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可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活着,却不告诉沈清书?
“为什么……为什么?”迷茫中,江殊殷不由自主的对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问出自己的疑问:“你们既然活着,又为何,不告诉他?”
此时此刻,风,仿佛骤然停住。就连天上明媚灿烂的阳光,也虚假得让人感到像是一场骗局。
这里,是幻境,只是幻境而已深深吸入一口气,江殊殷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见花惜言俊秀脸上的笑依旧如方才一般:“殊殷你在说什么?”
万幸!他刚才的话轻得似呢喃细语,虽是疑问,却更像是自言自语,也还好因为如此,花惜言才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啊,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照顾好师父的,还请两位师叔尽管放心!”恭恭敬敬对他抱手行了一个礼,江殊殷的声音一如从前那般爽朗清明。纵然他此时的心情,正好相反。
花惜言弯弯明媚的眼,拍拍他的肩,再回头看一眼沈清书:“清书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就会立即回来的。”
沈清书站在太极宫门前的梧桐树下,白色的衣角,纯净的似是天间无瑕的云。
深深看他们一眼,沈清书弯腰向他们行礼道:“二位师兄慢走,清书会照看好太极宫的一切事物…还有,一路小心。”
毕擎苍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里,溢出点点温柔:“放心,惜言我们走吧。”
两人走时,是顺着太极宫大门外的青石路一点一点的远去,一高一矮,那两个背影,叫沈清书,深深的记得。
仿佛是刻进骨髓中,哪怕历经再多的艰辛万苦,哪怕走过多少岁月,他都无法忘记。
毕擎苍和花惜言走后不久,伊赫也向沈清书告辞。
一时间偌大的太极宫内一下少了他们,顿时变得有些寂寞和孤独,叫沈清书在短时间内,突然无从适应。
不过甚幸,这太极宫内还有,江殊殷。
“师父师父,你看我新做的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沈清书悠悠投去目光,上下将他看一遍,又将视线移到书上:“还行。”
“师父,别看书了。吃饭吧,今日的饭菜我通通尝了一遍,很美味的。”
沈清书坐在饭桌前,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心不在焉的回他道:“再等等。”





家师是条鱼 分卷阅读185
话音未落,手中的书已被人抽走。抬头看去,只见江殊殷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他的书藏到身后:“嘿嘿,叫你无视我的话,这下看不成了吧?”
有时,星明月朗,微风徐徐。
江殊殷与他一起在屋外乘凉:“师父给我讲故事吧。”
沈清书淡淡斜他:“多大的人了,还听故事。”
江殊殷倚在他身边,笑容款款:“人大又怎么了?反正再大,我也比你小啊,所以你理所应当该跟我讲故事。”
还有时,师徒二人会一人弹琴,一人舞剑。
沈清书的琴,婉约灵秀,虽说总有些淡淡的凄哀,但终究更似春日徐徐飞花。幻美,缠绵。
江殊殷的剑,虽是多年不练,可右手握上利剑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划过更多的,还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剑还是剑,即便过了多年,他依旧没忘曾经的一招一式。可终究昔日的时光不在,昔日的少年也不在了。
因此,这剑舞起来,动作没变。但这韵味,每一招一式都带着萧杀和寂寥。
好似一个不惧人言的魔王,每个动作都是干脆利落,无情无义。
每到这时,沈清书总像是看出什么一般,停下手中抚琴的动作,淡淡的道:“你的剑法虽凌厉无比,可挥舞起来时,动作不有些僵硬。若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有许久都不曾练过剑了。”
江殊殷停下手中的动作,冲他抱歉一笑:“对不起,是我扫兴了。”
沈清书看他一阵,闭上眼松了一口气:“罢了,你要不要我教你?”
“你教我?”江殊殷笑起来,语气激动,很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你真的,愿意教我?”
听他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沈清书深藏在体内的灵魂骤然一痛,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疼得不得了:“是啊,你是我徒弟,我为何不愿教你?”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顿时笑起来,笑容单纯开朗,弯了眉眼,扬了唇角,一丝一毫的心机城府都没有。
看得沈清书心中不一阵酸涩,暗自道:像个傻子一样。
手把手教他剑法的时候,江殊殷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沈清书握着他的手轻轻往上移的瞬间,阳光顿时灿烂的好似江殊殷的笑。
漫天洒洒的碧色,像是沉静了多年的泪水,顷刻之间倾盆涌出。
而此时,花前月下。
太极宫中清澈的池塘内,清清映着天上的闪闪星辰。
水边静坐着两个俊秀如画的男子。一人随意而坐,一人托着下巴,便是足够的惬意。
“师父,”江殊殷淡淡一唤:“等这次所有的事结束,你就与我一同回家吧。”
沈清书漆黑的发散在身后,他盯着池塘中游动的锦鲤,看着它们一晃尾巴便沉到水中,只余下一层一层的涟漪。
看了许久,他又抬头去看天上的繁星和月亮。最终沉默片刻:“好,等这一切都结束,我就与你回家。”
随后两人无声的静坐了许久,直到沈清书的头,往江殊殷那轻轻一靠,江殊殷感到肩上一沉,这才回过头去。
这些日子,毕擎苍和花惜言不在,太极宫中所有的事都落在他一人身上,可以说,真的很累很累。
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睡颜,江殊殷心中一片柔软。
缓缓勾起唇角,江殊殷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师父外面冷,殊殷带你回去休息,可好?”
沈清书难得睡得深沉,即便被他小心翼翼的拦腰抱起,也毫无反应。
于是,星空皓月之下,俊美伟岸的白衣男子,小心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迈入屋中,再将他轻轻放下。
为他脱去鞋子和外裳,再帮他盖好被子,江殊殷半蹲在他的身边。
一手深情温柔的触碰上他的面颊,江殊殷的笑有些失落:“说起来,那日你算是向我表明了心意,可我却还为答复你。”轻轻拨开他的发,江殊殷起身在他额上印上一吻:“师父我的答复是,我爱你。”
此话说完,他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语气也与方才不同:“师父我曾经在试炼之地内,与众弟子写下一篇遗书。可是我知道他们的,他们却不知道我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隐隐上扬着,仿佛极具得意一般。
“本来我准备此生都不告诉任何人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跟你说!”
再次蹲在他的身侧,江殊殷喜滋滋的凑上去,也不管沈清书听不听得见:“那上面写着……”刚说到这里,他幽幽一顿,心中蓦然回想起自己亲手写的遗书:
我是江殊殷,我就是两千年后天下最大的恶人。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这并不重要,只是我也不知在这幻境中死去,会不会真的就死了。
如果会,那么当你看见这封遗书的时候,就意为着我或许已经死了。这种死法,大概不符合我本人吧,可没办法,这天下事事难料。
我的一生,后悔是有的,遗憾也一定是有的。而最大的遗憾……等等,我想问问看信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师父沈清书?假若是,那就不必别人转告,没错我就是写给他的。但假若不是,烦请你看完,一定要给他。因为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未能对他说九个字谢谢你,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想起这些,江殊殷悄悄笑出声,喃喃道:“还好我没死。”转眸看一眼熟睡的沈清书,他站起身来,调皮道:“算了,还是不告诉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重阳节,在这里先跟大家说声:“宝宝们!重阳节快乐!”
另外附上点搞笑小段子:
作者:“殊殷难得今天过节,来,你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后面我另有事情想要问问你。”
江殊殷朝众位小天使挥挥手:“首先谢谢大家喜欢我和我师父的故事,另外大家节日快乐~”
作者:“好的招呼打完了,那我想问问你,你写好的遗书后来去哪里了?”
江殊殷邪魅一笑:“想知道啊?”
作者:“想!”
江殊殷扬起嘴角:“我偏不告诉你!”
【所以宝宝们,你们觉得他的遗书到哪里去了?】
第133章四脉祖师(六)
毕擎苍与花惜言深知沈清书的性格,在临走前,曾对他千叮嘱,万嘱咐,此次萨德星一事,他万万不得插手。
对于他们的叮嘱,不论是江殊殷还是沈清书自己,都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
于是在他们的注视下,沈清书慢慢向他们行礼,郑重道:“只要二位师兄能将一切处理好,清书绝不过问。”
沈清书一直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即说只要他们将此事处理好,不管是平息战争回到当初,还是……杀了萨德星,平复天下所有的言论。只要事情




家师是条鱼 分卷阅读186
不再往坏的一面发展,只要此事能到此结束,那么不论哪种结果,沈清书都能接受。
哪怕不能,他也会强迫自己接受事实。
因此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他能够等,等到毕擎苍花惜言回来的那一天。而在此之前,他愿意先履行自己的承诺绝不过问!
毕擎苍花惜言离去后,太极宫所有的事都由沈清书决定,既然临时掌门都对外面的大战只字不问,那么太极宫中的所有掌门即弟子,自然也不会去留意。
殊不知,正是因为沈清书答应他们的绝不过问,才导致毕擎苍和花惜言的死,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到了最后,他这个临时掌门,却成了太极宫真正的掌门。
那一日,依稀记得是个残阳如血的傍晚。
秋,寂得萧瑟,红得似血。
漫天的黑色鸟儿啾啾的鸣叫,在染血的天空中盘旋着,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嚎。
此时离毕擎苍二人走时,已过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的时间,对修真者而言,不过弹指云烟,一拂即逝。
那时,江殊殷与沈清书正立在太极宫最高的楼台上,两人一同望着天间红得刺眼的颜色,目中不住的一片惊艳。
江殊殷道:“我有个朋友,每当夕阳西下之时,他便一定会抬头看着天上似血的红色,从未有过例外。”
沈清书淡淡的笑着:“那他,一定是很喜欢了?”
江殊殷低下头,也笑起来。天间耀眼的红色将他俊美的脸,染上几分颜色:“正好相反。他不喜欢夕阳,甚至是到恨的地步……我猜,若有可能,他一定会亲自将这夕阳践踏得稀巴烂。”
沈清书有些意外:“他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又每日都会去看呢。”
江殊殷道:“因为这夕阳能鞭策他,能叫他不忘自己的仇恨。”微微一顿,江殊殷黑色的眼睛里,清清明明印着沈清书的影子:“事实上,并非是他仇恨大,亦或是放不下过去。只是老天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这样的情况,天下间还有许多。就比如,你,还有我。”
正是上天没有给过机会,而人自己,是没有逆天而行的本事。
这天下无法改变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出生,还比如,命运。
就像江殊殷,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想,假如他不姓将,不是江紫炎和公孙雪的孩子,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被沈清书在恨水河中无意捡到的孩子。
那么他,又怎会屠去苍海城。
又怎会背上极恶的名号,被天下所唾弃。最后孑然一身,去到曾经荒无人烟、山穷水恶的西极之地。
说不一定,没有这个出生。他现在还与沈清书沈子在一起,每日过着无忧无虑,行侠仗义的日子。
可是上天,可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纵然此时的沈清书还未经历过那些事,纵然他此时,就这样淡淡的看着江殊殷,可他到底还是选择了赞同:“这世间的很多事,人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始终相信,上苍虽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权利,但他终究是公平的。”
江殊殷未语先笑:“怎说?”
沈清书道:“就比如他让一个人在一开始吃了无数的苦,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会给那人一个比较好的结果。比如时来运转,再比如碰到一个懂得珍惜他的人。”
江殊殷颔首:“这倒是。我曾经见过不少在一开始幸福美满的人,到了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例子。”
微微一转头,江殊殷悄悄去看沈清书恬静的侧颜:“我认识的人中,不乏与我命运类似的人。不论曾经如何,可他们到了如今,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就算没有,却也是不远了。唯有我……”他的声音骤然一停,变得有些怅惘。
待沈清书回过头来时,他却又再次笑开,语气也是意味深长的样子:“不过我想,他们的好运气过了,这次不论如何,也该到我头上了吧。”
沈清书与他对视着,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不论他方才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两人都这么驻足凝望着对方。好似这一看,便能知道对方心中的所有。
这一幕,被慌慌张张冲上来的一名长老撞见。若不是他要通报的事情事关重大,他不敢不报。那么他还真想转头就走,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回去在瑟瑟发抖的自戳双目。
虽说…虽说浅阳尊绝不可能是个断袖……可这两人对视之时,不论是目光还是神情,都怎么看怎么深情!
深情得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能活活溺死个人!
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那师徒二人才双双回过神来,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两人都表现得平静如水。
倒反而显得是这名长老想多了。
见到他似有话要对沈清书说,江殊殷体贴至极的往后一退,那长老便聪明的就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对着沈清书恭敬的行礼,神色过了方才的惊讶,又变成一开始的惊慌失措。
他抱着手弯着腰,试了几次也不敢直起身来。
多次偷偷看了沈清书的脸色,试了无数次张口,却又发不出声的慌张神态。
三人在楼台上沉静了许久,都悄无半点声息。
直到沈清书道:“长老有什么事,不妨与我直说。”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漠温和,与往常毫无两样。
可他越是如此,越是叫这长老无法开口。斟酌之后再斟酌,支吾过后再支吾,又耗时了许久后。他终于恒下心,咬住牙,重重叹息一声:“此事我若说出来,还望浅阳尊勿要太过伤心。”
听他说完,沈清书轻轻垂下眼脸,仿佛想到他会说什么一样,心中虽难过得泛酸,却还是保持着平淡如初的模样。
可他再如何奋力保持,一开口时,他的声音却还是将他出卖了。
颤抖,除了颤抖,还有几分哽咽:“黎嘉……萨德星他,被杀了?”
长老眉间隐隐一个抽动,默默将头埋得更低。
看着他这样,江殊殷脸上的笑,骤然消失。心,猛然间仿佛被绑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哗!”得一下跌进深谷。
不是萨德星…那便只可能……是毕擎苍和花惜言。
没发现他的变化,和这名长老的头已经默默低下,沈清书自顾自的问:“谁杀了他?”
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和发梢。
此时的空气,静得如同死了一般。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萨德星?
显然沈清书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于是有那么一刻,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一副很不可置信的样子。浑身颤抖,从头到尾,无论是指尖还是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最后这些颤抖,汇聚成一句几乎失声的话:“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们!”




家师是条鱼 分卷阅读187
这话,犹如一滴砸入湖中的水滴,但又更像是泪水。只是顷刻之间,便荡起惊涛骇浪般的波涛!
长老的头,埋得更低:“回来的修士说,掌门和九阳尊被萨德星双双打入悬崖之下,必死无疑。”
他似乎极不忍心,最后深深呼气后,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说出最后的话:“而在这之前……掌门已经被萨德星练成一具驱尸,受他驱使。那日悬崖之上,萨德星故技重施,夺了九阳尊的魂魄。可不想出了意外,掌门与九阳尊,最终被他打下悬崖……”
那一瞬,沈清书漆黑的眼睛内闪过一抹痛色。
可他还是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终于抛弃自己往日的波澜不惊,抛弃自己的骄傲抓住江殊殷的手,尖细的指甲几乎陷入江殊殷的血肉中:“不会的对不对?你只说过他会死,可没有说过他们。”
感受着他的颤意,和冰凉的手。江殊殷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甚至他自己也是懵的:虽然他算是知道结果。可也仅仅只是知道结果而已,甚至这个结果,也只不过是他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至于过程,他也犹如生在迷途,蒙在鼓里。
见他也是一副迷茫和惊讶的样子,沈清书放开他的手,站在高高的楼台之上,不住的后退。
他的步伐受到情绪的影响,变得混乱踉跄,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低着头,一手捂着胸口,微微弯着腰,仿佛极为痛苦一般。激动之下,在江殊殷和那名长老惊慌的目光中,“哇”得吐出一口鲜血,倒下了。
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丝清醒中,他听到江殊殷的大喊,感受到他将自己小心的抱入怀中。
也看到染在自己胸前,那猩红的颜色。
一如天上的残阳一样,红得凄艳惊人。好似地狱盛放的灼灼彼岸,又像是寒风中,凛冽傲骨的红梅。
他想起江殊殷方才的话:“事实上,并非是他仇恨大,亦或是放不下过去。只是老天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这样的情况,天下间还有许多。就比如,你,还有我。”
此时此刻,即便他再如何大方和波澜不兴,他心中,也终于染上一丝怨念。
阿黎嘉,师父死了。可你为何只为你的一己之私,就将一切都给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今天改了删,删了改,前前后后弄了好几遍,现在终于弄好了,所以有点晚了……
另外,教主那边,我昨天看了下正文和存稿,感觉始终是哪里怪怪的,所以很可能明天教主那里,会出现大改和重写。
第134章四脉祖师(七)
九黎曾说,沈清书此生共有两段至痛的回忆。
可现在江殊殷才蓦然发现,九黎错了。他最痛的记忆,其实一共是三段。
一段是柳溪婉的死,一段是师门中的变故,至于最后一段……便是江殊殷的不告而别。
得知毕擎苍和花惜言的消息后,沈清书昏睡了一日又一日,江殊殷也守了他一日又一日。从每日辰时,到每日夜幕,再到悄无声息的深夜,每时每刻,都不敢合上眼睛。
生怕他醒来后,会独自一个人面对无边的黑暗。
极地宫和各家各派,都派出众多弟子深入他们坠入的深崖下寻找,可找了许久都毫无音讯。每一次深入崖底,都只能得到他们生存的机会更小一分。
这样的结果,不止他们,就连江殊殷都不禁深深怀疑:难道后来的毕擎苍和花惜言,只是同名同姓,又极其相似之人?
毕竟如今得到的一切消息,都是毕擎苍成了驱尸,花惜言被萨德星夺了魂魄。
可两千年后的毕擎苍花惜言,除了模样和姓名,除了大致相似的性格之外,与现在的这一切全然对应不起来。
又怎会说是,一个成了驱尸,一个没了魂魄?
这些日子,沈清书一次也没有醒来。只不过有时,会皱起清秀漂亮的远山眉,嘴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了一切……”
每每这时,江殊殷除了守在他的身旁,拉住他的手,表明着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之外,毫无办法。
他很怕,很怕他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
“师父…殊殷错了。殊殷当年不该不辞而别,不该连见都不见你一面,更不该在讨伐西极的那一战中,遵守那个荒唐至极的诺言……如果当年我不曾说出那样的话,便不会遵守,就更不会被封印整整一百二十年。”
握着他冰冷的手,江殊殷声音微微颤抖着。哽咽许久他试着张了张嘴,满目凄哀:“师父,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冰冷的人世之中。”
倘若没了你,江殊殷,会发疯的。
后来,整整半月!
沈清书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睁眼的时候,双眸之中仿佛承载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那水虽深,却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
平静的,让人害怕。
他睁眼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江殊殷布满血丝的眼睛。
两人无声的对视片刻,他终于开口道:“辛苦了。”短短三字,不知道出多少哀愁,那声音虽是足够的淡然,却还是沾染着少许褪不去的沙哑。
江殊殷勉强对他一笑:“醒来就好。”
此语说完,两人之间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双方似是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更似无话可说。对视了良久,久到窗外的月都微微偏斜,沈清书才又一次打破沉默:“你曾说,萨德星最后死了。”他的语气恢复到曾经的波澜不惊,微微一停接着道:“那我想问你一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1...575859606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