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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原上01
许诺一瞬间僵住了,不远处的喧闹声都变得微不可闻,犹豫了一下后用毫不在意的口吻问道:“做什么?”
肖远直起身,宠溺地笑着说:“当然是要娶你。”
帷帽下。许诺的脸微微发红。
肖远似乎察觉到许诺的害羞,要伸手抱她,却被许诺推开,生硬地说:“去买冷饮吧,我要冰雪泡豆儿水。”
肖远应声是,向街道另一边走去,许诺这才敢再次掀开帷帽上的轻纱,看着肖远挺拔的背影,面上的红色渐渐褪去。
她二十好几的人,竟然被肖远一句话说得害羞了。真是印证了前世警院同事的话:“太娘了!”
待肖远回来,她问:“你之前说有话和我说,是什么?”肖远昨日特地来许家递了名帖约她出来,想来是重要的事情。
“我准备去从军,三年内当上将军,回来娶你。”肖远一手拿着一个冷饮,看着许诺淡漠却清亮的眸子,说出了他近几个月的决定。
朝堂中文官固然受重视,若做文官,他恐怕要在官场摸爬滚打十年才能到达娶她的地位。
从军后军功可以让他更快地升职。更早地拥有娶她的实力。
他虽然有了从军的想法,但还未做决定,也未告诉肖家的人。
他想先问她,这将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决定。
他不会在自己一无是处甚至身败名裂的时候娶她。那无疑是给她日后的生活增加磨难。
他要光明正大十里红妆地娶她,要让她未来的生活无忧。
许诺懂得肖远的考虑,点点头,道:“好,何时启程?”
肖远抬头,往向北边的天空。眼睛放空,笑着回答:“八月,加入新兵。”
他没想到许诺回答地如此爽快,心中沉甸甸的结瞬间打开了,只有许诺支持,他才能义无反顾地从军。
酉时肖远亲自下厨为许诺做了晚膳,每一道菜都清爽可口,十分适合夏日食用。
许诺自然将自己食案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待二人酒饱饭足,窗外已被黄昏晕染成了一片金色。
白日炎热,夜晚清凉了许多。
汴河两旁,清风拂过枝叶,亦吹散了人们白日的燥热。
二人躺在屋顶,看着满天的星辰,聊起过往……
“那时,周王时常出宫来肖府寻我,最热的天里,我们玩闹一整日,衣裳不知要被汗淋湿几遍。待周王要回宫时,母亲便拿出两份冷饮给我们,我们欢天喜地地吃完,一滴也不会浪费。”
那些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一点一滴都刻在他脑中。
“他虽是皇家贵族,自小就比旁人尊贵,可从不以此自持身份,待人很是亲和。我们一起玩闹的日子,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我却没救得了他……”
许诺听着肖远讲他儿时的故事,听他讲周王,讲他母亲,不由想起他不逊于贵族的礼仪。
无论是穿着、或是饮食,都是他儿时与周王相处时留下的习惯。
他们曾经是最亲近的朋友,互相信任,愿意将后背交付给对方。
而如今,所有人都认为他克死了周王,认为他是不详之人。
自周王离去,他的人生步步难行,那些言论如阴霾般在他身下纠缠不放。
“你无需悔恨。”许诺翻身起来,盯着肖远的脸,认真说道。
肖远面无表情地说:“可是,我明明有救他的机会,却因为我的疏忽,害他……”
具许诺所知周王是病死的,而作为年纪比周王更小的肖远,当时实在是力所难及。
可如今肖远说出这番话,莫非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周王作为储君,他的死,影响的不止是几个人,也不是几个家族,而是整个历史的发展。
“那日,我同周王一起泛舟,上岸后周王喊着饿,让人准备点心,我们刚入席,一个小太监便端了点心上来,他放下碟子后便匆匆离去。我瞧着那个太监面生,本想多问一句,可周王当时已经开始吃了,我便也没在意。”
许诺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人设计陷害。
周王身边的人都是郭皇后挑出来的,若有生面孔多半也是郭皇后为周王添的人,又有谁会想到别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次周王吃的第一块点心是梅花糕,他吃完一个和我说‘四郎,日后你也试着做做,做两盒,一盒给我娘娘,一盒给你母亲,她们就喜欢吃这些玩意。’”
所有人都说肖远是凭着一手好厨艺才被招入宫中。
可当年不足十岁的他即使再有天赋,厨艺也比不过那些御厨,这只不过是一个入宫的名头罢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倒了下去。”
“而我,连一个字也来不及说,看着他倒下去,自己在太监宫女的惊呼声中也倒了下去。”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十日后了,太医说我能醒来,简直是奇迹。”
借着月光,许诺看清肖远眼中深深的忧伤和悔恨,问:“周王呢?”
肖远握紧手,用平静的声音道:“他,他在昏迷的第二日便死了,而我再也没见过他。”
“卧床半年后我才能下地,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可府外关于周王的死,关于我,一切的言论都那么地不堪入耳。待我身体全部恢复后,母亲便自缢了。不是因为受不了外界的言论,而是为了给皇后一个说法,也为了保住我的命。”
平静的声音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哀伤,月色中,他目光炯炯,却含着泪。
许诺握住肖远的手,没有言语,只是静静握住他的手。
肖远的母亲无疑是聪明的,她若不以自己的命为筹码,皇室很可能会让肖远去为周王守墓。
那样,他一辈子都毁了。
肖远一席话毕,二人沉默了许久。
许诺犹豫片刻,出言道:“如今,你可有找到那个害死周王的人?”
人人都知道周王的死,却不知他是如何熬过那卧床的半年,熬过那重新学步的日子。
以他的性情,无论是为了周王或是为了他自己,都会找出当年的幕后凶手。(未完待续。)





宋闺 220 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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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肖远转过头,与许诺的目光对上,嘴角轻轻翘起,用极为舒缓的语调说:“这么多年了,此事已查出一些端倪,可真相就如水中的月亮,越深究,就越摸不到影,越将事情扰得破碎。如今还不到对峙的时候,我不会急。”
自小就背负了这种沉重的东西,多年来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却因为各种限制,不能一股脑地查下去。
这种真相就在眼前,却不能拨开纱帐的感觉,如蚁噬心。
而他的心,早已如钢铸铁打。
听着肖远说出我不会急四字时,许诺突然懂了他过去的种种,决定不再问他此事。
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二人就这样躺着,直到二更天时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二人对视一眼,坐起身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闹市有很长一段距离。
很少有人夜间从这里经过,即便是不得不走这条路,也会扯开嗓门说话壮胆,而不会如此谨慎地放轻脚步。
听到脚步声渐远,许诺重新躺下,双手叠放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夜间的凉风却传来冰市二字。
刚才蹑手蹑脚路过的人与冰市有关?
肖远知道许诺这几日在为冰市的事情奔波,便将她揪起来,道:“跟上去。”
他们一直跟到了西街的盛德楼。
虽然已到了二更,酷暑中的汴京却正是喧哗,西街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盛德楼更是热闹到一座难求。
许诺没想到这几人会来这里,来她名下的酒楼。
尾随他们进去,记住几人进去的包厢,而后找了掌柜,让掌柜给她安排了隔壁的包厢。
二人并肩上了二楼,楼梯上,肖远小声说:“六娘,你家大业大,我日后全靠你养活了。”
他一脸认真,若是不熟识的人见了,必当他说的是真心话,可许诺早已摸透了他的习性,也懒得反驳,顺着他的话道:“从军后每日写千字信寄给我,我就给寄交子给你,养你。”
话毕给了肖远一个眼神,二人快速进屋,将门扇合住。
二人一进屋,便听到旁边包厢的哭诉声。
隔壁包厢内,刚才进屋的三人中身着黑锦袍的人坐了上席,另外两人站在他两旁。
几个在包厢内等候多时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看向其中年纪稍大的一位。
那人自然知道众人是要他开口说话,便咳嗽一声,放下手中的折扇,将身体往前倾了倾,舔了舔嘴皮,道:“大人,您要救救小的们啊,那些卖冷饮的小商贩没生意做,我们是跟着要挨饿的啊!先前定冰的人多,冰窖都基本上都开了,原本想着这几日都要卖光再开新窖的,怎料到那些小商贩一个个跑来退订,我们早先承诺了随订随退,如今也只能任由他们退了。这几日冰窖里的冰化了一半有余,如今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平常百姓家酷暑降温买不了多少冰,他们的生意主要靠那些卖冷饮的小商贩。
如果是他们自己的冰,亏了便亏了,可如今他们拿着上头的人手里的冰做买卖,若亏了还得自己往里贴。
上席的人皱着眉,看了在坐的几人一圈,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嚷什么嚷,已经让人查了,那些商贩的生意被朱商手底下那三个冰铺抢走了,退冰也是无奈之举。”
“大人,这么说来,是因为之前咱们低价卖冰断了他们的生意,他们才出了这么一招?”
“自然,想来他们之前也损失了不少。”上席的人一脸不耐烦,不停地用袖摆扇风。
有人见他热,便起身去开窗,却被骂了回来:“隔墙有耳!你开窗是想把我们说的话告诉满大街的人吗?”
准备去开窗的人打了个哆嗦,嘴里念叨着“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麻溜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最先开口的人眼睛一会看这,一会瞅那,根本没停过,最后深呼一口气,捏着袖子问:“大人,如今是否有挽救的法子,不能眼看着那几窖冰没了啊。”
“还能如何,我介绍些人来你们这里买冰降暑,尽量减少损失。”
最初他们并没有想着让官员在此买冰,怕被发现了冰的来路,闹出事来,如今瞧着似乎没人注意此事,便也不那般小心翼翼地提防了。
“若能如此,便是最好了,我们也不缺那些卖冷饮的商贩买冰,劳烦大人和通判大人了。”
任谁都知道那些官宦人家夏日是最耗冰的,有了那些客源,便没了忧虑。
话音一落,许诺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随之而来的是严厉的呵斥:“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在外提及通判大人,无论遇到谁,都不可说出,若你们嘴巴这么大,明年这些冰便不再给你们了。”
“大人,小的错了。”被打的人捂着自己的老脸,心中暗暗叫悔。
上席的人甩了甩手,负手而立,对着屋内几人恶狠狠地说:“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朱商既然敢让我掉入如此境遇,从明日起,你们就让人在外面说做那些冷饮的冰不干净,这几日已经吃死了几个孩子,有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吃过他们的冰饮后身体发颤,话都说不清楚!“
“大人,您真是高明,若没人买他们的冷饮,那些小商贩的生意便能有起色,我们也无需为此忧虑了。”
包厢内的几人连连称赞。
许诺听到后,起身站在窗边,望着灯火通明的街道,面无表情。
背影散发出孤独又坚毅的气息。
肖远拿起空着的茶盏,向她抛去。
许诺伸手接住,放在窗沿上。
肖远问:“打算怎么做?”
“对付这种蠢货,用些武力手段便能解决。”许诺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早在她的三个冰铺出现问题时,便去查了那些价格低于成本的冰铺的情况。
发现是工部的人做了手脚,将工部冰窖的存冰转给了那几个商人。
工部每年都会存冰,若上一年存的冰下一年没用到,夏末会打开冰窖,将冰统一搬出来化掉,另存新冰,如此延续。
只要不是百年难遇的酷暑,这些存冰多半用不上的。
如此,有些人便在这上面动了心思,想出这么一招。(未完待续。)




宋闺 221 无名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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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阳在青石街道的尽头露出个尖的时候,路上已有不少行人。
早餐铺子摆满了热腾腾的包子馅饼,肉香味引地过往的孩童频频躇足……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汴京城的医馆才陆续开了门,各家学徒将自家柜门擦地发亮,手中握着戥子,在柜台内站得笔直,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唯有一家医馆,大门只开了半边。
这家医馆没有挂牌匾,门口蹲着一个学徒,他嘴里叼了一根稻草,一条发灰的毛巾搭在肩上,眼睛在街上扫来扫去。
直到远处有人匆匆而来,他才懒洋洋地直起身。
远处的来人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来人满头大汗,神色焦急,怀中的孩童嘴唇发白,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学徒将二人打量一番,呸地一声,吐掉口中的稻草,问:“可有带足钱?”
“足的足的。”
来人是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此刻早已焦急地满头是汗,腾不出手直接示意学徒取他腰间的荷包。
学徒揉着鼻子,看了看男子腰间的荷包,又拿手掂了一下,便挥着手道:“进去吧。”
男子一听,激动地向学徒道了谢,便从那仅开的半扇门进去。
男子前脚进去,后脚就有人迎上来将他怀中的孩童抱入内屋,另有人将他的荷包取走。
瞧着取走自己荷包的人的背影,男子面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无名医馆只要愿意收钱,就说明这病有得治。
无名医馆之所以叫无名医馆,不单是因为门外没挂牌匾,更是因为无人知晓大夫是何人,纵使有上百人从这里救回了一条命,也无人知晓救命的大夫是谁,又是何模样。
无名医馆日出则开,日落则闭,一刻钟也不会多开。若遇到连绵雨季,这仅有的半扇门也绝不开一个缝隙。
医馆收诊金的方式,也与别家不同,必须是求医者家中去年一整年的积蓄。
用一年的积蓄换一条命,值。
医馆另有一个要求:凡是前来求诊者,只能有一个人陪同。
若不遵守规则,门前的学徒不会放人进来。
无论患者身份卑尊贵贱,这些规则都要遵守。
男子从怀中拿出帕子,细细地擦去面上的汗,静静地坐着。但凡进了这里的病人,没有哪个是没被治好的,所以,他不会担心,他的儿不会出事。
这时,一个面白唇红的学徒提着一壶茶向男子走来。
学徒将茶壶放在凭几上,却不倒茶,而是坐在男子对面,面无表情地说道:“师父说,有事请您帮忙。”
“何事?”男子有些意外,却不敢不应答。
学徒笑了笑,低声说道……
“好,没问题,只要能将我儿救活,这些并无关碍。”
……
一整日很快便过去了。
太阳落山,无名医馆也按时关门,街道上的一切都被拉出长长的影子。
许诺端坐在室内,将挽起的衣袖放下,慢慢抚平,抬眼看着面前的人道:“多谢。”
“不必。”
许诺笑了笑,从榻上起来,对着站在一旁的春棠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她刚离去,屋内就传出一阵咳嗽声。
学徒急忙端了白水进去,埋怨道:“这不是欺负人嘛!若坏了您的规矩,这街上咱们还怎么呆的下去!”
“别说了,咳咳、下去吧。”
……
从医馆后门出来,许诺打开折扇,便带着春棠大摇大摆地去了汴河。
汴京夜晚最热闹的就是汴河两岸了,若有什么消息,最先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娘子,哦……郎君,我先过去打听打听,您在这里等等我。”
一路上,但凡瞧见酒馆,春棠便让许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打探,生怕里面的人冲撞到许诺。
许诺站在街边,听到旁边一个卖果子的商贩给挑果子的买家说:“这几日可别去王麻子家买冰了,他们家的冰降暑也就罢了,若是给那贪凉的孩童吃了,孩子半日内能病地睁不开眼,嘴里泛着白沫呦,真是可怜……”
商贩一边说,一边皱起脸,好似他亲眼见到那口吐白沫的孩童一样。
挑果子的买家吃惊地问:“当真?王麻子家今年的冰比往年便宜许多,我还准备过几日去多买几块回家,让家里几个小子舒服些……”
“你家中若有孩子,可万万不能买王麻子家的冰,别看冰卖得便宜了些,里头的东西可不干净!于其买他家的,还不如去买那西街胖子家的,我瞧着这一带卖冷饮的都是胖子家冰铺的人,可见他们家的冰吃了没事儿!”
“西街胖子家的冰虽说贵了些,可比起冒着险买王麻子家的,不如买胖子家的冰来得安心……”
许诺一边扇着折扇取凉,一边听着街边的对话,心道:无名医馆这块招牌还是挺好用嘛,里面那位一日不过给四五位病人瞧了病,这些话便能传遍汴河两岸。
春棠从酒馆出来后也听到了商贩的说法,小声在许诺耳边道:“里面的人和这位卖果子的商贩说得一般无二。”
隔个百八十步的,便有一种新说法。无论是哪种说辞,都是说王麻子冰铺的冰不干净,无人说她名下那三家店的冷饮有什么问题。
许诺亲自走了一遍才放心,晚上回去直接睡到大天亮。
与吕氏一同吃过早膳后,许诺便规规矩矩地做了半个时辰女工,半个时辰一到,她立刻收起绣的一团糟的帕子,转而开始练字。
午膳前,七月敲门进来,道:“娘子,今日一早就有人去知府告了王麻子家的冰铺,工部的人刚刚也都被传唤了过去。”
许诺点点头,道:“父亲应该不会回来用晚膳,你到时候和厨房那边说一声罢。”
“是。”
果然与许诺所想,许谷诚忙到天黑才回来。
他回到书房便让夙夜寻了许诺过去。
“爹爹,您找女儿有何事?”许诺没想到许谷诚会在这个时辰找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六娘,你和朱商是何关系?”
许诺听到朱商的名字,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面上没有显露分毫,只是回道:“我与他在苏州时便相识了,若说是什么关系,倒真是说不出来,只是认得罢了。”
书房内唯一的一盏灯,在许谷诚身后发着微弱的光,许诺看不清许谷诚的目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她从未低估过父亲的实力,也从未高瞧过自己。
自从得知冰市价格的变动和工部有关,她就做好了被父亲发现她有三家冰铺的事实。
但是,她很少将自己坦然地放在别人眼前,如今父亲一副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的模样,让她的内心有太多的不安。
最终,许诺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她不清楚父亲到底知道了多少。
“六娘,你可知咱们许家夏日降暑的冰是从哪里买的?”许谷诚看出许诺不愿回答,便换了一个方式问她。
“孩儿并未关心这些,不知。”许诺的手背在身后,头微微垂下,不与许谷诚有目光接触。
“你可知汴京城冰铺背后的东家都有哪些?”许谷诚轻叹一口气,旁的话并不多说,缓缓坐下,等着许诺的回答。
许诺看到许谷诚这样,心里那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了下来。
以她一年多对父亲的了解,既然他肯坐下和她说话,就说明他没有生气。
“爹爹,儿手底下有三个冰铺,都是朱商托付我……”
许诺话未说完,许谷诚叹了一口气,问:“汴京城里,朱商名下的产业多得数不清,他当年是立了毒誓的,如今既然敢入京,手中的产业必然也都放出去了,你接手了多少?”
许诺抬头看了许谷诚一眼,小声道:“汴京城的,如今都由我管着。”父亲若想查,汴京城内的东西必然能查得一清二楚,她如今不说也得说。
许谷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放在凭几上的手捏了捏,示意许诺坐下,道:“六娘,你从未学过经商,年纪也还小,这些东西你可管得过来?若是顾不过来,让他另找人接手罢。”
从朱商入京的那一刻起,不知多少人盯着他的产业,没想到竟是转到了六娘名下。
若被旁人知晓这些产业如今是由六娘管着,必然会有人认为六娘资历浅,借此打压,甚至是争夺产业。
如此,六娘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
“父亲,这些店铺都有掌柜,规模也都很成熟了,儿如今接手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就是平日帮衬着些,别让他们被人给使了坏。”
许诺这么一说,许谷诚突然笑了起来,神情中是少有的畅快,问:“六娘,这两日外面的谣言可是你给散出去的?”
“爹爹,哪有人像您这样说自己家女儿的,那哪是谣言,分明是真的嘛。”看到许谷诚的笑容,许诺心情也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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