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蛊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酿生贫
一种忘记生死的渴望。
随后,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玉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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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笑道:“不去就不去!走吧!”
玉留声担忧之色稍减,预备伸手拉我走,生怕我变卦。
我却猛然捂着他的口鼻,他瞪着双眼,很快便没了知觉,瘫倒在我怀里。
放好玉留声,并在他身边洒满了幽夜蔷薇制成的香丸,还把云鸾给我的符纸放在他身上,我才转身往冷焰塔走去。
离熔岩越近,行得越艰难。尽管只有短短几十步,却仿佛走了数十里之久。
汗水已经将我的衣裳浸湿了,我拼尽力气,飞身上塔。
上塔后,我抓着塔边的围栏喘息,一阵凉入骨髓的寒意从掌心传入心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放手。
塔有九层,唯第一层有一道打开的窗户。
我翻窗户进去,却没有见到什么异兽,反而灯火通明,如白昼日下。
我仰头往上看,并没有看到塔层隔板,反而一眼望到了塔顶。原来所谓九层塔不过是外形如塔,内里空为一体。
在我踌躇之际,所有的门窗忽然变作一面面镜子,我四下望去,全是我的身影。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头顶,我抬头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它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君忘笑,来寻一个答案。”我答。
“什么答案?”它又问,语气玩味戏谑。
我迟疑了。
它却低低地笑了几声,说:“你真的是君忘笑吗?你看看,自己究竟是谁?”
我看向离我最近的镜子,镜子里却出现了君兰的面孔,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兰哥儿……”
“兰哥儿?哈哈哈……真的有兰哥儿吗?”它拖长了音调说着,“你再仔细看看!”
有一半的镜子忽然变成了我的面孔,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这两个面孔重合,变成了一个人;忽然,它们又分离,成了我和君兰。
“真的有兰哥儿吗?”它又问。
不知为何,我的脑子忽然变得很乱,乱到无法回答它的问题。
镜子里,我和君兰的面孔不断地重合,又不断地分离……
“你真的有兄长吗?”它说道,“你真的有父母吗?你真的有侄子吗?”
我努力地回想,竟然想不起兄长和父母的样貌,我只感觉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没有君兰、没有兄长、甚至没有父母……那么,我从何来?
“你来做什么?”它问。
我来做什么?
我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猛然大叫一声。
随即,我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浑身瘫软。
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有人说话。
“老白羊送错了人,他不是逐琴。”
“逐琴是仙子,即便转世为人,也不会有不知好歹的东西敢附在她身上。”
我醒来的时候,玉留声正在替我擦脸。
我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四肢也酸软得紧,提不起劲来。
玉留声说:“你被丢出来的。”
我的脑中不断回想在冷焰塔中的事。
那个一直与我说话,企图误导我、逼疯我的是谁?
在我昏厥之前说话的又是谁?
是谁把我丢出来的?
我为何无法说话?
所有的疑问,停留在两个字上逐琴。
我忽然明白,或许那群小妖喊的,不是朱漆,而是逐琴。
那只羚羊消失后,我心中一直有上冷焰塔的念头,越靠近冷焰塔,这个念头越强烈;我如此惜命,在毫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怎会不听玉留声的劝告?
我拿出嫂嫂给我的玉璧,就是因为它,那群小妖引我入第五层;因为它,沉昙琴主说认得我的气息;因为它,羚羊迷惑我心智,送我上冷焰塔……
蛟行峰侧逐琴相望,原来说的不是五色蛟追逐什么琴吗?
那个人说,逐琴是仙子。
一个仙子,怎会有如此多的小妖认得,且对她如此亲近?
一个仙子,竟然能与鬼主战骑和睦相望?
一个仙子,好好地在天上待着,为何会有人以为她转世为人了呢?
我忽然抬头看向玉留声,他向来不许我冒险,为何羚羊叫我过去的时候,他没有拦我?
我无法说话,只能在他掌心写字。
他答:“当时我无法行动,更不能发声。”
“我们走吧。”玉留声的意思,是离开鬼欲深渊。
我望着不远处只有一个被熔岩映得通红的冷焰塔,终究还是点了头。
我俩刚起身,便听见熔岩里有动静,不一会儿便看见几只人头蝎身的怪物从熔岩里爬出来,它们身上还有残留的熔岩岩浆。
它们扬着尾刺,手里各自拿了一双熔岩包裹的武器,看不清形态,只知那武器长长地,不时有岩浆滴在地上,烫地土地冒泡生烟。
玉留声立刻将我往后推,我四肢无力,摔倒在地上。
它们相互看了看,举着手里的武器冲玉留声攻去,玉留声提剑格挡,岩浆四溅,几乎烫坏了玉留声的衣裳,烫进了皮肉。
一只怪物趁玉留声与其他怪物酣战之际,用它蝎体脚戳在玉留声腿上,玉留声吃痛跪地。
我的心头亦是一紧。
有一只怪物看到摔在地上的我,正向我爬来。
而此时,玉留声与其他怪物缠斗,分身乏术。
我身上仅有几张网,对这样的怪物应该无用。此时,玉留声忽然扑过来,一剑刺穿了那怪物的头颅,可他的后背亦在此时遭到重创,登时呕出一口鲜血来,失了力气,再握不住手中的剑,重重地摔在我面前。
我连忙爬过去,他的后背已经被熔岩灼伤,肺腑受怪物重创才会呕血,现下已毫无意识,仿佛死了一般。
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微弱如游丝。
玉留声要死了吗?
是我害死他的?
我的脑子里不断有人跟我说“玉留声要死了”,它一直说,一直说……
它说的越来越快,我的手越来越抖。
云鸾说要走的时候,我就该把玉留声打晕,让云鸾带走。
玉留声说冷焰塔不可近的时候,我不该心智不坚,受羚羊迷惑失了本心,不听玉留声的警告。
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进鬼欲深渊。
如果我悄悄地进来,玉留声不会知道。
他也不会跟着进来。
我慢慢抬头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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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将我们团团围住的怪物正垂头看着我。
它们面无表情,只有眼神的交流,可惜我看不懂。
我抱着玉留声,胸口憋着一口气,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胸口撕裂般地疼痛着,仅仅一会儿,我便看见血浸湿了衣裳,地上一片腥红,并且不断蔓延。
怪物手里举着武器,忽然齐齐向我的头顶砸下来。
第19章骨焱
我顾不得许多,捡起玉留声的剑,拼劲一身力气妄图与之搏斗,可我虚弱得紧,终究难伤它们分毫,而胸口,越来越痛。
我看见一只怪物举着手里的武器朝躺在地上的玉留声刺去,想也没想便先扑到他身上,企图护着他。
可忽然间,我却听到几声惨叫,而死亡,并没有来。
我猛然抬头,看见一个红色的虚影双手拿着一对刺镰,它的刀尖正在滴血,刀一侧似有花。
而那些围住我们的怪物,统统没了头颅。
虚影吹了吹它的刀,血迹立刻消失无踪,随后,它朝我走来,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束光,钻进了我的胸口。
而我,觉得胸口的撕裂感越来越强烈,于是我扯开衣襟,发现自己的左胸及肩骨的皮肉已经腐烂。
可奇迹的是,我竟然没有从前那般疼痛。
我的力气渐渐恢复,于是我背着玉留声离开鬼欲深渊。
半途,玉留声醒了。
“君忘笑……”玉留声在我耳边虚弱地喊道,“你还活着。”
“是。”我沙哑地答,“我们都活着。”
玉留声忽然抓着我的左肩,我吃痛倒在地上,连带着他也滚落在地,玉留声急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答,“一点小伤。”
玉留声不信,看见我胸口满是血迹,便一把扯开我的衣襟,最后,楞在原处。
我心里一叹,拉好衣襟。
他终于还是看见了。
此刻,我的皮肉正在生长。
兴许是因为身在鬼欲深渊的缘故,痛楚倒是轻了很多,皮肉腐烂的速度极快,恢复也快。
只是按往常情况,这个月本不会复发。
如果玉留声晚些醒来,或许就看不见我的肋骨了。
不过幸好,他没有看见我皮肉腐烂的时候。
“你如何?”玉留声问。
我笑了笑,说:“是有些疼,不过还能忍,而且我发现我的肉长的很快,应该没多久就能复原,你别担心。”
玉留声“嗯”了一声,久久不开口,也不知怎么了,我背着他也确实累,不想多说话,干脆休息休息。
“我们如何活命的?”好久,玉留声才问。
我便回答道:“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在那里,岂止不晓得从何处来了一个红色的虚影救了我们,我没来得及抬头看,它便斩落了那群怪物的头颅。你知道,当时我说不出话来,自然也无法问什么。后来它忽然就消失了。”
我隐瞒了虚影钻进我胸口的事实。
“虚影?”
“是,我看不清它的样貌,只能勉强分辨,兴许是个人型,它的武器十分有特点,是镰形的双刺,刃上有火,一面有花。”
玉留声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便说得通了,救我们的可能是骨焱,喜食人胸骨腐肉,最早诞生的骨焱持双刺,带火,双刺单面开花。”
我从未听过什么骨焱,于是我问他:“什么是骨焱?”
“《摄魔论》言,骨焱起源于鬼主被封印之前,曾经是鬼主部下,后来因其族能力不足又数量凋敝,便被鬼主了职,后来封印之时,便没有与其他部众封印在一起。”
《摄魔论》只有历代欲主才能看,里面讲述了鬼欲深渊内九成的鬼怪妖邪生平及弱点,供欲主掌控。
“你读过《摄魔论》?”我问,心想,楼断对玉留声的信任还没到将《摄魔论》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看的道理。
玉留声则说:“有一天我看见云鸾在看,刚好看到那一页,就记住了。”
原来楼断把《摄魔论》送到了云鸾面前。
他对云鸾,可真是看重。
“它的弱点是什么?”我也是如今才知道,原来隔月便会发作的痛苦,是因为身体里寄附了这样一个东西。
那我岂不是用自己的血肉供养了骨焱好十几年?
我与骨焱从无任何交流,我可不愿有一日遭骨焱反噬而无半点招架之力。
“不知道。”
我讶然。
“是你没看全?”
玉留声答:“关于骨焱的叙述只有半页,我岂会没看完?”
我想也是。
随后,玉留声说:“等出去了,找个鬼医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要紧的伤。”
我却拒绝了:“我的弱点,不想楼断知道。”
玉留声说:“好吧,若有不妥,随时找我。”
好不容易,我俩走出了鬼欲深渊,却看见君兰、临妆和薛无涯等在冥宵大殿外。
我并没有告诉君兰和薛无涯要入鬼欲深渊的事,想来是临妆说的。
君兰从未见过我如此狼狈,赶紧过来扶着我,薛无涯也跟着跑过来,我被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地架着,仿佛我七老八十,路都走不了。
玉留声自己也伤的不轻,召了四君师去叫肩舆。
“我先走了!”我对玉留声说道。
玉留声点头。
君兰一脸狐疑,走远了才问:“叔叔不是与他决裂了吗?怎么如今倒好言好语了。”
“有吗?”
回了浣魂苑,舒服地洗了个澡才发现,我已饥肠辘辘。
“为了那点事进去,实在不值得!”君兰如此说。
我轻轻一笑,说:“倒不是全无获。”
“你查出来了?”临妆问。
“没有。”我答,“险些死在里头,哪还有功夫查什么!”
薛无涯只楞楞地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倒不像他。
饭后,我对君兰说:“我此次似乎伤了筋骨,一动就疼得紧,你来给我捏捏。”
“是。”君兰除了读书,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研究医术,这个我倒是全力支持他。
临妆着人拾碗筷,我则与君兰一前一后进了内室。薛无涯跟着进来,我对他说:“你出去等着。”
室内,只有我与君兰两人。
“叔叔,你先把衣裳脱了我给你看看。”君兰伸手来解我的衣裳。
我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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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在他耳边说:“兰哥儿,叔叔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让你去做,谁也不能说。”
君兰看了看外面:“包括他们?”
我点头。
君兰说:“叔叔你说吧。”
“你依旧替我查古书,你那里没有,就让临妆拿印鉴带你去藏书阁找。”我说着,在君兰手心写下两个词,“查两个词逐琴、骨焱。”
“要偷偷摘录吗?”君兰问。
“不,若查到,你就记下,回来再说给我听。”我说,“不过还是要做做样子,不能让人瞧出来你是在暗度陈仓。”
君兰点头:“我记住了,叔叔你放心。”
“去吧。”
“可是叔叔你……我觉得,你真的伤到了,不要紧吗?”君兰关心到。
“去过鬼欲深渊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晚间,楼断派了惠心来看我,还带了一些糕点,临妆说,那个冬瓜糖看上去很好吃,可我却让临妆全部倒掉。
楼断给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吃,更不敢分给身边人。
不过我幼时极爱吃冬瓜糖,后来换牙,兄长便不许我再吃,至此,也有好多年不曾碰过了。
惠心来时,我“卧病不起”,临妆带着她在屏风边匆匆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夜半,薛无涯偷偷跑进来,坐在我床边。
我根本没睡,一早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不过辨出是薛无涯,我便装睡。
一只冰冷的手覆在我脸上,又很快缩回去。良久,他压低了声音,说:“你睡着了吗?”
我有意逗一逗他,便没有答话。
却听他自言自语:“原来真的睡着了。”
“你要修养很久吗?”他说,“连我进来都不知道,万一被谁谋杀了可怎么办!”
我想起来,曾经我与他讲过,除四君外,凡进去过的人,都要修养很久。
“我跟兰哥儿说,我要回来保护你。”他薛无涯低低地自言自语,“他却让我来问你……”
“我不敢问你。”
“为什么?”我忽然开口。
原本坐在我床边的薛无涯猛然一颤,险些从床上掉下去,然后,他紧张地说:“你……你……”
我没有理会他被我忽然吓到的紧张,说:“跟着兰哥儿不好吗?”
君兰虽然挑剔,但对人很不错。他真心关心身边的人,也不发脾气迁怒别人,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
“我想跟着你。”薛无涯忽然这样说,仿佛凝聚了莫大的勇气。
这可让我头疼了:“那兰哥儿怎么办?”
“你可以再找一个,一定有比我更合适的。”薛无涯仿佛在为自己辩驳。
我却说:“即便更合适,却再找不到比你更让我喜欢的,如此,我也不放心把他放在兰哥儿身边。”
“你……当真如此喜欢我?”薛无涯问。
“当然了!”
他与君兰看上去天差地别,但他们都有一颗相同的心,如此便能惺惺相惜,相互扶持。
这样的孩子,我又怎能不喜欢?
“既然来了,有件事我便让你去办吧。”我说道。
薛无涯兴奋地应声,仿佛给我办事是多大的荣耀一样。
“我让兰哥儿替我查古书,你也要跟着,顺便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白色羚羊的记载,看到了不要声张,默默记在心里,如今日这般,夜半来找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说,“若兰哥儿问你,你悄悄告诉他,其他人问,你知道怎么说了?”
我也是忽然想起来那句“老白羊送错了人”,羚羊与冷焰塔上的必然相识,想要知道冷焰塔上的究竟是什么,也只能从羚羊入手。
那日我记着逐琴与骨焱,倒忘了将我引入冷焰塔的羚羊。
薛无涯点头:“我明白,除了兰哥儿,谁也不告诉;若兰哥儿没问,我也不多嘴。”
第20章逐琴仙子
第二日,听临妆说,鬼医建议玉留声卧床十日。
玉留声受的都是实打实的伤,我虽现下没什么大碍,也是要装病的。
原本以为要好久才能再看见玉留声,没成想,他当夜就来了。
“不是让你卧床吗?”我原本在床上看书,看见玉留声来了,不将书放下,笑道。
玉留声则走到我床边,说:“我来看看你。”
“我好着呢!”我说道,“不像你。”
玉留声微微皱眉,伸手便扒我的衣裳。
幸好我不是姑娘,否则定然要喊非礼的。
看见我肉都长好了,玉留声才把我的衣裳拉好,说:“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就是累得很,少了些神,不打紧。”我如实说道,“你呢?后背还疼不疼?鬼医可说你的肺腑如何了?”
“用了药,很快就会结痂,肺腑还行,调养些时日就痊愈了,我又不是不经打。”玉留声答,最后一句颇有调侃之意。
我倒是第一次见玉留声这样,仿佛是在学我说话。
“我问了云鸾,关于骨焱,除了《摄魔论》所录外,他也不知道。”玉留声说,“我总觉得不妥,你要当心。”
“没事,你就少操心吧!”我安抚道,“对了,上次我与你说,带你去看美人,你若养好了就来找我,咱们悄悄去。”
“究竟是为了美人还是为了别的?”玉留声眼露怀疑,“值得你为了去一趟,用鬼欲深渊来遮掩?”
看来玉留声已经看出来了。
我入鬼欲深渊的确是想调查玉璧的事,但我从不浪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
四君外,每个人从鬼欲深渊出来都需要休养。
我若想利用“休养”的机会消失一阵子,不难。
“你去了就知道了。”
玉留声走后,薛无涯来找我,说他跟着君兰查了一天,都没有查到与白色羚羊有关的记载。
我倒是有些疑惑了。
羚羊不是什么稀罕物种,在鬼欲深渊虽然不常见,但不至于没有记载。
我记得,楼断那里还有几个羚羊角的装饰。
“不急,你接着……”
查字还未说出口,我忽然发觉心口一阵撕裂之痛。
薛无涯见我如此,连忙问我:“你怎么了?”
“叫临妆。”
薛无涯听罢,便飞快地跑去叫临妆,而临妆跑进来,看到我的模样便知道我出了什么事,立刻去拿东西。
薛无涯则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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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焦急地看着我。
我抓着薛无涯的手,说:“你走,不许告诉兰哥儿。”
薛无涯不愿走,临妆放下东西将他拉出去,也不知说了什么,临妆便关门了。
这一次撕裂的速度虽不必上鬼欲深渊,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快。
临妆同从前那样,守着我到次日辰时才去休息。
而这一次,我隐约能看见,撕裂的皮肉之下,闪过一丝红光,待我要细看时,已寻不见踪影。
我忽然想起冷焰塔下那群被斩落头颅的怪物。
那个强悍的红色虚影年复一年地以我的胸骨腐肉为食,若有一日脱离寄附主,是否说明它已臻全盛?
它又是否会搅得鬼欲章台不得安宁呢?
随即我自嘲一笑。
鬼欲章台哪里有什么安宁!
可是,鬼欲章台之外呢?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那个倾阴阳师全脉之力才得以镇压的玉阳公主,不由得捂着胸口。
如果它真的会成为第二个玉阳公主,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在它脱离寄附主之前,把它带回鬼欲深渊去?
羚羊那句“我在这里等你”仿佛飘荡在我房间里,久久不去。
薛无涯忽然端着一托盘的饭菜进来,说:“你也饿了吧!”
他勉强地笑着,端起一碗粥,用勺子搅了好一会儿。
我就那么看着他,心中有些欣慰。
倒不是因为他照顾我而欣慰。
因为他虽然满心疑惑,因为我不愿意说,他终于能克制着自己,闭上嘴,什么也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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