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原上01
而许诺却气得要拍桌子,万一钱昭失败了,春棠就会落入钱七郎手中,钱昭是用春棠的清白打赌!他分明乐在其中,却非表现出一副他欣赏春棠,才煞费苦心地为她出了这个主意。
许诺觉得心底酝着一股怒气,不将钱昭打个落花流水,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她压低声音问:“所以呢?”
钱昭全然没有察觉到许诺情绪的变化,得意地说:“我几番装扮成小厮去寻她,找机会与她说话,用深邃而欣赏的目光看向她,她的脸红得如傍晚的朝霞,却碍着面子不敢与我交谈,只敢远远地看着我。至于我七哥,乘着叔母不在时多次去寻她,和她说了一些露骨的话……”
钱昭没有说完,七月冲进来,大声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钱昭被突然冲进来的七月吓了一跳,正准备呵斥,却看到许诺正盯着他,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咽下去后又后悔,不过是一个婢女,他骂了也就骂了,为什么要畏惧许六娘的眼神。
许诺见七月红着眼,安抚道:“不要担心,你在外面守着就好,不用进来。”
七月明白自己越界了,可想到面前的人戏弄春棠,心中就不甘,一双眼却盯着钱昭不放,许诺第二次提醒她时,才局促地出去。
钱昭笑笑,继续说:“春棠并没有理会七哥,反而将此事告诉了叔母,叔母大怒,极严厉地批评了他,没几日,他的母亲也被孙太妃罚抄《女戒》。”幸灾乐祸的神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许诺听后,推测钱七郎想霸占春棠的身子,是因为他母亲刘氏,可春棠不过是个婢女,又怎会惹到钱七郎的母亲?
她知道春棠的性格,如果不是受了欺负,是不会向二十一姨汇报的。
想必是钱七郎做了出格的事情,才逼得春棠这样做。
真不知她受了怎样的委屈。
许诺想到春棠孤身一人在国公府,受着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的委屈,就不断地责怪自己,当初就不该让春棠去国公府。
“你可知其中缘由?”她问道。
钱昭摇头,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春棠离开国公府后,我却总是想起她,几番在梦中梦到她,似乎对她念念不忘。直到有一天,碰巧在街上遇到了她,那时她乘坐的马车被撞坏了。我急忙和小厮换了衣裳,出现在她面前帮她处理此事,此后便一直以小厮的身份与她接触,越发发现她的好,认定了她。”话毕摸了摸鼻子。
许诺冷笑一声,问:“所以,你隐瞒自己身份的原因是什么?”
钱昭神情一僵,说:“我怕她知道我的身份后不再理我,才这样做,但我会慢慢告诉她的,不会欺骗她。”
“我知道了,请你不要再与我的婢女再有任何联系。”许诺留下这句后起身离开。
许诺是特警出身,观察人说话时的神态及动作便能判断出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很清楚钱昭不会将所有事实都告诉她,刚才他的话,一多半是真,也有些关键的情况是编造的。
他如今对春棠的殷勤,所谓的认定了她,多半是一个大户贵族的郎君对待一件未见过的事物时的新奇,不知他这股劲过后,又会怎样做。
恐怕是将玩物遗弃,任其自生自灭。
他说会照顾春棠一辈子,在许诺听来,这种话,比他说自己能当将军更不可信。
七月紧跟着许诺出来,回去的路上鼻涕眼泪哭了一脸,央求许诺为春棠讨回公道。
许诺说:“你不必为此事担心,我不会让春棠吃亏,反而是你,回茗槿阁后可别哭鼻子了。刚才在酒楼听到事情,半个字都不许告诉春棠。就让春棠以为那个阿来是个有妻氏的小厮吧,不要增加她的烦恼。”
回去后,许诺躺在榻上思索钱昭告诉她的信息,推理他的行为逻辑。
有几个地方怎么想也想不通。
钱七郎的母亲刘氏为何会针对春棠?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夺走春棠的清白,实在不符合人的行为逻辑。
刘氏若对春棠有意见,想加害春棠,保险的做法是让与她关联少的人做此事,而不是以答应儿子能再纳一房妾氏为条件,让钱七郎冒险去做这种会被族里惩罚的事情。
恐怕刘氏的此举的目的不是春棠。
许诺没有去找可能会清楚缘由的吕二十一娘,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前,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在查此事。
她安排了手下的密探去查,仅仅一夜,便知了缘由。
钱七郎想着霸占春棠身子的事情,的确是刘氏安排的。
刘氏做此事的原因,却是与吕氏有关。(未完待续。)
宋闺 249 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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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许谷诚中了二甲进士第三名。
名满京城。
作为一个来自江南的年轻郎君,许谷诚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望之俨然,即之也温。
他有一副好皮囊,又擅点茶作画,待人也仗义。很快,汴京城一半的娘子都对他芳心暗许。
钱七郎的母亲刘氏也是其中之一,甚至为了看许谷诚一眼无惧被罚,而逃掉族学的课。
那段时日,刘氏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
即使能在宴席上和许谷诚点头打招呼,也足以让她开心一整晚。对她来说,那是一段既欢快又痛苦的日子。
可是,许谷诚的目光始终在吕氏身上,其他娘子看出许谷诚对吕氏的心意,便不再如最初那般热枕,只是单纯地欣赏他的容貌。可刘氏却视而不见,依旧满心欢喜地喜欢着许谷诚。
直到听到他与吕氏定亲的消息,才发现一切不过是梦中花水中月,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虽然汴京娘子性情开放,但大多数人骨子里还是传统而保守的。刘氏心灰意冷,没有去向许谷诚表明自己的心意,而是听从家中的安排,很快嫁到国公府。
新婚第二个月,她便怀了孕,头胎就生了一位郎君,也就是钱七郎,慢慢地她在钱家站稳了脚,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没想到,几年后吕二十一娘也嫁入国公府,那样横冲直撞的性格竟然得了孙太妃的喜爱和器重,更是在两年前成了国公府的主母,掌管着整个后院。
刘氏两番被吕家的娘子比了下去,心中一直有怨气,多次给吕二十一娘使绊子,却都被吕二十一娘化解,未伤到她分毫。
一次次的挫败,让刘氏的怨念愈加深重,时时刻刻等着可以反击的机遇。
故此,几个月前,听闻许家的婢女来了国公府,刘氏便想着要真正地给吕氏一些颜色。
……
通过密探的汇报,许诺还得知当初是钱昭安排了人撞坏春棠乘坐的马车,才制造出偶遇的情景,让春棠对他产生了信任。
许诺不知钱昭对春棠的感情有几分真,但她很清楚,二人绝没有任何可能。
故此,无论春棠如何伤心,许诺都要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再三思量,最终还是认真地问了一遍春棠,问她在钱家时有没有被欺负,春棠说钱七郎说的话语确实十分露骨,但并未作出逾越的举动。
通过春棠的神情,许诺判断她说的是实话,确认她的确没有吃亏。
国公府已惩罚了钱七郎和他母亲,许诺没想着立刻就去找二人的麻烦。暂时压住此事,免得讨公道不成,反倒惹得一身骚。
不料,几日后二十一娘身边的婢女匆忙赶到许府,说春棠去了国公府,遇到了刘氏,刘氏当即就揪着春棠的胳膊骂了起来。
“我家夫人先去看情况,拖着时间,让我来给六娘子您禀告一声,让您尽快将春棠姑娘带走。”婢女着急地说道。
许诺脑袋嗡地一声响,来不及说话,就跟着那婢女前往国公府。
她到时,周围看热闹的人已被清走了些,但还有几个二十一娘的妯娌在场。
许诺走近,便听到:“就知道你们吕家人不是好东西,勾搭了这个,又勾搭那个,看哪个男人好,就往上扑,我钱家的儿郎岂是你一个贱婢能高攀的?你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刘氏破口大骂。
二十一娘毫不示弱,巧妙地将话顶回去。
许诺皱眉,二十一姨嫁到钱家,就是钱家的人,如今为了春棠和钱家人骂起来,定会给了旁人把柄。
虽然二十一娘让她直接领着春棠走,可她不愿将这些都丢给二十一娘一个人承担,不假思索地上前去,道:“这位钱夫人,不知您在骂哪家的婢子呢?这么不要脸的婢女,真该扔出去乱棍打死。”
春棠被围在人群中,吓得不敢抬头,突然听到许诺的声音,一脸泪水的地抬头望过来,好似无助的小羊羔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许诺看到春棠的模样,欲言又止,心疼极了。
刘氏见是许诺来了,哈哈大笑两声,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的就是你们许府的!就是她,竟然还有脸面来国公府,想高攀我们!”伸手指着春棠。
“我别的不知,倒是知道我的婢女是在我允许的情况下,和一个钱家的小厮相好,如今听来,那个小厮竟然是你们家的郎君?钱家的郎君何时混到这样的地步,还要假扮成小厮才能获取一个婢女的喜欢。”
许诺讪笑道。
刘氏被问得一愣,见旁边的人都在偷笑,才意识到许诺是在拐着弯骂钱昭。钱昭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他的名声也与她无关,可今日她是与他站在一条道上的,不能任由旁人骂他。
“你一个闺阁的娘子,管不住自己的婢子也就罢了,跑到我国公府嚷嚷闹闹,成何体统!”刘氏摆出长辈的架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许诺听后,笑得灿烂极了,道:“一个国公府的郎君,这样的身份,竟还要对人撒谎,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真是太可笑了。”
春棠上前拉许诺的袖子,小声道:“娘子,我们回去吧。”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原本以为阿来有了妻,决定忘掉他,没想到,竟然从七月口中得知,阿来是钱家的郎君钱十郎。
她不信,阿来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她,连身份都隐瞒着。
那么,他说的那些话,还能有几分真。
她不过是想来向他问个清楚,绝没有知道了他的身份,而想缠着他的意思,却不想闹成这样。
刘氏回答不出钱昭隐瞒身份的原因,扭头瞪了一眼站在最外面的钱七郎、钱昭二人。
这个间隙,正好有人上来劝阻,刘氏顺势而下,一脸愤愤地离去。
钱七郎狠狠地看了许诺一眼,跟着他母亲离去,只剩钱昭站在那里,一脸怜惜地看着春棠,想上前安抚她却碍于身份不敢妄为。
许诺看到他,目光中流露出嫌恶,头也不回地带着春棠离去。
回了许府,刚进茗槿阁,春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子,求您找个人,把我嫁出去吧。”(未完待续。)
宋闺 250 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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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息功夫,春棠面上已挂满泪水。
她想伸手去抓许诺的裙摆,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神情哀痛不已。
今日闹出这样的事情,不但她自己成了旁人茶前饭后的笑料,更是连累了娘子,让娘子的声誉也受到玷污,她这样不清不白的人,已经不该留在娘子身边了。
许诺没有看她,而是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厉声呵道:“七月!”
东厢房的门缓缓打开,七月伸出一个脑袋,继而快步走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直视许诺。
许诺抬眼看着七月,目光冰冷,淡漠地没有一丝温度,比冬日的寒风更多一份凛冽。
“跪下!”
声音不大,却透着决然。
许诺留下这两个字,转身离开。
七月忍着泪水,跪在春棠身旁。
二人在寒冬中,一直跪到天色完全转黑。
风越来越冷,吹在脸上如同刀割。
“七月,是我连累了你。”春棠嘴唇发裂,整个人止不住地晃动,随时都会摔倒。
七月摇摇头,一直憋在眼眶里的泪水滑下,颤抖着嘴唇说:“春棠姐姐,都怪我,娘子不让我告诉你,我却没忍住,害得你被人骂,被……”
七月内疚极了,也怕极了。
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春棠和钱家十郎君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二人不再见面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
如今却在国公府闹开了,人尽皆知,春棠的名声,甚至清白也都随着今日的事情给毁尽了。
都怪她,都怪她多嘴!
跪的越久,七月想的越明白,越能理解许诺发火的缘由,也越气自己将钱昭的真实身份告诉春棠。
春棠同样内疚,七月知道她还惦记着阿来,才告诉她阿来是钱家的郎君,让她明白二人之间不可跨越的沟壑,让她断了念想。她本该直接断了心思,却非要与他当面对质,才闹成了现在这样。
另一边,吕氏和吕二十一娘都在开解许诺。
“六娘,这样冷的天,她们两个也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这么下去,当心冻坏了。”吕氏第一次见女儿发这样大的火,十分担心。
许诺摇摇头,说:“做错事就该惩罚,娘,我们用晚膳吧。”
吕二十一娘笑着瞪了许诺一眼,说:“你今日竟敢和刘氏顶嘴,日后可没人敢惹你了,不知还有没有郎君有胆量上门提亲。”
“二十一姨,我还小,不担心自己的婚事,关键是春棠,今日这么一闹,她还怎么嫁的出去,我原本是想给她寻个举人的,她这样……”许诺知道二十一姨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逗她,可想起白天的事情,她就气得说不下话。
“六娘,我说句公道话,春棠现在名声有瑕,你最好是赶快找个老实人把她嫁出去,别影响外面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们有感情,可总不能为了春棠牺牲你自己。”
吕二十一娘虽然极其喜欢春棠,但更关爱许诺,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想法都是保全许诺。
许诺嘴唇勾起,做出一个笑脸,说:“二十一姨,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们先用晚膳吧。”看似无波的面容中藏着一丝无奈。
吕氏见许诺拒绝谈论此事,和吕二十一娘对视一眼,便让李嬷嬷上菜用膳了。
晚膳后,许诺回茗槿阁。
一进院门,就看到两个瘦弱的身影。
今天是她第一次这么严厉地惩罚她们。
她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想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如今回来了,还没有想出。
她抬脚向前走,每一步都格外沉重,好似脚腕上栓了千金重的铁块。
走到二人身旁,许诺轻声道:“起来,服侍我休息。”
七月猛地抬头,睁大眼惊讶地看着许诺,哽咽道:“娘子,小的知错了。”
春棠无声地站起,膝盖跪的太久,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接过了护送许诺回茗槿阁的婢女手里的灯笼。
借着灯光,她看向许诺,看不清许诺的表情,但能感受到那股浓烈的失望。
春棠的心猛地一揪,她以为娘子已经原谅她了,没想到……
她清楚,如今娘子最好的法子就是赶快将她打发出去,如今还让她服侍还留着她,已经是极大的恩惠,如今是冒着声誉受损的风险留着她。
春棠晃神时,胳膊被人扯了一下,便看到许诺已快到门前,七月正跑过去开门。
她深吸一口气,也跟上去。
第二日,吕九娘一早就赶来许府。
她进屋时,许诺还在洗漱,正是春棠在一旁侍候。
“六娘,你屋里其他的婢女呢?怎么让她侍候你。”吕九娘说着话,掀开门帘,张望院中是否还有其他婢女。
许诺一边擦脸一边说:“无妨,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样的事,你又是个想不清楚的,我可不就过来指点指点你。”吕九娘生在吕家,最懂这些事情该如何处理,昨晚得了二十一姨的消息,今日一早便赶过来了。
“九姐姐,这点事,我能自己处理。”许诺明白吕九娘的好心,可春棠到底是她自己的婢女。
春棠准备帮许诺梳头,吕九娘说:“你先出去,我来帮六娘吧。”
春棠将梳子递给吕九娘,躬身退了出去。出去后,咬着嘴唇才忍住没落泪,在墙边站了片刻后便去为许诺准备早膳。
吕九娘将许诺拉到镜子前,一边梳发,一边说:“我知道,春棠对你很重要,你舍不得将她赶出去,或者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但我这里你放心吗?不如先让她去我家住几日,正好我有些女工上的问题想请教她。”
“九姐姐,你是否认为,我罚她们在院中跪三个时辰,罚的有些狠?”许诺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无奈地闭上眼睛。
春棠待她,可谓是细致忠诚。
面对从外面回来的、没有任何教养的娘子,旁人都不愿意服侍。唯有春棠,放弃了服侍母亲的机会,反而来茗槿阁一心一意地服侍她。
没有春棠的帮扶,许六娘不可能能撑到去年二月份。
她成为许六娘后,也是靠了春棠才能体面地站在各种宴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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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给大家说圣诞快乐,明天要去买买买啦。(未完待续。)
宋闺 251 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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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罚的越厉害,越能说明你心中有她们,否则直接把人赶出去就是,何必费神罚人。”
吕九娘说着话的功夫,帮许诺梳了一个活泼的发式,用了几个珍珠的发饰做点缀,满是少女的气息。
许诺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猛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吕九娘的手,说:“九姐姐,我昨日真是气急了,不是气她们做的事情太傻,而是气她们做事前怎能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说到底是我平日教导的不够。”
她真是气极了!
生气好好的春棠,因男人而坏了名声,气自己因此事而不能给春棠找一个好夫君。
她纵使有再大的力量,这种在大庭广众下闹出的事,也无法遮掩。
而钱家无论是否占理,也不会让自己家的儿郎为了一个婢女,认错赔礼。
“六娘,她们二人是被教导好才送到你身边服侍你的,不是让你去教导的,不许自责。”吕九娘的手被许诺握的有些痛,但还是回握住她,坐在她身边,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容,目光真诚而驾定。
“我不会自责,不过昨日那样做,除了惩罚她们让她们长个记性,还有一个用意。”许诺一直暗淡无神的眼中多了丝光,“将我严惩二人的事情传出去。”
吕九娘一愣,刚想问为何,但看到许诺眸中那一抹狡黠的神色,猛然明白她的用意。
钱家十郎和那个刘氏要倒霉了!
她跪坐起来,按住许诺的肩,不再一本正经,笑闹着说:“你这个精灵鬼,枉我这么担心,你原来还有心思给旁人下套!”
许诺故作委屈地说:“九姐姐,我给人下套,不代表我不伤心不生气啊,你的劝说对我而言也极为重要。”
吕九娘跪坐好,理顺额前的碎发,一脸我才不信你,哼道:“说说吧。”
“昨日惩罚春棠,是为了让旁人尤其是国公府的人知道我的做法和态度,二十一姨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给了我极大的便利。”许诺剥了个橘子,一半塞在自己嘴里,另一半往吕九娘嘴里塞去。
“如何不谋而合的?”吕九娘没有直接吞下去,而是将橘子拿到手中,一瓣一瓣剥开送入口中。
“昨日去映诚院,刚进屋我就发现姨母带在身边的婢女,不是她平日习惯带的那个。这个婢女极为知礼,却在听我说话时,侧耳凝听,可见是有意地在记我说的话。我看了眼婢女,又看了眼姨母,见她笑得欢快,便知她故意带了眼线过来。我猜测这个婢女是孙太妃安排在姨母身边的人,就恼怒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通。如此孙太妃便会知道我不知情春棠和钱昭的事情,将我自己给摘了出来,也将钱昭刘氏的恶行告诉她。”
许诺笑着说道。
吕九娘恍然大悟,叹道:“二十一姑母真是聪慧,那何还让我来开解你?”
许诺咯咯笑着说:“姨母这样严谨的人,既然做戏,必定要做足了。她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真的是数不清,妙极了。”
“孙太妃多半不会再惩罚刘氏,钱十郎倒是躲不过一罚。”吕九娘推理道。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我还另有礼物要送给他们,尤其是那个信誓旦旦地说一辈子都会保护春棠,看着她被人骂得抬不起头时却不肯站出来,半句话也不愿为她说的人,我已经想好给他的礼物了。”
许诺笑得眯起了眼,一脸坏笑。
果不其然,隔了几日后,孙太妃找了缘由对钱昭禁足一个月,没有再惩罚刘氏。
十二月时,皇后按例请了一些京城的夫人入宫,挑选正月十四表演蹴鞠的队伍。
每年只有两三次,皇后会这样大规模地请各府的夫人入宫,来这个场合倒不会有多荣幸,可若没有被请,便会很丢颜面。
这些年,这份名单很少有变化,去年被请了,今年毫无疑问也会被请。
刘氏早早就备好了入宫时要穿的大袖和发饰,不料国公府去年去过的几位夫人都被请了,唯独没有她。
她不可置信地去让婢女核对,甚至找了宫里的太监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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