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小清书的灯笼照得更近,可爱的小脸之上怒意明显:“废话!这么大个人,你当我瞎?”
对此,江殊殷无话可说。
见他不说话,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小清书鼓起小脸,奶声奶气的质问他:“说!你是谁?打哪来?为什么大半夜的爬我窗户?”
他模样看似很生气,可因为太小的原因,居然莫名的非常可爱。
至少江殊殷是这么认为,且他也做出了应有的动作!
飞快从木窗上跳下来,江殊殷一把将小清书连人带灯笼锁进怀内,大笑道:“师父!我是殊殷啊!你最爱的殊殷啊!走走走,咱们别耽误了,快随我回去!”
这时的沈清书,哪会知道自己今后了这么一个徒弟?
被他抱在怀里,奋力挣扎,一面勃然大怒:“放我下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江殊殷怕他挣扎得太厉害伤到他,忙依言放开他:“好好好,只要你快随我回去,我什么都依你!”
被他放开,小清书慌慌张张提着小灯笼闪到一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怒视道:“师父说山下有人贩子,想不到不止山下,就连山上也是有人贩子的。”
听他误会自己,江殊殷解释道:“我不是人贩子,我是你徒弟,你未来的徒弟。”
见他逼近,小清书往后退了几步,握着手中的小灯笼指着他的脚:“你,你往后退!“
江殊殷赶忙后退几步。
小清书又道:“再退。“
江殊殷依言又退。
可巧,两人在这边吵吵闹闹,那边走来一个十岁上下的异瞳少年。
因为是夜晚,他手中也提了一盏小小的灯笼,见了沈清书很开心的样子,远远的和他打招呼:“书书你还不睡?”
沈清书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师兄你可来了!”
阿黎嘉致的小脸上一片好奇:“怎么了?”
小清书指指一边的江殊殷,告状道:“师兄有人爬我窗户。”
阿黎嘉看看他手指的方向,原本走的欢快的步伐募然一顿,神色有些复杂,过了许久才迟疑道:“书书…你确定……你确定那里有人?”
小清书看看一言不发的江殊殷,又看看一脸复杂,仿佛不敢靠近的阿黎嘉。
很确定的点点头:“有啊,我看到他了。”
阿黎嘉提着小灯笼的手一抖,害怕的后退几步,咽咽口水,瑟瑟道:“书书…可是我没看到那里有人啊……”
小清书蓦然一愣,提着灯笼呆呆的看着黑暗里的江殊殷。
而后当着阿黎嘉的面,小心翼翼的向江殊殷那边挪了一小步,把小灯笼照过去:“现在看到了吗?”
不远处的阿黎嘉干脆的摇摇头,害怕道:“没有!”
小清书的身子顿时一抖,在原地停了几息后,立马害怕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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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灯笼飞快窜进房间,重重将门甩上!
江殊殷弱弱道:“那个,听我解释……”
木窗瞬间重重合上!
再观不远处的阿黎嘉,见沈清书窜入屋内后。
将手里的小灯笼离自己近了些,缩着身子害怕的看看四周,瑟瑟一阵。
最后又将目光投到江殊殷现在站的位置,也就是方才小清书手指的位置,他害怕的看了几眼,咽咽口水。
之后江殊殷眼睁睁的看着,今后名扬千年而不衰、苗疆四脉的祖师、驱尸第一人的白梅老鬼,竟在黑夜中拔腿就跑,模样比沈清书还夸张……
江殊殷:“……”
心情复杂的看着月下落荒而逃的背影,和面前紧闭的门窗,他再一次弱弱道:“师父,师叔……我,我…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鬼啊……”
第104章撞鬼记(二)
沈清书幼时,性情清冷独立,即便四五岁,又被江殊殷吓的不轻,他也不曾想过要与谁一起睡。
相比之下,这与活泼好动的江殊殷便截然不同。
站在漆黑的夜里,看着眼前紧闭的窗,江殊殷轻轻敲敲:“别怕,我不是鬼。”
里面的人一声未出,可江殊殷就是猜到他绝对听到了!
故此又对着那扇木窗道:“你听我说,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幻境之内,看到的一切,感知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你多年后的徒弟,名叫江殊殷,师父快随我回去吧,你现在很危险,再过五个月,噬心蛊便会要了你的命!”
他的声音,诚恳真切,令听者为之动容。
木窗果然打开,沈清书皱着俊秀的眉:“你不要说了,我不会信你的!”
说罢,木窗再次被重重关上。
“……”江殊殷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道:怎么我师父小时候那么难搞定?要是我像他那么大,想弄走我,那一定很容易。
说起来,沈清书果然很勤奋。
幻境里的一大早,他便摸起来洗漱好。听着里面的动静,看着仍旧黑漆漆的天,江殊殷心中好一阵赞叹。
开门的时候,沈清书看到江殊殷坐在他的窗下,小小的脸上不禁有些惊讶。
可看了他一眼,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独自顺着木制的走廊往左前行。
见他离开,江殊殷生怕跟丢了,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角慢慢跟上去。
他跟的很有技巧,即不会隔的太远,却也不会离的太近让沈清书觉得不自在。
可以说这一举动,又体贴,又能博得别人的好感。
至少,在沈清书进另一间屋子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虽只是一眼,可这对江殊殷而言已算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见他进去,江殊殷却没立即跟上,而是抬头看看这间屋子的外貌。屋子整体颜色,呈现白色,在一片翠绿的林子间异常显眼。
若看这间屋子的外貌,江殊殷猜测,他进的该是厨房。
发现这一问题的江殊殷一愣:莫非我师父那么小,就会给大家做饭?
等他好奇进去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沈清书虽勤奋,今后的修为也是让无数人敬畏的存在,可现在的他到底,还只是一个四五岁的普通小孩。
当江殊殷进来时,便看到一身素色的柳溪婉在厨房中切菜。
而在她裙摆处,小小的沈清书难得扬起自己天真的笑脸,用小手拉着她素色的衣裙,一副很依恋的样子。柳溪婉弯起温柔的眉眼,一双清亮的眼睛内,仿佛流动着隐隐水波,莞尔恬静。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柔声道:“清书今日想吃什么,师父给你做。”
沈清书笑容甜腻,拉着她的裙摆道:“粥。”
柳溪婉笑出来:“可巧,我今日做的正好是粥,清书先去等着,我随后就端来。”
沈清书点点头,果然很听话的到另一间屋子中坐着。
将这些看入眼内,江殊殷心中滑过阵阵暖流。眼前的这一幕,熟悉异常,唯一不同的是,在同样的事里,他和沈清书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尾随着他去到旁边的屋子,沈清书早已在桌旁端端正正的坐好。见江殊殷进来,他像是看惯了,对他的提防也就不是很高,竟主动与他搭话:“你不回你自己的家吗?”
江殊殷坐到其他地方,摇摇头。
沈清书看他一眼,又道:“你昨夜一直坐在我窗下?”
江殊殷道:“是的。”
“为什么?”
听他问这个问题,江殊殷苦笑一下:“我在等你和我一起回家。”
听他这样回答,沈清书似是很惊讶,微微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会与你回去。”他的鞋小巧雪白,轻轻在椅子间晃荡一阵,抬头满屋子看了一圈,神色有些懵懂恍惚:“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里有师父,有师兄,大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打扰。
温馨且欢乐。
江殊殷很能理解他的感受,也表示自己的体谅,而这件事也确实急不得:“没事,我能等。”
沈清书轻轻晃着的脚一顿:“说起来……为什么在这里,只有我能看到你?”
江殊殷如实回答,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我们都不属于这里,自然他们就看不到我。”
“你既然说我不属于这里,可他们又为何能看到我?”
这个问题,江殊殷没有立即回答。
沈清书在这个幻境内,大家都能看到他的原因,其实恰恰是如今的他处于两者之间。
这个幻境本身便是因他而起,是藏在他内心深处最悲痛的记忆,因而他所受的影响自然就比江殊殷深。
他现在的内心深处,一面贪恋这里的人或事,一面又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些悲伤的过往,也因如此便介于两者之间。
可这些,江殊殷又如何对现在的他解释清楚?
所幸,沈清书一直就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见他皱眉不语,便微微垂下自己的眼脸,有些不确定道:“其实看到你……我总觉得,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江殊殷深深一叹:何止见过……
昔年,你在恨水河中救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给家破人亡的他一个快乐的童年,包容他犯下的一切过错,将小小的他宠得无法无天。
后来这个孩子成了修真界里人人称颂的仙首,每每拔剑相助别人时,他以为人在世上,本该如此:强者应当帮助那些弱小的人们。
那时,他曾以为他的一生,完美了。
可是因为一个赌约,牵出一段撕心裂肺的过往,叫他一怒之下闯下滔天大祸。
最终一个英雄,终成一个魔头。
……
师父,殊殷曾以为,你是一个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人。
可是后来才知道…终究是我,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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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不够深,才造成了四百二十年不相见的悲剧。
重活一世,这一次!不论如何,江殊殷再不能放手了。
正待说话,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顿时间,屋内两人的目光都投向来人。来人是七八岁的花惜言。
花惜言,人如其名。
婉约和煦,和他相处再冷的日子,再贫寒极苦的幻境,也总觉得自己身处和煦的春日里。不热不冷,所有的一切,都刚刚正好。
他的模样此时也只是个小孩儿,可尽管如此秀气俊俏的眉宇间,已可以见到那冉冉的春意,以及沁人心脾的温柔。
他的目中,比繁星更亮,比春风更暖。轻轻一笑时,更似春日里的仙子,如水似画:“清书你那么早就来了。”
一样是一身碧绿,可与乌云闪电般的沈子一比。
江殊殷更偏向前者,他心里也是郁闷不解同样是人,同样是师兄弟。怎么相比之下,沈清书的运气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比他好多了?
强大可靠的毕擎苍,欢乐有趣的阿黎嘉,温柔如水的花惜言。再加一个莞尔恬静的柳溪婉,江殊殷顿时觉得,自己的师门只有一个冰冰冷冷,软硬不吃的沈子,似乎……很可怜的样子。
虽然现在又加了一个比较有趣的宋晓宇,可还是很难抚平他内心的郁闷。
花惜言一来,一边的江殊殷自然就被冷落了,只好百般无聊的看着窗外的天。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变为鱼肚白,林间许许多多的飞鸟,都开始振翅高飞,为一天的吃食寻寻觅觅。
屋中此时又多出一个毕擎苍,听着他们谈话的声音,江殊殷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师父冰雪聪明,花惜言和毕擎苍两人进入西极,名传天下。他听着这两个名字,且花惜言医术湛,他难道就没怀疑过这两人,也许就是他的师兄吗?
可惜这个问题不等他继续深想,昨夜同样被他吓到的阿黎嘉终于进来。
他进来时,还是一副瑟瑟的样子。致的面庞间赫然印着两个黑眼圈,看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的神也是萎靡可怜的。
毕擎苍身为大师兄,见他这样奇怪道:“黎嘉你这是怎么了?”
阿黎嘉小心的看看四周,跑到他身旁坐着,才道:“师兄昨夜书书和我撞鬼了!”
毕擎苍惊讶:“撞鬼了?”
花惜言用小手摸着自己的脸,愕然的歪歪头:“这里哪会有鬼呢?”
阿黎嘉用力的点点头,很确定的道:“真的!我没骗你们,你们不信的话就问书书,他亲眼看到的!”
几人果然看向沈清书,沈清书忍住没往江殊殷这里看,轻轻点点头,小声道:“嗯,我看到了。”
阿黎嘉明明一副很怕的样子,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手抓着毕擎苍的手臂,却还是紧张兮兮的问他:“书书那个鬼长什么样?”
沈清书认真道:“他有一头白发,穿着黑色的衣裳,其他的…就和平常的人一样的。”
阿黎嘉眨眨眼,愕然道:“,不对啊!鬼不都是长舌头,尖牙齿,长得很可怕很可怕吗?”
沈清书听了他的话,居然很认真的想了想:“也许,也有好看的。”
“是吗?”阿黎嘉往毕擎苍那靠了靠:“我以为都该是恐怖的。”
毕擎苍一手摸着下巴,英俊的脸一派严肃:“看来我们是该和师父商量,这山上是时候做一场法事,贴一点符咒了。”
窗边的江殊殷:“……”
第105章我与鬼相处的日子(一)
他们本说好做法事和贴符咒,可到了最后,却没找到机会与柳溪婉深讨。
毕擎苍与花惜言三人年龄已到,柳溪婉虽属修真界之人,但无奈她修为不高,对他三人不能多加指点,故而只好将他们送往碎月山学习更上乘的功法。
临行前,柳溪婉背着小药篓,温声对沈清书道:“师父要将师兄们送去碎月山,可惜清书年纪还不够,所以你不能与我们同去。”
沈清书抬头看着她,很懂事的点点头。见此,柳溪婉摸摸他的头,担忧道:“此番留你一人在家,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沈清书认真道:“师父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柳溪婉面露疼色,柔声抱怨道:“碎月山的规矩繁杂,明确写道七岁以下的幼童不能入内……但清书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次,沈清书身后的江殊殷欢快点头:师祖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呢?
为了节约时间,柳溪婉并未多言,慌慌忙忙带着毕擎苍三人出发。
看着他们的背影,江殊殷走上前,轻声对沈清书道:“师父,从前都是你照顾我,这一次我们换换也不错。”
沈清书回头看他,一双大而明亮的眸中印着他俊美的面庞。
江殊殷一笑,邪魅俊逸,晃得连阳春三月的日光都黯然失色。弯腰与他对视片刻,他却突然伸手在他眉心的朱砂上轻轻一点,动作调皮暧昧,又微微冲他眨一下右眼道:“我们此番,就当从新来过吧。”
我保证,能让你在这幻境之中,短短的五月之内,死心塌地的重新爱上我!
明确了目标的江殊殷,在心底悄悄宣誓一番。
接着说风就是雨,轻轻抱起小小的沈清书道:“五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此次不论如何,师父,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唯一的结果,那便唯有与江殊殷在一起……
此时微风徐徐,拽落满树赤红的花瓣。像是最美最凄的一场雨幕,却伴着能够倾尽天下的宠溺与温柔。
沈清书被他抱在怀内,看着满天洒下的花瓣,心中竟莫名的一阵酸楚。
仿佛灵魂深处沉睡的某些记忆,就要豁然醒来一般!
有种深深的悲凄,以及哀怨为何当初,在我沉痛的那段时光里,没有你的出现?
倘若有,沈清书此生,或许便没有那么痛苦。
其实,江殊殷说,他是他心头高悬的明月。
而他,又何尝不是沈清书心间,明媚如火的烈阳?
他的出现,就宛如一道劈开他心底厚厚冰层的阳光,耀眼温和。那滚热的烈焰足以融化一切冰霜,让沉寂在霜雪世界瑟瑟发抖的他,清晰的感受到由他带来的温暖。
雪化之后,这轮刺眼的太阳,这个俊美好动的男子。
竟体贴的敛起自己的锋芒,变得再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甚至伸出手就能触碰到。
散发着温暖活跃的温度,常常半在他的左右,时而严肃邪魅,时而调皮顽劣,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开始影响他的情绪,带动他也变得温和起来。
世人常说:月亮本身是不会发光的。
它之所以能够在黑夜中为人指路,能够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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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赞颂它的光辉皎洁,其实并非因为它本身。
而是多亏影响它的太阳。
幻境里的时光弹指一瞬,还不等江殊殷稀罕够年幼的沈清书,他便在江殊殷的注视下长为一个翩翩少年。
看着容颜姣好,甚至可称得上惊艳的沈清书。江殊殷即欣慰又苦恼。
欣慰的是,沈清书终于在他的心照料下,愉快的长大了虽然似乎只是转换了几个场景的事。可这些并不影响江殊殷:江家有师初长成的激动心理。
苦恼的是,沈清书长大后,不论模样、修为、还是品德,都处处都是招、蜂、引、蝶!才只是一小会的时间,便有四五个模样温婉的女子红着面颊找他诉情!
看得一边的江殊殷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群女子生吞活剥:我等那么久都没出手,你们凑什么热闹!
也是这时,身为西极首恶的他,一改呼风唤雨的时代。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醋坛子,随时随地都飘散着浓烈的酸味。
即便沈清书躲到三里之外,也感到那股浓烈的酸味依旧是扑鼻而来,丝毫未散。
实际上在这件事中,沈清书也算一个受害者。
他现在的性情,并不像后来那般温和恬静,而是清冷安静,就仿佛一汪清澈的冷泉,默默无闻。
对于那些女子的爱慕,他从未设想,也从不应允。
可谁料,明明这些都是他的私事,不该被人知晓!
那些女子本就害羞,每每与他诉情告白都是见他一人时,悄悄过来的。
可谁能想得到,他除了洗澡如厕时,就从来没有一个人过某个犹如灵魂般的人,时时刻刻都在一边盯着他!
因而那些女子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态动作,都被他一点不漏的听见、看见!
对于这一点,沈清书也很无奈。
可偏偏明明不是他的问题,待那些女子走后,他都得独自一人面对某人的眼神杀。
就比如此时此刻。
“沈公子……我我,我爱慕你多时,不知你可愿来我家小坐?”粉色衣裳的少女,羞红了洁白的面颊,绞着手中的香帕,轻轻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而在一堵看似无人的墙边,却站着一个俊美的黑衣男子。
他白发,剑眉。身形伟岸坚挺,一如一个顶天立地、雷打不动的英雄。
宝石似的黑眸,此时正如狼似虎的盯着这位娇羞的粉衣女子,狠戾的犹如一把锋利冰冷的刀,深深的剜着她。
同时却也用自己的余光,愤愤的瞪着沈清书。似乎只要他表现得有那么一丝欣喜,就会立马冲上来,揍他一顿。
可以说,这醋坛子翻的很彻底。
沈清书甚至可以保证道,如果此时他答应这位女子到她家小坐。江殊殷真的会毫不客气的出手拾她,不论代价。
还可能,连带着自己一起……
然而这极其人的一幕,粉衣女子看不到,但沈清书看得到。
他不光看得到,还得独自承受来自“醋坛子”省视的目光和滔天的怒意。
这种感觉,莫名的就像是被“捉奸在床”,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抱歉。”不动声色转过头,忍受着后脑勺冷冽的视线,沈清书都感觉自己额上滑下点点汗滴:“最近功课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还望姑娘体谅。”
他的拒绝虽温柔,可里面的含义却是很明确的。
果然,粉衣女子红着的面颊迅速一白,惶恐不安的抬头看他一眼,又再次慌慌张张低下。小小的手握着手里的香帕,仍旧是不死心:“那,那等下个月初赛结束,你能不能来。”
她一说出这句话,沈清书就暗叫不好!
果然,后脑勺上那道冰冷的视线愈发明显,几乎快要戳穿他的脑袋!
仿佛就在骂他:你拒绝的干脆点,会死吗?!
沈清书一向又不善于拒绝别人,如今被这女子一问,不禁默不作声,实不知该如何说才能委婉不伤人。
一旁看着的江殊殷脸色几乎铁青,简直快要咬碎一口银牙。
几番忍耐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捡起一块石头往沈清书与粉衣女子旁边一抛!
方才刚刚下过雨,地面上还余留一些小水坑,如今这块石头猛地飞来,突地溅起污浊的泥水,溅了粉衣少女一身。
女儿家,本就无法忍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出丑,如今江殊殷正仗着她们的这种心理,力度拿捏的刚刚好,趁着她一直低着头的机会,巧妙的将泥水溅到少女净白的脸上。
这一溅,粉衣少女吓了一跳,立马将头埋得更深,用手中的香帕捂着自己的侧脸,慌慌张张看了沈清书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最终转身就跑。
见她逃走,沈清书着实松了一口气。
江殊殷抱着手走上来,眼里一片省视,口吻又霸道又嚣张。全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许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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