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秀色可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蒋楚风眯眼,他得被不待见到什么程度,才成了报仇的利器?蒋楚风摸着下巴问:“我长得丑?”
符黛连连摇头,就是不抬头。
想起那天她在庙里说的话,蒋楚风抬起一条腿搁在茶几上,“大腿给你抱,让你在越州城横着走怎么样?”
符黛略一呆愣,飞快地瞅了他一眼,还是摇了摇头,“九爷这条大腿太粗,我怕半路抱不住撒了手,摔得体无完肤。”
蒋楚风听她嘴里说出来“太粗”二字,某处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忙摒除心中那旖旎思想,翘回二郎腿,压制着又要抬头的欲望。
“那你赔我沙发。”蒋楚风懒懒散散靠着,说完这话又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
可符黛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翻了翻手提包问:“多少钱?”
蒋楚风歪头看着她微翘的唇,像欣赏一幅画,有丝着迷,说话却不打草稿:“进口的,一两万吧。”
“你怎么不去抢?”符黛一下捂紧自己的小荷包,瞪向沙发垫,有种把里面海绵都抠出来的冲动。
“抢劫犯法。”
“黑道头子还讲法呢?”符黛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局促地搓搓手心,“我没带那么多钱,下次、下次再给你……行不行?”
蒋楚风盯着她把话说完,悠悠道了句:“不行。”
符黛垮了脸,心里才建设起的对他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全部坍塌了,小气鬼铁公鸡什么的骂了个遍,发泄似的在沙发破洞上又抓了两把,心想反正要赔,彻底弄坏才不亏。
蒋楚风忍不住想笑,觉得逗这只小绵羊蛮好玩的。
“没钱就拿你自己抵吧。”
符黛满头问号,怎么今天老是围绕“以身相许”这个问题没完没了?
“买卖人口也是犯法的。”符黛试图跟他讲道理。
蒋楚风不按理出牌,“黑道不讲法。”
“……你怎么不上天?”
“你给我窜天猴?”
符黛觉得跟这个人有代沟,根本无法交流,憋了一嘴气偏过了脸。
蒋楚风忍不住手痒,伸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软乎乎地陷下去一个窝。
“讨厌!”符黛打开他的手,细细的嗓音天生带一股柔软,便是生气也没什么威慑力,反叫人觉得魂酥骨软。
蒋楚风动了动手指,回味着手背上那绵软的一下,意动不已,脑子里边又开始想象那小手伸进自己裤裆里的情景。
“嗯……”
听到他沙哑的呼气声,符黛下意识侧目,见他一手搭着眼,慵懒瘫坐的样子,小声嘟囔:“怪人……”
符黛坐了一阵,见雨没有停的迹象,再待下去家里人该着急了,便起身告辞。
蒋楚风叫了司机送符黛,符黛却不敢领情。
“我怕把你的车坐坏了你又叫我赔。”
蒋楚风帮她拉开车门,一脸的纯良无害,“哪能呢,车能值几个钱。”
符黛将信将疑坐进去,车子驶出一截的时候趴到车窗上回头望了一眼,见蒋楚风插着兜站在丝丝雨雾中,朝她摇了下手,不知怎的,就有种把自己卖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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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来袭[民国]秀色可餐(限)(尚扇弱水)二房来袭
对于男女之事,符黛虽是白纸一张,好歹脑袋瓜还转的过来,细细回想起来,得出了结论蒋楚风对她真的有意思。
“你想啊,他也不缺钱,我们家全部的古董加起来,也才勉强比得上他一根手指头。若说他要报救命之恩,也大可给我一栋宅子或是一笔钱,再不济开张空支票,任我提要求,偏说这些话,除了这张脸我真想不出其他的了。”符黛捧着自己光滑的脸蛋,没有骄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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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满,顺其自然陈述事实的模样。
温倩默默地听她分析完,拉下她的一只手,端详着她芙蕖似的脸庞,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几天不见,我们黛黛的脸皮也变厚了。”在温倩看来,符黛确实长得漂亮,白净的面皮,水汪汪的眼睛,小嘴一张又甜又糯,就像撒了糖霜的糯米糕,叫人食指大动。只是这一切放在蒋楚风面前,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说服力。蒋楚风这种游走于黑白之间的传奇人物,身边何时缺过莺莺燕燕?说是三千粉黛也不为过,山珍海味任君选,哪会注意到一碟糯米糕呢。
符黛听她笑,就知道她不信自己说的。老实讲,她自己也纳闷,可又想不明白蒋楚风这么个大人物干什么与她一只小虾米频繁周旋。
“有那么好笑么……我觉得我长得也不差啊……”符黛忍不住偏头,对着店里的玻璃窗打量自己的脸。
家中有个看重长相的母亲,符黛自然近朱者赤,有这自信也不是没道理。可在温倩看来,符黛自小生活在锦绣丛中,父母又那般恩爱,宅子里连点阴私都没有,致使她不知人心险恶。温倩越想,越觉得符黛是给人骗了,语重心长地劝道:“黛黛,你记住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万不能信的!”
符黛听到她那句“大猪蹄子”,原本想笑又憋了回去,懵懵地点头,有点不明白温倩缘何对异性有这么大的敌意。
两人闲聊了一阵,各自回了家,符黛一走近自家大门,便看见停着几辆黄包车,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皮箱,人声嘈杂。进了前厅的时候,见着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中站的妇女拉住了手。
“这是符黛吧?一直没机会见,都是大姑娘了,瞧着就比我们家音音懂事!”
旁边一个粉衣裳的姑娘似乎对这话有异议,十分不配合地哼了一声,两只杏眼本该是娇俏可人,被她一翻几乎只见眼白。她身旁还有个年岁稍大些的,相比之下,靛青的衫子有些黯然,薄薄的眼皮轻颤了一下,露出一个略带拘谨与怯意的笑容,低低叫了声“黛黛”。
符黛努力搜寻着记忆,经母亲提点,才想起来她是二叔的大女儿符月,幼时的记忆虽然没多少,符黛总还记得好赖,这个姐姐同病逝的二婶一样是个好性儿,在祖宅时经常会拿糖果糕点给她吃。
符黛拉了拉符月的手,笑着唤了声“月姐”,再看周围的人,也大致清楚了。先前拉她手说话的便是二叔后来续娶的夫人余秀娟,粉衣姑娘是二女儿符音,除此之外,还有位姨太太,瞧着比她大不了几岁,修身的旗袍裹得紧紧的,肚子隆得高高的,看样子怀了有七八个月了。旁边的老太太不时抚着这姨太太的肚子喊乖孙,让符黛忍不住想笑。
老太太瞥过眼来,杵了杵手里的拐杖就开始发难:“见了长辈都不知道主动问候,没规没矩。”
符黛看着那根黄梨木拐杖,心里就由不得发紧,咬着唇瓣别过脸,就是没叫“奶奶”。
陈玉心疼地搂着女儿,许多往事涌上心头,眉间已有不虞。当年她随丈夫住在滨州祖宅时,无论是坐是站,都要被老太太挑出毛病来。符黛那时不过三四岁大,只因自己抓了桌上的李子吃,就被老太太大骂,半点不留情,照着女儿藕节似的的胳膊上就打。女儿自出生起,就娇娇软软的一只,她跟丈夫疼都来不及,何曾动过一根手指头,老太太一拐杖下去,虽没断了骨头,也肿了好几天,夜里更是时常惊哭,她也跟着掉眼泪。
老太太不以为意,觉得符家历来家风严谨,礼仪自得从小教起,陈玉同她理论,反得了个顶撞婆母的错,罚跪了半日祠堂。
自此,陈玉将女儿看得越发严密,只是仍不疏漏,时不时就见女儿身上多了些青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也不敢说,总是磕磕绊绊地说“奶奶不让”,陈玉心疼得直哭,符秋生一怒之下带着妻女离了家,白手起家在越州扎了根。
这么多年来,夫妇俩也没回过滨州,只逢年过节的时候寄送些年货,以尽最后那点孝道。这次对方招呼都不打一声,携家带口挤上了门,陈玉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符秋生与弟弟符海仁聊了一阵,才知他是调任越州任参议,且看老太太理所当然的态度,显然不打算另寻住处了。符秋生的眉头也一直没舒展过,嘬着烟嘴吸了几口,先吩咐人带他们下去休息了。
符黛这才从母亲怀里出来,皱了皱鼻子,道:“我们不会又要跟他们住一起吧?”符黛是十分的不乐意,成日跟个奉行“三从四德”旧思想的老太太同处一个屋檐下,简直要透不过气来。尤其方才看见符月走路时还是坡的,就一阵发憷。她听母亲说当年就是老太太硬要给符月裹脚,她亲娘拼了命拦下来,到底伤了脚骨,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陈玉直骂二房一家是土匪,符秋生沉吟一阵,下了决定:“看老二也没打算另立门户,我想着另买一栋宅子,这边就抛了。”
听符秋生的意思,是要与这边撇清关系了,符黛倒是巴不得,陈玉怕他被老太太骂,担忧道:“老太太这边怎么交代?”
“我都腾地方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当初离开滨州的时候,也没剩多少情面了。”
老太太一直觉得商人地位低下,不如在政府抱个铁饭碗来得实在,所以一直比较偏袒符海仁,符秋生便是再混得风生水起,依旧得不到好脸。
符秋生也是个利落的性子,说罢就动身,说去跟朋友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卖。
符黛跟母亲吃过饭,穿过后院回房,听到隔院符音咋咋呼呼的,暗道老太太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这要换了她和符月,一准被骂没规矩了,想不通一样都是女娃,待遇还差这么多,难道她不是符家亲生的?
符黛胡思乱想了一顿,撇撇嘴坐进了院子里的秋千椅上,正晃着腿悠哉,隔壁的动静已经移到了月洞门那里。
符音探头探脑,朝着后面喊:“奶奶!这院子真漂亮!还有秋千!”
符黛闭了闭眼,不想同他们打交道,起身往屋里走。
符音见秋千空了,急忙要过去,同送衣服的张妈挤在一个门框里,刚洗过的衣服全掉在了地上。张妈惊呼一声,急忙去捡,符音不甚在意,瞥了一眼,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看到里面轻薄的两片布料,好奇地拿在了手上,“咦?这是什么?”
老太太眯缝着眼,用拐杖勾了勾,蹭得全是泥点子,虽叫不上名字,但看比抹胸肚兜还简洁,便没好气:“不正经的东西!”说罢直接挑到了地上。
符黛回头,见是自己前些日子买的乳罩,忙跑过去将衣服胡乱团起。
老太太不饶人,将符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撇着嘴训:“小小年纪不学好,养得一副狐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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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不好好穿,尽跟些洋学生效仿!”
贴身的衣物本来就隐秘,如今被人亮出来指指点点,符黛脸皮子薄,当下又羞又气,跺了跺脚,含泪跑了出去。
张妈一看不好,忙去叫了陈玉,将情况大致说了。陈玉气得手抖,真想当时就把这祖孙俩轰出去。
“一来就闹得不安宁,这祖孙俩真是半点不省心!黛黛跑出去八成会找小倩,你给温家打个电话,让小倩顾着些。”陈玉交待完径自去了后院,见那祖孙俩鸠占鹊巢倒是悠闲自在,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撩了下眼皮,两手扶在拐杖上,老神在在道:“你来得正好,我倒要问问你怎么教的女儿,成日里不说好好规劝着学些规矩礼仪,瞧瞧那穿的什么?实在不成体统!还是多学学女诫为好。”
陈玉不禁给气笑:“老太太,大清早亡了。”还女诫呢,这老太太就是封建时代拆下来的一块朽木,迂腐不堪,不可雕也。
“怎么说话的?”老太太觉察到陈玉的讽刺,眼睛顿时瞪了起来。
丈夫都不打算跟他们牵扯了,陈玉也没了顾忌,道:“老太太既说起规矩,我也得问一句,老太太这规矩是怎么教的?虽是亲眷,那也算客,随便进出主人家的院子翻人东西便是规矩了?看来老太太年纪大了,连这都拎不清了。”
符音到底还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听出来陈玉的言外之意,面上一臊,从秋千上跳下来,小声嘀咕:“谁稀罕!”
陈玉不想跟一个小辈计较,吩咐张妈道:“带老太太和三小姐回客院,仔细着些,别叫迷了路。”
老太太总算还有那么点自觉,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好一开始就闹僵,拄着拐杖哼了一声,心道一个媳妇再横,那儿子还是她亲生的,到时候说什么也得向着她。
“秋生这家管得是越来越不济了。”老太太意味不明,重又眯缝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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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黛跑出门,越想越气,直掉眼泪,招致路上三两行人频频观望,于是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往巷子里拐,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鼻子。
一辆气派的老爷车从路上绝尘而过,没多久又倒了回来,蒋楚风摇下车窗,招了招手,“上来。”
符黛正是伤心的时候,没搭理他,抽抽搭搭地继续往里走。
蒋楚风忽悠道:“巷子里荒无人烟,你一个人进去,给心怀不轨的人看见了,劫财劫色怎么办?”
符黛一听,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瞅了他一眼,心道被家里老太太不待见骂了一顿也罢了,出来还遇到个混蛋吓唬她,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符黛越想越委屈,嘤嘤嘤地哭出声。
蒋楚风一愣,下意识想自己是不是暴露什么禽兽属性了,怎么就给吓哭了。
“怎么了这是?”蒋楚风下了车,大手罩住她的脑袋瓜拧向自己,弯腰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给谁欺负了?”
符黛吸了吸鼻子,涉及隐私的事儿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恼羞成怒地拧过身子擦泪珠子。
蒋楚风跟着她调了个方向,循循善诱:“这时候不考虑一下抱我大腿?给你撑腰怎么样?”
符黛盯着他星光熠熠的眸子看了半天,老觉得他就是在逗自己玩,因为心情不好,说话自然也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上我了?”
女孩细软的嗓音里带着一点点羞怯与试探,却直白得可爱。蒋楚风轻笑了一声,勾着她顺滑的辫子抚了抚,“我以为上次已经够明显了。”
符黛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车打量到人,轻合下眼睫,瘪了瘪嘴说道:“你还是别逗我了,我要当了真,你再想甩开我就难了。”
蒋楚风还就怕她不缠,听了她这番劝诫,反而乐了,“没说不让你当真。”
符黛拧着眉,语气变得不耐:“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她已经拒绝得这么明显了。
“禽兽怎么能听懂人话。”蒋楚风低声喃了一句,看她硬绷着的小脸,只觉想笑,“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的意思,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这是要强抢民女了?符黛看他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丝不可置信,好话赖话说尽,奈何这个男人就是油盐不进,于是哭丧着脸问:“你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行吗?”
蒋楚风十分有耐心地同她打太极,笑着反问:“你不喜欢我哪儿,我也改。”
“哪儿都不喜欢!”
“那真不巧,我看你是哪哪都喜欢。”
符黛看他这副无赖样子,又想哭了,顿了顿又好声好气地同他讲道理:“你说你这么有钱,长得也不差,周围有那么大片森林,啥品种的都有,何必吊死在我这一颗歪脖树上呢?”
蒋楚风听见她这比喻,更是笑得胸腔直震,罢了甩出个十分任性的理由:“我喜欢高兴爱。”
符黛噎了一下,直接翻白眼走人。蒋楚风提住她的后领,将她拉回来塞进了车里,高大的身躯跟着挤了进去,轻描淡写地朝司机道:“开车。”
符黛呆了三秒钟,反应过来后就要去开车门,蒋楚风反剪着她的双手,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你乖点,我带你去见识好玩的。”
这一副哄骗小孩似的口吻,让符黛听在耳朵里,扑腾地更厉害了。
“我不去!你放我下去!”
蒋楚风全不将她挥爪子弹蹄子的抗议放在眼里,只是少女的酥胸紧压在他大腿上,时不时地磨蹭,没几下就蹭得他一身火。
“别动了啊。”蒋楚风幽幽提醒。再蹭下去他就要硬了,他也不想到时候顶着个裤裆吓坏她。
符黛不听,还在拧,蒋楚风吸了口气,将她翻了个面仰躺着,顺便捏住她喊救命的嘴,“别叫人听见误会。”
明明就是个土匪,还怕人误会?!符黛气到没脾气,瞪了他一顿,累得往后一仰,不想搭理他。
蒋楚风松开手,见她也不出声了,心里颇有点可惜。他还想着,她若再要喊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嘴去堵她了。
司机对身后的动静一直眼不见耳不闻,将车子平稳地开到“不夜城”门口,符黛看着花花绿绿的招牌,马上联想到一些不正经的场合,却有存着几分好奇。
蒋楚风怕她误会,当即解释道:“不夜城白日里都是话剧和戏曲,最近来了一批洋人会魔术杂技,估计你会喜欢。”
符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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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动,终于不是那么抗拒了,跟着他从玻璃门走了进去。里面也并不像人们所想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圆形的舞台周围已经座无虚席。蒋楚风带着符黛上了二楼的小隔间,随后有侍应生拿着酒水单上来,蒋楚风接过递向符黛。
符黛不想理所当然地占他便宜,摆摆手,双腿并拢,坐得端端正正地望着下面的舞台。
蒋楚风给她要了杯果汁,自己则点了白兰地。
符黛闻着酒味,偏头看了蒋楚风一眼,见他喉结一滚,一口下去脸色都不变,心想这洋酒一定掺了水,不如家里的陈年老窖烈。
蒋楚风觉察到她的视线,抬了抬杯子,“来一点?”
符黛摇摇头,正想说话,后面响起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正是上次同他一起在店里买古董的韩元清。
韩元清见两人坐在一起,手从裤兜里伸出来,哟了一声:“九哥九嫂也在这儿呢!”
符黛从来不会对号入座,闻言反左右四顾了一下,面带不明。韩元清脸上的笑容扩大,往蒋楚风身边一挤,低声揶揄:“不行啊九哥,还没挣到名分呢?”
蒋楚风笑觑了符黛一眼,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而符黛早已脑补出一通他家中红旗不倒,外面旗飘飘,而友人分不清哪个是“九嫂”的曲折故事,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鄙夷。
韩元清觉得自家九哥一把年纪看上个人不容易,决心帮一帮他,正对着符黛道:“九嫂头次来,可得让九哥带你好好玩玩。”
符黛转过眼来,十分不解:“你比我都大,叫我九嫂?”
“这不是礼数的问题么。”
符黛暗道这黑道上的人果真不讲道理,说着“礼数”,却全凭自己喜好行事,软硬不吃,死皮赖脸。她现在才深刻体会到,温倩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这些人有牵扯了,那真是一块牛皮糖,沾上了就难甩开。
符黛泄气地支在一边扶手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底下的人,听韩元清满嘴跑火车,歇后语一堆,怀疑他是不是揣了一本辞典在身上。
韩元清坐了一阵,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电灯泡照太久了,起身告辞:“那行,你们两口子玩,我自去找乐子。”
符黛只当没听到他的话,全神贯注地看起节目来。蒋楚风便在一旁支着头欣赏她,直白的目光让她后背心都要烧出两个洞来。
等场子散了,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出门。把符黛安顿上车,蒋楚风脚步一转,去了旁边捎了支棉花糖递到她脸前,“看你一出门就盯着,满足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符黛接过棉花糖,嘟着嘴念叨着,旋即咬下一个口。
蒋楚风笑了笑,看她认真吃糖的样子,忽然开始反思,自己二十八的年纪是不是真的有点大了。九岁的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姑娘没心没肺,一脸单纯相,真让他有种带女儿的错觉。
“你不会一支棉花糖就让人拐跑了?”蒋楚风心存担忧。
符黛给了他一个“你当我傻”的白眼,等他坐进来,想了想还是开口:“九爷,我们好好谈谈吧。”
蒋楚风直接纠正她:“叫九哥。”本来就小,她一叫又生生多出一个辈分。
符黛看他霸道的样子,觉得接下来的话也谈不出什么结果了,咬着糖默不作声地另谋良策。
蒋楚风意识到,一昧逼她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放软了态度,“我是认真地在追求你,没有逢场作戏的意思,你就不能考虑下跟我谈个恋爱?”
符黛听到“恋爱”两个字从响当当的蒋九爷口里说出来,简直比鬼故事还惊悚,当下眼都瞪圆了,顿了顿道:“九爷说笑,您这样的人物跟我一个学生谈什么恋爱。”
一般人都会觉得,蒋楚风世故老练,对女人不会讲真心,实际也有失偏颇。于蒋楚风而言,正因千帆过尽,才更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向来讲究效率,以前也没工夫管身边那些自己长出来的杂草野花,这会更是一门心思想要养这朵娇牡丹。符黛觉得跟蒋楚风讲不通道理,蒋楚风何尝不是这么想,一时有点气急败坏:“不然我图你什么?你是比我有钱还是怎地?”
符黛顺其自然地答道:“图我年轻、貌美如花呗。”
蒋楚风真给她气笑了,一会像个鹌鹑觉得身份地位不般配,一会又不知羞觉得自己美得冒泡,磨人得很。
“得,我就图你年轻貌美了,你也可以仰仗自己的年轻貌美对我为所欲为啊。年轻人,怎么连点魄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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