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原上01
许倩自以为这次会让许诺吃大苦头,让许诺尝一尝被父亲不信任的感觉,故此看着许诺的笑颜心中满是嘲讽,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既然六娘并无此意。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那个笔筒,姐姐费了不少功夫才得来,六娘一定要用啊。”
得知许诺过去做过荷官。许倩特地准备了和骰盅相似的笔筒做礼物,此刻说这番话,心中既痛快又迫不及待,等不急看许诺哭着跪在父亲面前认错的模样。
她本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做法,甚至不惜被许诺说出当初从假山上摔下是她推的,也要让父母知道。许诺是个多么狡诈的人,为了谋取父母的信任和爱而隐瞒未失忆的事实。
许倩自然不会以为许诺是穿越而来的。只认为许诺去年为了掩饰荷官身份才装得淡漠寡言。
后来实在伪装不下去了,才乘着受伤假装失忆。露出了真性情。
当然她也设想过许诺根本就是个野孩子,不是父亲母亲的骨肉,如今在许家不过是骗吃骗喝罢了。可看着许诺与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又觉得这个设想不成立。
许诺在许谷诚和吕氏眼中向来是单纯无心机的,若为了隐瞒真相而伪装一整年,会深深地伤了吕氏的心,许谷诚也会心凉,因为他最看重的就是诚实。
许倩这次谋划很周到,想好了整件事的说辞。
如果许诺承认没有失忆,定会说几个月前是被她推下假山。若是这样她就会答因为发现许诺过去是荷官,也根本不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才找许诺询问,许诺却大打出手反而失足落下假山摔伤。
她那封信里让唐七在今日,在吕氏为许诺置办生辰的这日,找机会拦下许谷诚的马车,告诉他许诺是天盛赌坊的荷官……
让许诺在最高点时摔下去!
“四姐放心,我会珍惜的。”许诺看过许倩给唐七的信,又怎会不知她的意图,珍惜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又说了一会话后,阑苑堂一众女眷散了,许诺带着婢女和一堆生辰礼物回到茗槿阁。
一堆生辰礼物摆了在席子上几乎没有坐的地方。
许诺第一个打开的就是许平逸从京城送来的那个大盒子,她很好奇,这么重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打开后,入目的是两份信。
一封信的字迹很熟悉,出自胡灵之手。
另一份信的字迹很陌生,但其上写的致六娘让她明白这是许平逸所写。
“母亲竟然让我学女工!说我明年就要嫁人,今年必须得学学这种东西。但是,如果和二师兄成亲,我们每天都得打架!我武功不如他,岂不是每天都要吃亏!他们府和我们府都消停不下了,真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
看到这里许诺嘴唇扬起,想象的到胡灵气急败坏的模样。
“母亲和我说了后,我转头就去找了二师兄,让他退亲,结果他一脸无所谓,说和谁成亲都一样。他不会多管闲事。这事情是闲事吗?我听了后气的不行,当时就和他打了一架。他这种人我可不想每日都见,你鬼点子多,帮我想想怎么办。”
“我祖父和母亲定是不会改主意,胡家不能主动提出退亲。要退也是他们家。帮我想个法子让他们家退亲。”
胡灵给许诺写信向来都是流水账,很不正式,想起什么就写什么,但字迹永远都是工工整整,信纸上一个多余的墨点也不会有。可这一次,字越写越潦草。显然是生气了。
许诺笑了笑,接过春棠递来的解暑汤喝了一口继续看。
“我是去应天府找的二师兄,和他打过架后恰巧见你大哥,他到处问人要找个什么玉。我一问才知是你要过生辰了,他要找这个玉送给你。所以我也给你备了一份礼。还有,箱子里的交子和首饰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你哪天抽空给朱郎君送去,再让他取几张交子给我大师兄。”
许诺看到朱郎君三个字时,刚喝道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
朱郎君?胡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少女心了,最后这句这才是她写这封信的正真目的吧。
许诺没想到胡灵会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送给朱商。
朱商确实爱财,但胡灵这么做,许诺还是觉得奇怪。
看完信。把手伸到盒子翻了翻,先把一叠交子拿出来,又掏出来一堆金簪子和玉手镯。还有几颗珍珠。最后看到底下放着两个盒子,一方一长,方盒中装的定是许平逸送的玉,另一个应该就是胡灵送的礼物了。
打开一看,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匕首。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春棠看到后叫了一声:“娘子!”
大郎君怎能送了这种东西给娘子!
娘子是闺阁女子,怎能碰刀剑!
下意识地春棠就要拿过匕首。许诺笑着藏到背后:“装饰用的,挂墙上。”
春棠咬着嘴唇。不知该怎么做。装饰用的匕首势必会在鞘上镶嵌宝石,而且鞘身也会是金色或银色。怎能是这种色调。
犹豫许久,春棠保持沉默,低头退了出去。
许诺这才拿出匕首,仔细打量。
只掂分量也知是好东西,锻造极其细致。正握反握时刀柄与手都能极好的结合,紧密而舒服。打量够了后她又将匕首拔出来,是双刃匕首,刀脊厚实,刀刃两边线条流畅简洁,整把匕首给人含蓄内敛的感觉。
这份礼物,许诺打心底喜欢,正是她所需要的。
将匕首抱在怀里,她又打开许平逸的信。
他的字迹清隽儒雅,有一股通灵之气,虽然工整却又不拘泥与形式,有自己的风格,与许平启端正的字形有很大的区别。
“六娘,这是我第二次给你写信,不知该说些什么。听闻胡三娘子说,你如今性子开朗了许多,与她是好朋友,我为你高兴。父亲的调令应也该到苏州了,你我不久就会相见……”
许平逸或许是因为与许诺不曾见过面,所以信中言语间还是有些生疏,不过他不知该说什么,却写了整整三页。
许诺费了不少时间才看完,心道胡灵曾说他话很多,确实不假。
放下信纸和匕首,许诺打开装玉的盒子,入目就是一块细密温润的白玉,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能看得出雕刻者不凡的手艺,必是刻过上千上万的玉,才能刻出这般润滑大气的线条。
温润如斯,精光内敛。
许诺握在手心,微微有些感动。
这块玉的纹路与五月许平启生辰收到的那块一样,虽然玉质不同,但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以胡灵的性格,如果许平逸很容易得到这块玉不会在信中提起的,可见许平逸为了送她这份礼费了很大功夫。(小说《宋闺》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宋闺 093 摊牌(收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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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就这样握着玉佩坐了许久,才叫了春棠进来准备笔墨,准备给胡灵和许平逸回信。
春棠这时才知许平逸送给许诺的是一块白玉,而匕首是胡灵所赠,之前瑞瑞不安的心猛地平静下来。
“朱商二十一还不曾娶妻,又最是奸诈狡猾,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你确定要把这些东西给他?”写完这句,许诺看了两遍,最终觉得不妥,放下笔将纸揉成一团。
朱商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笑里藏刀的人,也的确是惟利是图,但他对朋友够义气,单看他对肖远和纪玄的态度,也不该这样诋毁他。
稍微斟酌了片刻,再次提笔。
她前世学过一点心理学,虽然都是犯罪心理学,和情感什么的不沾边,但是凭借多年吃猪肉和看猪跑的经历,她妥妥地当了次感情咨询师。详细地为胡灵分析了一番朱商,以及她那个二师兄,最后教给她一个可以让二师兄退亲的办法,整整写了两大页。
给许平逸的信则十分简单,说了家中的近况,又说十分喜欢他送的礼物,不敢说其他的话,否则他一时兴起又给她回信可怎么办。
收整完这些东西,许诺给今日随她出去的婢女每人赏了一件发饰,而后闭目休息。
这一日热的厉害,外面蝉声根本停不住,春棠几番进来问许诺是否需要捕蝉。
许诺都说不用。
生辰放假不用去族学上课,她闲的有些无聊,听远近不同的蝉鸣声正好可以锻炼耳力。
为了不无聊,最终决定翻出针线练习女工。
如果胡灵真抵不住压迫。开始学女工,绣艺超过她可怎么好。胡灵做派比她爷们多了,到头来女工比她好,她这张老脸真心没处搁。
拿起针线后,许诺又想起从明日起要跟着杜姨娘学女工。不由想起那幅芍药图来。
杜姨娘这个人,她一万个不想接触。
腻得慌,假,比许倩还要假几分。
许诺中午嫌热没用膳,晚上凉快了些就让春棠多准备了些吃食,正吃的香。许倩气冲冲地冲进来。
“六娘!你做了什么?”许倩刚才已经在怡涟阁发过一顿火了,屋里的瓷器再一次被她砸了个精光,气消了些,重新换了衣裳梳了发才来茗槿阁。
许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放下箸让春棠撤去食案。示意稍后她不必进来,又取了手帕不慌不忙地拭嘴后才道:“四姐这是何意?早晨从阑苑堂回来后我一直在屋里,没出去过。”
春棠看着自家娘子之礼守矩的模样,不由开心起来,娘子如果在外人面前是知书达理的闺秀,只在她和七月面前缺了礼数,也是无妨。
“你昨日中午做了什么?”许倩想起刚才唐七送来责备她的信,火气就大的厉害。说话不再如平日那般温言细语。
她让唐七酉正去东街的巷口截住父亲的马车,他却在申初就去了,整整提前了一个半时辰。等了半个多时辰没等到人。派人捎了口信给许倩留在府外的人问究竟。
许倩听过传话后没有慌乱,反而很镇定,核实了几遍又收到唐七送来的满纸责备的信才怀疑是信出了问题。但她送过去的信在信纸上留了记号,如果信被人调换过唐七定会发现,不该有问题才是。
她向来谨慎,给唐七送去的信让他看罢就立刻烧毁的。如今也没物证佐实。
思来想去,想起许诺早晨得意的笑容。越想越不对劲,这才没忍住冲了过来。
许诺站起来。扯了扯裙子,面无表情,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四姐追问我去哪,这是要做什么?”
许倩看许诺死不承认,冷笑一声:“你等着,今日事情被你搞砸了,改日再做便是,不差这一天两天。”她是个有规划有准备的人,喜怒不形于色,不能随意被激怒。
许倩此刻没看到紫鹃的信,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恐怕会更生气。
“既然我知晓了四姐想做什么,那么四姐就没机会了。”许诺也不在许倩面前藏着掖着,毕竟许倩和唐七有了联系,已经开始怀疑她没失忆。
但怀疑永远都是怀疑,只要没人附和许倩的说法,她永远也没法将怀疑变为事实。
许倩一双大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攥着手,忍了几息伸手指着许诺道:“那就看看谁更厉害了。”话毕转身,脊背挺直,似乎要证明她行的端坐的直。
许诺嘴角轻翘,漫不经心地说:“稍微查查就能得知四姐与赌坊的人勾结,四姐这样恐怕不好嫁了吧。”
看到许倩脚步停滞了片刻,许诺继续道:“毕竟名声太差,嫁不好,不过四姐不用担心,娘是不会把你许给一个荷官的。”
许倩并未见过唐七,也不稀罕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但送信的婢女告诉她那人一脸麻子,嘴中叼着一根短棍,一副痞样,许诺竟敢将她和那个混混联系在一起!
许倩原本恢复了镇定,却被许诺一句话挑地怒火又上来了,一脚提到门边的瓷瓶上。
待听到瓷瓶碎裂的声音,许倩才缓了一口气,笑着说:“瞧我笨手笨脚的,竟弄翻了这样好的花瓶,六娘莫恼,姐姐回去定会挑个最好的送你。”
许倩一秒钟变脸,倒是让许诺吃惊不小。
“姐姐若是不想嫁,留在家中,学那王家英娘子也是可以的。”许倩看戏不限热闹,又填了一把柴。
“你不要得寸进尺!”许倩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亲事,被许诺两次挑弄,怒气被真正地引出来。她要快些回去,否则等下失了态,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要快回去!
可许诺今日下定决心要和许倩做个了断,不会轻易结束。
最终,许倩又砸了许诺屋里的一套茶具,春棠在外面听的胆战心惊,忙去映诚院寻了吕氏过来。
吕氏过来时,在游廊上遇到刚回来的许谷诚,快速和他说了情况便一齐来到茗槿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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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闺 094 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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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倩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如此程度,定了定心神拿着手帕快步离去,一眼也不看被她砸得粉碎的茶盏和花瓶。
许倩前脚出门,许诺后脚就跟出去,给站在不远处的七月使眼色。
七月原本一脸严肃,站在离屋子很远的地方,看到许诺后眨了眨眼,眼底带着喜色。
许诺掐着时间激怒许倩,七月又按照她的吩咐暗示春棠去映诚院传话,如此一来吕氏过来时恰好能遇上刚回府的许谷诚。
果然,许倩慌乱地往出走时迎面碰上了许谷诚和吕氏,在二人两步前的位置才停下来。
“父亲!母亲!”
许倩吃了一惊,这个时辰确实是父亲回来的时辰,但父亲向来是一回府就去映诚院的,怎今日来了茗槿阁?
她目光往后一看,看到春棠,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四娘,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许谷诚来的路上听了春棠的描述,说话时语气不由重了几分。
许倩一贯给人清雅温柔,知礼多才的感觉,很少像此刻这般慌乱无措。
“父亲,女儿刚才不慎踢翻了四娘的花瓶。”许倩矮身行礼,眼眸下垂,不与许谷诚对视。
许谷诚听到她承认刚才的所作所为,心中倒是放了几分心,能承认错误,就不是那么糟。
“女儿自知有错,也答应还六娘一个,不曾想六娘气不过,将茶案上的茶具一股脑扫落在地,硬说是女儿摔的,还让身边的婢女去母亲那里讨公道。”许倩说着话眼眶中已含满了泪。却又强忍着不落下来,很容易让人生出怜花惜玉之感。
许诺在不远处听了这番话,心中大骂恶心,不慌不忙走了过来。
“爹爹,四姐是冤枉我。不过一个花瓶而已,孩儿没必要扯这样的谎。”许诺在许倩一尺外亦是矮身行礼,话语不卑不亢,清明的双目对上许谷诚的眼。
她先前费力换了许倩的信并不是要阻止许倩说话,而是以自己的手段让许倩认识到差距,让许倩受挫。让她知道许府不是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让她明白她也会让人随意揉捏。
“父亲,六娘的话不可信,她根本没有失忆,以前的一切都是她伪装的!”许倩极力地克制自己的声音。不顾一切地说出了她这几日一直想说的话。
许谷诚踏入茗槿阁后一直面无表情,此刻眉头微微一皱。
他看着面前两个女儿,余光又看了吕氏一眼,发现她十分淡然地站着,面色如常,不似他想象中会看到的心痛和哀愁。
晚娘果然回来了。
许诺也是偷偷看吕氏的反应,见她眼神没有慌乱,心中大喜。如此便无需担心许倩这一两日即将面临的状况会让吕氏伤心。
许谷诚等待了片刻不见许诺反驳,出声道:“四娘,有些话不可乱说。李嬷嬷。把人都带出去。”
许倩说出这样的话,婢女嬷嬷自然是不能再留下来,李嬷嬷急忙带着一众人离去。
许谷诚大步走向屋中,地上的碎瓷片一眼也没看。
“父亲,女儿不会说无凭无据的话,本不愿说出来。只是六娘这样欺瞒母亲,女儿实在看不下去。”许倩深知许谷诚的软肋是吕氏。故此这样说。
吕氏坐在许谷诚身旁,随着许倩的话目光在许倩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转到地上的碎茶盏上。她二月时送了这套建窑兔毫盏给六娘,六娘才答应去茶室学琴。
建窑茶盏胎体厚重,从茶案上落下不至于摔成这样,定是一个一个拿起来用力摔到地上的。
到底有多少怨气,才能将茶盏各各都摔成这副模样?
许诺一直保持沉默,等着许倩把要说的话说完。
许倩没想到许诺这么能沉得住气,压低声音道:“机缘巧合下,女儿听人说二郎出事那日,有人看到六娘在街上驾马。女儿记得父亲不许人乱说六娘那日驾马的事,怎会被外人说起来?心中担心就派了个人打听,原来是西街的天盛赌坊里的大荷官看到了六娘,并认出了她。女儿纳闷,他一个市井混混怎能认出六娘,不想他竟说六娘曾在天盛赌坊做过一年荷官,去年才突然消失没了联系。”
许谷诚依旧面不改色,食指指腹轻轻触着凭几,等待着许倩说完。
许倩越说越镇定,这一席话她本想等唐七给父亲说过一遍后再说,不过如今她先说,再让父亲去寻唐七对峙也是一样的效果。
“女儿大吃一惊,急忙差遣人去问,为了不让母亲心伤,才特地瞒着。”许倩面上满是愧疚和惋惜之色,表情到位,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许谷诚没有插话,许倩略微停顿半刻继续道:“女儿本不会相信那个荷官的话,但女儿去年偶然发现六娘并非沉默寡言的性子,而是与如今这般,所以想问个究竟。”
“六娘,你可有话说?”许谷诚问许诺。
许诺一直垂着眼,这时抬起来,目光澄澈,轻声道:“四姐说的这些,孩儿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唐七此人孩儿绝不认识,天盛赌坊更是没听过。”
“父亲,不如找了唐七来对峙。”许倩抢着许谷诚下结论前说道,她担心许谷诚会回选择相信许诺。
许谷诚沉默片刻,点头道:“好,但今日已晚,明日午时寻了人来。”
外面的男子这个时辰不好进内院,许谷诚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第二日,与许诺的预想一致。
许谷诚和吕氏回到映诚院后,吕氏为他脱下官袍,不解地问道:“老爷,为何要找了赌坊的人来对峙,我相信六娘,至于四娘,她的话我……”
许谷诚从吕氏手中取过自己的衣服搭在衣架上,握住她的手:“我也相信六娘,但是六娘的过去,我的确有些好奇。当时你找回她,除了欣喜再无多余的想法,我因为想知道六娘这些年究竟遇到了什么,试图找出她过去多年的踪迹,派了夙夜去查,竟然无果。如今四娘说,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编造六娘的来历。”
“老爷。”吕氏依偎在许谷诚怀里,她那个时候看到女儿确实只剩下欣喜,哪里会和老爷这般心细去做这般事情。
待一行人离去后,春棠七月急忙进来清理了屋内的碎片。二人一出去,许诺就关了门立刻换上男装,将胡灵送的匕首插进靴子,盒子里的交子和发饰一股脑包到一个包裹里。
天色一暗,即刻翻窗而出。
出了许府,许诺选了人少的小巷子,快步向天盛赌坊而去。
找到直通朱商二楼卧房的小门,拿出一根银簪撬开,立刻闪身而入。
朱商原本席地而坐,正在昏暗的灯盏下点茶,不想听到下面声响,立刻站起来。
一贯眯着的眼也睁开了几分,谨慎地拿着汤瓶对准楼梯上覆的板子,看到板子上厚重的锁后他眼睛重新眯起来。
许诺一边上着狭窄的楼梯,一边听着上面的动静,掀开板子时低声道:“朱掌柜,给行个方便。”
朱商一听是许诺,放下心来,坐回远处重新点茶。
许诺等了半响也不见朱商打开板子,无奈之下用匕首插进去,硬是把板子弄破。
朱商听她动静太大,才过来开了锁,漫不经心道:“从正门进来便好,走什么小道。”
“你既然开了这条道,就是让人走的。”许诺把包裹扔到朱商怀里,道:“胡三娘给你的,让你给他大师兄分点。”
朱商的茶刚刚冲好,许诺上去就喝了整盏。果然是有钱人,顶好的明前龙井。
“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还给她吧。”朱商打开看了一眼,估价后绑好放在许诺面前。
“这事与我无关,你这里那个唐七……”
许诺还没说下去,朱商就道:“那家伙最近和你那位四姐联系繁忙啊。”
“你知道?”许诺斜着眼看着朱商写着惟利是图四个大字的脸,脸色顿时变得不好。
朱商却依旧笑着,轻松道:“苏州城任何人做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
许诺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朱商:“上次用了一次机会让你借马车给我,现在第二次机会让天盛赌坊甚至全苏州城的人都不知道许六这个荷官的存在,第三次机会给我准备一桌吃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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