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薇我无酒
他顿了一下,才轻轻道:“兰家因我才覆灭。”
临画吸了口气,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嗯?”兰渊玉的声音像个缩成一团的兔子。
“你没有错,该内疚的不是你。”临画微微抬高了声音,“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怀璧其罪’的说法。错不在‘玉璧’,错在觊觎玉璧的人,错在装成君子的小人!”
“更何况,如果你把我保护好了,自己却身陷危险了,那我又该怎么办?”临画道,“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我就算为你受伤也心甘情愿……你明白吗?”
兰渊玉小声道:“那我也不许你为我受伤……”
临画:“……”
兰渊玉笑起来:“我明白的,是渊狭隘了。”
兰渊玉静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在前一天,做了一件事……”
他语气有点紧张,临画仿佛又看到了一只惴惴不安的兔子:“是一件非君子所为的事。”
临画道:“怎么?”
“我把长老会招供的几个人的头割下来,送给秋明源了。”兰渊玉道,“还有他们供出来的,参与兰氏一案的几个世家的人,也被我杀了。”
“……”这么厉害的吗!才几天就搞了个大新闻!
前一天,兰渊玉还能因为什么事发这么大火?……还不是因为临画逃走了!
临画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字正腔圆道,“恶有恶报,你没错。”又问,“长老会剩下的人呢?”
“尽是些没用的废物,坏事倒是都干过不少。”兰渊玉语气平淡,但到底还是带了几分戾气,“我便废了他们的灵脉,送还世家了。”
世家长老,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死的死、废的废。在后期,兰渊玉的灵力增长愈是迅速,碧血印解禁的魔族之力也愈是多。
两相结合,兰渊玉实力增长速度如何不恐怖?
临画看了眼神识面板,许久未注意到这一栏,上面兰渊玉的【能力值】已经达到了【93%】。
他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无法想象世家内部已经有多乱。兰渊玉此举可谓嚣张至极了,两界彻底敌对,但临画莫名觉得痛快。
唯一不妥就是……临画道:“只是,他们更加要污蔑、抹黑你了。”
现在世家尚还未把齐家、梨家灭族的案子归结到兰渊玉头上,但,有几人知道真相呢?定论判罪,举界讨伐,不过几句话的事。
兰渊玉道:“我……问心无愧。”
临画心道,就算是你不在意,我也会在意。他轻敲着桌面,已开始思索对策,漫无目的地问了一句:“玄武地,现在怎样了?”
“并未出什么大事,我没有杀人。阿临既已不在无渊,玄武地这硬骨头我要来何用?”说到这,兰渊玉语气带上了点顽劣,“不过,梵央还是被气得半死。”
临画:“……”
他能猜到七七八八,之前兰渊玉暴力“代梵央管”了玄武地,引发了玄武地族众的反弹。结果临画跑了,兰渊玉也就无心征服玄武地,顺势推回给了梵央。
被一个小辈耍了一次,梵央必是气得不行。
兰渊玉道:“不谈这些了……阿临,我好想见你。”
他猝不及防语气又软了下来,狂和娇切换自如。兔子晃着小尾巴,“渊什么时候能见你?”也不说“我来找你”了,生怕又被临画嫌弃。
临画耳朵有点烫,但仍拒绝道:“再过几日。”
兰渊玉有些怏怏道:“一旦阿临同意,渊即刻就能来。”
他如何不想相见?临画偏头看向窗外,晚霞已散,新月初上。他放低了声音道:“你看窗外。”
“窗外有什么?”
“我寄相思与明月,随君千里万里。”
*
三日之后。
“多谢仙人相救!”
阿四青年红着眼试图在临画面前跪下,被玄阿四拦住了。临画道:“我不是什么仙人,不过救人医病罢了。”
阿四躺了三日,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来客栈向临画道谢。在他卧床的三天里,临画既然已恢复了灵力,那可行的范围就大大增加了,几个城市外围的村庄和镇子,他都去医治过魔虫。
这些都是被秋氏放弃的地方。稍大一些的城邦里,城门早已关闭,城内城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在这些被抛弃的土地上,临画不知已听过多少次人称他为“仙人”。
或许秋氏也想过要治愈魔虫,但自己内部也是一团糟乱,哪还能管城外平民?
昨日,临画和梨越在山中布下了八玄阵。这是个小型的八玄阵,但足以镇住村庄、连同山下的几个镇子。
八玄阵每一个门都是一个独立的阵法,繁复无比,梨越想了整整两天才把它记全了。且每一笔都不是笔墨朱砂,而是以极纯净的灵力凝聚而成,这部分几乎都是临画完成的。最后更是要一气贯通全阵。
其中艰难,在准备万全的情况下临画起初也画废了两个半成的阵,灵力几乎耗尽。
阵成之时,浩瀚阵法发出冲天蓝光,村人都以为神迹降临。
第三日,临画观阵再无异样,便打算离开了。
“贵客,您……究竟是什么人?”
店家老者在临画几人要离开时,终还是忍不住问了,称呼也变成了“您”。
在这两日里,临画一直坚称“没有神仙”、“我们也不是什么仙人”,可在这偏僻的村庄里,祖祖辈辈的村民连真正的修者大能都未见过几个,因此仍暗地里把他们叫做“仙人”。
老者不一样,他见过的世面更广些,能认出秋家人,也了解一些修者的事迹。
他内心深处,恐怕也并不认为临画会是秋家或者其他什么世家的人。
虽然老者总是说秋家如何如何好,但他也反驳不了那日阿四所骂的“秋家怎会管我们这些贱民”。
连最忠诚的拥护者都怀疑动摇了,世家这个“仙”门当的,岂不可悲?
临画原本只想敷衍过去,脑中却有想法一闪而过连老者都这样问了,其余村民心中会怎样想?所谓的“布衣百姓”是最务实的人,最暴力、思维也最直接,真若背弃了他们,任你是仙门贵人也要被砸烂护体金光。
“我啊……”他转过头,笑了笑,“在下是那日老人家您所说的,那位‘大魔头’的道侣。”
不若就如实奉告,看这一把火种能烧成什么样。
老者眼中满是震惊,不等他开口,临画又道:“但,他并非恶人,也并非来自地狱,从未想过祸害苍生。”
老者既能打听到城内的消息,那么也就有渠道散布消息。临画言尽于此,但正所谓话说一半,剩下全靠脑补,只需这几句就暗示了足够多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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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也没说半句假话。
无动于衷的是世家,济世救人的是恶人。恶人并非恶人,那恶名何来?“诋毁”二字。
诋毁者何人?
不正是那清清白白的“好人”么!
至于“恶人”来自何处、经历如何也并不重要,他们只知这是与侵害他们的权贵抗衡的英雄,而自古以来,人们都自会给英雄一个光伟的门庭。
第74章药济其一
店家老者僵立在原地。客栈门前恰泄下一缕晨光,照在白衣青年的身上,银面具如冰如雪,让青年一时恍若神佛。
“敢问客人……接下来,往哪里去?”老者最终还是苦笑着叹了口气,问出了这么一句。
临画垂眸道:“往人间去,救人。”
人界大大小小的虫灾、瘟疫,远不止蛇傀这一个。甚至蛇傀都算灾祸中较轻的一个了,起码它的治愈不算困难。临画既是出于自己本心,也是为着刚刚才成型的想法,想要效仿一回兰真道人。
“救人……好啊,好。”老者道。他盯了临画半晌,颤巍巍地、却端端正正地作了个揖礼,道,“老人家我没什么话要讲,只能代苦海中人,向客人道一声谢了。”
*
两个月之后,齐城,茶楼。
正值傍晚,茶馆两层皆是坐满了客,茶水香气和议论声混成热闹的一片。尽管如此,仍源源不断地有客人往里挤,每个人眼里都或多或少带着笑意和兴奋。
“在下已经好久没见到茶馆这么热闹了。”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感慨道。
立刻有人接上了他的话:“是啊!自打闹那怪病以来,茶馆……不,整个城里,就再没热闹过。茶馆到今日才重新开张呢!”
说话的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旁边一个妇人掩着嘴笑道:“这都该感谢药仙郎!我家那位就是给他治好的。”
中年男人道:“夫人实乃有福之人。若是药仙来得再早些就好了,吾家儿郎也不会……”
接话的人叹了口气,安慰道:“生死有命,我们能做个啥呢?我看啊,要怪就怪那些个世家!我们齐城人还不晓得么?都和齐家是一个货色!齐家死了,该!”
“世家子弟也并非全是如此。”中年男子不太赞同,“新接替的荆城主,数月以来,皆是全城百姓共存亡的。”
接话者咂咂嘴,叹惋道:“这倒是的。可惜,城主身体不大好。听说这几日操劳,又病了……”
“那日他从荆城赶来上任,是在下接待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抖落了点八卦内幕,“城主确实体弱,但他娶了个好娘子。上任那天,城主夫人全程陪同、共商文事的。这一对当真是琴瑟和鸣。”
妇人道:“我听说,我们城主和药仙郎交情也不浅。”
接话者立刻来了兴致:“据说城主见了药仙郎,也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前辈呢!”
话题又转到了那位“药仙郎”身上。
“我有幸见过药仙一面。”中年男人摇着折扇,“药仙以银面具遮面,白衣出尘,超绝脱俗,在下见之难忘。”
“要不怎么说是仙人呢!”妇人笑起来,“他为我家夫郎治病时,我可算才知道什么是仙人!齐家那算个什么东西?我猜,秋家之流也比不上药仙郎的风姿!”
妇人带着位年轻姑娘,少女闻言,悄悄红了双颊,神往道:“那药仙郎……真个俊俏。”
接话者哈哈大笑,促狭道:“小娘子,你可别痴心了!药仙又不止一个,没听说过北面的是药仙郎,南面的是药仙娘娘吗?”
谈及花边,人们兴致总要高上几分,一时讨论声更大了。
人们都在和相识的、不相识的人互相恭喜、笑闹,鲜有人能按捺得住落单,独自品茗的。也有人注意到二楼角落的窗边有一个玄衣公子,桌前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一盏茶、一把剑。
若不是这公子生得实在亮眼,恐怕也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个人。
玄衣客有双极温柔的眼睛,嘴角微向上翘,坐姿笔直,如兰如竹。他在听到“药仙娘娘”几个字时,挑了下眉,这下倒是显露出几分邪肆来。
似乎是对那一桌议得火热的八卦失去了兴趣,黑衣客漫无目的地在四周看了一圈,忽然目光停在了一处。
那张桌子上围的一圈人,议论得也极其热烈。不过,他们在谈的事更正式一些。
“这次灾祸还是死了不少人,”一个布衣书生模样的人道,“城主府邸也不了削减银钱,荆城主还要兼顾老家荆城。若是以往的齐氏早该加征赋税了。”
“而且我听闻,昨日城主向秋氏请的灾银都没成,秋氏贵为仙首,着实不该。”
一蓝袍书生道:“秋氏还顾得了这?秋明源不是整天在忙着统计药仙杀了谁谁谁世家人么?”
玄衣客闻言,没忍住笑了下,举杯饮了口茶。若是有秋家拥护者在这里,必要大喊冤枉,因为这些“声明”都是世家联合发的,怎能都算到秋家主头上?
但,这大大小小世家那么多,绝大部分人除了本城世家,其余一众都以秋家和秋明源代指。
“其实我们齐城算是好的了。我们荆城主明事理,其他有世家坐镇的大城,有不少还都在抹黑药仙呢!”
“外边现在可乱了……我听闻,有世家被修者和民众拖出来,全族斩首的。”
“有不少门客大能都毁约叛走了。”
“世家是恨上药仙了。”蓝袍书生又道,“前段时间秋明源还说,齐家、梁家、梨家的灭门案都是药仙做的……真是有病了!”
“呸!要我说,就算是药仙杀的那也是该杀的人!”又一个人愤愤道,“药仙救了多少人,他世家又救了多少人?怎有脸说!”
黑衣客一顿。其实这话倒是假的,世家也救了不少灾。毕竟世家人多,药仙传闻里只有两个,世家救的可能不比药仙少。
但关键在于,药仙是先声夺人。等世家反应过来言论的力量不可小觑时,药仙像都已经被不少地方立起来了。
世家补救再多,名声也已先臭了。
“不过,你们都不知道吧,秋家很快就要倒霉了。”那人得意洋洋,“今日最劲爆的消息在我这呢!不过,这可不是今天的事。这件事给压了至少有三天呢!”
“你别喋喋不休了!”有人嘲笑道,“什么惊天消息呀?怕不是你编的!”
“我可不敢!”那人立刻不服气了,为了证明自己,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道,“我问问你们可还记得,秋家少爷前些日子不是失踪了么?你们可知道他去哪了?他啊,给药仙绑去了!”
桌边人一阵惊呼,有质疑也有叫好的。
那人声音愈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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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别误会,药仙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是想逼秋明源出面,把过往恩怨都解释清楚!……说到这过往恩怨啊,又不得不提药仙的出身了……”
这后半段故事,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听了都知晓,只有一成真,九成都是传说话本一样拼凑出来的。
玄衣客回视线,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拿起搁在桌上的佩剑离开了茶馆。
*
齐城,城主府邸。
齐家倒台之后,原本人丁兴旺的齐府空了大半出来。前齐家死过七个人的主屋被搬空、水和灵火冲了一遍,又全部封死。
荆城主的人少,住了原先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这位荆城主的屋子里正亮着灯。夜深露浓,少年人和他年轻的夫人还在批阅案上堆积的文书。
传言中起初悄无声息、一出手便是以雷霆手段接替了齐城的少年城主,看起来竟有些孱弱。
烛火偶尔摇晃一下,暖色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另三个人。一个是白衣青年,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银面具正是临画。
另外两个少年则是梨越和秋恒。
“我说,你的兰君什么时候才到啊……”梨越七歪八扭地靠在椅子上,“我都把我们家秋秋当成人质送给他了,他还不快来。没天理了!哪有上赶着要当人质的。秋秋你怕不是个傻子!”
梨越被秋恒纵容得愈发无法无天了,临画听不惯他懒洋洋的语气,道:“你就不能坐端正点?兰君在路上,今夜应该就能到了。”
临画在人界两月,最后一个落脚点是齐城,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尽可能地散布了简单的药方,也和荆苦取得了联系。
而玄阿四和绿姬则回到了无渊,联系其他手下一起负责平息无渊的灾祸。
三日前,临画将一封书信送到了秋明源案头,上头的话很简单
“秋恒在我这里。”
落款,“药”。
他故意写上了秋恒的真名,还附带了一滴由秋恒贡献的、带灵力的血滴。
青菜炖灵芝大大拍着胸脯保证说,秋明源对秋成绚的父子之情是实打实的。秋明源膝下无子,对待这个半魔的养子并无半点歧视之心,是真的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不过秋明源现在最恨的应该是,教导儿子的时候太伟光正,把他教成了这么个真心实意的正道子弟。
临画望了秋恒一眼,后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把梨越翘在他腿上的脚放了下去。
那边案上传来个轻快悦耳的女声:“我先去倒几杯茶吧。”
“有劳了。”临画微笑。
“我要茶点!”梨越得寸进尺。
临画:“……”
他看到荆夫人笑了一下,似乎觉得梨越幼稚得可爱。临画心说真是丢不起这个人,道:“茶点就让我来取吧。”
打开门,寒气扑面而来。荆苦温声道:“公子可要灯盏?”
月明如水,临画抬头望了眼道:“不用了。”便踏进了夜色中。
这位荆夫人原名章糖。她原是齐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愿嫁父母媒妁之言定下的人,竟一人一马逃出了城。
章糖常在闺阁,出城很快就迷路了。但她胆子不小,胡闯乱撞了几日,最后进了荆城。之后又是一系列机缘巧合与荆苦相识相恋了。
临画本以为,荆苦在雪半山一事之后会终日消沉。但现在风度面貌却是比之前还要好了。
荆苦是苦,章糖是甜,机缘这种事真是难以说清。
天边的明月圆如银镜,临画不觉又想起在客栈里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了。又想起“月盈为望”,伸手摸了摸衣襟里兰渊玉赠真名的尺素。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看到什么都会拐个弯儿联想到他去。
系统道:“怎么,小同志看了别人的爱情故事,自己也按捺不住了?”
“……”临画道,“你能别破坏气氛吗?”
屋檐遮住了明月,满地银霜,临画见屋里黑黢黢的一片,喃喃道:“早知应该拿灯的。”
他正准备点灵火,突然,夜风拂面,凉得人心尖忍不住打了个颤。而在这凉风里,他嗅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浅香。
像一朵幽暗中开出来的兰花。
临画一怔,动作还没反应得过来,心神就已先一步开始战栗。下一刻,无数白色的、发亮的花朵在夜色里绽放开了
“夜色浓重,不若渊为阿临点灯?”
那不是花,是一朵一朵的灵火。纯白的火焰在夜风里摇曳,在临画身边环绕、飞旋,细碎的灵火点亮了黑暗,宛若星河。
身后一个怀抱拥上了他的腰,花香整个包裹住了临画。他一个激灵,回过神转身深深抱住了兰渊玉:“你是什么时候到齐城的?怎么不先打个招呼!”
兰渊玉被他扑得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临画抬头,近于贪婪地注视着那双黑眸,又仔仔细细地以视线描摹了一遍男人的眉目。说是“过些天”,但真正相见时已隔了两个月,他急切地想把兰渊玉的样子刻入脑海里。
比起之前的模样,他眉宇间的戾气和一点点病态消失了;脸庞似乎也更瘦了些,更像一个男人而非青年;上次没发现,这次临画感觉兰渊玉这个形态身高高了不少。
临画忽而微踮起脚搂住兰渊玉的脖子,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盖了戳了。”他微笑了一下,“还是甜的。”
兰渊玉笑意加深,漫天的灵火倏然熄灭,临画一时不适应黑暗睁大了眼睛。只感觉到兰渊玉反过来开始亲他,黑暗里细碎的吻落在睫毛、鼻梁、嘴唇上,又顺着耳廓往下。
临画被他抱着躲不开,脖子蹭着兰渊玉的头发,笑道:“好痒,别亲了哈哈,别亲了。”
闹了一阵,两个人总算是分开了。
这次兰渊玉没让灵火变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照明。临画摸摸鼻子道:“再不送茶点梨越就要来找我了。”
兰渊玉看着他寻找茶点,开口道:“我自南向北,听到不少传闻,所以才慢了些。”
临画道:“都快把我二人传成神仙了……唔,蛇妖邪神的说法也没有了。”
说到这他有点好笑,前几日他还听说,两位药仙一个是天上的仙人,一个是地下灵蛇化人。
“不过,渊倒是听到一个有趣的说法。”兰渊玉凑到临画眼前,“北面的是药仙郎,南面的是药仙娘娘……渊几时成了‘药仙娘娘’?”
临画:“……”
他没憋住,“噗”地笑出来,兰渊玉就看着他挑了下眉,作询问状。
民间故事总爱把人凑对儿,“药仙”有两个,更是要排编一番了;凑对儿,当然是一男一女。
只是为何传言总是戴面具的是男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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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是女仙……临画是绝不会告诉兰渊玉,他那天对老者说他二人是道侣的。
在老者的认知里,站在他面前的是男子,那他的道侣一定是个女子了。
“我也不清楚,总之传言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临画摸了摸兰渊玉的头,权当顺毛了。
兰渊玉突然靠近他的耳朵,微热的气流激得临画一颤:“今晚有事要商议,否则渊定要与阿临争一争哪个是娘娘,哪个是郎。”
话语间,他的手还在临画腰侧点了一下。
“……!”临画一把推开兰渊玉的脸,抱着茶点就往外走,只觉耳朵都是烫的,夜风也凉不下来。
身后传来兰渊玉的笑声,临画走得更快了,满心都是四个字:蛇性本淫!
第75章药济其二
“等等,剑还未还你。”兰渊玉快走几步追上,把汀蓝横在临画前方。
汀蓝许久未见临画,激动得不断嗡鸣。临画从兰渊玉手里接过,瞪了眼道:“还不是你偷的!”
他脚下愈发快了,嘴角却不自觉勾了起来。“阿临?我错了”兰渊玉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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