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浓浓的水雾中,折射出一道七色虹,瀑布下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水塘,水塘周围错落着润滑巨大的圆石。清澈晶莹的水流从瀑布上飞流而下,砸入水塘时,飞出无数水珠,被阳光一晃,闪亮的似点点繁星珠宝,美不胜。
江殊殷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人,正考虑是不是回去了,却突然眼尖,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发现游着一个白色的毛团。
毛团扑腾着自己的四只小爪,将脑袋尽量扬起,已使自己不呛到水。江殊殷看它一阵,脑海中刹那间闪出一个问题:貂会游泳?!
为了弄明白它是真的在游,还是有人托着它,江殊殷想也不想,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提起它。
这一提,江殊殷突然知道了两件事:第一,笨笨真的会游泳。第二,它是实胖。
小貂被人提起,很不高兴,叽叽喳喳一阵乱扭,白胖白胖的的肚皮异常显眼。江殊殷把它放回水中,看着它理也不理自己的扭头游走,活像泡在水里滚圆滚圆的一个汤圆,不由喃喃自语道:“好胖的一只貂,这究竟是怎么浮起来的?”
还是说,就是因为太胖才沉不下去?
正疑惑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温和的声音:“薛公子你怎么在这?”
江殊殷毫无想法的朝他看去,不禁猛地一顿,瞳孔骤然缩小!
只见沈清书散开三千青丝,双眸透亮莞尔,他身无寸缕,一双透明的扇形耳朵漂亮灵秀,好似用水捏出一般。
在他身后,清澈的水中浸泡着一条银色的鱼尾,鱼尾随水流轻轻摆动,鳞片美的宛如用画笔描出,用小刀雕琢,致无比。
树间翠叶被风拽落,形成漫天的青色雨幕,凄美的一如繁华落幕。
江殊殷一哽咽,一声“师父”差点脱口而出,猛地吐掉口中的杂草,扑进水中牢牢将他抱住,像是怕他突然不见了,用力的锁住他,一颗脑袋靠在他湿润暂白的肩头,一动不动。
沈清书微微睁开眼睛,见他情绪不稳用手轻轻环住他,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背部。
这是江殊殷记得幼年中为数不多的一段记忆。
他曾跟婆婆分享过,然而婆婆却告诉他没有这回事,那只是他的一个梦。因为太小,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他曾经一度坚持那是真实发生的事,因为太真实、太刻骨。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他想,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不料今日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那不是梦,他和沈清书很早以前就见过的。
一个小小的孩子,歪歪扭扭的走在漫天的粉色桃花中。
一支悠扬的曲子,愁然的似秋日里飒飒飞舞的红枫。又似如血残阳,清风所到处凄凉一片。
走过颗颗枫树,凄促的音律叫小殊殷心生震撼,宛如赤红中的一滴泪水,缓缓荡漾开来。
前方有位仙韵清贵的雪衣仙人,他双手拨得琴弦铮铮作响,倾国的面上悲痛欲绝。
飞舞的桃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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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发上、肩上、衣上、犹如点点胭脂。
小殊殷趴在树后,悄悄探出头。
花如雨下,绯红一片。
小殊殷想再与他靠近一些,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孰知踩上一节枯树枝,一声清脆的“咯吱”声蓦然响起!
风扬,吹过二人丝发,雪衣仙人一手压住琴弦,回过头来冷冷道:“谁!”
两道视线猛地撞在一起,一好奇探究,一凛冽冰冷。
小殊殷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慌慌忙忙的抱起自己过长的衣襟,飞快穿梭在桃花中,欲要逃离此地。
他很怕那人追上来打他,不住的回头看去,结果忙中出错,竟因为没看路一头栽进冰凉幽深的湖中。
湖水很多、很深,他使劲扑腾着,用尽全力的大哭着,满嘴呼喊着婆婆。可是都不管用,他还是呛了很多水,小小的身子不住的下沉,最终阖上眼睛,无力再挣扎。
那汪湖水真的很深,在他最后一次睁眼时,看到的是一片深邃的蓝色,阳光透进时冰冷的好似是夺取人命的怪物。
看着看着,一道银色的影子冲进他的视线范围:长长的头发,有力的尾巴,还有透明飘逸的鱼鳍……
师父,这是不是,就叫做缘分?
红着眼眶动情的抱了他好一阵,江殊殷才慢慢松开,立在水中凝视着他,周身的黑衣都被水染湿:如当年一样温和的双眸、清俊无瑕的面容、还有…水润柔软的唇瓣……
看到这里,犹如受到蛊惑般,他伸出一手搂住他,哪怕知道不对,却还是固执的向他凑近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小雪貂突然发疯的尖叫起来!
叫声震聋欲耳,犹如穿脑魔音,吓得水里的两人都回过头来,惊恐万状的看着它。
小貂不知什么时候爬到石头上,正湿漉漉的立起滴水的前爪,像是一个长相不均匀的饺子,癫狂的张嘴大叫!
那尖叫的频率传到江殊殷耳中,怎么听都像是在狂喊着:“白日宣淫不要脸!不要脸!!”
江殊殷惊呆了,根本想不通它小小的身子,是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尖叫。
沈清书和他想的一样,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小貂见他们看过来,又瞎嚷嚷几声,宛如教育人一般。半晌才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和他们干瞪眼一阵,默默放下前爪,抖抖毛以优雅的姿势又跳入水中,刨着自己的爪子,慢吞吞的游走。
江殊殷张大嘴巴,过了好一会爆发道:“不得了了,成了!”
然后放开沈清书风一般的冲过去一把拎起它,跃到岸上:“浅阳尊失陪了,我先把这只妖孽处理了!”话毕,飞一般的顺着小道离开了。
沈清书在水中道:“薛公子手下留情……”
可惜不等他说完,那一人一貂,早跑的没影了。
此事过后,江殊殷问九黎道:“九黎先生,你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九黎笑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有很多种,公子可否说的仔细些。”
江殊殷道:“和他在一起,我会很快乐,仿佛一瞬间就拥有了全世界。他难过时,我也高兴不起来,内心像被针扎一般,很痛很痛。他不在时,我会很想他,希望能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
九黎道:“看来公子有喜欢的人了,我能否冒昧的一问,此人是谁?”
江殊殷笑而不语。
可巧,沈清书正好从窗外走过,九黎看向他若有所思。
微微顿了顿,开口道:“如果公子真的喜欢那个人,不妨放手去追一追,万一此人也对公子有意呢?”
江殊殷笑了:“有意?怎么可能?”
九黎反问:“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江殊殷垂下眼睑,摇摇头:“先生你觉得会被世人认可吗?”
九黎道:“外人的认可对公子来说很重要吗?我一向只知,喜欢是自己的事,别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吧。”
闻言,江殊殷先是一愣,然后又重新笑起来:“这倒也是。”
末了,九黎看着被扔在外面的小雪貂,轻然道:“公子,不知笨笨如何招惹你了?”
江殊殷脸色顿时巨变,铁青不已,若是仔细看去,还会发现额头的青筋在微微跳动着:“它哪里是笨笨,简直聪明的快成了。我在想当初怎么就被它人畜无害的外表给欺骗了?”
九黎不解:“它怎么了?”
江殊殷捏拳道:“我好容易鼓起勇气一次,差点成功了,结果全被它毁了。”
九黎会意,轻轻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头:“几百年了,公子难得大胆一次,它的确是该打。”
江殊殷面色复杂的看向他:“先生对感情这一方面,眼睛真的很毒。”
九黎笑笑:“我只是一开始就能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
江殊殷不语:果然还是我太迟钝了吗,居然拖了上百年……
第54章正式进入副本
几乎是盼天盼月盼星星的等着肖昱,这一日终于不负众望,山间传来一声虎啸!
屋里的三人一貂相视一眼,江殊殷欢快的抱起小雪貂由衷的笑道:“你真正的主人来了,妖孽快随他去吧!”
沈清书看他一眼:“你要将笨笨送人?”
江殊殷回道:“浅阳尊你看我像是会养动物的人吗?从一开始这只小貂就是替肖昱选的,我可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沈清书颔首:“你与他们的关系果真不错。”
江殊殷捏着小貂的两只耳朵,漫不经心的扯扯道:“唉,要是江公子还在就好了,这样让他也来看看我送肖昱的这个宝贝。”
沈清书垂下目光,眼底沉了沉有些伤感:“他一向不喜欢小动物,即便是看了也给不出什么意见。”
一听此话,江殊殷眼底顿时爆发出一阵光,嘴角也高高翘起:“哦?是吗?浅阳尊可真了解他,他不喜欢小动物我都还不知道呢!”
沈清书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回忆道:“我曾经送给他一条红白相间的锦鲤,结果不出三日就死了。”
江殊殷扬起的嘴角一抽,心虚道:师父你听我解释,那真的不是我故意弄死的。我是怕它饿着,按早中晚一日三餐的撒鱼食,哪知道它居然撑死了!
沈清书神色有些呆然,接着道:“死了也就算了,岂知,他居然把它烫熟了。”
江殊殷大汗淋漓:我…我我我,当时不是天冷嘛,我一开始不知道它死了。见它翻着肚皮一动不动,又听众多弟子说鱼会装死,就想着弄点温水进去吓它一跳。哪知我刚在那倒水,你突然一声不吭的走进来,吓的我手一抖把所有开水都倒进去,然后鱼就熟了……
沈清书总结:“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同意他养任何动物。”
九黎弯着眼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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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江公子对小动物那么不友善。”
江殊殷觉得这地方没法呆了,随即抱起小貂对那两人道:“我出去迎接,你们坐着就好。”
刚一开门,迎面就见一个灰色衣裳的小孩,神气扬扬的驾着只小白虎从苍翠欲滴的竹林中一跃而出!
小孩生的灵动可爱,浅浅的眉微微挑着颇有些骄傲,眉心处平坦无虑,却是少见的凌厉威猛。
江殊殷见到他,脸上的笑又重新挂起,抱着小雪貂走上前去:“总算来了。”
肖昱也跟着笑起来,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好似两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珍珠。他坐在白虎背上,白虎很聪明,不必他过多的指导,就小步小步的朝江殊殷走过去。
江殊殷摸摸白虎的脑袋:“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啊,真是听话实在。对了这次我去灵兽山给你物色了个宝贝,喏,就是这个叫笨笨,喜不喜欢?”
肖昱睁大眼睛打量着他手中的小雪貂,又用手摸了摸,才抬眼惊喜道:“怎么叫笨笨呢?不过你把它养的真胖,你真的要送给我?”
江殊殷诚心诚意:“不要在意名字。”
肖昱将小貂抱过来:“不后悔?”
后悔?江殊殷简直巴不得快点把它送走,无比的确定道:“不后悔,绝不后悔。”
于是,肖昱欢喜的摸着它柔顺雪白的皮毛,小貂似乎也挺喜欢他,翻着肚皮让他摸,被揉的开心了,最后干脆一歪脑袋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好位置打起呼噜。
见这一人一貂相处的不错,江殊殷嘴角的笑愈发甜蜜友善:“肖昱啊,我问你个事,你为什么要把我画的那么丑?”
肖昱抬起头:“丑吗?”
江殊殷道:“不丑吗?”
肖昱尴尬,伸出小手比划着:“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此时,风停了、树静了、鸟儿也不叫了。
空气中凝聚了一种名叫“尴尬”二字的东西。浓浓厚厚,挥之不去!
江殊殷笑容淡淡的,几乎可称之为和蔼可亲,他柔柔道:“在你小小的心里,我就长那个样子吗?弓腰驼背,面黄寡瘦像竹竿,双手双脚打不直,贼眉鼠眼又秃顶,最后脑袋还肿了一大个包,寒酸的好像一根腌黄瓜。”
肖昱一声不吭低下小脑袋,小心翼翼道:“我我那不是怕他们认不出你嘛。”
江殊殷由衷的道:“你把我画出来后,似乎他们更认不出了。我估计现在就算我和他们肩并肩的走着,恐怕他们和我也是形同陌路。”
肖昱小声道:“我其实在画这五张画之前,练过笔的。”
江殊殷道:“那我真是该庆幸,你没直接提笔就画。谢黎昕怎样,他的手好了没?”
肖昱扬起头:“他啊,失踪了。”
江殊殷扬眉:“失踪了?你不是帮着他打架吗,怎么回事?”
有肖昱帮忙,没理由谢黎昕会打不过沈子那一帮人啊?再说他手里还有高阶驱尸,怎么可能会被人打到失踪?
肖昱眨眨眼,无辜道:“我没帮他打架啊,我只是在一边围观而已。”
围观……江殊殷几乎扶额,自己结交的这群兄弟真是……
“那你围观,把他围观去那了?”
肖昱一愣:“我也不知道呀。”
“你……”江殊殷无语半响,简直词穷语尽,摇手道:“好吧我们不谈他去哪了,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
肖昱“哦”了一声:“我把你的画像拿给谢黎昕,他当时坐在树上,一看那幅画笑的抽过去,直说你造孽太多,老天睁眼。结果笑的太厉害,从树上摔下来把右手摔断了。后来他让人把那幅画贴在他的卧房门上,说是辟邪。之后他一直都在养伤什么也没做,结果才过了几天,沈子就带了一大群人上极地宫找他要人。”
“你猜他们要谁?居然是林怀君!谢黎昕吊着一只手去见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也不知道哪边先动的手,他们就打起来了,我见插不上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哦,对了他们打了不止一次的。”
江殊殷道:“每一次你都在旁边看着?”
肖昱懵懵的点点头:“是啊,每次都在的。”
江殊殷道:“那谢黎昕怎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他?”
肖昱道:“他没多大啊,还没毕擎苍高呢。”
江殊殷凌乱了:“你接着说,我就不该插嘴。”
肖昱继续道:“后来前段时间他们又打了一架,谢黎昕因为只有一只手受了点轻伤,在打的过程中犯懒,直接从空中坠下去装伤员。那群正道人找不到他,见我在旁边站着,突然冲过来围攻我,沈子眼神太可怕,我吓了一跳,就跑回极地宫了。”
听完事情的缘由,江殊殷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犯懒不想动手,又出走云游四海去了。
他道:“经过这番事,你明白了什么?”
肖昱想了想,认真道:“别人打架的时候,不能围观当看客,以误伤。”
肖昱的这副模样顶多六七岁,说起话来奶声奶气,认真点头时又呆又可爱,让江殊殷实在无法和他长大后,那种疯狂霸道的模样联系起来。
但转念一想,谁小时候不可爱,不呆萌?就连他小时候也是一枚灵动活泼的小正太,甚至沈子还长得楚楚可怜,一副乖巧柔软的女儿相,不由释怀。
两人正说着,沈清书和九黎推门出来,看见肖昱都与他打招呼:“肖公子。”
肖昱朝他们点点头,并未多言,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扯住江殊殷的袖口:“,你叫啥来着?我突然忘了。”
沈清书和九黎身形几乎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朝他们透来目光。
江殊殷满头大汗,却还是庆幸着:还好肖昱聪明,没把他的名字叫出来,还知道问一问。
随即配合道:“你记性真不好,这种也能忘,我叫薛墨辕,这次好好记住了,我可不希望再说第三遍。”
九黎算是与他们心照不宣,肖昱演技高超,白了他一眼:“天下恶人那么多,我哪能个个都记住,忘了就是忘了。”
说罢,四人一同进入竹屋,肖昱将白虎留在屋外。
许是白亦冰已经告诉过肖昱,江殊殷叫他来的目的。
一进屋不用人多解释讲解,他就主动道:“这事既然与我有关,那我明日就到秦苏姑娘那去一趟。”
沈清书目光清幽:“如此甚好,有劳了。”
江殊殷道:“如果她还是不同意,那咱们只好抢了。九黎先生,你可知这解药有什么禁忌,比如服用时或携带时要忌讳什么?”
九黎颔首:“服用时倒是没有,只是携带比较麻烦,需要冰镇,且不可触及到阳光,不然就废了。”
江殊殷点头:“多谢指点。”
肖昱又突然道:“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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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把解药藏在哪,如果明日她仍旧不答应,那便由我去偷吧,只是,需要你们掩护。”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十五章是昨天晋江抽的太厉害,居然跳章发送了,还差点把我所有的存稿一次性发完,不急,我会补上的!
宝宝们这个星期的字数完成了,写到这里其实肖昱篇马上就要结束了。给我几天时间修文,我争取下一章就把它一次性发完,之后就要进军谢黎昕篇,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么么哒,爱你们~()~
第55章倒v结束
屋外滚圆的明月悠悠悬于半空,显得有些苍白、孤寂。
肖昱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握着一管漆黑的笛子,抬头仰望那明月,他神色越发淡漠,似是受了圆月的影响,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寂落之色。
他身后的男子噗嗤一笑,剑眉星目骤然透露出潇洒的韵味。
仿佛他这一笑就冲淡了多年的阴霾。
肖昱冷冷撇他一眼,又转过头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别这样,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一说,我到底比你大,也许还能指点一二呢?”江殊殷声音不大,却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就如同妖魔的蛊惑。
肖昱依旧看着月亮:“你此次回来,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江殊殷提着两小坛酒,踩着枯败的落叶一路走来,他步伐轻而稳,无形中让人隐隐的觉得安心。
懒懒坐在肖昱旁边,他支起一脚搭着手,另一脚在悬崖峭壁间轻轻晃动,好不舒坦:“肖昱,人是会变的。曾经我一直以为,我一无所有,哪知此次阴差阳错,竟让我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在挂念我。他们对我而言都很重要,比如你们,比如沈子,还比如我师父。”
肖昱不言不语,斜着眼睛凝视着他,江殊殷好笑的搂着他:“所以说为了你们,我哪好意思再堕落下去?”
肖昱淡淡移开他的手,嫌弃道:“其实我们不算什么,浅阳尊才是重点吧?”
江殊殷一双眼睛里印着他的模样:“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对你们可都是一视同仁,只不过因为我的私心,我对我师父比较特殊而已,但他跟你们一样重要。”
肖昱嗤笑一声,扭过头去:“重色轻友!”
江殊殷一愣:“你怎么知道?”
肖昱高高抬着头,用后脑勺对他:“就你这副鬼迷心窍的模样,谁还看不出来?”
江殊殷自我检讨一阵,皱眉道:“很明显吗?”
肖昱想也不想:“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浅阳尊的一肚子坏水。”
江殊殷想了想,突然很郁闷:“我对他的态度,从小到大就这样,再说哪有一肚子的坏水?”
肖昱回过头来,故作惊讶:“哇,原来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整日想着把师父变媳妇,真有你的!”
江殊殷被他打败,扶额嚎道:“我的天哪,你们一个个都是大情圣的模样,让我们这种感情比较迟钝的怎么活?”
肖昱面色复杂,想了想才斟酌道:“我问个问题,你喜欢他的事,浅阳尊知道吗?”
经他这么一提,江殊殷突然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说他知道,这毕竟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可他也没表现的很排斥,那应该是不知道吧?
把自己的想法和肖昱一说,肖昱道:“你们俩真不愧是师徒,竟然都那么迟钝。不过想来浅阳尊如今都几千岁了,千年来洁身自好,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把徒弟养歪了。”
江殊殷把手倚着自己的脸,长叹一声:“唉,我真是忤逆。”
叹过后,他拎过两坛酒,一坛给肖昱,一坛自己打开:“不提这些,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我看你神色不对,不如陪我一起喝。”
肖昱没动,江殊殷也没管。
两人就默默坐在漆黑的夜中,眺望着天间淡薄的乌云。
不一会,天间渐渐下起小雨。淅淅沥沥,落在两人发间、衣上、以及香醇清澈的酒中。
酒与水都是透明晶莹的颜色,融汇交融之时分不出你我。江殊殷黑色的衣角被雨水沾湿,宛若要滴出黑色的墨汁。他垂在悬崖之上的脚悠悠的晃着,连带着衣襟间的金色流苏也轻轻摆动,纤长微翘的睫毛沾了些雨珠,显的又黑又浓,致的如雕似画。
肖昱两腿都荡在空中,半响举起笛子在雨幕中低低吹响。
他的笛声与九黎不同,凄凄凉凉、悲悲悯悯。
像是风刮过山洞时的呜咽,寂寥孤独。犹似烈烈寒风,划过心间的冰凉刺骨,刻骨哀伤。
虽然很动听,但时间一长,就觉得毛骨悚然,凄惨的让人跟着伤心起来。
一曲末了,江殊殷抬起酒坛喝了一口,肖昱低着头道:“我其实不想帮你的,正道死活从来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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