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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将军,请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陆绩站起来,背着手走到大殿中央,大声训斥道:“尔等枉为天下名士,不思忠君体国,却在这里谄媚蛊惑,贪婪好战,满殿群贤大儒,都不知道仁字怎么写了吗?”
满殿群贤大儒,鸦雀无声。
张昭站起,朝陆绩拱手道:“绩公子小小年纪,心怀天下,仁义满怀,我等惭愧。”
众人忙纷纷站起,齐呼惭愧。
这小孩,很会占领道德制高点,最佳辨手呀。顾岳在心里暗自为他鼓掌。
小孩黑黑的大眼狠狠地瞪过来,顾岳突然觉得,这陆绩,今日来,绝对是要故意搞事情。
果然,在众人告退后,小孩单独留了下来,背着手,上下打量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就潇洒地离去了。
“我已经安排议去了庐江,他很快会和姑家表姐订下亲事。”
顾岳看着小孩的背影,感觉到了丝丝不妙。他冲了出来,大声喝道:“站住。”
小孩停了下来,回头,挑衅地看着他。
顾岳心下千思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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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终于回归平静,他伸出手,邀请道:“书房请。”
陆绩一步跨进书房,背着手欣赏着墙上的字画,也不说话,顾岳等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笑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能问出为什么,真有意思。”陆绩回头,不屑地看着他。
被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居高临下地鄙视,这让顾岳很不爽,他决定主动出击,与陆绩短兵相接。
“绩公子,你管得太多了,陆议的亲事他自己说了算,还轮不到你为他安排,他同意吗?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笑话,轮不到我来安排,难道还等着你来安排,怎么,树下还不行,还要安排到床上去吗?”陆绩转过身,咄咄逼人地盯着他。
“我与他两情相悦,到了床上,又如何?”顾岳盯了回去。
“我陆家子弟,可死不可辱,你不要太过份。”小孩飞快地捉起一个茶杯,啪地摔在地上。
侍卫们冲了进来,顾岳黑着脸喝道:“都退下!”
陆绩轻轻斥笑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欣赏字画。
“不是你想的那样,对陆议,我敬他、悦他、爱他,我们相识的时候,边身份都不知道,完全是情谊渐生,怎么存在辱他一说,即便以后,我也不会把他当作床上之臣,他会出将入相,向东吴,向天下,展示他的才华。”
陆绩转过身,看着他。
“他若想成亲,也没关系,只要他自己喜欢。但我不希望,有人用家族、用责任、用道义强逼于他。在我认识他之前,你们相依为命,他过的什么日子,想必你比我清楚。”
第17章护他周全
陆绩闭了眼睛,睫毛微动。
“我只想让他快乐点,少年的时候神采飞扬,青年的时候激扬文字,壮年的时候家国天下,老年的时候安享晚年。”
陆绩睁开眼睛,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但此种事情,一旦大白于天下,于主,是风雅之事;于臣,是佞幸屑小,议本是清雅公子,难道你想让他堕于泥污,惹人非议吗”。
“我即便舍了这条命,也要护他周全,若辜负于他,有如此杯。”顾岳也摸了个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侍卫又呼啦啦地闯了进来。
两人不动,隔空对望,良久,陆绩才出声道:“好,那这次,就当是一个小考验吧,若议定下这门亲事,你俩命该如此,你可认下。”
“我认!”顾岳笑得风清云淡。
陆绩扒拉开挤在门口的侍卫,走了,连头都没回。
顾岳倚在桌子上,无力地朝侍卫们挥了挥手,低声说:“都退下吧”
陆议,我该拿你怎么办?顾岳支着额头,半天没动。
陆议风尘仆仆,赶到了庐江姑母家,仪态清雅,谈吐贴心,几天之内便得到了姑夫和表弟妹的交口称赞。
在办完白事后,双手把陆绩的信呈给姑夫,看到姑夫的脸色由惊转喜,便笑着问道:“姑丈,小叔叔说了何事,引您如此?”
姑丈把信递给他,陆议看完,扑通跪倒在地,连声请罪。
姑丈扶起他,轻声问道:“贤侄有何为难之事,但说无妨。”
陆议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老人,不好意思道:“小侄心中已有意中人,未曾跟小叔叔禀告,引起如此误会,议,深感不安。”
“无防,无缘不可强求。贤侄不必放在心上。”姑丈很是通情达理,陆议暗暗舒了口气。
在回去的路上,陆议百思不得其解,平日里天高云淡的小叔叔,何时变得如此入世了,还家长式地想给自己强订亲事
到吴郡后,他没回陆府,直接去了郡衙。
在书房里,顾岳向他讲明了一切,连同那些承诺。
两人相对而坐,对视无言。
顾岳突然转过头去,头微仰,看向窗外。
陆议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别过他的脸,轻轻擦掉脸颊汹涌而出的眼泪,抱住了他的头。
“明日我便入仕,做你的幕宾,我要大大方方地跟你在一起。”陆议吸了一下鼻子,闷声说道。
顾岳还是埋着头,没吭声。
“主公?”
顾岳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
“这位俊俏的小公子,高兴坏了?”陆议近墨者黑,也学着甘宁的语气,痞痞地捏了捏他的下巴。
“陆绩会同意吗”顾岳咧嘴,干巴巴地笑了笑。
“我来处理,你就说,你同意吗?”陆议定定地看着他。
“能每天都看到你,死了也行。”顾岳握住了他的手。
“主公这么傻,江东可怎么办?”陆议噗嗤一声笑了。
顾岳蹙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陆议回到府第的时候,陆绩正在花亭喝茶。看到侄子黑着个脸走过来,小男孩斜眼瞅着他:
“怎么,孙老二告我状了?”
陆议坐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才开口道:“谢谢小叔叔。”
“谢我做什么,江东多少女子爱慕于你,你又何苦至此。”陆绩端起茶壶,替他斟满。
陆议轻轻地靠在游栏上,望着湖水,梦呓似说道:
“小叔叔,你只知道我自十岁起便像个大人似地,不苟言笑,天天为生计奔波,为族人谋利,活得很是压抑。
其实,十岁前,我也没有过童年。自记事起,父亲便在外任职,母亲缠绵病榻,我即要入学,还要照顾母亲姐妹,家中的生计更是全部由我打理。
其实,在冒着大雨奔跑在街上的时候,我也想有人给我披上个蓑衣;在彷徨无助的时候,能有人在耳边说‘伯言,别怕’。
他来了。
也许是在他把一枝槐花放在我怀里,豪爽地以玉付药资的时候;也许是在我们被困阵中阴冷绝望的时候,他坚定地说着别怕,伯言;也许是在他抱着金银扔在我怀中,黑着脸说‘别做那些买卖了,要掉脑袋的知不知道’
也许是在无数次的调侃时,在小舟上看云卷去疏时,在大槐树下对剑时。
丢了心。”
陆绩垂下眼睛,端起茶杯,一滴泪掉在茶水里。
“议,我虽比你小五岁,可也听过不少话本子,自古主上臣子的,哪次不是臣子身败名裂,不说远了,就本朝,韩嫣、邓通、董贤、哪个的下场好了?”
“我相信他,莫名其妙地无条件信任他,他的眼睛,不会骗人。”陆议回目光,看向陆绩。
陆绩端起茶杯,停在半空中,陆议也举起,两只杯子在空中轻轻一撞。
“祝你好运,议”
陆议入仕了,做了少主公孙权的幕僚。
但顾岳却畏手畏脚起来,在大殿议事时,几乎不敢看过来,吩咐事时也比其他属下显得客气疏离。
如此过了半月后,陆议单独留了下来,走到愣愣看着他的主公面前,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四块晶莹剔透的糕点。
陆议拿起一块,塞到他嘴里,顾岳含住糕点,也含住了他的手指。
令人心悸的电流,流淌着疯狂的迷恋。
“为什么要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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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怕什么?我的主公?”
“怕你名扬天下前,流言毁了你”
陆议看着他,黑黑的眼珠里波光潋滟,他俯下身,封住了他的唇。
但以后的日子里,顾岳还是像做贼似地,没人的时候拉个手都要东张西望。
陆议捂着肚子大笑:“主公,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顾岳摸了摸挺拔的鼻子,闷声道:“我怂,行了吧?”
“怂,什么意思?”陆议莫名其妙。
“就是小心、胆不大、谦逊的意思。”顾岳想了半天才挖出了几个词。
当槐树坡的槐花又压满枝头的时候,孙权亲率大军,要远征杀父仇人黄祖。
陆议要随军出征,被孙权劝阻了,留守郡府。
对一次无功有过的征伐,顾岳在大军出征的时候,心中便很是沮丧。他看了眼身边那个威严正气的中年将军一眼,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也许命数真地不可更改?明明坚决地推掉了他的随军出征,但这位叫凌操的将军,却还是固执地跟了上来,流着泪,要亲自杀掉黄祖为先主公报仇。
这次,黄祖不但得到了刘表更大的支持,更是了一员猛将为他冲锋陷阵。
看着越来越急燥的凌操,顾岳深感不妙,他严令众将不可冒进。
五天后,他还是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当胸一箭的凌操被兵士抬了进来,临咽气前还大呼着先主公大仇未报,苍天不公。
顾岳知道,是那个小流氓甘宁射杀了他,那个如今在黄祖帐下郁郁不得志的混蛋。
他没有见到甘宁,在与众将商量后,下令班师回到吴郡。
他没有回郡府,护送着凌操的尸首,直接到了凌府。
一个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飞奔而出,扑在凌操身上,嚎啕大哭。
顾岳站在一边,默默地垂泪。
这不是演戏,这是真地生离死别。
当再次见到这个叫凌统的少年时,是一个月之后了。他要继承父业,孙权要亲自给他授职。
还是一身黑衣,薄薄的嘴唇,剑眉,丹凤眼,身材挺拔修长,长年跟随父亲从军的缘故,这少年身上有种很刚正的杀伐之气。
15岁,官拜别部司马,率部三千人。
殿里响起一片赞赏声,汇成一句话,就是
江东少年多才俊。
文有张昭、诸葛瑾、鲁肃、严、步骘、陆逊、徐盛、顾雍、顾邵,武有周瑜、程普、黄盖、吕蒙、太史兹、周泰、凌统。
江东的人才达到了鼎盛。
张昭跟少主公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这位老先生委婉地劝戒少年人,心胸要开阔点,对有芥蒂的大江东士族,要大胆起用,比如孙议。
于是,少主公从善如流,任命陆议为海昌知县,试点推行屯田令。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彻夜长谈,顾岳和陆议坐在书房里,淡黄的灯光下,如梦似幻。
看到陆议拿出了一本册子,顾岳知道,那是他这两年来对农桑水利的研究成果,接过来,看也没看,便放在桌上,抬头直视着他。
“伯言,就照上面的大胆去做,我无半点异议。”
陆议端正架子,满脸肃穆,朝顾岳拱手行礼:“议,感谢主公信任,唯愿肝脑涂地,以命相报。”
“我去!”,顾岳一把拽起他,拉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陆议伸出胳膊抱住了他,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顾岳心虚地看了看窗外的侍卫,身体僵着没动。
“明天我就走了,仲谋!”
“要常来信!”
“还有呢?”
“注意身体”
“还有呢”
看着那双水汽蒸腾的双眸,那张薄薄的玉色的唇,顾岳喉咙里压抑地闷哼一声,把人压倒在书案上,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18章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一书本落地,顾岳狼狈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盯着闯进来的侍卫。
妈的,都长了一双狐狸耳朵吗,连掉本书都听得见。
陆议从案桌的角落走出来,轻轻揉着他的眼角,调侃道
“毛头小子!”
看着陆议披上了大氅,顾岳从一个香樟木箱子里拿出一把刀,递了过来。刀柄上镶着一颗绿宝石,与顾岳常用的那把剑上镶的一样。
“我用碧水剑,你用碧水刀,情侣配置,怎么样,喜欢吗?”顾岳献宝似地问。
陆议把刀别在腰带上,拍了拍,笑着说:“放心吧,刀在人在!”
“错了,重说!”顾岳不悦地盯着他。
陆议愣了愣,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伯言,刀不在,人也要在,要保重自己,好吗?”顾岳看着他,替他紧了紧大氅。
“回去吧,跟陆绩说一声,把家里事安排一下。”
陆绩果然还等在花亭,看到陆议进来,便打趣道:“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孙家老二,还真得说到做到啊,嗯,不错。”
陆议坐下,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明天我就去海昌了,以后,家里的事,小叔叔多担待。”
“没事,有李叔在呢,放心。”陆绩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还有暄儿,小叔叔多心。”陆议眼里很是挣扎。
“那你就更要放心了,瞧瞧,这两年我给带的,皮实多了,昨天还和丫头们扑蝴蝶了呢,喜得人家蝴蝶都很给面子地往她网兜里钻。”
陆议终于释然地笑了笑。
到达海昌的时候,刚安顿好行礼,主公的信便到了,陆议嘴角微翘,展开了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字:
“伯言,想你!”
陆议轻轻地摸索着信上的四个字,嘴角越咧越大,抬起头,看着窗外,白云轻荡,清风旖旎,花香迷离。
嗯,海昌,是个好地方。
但吴郡书房里的顾岳却不这样认为,陆议在海昌的这三年,旱灾肆虐,山贼横行。
果然,半个月后,陆议的信到了,言语间忧虑重重,对自己擅自开仓放粮给百姓之事,向主公请罪。
顾岳当场便回了信,言简意赅:“海昌政事、兵士、皆由议全权作主,不必禀报。”想了想,又在信纸的角落,写下了两个字。
接到信时,陆议正走在皴裂的农田里,当看到右下角‘想你’两个字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被晒得红里透着黑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如此,还想吗?”
当然想,此后的每一封信,在右下角的,永远是这两个字。
陆议挽着袖子,光着小腿,领着大大小小的主事,踏遍了海昌每片农田,每道沟渠,每个湖泊。
海昌县衙的油灯在通宵亮了半个月后,一幅细密确的水利构架图出现在陆议的书桌上。
21岁的年轻后生,用平和亲切的态度,有理有据的说辞,动员了海昌县数十万的百姓投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屯田治水工程。
两年后,当陆议站在纵横交错的屯田里,看到田间沟渠通直,水井遍布,小麦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他回到县衙时,却被眼前的一幕轰得目瞪口呆。
县衙被抢了!
这山贼,太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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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海昌的百姓便在县衙大门前看到一张巨大的征兵告示。
已经与这位亲民又办实事的县令打成一片的海昌小伙子们,踊跃参军,十天内,便招到了两千人。
校场上小伙子们在操练,校场边上,年轻的书生坐在地上,与几个药农在聊天,轻声细语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
山贼不是普通的匪,他们有将领,有百姓,有营寨,有连绵的青山作屏障。
看到书生县令眉头轻皱,一老者忙安慰道:“大人也不必担心,贼毕竟是贼,一窝老鼠罢了。”
陆议转过头,看着老者。
“老人家,对待窝里的老鼠,有什么办法?”
老者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把它逼出洞来不就行了,垛脚、大喊、放水、放火,都可以。
小伙子操练完的时候,到了陆议交待的新任务,回家让家里的女人多绣旗子,多造鼓角,县令要买。
当秋风飒飒吹起,头戴斗笠身穿猎户短装的陆议已经领着几个机灵的小伙子把山山岭岭摸了个遍。
冷月高悬,山谷间人影耸动,几千面旗子子时前插了个漫山遍野。
丑时,山越大寨里,正搂着艳美舞姬沉沉睡去的头领一骨碌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大声问:“山洪爆发了?地震了?
几个弟兄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喊着朝廷大军到了,快跑。头领提着裤子,飞快地跑到寨前的望塔上。
山谷中旌旗密布,鼓角争鸣,杀声震天。
这架势,江东主公孙权来了?
杀伐之声越来越近,隐约还有杀死头领,赏银万两的高呼。头领拔腿便跑,后面跟着一群惶惶然的小头目。
天近拂晓的时候,陆议才带兵攻进山寨。
床上颤栗的舞姬,被围起来的匪众,惊惶的百姓。
除了舞姬,陆议带走了这里的一切。他挑出强壮的山越青壮,编入各伍,一块校场训练,一个锅里吃饭,兵将不分年龄,不分族群,一律平等。
至于老弱的兵士,他果断地裁撤到百姓当中,分到各屯田当中,派人教他们耕种。
他还是给主公写信,把这里的一切,建田、安民、征贼、将兵都事无巨细地写了进去,像个要得到认可的孩子。
主公的回信不但认可了他,还肉麻地把他夸得不像个人。
直接封了神。
信中还戏谑般地提到一件事,主公要亲征,砍黄祖的头,顺便服那个喊你俊俏小公子的小混混甘宁。
陆议一阵担心,一封千叮咛万嘱咐的信还没到达吴郡,顾岳便率军出发了。
江东的战力显著增强,刘表的战力原地踏步,战况虽然激烈,结果却让人心花怒放。
江东公敌,孙权的杀父仇人黄祖,被当场活捉。其帐下猛将甘宁,率众来降。
小混混虽然包裹在一身很正经的铠甲里,但左右晃动的肩膀却提醒着世人,这个身体的灵魂,还是个混混。
看到前方众将簇拥着一个年轻人,料想是江东主公孙权了,甘宁肃了肃脸,一本正经地跪下,口呼主公,降臣有罪。
头顶上传来一声甚是愉悦的轻笑,甘宁诧异地抬起头,看到年轻人的脸时,不禁一愣。
这人抱着胳膊,戏谑地看着他,就像当初在渡口,这人抱着一把长剑,看戏似地看着他。
从小混到大的甘兴霸第一次有种被人篡在手心里的感觉,他想到自己少年时做得那些混帐事,在此人眼里,像看耍猴吧?
但顾岳的笑好像是自己看花了眼,再看的时候,就看到这位年轻的主公热情地走过来,扶起了自己,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求才若渴地表达着得到自己的无限喜悦。
其实顾岳想说的是,你那几个相好的,现在已经凉透了是吧?
回到郡衙,顾岳拜见完母亲,便匆匆向外走,今晚要举行庆功宴。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英丽的少女突然从影壁后蹦出来,拦在了路中间。
“二哥,带我去,我发现了一个俊公子,上次忘了问人家姓名,不过他今晚肯定会来。”
“俊公子?有你家二哥俊?”顾岳数年如一日地给了小丫头一个摸头杀。
“二哥,你是主公,主公要威严,哪能说俊呢。哎,我扮成侍卫,跟在你身边,怎么样?”小丫头眼睛亮晶晶。
俊公子,这三个字成功引起了顾岳的兴趣,他还真想看看自己手下,何人能当得起这三个字。回头朝小丫头笑笑,又指了指一个侍卫,吩咐道:“把衣服给女公子”。
大殿内,酒过三巡,众人开始放飞自我,文臣赋诗,武将舞剑。
顾岳喝了一杯又一杯敬过来的酒,醉眼迷离中,看到一个黑衣小将长身玉立,挺立殿中,拔剑四顾,最后剑指甘宁。
身旁孙尚香惊喜地咦了一声,顾岳便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俊公子了,忙凝神看了过去。
年轻人已经开始舞剑,每一招势,都剑指甘宁,清眉冷目,杀意尽现。
顾岳在好不容易看清黑衣小将是凌统时,暗叫不好。正想把甘宁叫过来,却见这个小混混摇摇晃晃站了出来,拔剑便刺向这个对自己发出挑衅的年轻人。
舞剑变对剑,大殿内风声凌厉,杀气腾腾。
身边一道身影飞掠至大殿中央,轻盈地挽了个剑花,左右各一点,便分开了正越逼越紧的两人。
看也没看甘宁,孙尚香直直盯着凌统,举起胳膊,朝他拱了拱手。
看到主公身边的侍卫下场,凌统冷着脸,了剑,朝主公行了个礼,退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继续用目光凌迟杀父仇人。
这两人,得分开,越远越好。
小丫头孙尚香有了人生新目标,她开始想方设法地找凌统麻烦,像小学生一样,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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