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次飞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文昌星君之食子夜叉
瞧这酒量,若说是自己的兄弟,还差不多。
只喝了三杯便醉倒的邬时,被师傅和徒弟抬到了卧房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大亮,起床走到院子,却看见凌君和文昌,大早上的,一个喝酒舞剑,一个喝酒看书。
邬时看到两人喝酒如喝水的样子,觉得当务之极要立马离开这里,回青灵山,正要开口,却见几个杜家族老急匆匆地跑来,扑通跪在了文昌脚下。
“食子夜叉来了,祖宗,她要灭了我杜家满门,祖宗啊……”,胡须皆白的几个族老竟像孩子似地,吓得全身抖成一团,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灭我满门,食子夜叉,她又是谁?”,文昌挨个扶起老子孙,皱着眉头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推举出一个看起来还算镇静的六十来岁的小年轻出来,嘴唇哆嗦着,终于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食子夜叉,固名思义,是专门抢小孩吃的女妖怪,虽然是个恶名远扬的人物,但对杜康镇几代人来说,只是个传说,因为谁也没见过她,也没听说谁家的孩子被她抢走了。
但这个活在世人噩梦中的人物,今日一大早,却派人送来一封血书,指名道姓要一个叫杜子昌的书生去白铭山找她,若三日内不去,便屠了杜家满门,扬言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杜家几位族老盘查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叫杜子昌的后生,又找出族谱,向上翻了若十代,才知道,杜家的骄傲,自杜家飞升成仙的文昌君,俗世的名字,便是杜子昌。
“小十六呀,你说你一个书生,怎么会得罪一个女夜叉呢?”凌君看了看文昌,觉得这个走坐手不离书的徒孙,跟那个吃小孩的女妖怪,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啊。
文昌也是一脸莫名,自己陈世的名字是叫杜子昌不假,但他从不记得那世与妖怪有什么渊源。
“诸位莫慌,我是文昌的师傅,我们这就启程去白铭山,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都起来吧,地上凉”,邬时平和稳重的声音响起,像定海的神针,瞬间把惊慌急燥的气氛沉定下来。
“谢谢仙人”,众老者又齐刷刷磕头,半天没听到动静,偷偷抬头一看,却哪里还见仙人半个影子,再次见识了仙人的来去如风,心下便又安定了不少。
邬时拉着文昌和师傅,从一座山脚下钻出来,看到此山云雾缭绕,青松翠柏,猜想着,此处应该便是白铭山了。
一辆破牛车吱吱嘎嘎地走了过来,一个樵夫打扮的人戴着一顶破斗笠,坐在车上,打着盹。
“请问老伯,此处,可是白铭山?”邬时站在路边,拱手问道。
穿着灰衣,戴着破斗笠的人怒气冲冲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饱受风霜的脸,他猛地一拽缰绳,老牛哞地一声便停下了。
“哎,我说这位黑兄弟,你叫谁老伯呢,我这正要去相亲,您这一声老伯,叫得可真让人恼火,若今天相亲的姑娘嫌我老,那就只能怪你了,兄弟,留个号吧,我好找上门去”,看起来有四十大几的糙脸青年长得冲,说话也冲。
“孙子哎,你别生气,我徒弟不会说话,你看起来可小了,像我的玄玄孙辈,放心,你相亲的那姑娘,肯定比你老,你在她面前,嫩地像个孙子呢。”凌君上前,挡在徒弟面前,甜甜地向大汉说道。
这个细皮嫩肉,宛若仙子的少年,一口一个孙子地叫,糙脸大汉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扬起牛鞭,就要向凌君打去。
少年却机灵地躲了开去,边跳边笑着骂,这人怎么那么难缠呢,说老了不行,说嫩了不行,难不成说像儿子正好。
糙汉一听,更是炸了毛,他猛地跳下车,想把这个以奚落别人取乐的公子哥揍一顿,不料脚一落地,抬头一看,哪里还见三人的影子,吓得他以为自己打了神仙,扑通跪在路边,不停地磕头请罪。
三人从山的另一侧钻出来,文昌笑着说:“山野愚民,太缺乏教化了,悲哀呀”。
“哎,这人呀,就是听不得实话,以我的年龄,叫他孙子,还是把他叫老了呢,哎,确实,太缺乏教化。”凌君笑嘻嘻地,跟徒孙并肩走着,还很不客气地从文昌手里夺过酒壶,很是潇洒地洒下一个漂亮的弧线,才张开口,接住,喝了下去。
走在最前头的邬时突然停住,看着山下,满脸疑惑地说道:“这里看起来应该不是白铭山,你们看,前面还有村子,妖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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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方圆百里之内,是不可能有人烟的。”
“嗯,说得对,徒弟呀,不行咱们到那村子里看看,问一问?”凌君走上来,看着那个小村子,提议道。
“好,师傅,文昌,咱们走着去吧,我怕咱们再突然出现,吓坏了村民”,邬时说着,便带头向前走去。
待稍微走得近了些,邬时却不由得轻轻地咦了一声,站住,看着不远处的村子,眉头轻皱。
“怎么了,徒弟?”凌君走上来,看了看弟子严肃的脸,又看看四周遍植桃树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以中间的斜塔为中心,层层扩展,包括桃林,是一个完整的八卦阵,只是很奇怪,这个阵,只有七门,独独缺少了生门”,邬时凝神,继续观察着村子。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凌君看到村子内生机盎然,孩童折花追蝶,大人锄禾浇园,很是恬静祥和,觉得这里应是个世外桃源,没什么危险。
但邬时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脸色是少有的严肃。
“哎,徒弟呀,别皱眉头了,这让你看起来真地跟那个人像兄弟了”,凌君凑过来,拍了拍邬时的肩膀。
“我兄弟来了”,邬时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条小路,那辆破牛车正缓慢地行驶着走进了村子。
“原来,这人是到这村子相亲啊,走,咱们跟上他,去看看”,凌君很是兴奋,率先走了出去。
“师傅,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邬时拉住凌君的手,朝他轻轻摇了遥头。
看到弟子一脸的认真,凌君无奈地摇摇头,虽然觉得有点太过小心谨慎,但还是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那辆牛车驰进了村子。
过了一小会,停在一户人家门前的牛车再次驰了出来,糙汉子用斗笠盖着脸,窝在牛车里,看起来很是颓废。
“完了,看来是没相中,瞧他这幅样子”,凌君指着牛车,操的是望着不成嚣的孙子的爷爷心。
“师傅,看起来,这村子没什么问题呀,你看,那人不是安全地出来了吗,这个村子,也许只是某个高人设计废了的一个阵”,文昌看了眼这个不满百户的小村子,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好,不过我们要先去问一下那个人,村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邬时快步向着牛车的方向走去。
“徒弟呀,你这是上赶着去挨刺吗,那人没被相中,正想找你的晦气呢,躲还来不及,哪有往上撞的道理”,凌君上前,拽住了邬时的手。
“你们是神仙吗?”,一个清脆的童音在前方响起,一个头顶着粉色桃花花环的小男孩站在面前,唇红齿白,可爱地紧。
邬时一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没有答话,但凌君却眼神一亮,走到小孩面前,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小孩的脸颊,温声细语地问:“对呀,我们是神仙,小孩,你是前面村子里的人吗?”
小男孩点点头,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在三人身上看,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你们,难道也是来相亲的吗?”
“对呀,村子里的姑娘,漂亮不?”,凌君笑嘻嘻地问。
“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男孩背起手,很老成地说道。
“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邬时突然出声,小男孩顺口答道“我娘”,答完,便觉得这位公子在套话,便气鼓鼓地嘟了嘴,不再理人。
“妈呀,洞房未入,便喜当爹呀”,凌君啧啧了两声。
邬时转头,看着师傅,很是迷茫地问:“师傅,这些,您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书上看的,青灵山书阁里的书杂得很,不过师傅我天纵奇才,过目不忘,一屋子的书,我都看了个七七八八了”,凌君背着手,看向文昌,很是自信满满地笑笑。
文昌忙点头,称赞师祖好学问。
“文昌呀,书阁是你的住处,你上哪弄来这么多杂书啊?你不是修得正经学问,状元朗出身吗?”,邬时看向弟子,语气中有淡淡的不认可。
文昌满脸歉意地朝师傅笑笑,低下了头,扯了扯嘴角,心下暗想,若是师傅知道书阁里还有更色丰富的话本子,不知道向来一本正经的师傅,会是什么表情,便琢磨着,待一回青灵山,便找出那些不是正经学问的书,统统毁尸灭迹。
好像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文昌猛地抬头望去,却发现小男孩正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是天真灿烂的笑。
文昌摇摇头,难道,法力失去了,感观,也衰退了吗?
文昌星君之桃花娘子
“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你们若想投宿的话,可以去村子里,谁家都行,这里的人,好得很”,小男孩看了三人一眼,飞快地跑到桃林里,瞬间消失不见。
“徒弟呀,进去吧,有点冷啊住在山上”,凌君看了眼快要沉下去的太阳,又看看村子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更是感到饥肠辘辘,越来越冷。
邬时从袖子里摸出两粒丹药,看着两人服下,才抬脚向村子里走去。
这是个很优美的村庄,桃树环绕,清溪居中蜿蜒而过,村内青砖灰墙,很是素雅。
“哇,这三个后生长得俊,也是来找桃花娘子的吧?”一群小孩子很是活泼地围了上来,笑嘻嘻地发问。
“对呀,快带我们去吧”,凌君笑着,摸了一下那个带头小不正经的小孩头。
“桃花娘子就住在村中央那座青塔里,快去吧,你们长得这么好看,她肯定会为你们取下面罩的”,一脸嘻笑的小不正经孩又说道。
“小孩,你知道白铭山在哪里吗?”邬时永远是把正事放在心上的人。
“嘻嘻,还真是身在此山,不知所处啊,你向前瞧瞧,那块大石碑上,写着什么?”,小不正经看了眼一脸正经的邬时,难得地正经地回答了一回。
一块青色的大石碑,安放在一只彬彬如生的黑色大龟背上,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白铭山”。
文昌盯着那三个字,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好像是在竭力地回忆着什么。
“你们一个山坳坳里的小村子,却叫什么白铭山,多亏我要进来看看,不然我们还在到处找那个叫白铭的山呢?”凌君朝小孩子取笑了一下人家村的名字,又转头朝徒弟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多么地有先见之明。
徒弟的脸色却很是严肃,就连一路上满不在乎的文昌,也难得地一本正经地在欣赏着石碑上的字。
凌君后知后觉得感到不妙,那食子夜叉,不就在白铭山吗?他看向那几个小孩,小孩还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他。
“食子夜叉在哪里,桃花娘子,又是谁?”凌君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看起是这伙小孩头头的小不正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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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正经歪着头,很不高兴地看着凌君,气呼呼道:“这里没有食子夜叉,只有桃花娘子,休要侮辱我们娘”。
“你们娘?,你们都是桃花娘子的孩子?亲的还是捡来的?”,凌君扫了眼这十几个长得没一点像的孩子,疑惑地看向小不正经。
小不正经气得脸色发红,他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朝身后的小孩子们使了个眼色,大有要群殴凌君的节奏。
“小二子,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请客人到桃花娘子那里去”,一个青衣书生快步走来,轻声呵斥那群眼瞅着就要炸毛的小孩子。
“八爹爹,这个人,对娘亲不敬,我们正要教训他”,被叫做小二子的小不正经转过头,朝青衣书生委屈地解释道。
青衣书生走过来,爱怜地拍了拍小二子的头,又拱手向三人行礼,很是客气地说道“犬子顽劣,让客人见笑了,还请随我来,去青塔,拜见桃花娘子,让她相看,若有幸能被相中,三位便可留在白铭山了。”
邬时一直盯着这个书生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文昌也在打量着这个书生,在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香包时,不禁一愣。
“等等,这位公子,若我们被相中,要排行老几呀?”灵石派的掌门师祖凌君,又一次地抓住了别人话中的伪重点。
“这个,按顺序,应该排在第十八十九二十,但还要看桃花娘子的意思,若她很喜欢的话,超过我等,排在前三,也有可能。”青衣书生笑得春风满面,很有八房风范。
“八爹爹,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可是举人老爷,比这三位小白脸,有学问多了”,小二子走到青衣书生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满脸孺幕之情。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骄吟自满,记住没?”青衣书生低头教训了下儿子,才抬头,歉意地朝三人笑笑,并很是文雅地做了邀请的手势。
村庄小道曲折,绿树掩映着院落,鲜花开满了道路两边,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扇乌漆漆的大门前,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浓眉大眼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进来的人。
“所有幕名而来的公子,都要在狮子的眼睛上画一笔,看看有没有做学问的天赋,三位,请”,青衣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支笔,笔头上蘸的,不是墨,却是鲜红的朱砂。
凌君跃跃欲试,正要上前接过笔笔,冷不丁却被一只胳膊拦住,邬时眼色深深地看过来,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啊,哈哈哈,这位八公子,我们呢,是应桃花娘子之约的,不应征公子,就不测学问了吧,哈哈”,凌君到弟子的目光,生生停住脚步,打着哈哈为自己圆场。
“这不大好吧,不按规矩来,桃花娘子会不高兴的”,八公子眉头轻皱,有点为难。
“今天太晚了,八公子,先带客人去梨香院休息,明日再来拜见”,一个优雅的女声响起,好像人就站在附近,四下望去,却不见半只影子。
“三位,跟我来,请”,八公子听到声音,很是恭敬地向院内行了个礼,便领着三人向来路走去。
从外边看起来的小村子,走起来却是很大,四人走过两座小桥,转过八个胡同,经边一座小湖,才在最东南角的地方,看到一处遍植梨树的院落。
八公子送到门口,便礼貌地告辞回去了。
院门开着,除了四棵怀抱粗的老梨树,空无一人,凌君率先走了进去,看到满树洁白的梨花,很是陶醉地闭了眼,使劲闻了两口这甜蜜的花香。
待入了正屋,发现两名老仆人正在摆弄饭菜,四素四荤,盛放在青白瓷的碟子里,很是赏心悦目。
两个老婆子抬了一大缸酒过来,苍老的脸像长满了粗裂的松树皮,看了眼三位公子,咧开嘴巴,给了一个干巴巴的笑。
“谢谢四位老人家,坐下,一起吃吧”,邬时朝四个老仆拱手行礼,很是恭敬。
四个老仆人却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连摇头带摆手,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这桃花娘子,规矩如此大吗,这此老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凌君径自坐下,拿起一把小木勺,从酒缸里舀酒。
一掀盖,凌君便高兴地眉飞色舞,他看了看还呆站了那里的文昌,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道:“嘿,还真有口福,这不是你家最稀罕的黑麦酒吗,就那么一小罐才,瞧瞧人家桃花娘子,这大缸,真大气,来,文昌,过来陪我喝两杯”。
“咦,味道跟你家的不太一样呀,文昌,你尝尝”,急不可待地抿了一口的凌君,把第一口酒放在舌尖品了一会,疑惑地看向文昌。
“当然不一样,它叫梨花白,是在百年发酵的黑麦酒里加上梨花,埋入梨树下,再发酵百年而成”,文昌走过来,接过了凌君递过来的酒,一仰头,喝了下去。
“徒弟呀,来,你也来一杯,酒量嘛,还不都是喝出来的”,凌君看着端端正正坐着吃菜的邬时,很是豪气地递过来一杯酒。
“师傅,你和小十六喝吧,我三杯就倒的量,还是别丢人现眼了”,邬时看着酒,连连摇手。
“我灵石派的掌门大弟子,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是你自己喝呢,还是为师喂你呢,嗯?”凌君举着酒杯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邬时飞快地抢过酒杯,闭着眼睛,强行倒了进去,呛得他连连咳嗽。
凌君坐了过来,伸手轻轻拍打着弟子的背,好像在看一朵不世出的奇花一样,黑黑的眼珠里,明明白白的便能读出一行字“怎么会这样?好奇怪啊?太不可思议了”。
邬时看了眼师傅,脸更红了。
凌君更加奇怪了。
这徒弟,原先三杯醉,现在直接一杯便红了脸,醉了。
“师祖,您坐得离师傅这么近,他会更醉地”,文昌远远地坐在对面,喝着小酒,笑眯眯地瞅着师傅。
凌君呼出一口气,自己扇着闻了闻,很是认同的点点头,朝文昌说道:“嗯,确实,我嘴里的酒味太大了,闻着更醉”,说完,便起身,坐到离徒弟最远的地方。
文昌瞅着师傅黑红黑红的脸,笑得很是压抑。
“不许笑你师傅,听到没有”,凌君突然瞪过来,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文昌朝连忙向师祖举杯,自甘认罚,连灌三杯,表示陪罪。
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徒孙三人才各自回屋歇下。
丝丝绕绕的小孩子哭声,让睡得正香的文昌突然被惊醒,他猛地坐起来,看向哭声来源处。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大盐粒子雪花夹在怒嚎的北风里,把天地间塞得灰一片。
文昌奇怪地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窗前。
文昌星君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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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孩子
狂风呼啸,但院内梨花却开得恣意张扬,文昌正觉得这里天气好生怪异,婴儿的啼哭声却好像更大了,像是被针扎着似地尖声哭叫,听起来凄厉无比,他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四下里寻找这个可怜的小孩子。
突然间,头顶上的梨花簌簌落下,形成一束,直直向文昌压下来,文昌正想下意识地躲开,却在刹那间的一瞥时,发现花束中间包裹着一个小婴儿。
文昌忙伸手接住花束中的襁褓,顾不上种种怪异之处,抱着便跑回到屋里,还拉紧外衣护住小婴儿,别让他被风雪吹着。
怀中的小婴儿在被自己接住时便停止了哭泣,回到房间后,文昌拉开包裹着小婴儿的襁褓,在看到小婴儿的脸时,却被吓得脸色苍白。
小婴儿面色乌青,早已冻得冰凉。
室外传来一个女子呼喊孩子的声音,文昌急忙掩上小婴儿的襁褓,抱着他,快速跑了出去。
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莽莽苍苍的暗夜天空和冰冷锋利的雪花,他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顺着气若游丝的呼唤声向外走去,手脚慢慢变得麻木,僵硬,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自大腿往下,都变成了冰柱。
文昌感到一阵绝望,他扭头看向师傅的房间,泪水涌出,他想到也是在这么一个雪夜,在青灵山脚下,师傅背起因醉酒差点被冻僵的自己,回到温暖的书阁,阁外风雪交加,阁内围炉夜话,青灵山上的五十年,是自己最为幸福舒适的时光。
别了,师傅,弟子不孝,好在,您心心念念的师祖现在陪在您身边,弟子,无憾了。
泪眼朦胧中,师傅的屋子突然亮起了桔黄色的灯光,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歪头,看了过来。
“师傅”,文昌看到师傅的影子,张了张已经冻僵的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门吱哑一声,师傅走了出来,很快,很急,瞬间,那双温暖的大手便握了上来,师傅焦急的脸上竟沁出点点汗珠。
一滴、两滴、三滴、滴、滴、滴。
汗珠掉落在文昌的脸上、身上、腿上,身边的雪地上。
脸暖和起来,身子能动了,腿不麻了,身边的雪化了,天空慢慢变得清明,淡淡的月亮挂在中天,照在巨大的梨树上,洁白的梨花轻轻飘落,清香弥漫了整个院子。
“小十六,你入了别人的梦魇,快快醒来”,耳边是师傅沉着平和的声音,文昌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师傅正抱着他,而他,抱着一朵硕大的梨花。
“走,先到师祖的屋里去,今晚,我们三人一起睡”,邬时拉起弟子,快步走向了凌君的屋。
凌君睡得正香,邬时也不点灯,拉着文昌,蹑手蹑脚地躺了下去,手被师傅握着,直到天亮,文昌也没再做噩梦。
邬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慢慢地爬着,以为是什么小虫子,抬手便往脸上抓去,手里的东西滑滑地,丝丝缕缕,这手感,绝对不是虫子呀,邬时一惊,便猛地睁开眼睛。
早晨醒来被身边两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的凌君,此刻正趴在邬时的脸上,仔细瞧着,心下正纳闷,一杯酒,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竟让一向稳成持重的弟子走错屋子,爬错床?
突然睁眼的邬时却让凌君吓了一大跳,看到弟子黑黑的,深深的眸子如此近地盯着自己,凌君吓得瞬间弹跳起来,头发却被弟子抓隹,便又疼地哇哇乱叫起来。
“哎呀,我说徒弟呀,你干嘛抓我的头发呀,疼死为师我了”,凌君呲牙咧嘴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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