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师兄看我看得紧,我若不将你们放倒,他一定不会允许我走的。但你要相信我,不论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我一定会回来的。书书你要等我,等到我重新回来的那天,师父的仇,还有我们……一切就又能美好起来。”
“不能,”沈清书沉沉靠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一手却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最终喃喃道:“你不能滥杀无辜……”
待他也睡下后,阿黎嘉抱着他,将几张长椅合在一起,把他平放在上面,脱下绣着红梅的外裳,细心的为他披上。
整个过程中,他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
吹灭烛台后,借着凄白的月光,最后再看一眼熟悉的人,他哑着嗓子小声道:“相信我,你们相信我,只要报了师父的仇……其他的,我什么也不做……”
这话语,一如宣誓。
第118章魍魉魑魅(四)
时光匆匆,阿黎嘉一走,便是整整百余年。
百余年的时间对沈清书几人而言,算是漫长且难熬的。可对于江殊殷来说,他们的百余年,只不过是他的眨眼一瞬,换个场景而已。
进入幻境之前,九黎曾细心叮嘱:“江公子幻境之境千变万化,为恐你不知时日,误了大事,我会在只剩一月之时设法提醒你。”
江殊殷问他:“有什么提示?”
九黎道:“我用的是点魂之法,提醒你时,你自然会听到我的声音。”
江殊殷觉得自己深陷幻境中,已过了许久,可直到今日也不曾听到九黎的声音,这不禁让他微微放心。
说来,百年余年的时间,沈清书四人在修真界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在原有师门的基础上开疆扩土,创立门派太极宫,招修真界中的各类文人雅士。因沈清书三人实在有名,修真界中许许多多的人,便都向着他们的威名,纷纷拜入太极宫。
转眼百年时间已过,太极宫已是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门派了。
太极宫位于青山俊秀之中,终日云雾缭绕,高大华贵,其中不乏仙草良药,各式珍奇飞鸟走兽,数不胜数。
更妙的是,法宝、丹药、功法等等一切,都是上上品。还有许多新加入的高人亲自指点教习,实乃修真界众人梦寐以求之地。
渐渐的,随着太极宫知名度和威名越胜,各家各派纷纷想方设法,将自家弟子塞入太极宫,以求他们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指导。人们甚至以一个世家门派,加入太极宫人数的多少,来衡量一个世家的高低贵贱,这足以说明此时的太极宫已成了修真界中的皇帝。
至于这太极宫的掌门是谁,当然不用质疑,正是师门中最大的毕擎苍。由他来当掌门,太极宫中的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着实让人揪不出毛病。
太极宫建好后,伊赫挂念兄长,拜别沈清书几人,打算游历天下寻找阿黎嘉的踪迹。说来,沈清书几人也曾无数次的出去寻找,可每次出去,他的下落就像突然人间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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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丁点都打探不到。
不叫人为他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那一日毕擎苍知道他出走后,气得将屋内能砸的都砸了,砸完后气冲冲的寻了他整整三年,每天都扬言若是叫他抓到阿黎嘉,一定打断他的腿!
可一日日的找下去,不要说是阿黎嘉的人,就连他的消息,几人翻遍整个天下,也没能知道他的任何下落。
慢慢的,江殊殷感觉出,一向顶天立地的毕擎苍怕了,怕阿黎嘉真的出事,怕又一次,失去一个亲人……
不要说什么此时也不知道的他们,就是知道一切,知道阿黎嘉没死的江殊殷,也有些担忧起来。
毕竟,现在的样子,就感觉阿黎嘉这个人,只是他们的一个幻想,根本就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过。
自打他离开,毕擎苍一次一次的外出寻找,最后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此时的权势,从一开始的生气暴怒,到现在的沉默担忧,百年间眉头从未有一日舒展过。
他一日一日的站在太极宫最高的地方,看着诸多弟子早出晚归寻寻觅觅的身影,总是一个人悄悄攥紧拳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这些,江殊殷感到很奇怪,这天下虽大,可以毕擎苍几人现在的权势,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怎么会如此困难?
总不可能,阿黎嘉真的人间蒸发百来年,等到这百来年过了后,又重新出现在人间,实行他的计划?
说来,抛却阿黎嘉的事暂且不提,如今的沈清书倒是抛去少时的稚气,变得一如江殊殷后来所见到的那样,身着一袭雪色的衣裳,宁静的好似一块温润的冷玉。
虽没有后来的温柔,却足够叫江殊殷欢喜了好一阵。
“师父。”悄声的轻轻唤一声,从大开的屋门探出脑袋,看着他端坐在诸多弟子之前细心授课的样子,江殊殷忍不住提高音量:“师父。”
手捧蓝色书壳的沈清书余光轻轻向他看去,一副波澜不兴,似乎在等他说完了赶紧滚别打扰的样子。
江殊殷投去一个委屈的表情,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别忘了,他们只是你授课的世家弟子,我才是你座下的徒弟。”
如愿以偿的看到他嘴角轻轻抽了抽,江殊殷又道:“师父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了吗?你又是怎么在黑漆漆的夜里,抱着小小的我,说着只疼我一个人的话了吗?”
“真是的!”江殊殷探着头在门口抱怨:“你负了我!明明说好的这辈子就要我一个的,怎么后来又偷偷摸摸的背着我,抱来一个紫色眼睛的沈子!”
“紫色眼睛有什么稀奇的?他的眼睛会有我的好看吗?”想起小时候的不愉快,江殊殷使劲眨了眨眼睛,扁着嘴难过一阵,控诉道:“现在倒好,不是沈子了,改成一堆不知姓名的世家弟子……师父!你不爱我!”
沈清书修长的手指蓦然一弯,忍着额头间不停跳动的青筋,对坐在门边的弟子和善道:“旬叶烦请你起来关一下门。”
那个叫旬叶的少年突然睁大眼睛,确定沈清书真的是在叫他后,呐呐的站起来恭敬拱了一下手后,走到门边。
他现在的位置正好是站在江殊殷的前方,本来江殊殷打算在他关门之前闯进来,可谁知这少年不知所以然,双手都抓着两边的门正好将江殊殷拦在门外。
趁着他两手都扶着门,笑眯眯的左右看看没立马把门关上的时候,江殊殷打算从他的手臂下钻进去。
可谁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刚把头凑过去,旬叶就立马将两边的门狠狠一甩!
“嘭!”的一下,那门狠狠撞在他的头上,简直把他砸的七荤八素!
都让江殊殷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和他有仇!
再观旬叶,将两扇门甩上后,好心情的拍拍手,一转身就看到坐在最前方的沈清书,看着这边笑得无比开心。
沈清书很少笑,更莫提还笑的那么高兴,不禁让旬叶和低下一干弟子吃了一惊,旬叶也极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浅阳尊那个,那个我在我家都是这样关门的……我我我知道是大声和没礼貌了点,下次我,我一定不这样。”
沈清书颔首,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
门外的江殊殷虽然看不到,可还是能听到屋内的动静,知道沈清书没帮他后,他抱着被撞的头蹲在地上好一会,等到疼痛感逐渐减少后,才勉强起身。
岂知刚一起身,脑海内就听到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殊殷殊殷!我是谢黎昕,你听到了吗?我是谢黎昕!”
满身的血几乎立即涌上脑袋,微微一顿过后,江殊殷立马打坐,闭眼回应:“我听到了!”
那边似乎立马嘈杂一片,有很多的人挤来挤去的,静静听他们挤了好一会,才又有一人道:“殊殷啊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方寒啊,嗯?你听没听出来……”
不等他说完,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很恼怒的样子:“方寒我看你是活腻了!江殊殷哪有闲情逸致听你瞎废话,死开!让我来!”
随后万秋漓的声音果然传来:“江殊殷你这边的进展如何,浅阳尊有没有同意跟你回来?”
江殊殷道:“没有。”
万秋漓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好了,你现在听好了,我们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浅阳尊对你少年时的模样有很大的反应,说不定你变成你少年时的模样,一点点的去引导他,就能救他出幻境了。”
是了。江殊殷离开沈清书的时候,就是少年时的模样,至于他一袭黑衣白发的样子,沈清书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因而若想让他想起一切,那便唯有是他少年的时候,只有那样对他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江殊殷道:“可是,我现在是今后的模样,变不了……”
“谁说变不了!”万秋漓骂了一声:“不然我们来这做什么,你准备好,花惜言要施法了,记住随机应变啊!至于时间,现在还有很多,你不用着急,等只剩一个月的时候,不救医会提醒你。”
“什么准备什么?花惜言要施什么法?”
“记住千万不要跟他说即将发生的事,顺其自然……”万秋漓刚说到这里,突然就没了声。
只余下江殊殷愣愣的盘腿坐在原地,闭着目不停的追问:“你说什么随机应变?会发生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片的静默,这阵无边的安静,几乎快把江殊殷急坏了。
他是直接就地坐在刚刚合上的门边,此时屋门被人轻轻推开,想着除了沈清书无人能看得到自己,江殊殷便依旧盘腿坐在地上,闭目一动不动,指望能再听到万秋漓的声音。
可惜,万秋漓的声音是没响起,响起的却是一个年轻少年的声音:“咦?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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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坐在这里干什么?”
不等江殊殷对他的话有所反应,他就对屋里的沈清书道:“浅阳尊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好像是新来的弟子,您快出来看看啊!”
沈清书果然起身,拿着一本书好奇的出来。
在他出来的一瞬间,江殊殷也睁开眼,往后一看视线交集的一刹那,沈清书淡漠的眸突然睁大,手中蓝色的书本,突然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说一个比较严肃的事,刚刚听几个小天使,和我的有个朋友说,我的文被人抄了,那个贴我也去看了眼。
呼,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其次,我必须澄清,那个人我并不认识,更不可能让她来抄我的文,把我的文从耽美变成言情。毕竟一个作者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的码出的文,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来抄袭自己的劳动成果?
抄袭的事,我也不计较了,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这个人今后还是不要抄袭别人的文,自己写。
其次,也不要再说,你抄袭别人的文,是别人让你抄的,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比较严重的,这是对原作者非常不尊敬的。
第119章魍魉魑魅(五)
“所以,你要他为徒?”
太极殿内,沈清书与江殊殷并肩站着。主坐上的毕擎苍微微皱眉,与一旁的花惜言对视一眼:“此人身份不明,如今突然出现,清书你还是再想一想……”
“不用了。”沈清书打断他的话,声音雷打不动、坚定不移:“我意已决。”
毕擎苍花惜言惊愕,半晌,花惜言才起讶然的神色,重新温柔和善的笑起来,面对江殊殷道:“这样啊……那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江殊殷笑容朗朗,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双目灿比繁星,左右顾盼间愈显得倨傲似火。
拱手一笑,那一双黑似宝石的眼睛内,隐隐有流光浮动,灵动的叫人移不开视线:“晚辈名叫江殊殷。”
“江殊殷……”花惜言喃喃重复一遍,秀气的眉微微皱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殊殷挑眉道:“前辈听说过我的名字?”
花惜言道:“那倒不曾。只是我觉得你的名字,取得别有一番韵味。”
江殊殷道:“好说。我出生时,爹娘为我取名‘殊殷’,‘殊’乃殊途,‘殷’为殷红,意味我这一生皆为正道仙首,与邪魔一生殊途。”
坐上的毕擎苍轻轻点头,赞赏道:“那的确是个好名字,你爹娘有心了。不过既然名字取的不错,你今后更要加倍努力才是,莫要入了歧途。”
江殊殷依旧笑意灿烂,别无一丝的不对。再次向他们拱手道:“多谢前辈的教导,我一定会努力的。”
毕擎苍也再一次点头,这次他似乎颇为满意,原本紧皱的眉也松开,豪迈的哈哈一笑,他站起身道:“罢了我看你这小子还不错,既然清书决意你为徒,那么我相信他的眼光,今后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叫他为难的事,否则可别我这个做师叔的,对你不客气!”
见江殊殷点头,他才继续下一句话:“他你为徒可以,不过我们还是要看看你的资质。不久后有个试炼,你不如就跟着太极宫的众位弟子一起去,假若你合格了,那么一年后回来,你便正式拜入清书门下。”
江殊殷道:“敢问试炼的内容?”
毕擎苍道:“此次试炼是考验各个弟子的实战能力,在试炼之地的深处,有一头恶蛟。当然你们的目标不是它,不过假若谁能杀了它取出蛟珠,那么此人便能在此次试炼中,一举夺冠。”
白衣少年的眼睛似乎亮了亮,突然很莫名的问他道:“掌门师叔,此次试炼的弟子,有多少人能射杀那头恶蛟?”
毕擎苍被他问的一愣,随即道:“据我所知此次去的弟子,应该暂无一人能杀去那头恶蛟。”
江殊殷眼里的光亮,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假若我能一举夺冠,会怎样?”
毕擎苍面露笑意:“那自是为清书长脸了。”
事实上,江殊殷除了是个很优秀的首领外,还很嚣张。
嚣张到连恶人层出的西极,都盛传着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跟江殊殷比嚣张!
就比如此时。
高高一昂首,他笑意盈盈,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铿锵有力的:“那此次的蛟珠,非我莫属!”
毕擎苍赫然,一字一顿的吐出:“非你莫属?!”
江殊殷道:“对,非我莫属!”
出行的那天,是个阴雨天。江殊殷穿着太极宫的服饰,将一头青丝发高高竖起,模样好不俊朗。
他仅仅是束手立在诸多弟子间,便显眼得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这股魅力并非是后天形成,而是生来如此!
高台上,毕擎苍立在正中间,花惜言沈清书端坐在他左右,简单说完此次历程,最后以一个“万事小心”而结束这番讲话。
确定他已经说完,而花惜言和沈清书也没什么可补充,本就万众举目的江殊殷突然扬声道:“师父等我啊,一年后我一定带一颗蛟珠,当做拜师礼。”
此音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喧哗!
就连毕擎苍也忍不住对沈清书悄悄道:“清书你看上的这个徒弟,真的是……”
“嚣张。”沈清书淡淡评价,看身旁两个师兄一脸欣慰,仿佛庆幸他终于感觉出来了。沈清书默默垂下眼睑,才轻轻吐出未说完的话:“不过他,确实嚣张得起。”
听到他给出的评价,毕擎苍花惜言两人的笑,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凝聚在脸上。
结果不等他们凝聚的笑结束,底下那少年又说出一句吓死人不偿命的话:“师父一年后我若夺冠,你就嫁我呗。”
这一刻,全场石化。
唯有沈清书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日后再说。”
人群间的江殊殷笑倒在地,但见沈清书的目光朝他看过来,他便突然站直了身子,严肃道:“好,很好,日后再说。”
等沈清书的视线重新移开,他便又开始站不住,一双灵动的眼睛左顾右盼,直到在附近的人群中寻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旬叶是吧?”
旬叶此时还沉浸在刚刚的冲击中,没回过神来。听到有人叫他,他也只是呆呆的回头,可一见说话的人是谁,不禁打起哆嗦:“嗯,嗯我我,我是旬叶。”
心头间猛然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却没想到下一息就应验了。
因为那白衣裳的俊美少年,笑容好比太极宫外的如画江山:“好,我记住你了。”
当然,这个极其优秀的首领,有时候也会有很人性化的一面,那就是,很、记、仇!
江殊殷走后,沈清书身边少了那个整天叽叽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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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总是想方设法逗乐他的那个人,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
竟叫他无从适应,整天都变得索然无味。
这种寂寞一直持续到江殊殷走后的半年,直到有一天,一个弟子气喘吁吁的闯进太极殿,断断续续的道:“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毕擎苍不喜欢他的冒失,不悦道:“找到什么了?”
那个弟子道:“阿黎嘉!我们,我们找到阿黎嘉了!”
坐上的三人立即站起!原本沉浸百年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要从咽喉处一跃而出:“他在哪?”
“太极宫外,他就在太极宫外。”
师兄弟三人急急忙忙赶往太极宫外,巨大宫门打开的一瞬间,三人都忍不住热泪盈眶只见华丽广阔的宫门外,矗立着一个极其美艳的苗疆男子。
他穿着白色的苗疆服饰,衣角间一如当年那样绣着血红的梅花。艳丽的,好似滴上的鲜血,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灼伤人的眼睛。
若有不同,便是腰间多了一枚致漂亮的小铃铛,以及眉宇不再似当初那般充满稚气,而变得成熟稳重。
“师兄,惜言。”他笑着向他们打招呼,那笑容灿烂妖艳,就像是迎风而放的红梅,虽是足够的鲜红美丽,却也是说不出的凄美傲骨。
异色的眸在他们中巡视一圈,他才慢慢吐出最后一个名字:“还有,书书。”
说到这里,阿黎嘉一生似乎从未感到如此激动过,先是开怀的笑起,最后才主动与他拥抱住:“看吧,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沈清书被他抱住,双手也轻轻带颤的抱住他:“你回来了?”
阿黎嘉道:“我回来了。”
沈清书道:“不走了?”
阿黎嘉道:“不走了。”
沈清书声音微微发颤:“从此以后,我们都能好好的了?”
阿黎嘉真心笑出:“是的,就像我当年说的那样,我们这次,再也不会分开了。这一次,不论是谁,哪怕是天和地,都再不能把我们分开。”
沈清书终于放心与他拥住。
看着他们的互动,毕擎苍双拳紧紧握起,他心中其实是无比激动的,可一想起当初他的做法,以及这一百多年的担忧,他心中便止不住的腾起熊熊怒火,语气也就不是那么客气:“你还知道回来?!”
听着他的语气,拥抱着的沈清书和阿黎嘉终于放开,站在毕擎苍身边的花惜言也不由起笑脸,转头对毕擎苍道:“大师兄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毕竟什么都比不上二师兄平安回来了对不对?”
听到他出言劝解,毕擎苍的怒火似乎慢慢压下,深深叹一口气道:“你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百多年,你弟弟伊赫如今也在四处寻你。”
阿黎嘉表示抱歉,却没有告知他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对不起叫你们担忧了,我见过伊赫,如今我叫他回一趟苗疆。”
毕擎苍摇摇头,却终究是重逢的喜悦打败了一切怒火,便也不再探究他这些年去了哪里:“下次若是再一言不发的走掉,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阿黎嘉笑着点点头,毕擎苍使劲拍了拍他的肩,做了个让他跟着进来的手势。阿黎嘉会意,正要动身,却被沈清书拉住:“你腰间的这枚铃铛是哪里来的?看起来不是普通的铃铛。”
阿黎嘉取下那枚小小的铃铛递给他,异色的眸中溢满了浓浓笑意:“你喜欢吗?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沈清书与他开玩笑:“你舍得?”
阿黎嘉认真道:“我舍得,只要是你们喜欢,我就舍得送。”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的有点晚……
第120章魍魉魑魅(六)
时光匆匆,一转眼幻境中便又过了一年。
沈清书从未感到一年的时间,竟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岁月,漫长到让他遗忘了很多东西。
包括一个特殊的日子。
因而当有人跟他念叨起这个日子,一向波澜不兴的沈清书也不禁一吓:“你说什么?一年前出去试炼的弟子,今日就回来了?”
与他说话的那人也吓了一跳:“可不是!浅阳尊莫非这事你还不知道?”
看他真的愣愣摇了摇头,这人又道:“还不止呢,只怕那批弟子现在就要进太极宫了。”
沈清书难得愣住,喃喃自语:“就要进太极宫了?”
也就是说,那人今日便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年前的情景:衣着蹁跹的白衣少年,骄傲的高昂着首,漆黑的眼睛雪亮无比,说出的话却足够吓煞所有人:“师父一年后我若夺冠,你就嫁我呗。”
与他说话的人似乎也回忆起这一幕,啧啧几声,表情有些复杂:“说起来你这位徒弟,倒真的是个怪才。”
“怎么说?”
听他又是一问,说话的人再次一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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