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正道中人门门相护的道理他也很清楚:能包庇就尽量包庇,能不管就尽量不管。反正大红灯笼高高挂,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谁能管的起多少?再说了,哪家会没做错过一两件事,说不定就因为这一两件错事,还就成了牵制对方的手段。若是真的要管起来,恐怕人人都要被冠上“邪魔歪道”这四个字。
因此江殊殷是真心觉得,灵兽山一点也不冤枉。
至于魔头为什么叫魔头?说的直白点,无疑是知道的人太多,于百家百门而言,已经失去了牵制的作用。那自然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你弱点,好欺负些,人人喊打还算轻,悬赏追杀那才是扬名立万的手段。
要是你不幸死在哪位英雄豪杰的手中,人家可算是名垂竹帛,永垂不朽。即便是死后,也有后代子孙追捧效仿,写成诗歌良曲日日传唱。
当然正道中伪君子虽然很多,其中也有正真恪守成规,一丝不苟的大丈夫真君子。
此种人就真的是毫不包庇、毫不留情,眼底揉不进半点沙子。谁要是真的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错事被他们知道,别说你是外人,就是亲朋好友、儿子媳妇、老爹老娘都逃不掉!
自古有句话叫“忠孝不能两全”,倘若真的是亲友犯错,这类人处理完你,转眼自刎谢罪都有可能。
虽然这种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但江殊殷还真知道几个沈子、林怀君、纪元庆、陈涧芳、纣痕、范赫生。
这六人虽然和他关系都不怎样,有些还和他打过几架,但他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六个是真君子。
如此一想,还真是要道一声可惜四年前,秦忌怎么就没能跟沈子说上话呢?
第51章马甲危险了
方才两人与秦苏做了最后的交涉,最终她做出让步,道:“想要解药?行啊,只要你们帮我杀了不救医,一切好说。”
江殊殷抱着胳膊:“这可就难办了。只能等肖昱来,若是还不行,那只有抢了。”
两人再次回到不救医处,不救医似是早已猜到结果,不等他们开口就主动提道:“我这里虽然简陋,却还有足够的房间,两位若不嫌弃,不妨先在我这里住下。”
沈清书抱着小雪貂:“多谢款待。”
与九黎相处的日子,江殊殷发现他和传闻真的不同,传闻里,九黎是个刻薄小气、脾气古怪的人。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相反九黎大方温柔,仿佛从来不会发脾气一样。
小雪貂和他玩的很好,但若真的算起来,九黎与山上的每只小动物关系似乎都很好。
每当他坐在屋外的那片竹林中看书时,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都会亲昵的围上来,懒懒靠着他小憩着。
有时,沈清书会与他琴笛合奏。
沈清书的琴音,婉转缠绵,奏响时宛如春水粼粼,托载着万千绯红艳丽的桃花。
嘈嘈切切,似是从九天之上传出的曲子,动听的叫人犹如饮了香醇的烈酒,迷醉流连。
九黎的笛音,悠扬悦耳,好似拂面而来的春风,融化晶莹雪白的冰雪,使人听了就只感焕发生机。
更如一道涓涓细流,滑过心田,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实在实至名归。
每每这时,漫天的紫色蝴蝶就围着他们飘舞,美到极致。
有时,两人会坐在庭院中对弈。
两人棋艺相当湛,善攻善守,心细如发。
清风徐来,吹过他们的衣摆,轻柔的不沾草上的一滴露水。
江殊殷对他们下棋表示深恶痛绝,首先是他完全插不进,只能站在一旁围观,还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出声打扰。
其二,他们一对弈往往就是一整日,说的简单点就是没人做饭。
在做饭这件事上,江殊殷其实有努力过,然而他才第一次进厨房,九黎就在饭桌上直言不讳的笑着道:“薛公子,请你今后不要去我的厨房。”
甚至当时立即转面挥开沈清书的筷子,由衷的劝阻:“浅阳尊吃不得。”
从那以后,不管江殊殷怎么解释自己是发挥失常,九黎都不给他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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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哪怕失礼让他饿着。
有时,两人会坐在一起品茶。
看着他们小口小口的品味着,闭眼享受,嘴角还扬起发自内心的浅笑时,江殊殷总会默默一大口喝完,然后趁着他们没发现灰溜溜的跑出去。
这实在不能怪他,主要是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茶就和水一样,除了有点颜色,有点味道,功能不都是解渴的?
原本还能学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可谁知道,他们满口的生茶、熟茶、绿茶、白茶听得他头昏脑胀,几乎靠在椅子上睡着。
那两个更像跟他有仇似的,说着说着突然回头问一句:“薛公子你怎么看?”
江殊殷思想一直开小车,都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好杉杉道:“挺好的。”
有时,两人会在书房中画画题字。
他们画的东西有很多,比如飞禽走兽,山景人物。
两人起的都比江殊殷早,江殊殷最记得一次他好容易放松下来,打算睡到日晒三杆,吃午饭才起。就一直趴在床上,带着小貂睡觉。
岂知,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两人窜到他房中,站在他床边一阵死盯,很纠结的样子。直盯的他噩梦缠身,愣是吓了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沈清书见他醒了,很开心的样子,对他道:“你总算醒了,我们很早就进来了,本想叫你的,却看见你睡的很熟就只好在一边看着。”
江殊殷仰面朝天,身心俱疲:“说吧,什么事?”
九黎道:“我们今天想画人像,所以还请薛公子随我们到书房来。”
画毕,江殊殷维持同一个动作导致浑身僵硬。特别是双腿,整整蹲了一个时辰,起身的时候,都感觉废了。
九黎贴心的为他按摩:“薛公子辛苦了。”
还有时候,沈清书找九黎学医。
九黎毫不隐瞒的教他,沈清书很聪明一学就会。这本来是没什么的,直到有一天,沈清书突发奇想:“很多人怕喝药,有没有可能改变药的味道?”
九黎听了,竟然很重视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好一阵,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庄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老实说,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江殊殷就感到背脊发凉,大事不妙!
连忙脚底抹油,躲到自己屋中,一整天都呆在屋里,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在捣鼓什么。
果然,应了民间的一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当天晚上,江殊殷出来吃饭,九黎微笑着放了三碗黑漆漆的药在他面前,对江殊殷道:“喝了它。”
江殊殷斟酌半晌,才勉强端起一碗,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下抿了一口,随即抬头痛苦道:“你们俩都是几千岁的人了,有必要一起欺负才几百岁的我吗?!”
以上的事,先告一段落。
总之江殊殷算是被两个“老顽童”折腾的死去回来,遍体凌伤。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即决定找沈清书抗议。
这日天色一改往日的晴空万里,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
树叶嫩草被雨水冲洗的鲜绿耀眼,好似重获新生般生机勃勃的昂扬在雨点中。
小貂自打来到这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吃东西,江殊殷提起它掂了掂,只觉死沉死沉。当下放它继续去吃东西,自己前往沈清书屋中抗议。
沈清书今天难得没与九黎在一起,江殊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浅阳尊你们不能因为我只会舞刀弄枪,不识风雅之物而欺凌我。”
沈清书放下手中的笔微微笑着,额前的朱砂无比妖艳:“并未欺凌。”
江殊殷瞪大眼:“还不叫欺凌!不救医呢,把他叫出来一起理论理解。”
沈清书往窗外一指道:“他在那里。”
江殊殷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雨幕之中不救医撑着一把伞,遮着一座坟。他遮的很仔细,坟上的泥土都还是干的,一点雨水都不曾沾到。
而他却被雨点打湿,紫色的衣裳都一滴一滴的滴着水。
他的发仍旧是松松的编着,垂在一旁的肩上。
江殊殷心底突然变得很复杂,轻轻道:“他这样有多少年了?”
沈清书道:“自寒雪姑娘仙逝,不救医住在这里,已有一千年。”
江殊殷道:“一千年,实在不容易啊。难道苗疆人都如此情深,注重感情?”
沈清书道:“正是。苗疆之人实行一夫一妻,倘若一旦认可,就是海枯石烂,一生一世。其实,像不救医这样的例子,在苗疆还有很多。”
江殊殷很感动:“苗疆真是出情种。倘若有人如此对我,别说是一千年,就是一年,我也管他是人是鬼,管他男女老少,哭着喊着、爬着跪着也要嫁给他。”
沈清书突然朝他看过来,很惊异的道:“真的?”
江殊殷语气很坚定,可谓是雷打不动:“真的!”
待雨停了,九黎才起伞回房换衣。出来时,他用一块雪白的布细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江殊殷见到他,突然想起铺青石小路的事:“九黎先生,去秦苏姑娘住所的那条小路,是你铺的吗?”
九黎擦着头“是的。”
江殊殷不解:“你为什么要铺一条小路呢?”
九黎笑了笑:“她不是要杀我吗,夜间路滑难走,我怕她来时不小心滑倒,摔伤。”
“……”江殊殷惊讶了:“她要杀的人是你啊!”
九黎点点头:“我知道。”
江殊殷很不能理解,颇有些手足无措:“你这是在欢迎她杀你?”
九黎摇摇头:“她现在暂时动不了我。”
江殊殷惊愕:九黎这个人还真是……除了有一身湛医术不救人外,其他方面真是个老好人,事事为他人着想。
下午,沈清书带着小貂独自出门,江殊殷懒洋洋的躺在屋外的竹椅上烤太阳。
九黎见沈清书走远,从屋中绕了出来,站在江殊殷身旁一语不发。
江殊殷眯着眼睛,一手挡在额前,遮住炽热的阳光:“九黎先生,实不相瞒我听过你很多的事迹。其实在我曾经的印象中,你该是个很刻薄怪异的人。”
他轻轻一笑:“果真是传闻不如一见,你和传闻里的根本不一样。”
九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传闻毕竟是传闻,能有几分可信?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你和传闻才是真的相差甚远。”
他微微顿了顿,才轻轻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江公子?”
第52章千年前的秘密
传闻里的江殊殷,与其他六恶相比,那绝对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存在。
普天之下人何其之多,对他的评价百年来褒贬不一。有人敬畏他,有人可怜他,也有人痛恨他。
即便连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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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仇的正道之人提到他,也不得不由衷的说一声佩服。
时日长了,人们为了更贴切的形容他,送了他八个字万邪之首,众魔之头。
九黎曾经也感叹过此人的命运,更觉得他这个名字取的讽刺。殊殷殊殷,当年他父母为他取这个名字,殊乃殊途,殷为殷红,意为正道仙首,与邪魔一生殊途。
却不料,此人竟坠入魔道,与邪魔殊途同归。
周边的空气立刻变得压抑危险,仿佛只要微微一动,就会立马爆发!
竹椅上的江殊殷骤然扬起一边的唇角,笑的高傲邪恶,宛如一头盘卧的恶龙,时时刻刻都冷漠的注视着天下的一举一动。
风昂起他黑色的衣襟,竟恍如披着一件猎猎的战袍,邪的叫天地都为之一抖。
九黎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眉间的煞气,后撤一步,才轻轻叹道:“果然是你。”
江殊殷含笑:“的确是我,不知九黎先生有何指教?”
九黎道:“不敢。我从未想过,要与西极中任何一个恶人恶交,更何况是江公子。”
江殊殷嘴角的笑愈发和善,轻轻的吐出一字:“哦?”
九黎道:“方才我还有些不确定,但现在基本上是十拿九稳。”
江殊殷笑了笑,很疑惑他是怎么认出来的:“连一手将我抚养大的浅阳尊都没能认出我,我记得我与先生不曾见过。”
何止不曾见过,两人简直隔了千山万水,互不干扰。
九黎一双眼睛非常明亮,望着他时,隐隐浮出点点浮光:“巧合,八百年前我与这位纪公子曾有一面之缘。”
江殊殷挑起眉头,突然想起纪元庆曾把自己当成他三哥纪元瑛。不由释怀,问道:“果然好巧,那这样说,这具身体真的是纪元瑛的?”
九黎点点头:“不错,只是当年纪公子突然暴毙,修真界中几乎没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修为高强之人。”
听他这么一说,江殊殷突然有些疑惑,纪元瑛暴毙死亡,理当埋入纪家祖坟。怎会成了装载他灵魂的容器,出现在坠云山?
九黎不知他是如何想的,突然道:“江公子回归,我虽不知好坏,但我却知普天之下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能把你从北海的封印中救出来,还不被世人察觉。”
江殊殷笑起来:“谁?”
九黎道:“炼魂一脉。”
江殊殷从竹椅上坐起来,眯起眼:“你是说阿诗娅?”
九黎却没立刻回答他:“江公子可知,世人为何如此惧怕炼魂一脉?”
江殊殷扬眉:“愿闻其详。”
九黎道:“因为这一脉,太过逆天,甚至我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你,炼魂一脉真的能让白梅老鬼复活。”
此话一出,即便是骄阳似火,江殊殷也能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冷气迎面扑来!
九黎回忆道:“八百多年前,阿诗娅的父亲正是炼魂一脉的继承人。寒雪死后我曾发誓,再不出这座山,然而八百年前我却破了我的誓言,回了苗疆。因为那一年,她父亲打算让祖师复活,我们其他三脉自然要去护法。”
“当时很多人都说他是痴人说梦,毕竟祖师死了将近千年,魂魄都被人打散了。但是在招魂的阶段,我们却发现,祖师的魂魄竟然完好无损,甚至还残存着当年的意识。”
江殊殷评价:“这件事要是被世人知道,一定会吓疯不少人。”
九黎轻轻一笑:“的确如此。当时我们算是高兴坏了,又惊喜又畏惧,很多人着手布置法台,准备所有需要的法器。派无数弟子日夜巡逻防备,唯恐正道前来捣乱。正式招魂的那天,我们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着,恭候祖师复活。然而,却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失败了。”
江殊殷也想不通:“既然你们做了完全的准备,怎么会失败呢?”
九黎道:“失败的原因,并非哪个步骤错误,也并非她父亲能力不足,而是……祖师不愿回来。”
不愿回来……
江殊殷愕然,白梅老鬼被正道绞杀,理当怀有滔天恨意。况且他,真的不像能那么轻易放下仇恨的人。
九黎又道:“江公子,恐怕浅阳尊从未告诉你这件事。”
江殊殷皱眉:“什么事?”
九黎认认真真的凝视他:“白梅老鬼的真正死因,以及他们俩的关系。”
江殊殷一愣,这还真的没听他说过,不过他曾和沈子猜测过,师父和白梅老鬼可能是同辈。
九黎道:“祖师真正的死因,其实是被浅阳尊亲手所杀。而他们,师承一人。”
江殊殷心底一咯噔,微微提起,喃喃道:“他们师承一人……”
九黎也放低声音,轻轻道:“据说他们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了四个徒弟,其中我们师祖排行第二,浅阳尊乃四人中最小的,排行最末。四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可谓情同手足。”
江殊殷突然想起什么,低沉的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他们师父……我师祖是不是一个女子?”
九黎顿了下,诧异的看他一眼:“听说是的。但似乎她修为很低,好像还是位医者,不过医术很差劲。”
江殊殷猛地吸了口气,跌坐到竹椅中,有些不知所措。
九黎扶了他一把,很不解:“江公子……”
江殊殷打断:“你接着说。”
九黎眼底有些担忧,却还是道:“事情的变故似乎就出在你师祖身上。有一日她和往常一样上山采药,却被卷入一场纠纷,被人失手用火符烧死,连魂魄都烧没了。后来浅阳尊四人的感情逐渐出现裂痕,分为两派。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四人中其实只有三人修为高强,我们祖师因为是苗疆人,资质也是相当差,所以根本无法和其他三人相比。”
江殊殷道:“他们之间因为什么出现裂痕?”
九黎想了想:“你师父和其他两人觉得,这是一场意外,而我们祖师却觉得,这不是意外,一定要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血债血偿。再后来,你也应该听说过的,白梅老鬼拂袖而去,百年后跋扈归来,带来了四大邪术。他一来就杀了那些散修,将他们剁成肉泥,以此泄愤。”
“可是江公子啊,你也知道何欢铃有多可怕,渐渐的白梅老鬼迷失本心,变得残暴无情,叫世间成为一座地狱。也是从那时起,修真界开始战乱纷纷,持续了上千年。”
江殊殷道:“我师父又因什么而杀他?”
九黎阖上眼,叹道:“祖师恨极了杀去自己师父的人,而浅阳尊三人当年曾合力反对他。最后,祖师将自己的大师兄炼成驱尸,夺了三师弟的魂魄,对浅阳尊下了噬心蛊和诅咒,将他变为半人半鱼的怪物,一生一世都离不开水,甚至驱进大海之内。却不料浅阳尊修为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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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回来了。”
“浅阳尊算是恨极了他,恨他将一切都毁了,最终根本不顾自己体内的蛊虫,提剑杀了他,还毁了他的魂魄。要不然凭正道之人,祖师能控百鬼,谁能奈何得了他。”九黎一顿,看了江殊殷一眼:“可你知道吗,招魂时我们意外发现祖师的魂魄没有灭,这恰恰说明到最后的那一刻,浅阳尊心软了。”
江殊殷没有说话,九黎抬起一手放在额前挡着阳光,看着湛蓝的天空:“也许当时,浅阳尊在想,祖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吧。”
江殊殷心底犹如针扎般刺痛:“那他体内的蛊虫,还在不在?”
九黎沉沉道:“在的,不过没人控制,蛊虫沉睡了,不会发作。”
江殊殷道:“如何解除?”
九黎放下手,朝他看过来,沉默一阵:“无解,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能除去这只蛊虫的人,已经死了。”
江殊殷又问:“他为什么不愿回来?”
九黎垂下漂亮的眸子,小声道:“谁知道呀,也许是知道自己错了,没脸回来吧。”
看着地上被风吹的摇曳的鲜草,江殊殷突然想起,那日沈清书给他讲的那个故事。
沈清书道:“那好吧我跳过中间的悲剧,直接给你讲结局。结局是,原来她当时并没有被误杀,只是剑刺中肩头跌到悬崖下去了。之后被她的四个徒弟找到,又救了回来。”
江殊殷道:“在她徒弟没找到她,那群闯祸的散修可被她徒弟杀了?”
沈清书道:“没有,她徒弟都很明是非,并没有因为冲动而惹下更大的祸端。”
……
师父,你其实,很希望结局真的是这样,对吗?
……
刺骨的冷风拂过两人脸颊,九黎叹气道:“炼魂一脉的确能救你,至于是不是阿诗娅,我也不知道。自打谢教主叛乱,阿诗娅的下落再无人知晓。”
江殊殷沉沉道:“还望先生能帮忙保守秘密。”
九黎道:“我并非多嘴之人,江公子放心。只是他毕竟是你师父,迟早会认出来。”微微一笑:“说不定,他早就怀疑了,只是还不敢确定而已。”
江殊殷道:“师父何等聪明,我在他面前的这些举动,不过是雕虫小技。认出我,怕是快了……”
第53章差点献出初吻
两人说了好一阵的话,都不见沈清书回来,江殊殷从竹椅上坐直身子道:“这是去哪了,还不回来?”
九黎一笑:“方才浅阳尊出去的时候,曾问过我山中可有水潭。”
这回答已算是很直白了,江殊殷心中一动,张嘴就来:“水塘怎么走?”
九黎看他一眼,指向一条葱郁的小道:“顺着这里下去,没有多远的。”
江殊殷起身,突然弯腰向他行礼:“多谢先生帮我隐瞒。”
九黎摇摇头:“不必言谢。”
顺着他指的那条小道直直下去,路上的树叶绿草被雨水冲的锃亮,江殊殷随手采了根杂草叼在嘴中,慵懒的枕着自己的手臂,慢腾腾的走着。
林中的空气果然清新,含杂着不知名的鲜花香草的气味,让人不住的放松心情,颇感沁人心脾。
走了一阵,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江殊殷睁开眼侧耳倾听一会,心想:听这声音,恐怕前方有个小型瀑布,不知师父是不是在那里……
想到这,他脸一红,突然回忆起那日不小心靠在他小腿上的触感,不禁内心一阵狂跳。
拍拍胸口,深深吸了几口气,以此调节内心的悸动,才继续叼着嘴中的杂草上前。
没走多远,耳边水流奔腾下落的声音逐渐加大,最后眼前突然变得开阔一个小小的瀑布蓦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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