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次飞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大胆狂徒,还不快放开姑娘”,文昌很是生气,对着那个低着头的人,一拳打了过去。
那人回过头,看着文昌,满眼迷离。
文昌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是自己。
文昌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完事后沉沉睡去,那个梨花姑娘满脸泪痕地坐起来,文昌吓了一跳,生怕这个姑娘会寻短见,忙出声叫道:“姑娘,千万别”。
但那个姑娘却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更令人诧异地是,这姑娘不但没寻短见,还小心毅毅地替男人盖了盖被子,满面羞涩地拿出一个香囊,放在男人手里,又俯下身吻了下去,眼里含着泪,颤声说道:“状元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看过的书,你写的字,你喜欢喝的酒,我都一一珍藏着呢,今天,又是不知道哪位暗恋你的女子给你下了药,倒是成全了我的心意,状元朗,香囊里有我的生辰八字,你一定要到我家提亲啊”,说完,又在男人额头上吻了又吻,才恋恋不舍而去。
文昌直接愣了眼,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才恍然忆起这是自己第一世做状元时居住的客栈。
他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姑娘,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里,压根就没这个人,他看到自己手里的香囊,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过来,他觉得,一切的迷团,都应在这个香囊里。
文昌星君之桃花故人
他拼命想走过去,去拿那个香囊,却是怎么也够不着,来回折腾,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热汗长流。
“瞧,这小文昌,竟然醉成这样”,一双手抚上额头,文昌睁开眼睛,发现师傅和师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竟然不是她”,文昌又闭上眼,喃喃道。
“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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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个她,你这个小文昌,到底有几个她呀?看不出,你还挺风流的,跟你花狐狸师弟,有一拼啊,真不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凌君一把把文昌提溜起来,像对待一个闯下风流债的混帐儿子。
“我师傅又不风流,他专情地很,您骂他做什么?”文昌有气无力地看了眼师祖,恹恹地帮师傅辨白道。
“我什么时候骂你师傅了?”凌君看了眼邬时,又低头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拍拍弟子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徒弟呀,为师嘴快,其实没有骂你的意思,你当然专情了,对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为她守着清白,太专情了,啧啧!”。
邬时惊恐地望着他。
文昌好歹被师祖的话逗笑,从梦中的悲迷中走出来,看了眼师傅,又不敢笑,只好拼命地耸着肩膀,差点憋出内伤。
凌君却马上把矛头掉转过来,又对准了文昌,逼迫他非得把风流往事倒出来不可。
“哎呀,也是很老套的故事了,我中状元后,在酒宴上被下了点药,把一个姑娘那个了,姑娘临走是留下一个香囊,里面是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几朵桃花和一缕头发”。
凌君瞅了文昌一眼,啧啧了两声,很是鄙夷地看了这个文质彬彬的徒孙一眼。
“那个姑娘是谁,是桃花娘子吗?”,邬时永远能抓住重点。
“是当朝的长公主,在宴会上,她对着一个小丫头很是刻薄,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已经那个了,出于责任,我还是向皇帝提出赐婚请求”,文昌蹙着眉头,看起来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怎么,公主不愿意,还是他爹不愿意?”凌君看了眼文昌苦着的一张脸,了然地问。
“公主怎么会不愿意,不愿意她还那么尽心机地在我酒里下药啊,是他皇帝老爹,软弱昏聩,被领国打得要送女儿求饶”,文昌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充满了厌烦。
“那公主呢,能下药,应该也能做出私奔的事来吧?”凌君从看话本子的丰富经验中得出结论。
“师祖,您还真说对了,我们私奔到杜康镇,她的贴身丫环追来了,说领国皇帝许她皇后之位,呵呵”,文昌闭了眼睛,喃喃道“以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差点冻死在青灵山下,是师傅救了我,五十年后,我便飞升成仙了,当年那点事,如过眼云烟,早就忘了”。
“那你也算不得对不起她啊,那桃花娘子,又是谁?”邬时把问题又拉到了关健点上。
“奇就奇在我刚才做的梦,梦中那个姑娘竟然不是长公主,是阴差阳错,公主下药,她遇上我,但香囊明明是她临走是放下的,为什么里边的名字是长公主呢”,文昌一脸郁闷,很是焦燥。
“不要想了,待见到桃花娘子,一切便明了了,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文昌不必烦恼,来之接之即可”,邬时握住弟子的胳膊,眼光清明淳正。
“是,师傅”,文昌因为这两天的梦而渐渐烦闷的心,在师傅的目光中慢慢沉静下来。
难得的,今晚文昌没再做梦,一觉到了天亮。
刚吃完早饭,八公子便来了,他很是恭敬地邀请三人去青塔,说是桃花娘子有请。
凌君很是激动,也顾不上喝水,拉着弟子孙弟子,便向青塔走去。
青塔院子前的石狮子还在,这次八公子没要求三人在狮子眼睛点朱砂,直接便把他们领到了院子后,便悄声退了出去。
院子里桃花点点,蝶翩飞,灵鹿嬉戏,天鹅高歌,一派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样子。
第一次在村外见到的小孩穿一身白色锦袍,正在桃园里呼呼生威在舞着剑,一个戴着桃花面具的女子站在一边,满眼爱怜地看着小孩,不时地为他试着额头上的汗。
“夫人,可是桃花娘子?”邬时拱手,礼貌发问。
女子转过头,微笑着看了过来,很是高雅地行了个礼,看了眼三人,便把话头对准了看起来最具大家长范的邬时。
“您是状元朗的师傅吧?他的亲事是不是您说了算?”。
邬时看了眼呆住了的文昌,正要问这门亲事从何而起,旁边的小师傅又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很有一幅为自家儿子相媳妇的挑剔劲。
“我说桃花娘子,先别提亲事,先把十七位公子和一大群孩子的事说清楚吧,我们家状元朗可是初次婚配呢,虽然他这人生性嗜酒爱书,对事关门第之事不是太懂,但作为灵石派的开山掌门,我还是要给把好关了”。
桃花娘子轻笑一下,正要答话,却见那个小男孩像支离弦的箭,嗖地冲向凌君,挥舞着小拳头,很是愤怒地招呼着灵石派掌门的肚子。
“思昌,不得无礼”,桃花娘子轻言细语地喝道,像一阵温柔的薄雾,还没钻入小孩耳朵里,便消失不见。
文昌走到师祖面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小男孩的胳膊,蹲下身来,看着他。
“你是叫杜思昌是吧?”文昌扶住男孩胳膊,眼中变得一片清明。
小男孩点点头,站在远处的桃花娘子双肩微耸,低头抽泣。
“你娘是谁,你外公是谁?”文昌继续问道。
“哼,我娘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我外公,更是厉害,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别说你们小小的灵石派,就是天尊,我娘也配得”,小男孩挺了挺胸,对自己的门第很是自豪。
文昌拍了拍小孩的头,站了起来,看向桃花娘子,轻声问道:“姑娘,可是镇北大将军的爱女?”
桃花娘子哽咽着点了点头,缓缓地拿下了面具,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亭亭玉立,如一树梨花般高雅。
“你留下的香囊,为什么成了长公主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梦中的那个可怜的小孩子,是谁?”,文昌声音有点抖,心中的不安在急剧地扩大。
桃花娘子嚎啕大哭,她身后的桃林慢慢枯萎,变成了一座威武的将军府第,梨花般地姑娘正坐在闺房里,含羞带怯地看着当朝状元朗的策论。
大门口突然来了数千铁甲军,迅速包围了将军府,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手持圣旨,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正院,对着跪了一地的将军府众人宣读了皇帝的旨意。
威武的将军满面惊愕地抬头,大喊着冤枉,但全家却被铁甲军用铁链栓着锁走。
梨花姑娘在铁甲兵冲进来时,机灵地钻进了自家酒窖的酒缸里。
老妪打扮的姑娘挤在人群里,满脸热泪地看着全家上下近百口以谋反罪处以极刑,跌跌撞撞地走在暴雨中的姑娘,却发现状元朗牵着长公主的手,迅速地朝城外跑去。
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拉下了,她捂着肚子,疼地在路边打滚,直到昏倒过去。
当她在一阵马蹄声中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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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两个宫里的太监快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话,那个公公,她认识,是好朋友长公主的大太监。
“咱家公主真是糊涂,怎么就迷上了那个状元朗呢,陛下舍了镇北将军的脑袋,才给她换来的皇后之位,竟然如此不珍惜。”
“别抱怨了,咱家公主不知道这次和亲,是去做皇后,哎,也是可怜了镇北将军一家,谁让他是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哎!”
“吁,别说了,没了将军,北国也许很快便打过来了,咱家公主做了皇后,又能如何”
“我整个大甫国,一片昏暗,咱等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多,走吧,先把长公主追回来再说”。
两个太监远去了,姑娘脸上一片死灰,空洞的眼里,只剩下滔天恨意。
老妪打扮的姑娘一路乞讨,从春天走到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在一座破庙里,她产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哭声响亮,方额疏眉,很是个大气的孩子,姑娘抱着儿子,嚎啕痛哭。
但老天却不睁眼,疯狂的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断粮断水的姑娘眼睁睁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冻得僵硬,她抱着婴儿,疯了般跑在漫山遍野的暴雪里。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漫天大雪消失,面前还是那片点点落红的桃园,那个梨花般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文昌,满面悲切。
“原来,你和公主的香囊,在酒宴上弄错了,我记得,你们曾一起向我敬过酒的,哎!”文昌也看着她,喃喃道。
半晌,又蹲下,双手揽过面前的小男孩,头埋在那个幼小弱嫩的胸膛上,无声哭泣。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后边发生的事?”,邬时淡淡的声音响起,悲伤中带了点责备。
桃花娘子看过来,眸中怒意渐起。
那个姑娘
“孩子死了,你也死了,对不对?你的灵魂冤气太重,变成了夜叉,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正常长大,你偷人家的小孩子,撕裂他们的灵魂,喂给自家儿子,是不是?”邬时的声音慢慢变得严肃。
“别说了,我已经改了,孩子长到八岁时,我就手了。”桃花娘子看了眼抬起头,惊讶看过来的文昌,情绪临近崩溃。
“并没有,这个村子,那十七个孩子和十七个公子,你利用梦魇把人留在这里,与杀死他们,有何不同?”邬时眼神凌厉,目光炯炯。
“我有什么办法,即便我母子变成了鬼,变成了夜叉,还是有人要欺负到头上来,我无所谓,但欺负我儿子,就是不行,好,我儿要兄弟,我就给他各种性格的兄弟,我儿要爹爹,我就给他最接近他亲生父亲的爹爹,那十七个孩子和十七个公子,都在人世中或孤苦伶仃,或郁郁不得志,在这里,我给他们造出一个世外桃源,每天活得开开心心,有什么不好?”,桃花娘子笑容变得冷咧,她身后的桃花,又开始纷纷掉落。
“你征求过他们的意见吗,他们的家人同意吗?”邬时朝桃林一挥手,便有几幅境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呼天呛地的母亲拄着拐仗,一路乞讨着寻找着外出考试而一去不归的儿子。
年轻的媳妇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望眼欲穿,等着衣锦还乡的丈夫,从黑发到白头。
贫穷的母亲捧着儿子的小鞋,坐在家门口,疯疯颠颠地拜天拜地,乞求小儿平安无事。
邬时了手,眼神严厉地盯着桃花娘子。
“师傅,她做的孽,我来还”,文昌站起来,领着儿子的手,走到邬时身前,扑通跪了下去。
“不要,状元朗,你是文昌星君,就应在天上,掌人间文事,高洁风雅,此生能再见你一面,桃妍足亦,我这就撤了幻境,放那些人归去,只求,你能好好待我们的儿子。”桃花娘子大恸,也扑通跪下,拽着文昌的袖子,哭泣不止。
“好,好,那我们一家,就一起去地府领罚吧”,文昌站起,一手抱起儿子,一只手伸出,想去拉桃花娘子。
但桃花娘子却跳了开去,她满脸泪水,却笑得很是开心,万般不舍地看了眼儿子,又柔情似水地看了眼文昌,举起双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邬时迅速担碎一还魂丹,向慢慢变得透明的桃花娘子扔去。
“娘,娘,不要丢下我,娘”小男孩扑了过去,却只见到地上一闪着红光的桃核。
“这个幻境是她用自己的全部灵识所织,要想救所有的人,只有她自己魂飞魄散,我用还魂丹,暂时结住她的魂魄,文昌,速速带着你的妻子和儿子,去阴间,找暗夜,尽快投胎。”邬时冷静地吩咐道。
文昌忙抱起儿子,拾起桃核,站到师傅跟前,邬时替弟子划好循地符咒,站在一边,目送着他们消失。
村子已消失不见,狂暴的山风中,只有几株结着小青果的老桃树,十七个公子和十七个小孩相互看着,迷茫不已。
“我不是被发配到边城上任吗,这是到了吗,不是听说是戈壁吗怎么在大山中啊?”二公子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莫名其妙。
“哎,瞧我,又迷路了,这次去京城赶考,还真是不顺,哎,若再不中,回家我娘子又该哭了,哎”,八公子看了看四面的大山,摇头叹气。
“咦,我记得我正在河边抓鱼给我生病的老娘吃的,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遇到神仙了吗?”,小二子摸了摸头,在看到前面两位气质出众的公子后,忙小跑过来,一脸期待地问他们是不是神仙。
凌君咳了咳,很是仙气缭绕地起了个势,朗声说道:“我们是过路的神仙,发现诸位迷路在此,特下来给各位引路,都站好,让我徒弟一一渡你们回家”。
众人都喜极而泣,纷纷跪地磕头,邬时快步走到众人身边,用循地法术,一一把各人送回要去的地方。
天色渐暗,野风呼号,刚才还生机勃勃的世外桃园,刹那间荒凉一片。
“走,师傅,我们也回青灵山”,邬时拉着师傅,催动了符咒。
邬时直接把目的地设在了花狐狸闭关的山洞。
黑衣白袍的公子憔悴地坐在一个石桌前,正在奋笔急书地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清瘦的脸上抹上了一丝笑容,张口愉快地喊了声“师傅”。
“哎,小十八,你醒了,在写什么呢”,邬时看到花狐狸重新变成人形,知道他这一次,终于还是惊险地挺过来了,便也高兴地问道。
凌君却直接走上前,哗啦一翻,在看到上面的字时,便哇哇地跳了脚,他拿起那一撂纸,凑到邬时面前,沉痛无比地说:“徒弟呀,你瞧瞧,瞧瞧,这都写得什么呀,门风不正啊”,边说边摇头。
邬时接过一看,第一页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恋爱飞升指南》,邬时又大体把下面的一翻,发现花狐狸写得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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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尽,道理与故事齐飞,诙谐与正经共色,语言风格与自己写的十八本飞升指南类似,一看,便知道出自地元老祖门下。
“怎么样,师傅,弟子有没有领会到您著书的髓?”花狐狸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邬时。
邬时却眼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指着他写的东西,轻声问:“这些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做梦呀,徒弟在这次闭关之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自己历经几世,见识了好多对恋爱懵懂无知之人,对他们的暗恋之苦实在是看不下去,想写一点自己浅薄的经验,像师傅一样,成为世人一门学问的开山鼻祖”,花狐狸越说越兴奋,苍白的脸竟染上了点点红意。
凌君一目十行地很快便把一摞子稿纸看完了,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停了一会,抬起头时,却是满脸惊讶。
“小十八啊,对这最后一个故事,铁公子苦追心上人数千年的事,你怎么看?”凌君狐疑地望着花狐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个呀,这个故事我感触最深,这个铁公子,情深可嘉,但着实不会讨心上人喜欢,我保证,若他如果真地存在,按我下面提供的恋爱技巧,他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花狐狸哈哈笑道。
凌君看着兴奋愉悦的花狐狸,满脸悲悯,他疑惑地看了眼邬时,邬时朝他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小十八啊,师祖给你的书写个题记吧”,凌君笑得意味深长,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花狐狸瞬间便觉得不妙,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恭敬地说道:“不敢劳烦师祖,请我师傅写就好了”。
邬时看了眼两人,笑着走向石桌,拿起笔,在一张空纸上写了两行字:
“满纸荒唐言,何人知,却是实事;”
“一书取巧话,谁人晓,竟是真理”。
花狐狸在师傅一边看着,满眼崇拜,凌君也凑过来,在看到纸上那两行稳健大气的字时,也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
“师傅,师傅,您回来了,小黑凤可想您了呢”,很是激动的一声高叫,三人抬起头,看到小黑凤快速地从洞外一头闯了进来。
凌君一个闪身,挡在了弟子面前,一把抓住小黑凤,点着他的头,教训道:“入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的,哎,有失我灵石派的斯文呀,哎,门风不正呀”。
小黑凤双翅叉腰,正要跟这个自己最是不正经的小师祖理论,却听得邬时说道:“还不先见过师祖”。
小黑凤转头,看到凌君得意地看着它,便很是夸张地伸开双翅,扑通跌在地上,行了个屁股朝上的大礼,高声叫道:“师祖在上,受小十九一拜,祝师祖寿比南山那棵丑老松,福如东海那只龟老怪,胡子白又长来长又白,咿呀咿呀呀呀呀”,最后,竟然又捏着嗓子,唱起戏来。
凌君一把提起他的翅膀,对上那双小眼睛,吓唬道:“哈,小十九,小黑鸟再瘦也是肉,现在你小花师兄变成人了,所以,只能吃你啦,邬时呀,你说,黑凤凰烤着好吃呢还是炖汤好喝呢?”
小黑凤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珠,惊恐地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小师祖,伸出一支翅膀向邬时求救:“师傅呀,快,喂我一颗臭黑丹”。
邬时笑笑,从袖子里掏出那颗曾喂给凌君的黑丹,用手指捏着,举到小黑凤面前。
小黑凤两眼一闭,晕倒在凌君手里。
花狐狸走过来,不满地瞪了小师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小黑凤,轻声说道:“十九师弟还是很不错的,我闭关时,他经常弄些梧桐露给我喝,不然,我也不能恢复地如此快。”
“呀,小花呀,失恋了,失忆了,现在,还要吃素了?”凌君瞥了瞥嘴,斜眼看着花狐狸。
暗夜
“笑话,我,《恋爱飞升指南》的作者,还会失恋呀?”,花狐狸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笑话?看看你师傅,各种法门的修仙飞升指南的鼻祖,飞升了吗?”凌君想了没想,反唇相讥。
看了眼师傅有点讪讪的脸色,花狐狸有点愤愤不平,他看了眼这位小师祖,不悦地反驳道:“师祖,您也跟师傅在一起好几年了,难道您就没弄明白,师傅为什么能写出十八本飞升指南,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想着飞升?”
凌君看了眼花狐狸略显激动的脸,又转头看向邬时,却见弟子在接触到自己的目光时,眼睛迅速躲开,有点不好意思。
“噢,我明白了,邬时呀,你想飞升,是想上天找为师对不对?”,凌君甚是愉悦地走过来,伸出双手,抱住徒弟。
邬时僵住,花狐狸呆住。
“真不亏是我灵石派的开山大弟子,尊师重道,坚忍不拔,百折不挠,是未来掌门的不二人选,放心,你上不去天,为师也会下来,亲自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乖啦”,凌君松开邬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花狐狸从书稿中翻了翻,抽出一张,拱手弯腰,递给邬时,心悦诚服地看了眼小师祖,朝邬时说道:“请师傅笑纳”。
邬时低眼一看,却只见几个章节大字《如何搞定天真懵懂恋人的1001招》,脸红了红,一把接过,迅速放进袖子里,背起手,朝外走去。
“你给你师傅的什么,警告你呀小花,可别带坏我灵石派未来的掌门人,我好不容易培养了好几年的好徒弟”,凌君伸手指了指花狐狸,也快步走了出去。
花狐狸看着小师傅从后面亲亲热热地又拉住了邬时,无奈地摇摇头,使劲晃了晃了手中的小黑凤,看到他睁开那双迷茫的小眼睛,忙开口说道:“师弟呀,咱们去采些梧桐露,给师傅煮茶喝”。
一直走到厨房,凌君才在正忙着生火做饭的邬时身边坐下来,他看着邬时的袖子,很不甘心地问:“徒弟呀,别按小花那套来,他自己的情事都没一件成的,还想指导别人,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也变得不太好了?”
邬时看着师傅,温和地笑着。
凌君看着那双眼睛,亲切温和中带着丝丝戏谑,想了想,便后悔地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哎呀,徒弟,你不一样,虽然你自己也写指南,但你脑子正常,所以按你的方法修炼的人,都得以飞升,但小花的主意不靠谱,你想想啊,你那个心上人,没必要用上这1001招,我倒觉得,只用一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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