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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原上01





宋闺 117 刘修仪(karlking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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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和许诺一进屋,许多双眼就看了过来。
或是直视,或是借着饮茶偷看,或是用余光是不是瞟一眼,只是多数目光是停在许诺身上。
许家六娘当年失踪的事,在汴京闹得很厉害,只要不是小娘子,都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更何况许谷诚如今携家带口回了京城,却将这个唯一的嫡女藏在家中,一个多月来从未在正式场合中出现,让许多人眼急。
当然,不少人听说了乔娘子的事情,认为许诺是因为在学最初等的女工,羞于见人才不敢出门。
故此厅中有一半的人等着稍后问许诺两句,看看这个野养长大,只调教了两年的闺秀如今是怎样的程度,会出怎样的丑。
毕竟吕氏未出阁时是京城有名的闺秀,才貌礼仪都没得挑。她的一手琴当年不知吸引了多少优秀的男子,那些男子就算不曾见过她的相貌,也因为她的琴音对她十分钦慕。
吕十七娘教出的女儿今日如果失了礼,也太对不起吕氏当年的名声了。
当然,这种场面会很精彩,值得期待。
在坐的夫人中有好几人当年很赞赏作为年轻俊杰的许谷诚,被他的才学和相貌吸引过,却因为他的身份不曾起过定亲的想法。
这些人自从得知许谷诚与吕氏的亲事后都等着看吕氏的笑话。
嫁给一个茶商的儿子生活能有什么好?
怎料许谷诚之后的仕途很是顺利,很快就成了京官,吕氏的生活似乎没想象中那么惨。
直到出了许六娘失踪的事情,这些人心中才好受了些,公平些。
今日这些人其实不是为了看许诺的笑话。而是看吕氏的笑话。
让你看重相貌,让你做事不经大脑就嫁个他,如今受的苦,都是你自己作的!
一群人心中已经浮现了吕氏稍后黑脸的模样。
吕氏十分聪慧,又怎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否则不会让许诺安心在家中学礼俗,让她了解京城的大家大户。
许诺跟在吕氏身后施礼。将吕氏说过的话跟着说了一遍。不过她的自称是儿,不是妾身。
她面上看起来十分镇定,脑中却不停地响着刘修仪三个字。
刘修仪不就是刘娥吗?
她竟然有幸见到这位“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的未来刘太后?
她记得刘娥是大中祥符五年十二月被赵恒封为皇后,也就是下个月便会成为一国之母了。
只是如今似乎还没有册封的消息,否则京城不会这么安静,这个大厅不会这么平静。
许诺心中想着事情。在众目睽睽下面不改色,十分淡定。举手投足间也没有任何失仪的举动,反而尽显贵女应有的气质,让几个等着看好戏的女子略略遗憾。
刘修仪第一个开口,语气中透着些许亲昵。又有些许责怪:“十七娘,你终于舍得把你的宝贝女儿带出来了。”这声音与许诺先前在外面听到的笑声相同。
吕氏微微一笑,回道:“妾身如今是许家二夫人。刘修仪这样称呼……”
吕氏的话还没说完,宁王妃就笑着打断。一双戴满戒指的手掩嘴道:“多少人等着修仪如此称呼呢,你倒还埋怨上了,许二夫人有什么好的,太过生疏了些。”
宁王妃说的虽是俏皮话,却在挑拨了刘修仪与吕氏的关系的同时,又说刘修仪与其他夫人关系不紧密,另一方面还贬低了许谷诚。
但在许诺耳中,宁王妃这番话看似精明,却是个蠢的。
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看不出她这点把戏?更何况是刘修仪这种从低微的身份逐步爬上来的人?
刘修仪如今四十余岁,却依旧得了皇上的宠爱,除了相貌外与她的才学有很大关联。更何况她如今膝下有子,后位指日可待,缺的不过是个契机,缺一个皇上封花鼓女出身的女子为后同时堵住大臣的嘴的契机。
果然,刘修仪丝毫不在意宁王妃的挑拨,笑盈盈道:“规矩不能乱,是本位多年未见许二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日后不会再错了。”说着话,称呼已经改了过来。
吕氏回京后确实是第一次见刘修仪,刘修仪知道许家六娘被藏着也是听旁人说的,这么说倒是没有任何疏漏。
宁王妃脸上火辣辣的,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笑着称是。
许诺随着吕氏入了坐,这时她才抬起眼来,仔细看了刘修仪的相貌。
刘修仪看起来比她真实的年纪小了近十岁,尊荣华贵,端庄又不失一丝妩媚,皮肤光滑,格外有精神。
额上贴着金色的花钿,脸型微长,眉毛浓重,鼻梁高挺,唇瓣朱红。
她眼睛不大,却格外有神,许诺和她对视了一眼,一息之间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被看穿了。
短暂的观察后,许诺便知刘修仪俨然是一位有主见却又知进退的人。
这样的女子,无愧与后世对她的评价。
再看宁王妃,虽然长相富态,眼神与刘修仪的相比缺了些坦然和从眼底流露出的自信。
被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精明,有时候可以称之为蠢,宁王妃便属于这类人。
午膳前有几人问过许诺问题,她一一应答,没出任何差错,反倒让几个人另眼相看,频频看向吕氏。
不过两年时间,吕氏竟将一个野孩子调教地如此好,第一次参加这种等级的宴席,毫不胆怯,应对起来竟是游刃有余。
吕氏却好似不曾察觉这些目光一般,淡定地饮茶,时不时与身边的一位夫人交谈两句。吕氏如果不确信许诺能应对今日的场面,是不会带她出来的。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许六娘。
许诺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眼中却露着倨傲的十三四岁的娘子看着她。
吕氏先前给她介绍过屋中的人,她记得这位娘子是王八娘,是当朝枢密使,兼同平章事的王钦若的孙女。
王钦若作为鼎鼎大名的“五鬼”之首,许诺再熟悉不过。
迎合帝意,投机取巧,挑拨离间,嫁祸于人,强功为己是他的拿手好戏。就是他几年前攒错着赵恒去泰山封禅,弄得原本富庶的北宋钱粮不足。
许诺对王钦若有先入为主的不满,此刻看着一脸倨傲又显然是来找她麻烦的王八娘更是没有好感。
不过表面上的礼仪她做的很足,挑不出一丝毛病,礼貌地问:“不知王八娘子唤六娘所为何事?”
王八娘没有回答,头一摆,使唤一个婢女过来。
见婢女过去后,王八娘才说:“你头上这玉簪子,我看着很有趣,不知能否借给我看看。”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差遣的人已经立在许诺身后,显然是强迫许诺将玉簪子给她。
许诺听罢,目光快速地在厅子扫视了一遍,发现许多人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同时在想,这么大的舞台,许倩不来真是可惜了她装清纯装可怜的才华。(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看海的羽儿的文《宅萌喜事》:本来打算赤膊上阵,跟仇人斗个你死我活的崔婉清,却突然发现另外有强大的存在,已经先一步和仇人对上了,她只能是边看热闹,边煽风点火,这免费看大戏也不错哦。




宋闺 118 赏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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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落座后,许诺手中就抱着一个汤婆子。装汤婆子的布袋上是春棠绣的蝴蝶样式的图案,十分精巧。
听了杜八娘的话后许诺瞥了眼立在身后的王八娘的婢女,目光从婢女身上本该是夏秋交接时穿的薄裙上滑过,又飞快地看了七月。
七月早晨才被敲打过,看到许诺眼中一抹促狭的笑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袖中的手指一动,一颗石子飞快地打向婢女的腿弯。
七月不会武功,体力也寻常,但几年前为了学飞镖特地练过指力,弹出的石子的力道足够大。
王八娘的这个婢女是家生子,自小没受过什么苦,相当于半个主子一样长大,哪里挨得住这么一击。强忍着疼才没叫出声来,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直直地就跪在地上了。
婢女今日挑挑拣拣选了许久,才挑了这么一条既不扎眼,绣样又好看还应景的裙子出来。
裙子虽是薄了些,与天气不相称,穿上肯定会冷,但为了美她还是果断地穿了。
却不知正是因为这条裙子足够薄,才让石子打到她腿上。
听到身后扑通一声,许诺的手才从汤婆子上移开,扭头巧笑嫣然地问:“哪里来的婢子,一上来就跪下,可是做错了事?”大哥给她雕刻的簪子,不是随便谁想看她就要眼巴巴地给送过去。
婢女是王八娘身边最得意的人儿,王家她走到哪别人都会笑着叫她一声红珊姐姐,哪出过这等丑。
红珊听许诺这么一说,就有些委屈,没多想直接站了起来。想要辩解。刚才分明是有人要害她,否则她的腿不会无缘无故钻心地疼,这阵子还疼着呢。她的皮肤娇嫩的厉害,腿上指不定青了多大一块。
她才站起,就听到有人呵斥:“许六娘子让你起来了吗?怎这般没规矩!”莫名其妙跪在主子身后,算是惊扰了主子,主子不点头是不能起的。
婢女看清说话的人。头一低又跪了下去。
许诺耳朵灵敏方向感又强。不用回头也知这道声音是从丁大夫人那边传来的。
丁大夫人此言,究竟何意?
是助她还是害她?
助在一时,害在日后。
可许家和丁家是姻亲。丁大夫人窦氏怎么能如此不讲情面,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嚷了出来?
若说丁大夫人一心向着许诺,冲动之下说出了这句话,许诺是不会信的。丁大夫人毕竟是在贵妇圈里混了二十年的人。这点小事不至于让她失了分寸乱嚷。
莫不是她不满意自己夫君的妹妹,不满意丁氏?
电光石火间许诺有了这个猜测。心叹汴京果然是个厉害的地方,这里的人每一句话都是个坑,每个眼神的对视都是一场戏。
她隐隐觉得就算是心思深沉精于算计的许倩来这里,也会被啃成渣渣。
今日简直是宅斗的巅峰对决。她还是不要惨祸进去的好,实在不想为了这种内宅勾心斗角的事浪费脑细胞。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得多防备着些才行。
丁谓和王钦若均属五鬼。皆是奸臣,王钦若能成功让赵恒伪造天书去泰山封禅。与丁谓前期的鼓动有很大关联,二人彼此彼此。
许诺最初穿越到许家得知丁氏是丁谓之妹时狠狠激动了一把,但如今,已经见过忠贤典范的范仲淹的她,对丁谓只剩一颗避而远之的心。
她不知这个时期丁谓和王钦若的关系如何,但丁谓是正二品的参知政事,王钦若是从一品的枢密使,在朝廷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因为这么一件事让两家有了间隙,她可真得处于水火之中了。
许诺转回头,果不其然看到坐在王八娘身旁的穿着低调大概四十余岁的妇人在看她,眼中的探究之色却是转瞬即逝。
吕氏神色不变,笑着说:“这婢女恐怕是被宁王府的华丽的陈设晃花了眼,走错了地方,站稳后才发现眼前的不是自家主子,一时失神就跪了下来。”
一番话既夸了宁王府,也回避了先前王八娘讨要簪子的事情,更是让丁大夫人呵斥的原因变得无关重要。
许诺心中大惊,母亲竟是这般厉害,那她就算整日在河边,鞋也不会湿了。
吕氏心中对王老夫人和丁大夫人都有些不满,却也不好捅破这层纸,因为她如今的身份不够,只能粉饰太平,却万万不会低头。
春棠立在许诺左后方,面容平静,但袖中握着的手已出了一层汗。
她脚底踩着一块石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刚才亲眼看娘子和七月对视的瞬间,也亲眼看到这块石子是从七月的袖中飞出落在婢女腿弯的。若不是这里铺着毯子,石子落地时肯定会被人发现!
七月何时这么胆大了,如此的场合竟敢使这种手段,若是被哪位夫人发现了,可不是打几板子的问题。
春棠心中一阵后怕,看了眼七月发现她面色不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也镇定下来。
回府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娘子和七月!
王八娘心有不快,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身旁的王老夫人拦住了。
随后又进来了几位夫人,施礼后安静地落座,之前的闹剧仿佛过眼烟云,无人再谈。
这厢一众人又开始扯东扯西,许诺听在耳中,只觉大厅里刀光剑影,有趣的是这些“持剑”的人不是笑盈盈就是乐呵呵,各个慈眉善目又温婉贤淑。
许诺无聊的厉害,看了眼坐在刘修仪和宁王妃两侧的两位县主。
佳仁县主穿着很高调,发饰更是让人觉得琳琅满目,以俯视众人的态度和几位同龄娘子说着什么。
另一边的乐姜县主许诺第一次见,她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秀雅致,神情既无喜色,亦无忧虑,十分平静,透着皇族应有的尊贵。
乐姜县主是宋太宗第五子陈王的独女,陈王无子,乐姜县主幼时受尽了宠爱,不幸的是陈王九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她不过十三岁。
万幸的是乐姜县主十二岁那年定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她没了父亲也不至于全无依靠,及笄后就嫁了过去。
乐姜怀中抱着五岁的小县主,小县主脸上胖嘟嘟的,一双眼和两颗葡萄似的,黑瞳很大,也很有神,嘴唇则是标准的樱桃唇,既红又小,不停得开合,逗地一旁的刘修仪笑个不停。
小孩似乎比大人敏锐些,许诺只是用余光看着那边,怎想小县主突然转过头来,冲着她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许诺立刻收回目光,从容地端起茶盏。
乐姜县主随着女儿的目光看过来,淡淡笑了一下,并未多说。
午膳后,雪正巧停了。
刘修仪和宁王妃携着手,带着一众女眷出门赏梅。
雪虽是停了,但御寒的斗篷是少不了的,婢女们纷纷拿出斗篷给自家主子披上。
刘修仪的斗篷是桃红色的,宁王妃的却是正红色。
许诺看到宁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暗想刘修仪年前就能名正言顺地披正红的斗篷了,也可以披金黄色的九凤斗篷,宁王妃此刻越得意日后越是不快。
通向梅林的路上的积雪都被扫干净了,众人走了一路靴上半点水汽也没染上。
到了后院,许诺便看到了比预想中更美的景色。
她前世去过许多知名的景点,却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内心平静至极的景色,这处梅林的确值得一看也称得上京城一景。
一片白色将天地相连,只有红梅藏在雪下,隐约可见,让人忍不住走近细看。
梅林呈长条形,宽十步左右,长里却足有七八十步,将宁王府的花园隔成两处。
两边各有一座六角亭,已经有婢女在亭外等候,一座是给各位夫人准备的,另一座是为未出阁的娘子备的,两边亭子离的不远,对面做什么都能看到一清二楚。
许诺递给吕氏一个您放心的眼神就带着春棠七月二人走了过去。
她原以为今日会见到胡灵,或者是二十一姨,怎料一个也没见到,依照她们的地位应该被邀请了才是,为何不来?
赏雪梅少不了吟诗作对,以及抚琴点茶。后两项许诺倒是没问题,前面两项她却是半窍不通,若真得作词,她又得去盗用这个时期之后的名家名作,但是咏梅的词她此时半句也想不起来。
在汴京,每每这种类型的宴会,对未出阁的娘子而言是个展现才艺修养的机会,若能在这种场合得些名声,好处日后会慢慢显现出来。
果然,众人才进了亭子,就有人要了笔墨过来,又有人要了琴过来。
有人抚琴时,王八娘走到许诺身旁,笑着问:“许六娘,听闻你近来随着乔娘子学习女工,如今学的怎么样了?”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嘲弄。
王八娘这么一说,立刻有其他人带着关切的神奇询问许诺,好奇倒是次要,重点是想让许诺颜面扫地。
许诺笑了笑,余光看到穿着鲜艳的佳仁县主面上露出嘲弄得意之色,乐姜县主则与先前一样,神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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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早晨从微博上看到男神卡卡西面罩下的脸,那个激动啊!十大未解之谜终于解开了一个。晚上在看实习医生格蕾时看到男主被编剧大妈写死,欲哭无泪,来和大家吐个槽。
请无视我。
之后网站会维修,作者要存稿,这几天都是一更了。(未完待续)




宋闺 119 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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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的女工不好是事实,可以说完全拿不出手,若她绣的东西被旁人不小心看了去,恐怕没人敢来许府提亲。
但遮遮掩掩不是她的做法,放下才拿起的点心,坦然道:“乔娘子很耐心,只是我不擅长此道,辜负了她的心意。”言下之意便是没有长进。
不过没有进益也比在逐日倒退的事实好那么一点。
她才说完,王八娘就笑了出声,手臂一挥,别有用意地问道:“你可知乔娘子往常教的娘子都多大么?”
话毕深深地看了许诺一眼,目光收回时从许诺发上滑过,瞳孔立刻大了几分。
许平逸擅刻,刻的玉饰在汴京城很是出名,却从未刻过女子用的发簪。
王八娘先前在会客厅得了佳仁县主的话,才知许六娘发上戴着许平逸雕刻的发饰,为了找茬说要仔细观赏。实则隔得远根本没看清,此时一看,才发现玉簪和梳篦都无比精妙。
这样好的东西,倒是让许六娘这么个没教养的家伙占了,真真是浪费。
王八娘大许诺两岁,身量却与许诺相同,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第二眼,不停地往许诺头顶瞟,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却被许诺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娘子也是逮住机会就瞅许诺的头饰,虽然看的频率不如王八娘,但和她们平日的举止相比可谓是全无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
万幸许诺脸皮厚,被这么多双眼盯着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道:“自然知道,我是初次接触女工,乔娘子教我倒是合适。”
下次出门再也不戴大哥刻的这些发饰了。她出了风头是真,但如此精巧的发饰肯定会让这些小娘子对大哥更眼馋。
王八娘怎会料到许诺脸皮这么厚,半点不落地都承认了,害得她准备好的讥讽的话一句也用不到,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这么一想,她气地不行,觉得自己被许诺耍了。强忍着没有发作。攥紧了拳头拉着脸就往佳仁县主那边走去。
“佳仁县主,那个许六娘欺人太甚,一个野养长大的娘子。凭什么来这里,就是她母亲也不见得有资格来宁王府赏梅。”王八娘挽着佳仁县主的手臂,一脸不情愿。
佳仁县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这你就不懂了。母妃请她们来,自有母妃的道理。你且看着吧。”
王八娘点头,目光移到别处,佳仁县主看着她的目光立刻变得轻蔑。
先前那位抚琴的娘子一曲结束,佳仁县主笑着对许诺说:“六娘你初学女工跟着乔娘子学倒是无妨。我们也都明白。但你母亲的琴向来是著称京城的,想来你这两年也是学了不少吧,不如奏上一曲让我们开开眼。”语气中隐隐约约有一丝亲昵。给人一种二人关系很好的错觉。
话毕目光扫过许诺腰间的玉佩,并未看许诺的发饰。
许诺心中一沉。莫非这块玉佩之前在佳仁县主手里?否则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看。
既然是县主提出让她抚琴,她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点头应是,大大方方地坐在琴后,弹了端午时在叶家弹的那首曲子。
她虽然不喜炫耀,却也从来不愿服输,算得上是个争强好胜的人,面对这群倨傲的娘子,她实在不愿示弱。
琴音从指间流出,舒缓轻畅,随性而散漫,仔细听又带着些许不羁。
与半年前弹这首曲子的水平相比,她的琴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更是将这首曲中的情绪一一捕捉到了,弹奏时又添了自己的感悟。
过去只能弹出两三分意境的她,如今已能奏出七八分了。
这样一首曲子,足矣让佳仁县主和王八娘这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后悔,不该给她这么个出风头的机会。
果然,佳仁县主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王八娘更是瞪大了眼,手中的茶盏一斜,茶水洒到裙子上。
另一座亭子里的夫人们听到琴音,谈话声先是低了些,最后竟是无一人说话。
透过十步宽的梅林看到是许诺在抚琴,面面相窥,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
一曲弹罢,刘修仪抚掌夸赞:“好曲,好曲!听过后心神都舒畅了许多,许六娘小小年纪能有这般造诣,实在是难得。许二夫人,你女儿的琴艺怕是要与你相齐了。”
吕氏对此毫不意外,垂目回答:“六娘初学琴音,刘修仪有如此感受,是因为曲子原本是意境,而非六娘的琴艺。”
虽然吕氏是实话实说,听在旁人耳中却是自谦过头了。
如果真是这么好的曲子,曲谱定然是不会借人抄撰的吧,许家又怎会有。
想到曲谱,几位爱琴的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但想到今日在场的人,终是忍住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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