了吗?”
“没有。”
“坐吧。”
玉留声坐在我对面,我盛了一碗粥推到他手边,说:“玉留声,在你看来,情之一物,价值几何?”
玉留声立刻面露惭色,着急解释到:“我昨日说的话,并非要将你禁锢在我身上,只是怕来日怨恨自己不肯开口。如果你真的心仪别人,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你也不需要这么快就给我答复,那么多年我都不急,如今又有什么急的?”
我却看着玉留声的眼睛,问:“价值几何?”
“只值一颗心。”玉留声答。
我舀着粥,轻轻吹了吹吃进嘴里才说:“是啊,不过是一颗心罢了。你既给得起,我自然敢要。”
“果真?”玉留声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光,极有神趣。
“是!”我说,“我昨夜细想了一番,发现若非一直以来受你误导,老实说,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意。只是我这样的人,活到如今,早舍弃了个人之心。情爱这种东西,在我眼里是最轻的。所以,我没有对等的一颗心可以回赠。如此,你还敢将自己的心给我吗?”
从前,我在身边养着容色姣好的少年取乐,从来都是为了一个“欲”字。至于“情”,根本不适合出现在鬼欲章台,所以我也不曾正视,只当自己没有,到如今,我也不甚懂这个东西。
我只知道,玉留声处处为我好,而我也曾真心为他考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只是我这里的,终究浅薄,而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甘愿付出,没有谁会甘心不对等的回报。
我与玉留声相交年久,他自然明白,我不是为了诓骗他,让他知难而退。
我与玉留声都是理智的人。
“只要你愿意要,没有什么不敢的。”
“好!这个给你。”我将那块缺了一角的坠子递给玉留声,“这是我兄长亲手所造,原是一对,另一枚在兰哥儿那里,往后我的东西都会与你分享,若有一日你另觅所爱,那颗心也随时拿走吧,我绝不会怨你。”
“送出去的岂有回来的道理!一颗心只交付一个人,你也别做此想。”玉留声接过坠子,自然一眼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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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从鬼欲深渊给我捡回来的那枚,于是他说:“这个坠子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便带着它。”
“你见到的不是这枚。”我与玉留声初见之时,这枚坠子已经遗落在鬼欲深渊,他看见的是我后来交给君兰的那枚。
玉留声却斩钉截铁地说:“就是它!否则那日冥宵大殿外被你看见了,我不会放心让你救我。”
我面露疑色,难道那日并非我与玉留声初见?
我那日并不知他便是未来的四君,只以为是一个误闯鬼欲深渊的无知少年。因自己受过鬼欲深渊的苦,便起了怜悯之心。
“果然不记得了。”玉留声忽笑,“在流垣影壁,我们一起掉入了陷阱。我还嘲笑你的名字起的不好。”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两个小孩的身影,但模糊不清,我再细寻,却什么也寻不见,我说:“也许是太久了。”
“没关系,日子还长,不必计较这些得失。”玉留声说道,“对了,骨焱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感觉到胸口一阵灼热,说:“我既允诺,便不会食言。只是骨焱丢了记忆,我又对封印之事一无所知,目下首要是帮助骨焱恢复记忆,如此,即便我一无所获,它也能凭着记忆和本事自己找到渺匀。”
玉留声不悦:“你决定了?”
“我没有要拖你下水的意思,这事儿我自己去办。”我说。
玉留声却抓着我,诚恳地说:“你既要了我的心,往后的路,一定带上我。”
“我明白。”我说,“只是你与骨焱相生敌意,许多事你在反而不方便。放心,骨焱心思单纯,我不会有事。”
“它毕竟杀害了那么多人!”玉留声担心到。
骨焱的确杀害了许多人,有的死有余辜,有的却是无端罹难。按照人的法度,骨焱该伏法,以命抵命。
只是,我希望用骨焱,给那些无端罹难者家属换一份安稳未来,这也算是另一种偿还,毕竟,死者已矣。
“我好歹喂养它多年,你忘了,上次在冷焰塔下,还是它救了我们,所以它不会害我。”我说道,“顶多需要我给他一些食物。”
玉留声也许是想起了那晚我鲜血淋漓的模样,并不同意我的观点:“它毕竟不是人,就算你不疼惜自己,愿意忍者痛将血肉给它,一旦它失了分寸,你向谁讨命去!”
我笑了笑,说:“骨焱说了,它的内丹在我体内,我死不了,况且,都十三年了,它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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