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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停息过的一天。如今的世人恨极了萨德星,自然能为他多树一个敌人,对他们就多一个好处。更何况这个敌人,是现如今最可能推翻他的人。
所以,如果沈清书去问他们,那他们定会添油加醋,总之只要能将他说得有多坏,就有多坏。为的就是沈清书能真的与他反目成仇,站到他们的一方。
这并非是这些人有多坏,而是人性本就会先为自己着想,然后才会去想,这样做,是否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
沈清书正是因为深知人性如此,才会一日一日的强忍着,想要等真正见到他本人时,亲口去问一问他。
虽现在,他是真的与萨德星成了敌人,并且不死不休……可依照他对他的理解,沈清书不相信,他…真的会如此。
抛去沈清书个人不说,世间中所有的人,现在对萨德星,是又惧又恨。
惧他,是他手中的四大邪术,驱尸、蛊毒、巫术、炼魂。这四种东西,不论是哪一种,都能将整个天下变得生灵涂炭。
曾经在萨德星说,要毁去中原的时候,有多少人耻笑过他的想法。可到了如今,曾经耻笑他的人,一个个都没了声音。
恨他,是他因为自己的一举之私,迁怒无数无辜的生灵。
让他们变得无家可归,让他们失去很多重要的人。还将战火带向天下,把天下变得民不聊生,尸骨遍地。
每每走进沈清书圈出的避难之地,看到里面众生瑟瑟,许多人畜都带着刻骨的伤痕。又有多少白发送黑发,又有多少尚在襁褓中的小孩,早早便没了父母……
萨德星自己失去了至亲的师父,而他的这些做法,他失去的同时,别人又何尝不是尚且如此?
萨德星可怜吗?答案一定是可怜的。
但他可怜的同时,也是极其可恨的。
正道之人的许多做法,也许的确是多有欠缺的,但纵然如此,他,也的确该死。
这是谁也无法为他洗刷的,也是谁都无法替他求情的。
但另一点,沈清书如今站到他的对面,打算与他宣战成了敌人,江殊殷相信,萨德星本人,不会不知道。
可他既然知道,毕竟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可他即能对毕擎苍二人下手,怎么到了现在,却多有迟疑,迟迟不肯现身找上门来,在此个联盟尚未成熟之际,先行将他们除去,以绝后患。
莫非……现在的萨德星,已经自负到毫不畏惧,觉得即便是对自己极为了解的沈清书,也拿他毫无办法,不足为惧,还是……因为之前毕擎苍和花惜言,他已经急切过一次,才造成那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如今师门中,只剩下一个,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如果是前者,江殊殷只会觉得,自己这位师叔如今,可谓是被腰间的何欢铃影响,入了魔。又或者是自己执念太深,无法走出曾经的那段阴影,如此伤人伤己的一种情绪。总之,是与之前再不一样了。
但假若是后者,那江殊殷只得长叹一句:世事难料,天意弄人。
谁能想到,他曾经保证的,和希望的,最后都成了泡影……
就比如,江殊殷这一生都无法忘记,他曾经第一次离开沈清书三人的场景致美艳的少年,吹灭烛台后,借着凄白的月光,最后再看一眼熟悉的人:“相信我,你们相信我,只要报了师父的仇……其他的,我什么也不做……”
可惜,再怎么恍如誓言的话,最终还是由他亲口说出,也由他亲自打破。
十二月,大雪纷飞。
漫天倾洒的白色星点,轻轻将世间妆点。
虽不是凄艳的红色,却丽得好似沈清书眉心的绯红朱砂。惊心动魄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凄哀。
十二月,这注定是一个将要被记入史书的日子。
因为这一日,是沈清书,与萨德星在世间陷入兵荒马乱中,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这一日,漫天纷洒着鹅毛大雪。
仙门中各家各派之人纷纷立于修筑的城楼之上,模样肃然,人人都好似兵临大敌一般,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
其中,唯有沈清书,是独自一人站在正中间的城楼之上,与众人远离,显得格格不入。
眺望着远处的一片雪白,他心中莫名开始想到那个总是犹如太阳般温暖的男子。想着他的笑,想着几日前,他对自己说的一番话“此次萨德星书信一封,说他要到泣血城……似是想要见你一面。你……算了,为保万一,我还是和你一同去吧。”
那时他的笑,是那么小心,仿佛是怕触碰到他的伤疤。看着这样的他,沈清书深藏身体里的灵魂,似乎有那么一时间微微的颤抖:是了,这天下要是还有谁会了解他,会无时无刻的注意到他情绪的人,恐怕如今也只有江殊殷了。
可纵然如此,沈清书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不必了,你还是留在太极宫吧,帮我镇守这里,才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不让他来,是因为不知道如今的萨德星,被自己的执念折磨成怎样一副样子。沈清书怕了,他怕他已经失去了柳溪婉,失去了曾经所有珍视的人,而如今,他实在不想连他也……哪怕知道这只是幻境,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见他眉中还有犹色,沈清书不由轻轻笑出。他这一笑与后来的他有八分相似,看得江殊殷不由迷离一片。
温柔一笑,七分俊逸,三分柔情,就连成日凄哀的朱砂,都美得不像话:“我是你师父啊。”这语气,听起来带有轻轻的无奈:“纵然现在比不得今后,可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江殊殷也笑了,极俊的眉微微展开,一双星眸内好似溢满了漫天星辰,幻美的叫人一阵恍惚。轻轻调笑起来,他的语气中,也隐隐带了些得意。纵然这些得意,叫沈清书听起来,只感到一阵心酸:“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我师父啊。既然是我江殊殷的师父,那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怕的。”
“所以,你尽管去吧,这太极宫我会替你守着,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时沈清书虽然和他笑着,但心底的一句话,却始终也不曾对他说出如果太极宫真的守不住了,或者他真的强大到杀过来,那你就走吧。
毕竟这幻境中的一切,本就与你无关。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私心。沈清书始终不是圣人,他愿意自己以命相拼,那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始终与他有关。但江殊殷不同,他不属于这里。如果说,这里的他出事,现实中的他也会出事,那么沈清书希望,他能活着出去。
至于沈清书自己,就像他自己说的人,始终无法抛下自己的责任而活着。
那个样子,他做不到,也永远无法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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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做到。
回忆结束。沈清书立在满是风雪的净白世界中,居高临下看着脚下城外的边际,眉间如血的朱砂,嫣红的好似吸进满世界的繁华。
口中呼出的气体,化为一道白雾,在刺骨的风雪中,仿佛就要被瞬间冰封一般。
就这样立了许久许久,直到在茫茫大雪中,在很远很远的边际,看到一个熟悉至极的影子。
那一刻,万物俱静!
沈清书的世界中,再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他深深吸入一口气,胸前中,酸疼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怨是恨?是念是想?连他自己都无法判断。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点点靠近自己,他在看他,而他,也在看他。
那个影子,还是像当初一般绝美艳丽,仿佛盛放在寒冬时节的红梅,用血来画作,用霜来刻骨。
就这样孤孤单单的开在最残酷的地方,不愿与万花争艳,只愿做天下最独一无二的花朵。
他还是穿着一袭如雪的苗疆服饰,衣角的红梅,放得艳艳簇簇。
与当年,仿佛别无一二。
当他慢慢走近时,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在笑着,脸上的笑,温柔恬静。
寒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舞起他的发梢,他便像是一尊绝美致的雕像一般,静静的立在沈清书所在的城楼下,无视所有人的喧哗嘈杂。轻轻的仰起头,将自己和煦纯真的目光淡淡投在他的脸上。
看了一阵,最后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漂亮的两眼一直弯起:“书书,来,回到我的身旁吧。”
风,吹起他腰间的致小铃,漫天的雪,像是泪一般洒落,极美极美……
第138章生灵涂炭(四)
据说这一战,正道之人输的彻底。
也是这一战,沈清书与萨德星彻底决裂,成为真正的仇敌。
萨德星如今的疯狂,的确已不是世人能提前想到的。为了让沈清书与他并肩而战,为了让他能与自己呆在一起,也为了自己再不是一个人,萨德星不惜对他下了噬心蛊,想用此蛊来约束他的行动,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
哪怕世人唾弃并痛骂,他也只是在大雪中疯狂的大笑,笑声堕落而癫狂:“书书啊,师兄和惜言不识抬举,是他们自己要离我们远去,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但书书,你一直是我们中最听话的,现在你就听我的话,留在我身边,与我在一起。等到这中原臣服下来,便再无任何人能够拆散我们,好不好?”
沈清书单膝跪地,仅凭用两手杵着自己的剑,才不曾摔倒。
他冷冷抬起眼眸,唇角溢出一线猩红:“师兄他们,真的是你亲手所杀?”
萨德星笑一笑:“我没杀他们,只是师兄态度太过坚定,处处指责我。所以我才将他练成驱尸,让他陪在我身边。但他毕竟是大师兄,我也算给足了他面子,也仅仅是将他练为驱尸,保留了他自己的思想,听我的驱使而已。至于惜言,那可就真的不怪我了,我本来是不想动他的,可他自己非要撞上枪口还顺便害死了师兄。”
沈清书声音一抖:“他们去哪了!”
萨德星道:“还能去哪?自然是坠下深谷,至于死活,我也不知道。”
听他如此平淡的说出这种话,饶是沈清书再如何淡然,也不由恨得大叫一声,然后忍着心口噬心的疼痛猛然站起,一剑向他刺去!
若比修为,萨德星自然不如他。可如今沈清书中了噬心蛊,动作早已不如常日的敏捷迅速。甚至因为气败至极,他这一出手,几乎是漏洞百出!
躲开他的这一剑,萨德星笑了:“书书何必如此?”
沈清书步伐踉跄,似是痛极了,他清俊的眉深深皱起:“为什么!为什么师父死了,你还要将这一切变的更糟!”难得的失控下,沈清书抬起的眼睛有些红。
没与他对视,萨德星的笑懒懒散散,像是很不在意一般:“这些不怪我,而是你们正道之人太过分了。”
沈清书的身子有些颤抖,微微扶了一旁的城墙,他向他靠近一步,双眼紧紧盯着他依旧致美艳的面庞,似是想在他的面庞之上,寻到一丝破绽:“我们过分?”
萨德星终于瞄他一眼,微笑道:“师父死了,我身为她的徒弟,难道不该为她报仇?你是我师弟,你被人抓了,我身为你的师兄,哪怕再怎么废物,难道不该去救你?可书书你告诉我,我做的这些,放在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可曾做错什么?”
他步步紧逼,笑容越发毒辣阴险:“可到头来呢?我做了所有我觉得对的事,我用自己的方法去守护我在意的人!但世人是如何说我的?畜生不如?心胸狭窄?呵,他们是正道,可我不是!书书啊,甚至就连你们,连你们也曾怨过我不是吗?”
沈清书苍白的唇轻轻颤抖:“你做你觉得对的事,可你为何,要每一次都手染鲜血?”
漫天的雪轻卷而下,萨德星淡然道:“并不是我要杀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找死。”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悄静。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沈清书,望着他唇角溢出的鲜血,萨德星似有一些无奈和难过:“书书…为什么,你只是口口声声的在质问我为什么滥杀无辜,而不去问问那些正道,为何如此刁难我……难道就因为我是苗疆人?难道就因为我不如你们?所以我便要自小就被人嘲笑,所以我便只能打不还手?”末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这样是胳膊往外拐。”
沈清书喉结微微一动,心口处疼得愈发厉害,几乎快要让他喘不过气。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强的站着,哪怕口中的话断断续续,也依旧要说下去:“阿黎嘉,”他轻轻唤着,这声音轻得几乎快要听不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我与师兄三人,有何处对不住你!”
“大师兄为了你,满天下的奔走了百余年,只为了寻到你的踪迹。自打你走后,他的眉头就从未有松开的一刻。后来你回来了,他终于喜笑颜开,那时他以为,我们四个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可你,却不愿意过即将安稳的日子。我问问你,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究竟闹出多少事端?哪怕这些事都是对的,可你为何不想想,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当你做出这些事时,你可有想过,我们哪怕想拼尽性命,也无法保住你!“
“还有三师兄,他对你的关心不比大师兄的少,难道你忘了,昔年是谁时常伴在你的身旁,为你疗伤解忧?甚至为了让你少受些苦,保住你的傲气,他不惜抛弃自己所有的尊严,在百家百门之前下跪,只为了求他们切勿羞辱你!而你,竟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将他们炼为驱尸,甚至夺了他们的魂魄害死他们!阿黎嘉!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喊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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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沈清书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语气中浓浓的哽咽,已经毫不掩饰。
萨德星听了此话,面色像是悲痛至极想要哭出来一般。可扭曲一会,他腰间的小铃铛轻轻一晃,最终那摇摇欲坠的眼泪终究不曾滴下,而是转为一阵疯狂的大笑:“那又与我何干?师父死了,我去帮她报仇,替你们解了心结,可你们那夜又是如何将我赶走的?而你们又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在我杀去那些人时,你们心中难道不痛快吗?”
轻轻的朝他看来,萨德星悄悄道:“沈清书你听着,你不是圣人,你只是正道而已。师父死了,你心中也是痛的厉害。但你偏偏是正道,是他们口中敬仰的浅阳尊,难道你以为我不知,不知当时你是多想抛开这个名号,亲手杀了那群杂碎,将他们千刀万剐!甚至是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啃了他们的骨头为师父报仇!可是你不能,因为你是正道之人啊,在那种不知谁是凶手的情况下,你什么也做不得,只能活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下去!”
他语气悠悠一转,原就漂亮的面貌此时更是惊艳不已,像是突然盛放的血色红梅!
轻轻凑到他的耳旁,说出又无情,又残忍的话:“你其实该谢谢我的,因为我……做了你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
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
沈清书瞳孔骤然惧缩,萨德星又再他耳边道:“你不是圣人,正好我也不是圣人。虽说我们三人关系的确要好,可常常听别人为夸你们而贬低我时,我心中也曾有过妒忌和难过。毕竟沈清书,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他缓和下表情,声音与笑容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向后退了一步,稍稍向他偏偏头,再一次伸出手,温柔道:“来,书书。不要做什么正道了,那实在是太虚伪了。拉住我的手,站到我身边来,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受任何道义或是责任的约束。还有……我们两人也能一直在一起,不分开。毕竟这师门中,唯剩下你和我了。”
风,带着无边的苦楚和飞雪。
茫茫大雪中,沈清书眉心的朱砂似血般艳红。
红的夺目,红的刺眼。
像是春日和煦缤纷的桃花,更似夏间炎热火辣的烈日,喧嚣着要吞尽一切。
缓缓勾起带血的唇瓣,沈清书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只手。这手,小巧而致,明明该是温暖熟悉的,可此时不论怎么看,都带着烈烈的杀气,有力且果断!仿佛只要他轻轻一个用力,就能将许多人像蝼蚁般捏死。
沈清书没有拉上他的手,甚至是后退了几步:“萨德星,你错了。”
萨德星因为他的后退,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此时又听到他的话,不由皱起眉来,很不高兴。
沈清书道:“你说正道虚伪其实不然。正道中虽有虚伪之人,可到底君子还是多过小人。这天下之人,从来没有一人是为自己而活,因为他们不是只有自己,所以没有人胆敢任性。或父母,或师门,或兄弟,这些都是他们抛不下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所以他们不孤独。”
萨德星的手还未回:“你什么意思?”
沈清书道:“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萨德星深深看他一眼,脸色却越发阴沉:“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愿站在我这一边?”
沈清书合上眼,深深吸进一口冷气。缓了许久才再次睁开自己的眼睛:“如果要我因为你,而残害整个天下的生灵,我做不到。”
萨德星回手,眸中一抹烈色:“沈清书你可知你中的噬心蛊,有多么可怕?”
沈清书扶着墙,努力站直身体:“妄伤这天下者,沈某即便是碎尸万段,也必将除之!”
萨德星唇角骤然浮出一丝冷笑:“好,好,不愧是我的师弟。曾经我曾说过,这世间真正能杀去我的,唯有能不为一己之私,而敢大义灭亲的真正君子。若不是这样的人想要杀我,那我必将先下手为强。但若真有这样的人……那我愿意死在他的手下。”
轻轻一笑:“我原以为,我是等不到了。可现在仔细一想,我才发现,这样的君子,似乎就真的出现了。”他很高兴的笑出声,笑容艳如花朵:“不过书书,你要是杀了我。我是不会痛的,但你呢?就要一个人,在这冰冷又无情的世间,一个人颠沛流离,忍受无边的孤独和寂寞。”
此话可以说,是歹毒至极了!
沈清书的呼吸果然一顿,喉结处似是哽咽住了:“就是因为会痛,才更要杀了你!”
第139章生灵涂炭(五)
当萨德星的驱尸攻打进太极宫时,江殊殷早已带领极地宫众人,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看着远处密密麻麻,全然数不清数目的驱尸。江殊殷沉静多年的战斗之血,仿佛又瞬间鲜活起来,倘若不是突然出现的沈清书强行将他拖到一处无人的高崖上,江殊殷还真想提着刀,再次试试战尽狂沙的滋味。
可惜如今,看着雪地里狼狈的沈清书,江殊殷连忙将他扶住,急切道:“师父你伤到何处了?”
沈清书任由他扶着,也不说话,只是深深看一眼他和高崖下的河流,最后突然将他拥进自己怀内:“江殊殷谢谢你。”
被他抱的突然,江殊殷颇感一阵欣喜和不知所措,正打算要说些什么,沈清书却突然在他胸前飞速点了几下,暂且封了他的修为。最后用力的将他推向高崖外:“萨德星再不是阿黎嘉了,他现在要过来,我中了他的蛊,暂时无法战斗。如果说在这幻境中人还是会死的话,那么我希望你活下去。毕竟这里的一切,本就不关你的事。下面我叫了人接应你,此人会带你藏到安全的地方,到那时你的修为自然会解开。而在此之前,你万万不可回到太极宫。”
在坠下山崖的那一刻,江殊殷仰面从高处下落,看到他染血的翩翩白衣,以及他清冷俊俏的面容,江殊殷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便唯有他的最后一句话:“既然这些事,都是曾经发生过的,那我便不会有什么大碍。还有……殊殷,我爱你。”
如果今后再次见面,沈清书一定与你回去。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江殊殷蓦地瞪圆眼睛,再而后,噗的一声砸入水中……
我的师父啊,你这样做,究竟是叫殊殷高兴,还是担忧呢?
……
最终时过百载,离被沈清书推下山崖的时候,已过了百余载。
身在幻境,虽只是眨眼一瞬。可对江殊殷和幻境中的人而言,却已算是身心俱疲,入目之物皆是一片疮痍。
那一日,纵使沈清书再如何拼尽性命的去保卫太极宫,偌大的太极宫最终还是荡然无存,被萨德星毁得一干二净。




家师是条鱼 分卷阅读194
江殊殷曾去看过太极宫的残破遗址,当他看到昔日繁荣昌盛,鸟语花香的偌大仙府突然变得粉碎,甚至一丝一毫的念想之物都不曾剩下时,江殊殷的心中,实际上是非常难过的。
离开残破不堪的太极宫后,江殊殷又一次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曾经是在现实,而今是在幻境。
转眼,时间悄然而过。而他已然不知时日究竟过了多少年,是一百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他早已不知年岁。
唯一知道的,是每日看到的,爬过的,不论白日还是黑夜的尸山人堆,就真的像是小山一样高,散发着令人恶心反胃的恶臭,四处可见,密密麻麻。
曾经清澈至极的河流,也已被鲜血染红,漂浮着各式各样的尸体,向空中散着股股刺鼻的腥臭味。
现在的天下,说是人间地狱,也毫不为过。
与昔年相比,如今的萨德星更加疯狂。他几乎丧失了人性,脑海中除了毫无止境的杀戮,便只剩下无边的孤寂和疯狂。
最敬重的师父离他远去,最亲密的师兄弟也无一人存在,甚至就连血肉相连的弟弟,每每见到他也束手束脚,总是垂着异色的眸子,再不敢像昔日那样和他打闹。
说起来,江殊殷真的很同情他。
何曾几时,江殊殷也曾有过与他类似的经历。可惜与他不同的是,除了离开了沈清书和沈子,还有曾经相熟的许多人外。江殊殷独自持刀走在孤独的路上时,结识了自己此生最好的六个挚友,还有一干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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